政府履責對農戶綠色生產技術采納行為的研究
——以寧夏枸杞種植戶為例

□馬國花，于艷麗*，馬明民，哈 瑩

（1.寧夏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寧夏 銀川 750021；2.寧夏大學機械工程學院，寧夏 銀川 750021；3.寧夏大學物理與電子電氣工程學院，寧夏 銀川 750021）

農戶采納綠色生產技術行為對促進農業綠色發展、保障食品安全等具有重要意義。2017 年，黨的十九大報告中首次提出鄉村振興戰略，要求把綠色發展作為全面推動鄉村振興的基本原則，農業的綠色發展已成為現代化農業建設的必然要求。2021 年“十四五”規劃提出，推進農業綠色轉型的指導思想和政策。根據相關精神，以建立農業綠色發展技術標準規范體系為核心，建立健全激勵約束體制，優化完善監督管理機制，不斷推進要素投入精確測量、生產技術高效集約、產業發展趨于生態化、設施設備齊全，全面推進農業綠色轉型。2023 年中央一號文件指出，進一步推進農業綠色發展，加快農業投入品減量增效技術推廣應用。目前，我國農村資源環境問題日趨嚴峻，農戶綠色生產水平仍然不高，農業面源污染和農產品質量安全問題日益凸顯，主要是因為農民在生產過程中過量使用化肥農藥，浪費生產資源，對農業廢棄物沒有采取合理的處理方法等一系列非綠色操作問題給居民健康帶來了巨大風險[1-2]。

近年來，農產品消費的升級促使人們對農產品有了更高的要求，農產品的營養、保健等作用受到重視，枸杞因為具有“藥食同源”的復合優勢而受到眾多消費者的喜愛。寧夏是世界枸杞的發源地，枸杞被列為寧夏九大特色產業之首，枸杞產業振興發展是促進寧夏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制勝關鍵。積極引導農戶綠色生產是產業振興的核心環節，為科學有效推動農業綠色發展，從政府負責層面研究如何普及推廣綠色生產技術，有力促進農業綠色發展，是社會各界共同關注的重點問題。

1 文獻綜述

從計劃行為理論角度出發。何悅和漆雁斌（2021）[3]從“內外因素—主觀感受—意愿—行為”的邏輯深入探討得出，農戶自身知識技能和市場、政府政策環境的主觀感知對生產行為有顯著的直接影響，并通過計劃行為理論中的全部要素對農戶綠色生產行為形成間接影響。聶彎等（2020）[4]從農戶個體、家庭、生產經營、認知特征4 方面分析農戶農業綠色發展認知及采納農業綠色生產行為之間的關系，結果表明農戶的認知與農戶行為之間存在關系。王欣等（2022）[5]在計劃理論中3 個主體變量的基礎上增加了感知利益、感知成本2 個變量對農戶綠色生產意愿和行為進行具體研究，結果表明這5 個方面對農民的綠色生產行為具有正向影響。謝賢鑫和陳美球（2019）[6]、熊升銀和周葵（2019）[7]在研究農作物秸稈的資源化處理時指出，所選指標中行為態度、主觀規范和感知行為控制3 個內在因素對農民資源利用參與意愿的影響尤為顯著，參與意愿能夠更加積極地影響農戶參與資源化利用的行為。

從政府履責角度出發。于艷麗等（2019）[8]采用逐步回歸和調節效應的模型，探究政府規制與社區治理對農戶減量施藥行為的影響，分析得出相關的結論。檀勤良等（2014）[9]具體探討農戶秸稈供給意愿和行為的影響因素，運用Logistic 模型進行實證分析，選取的變量分別是農戶對秸稈的利用度、農戶對秸稈的認知度、農戶對相關政策的認知度以及農戶的受教育程度等。黃炎忠和羅小鋒（2018）[10]認為，利潤導向型稻農生物農藥的使用行為受到政府調控等因素的正向影響。羅嵐等（2021）[11]研究表明，政府約束性政策對農戶綠色生產技術的采納行為和采納程度沒有顯著影響；政府的激勵機制對農戶綠色生產技術的采納行為和采納程度有顯著的正向影響。李芬妮等（2019）[12]認為，政府提供經濟補貼和物質獎勵可以保證家庭農場的最低生態補償，降低技術成本，通過為農戶構建穩定的經濟預期提高農戶采納技術的積極性，最終實現綠色生產技術的普及。

已有研究對該研究具有關鍵的學習借鑒意義，但仍存在進一步探索的空間。學術界的研究方向主要聚焦于關注政府行為對農戶生產行為的影響，缺乏對政府具體行為的討論，主要缺少對于激勵性政策和約束性政策行為的具體討論。將農戶自身認知和政府履責結合到統一框架中的研究相對有限，且未能判斷政府履責對農戶采納技術行為的具體影響。研究視野上高度集中于某種因素和特定方面的研究，沒有從更加深入和全面的視角剖析農戶的綠色生產行為。學術界對水稻、小麥等糧食作物的關注較多，對枸杞等經濟作物的研究較少。隨著消費結構的升級，枸杞的安全性越來越受到消費者的關注，使研究枸杞生產采納綠色生產技術具有重大意義。針對以上問題，該研究選擇寧夏枸杞種植戶為研究對象，構建SEM 結構方程模型，探討不同類型政策對種植戶綠色生產技術采納行為的影響，分析農戶采納技術具體過程中的影響機制，以期為枸杞綠色生產技術的有效推廣、實現農業綠色化轉型提供決策參考。

2 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2.1 理論分析

計劃行為理論由Ajzen&Fishbeinm（1975）[13]提出，該理論主要由個體行為態度、主觀規范、知覺行為控制、行為意愿以及個體行為5 部分組成。理論認為行為意愿直接決定行為，同時受行為態度、主觀規范和知覺行為控制的影響。行為態度特指個體對于采納某種行為所持有的樂觀或悲觀的態度；主觀規范是指個體采納某種行為過程中所感受到外界的壓力，反映出外界對個體行為作出決策的影響程度；知覺行為控制指個體對于某種行為的認知易用性和執行該行為難易度的感知，反映出個體以往的實際經驗以及預期的阻礙。因為該理論提供了一個完整的“認知→意愿→行為”影響路徑，所以在綠色生產行為決策方面具有較強的解釋預測力[14-15]。

農戶是理性的“經濟人”，經濟效益是農戶生產的主要動力。由于環境保護的正外部性，采納綠色生產技術進行農業生產不能滿足農戶經濟效益的需求。因此，綠色生產技術普遍化的實現僅靠農戶自身力量具有一定困難，還需要一定的外部力量。在外部力量中，影響綠色生產技術的成本和效益因素主要來自政府和市場。政府干預經濟的主要手段是政府履責，政府履責通過激勵規制和約束規制兩種機制影響農戶對綠色生產技術的采納程度。通過經濟補貼、宣傳教育、監督管制、行政處罰等制度鼓勵、引導和約束農民的生產行為，從而提高農民對綠色生產技術的采納水平，逐步實現經濟增長與環境改善平衡可持續發展的目標[16-17]。

2.2 研究假設

計劃行為理論的核心思想是三種主觀認知變量，即個體行為態度、主觀規范以及感知行為控制共同影響行為意圖，個體行為意圖是影響個體行為的最直接因素。

通過上述理論分析，本研究結合寧夏地區枸杞綠色生產技術采納現狀，基于計劃行為理論，根據“政府履責—認知—意愿”的邏輯，構建農戶綠色生產技術采納行為分析框架，探討枸杞種植戶綠色生產技術采納行為的形成機理。

農戶綠色生產技術采納行為分析框架包含了農戶行為態度（Farmer Behavior Attitude，FBA）、農戶主觀規范（Farmer Subjective Norm，FSN）、農戶知覺行為控制（Farmer Perceived Control，FPC）、采納意愿（Adopt Intend，AI）、采納行為（Adoption Behavior，AB）、政府激勵性政策（Government Incentive Policy，GIP）及政府約束性政策（Government Binding Policy，GBP）7 類變量，各變量之間的具體路徑關系整體構成如圖1 所示。

圖1 種植戶綠色生產技術采納行為影響機制的分析框架

2.2.1 行為態度（FBA）

在農業生產中，農戶認為綠色生產技術的重要程度以及該技術的難易程度決定著農戶對綠色生產技術的認知評價度，農戶對技術的認知評價度體現著農戶的態度，農戶對綠色生產技術的正向認知程度越高，對綠色生產技術的采納意愿（AI）就越強烈[18]，提出如下假設。

H1：農戶的行為態度（FBA）對其采納綠色生產技術的意愿（AI）有正向影響。

2.2.2 主觀規范（FSN）

在農業經濟發展過程中，當親朋好友或周圍鄰居采納農業綠色生產技術取得較好效益時，會產生示范效應和模仿效應，從而提出以下假設。

H2：農戶的主觀規范（FSN）對其采納綠色生產技術的意愿（AI）具有正向影響。

2.2.3 知覺行為控制（FPC）

農戶通過日常生產過程中的經驗以及學習，對于綠色生產技術行為（AB）的感知越強烈，其綠色生產意愿（AI）就越強烈，因而提出如下假設。

H3：農戶的知覺行為控制（FPC）對其采納技術的意愿（AI）具有正向影響。

根據計劃行為理論的影響路徑，提出以下假設：

H4：農戶采納技術的行為意愿（AI）對農戶的采納行為（AB）具有正向影響。

2.2.4 政府履責

主要分為約束性政策（GBP）和激勵性政策（GIP）2 個維度。政府補貼是政府常用的激勵措施之一。另外，已有研究認為，政府不斷加大農業技術研發和推廣的力度，可以明顯提高農戶采納綠色生產技術的比例，提高農戶綠色生產行為態度（FBA）、知覺行為控制（FPC）[19]以及主觀規范（FSN），因此，提出如下假設。

H5：激勵性政策（GIP）對于農戶采納綠色生產行為（AB）具有積極作用。

H6：激勵性政策（GIP）對于農戶的行為態度（FBA）有積極影響作用。

H7：激勵性政策（GIP）對于農戶主觀規范（FSN）具有積極影響作用。

H8：激勵性政策（GIP）對于農戶知覺行為控制（FPC）具有積極影響作用。

約束性政策（GBP）主要是指政府制定農業綠色生產的相關法律法規，通過對這些法律法規的學習，進一步提升農戶行為態度和主觀規范。政府還會針對各種農產品制訂相應的安全生產標準[20]，引導農戶采納綠色生產技術進行農業生產，通過學習和執行生產標準增強農戶對農業綠色生產的知覺行為控制。另外，政府會建立質量安全追溯體系，在農戶售賣農產品時進行抽查和檢測，對不安全生產行為進行處罰，提高農戶對安全生產的認知水平，促使農戶采納綠色生產行為[21]。基于此，提出以下假設。

H9：約束性政策（GBP）對農戶采納綠色生產技術行為（AB）具有積極作用。

H10：約束性政策（GBP）對農戶的行為態度（FBA）具有正向影響。

H11：約束性政策（GBP）對農戶主觀規范（FSN）具有正向影響。

H12：約束性政策（GBP）對農戶知覺行為控制（FPC）具有正向影響。

3 數據來源與量表設計

3.1 數據來源與描述性分析

本問卷數據來源于課題組2022 年7 月對寧夏回族自治區枸杞種植戶的隨機抽樣調查和訪談，樣本調查范圍確定在中寧縣、同心縣和紅寺堡區3 個枸杞種植面積覆蓋較廣的縣、區，每個縣、區隨機選取3 個村，在每個村種植枸杞的農戶中隨機訪談30～35 份問卷。受訪者全部是種植枸杞的農戶，采用一對一問卷訪談的方式，調研人員均是受過專業培訓的調研人員。課題小組共發放問卷310 份，回收有效問卷294 份。樣本農戶基本特征如表1 所示。

表1 樣本農戶特征

3.2 變量選擇與量表設計

關于農戶綠色生產行為態度（FBA）、主觀規范（FSN）、知覺行為控制（FPC）、采納意愿（AI）、采納行為（AB）、激勵型政策（GIP）和約束型政策（GBP）7 類變量的測量，借鑒已有文獻研究變量設計，最后確定量表和調研問卷中的21 個題項。具體變量采用李克特五級量表進行測量，“1～5”依次表示為非常不同意、比較不同意、一般、比較同意、非常同意。

通過綠色生產技術概念相關知識的系統梳理，本研究主要考察安全采摘期、減量施藥和減量施肥3 項枸杞綠色生產技術。對于農戶采用行為這一變量，主要通過對農戶是否在安全期采摘、是否減量施肥以及是否減量施藥進行觀測，“0”表示“是”，“1”表示“否”，具體如表2 所示。

表2 變量選取說明

4 實證檢驗與結果分析

4.1 問卷信效度檢驗

為確保問卷的可靠性和有效性，需對測量變量的信度和效度進行綜合檢驗。本研究采用SPSS 26.0 軟件對調查數據進行信度和效度檢驗。現有研究主要采用克隆巴赫系數檢驗量表的信度，并且要求驗證性研究的α＞0.7，本研究中各個潛變量的克隆巴赫系數都大于0.7，說明測量模型具有較好的可靠性。同時，本研究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進行效度檢驗，檢驗結果中各潛變量的KMO 值均大于0.7。此外，Bartlett 球形檢驗顯著，說明本研究量表通過了探索性因子分析。因此，本研究樣本數據具有較好的信效度，也具有一定研究價值，具體如表3 所示。

表3 信效度檢驗

4.2 模型適配度分析

為了探究枸杞種植戶綠色生產技術采納行為的影響路徑和內在機理，本研究通過STATA 17.0 軟件，運用SEM 結構方程模型對研究假設進行實證檢驗。先對構建的模型進行整體適配度檢驗，然后根據修正指數對模型進行修正，最終模型的各個適配度檢驗指標均達到模型擬合優度的評價標準，說明最終模型的各項擬合指數檢驗指標均達到衡量標準，具備較好的適配度或擬合優度，檢驗結果如表4 所示。

4.3 模型實證結果

根據修正所得到的最終模型，運用STATA 17.0軟件對模型進行參數估計，模型間各路徑的分析結果如表5 所示。

表5 模型假設分析

一是基于計劃行為理論的假設檢驗。根據表5 可以看出，行為態度（FBA）→采納意愿（AI）、主觀規范（FSN）→采納意愿（AI）、知覺行為控制（FPC）→采納意愿（AI）、采納意愿（AI）→采納行為（AB）的路徑系數為0.330、0.340、0.139、0.113，且均通過0.01 顯著水平的統計檢驗。其中，行為態度（FBA）和主觀規范（FSN）對農戶采納意愿（AI）的影響更為顯著，這說明行為態度（FBA）和主觀規范（FSN）對農戶采納意愿（AI）有正向顯著的影響。因此，假設H1、H2、H3、H4 成立。

二是政府激勵性政策對農戶行為態度、主觀規范、知覺行為控制以及農戶采納行為的影響。從表5中可知，激勵性政策（GIP）→行為態度（FBA）、主觀規范（FSN）、知覺行為控制（FPC）以及采納行為（AB）的影響路徑系數分別為0.105、0.776、0.215、0.310，激勵性政策（GIP）→行為態度（FBA）、主觀規范（FSN）、知覺行為控制（FPC）均通過0.01 顯著水平的統計檢驗，激勵性政策（GIP）→采納行為（AB）路徑也通過0.05 顯著水平的統計檢驗。說明政府激勵性政策（GIP）對農戶采納技術的行為（AB）具有直接顯著的正向影響，農戶行為態度（FBA）、主觀規范（FSN）、知覺行為控制（FPC）對采納行為（AB）產生正向影響，因而假設H5、H6、H7、H8 成立。

三是政府激勵性政策對農戶行為態度、主觀規范、知覺行為控制以及農戶采納行為的影響。從表5 中可知，約束性政策（GBP）→行為態度（FBA）、主觀規范（FSN）、知覺行為控制（FPC）及采納行為（AB）的影響路徑系數分別為-0.063、0.013、0.055、-0.331，其中約束性政策（GBP）→行為態度（FBA）、約束性政策（GBP）→采納行為（AB）路徑系數雖為負數，但所有路徑均通過0.01 的顯著性水平檢驗，因此H9、H10 假設不成立，H11、H12 假設成立。說明政府約束性政策（GBP）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對農戶采納非綠色生產行為具有約束性，但由于嚴厲的監管以及懲罰制度降低了農戶的生產積極性，同時政府在規制過程中由于人員配置不均衡等原因造成的工作失誤也為農戶收入帶來損失，使農戶對綠色生產技術的認知出現了偏差，因此對農戶的行為態度（FBA）和采納行為（AB）都帶來了負向影響。其中約束性政策（GBP）→行為態度（FBA）、約束性政策（GBP）→知覺行為控制（FPC）的路徑檢驗結果即使與假設一致，但是系數均小于激勵性政策（GIP）→行為態度（FBA）、激勵性政策（GIP）→行為態度（FBA），這與調研過程中遇見的情況非常相符，部分農戶對于政府制定的具體安全生產標準并不了解，有些農戶甚至都沒有聽說過相關的規制行為，只知道如果自家枸杞是天然的就會賣出好價錢，并且有一定的政府補貼。由此看來，政府約束性政策（GBP）對農戶技術采納行為（AB）的影響程度非常有限。

5 結論與政策建議

5.1 研究結論

本研究基于計劃理論并加入了政府履責變量對其擴充，構建枸杞種植戶綠色生產技術采納行為形成機理的分析框架，對寧夏地區中寧縣、同心縣、紅寺堡區294 戶農戶進行調研訪談，利用結構方程模型，深入探究農戶綠色生產技術采納行為的形成機理和影響路徑，得出以下結論。

一是農戶個人的行為態度（FBA）、主觀規范（FSN）以及知覺行為控制（FPC）對農戶的采納意愿（AI）具有正向影響作用，采納意愿（AI）對采納行為（AB）也有正向影響，且影響顯著。農戶自身的行為態度（FBA）、主觀規范（FSN）、知覺行為控制（FPC）對農戶的采納意愿（AI）以及采納意愿（AI）對采納行為（AB）都具有正向影響，并且影響顯著，其中對采納意愿（AI）的影響程度排序依次為FSN＞FBA＞FPC。整體說明，計劃行為理論適用于農戶綠色生產技術采納行為機理的研究。

二是政府激勵性（GIP）和約束性（GBP）兩種不同類型的政策對農戶綠色生產技術采納行為（AB）的影響程度不同，激勵性政策（GIP）對農戶行為態度（FBA）、主觀規范（FSN）、知覺行為控制（FPC）的影響均為正向影響，影響程度排序依次為FSN＞FPC＞FBA。約束性政策（GBP）對農戶的行為態度（FBA）和采納行為（AB）都是負向影響，可見激勵性政策（GIP）的作用明顯大于約束性政策（GBP）的作用。

5.2 政策建議

一是加強對農戶綠色生產技術知識的普及。充分利用現代信息技術，地方部門應通過網絡、電視等途徑從保健、營養、醫療等層面為農戶普及綠色生產知識，增加農戶對于綠色生產技術的好感度，不斷提升農戶對于枸杞產業的熱愛程度，提高農戶采納技術的意愿，促進農戶綠色生產意識向行為的轉變。另外，基層干部應該主動為農戶創造綠色生產技術培訓機會，聘請專業技術人員向農戶講解相關生產技術，針對農戶在枸杞種植過程中提出的問題，細心講解專業知識，確保達到農戶聽明白、會操作、懂理論、能致富的培訓效果。村干部要在農戶種植過程中有效指導，著重強化理論學習與實踐教育，從而更好地促進枸杞產業高質量發展。

二是加大農戶采納綠色生產技術的政策激勵力度。當地政府通過提高技術補貼、農業貸款貼息、健全農業保險等措施降低農戶采納綠色生產技術的成本，提高農戶采納綠色生產技術的積極性，逐步減少其對技術的憂慮，增進采納綠色生產技術的行為。

三是合理調整約束性政策，減弱農戶對綠色生產技術的排斥意識。綠色生產技術的變遷是一個漫長、艱難的歷程，政府要充分尊重農戶意見，科學合理地制定和實施懲罰規制政策，避免負面效應降低農戶采納技術的積極性。同時，政府應該健全質量安全追溯體制，出資與枸杞企業以及枸杞收購方建設標準化檢測基地，收購方對收購的枸杞嚴格檢測，枸杞企業加強對收購方的管控，形成完備的質量追溯體制。收購方對于符合有機標準的枸杞可以適當提高價格，與非綠色枸杞價格形成差異。通過建立“優質優價”的市場機制，提高質量標準化枸杞的收購價格，激勵農戶采納綠色生產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