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異質性影響及門檻效應研究

尹立新

數字經濟是繼農業經濟、工業經濟之后的主要經濟形態，是以數據資源為關鍵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為主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融合應用、全要素數字化轉型為重要推動力（馬玥，2022）。因此，在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下，如何激發數字經濟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內在潛能，已成為目前學術界亟待探索的熱點問題。

基于此，本文實證檢驗數字經濟發展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異質性影響及非線性關系。與既有文獻相比，可能的邊際貢獻在于：一是基于地理區位、經濟發展、人力資本三個層面，深入分析數字經濟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異質性影響，有利于各級地方政府最大限度地激活數字經濟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結構紅利”，為差異化的政策實施提供微觀數據支撐。二是以數字經濟、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為門檻變量，實證檢驗數字經濟和經濟高質量發展之間的非線性關系，這有別于現有研究對兩者間簡單的線性認識。

一、文獻綜述和理論分析

綜合上文分析，本部分對數字經濟推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相關研究進行整理，并對相關機制進行分析。

（一）文獻綜述

學者們對數字經濟的經濟效益進行了大量研究，主要圍繞兩個層面。一是宏觀層面的研究。數字經濟對區域經濟增長（習明明等，2022）、創新模式演化（張昕蔚，2019）、經濟地理格局重塑（安同良等，2022）、產業結構升級（汪曉文等，2023）、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協同發展（丁志帆，2020）等方面存在積極作用。二是微觀層面的研究。主要探討數字經濟對制造業碳生產率（黎新伍等，2022）、資本市場表現（吳非等，2021）、企業管理變革（戚聿東等，2020）等方面的重要影響。

關于數字經濟能否推動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一些學者認為數字經濟可通過促進技術創新和擴大技術市場規模（周曉輝等，2021）、創新能力提升（劉維林等，2022）、碳排放量（金飛等，2022）等途徑賦能經濟高質量發展；還有學者發現促進生產效率和消費提升數字經濟是驅動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有效途徑（楊文溥，2022）。此外，張焱（2021）通過構建空間模型，研究發現，數字經濟的發展不僅能夠顯著提升本地區經濟的發展質量，還能促進鄰近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具有正向空間溢出性。

綜上所述，雖然既有文獻為本文研究提供了大量有價值的信息和思路，但大部分文獻忽視了數字經濟與經濟高質量發展之間的異質性影響及非線性關系,導致估計結果出現一定的偏差。與此同時，數字經濟發展是通過何種路徑提升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的，以往研究也并沒有形成一個統一的理論框架，這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空間。

（二）理論分析

數字經濟依托大數據、區塊鏈、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術，對區域經濟發展產生巨大影響。

1.直接效應

首先，從創造效益來看，數字經濟有助于推動企業智能化改造和數字化轉型，數字經濟的高度網絡化和協同化能夠緩解信息不完全和信息不對稱問題，從而降低市場信息檢索和資源匹配的成本，為資源要素匹配提供了優化路徑。與此同時，便捷的信息交流平臺為人才、資本、創新要素與實體經濟的深度融合提供了良好的創新生態環境，進而推動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在逐步消除負外部性的同時形成新的經濟增長極，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其次，從降低成本來看，數字經濟以現代信息網絡為重要載體，有利于緩解信息不對稱性，能夠打破區域壁壘，增強資源的流動性，從而提升市場配置資源的能力。與此同時，數字技術的應用加速了知識和技術的數字化共享，有效降低了企業研發費用，能夠有力促進產業鏈、創新鏈、人才鏈、資金鏈融合并形成創新合力,推動我國經濟由要素驅動向創新驅動轉變，最終實現經濟社會的高質量發展。最后，從溢出效益來看，隨著數字經濟的持續擴散和廣泛滲透，數字技術推動產業結構調整，勞動崗位的替代效應與創造效應并存，產業升級帶動就業崗位的分化與轉移速度加快。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設1。

假設1：數字經濟顯著助推經濟高質量發展。

2.異質性效應

首先，東部地區具有優越的資源稟賦和良好的經濟基礎，為區域產業轉型升級奠定了堅實基礎，其所釋放的紅利有效促進了該區域經濟的高質量發展，西部地區多以資源和勞動密集型產業為主，科學技術含量低，數字經濟的影響效應大打折扣。其次，資本等要素集聚對產業結構優化、經濟增長具有促進作用，能夠滿足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對生產要素的需求，為數字經濟賦能傳統產業創造良好條件。最后，數字化背景下，人力資本集聚能夠提升區域創新要素的流動效率，強化創新知識與人力資本的空間關聯，從而激發創新溢出紅利，對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產生積極影響。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設2。

假設2：數字經濟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效應具有顯著異質性。

3.非線性效應

數字經濟是信息技術革命產業化和市場化的核心表現，根據“梅特卡夫定律”，網絡價值與聯網用戶數的平方成正比，這就決定了數字經濟的邊際收益往往具有遞增的非線性特征。具體來說，在數字經濟發展初期，用戶規模較小，數字基礎設施建設也不夠完善，信息技術領域普遍存在“數字鴻溝”現象，“數字紅利”無法在數字化覆蓋率較低的城市得到有效發揮，而且還存在著信息不對稱等問題。隨著數字技術的迭代升級，經濟主體間互動的交易費用不斷下降，當數字技術邊際溢出效率超過數字經濟發展能源消耗（陳文等，2021），市場主體開始規模報酬遞增，經濟發展就會達到一個拐點，隨著信息使用規模的擴大呈現出邊際收益遞增的趨勢（葛和平等，2021）。另外，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是實現經濟發展方式轉變、推進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基礎，是加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核心驅動力。當產業結構合理化、高度化是一個動態的過程，在區域產業結構調整初期，很多深層結構問題與矛盾并未解決，宏觀經濟呈現經濟結構調整的轉型“陣痛期”和“過渡期”的運行特點；產業結構合理化、高度化達到一定閾值后，產業部門之間發展的平衡性與協調性將會加強，拓展生產可能性邊界，形成更多新的增長點和增長極。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設3。

假設3:數字經濟對經濟高質量發展影響存在“邊際效應遞增”非線性特征。

二、研究設計

為揭示數字經濟影響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作用機理，本文構建實證模型的同時，還設定了對經濟高質量發展可能產生影響的控制變量。

（一）模型構建

1.基準回歸模型

為檢驗數字經濟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效應，本文構建如下實證模型：

其中，i和t分別為城市和年份，Hqdit表示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Digitalit表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controlit表示政府干預程度等一系列控制變量；ui表示城市固定效應；vt表示年份固定效應；εit表示隨機誤差項。

2.門檻效應模型

為檢驗數字經濟發展、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對經濟高質量發展是否存在非線性動態溢出效應，本文設定如下面板門檻模型：

Adjit表示數字經濟、產業結構兩個門檻變量，θ表示門檻值，I（·）表示取值1 或0 的指示函數，如果滿足括號內條件，其取值為1，否則取值為0。式（2）考慮的是單門檻情形，可以擴充至多門檻情形。

（二）變量定義

1.被解釋變量：高質量發展評價指標

在借鑒相關文獻（張治棟等，2021；趙濤等，2020）基礎上，本文構建了由產業結構、包容性全要素生產率（TFP）、技術創新、生態環境與居民生活水平5 個維度11 個二級指標構成的城市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數（見表1）。具體來說，首先，基于極差標準化的思路，對基礎指標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曾藝等，2019），然后，運用熵值法（熵權法）確定指標的權重，最后，測算出2006—2020 年城市經濟高質量發展指數（Hqd）。

表1 經濟高質量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

2.解釋變量

數字經濟：本文借鑒鐘文和鄭明貴（2021）做法，從互聯網發展、數字金融普惠層面測度區域數字經濟發展，運用主成分分析法對數據標準化降維后,最終得到地級市數字經濟綜合發展指數。產業結構：考慮到數字經濟主要從科技創新、效率升級層面引領產業轉型，本文從產業結構高度化層面作用于產業轉型，借鑒葛立宇等（2022）的研究思路，構建包括第一、第二、第三產業在內的產業結構升級指數（Industry）測度產業轉型升級，測算公式為：

其中，qi為第i產業的產值比重，i也表示各產值占比加權權重。

3.控制變量

為了減少遺漏變量對實證結果造成的估計偏誤，根據已有理論和實證研究成果，本文還控制了以下變量：政府干預程度（Gov），用財政預支出占GDP的比重來表示；經濟發展水平（LnPGDP）：用經過價格平減的實際人均GDP自然對數來衡量；外商投資（Fdi），用當年城市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數量與城市生產總值（GDP）的比值測度；城鎮化水平（Urban），用非農業人口與農業人口的比值測度；金融發展規模（Finance），以金融機構存貸款余額占城市生產總值（GDP）比重測度。

（三）數據來源

本文所用數據主要來自2012—2021年《中國城市統計年鑒》，為了提高實證數據質量，剔除了在研究區間行政區劃發生調整的地級市及統計數據缺失嚴重的地級市（如萊蕪、三沙等），最后，共獲取255個地級市5100個觀測值。

三、實證結果與分析

為了進一步厘清數字經濟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產生的影響效應，在描述與分析的基礎上，還需通過實證分析數字經濟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作用程度。

（一）直接效應及穩健性檢驗

1.直接效應

回歸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其中，表2第（1）列是引入城市（年份）固定效應的回歸結果，表2第（2）列是引入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而表2第（3）列是引入控制變量、城市（年份）固定效應的回歸結果。由表2可以看出，無論是否引入控制變量、城市（年份）固定效應，Digital系數均在1%的置信水平上顯著為正，表明數字經濟對區域經濟發展質量具有顯著、正向影響。

表2 基準回歸結果

2.穩健性檢驗

本文借鑒葛立宇等（2022）研究思路，構造關于數字經濟發展指數的合成工具變量,更好地識別數字經濟發展對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影響的凈效應，回歸結果如表3 所示，可以看出，在2SLS 第一階段回歸結果中，合成工具變量與數字經濟發展在1%的置信水平上顯著相關，滿足工具變量相關性的要求。在第二階段回歸中，數字經濟綜合發展指數與經濟高質量發展在1%置信水平上顯著正相關,并且F（32.8630）統計量明顯大于10，可判斷此工具變量滿足外生性假定。總之，在克服了內生性問題之后，數字經濟回歸系數仍然在1%置信水平上顯著為正，表明上文研究結論是十分穩健的。

表3 穩健性檢驗

（二）異質性效應分析

由實證結果可知，數字經濟發展能夠顯著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然而，其是否具有異質性，需進一步檢驗。

1.地理區位異質性

考慮中國城市經濟基礎及產業結構存在明顯差異，參照中國區域規劃劃分標準，本文將樣本城市劃分為東部和西部兩個地區，回歸結果如表4 第（1）列、第（2）列所示，可以看出，在東部地區，數字經濟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效應更加明顯。

表4 異質性檢驗

2.全要素生產率異質性

一般而言，全要素生產率越高的地區資源配置效率越高，這必然會影響數字經濟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實施效果。基于此，本文以地區全要素生產率中位數二等分為低水平城市和高水平城市兩組，以探討數字經濟政策效果在不同全要素生產率下是否具有異質性。回歸結果如表4 第（3）列、第（4）列所示。可以看出，在全要素生產率較高的區域，數字經濟影響效應更加明顯。

3.人力資本異質性

人力資本是推動一個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因素，人力資本水平高，就意味著經濟資源配置摩擦小，從而促進了生產增長和經濟發展。基于此，本文借鑒陳昭等（2022）學者的研究思路，根據區域人力資本水平中位數二等分為低水平城市和高水平城市兩組。回歸結果如表4 第（5）列、第（6）列所示，可以看出，兩組地區數字經濟系數均在1%置信水平上顯著為正，在高人力資本水平地區，數字經濟影響效應更加明顯。

（三）門檻效應檢驗

在進行門檻模型估計之前，基于Hansen（1999）的研究思路，運用stata17 統計軟件重復抽樣500次，依次開展單一門檻、雙重門檻和三重門檻檢驗，數字經濟、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均顯著通過了單一門檻檢驗,未通過雙重門檻以及三重門檻檢驗。

表5 為根據門檻模型得出的估計結果，從表5列（1）可知，數字經濟綜合發展指數門檻值為2.2561，當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低于門檻值時，數字經濟系數為1.7250，且通過了顯著性檢驗；數字經濟發展規模越過門檻值時，數字經濟系數為2.7980，且通過了顯著性檢驗。這表明跨越門檻值的地區，數字經濟對于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提升作用更大，從而印證了假設3。

表5 門檻回歸結果

表5列（2）同理，隨著地區產業結構升級指數的提升并跨越門檻值，數字經濟對于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積極性影響效應更加顯著，從而印證了本文的假設3。

四、結論與政策建議

數字經濟是促進新時代經濟高質量增長的重要引擎，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注入強勁動能。

（一）研究結論

基于255 個城市的面板數據，實證檢驗了數字經濟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異質性影響及門檻效應。通過研究發現：第一，數字經濟發展有助于引導資源要素流向高成長性和價值鏈高端行業，從而引領生產方式變革、提升資源配置效率，使得生產要素在各部門之間的分配趨于均衡，是加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核心驅動力，即數字經濟發展能夠顯著促進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在經過工具變量穩健性檢驗之后，這一結論依然成立。第二，數字經濟發展對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促進作用具有顯著異質性。具體來說，在地理區位層面，東部地區城市的政策效應更加顯著；在人力資本層面，人力資本較高城市的政策效應更加顯著；在生產效率層面，生產效率較高城市的政策效應更加顯著。第三，數字經濟對區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作用具有明顯的“門檻效應”。即隨著地區產業結構升級指數的提升并跨越一定門檻值（0.7658）時，數字經濟對于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積極性影響效應更加顯著；與此同時，數字經濟發展規模越過門檻值（2.2561）時，數字經濟對于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提升作用更加顯著。

（二）政策建議

根據上文分析，從以下四方面提出政策建議。

1.加快推進“數字中國”建設，充分發揮數字經濟的賦能效應

第一，借助“數字中國”建設的重要契機，進一步加大數字基礎設施的投資力度，夯實數字經濟的技術基礎，扎實推動區域平衡發展，以縮小區域間數字“鴻溝”，充分釋放并鞏固數字經濟發展帶來的紅利優勢，重組資本結構，以提升城市全要素生產率，進而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第二，充分發揮財政政策對創新活動的激勵作用，通過政府購買、專項獎勵等政策工具對數字核心技術創新給予更多投入，充分釋放技術創新潛力，為結構持續優化，加速動能轉換提供政策支撐。第三，政府應加大科技教育投入力度，提高創新型人才培養力度，加強對企業數字技能的專業培訓和政策支持，從根本上消除數字經濟的技術壁壘。與此同時，要抓住數字經濟網絡發展重大機遇，搭建人才大數據平臺，打破人才數據孤島，為人才提供平臺保障。第四，加快推動數字產業化和產業數字化進程，有序提升企業在不同生產階段的數字化應用水平，充分發揮數字經濟對產業發展的綜合賦能效應，推動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融合。

2.實行動態化、差異化的數字經濟政策

第一，充分發揮數字經濟輻射效應，引導產業向中西部有序梯度轉移，以緩解“馬太效應”的束縛，讓數字經濟真正成為中西部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的“硬件”技術支撐。第二，充分發揮數字經濟的資源配置功能，進一步強化數字技術與企業生產要素的組合迭代，促進中西部地區經濟中資本要素、勞動力的流動和技術共享，從而促進中西部地區的產業結構進一步優化，以緩解數字經濟發展對中西部地區資源要素的“虹吸作用”。第三，由于數字經濟發展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影響效應具有顯著異質性，因此，針對不同城市，政府應采取差別化的支持政策。東部地區應充分發揮數字技術應用場景廣闊優勢，加快關鍵核心數字技術攻關，在數字主流技術上尋求突破，激發數字經濟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賦能效應。西部地區應從當地自然資源稟賦及經濟發展模式出發，依托人工智能、區塊鏈及大數據等現代化信息技術，擴展數字經濟運用的深度與廣度，加速數字經濟與實體企業的有機融合，為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注入強大動能。

3.加快數字經濟和產業轉型升級融合機制，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

第一，加快推動數字產業化、推進產業數字化轉型，通過提供資金支持、技術培訓、稅收優惠等方式降低企業數字化轉型的技術壁壘、轉型成本，以賦能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為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內生性動力。第二，加快培育人工智能、云計算、大數據等數字化產業，加快數字經濟對于傳統產業的變革，實現產業內部技術的更新換代、新舊動能轉換。第三，綜合采取財政、金融、人力資本提升等多樣化的公共政策手段，以充分發揮政策扶持強勁引擎，構建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長效機制，以打造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內核，從而促進數字與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協同發展，最終促進各區域產業結構向高級化發展。第四，政府應該堅持推進產業結構優化與升級，發揮產業結構優化對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賦能效應。加快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促進“產學研用”體系不斷深化融合，激發創新驅動力，提高創新能力，進一步淘汰落后產能，大力發展高新技術產業與綠色產業，最終促進經濟結構調整和經濟發展方式轉變。

4.建立區域經濟轉型發展的協作機制，形成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區域合力

第一，“孤身作戰”式的政策模式難以協調城市間的轉型發展。構建長期有效的區域協作機制，各地方政府探索互相增信機制，搭建經濟結構調整信息共享平臺。鼓勵跨地區企業形成合作聯盟，促進長江經濟帶各城市間生產要素的優化配置。構建“中心—周邊”的聯系網絡，增強城市經濟發展的整合力。第二，挖掘經濟發展轉型的“結構紅利”，培育城市經濟發展活力與創造力。積極運用多種經濟政策，如調整區域產業布局、提高要素配置效率、釋放消費市場潛力、有序推進城市化進程等。第三，要積極探索城市間的合作機制、互助機制，加強不同城市間互聯互通能力，打破城市之間存在的區域“壁壘”，掃除影響數字經濟溢出在不同城市之間存在的流通壁壘和行政阻礙，以充分發揮數字經濟的溢出效應，帶動鄰近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