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九月的專欄文章里,我忐忑寫下了對信息科技教育未來的隱憂。這種所謂的擔心可以理解為是一種“未雨綢繆”,也可以說是對未來信息科技教育實踐探索的“先期止疼”。未雨綢繆,是告誡自己用“彼時之方法”教“現時之內容”行不通,“新教材”在手便絕不能再守著舊經驗;先期止疼,是告知自己“現時之內容”并無“現成之方法”,開創性地實踐探索必定會面臨各種困難,因此在前進的路上更要勇于面對可能的失敗。
未來的信息科技教育領域,面臨著諸多挑戰與機遇。為此,我們需要以開放的心態和創新的思維來應對這些挑戰,并以更積極的態度把握這些機遇。
二
“十一”小長假,忽略了學校公眾號上的放假通知,總覺得這類“通知”無非就是假期何時開始又何時結束,無需多看。點開后才知道,內里竟然大有乾坤——原來,孩子們在中秋和國慶期間需要完成各自的學習項目:一、二年級的“滿月入鏡 共享團圓”,要“全家人一起與中秋的圓月來張創意合照,共享團圓溫馨之情”;三、四年級的“點亮中秋 食味寄情”,要“與家人一起制作中秋傳統美食、小點心,以食傳情,共話親情之美”;五、六年級的“月下詩會 致敬經典”,要“與家人誦讀有關‘月’的古詩詞,聊聊詩詞里的中秋意蘊,感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并錄制一個2分鐘的視頻”。
我一直強調要從孩子們的身邊去尋找學習元素,卻因為晚看“通知”而錯過了這個“十一”學習項目,失去了主動參與的機會。但同時也進一步啟發了我,當面臨缺乏額外課堂學習時間來完成更多數字化學習任務的困擾時,完全可以以跨學科的學習支持為由主動介入綜合性活動項目的學習。
三
“十一”小長假,還看了幾本書。翻閱的幾本關于二十四節氣的兒童繪本,質量都不盡如人意,讓人意興闌珊,倒是案頭史景遷先生的《利瑪竇的記憶宮殿》一書讓我著了迷。
“史景遷”是一個很中國的名字,史學前輩房兆楹先生為史先生起這樣一個名字,寓意很明確,就是希望他能像司馬遷一般“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史先生是“說故事”的大家,他在《利瑪竇的記憶宮殿》里描述了歐洲流行的宮殿記憶術,同時還對明朝萬歷年間的政治經濟、社會風貌及人民日常生活都做了細致的描寫。我喜歡這本書,除了喜歡史先生的敘事方式和獨特的史學觀,還有另一層深意:
如今的我們是否還需要重視“記憶”?教育者又該如何正確理解數字時代的“記憶”和“存儲”?
我把上述問題丟給某個AI,給我的答復是:“記憶宮殿法是一種聯想記憶,將需要記憶的信息與已知信息關聯后形成聯系和圖像,可以幫助人們更好地記憶和理解信息。記憶的價值可能有所降低,但在某些情況下仍具有一定的實用性,某種程度上可以視其為一種文化傳統和智慧遺產。”這個回答似乎“很正確”但又確實“沒啥用”。或許,這就是目前好多所謂AI大模型的真實水平吧,但我依然大受鼓舞,總感覺未來教育的出路,或許就在這里——
讓AI負責“記憶”,我們則專注于“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