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熱點演變研究(2001-2022年)

植子倫,項子夏

(1.湖南省教育科學研究院,湖南 長沙 410081;2.南寧師范大學,廣西 南寧 530001;3.湖南工商大學,湖南 長沙 510205)

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加快推進教育現代化實施方案(2018-2022年)》提到,提升研究生教育水平,完善科教融合的學術學位研究生培養模式[1]。隨著研究生招生規模逐步擴大,如何提升研究生培養質量則成為高校人才培養的重點。研究生教育質量關系著高層次人才培養質量、科研競爭力及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進程[2],學位論文則是檢驗研究生科研能力和高校人才培養質量的核心與關鍵。教育部辦公廳在《進一步規范和加強研究生培養管理的通知》強調狠抓學位論文管理[3],據此,研究生學位論文質量成為檢驗人才培養質量的試金石。目前,研究者圍繞學位論文進行質量、選題、管理、評審等相關研究。梳理文獻發現:其一,研究方法上,以傳統的文獻研究為主,缺乏量化研究;其二,專業領域上,集中在情報學、農學、醫學、體育學等學科,教育學領域較少,而高等教育學研究更是鳳毛麟角;其三,研究對象上,以分析碩士學位論文為主,對博士學位論文的分析寥寥無幾。為此,對近二十年(2001-2022年)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展開研究熱點演變分析,總結過去,聯系國際趨勢,展望未來,能為高等教育學博士研究生撰寫學位論文提供持續性與前瞻性參考,促進高等教育學學術共同體發展,為高等教育學專業后備人才培養提供后續力量。

一、數據來源與分析方法

(一)數據來源

研究生學位論文是科研創新能力的系統體現,在學術規范性評價標準上,博士研究生學位論文代表著該學科研究熱點與發展前沿。中國知網博碩數據庫收錄我國大部分高校的博碩論文,具有覆蓋面廣、時間跨度長、認可度高的特點。為此,選取中國知網博碩論文數據庫的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為數據來源,選定“高等教育學”學科專業,學位年度“不限”,文獻分類目錄選取“社會科學Ⅱ輯”“高等教育”,資源類型選取“博士”,獲得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496篇(檢索時間為2023年2月)。本次檢索的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是中國知網收錄通過答辯提交的博士論文。

(二)分析方法

文獻計量分析以數學和統計學為方法論基礎,定量地分析一切知識載體,能準確掌握文獻特征。研究使用Citespace軟件進行可視化分析,結合詞頻共詞分析和聚類算法對結果進行討論,以剖析近二十年來我國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的研究熱點演變。

二、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研究熱點

(一)關鍵詞共詞分析

關鍵詞是文獻主題的結晶詞匯,指向文獻的研究方向。如果一個關鍵詞在不同研究者的研究中高頻率出現,那么表明這個關鍵詞得到該領域足夠多的研究者關注,倘若關鍵詞在不同研究者的研究中共同出現,那么就使得分析該研究領域的熱點成為可能。將496篇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數據導入citespace軟件,通過共詞分析結果可知(圖1),N=457,即關鍵詞457個,節點關聯E=324,即出現324組共現關系,密度為D=0.031。關鍵詞共現能呈現研究熱點,關鍵詞共現頻次能通過引用的頻率反映前沿熱點。在表1中,共現頻次大于3以上的關鍵詞共有43個。其中大于20次以上的有2個,10至20次的有3個,3至9次的有38個。高頻關鍵詞出現的頻次為239次,占總頻次707次的33.8%,未達到普萊斯定律的指數50%。這表明我國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的研究內容重復覆蓋率較低,未出現重復選題現象。

表1 2001-2022年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關鍵詞共現頻次

圖1 2001-2022年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關鍵詞共現圖

結合圖1和表1可知,2001-2022年我國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以“大學”和“高等教育”為高中介中心性關鍵詞共現矩陣展開相應研究。中國、人才培養、制度、高等學校、發展、研究性大學為高頻詞關鍵詞共現。美國學者伯頓·克拉克認為學科有兩重含義,一是作為組織形態的“學科”,二是作為知識形態的學科[4]。顯然,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正是圍繞這兩重含義對高等教育學展開研究。

1.高等教育

潘懋元先生在《關于高等教育學科建設的若干問題》中表示,高等教育學的研究對象就是高等教育,是“把全日制普通高等教育的本科教育作為主要研究對象”[5]。高等教育學研究高等教育的特殊矛盾與基本規律,在揭示規律的基礎上形成理論指導高等教育實踐。圖1展現了高等教育的相關研究:一是高等教育基本規律探討。人才培養(就業能力、NBPTS標準、教育碩士、協同創新、博士后制度),發展(地方、公共服務、大學教師),辦學模式(創新、本科教育、多元化),研究型大學(國家科研體制、共同體、參與融入),專業(專業知識、專業學位教育、專業學位)。二是高等教育特殊矛盾研究。高校(地方高校、公辦高校),制度(權力、制度創新、大學制度、制度倫理),俄羅斯制度分析,臺灣(全球化、全人教育、博雅教育),系統地呈現了研究的整體性。

2.大學

學校是培養人才的教育機構,大學是高等教育培養人才的場所。以“大學”為高度中心性的關鍵詞群組圍繞大學展開,大學與人才培養:大學生、創造力、學業評價、人文教育、個性發展;大學與革新:創業型大學、創業管理、創業教育、大學發展、企業大學;大學的價值追尋:自由、人本主義、價值、功能、學術;大學的權力:合理性、合法性、合法化、大學章程。圍繞大學進行的研究主要為高等教育內部關系的探討,它涉及大學的人才、革新、價值、文化和權力。

(二)關鍵詞聚類分析

研究數據通過聚類算法,得到圖2研究結果。2001-2022年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的關鍵詞聚類共有12組,依據S值降序分別為:大學、人才培養、權力、專業知識、高等學校、管理變革、地方性大學、考試、學習方式、教育目標、價值、政府。

圖2 2001-2022年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關鍵詞聚類圖

潘懋元先生認為高等教育存在兩條基本規律:高等教育與人,高等教育與社會,即內部關系和外部關系規律。內部關系是高等教育作為教育活動所遵循的人的全面發展,外部關系則是高等教育受到一定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科學所制約,并為一定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科學服務[6]。結合高等教育規律特點,研究從內部關系和外部關系規律對12組高等教育博士學位論文關鍵詞聚類展開三方面闡述。

1.高等教育與人

高等教育人才培養歷來備受關注。聚類人才培養、專業知識、考試、學習方式、教育目標聚焦了人才培養研究。

一是人才培養模式研究。主要包含創新型人才、社會學分析視角、高等工程教育。隨著社會發展進入革新時期,在高等教育領域,培養創新型人才是改革開放給高等教育提出的時代議題。袁川通過社會學分析方法多維度綜合分析我國高校本科創新性人才培養的理論體系和運行模式[7]。吳淑芳使用社會學方法探索大學教育在培養大學生創新素養過程中的作用[8]。為適應社會經濟發展對人才的需求,1999年地方本科院校興起,其人才培養質量成為新建地方本科院校的突出問題。盛欣總結影響新建地方本科院校人才培養質量的因素,構建了人才質量保障體系[9]。民族地區地方高校人才培養質量也引起重視,吳青峰針對民族地區地方高校在人才培養條件、目標、理念、適應性弱等現實問題,提出改革對策[10]。高新技術產業發展催生了創業型工程人才的迫切需求。白逸仙從一體化課程體系、主體化教學方式、多元化評價提出創業型工程設計方案[11]。基于以上分析,有關人才培養模式的研究均呼應時代發展提出的社會問題。

二是課程體系研究。課程體系、通識教育、人文教育和學術活動是進入21世紀以后高等教育課程理論實踐的關注點。該聚類中,首先,23位博士對課程體系展開研究。其一,課程主體方面,從課程體系現代化、大學課程管理、大學課程構建性展開探究。其二,課程對象類型,以研究生教育課程系統為對象,也有以普通高等院校本科基礎課程、應用型本科教育課程為對象,還有以教師繼續教育課程為對象。其三,研究視角上,有大學課程資本視野、哲學人類視野、知識論域、哲學角度等多重視野。其次,通識或人文是高等教育課程“持久適切性”之爭。國際上,過度追求科技研發也許會引發人類文明危機。我國在1950年院校專業調整造成人才培養追求“專”“精”已無法適應20世紀需求。為此,國際高等教育對通識教育開啟一場理論和實踐探索。一是比較美國高等教育在轉型期中的實踐變革,為我國高等教育改革提供“他山之石”。二是考察通識教育歷史,通過文化博弈和文化覺醒創新21世紀通識教育模式。三是從大學的“成人”內涵詮釋“成人品性”,在人文教育、課程、人文課程中論證三者間的關系,回答大學需要什么教育。最后,學術活動研究。教學與科研相結合是高等教育的育人特色,對高等學校的學術問題研究表現在對中國大學學術職業制度變遷進行歷史研究,從學術道德失范現象對大學制度進行分析,或從學術越軌與大學學術管理進行研究。

三是教學質量改革提升研究。提高教學質量是第三個關注點,此聚類包含教師教學、學習方式、學習投入、批判性思維。首先是教師教學。教學是教師“教”與學生“學”共存的活動。教師教學研究上,有25位博士從教學管理、教學理念、優化教師隊伍、創新教學方法、教學價值取向、學生評教行為等展開研究。其次,在學習方式、學習投入和批判性培養上,博士們對大學生生態化學習策略進行理論和實證研究,或從家庭背景與大學生學習投入的關系展開研究,或對高校人才培養模式展開跟蹤調查研究。

現有研究側重教師教學能力和師資隊伍結構優化以及大學生評教行為,而對大學生學習投入和學習效果的研究較為薄弱。由教學活動衍生的人才培養實踐則是另一個關注點,其理念和價值取向的思辨性研究較少。課程建設上,由于學科限制,課程與教學論非高等教育學博士的專長,此類研究成果較少,今后的選題可從跨學科角度考慮高等教育課程建設研究。

2.高等教育與自身

高等教育與自身,表現為教育者、影響教育諸要素之間的關系,這也是高等教育內部規律體現之一。高等教育的教育者不僅是高校教師、高校教職工,也是高等學校自身。影響高等教育的諸要素中,高等教育運行系統中的諸要素都有內在關聯。此組聚類包含大學、權力、高等學校、管理章程、地方性大學、價值。為了便于區分討論,將大學、高等學校、地方性大學歸為“大學的自我研究”,權力、管理變革和價值歸為“高校內部治理研究”。

第一,大學的自我研究。大學為高等學校泛稱,按隸屬關系可分為中央部委直屬高校和地方所屬高校。因本組聚類名稱為上位概念,屬于高頻關鍵詞,涉及學位論文307篇,占65%。易與“高等教育與人”的研究內容產生重復,故從比較教育、高等教育哲學、高等教育組織與管理三方面闡述。比較教育研究集中在學制、教育質量、教育改革模式、教育發展策略、教師群體和學生群體事務等主題。研究對象既有我國港澳臺地區,也有美國、英國、日本、俄羅斯、德國等發達國家,還有越南、烏克蘭、肯尼亞等發展中國家。高等教育哲學視角表現為大學的哲學意蘊,大學的哲學性格與哲學自覺的探討。高等教育組織與管理既有從跨學科視角出發,如組織文化視角、生態學視角,經濟學視角,也有對大學制度和組織結構展開倫理反思,對大學組織屬性、大學組織沖突進行研究等。校長在大學管理中既是管理者,也是大學的靈魂,關于大學校長的研究一直是熱點,10位博士從不同角度展開研究。如眭依凡研究大學校長的教育理念與治校關系[12]、肖衛兵研究中國近代國立大學校長結構及角色[13]。

第二,高校內部治理研究。高校法人地位和自主權確認是高校內部治理發展的重要因素。權力和價值是高校內部治理的邏輯起點,也是研究熱點。首先,權力研究集中在學術場域邏輯關系、運行機制、學術權力研究。如李從浩研究中國大學行政權力的合法性[14],田聯進基于權力關系視角重構反思中國現代高等教育制度[15]。其次,關于大學價值的研究,“自由”是永恒的主題。如高曉清從“自由”衍生的“學術自由”和“大學自治”探討大學理念的回歸與重構[16]。大學的學術自由及限度,需從“自由價值”探討大學制度的實現。在大學價值表現上,體現為價值取向和價值反思。如張繼平從社會學角度分析高等教育評估的價值取向[17]。康宏反思高等教育評價標準價值[18]。此外,還有對大學章程的價值研究以及我國高等教育多樣化發展的價值和路徑等研究。

“高等教育與自身”覆蓋了高等教育發展中的熱點問題,從高校內部治理出發,涉及高等教育學的哲學、管理、組織,也不缺乏比較研究,研究視角多樣化。從研究主題上看,關鍵詞所涉及的研究內容有很強的思辨性和理論性。

3.高等教育與社會

高等教育是一種社會現象,是社會大系統中的一個子系統,是社會系統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科技發展推動生產技術革新,使高等教育從社會的邊緣走到社會的中心。高等教育與政府的關系源于高等教育哲學觀的沖突,“政治論”是高等教育與社會的關系之一。9位博士從治理、民辦高等教育制度、大學和政府關系、辦學主體角度展開研究。在治理研究上,基于治理理論探討政府與大學從統治到治理的關系、從民辦高等教育變遷切入探討民辦高等教育與政府在自由和秩序間的共治共管。此外,從歷史學角度厘清民國公立大學與政府的關系,比較教育“府學關系”視角研究英國大學自治的流變、責任和限度視角等,均對高等教育與社會關系展開研究。

高等教育推動政治、經濟、文化發展且受制于政治經濟文化。政治決定高等教育的領導權、體制、方針和目的,但又受到高等教育的戰略地位影響;經濟發展是高等教育發展的物質基礎,也制約影響著高等教育;文化影響著高等教育的傳承和特色形成,又依賴于高等教育對其進行創新和發展。現有的研究著重高等教育和政治的關系,缺少跨學科的經濟與文化交叉視角,建議今后的選題方向可考慮以上兩個方向,體現高等教育與社會的系統性。

三、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研究演變

關鍵詞在某時期突然出現頻率升高的現象稱為突現,關鍵詞突現可以看到一定時期的研究前沿和預測研究趨勢。它可將研究熱點以突現方式呈現,清晰展現該領域的知識演進。如某一時期文獻越多,說明這一時期的研究成果多,該領域處于繁榮階段;反之,則說明這一時期研究成果較少。利用Citespace生成關鍵詞突現(圖3)進行綜合分析,可推測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的動態演變方向。

圖3 2001-2022年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關鍵詞突現圖

如圖3所示,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的關鍵詞節點連線跨度長,說明在整個研究網絡中,傳統研究如人才培養、大學制度、大學發展熱度依舊。據此將研究動態劃分為兩個十年。

第一個十年:服務于高等教育戰略發展的繁榮階段(2001-2011年)。1998年《中華人民共和國高等教育法》頒布,1999年博士研究生開始擴招,高等教育走上快速發展的繁榮時期。這十年主要聚焦于變革、高等學校(高校,大學)、大學制度、發展、民辦高校、高等教育等改革和體制建設有關的宏觀詞匯。在高等教育區域對象上以本國為主,也有全球化、俄羅斯等比較研究。有關大學治理的研究中,學術責任、大學價值、行政權力合法性等中國現代大學制度研究逐漸升溫。以人為本、以生為本、自由等大學理念正在形成。人才培養是大學發展亙古不變的核心,基于人才培養的學科建設也是研究熱點,表現在學科結構、學科制度、學科競爭力和學科變革等。在育人模式上,出現道德育人、文化育人以及人文教育的科學和人文之辯。這個時期以宏觀研究為主,微觀研究在比較教育、大學治理、大學理念和人才培養等方面呈現百家爭鳴的繁榮。

第二個十年:側重于高等教育理念實踐革新的微觀趨勢(2012-2022年)。2012年至2022年關注的關鍵詞為高校教師、大學章程、人才培養、自由、大學教師。2007年教育部開始實施高等學校本科教學質量與教學改革工程,提高人才培養質量成為我國高等教育改革發展最緊迫的任務。研究熱點圍繞教育質量提升展開全人育人、協同創新、個性發展、專業教育、博雅教育等研究。高校教師是提升教學質量的關鍵資源,有關“高校教師和大學教師”的研究從以下展開:一是教師專業發展和科研,如專業素質發展、學術活力、學術評價、學術人格;二是教師管理,如師德、管理、聘任制;三是教師滿意度,如激勵導向、隱性激勵、工作滿意度、薪酬結構。2002年我國高等教育進入大眾化階段,隨著畢業生人數逐年攀升,高校畢業生就業壓力成為高等教育大眾化發展的現實問題。2010年教育部陸續出臺推進高等學校創新創業教育和大學生自主創業等相關政策,以社會實踐和科技創新帶動創新創業教育。“創新、創業、就業、創造力”是本時期的熱點。與創業相適切的還有“企業大學、創業管理、創業型大學”等研究。此外,為適應市場經濟對高層次專業人才的需求,2010年教育部設置金融碩士等19種專業學位研究生,經過近十年的發展,專業學位教育也成為研究熱點,表現為培養模式、職業勝任力、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發展問題和政策設置等研究。

近二十年來,我國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選題始終緊扣高等教育改革和發展中的熱點問題,圍繞國家發展的政策指向,以問題導向為出發點,服務我國高等教育的理論和學科發展。根據圖3關鍵詞突現可知,“人才培養、自由、大學教師”將成為今后的研究趨勢。2019年教育部再次強調深化本科教學改革,提高人才培養質量,嚴格教育教學管理,深化教育教學制度改革和引導教師潛心育人[19]。在大學肩負的人才培養、科學研究、社會服務、文化傳承與創新、國際交流合作的時代使命下,學術自由、自由知識、對外部公權力的自治與自主、大學生的學習自由以及權力重心下移等有關大學傳統精神的探討依舊永葆活力。

四、研究結論

對我國近二十年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文獻計量分析發現,我國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未出現重復選題現象。研究熱點共計12組,體現了高等教育學科的整體性。“人才培養、大學教師、自由”為近幾年的研究走向。

縱觀近二十年我國高等教育學博士學位論文歸納出以下三個特征:第一,政策性和時代性同行。博士們始終保持著敏銳的社會洞察力,在研究主題上跟隨我國高等教育發展與改革步伐,緊扣時代熱點主題,以實踐行動履行高深學術和服務社會的大學使命。第二,多學科交叉融合欠缺。在研究方向上,大部分研究基于教育學或高等教育學的相鄰學科,缺少社會學、經濟學等多學科交叉融合。現代的知識是跨學科的融合,學科知識并非一成不變,而是根據不斷出現的新事物而變化。各門學科通過在解決問題中發揮它們各自的作用而相互聯系。交叉學科融合不僅有助于擴大研究者的知識面,還可提升學科的融合度。第三,加強與國際接軌的能力。全球化是世界經濟發展的主流趨勢,高等教育國際化是世界高等教育的發展趨勢。雖然現有研究中不乏國與國間的比較教育研究,但如何將我國的高等教育思想與理論傳播到世界高等教育學術舞臺,發揮學術影響力,仍需不斷努力。新中國高等教育發展始于建國時期“從零開始”到今日的“普及化”成就,離不開國家的頂層設計以及一代代學者和研究生的共同努力,更離不開高等教育教師和管理者的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