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視域下亞非地區中國飲食文化誤讀分析

摘要：飲食文化作為中國文化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促進其高質量的國際化傳播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為進一步了解中國飲食文化在亞非地區國家的認知程度和接受情況，把握中國飲食文化在走向亞非地區過程中產生的誤讀現象，推動中國飲食文化突破某些局限，更好地實現“走出去”的價值意義，該文以中國飲食文化跨文化傳播調研為基礎，對其當前在亞非地區傳播的文化誤讀現象及成因進行分析，總結出亞非地區對中國飲食文化的誤讀有飲食形象誤讀、飲食習慣誤讀和飲食內涵誤讀等3種表現類型，并嘗試在跨文化視域中對中國飲食文化順利“走出去”提出一些可行性建議，以期中國飲食文化更好地實現區域化傳播效果。

關鍵詞：中國飲食文化；跨文化傳播；文化誤讀；亞非地區；文化交流；留學生

中圖分類號：G１１２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文章編號：2096-4110（2023）04（c）-0171-06

Analysis on the Misreading of Chinese Food Culture in Asia and Africa from a Cross-Cultural Perspective

—Based on a Survey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 Aged 18-35 in Wuhan

XIAO Xiaoya， CHEN Baol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 Hube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Wuhan Hubei， 430068， China）

Abstract： As an important part of China's cultural soft power， food culture has important strategic significance in promoting its high-quality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 In order to further understand the recognition and acceptance of China's food culture in Asian and African countries， grasp the misreading phenomenon of China's food culture in the process of moving towards Asian and African regions， promote China's food culture to break through some limitations and better realize the value meaning of \"going global\". this paper is based on the research on the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of China's food culture， analyzes the phenomenon and causes of cultural misreading in Asia and Africa， summarizes that there are three types of misreading of China's food culture in Asia and Africa， namely， misreading of food image， misreading of food habits and misreading of food connotation， and tries to \"go global\" China's food culture smoothly from a cross-cultural perspective， and puts forward some feasible suggestions. It is hoped that China's food culture can achieve better regional communication effect.

Key words： Chinese food culture;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Cultural misreading; Asian and African regions；Cultural communication; Overseas students

飲食文化是中華民族最基本和核心的文化之一。在文化融通交流、文明互鑒進步的全球化發展背景下，促進飲食文化逐步走向世界，實現高質量的國際傳播是不可或缺的發展策略。中國飲食文化在不同國家呈現出多模態的發展面貌，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們在解讀中國飲食文化時根據自身民族文化、邏輯思維、思想認知、經驗審美和市場需求等可能會出現誤讀問題，從而可能導致對中國形象的錯誤建構[1]。筆者所在項目組采用問卷調查和個人深度訪談的方法，以武漢市18-35歲留學生群體為調查對象，展開了中國飲食文化跨文化傳播現狀的研究。基于調研成果，筆者提取亞非地區問卷樣本數據，聚焦跨文化視域下亞非地區中國飲食文化的誤讀問題，進一步對來自亞非地區的留學生展開深度訪談，了解中國飲食文化在亞非國家的認知程度和接受情況，以期把握中國飲食文化在走向亞非地區過程中產生的誤讀現象，并嘗試探討化解誤讀的應對策略，推動中國飲食文化突破某些局限，更好地實現“走出去”的價值意義。

1亞非地區對中國飲食文化誤讀的表現

跨文化交際背景下的文化誤讀是指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們按照自身的文化傳統、思維方式、自己熟悉的一切去創造性地解讀另一種文化，所導致的與原文化不一致的現象[2]。中國飲食文化作為一種廣視野、深層次、多角度的悠久區域文化，在對外傳播的過程中會不可避免地遭遇各種文化誤讀問題。前期，項目組圍繞“中國飲食文化對外傳播”的相關問題，對武漢市14所高校的18-35歲留學生進行了調研，共收到197份相關問卷，其中有效問卷184份。在對問卷數據整理的過程中，筆者統計出來自亞非各個國家和地區的有效問卷164份，具體區域分布如圖1所示。

圖1 " 問卷的亞非區域分布情況統計

研究發現，來自亞非地區留學生反映其所在地區對中國飲食文化存在較為明顯的誤讀問題。為進一步深入了解該問題，筆者又對其中的45名亞非地區留學生開展了個人深度訪談。參與問卷調查與深度訪談的亞非地區留學生，96.4%在中國至少生活過3個月以上（如圖2所示），他們或多或少對中國飲食及文化有一定的了解。筆者認為，以其為研究切入點，返視亞非地區對中國飲食文化的誤讀現象具有較高的參考價值。

基于相關調研及訪談數據材料，筆者整理出亞非地區對中國飲食文化的誤讀具有以下表現類型。

1.1飲食形象誤讀

飲食，本質上包括物質與精神雙重內涵。飲食文化中的思想價值理念和其中獨有的民族傳承和記憶，在國家形象和民族形象的構建上起著重要作用[3]。但飲食形象的形成，以及這一特色文化符號折射出的國家形象和民族形象，對其他國家和民族的人們來說，具有較強的主觀色彩。筆者在訪談中發現，45位亞非地區留學生中，約2/3的人表示，其所在地區對飲食中的中國形象最大的誤解就是中國是肉食民族，中國人什么肉都吃，經常吃的肉大致分為3類：青蛙、鱷魚等兩棲類動物；貓、狗等家養寵物；豬、老鼠、蜘蛛、昆蟲等“臟東西”。而這些是他們所不能理解和接受的。有人甚至因此對中國人產生了殘忍、冷血和粗魯的刻板印象，認為中華民族是一個沒有信仰、魯莽的民族。

1.2飲食習慣誤讀

筆者在調研中發現亞非地區對中國飲食習慣的誤讀主要表現在兩方面：

一是口味的單一性。如圖3顯示的問卷調查數據，56.29%的受訪者認為，不習慣中國口味是導致中國飲食文化在國際傳播中受阻的原因。通過進一步訪談可知，多數留學生認為外國人對中國食物口味的印象取決于第一次品嘗到的帶“中國”文化符號的食物，因為存在飲食習慣的差異。首次接觸的食物口味會留下更深的印象，并且產生飲食固化現象。亞非地區的許多人對中國食物存在要么重油、重鹽、重辣，要么甜膩不適的單一口味印象。

二是菜品的單一性。超過一半的受訪留學生表示，來中國留學之前，他們及家鄉人對中國飲食的印象單一，認為中國菜就是左宗棠雞、糖醋里脊、宮保雞丁等。來中國后，這些留學生才發現，家鄉人并不知道中國有八大菜系等眾多品類，而且，自己在中國愛吃的許多食物家鄉都沒有。

1.3飲食內涵誤讀

飲食內涵誤讀是亞非地區對中國飲食文化誤讀的重要表現，具體表現如下。一是對飲食文化意義的誤讀。調研發現，受訪者在未對中國飲食文化進行系統學習之前，對其文化意義的解讀和闡釋僅停留在食物或工具層面，并未探究其歷史淵源和深層含義。如對中國“稻米文化”的誤讀：由于大部分中國人的主食習慣吃米飯，因此，亞非地區人們便有了中國人對稻米情有獨鐘的印象。再如，他們認為“筷子文化”限制了中國人對其他餐具的使用，中國人吃什么都用筷子，從不用勺子刀叉，甚至喝水都用筷子夾著杯子喝。事實是，中國飲食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不論是“稻米文化”還是“筷子文化”都有自身的文化積蘊，不能被如此淺顯地解讀。二是對消費內涵的誤讀。如圖3的問卷調查數據顯示，其他選項中有18.00%的受訪者特別備注了中餐價格高是中國飲食文化國際傳播的阻礙因素。筆者通過訪談發現，由于亞非許多地區消費水平較低，加之當地中餐館數量較少，因此中餐價格偏高，許多當地人對此通常解讀為中餐消費層次高，是接待領導和舉行政治會談等特殊場景適用的飲食，對普通百姓來講，純屬奢侈消費。

2亞非地區對中國飲食文化誤讀的原因分析

在分析亞非地區調研和訪談數據的基礎上，結合相關的跨文化理論與亞非地區社會經濟文化現狀，筆者認為，亞非地區對中國飲食文化存在誤讀的原因如下。

2.1文化刻板效應

在跨文化交際中，文化刻板效應是一種普遍現象。作為正常的人類思維和文化的一部分，刻板效應具有以偏概全、忽視個體差異和事物發展變化的局限性[4]，加之不同民族和國家有著不同的文化價值取向、思維方式和民族性格，很容易導致跨文化沖突問題[5]。這種文化刻板效應主要體現在文化觀念差異、宗教信仰差異、飲食認知習慣等方面，它們影響人們對非本土飲食的認知。

在亞非地區，文化刻板效應帶來的中國飲食文化誤讀首先源于較大的文化觀念差異。一是傳統文化觀念差異。如中國傳統家庭觀念濃重，而亞非許多地區更講究自我的獨立性，即便在群體聚餐時，他們也更習慣將自己的食物與他人的分開，中國人則喜歡進餐時的熱鬧氛圍，圍坐一桌共享美食能給人一種凝聚感，但是這種近距離聚餐會讓中國以外的亞非地區的許多人產生局促感。二是風俗習慣差異。由于世界各地風俗習慣不同，同一種食物在不同地區的寓意或情感色彩差異很大。如雞爪在中國有抓財的寓意，新年吃雞爪象征著來年掙錢多多，而在印度等地，雞爪被認為是污穢之物。三是文化內驅力差異。如中國的餃子蘊含著深刻的文化底蘊，在中國各大民族節日里，它是一道必需的主食，擁有團圓、美滿等美好的寓意。而對包括亞非地區在內的外國人而言，餃子或許僅具有便宜、快捷的食用優點，這便是文化內驅力認知差異形成的文化傳播誤讀[6]。

宗教信仰差異也是亞非地區對中國飲食文化產生誤讀的重要原因。不同的宗教信仰廣泛存在于亞非許多地區，其中本土宗教、伊斯蘭教、基督教是非洲地區的3大主流宗教[7]，佛教、道教、伊斯蘭教、猶太教、基督教、神道教是亞洲的主要宗教[8]，加之地方民族宗教眾多。由于亞非地區的宗教信仰差異較大，所以在飲食文化方面也自然存在不同。在本次項目調查中，筆者發現，許多受訪留學生信仰伊斯蘭教，他們表示伊斯蘭教信徒被禁止吃豬、駱駝、驢等動物和動物產品，認為這些是不潔甚至是邪惡的食物，而在中國飲食體系中，這些又是不可或缺的食材。因此，在亞非地區許多宗教信仰的道德倫理制約下，作為中國飲食文化重要組成部分的食材，本身就被打上了宗教違德的烙印。

此外，飲食習慣差異也是導致文化誤讀的原因之一。首先是用餐工具的差異，中國人習慣用筷子，亞非地區人則多用刀勺叉。如前圖3問卷顯示，23.35%的受訪者認為，不習慣中國餐具是中國飲食文化國際傳播存在阻力的重要原因之一。其次是食物本身，34.73%的受訪者認為食材是中國飲食文化傳播的又一阻礙因素。在華夏兒女創立的八大菜系中，中國人無所不能吃，如雞爪、鴨爪、動物內臟等在中國餐桌上經常出現，而在國外則不曾端上飯桌。食材上的差異導致很多亞非友人難以接受中國飲食習慣。

2.2飲食條件差異

首先，地形、氣候、土壤直接影響了食材的選擇和菜品菜系的形成。中國飲食傳播到亞非地區后，采用當地食材制作中國食物可能會改變本來的味道。以北京烤鴨為例，鴨子本身為北京填鴨，正宗的制作過程復雜，食用時還需要大蔥、甜面醬、荷葉餅等。中國之外亞非地區的烤鴨店很難做到對其真正的還原，因而并不正宗。其次，中國地大物博，區域差異性較大，海陸兼備，飲食體系較為龐雜，飲食口味及文化內涵差異性也較大。而許多亞非國家領土范圍相對較小，有些為單一的內陸國或島國，由此形成的飲食口味及文化內涵較為單一。在中國飲食文化對外傳播的過程中，不同飲食口味及文化內涵的碰撞會引發地域性排斥。通常情況下，飲食文化的傳播會呈現這種特點：與當地菜品菜系差異不大的飲食文化因缺乏獨特性而不具備市場競爭力，而差異較大又較難實現區域性融入。亞非地區很多地方的飲食認識多停留于表面的形態與味道，缺乏深層文化內涵的探究，因此，他們對中國飲食文化的評價與接受更多是基于口味符合與否。所以，中國飲食文化在傳播過程中會缺失很多東西，造成認知上的誤讀。

2.3飲食傳播影響

通過調研發現，對外傳播受限是亞非地區對中國飲食文化產生誤讀的又一重要原因。

在傳播主體方面，中國飲食文化國際傳播的重要傳遞者是中餐廚師及中餐館。由于許多中餐廚師并未接受過較為專業的培訓，因此在中國以外的亞非地區制作的中國美食口味不正宗。加上中餐廚師在深入當地制作中國美食時，因食材、口味等問題進行的取舍與創新，會影響正宗中國美食的口味，給當地人造成某種誤解性印象。

對很多亞非國家來說，中餐館在當地的經營也影響飲食傳播。一是數量少而價格高，消費中餐就成為一種性價比較低的選擇，而光顧中餐館的客人不多，自然使中國飲食文化的影響力小；二是當地中國菜味道不正宗，缺乏某種精髓，加之中餐本土化改良不善，當地人不喜歡吃，更不會去探究食物背后的文化內蘊；三是某些商家只圖眼前利益，缺斤少兩，菜多肉少，造成中國餐館不實惠的印象。

傳播媒介也是造成中國飲食文化誤讀的原因之一。一是不同語言背景的媒體報道可能會出現翻譯錯誤，從而導致飲食文化信息接收者的誤讀。二是不同文化背景的傳播主體會根據自己的價值觀和主觀偏好來評判中國飲食文化的優劣，刻意的描述與渲染也會造成中國飲食文化的誤讀。三是互聯網信息的多次加工，不可避免地會帶有信息加工者的主觀想法，甚至出現虛假信息而產生文化誤讀。如許多視頻平臺吃播在品嘗中國美食時，為了增加噱頭，提高視頻點擊量而夸大事實，用新奇的食物展現中國的飲食面貌，給海外觀眾造成“中國人什么都吃”的印象。四是中國文化傳播渠道堵塞。筆者通過訪談發現，大部分外國人不會主動去觀看有關中國飲食文化的紀錄片、電影、書籍等，這類傳播渠道的閉塞，加上中國飲食文化傳播內容存在一定的類型化傾向，國際受眾群體對中國飲食文化的了解達不到期待值，所以不可避免會產生文化認知上的誤讀。

3亞非地區對中國飲食文化誤讀的應對策略

針對亞非地區對中國飲食文化存在的誤讀問題，結合相關問卷調查及深度訪談中亞非留學生的建議，筆者認為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改善亞非地區人們對中國飲食文化的誤讀。

3.1創造中國飲食文化傳播條件

中國飲食文化的對外傳播需立足于飲食文化自身，只有多方面優化與創新飲食文化傳播條件，才能充分展示中國飲食文化的優勢特色與魅力，讓國際友人全面認識中國飲食文化。

首先，豐富中國飲食的消費層次。“降低價格”是調研與訪談中被提及最多的建議。考慮到很多亞非地區的消費水平不高，而中餐館價格定位又相對較高，影響了當地人接觸、接受中國飲食文化的消費意愿。因此，可以依據亞非各區域情況，在同一中餐館增設不同層次的飲食消費產品，或者設立不同檔次的餐館，滿足當地消費者的需求，這在一定程度上既能擴大中國美食文化的消費面，又能消除中國飲食文化的某些誤讀。

其次，保證中國飲食的基本品味。品味特色的形成與穩定是飲食葆有魅力的基礎，中國飲食文化之所以能在歷史長河中沉淀、流傳也是基于其品味特色。因此，在中國飲食文化的對內流傳與對外傳播中，必須保證其基本的品味。盡管在包括亞非地區在內的世界各地，氣候、習慣、宗教等原因會影響中國美食的食材、工藝等，但是，基本的美食口味、本質的文化內涵卻不能因此失去“精髓”。因為一旦失去品味，就會從眾、從俗，影響中國飲食文化的傳播本意。對此可以借助便利的交通、發達的科技等條件，運輸、培育相關食材，盡可能保證中國飲食的基本品味，從而奠定其文化傳播的基礎。

最后，創新中國飲食的區域特色。在筆者看來，區域性飲食文化的世界傳播面臨的最大阻力除了行業競爭外，就是習慣差異。在行業競爭中，可以通過培育品牌、提高質量等方式加以改善；習慣差異則需要大膽創新、改良適應來化解誤讀，而后者一旦成功，必將成為前者的重要推手。中國飲食文化本身具有兼容并包的特質，所以在對外傳播中，可以像肯德基、麥當勞在中國的本土化發展一樣，結合當地人的口味特色、飲食習慣，在保留自身文化因子的基礎上，因地制宜地融合當地食材、烹飪手法，實現飲食的創造性轉化，讓當地人在某種“熟悉的味道”中領略中國飲食文化那包容萬物、博大精深的魅力。

3.2加大中國飲食文化宣傳力度

在當今文化全球化交流與發展的視野下，文化的融通交流與借鑒發展是潮流趨向。在保持本國文化根底的基礎上，要注重學習，不斷拓寬文化國際傳播的發展空間。在中國飲食文化的跨文化傳播方面，不僅要看到既已成型的中國飲食文化國際傳播的發展模態，也要放眼學習借鑒他國飲食文化的傳播形式，加大宣傳力度。

以日韓為例，兩國在飲食文化的繼承和傳播方面做得十分出彩，具有代表性的飲食文化受到了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可。其中，韓劇和日漫在兩國飲食文化的國際傳播中功不可沒。一部韓劇《來自星星的你》的播放，讓韓國“雞啤”文化在中國“火”了起來。劇中的一句經典臺詞“下雪天，怎么能沒有炸雞和啤酒”產生了巨大的感染效應，讓炸雞、啤酒儼然成為韓國重要的美食代表。近年來，隨著韓國娛樂產業的興起，韓流和韓劇大舉進軍中國市場，除“雞啤”文化外，韓國泡菜文化、特色料理等韓國飲食文化通過韓劇、綜藝節目等途徑自然而然、極具效力，且保持較高完整度地傳播到了中國。日本的飲食文化，借助蓬勃發展的動漫產業在中國也取得了很好的宣傳效果，觀眾在動漫情境和其中價值理念的沉浸中逐漸產生了某種文化的認同感，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日本的飲食文化。當然，日韓飲食文化有著共同的突出特點——浪漫元素和二次元因子，加之兩國自國家政府到民間團體對飲食文化都有著強烈的傳承與普及思想。在國際上，他們又積極踐行“文化合作”“美食外交”的宣傳戰略，這是日韓兩國飲食文化成功有效地進行國際傳播的經驗。

相形之下，中國的飲食文化雖有傳統的文化特點，在影視劇、綜藝節目中也多有體現，但缺乏必要的特色凝練與特色化傳播載體，少有形成潮流化的浸潤性傳播態勢。因此，需要汲取國際上飲食文化傳播的成功經驗，與他國形成互動、互鑒、互融之態，在中國飲食文化的有效宣傳中，推動中國飲食文化更好地“走出去”。

另一方面，可以借助媒體力量，大力宣傳中國飲食文化，如借助主流媒體多平臺建立中國飲食文化雙語頻道，讓世界人民看到中國飲食文化的廣博與多元；培養翻譯人才，監管傳媒文化傳播質量，提高中國飲食文化譯介、解讀、報道的真實性[9]；增加與國外美食節目和影視作品的國際合作，依托如韓國美食綜藝節目《街頭美食斗士》等國外美食節目或影視作品，拓寬中國飲食文化大范圍、高質量國際傳播的平臺；貫通自媒體等新興傳播方式，還可以邀請各國美食主播試吃中國美食，分享中國飲食文化，也可以鼓勵普羅大眾在社交平臺上分享自己的中國飲食文化體悟。

為進一步消除亞非地區人們對中國飲食文化的誤解，可以通過豐富的教育活動或官方活動中的相關內容，更好地、更持久地形成中國飲食文化國際傳播的強勁態勢。比如，可以發揮國外年輕人群體，尤其是來華留學生群體，在文化交流與傳播中的積極作用，使其在中國“沉浸式”的文化學習、實踐與交流中，理解、接受中國飲食文化，讓他們擔當中國飲食文化的傳播使者[10]。

同時，可以借助冬奧會、食博會等國際賽事、活動平臺，展示中國豐富的飲食文化，讓與會者感受中國美食，自然而然地成為中國飲食文化的講述者。相信外國人講述中國飲食文化故事會更形象生動，具有說服力，效果會更深遠。

4結語

跨文化視域下，中國飲食文化誤讀情況較為普遍。基于問卷調查和個人訪談，筆者了解并分析了亞非地區對中國飲食文化誤讀的現象及原因，實則管中窺豹，從中提出的一些建設性策略，希望能用文化傳播的鏗鏘腳步，破除不同文化背景下國際友人對中國飲食文化的誤讀，在推動中國飲食文化走向世界的過程中，增強我國的國家文化軟實力和文化自信。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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