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國慶,張蘇梅,時朋飛
西南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重慶 400715
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 在全面完成脫貧攻堅和小康社會建設基礎上, 扎實推進共同富裕成為了當前的重要任務. 實現共同富裕的關鍵在于解決發展不平衡、 不充分問題, 即縮小區域、 城鄉、 收入差距[1]. 旅游產業能夠促進要素在城鄉、 區域間的自由流動, 有利于彌合差距, 為實現共同富裕提供前提條件. 但是, 囿于資源稟賦等差異, 旅游產業自身也存在著非均衡發展的特征. 旅游經濟區域差異不僅是旅游產業發展不平衡的直接表現, 更是加劇區域發展不平衡的重要原因, 阻礙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 因此, 在共同富裕戰略背景下, 有必要重新評估地區旅游經濟發展水平, 不僅要從共同富裕的內涵去衡量旅游經濟發展水平, 全局把握旅游經濟發展的時空格局, 還必須正確認識旅游經濟的區域差異, 積極探索并構建旅游經濟發展向高水平收斂的政策機制, 這對于實現區域協調發展, 推進共同富裕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作為西部大開發的重要平臺, 承擔了國家在區域協同發展、 城鄉統籌發展, 推進共同富裕等方面的探索重任[2]. 2021年10月,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規劃綱要》指出“以高質量供給引領和創造市場新需求, 共建巴蜀文化旅游走廊”, 如何實現區域旅游協調發展亦是未來成渝地區工作的重點. 已往關于旅游經濟差異的研究在空間尺度上多關注全國[3]及省域[4]層面, 鮮有研究當前背景下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旅游經濟差異問題.
本文基于共同富裕與旅游經濟差異關系的理論分析, 以共同富裕內涵為指導構建旅游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標, 運用綜合評價模型、 空間自相關分析及核密度分析等方法, 定量測度區域內旅游經濟水平的時空演化特征及區域差異現狀格局, 并在此基礎上利用地理探測器探析區域差異的影響因素, 解析成渝雙城經濟圈旅游經濟發展格局, 調整發展步態, 實現區域統籌發展及經濟協調發展, 推進共同富裕實現進程.
關于旅游經濟差異的研究, 其邏輯起點在于如何衡量旅游經濟發展水平. 依據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測度視角不同, 現有研究可分為兩條支線: ① 以單一指標衡量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為起點, 展開對旅游經濟發展地區差異[5]、 空間結構演變[6]及影響因素的研究; ② 通過構建綜合評價指標體系, 分析旅游經濟差異的演化格局及影響因素等內容.
以單一指標為起點的研究已相對成熟, 且大多采用旅游總收入或者旅游外匯收入這一指標表征旅游經濟發展水平. 陸林等[3]以旅游外匯收入作為衡量我國省際旅游經濟差異的指標, 并采用標準差和變異系數測算區域旅游經濟絕對差異和相對差異的總體變化情況, 分析了我國大陸31個省(市、 區)旅游經濟發展差異的現實格局和影響因素. 王開泳等[7]也采用旅游外匯收入這一指標代表地區旅游經濟發展水平, 分析了黃河流域旅游經濟時空分異的發展演化過程, 并運用分形理論中的R/S分析方法對黃河流域未來旅游經濟差距的發展趨勢進行預測. 胡文海等[8]則以旅游收入為基礎數據, 通過計算區域旅游經濟發展水平梯度值與首位度分析安徽省區域旅游差異的時空演化過程. 總體而言, 這一支線從單一指標入手, 運用多樣化的研究方法對旅游經濟差異展開了多尺度探討, 為后續研究提供了可行的方法和理論. 但是, 單一指標的評價存在較大的片面性和局限性, 無法綜合揭示某一地區旅游經濟變化的全貌. 因此, 相關研究開始嘗試構建綜合指標體系來測度旅游經濟發展水平, 由此形成旅游經濟差異研究的第二條支線, 以構建綜合指標體系為起點, 分析旅游經濟差異演化格局與影響因素等內容.
第二條支線中對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綜合評價經歷了從“數量增長”到“質量提升”, 再到“高質量發展”的轉變, 學者們根據旅游經濟發展的時代背景, 不斷擴充旅游經濟發展的內涵, 并據此對旅游經濟差異格局展開了更為全面、 更加綜合的探究. 早期研究多采用旅游外匯收入、 國內旅游收入等指標, 引入ESDA[9]、 空間變差函數、 空間馬爾科夫鏈[10]等方法, 對旅游經濟空間格局演變及影響因素進行探討. 也有學者加入了除收入以外的其他數據, 如Benkraiem等[11]選擇國際游客人數、 旅游總收入、 旅游支出3項指標測度旅游發展水平, 并據此探討旅游目的地旅游業發展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 但不管是旅游收入數據的簡單結合, 還是游客人數等指標的引入, 對于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測度仍然局限于數量規模層面, 沒有考慮旅游經濟發展的質量提升. 在旅游業已形成一定規模的情況下, 需要追求質量型、 效益型發展. 學者們開始從旅游經濟發展質量的視角展開旅游經濟差異分析. Do Rasrio Mira等[12]從經濟、 發展、 人力資源、 市場營銷和產品5個維度構建了旅游質量評價量表. 劉佳等[13]從旅游經濟增長的內在本質和發展規律2個維度出發, 構建了由效率、 結構、 環境3個子系統構成的旅游經濟增長質量評價體系, 對中國旅游經濟增長質量的空間差異和空間關聯演化進行分析. 步入新時代, 高質量發展成為我國經濟建設的主題, 學者們基于高質量發展的內涵, 再次拓展了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評價指標體系. 劉英基等[14]認為旅游經濟增長質量是經濟效率、 產業結構和環境質量的有機統一. 孫曉等[15]則直接將“五大發展理念”作為旅游高質量發展的評價標準, 從創新、 協調、 綠色、 開放、 共享5個維度衡量旅游經濟發展質量[15].
由旅游經濟發展水平測度展開的兩條支線都取得了相對豐富的研究成果, 學者們綜合運用數理統計方法和空間統計方法, 從多尺度對旅游經濟發展差異格局、 空間演化等內容展開了研究. 隨著時代背景的變化, 旅游發展要求與實際情況也相應轉變, 對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衡量逐漸以綜合評價為主流. 盡管現有研究已經從數量規模的單一視角逐漸轉向高質量發展視角下旅游經濟發展的評價探討, 但還未有研究考慮到共同富裕這一時代目標與戰略規劃背景下, 應如何去全面把握旅游經濟的衡量標準. 鑒于此, 為緊跟旅游經濟發展時代背景, 對當前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做出全面綜合的評價, 本研究將在充分探討共同富裕理論內涵, 以及共同富裕與旅游經濟發展理論關系的基礎上, 構建共同富裕視角下的旅游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標, 并分析該背景下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旅游經濟差異現狀及影響因素, 以期為區域旅游協調發展及推進共同富裕進程提供參考.
經濟增長收斂理論最早可追溯到索洛模型, 索洛模型的關鍵假設在于資本邊際收益遞減, 這一假設的存在使得經濟體能夠收斂于一個穩定的狀態[16]. 其后, 相關研究對這一理論進行了重新解讀, 認為由于物質資本、 人力資本及生產效率等因素的差異, 各經濟體將收斂到各自的穩定狀態[17]. 只有控制了影響收斂的其他因素后, 才能觀測到經濟增長的收斂現象, 這一現象被定義為“條件收斂”.
共同富裕是“共同”和“富裕”的有機統一[18]. 其中, “共同”指的是經濟發展成果能夠惠及全體人民, 使收入差距、 城鄉差距和行業差距不斷縮小, 地區發展差距顯著改善. “富裕”是物質、 精神等的多維富裕, 亦是可持續、 可維護的國家繁榮和人民幸福, 不能以犧牲未來發展潛能為代價來實現短暫的富裕. 發展性、 共享性、 可持續性是共同富裕的3大特征[19].
縮小地區差距是推動共同富裕的重要維度之一, 也是“共同富裕”的出發點——“一部分地區先富起來, 然后帶動其他地區共同富裕”. 從條件收斂理論視角出發, 地區收入差距和地區之間共同富裕問題就是地區經濟收斂問題, 即貧困地區如何收斂到發達地區水平的問題[20]. 旅游經濟差異也即旅游經濟收斂問題, 即旅游發展水平低的地區如何實現對高發展水平地區的追趕. 已有研究基于增長極理論和旅游乘數理論等, 論證了旅游與經濟增長之間的均衡關系, 也通過實證分析驗證了旅游業發展與經濟增長之間存在長期動態的正相關均衡關系, 即旅游業發展對經濟增長具有拉動作用, 經濟增長又反過來促進旅游業發展[21]. 因此, 當旅游發展水平低的地區實現向高發展水平收斂時, 地區經濟也會相應增長, 從而縮短了貧困地區向發達地區水平收斂的過程. 旅游經濟收斂通過帶動地區經濟收斂, 縮小地區差距, 對共同富裕目標實現具有直接拉動效應.
根據條件收斂理論, 要素流動限制是影響地區經濟收斂的主要因素之一[22]. 地區之間較高的要素流動性將促進地區經濟快速收斂, 較低的要素流動性將制約地區經濟收斂進程. 旅游業是綜合性和關聯性很強的產業, 旅游者的流動會帶動資金、 人才、 技術、 信息等要素在區域間、 城鄉間流動[23]. 旅游經濟收斂過程亦是旅游產業實現全面發展的過程, 各地區旅游發展水平得以提升, 將強化旅游的要素流動性, 有效促進要素在區域間轉移, 優化要素空間配置結構, 從而提高地區經濟收斂效率, 加快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
旅游經濟差異的存在將通過制約地區經濟發展和旅游產業發展直接或間接地阻礙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 對共同富裕實現進程具有滯后效應. 而旅游經濟差異的收斂過程, 將從拉動經濟增長和刺激要素流動2個方面促進地區經濟收斂, 縮小區域差距, 從而推動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位于長江上游, 區域內旅游資源豐富, 旅游經濟效益增長迅速. 2021年10月, 中共中央、 國務院正式印發的《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規劃綱要》中劃定了該經濟圈范圍, 包括四川省15個市、 重慶市的27個區(縣)以及開州、 云陽的部分地區. 考慮到部分數據難以獲取和剝離, 故將開州區全域、 云陽縣全域、 雅安市的天全縣和寶興縣、 綿陽市的北川縣和平武縣、 達州市轄的萬源市都納入研究范圍. 此外, 由于重慶直轄市特殊的行政架構, 將重慶市29個區(縣)及四川省15個市分別作為單獨的研究單元. 因此, 本文的研究樣本包括44個單元, 視為44個城市.
共同富裕作為政治經濟學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 體現的是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統一. “富裕”屬于生產力范疇, “共同”屬于生產關系范疇. 結合已往的研究, 本文對共同富裕的衡量主要從“發展” “共享” “可持續”3個方面展開. 反觀前文對旅游經濟發展水平測度的文獻回顧, 已往的研究僅對旅游經濟發展數量和質量進行了評價, 這一點僅僅對應于共同富裕內涵的發展維度. 但是, 旅游發展成果也應當多維共享、 全民共享, 其發展效益不應當僅從直接經濟效益來評定, 還應考慮旅游發展對經濟、 社會、 文化等方面的影響. 因此, 對旅游發展效益共享性的衡量也應納入考量, 這一點對應于共同富裕內涵的共享維度. 最后, 旅游發展非一時之力, 而在長久之功.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 旅游應當是在環境友好、 生態保護基礎上謀求長足發展. 另外, 旅游地生命周期理論認為每個旅游地都會經歷衰落期, 需不斷創新, 提升資源利用效率, 才能避免過早進入旅游地衰落期, 實現旅游地振興, 促進旅游地的可持續發展. 旅游發展成果評估還應加入對旅游業可持續發展的評估, 這一點對應于共同富裕內涵中的可持續維度. 因此, 本文從發展基本面、 可持續發展和共享發展3個維度出發, 構建共同富裕背景下全面衡量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評價指標體系.
發展基本面是對旅游經濟增長數量和質量的全面度量, 反映地區旅游經濟發展基本狀況. 因此, 選取要素結構、 產業結構及發展效率作為二級指標. 要素結構是產業發展中自然資源、 資本、 勞動力等要素的比例關系, 反映了旅游經濟發展的行動資源. “結構紅利”是旅游經濟持續增長的重要支撐, 產業結構反映了區域旅游經濟的發展方向和發展階段. 發展效率則反映了旅游經濟穩定增長及產業發展過程中資源要素的合理配置. 旅游資源豐度是在對各地區各類A級景區數量統計的基礎上, 參考相關研究的計算公式[24]加權得到. 由于旅游業資本投入和從業人員等數據難以獲得, 采用旅游產業比例與社會資本勞動投入比乘積表征旅游資本勞動投入比. 同樣, 采用旅游產業比例與社會資本生產率及勞動生產率乘積表征旅游資本生產率與旅游勞動生產率. 產業結構借鑒干春暉等[25]的研究, 使用第三產業產值占第二產業產值比例表征產業結構高級化水平. 旅游經濟增長率為旅游總收入增長占前期的比例, 旅游經濟增長率穩定性參考文獻[26], 通過3年滾動窗口測度旅游總收入增長率變異系數的倒數獲得.
可持續發展既包括旅游產業發展過程中環境保護的評價, 也包括旅游經濟內生增長動力的衡量, 反映旅游經濟發展的后繼之力. 首先, 旅游發展與環境保護具有辯證關系, 衡量旅游經濟的可持續發展能力, 必須對環境保護能力予以考察. 其次, 人力資本投資和研發創新能力作為產業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動力源泉[27-28], 也應當納入可持續發展的考察范圍. 因此, 選取人力資本、 研發創新及生態環境3個維度來測量旅游經濟可持續發展能力. 旅游從業人員數采用旅游產業比例與勞動年齡人口數乘積代替. 對于研發創新子維度, 由于部分地區統計年鑒并未涉及R(Research)&D(Development)經費等指標, 所以改用全要素生產率替代. 全要素生產率廣義上為剝離資本和勞動等生產要素后技術因素所引起發展變動的程度, 因此本文采用旅游業全要素生產率和純技術效率來綜合表征研發創新維度, 投入指標為A級景區數和旅游從業人員數, 產出指標為旅游業總收入和旅游業總接待人次.
共享發展反映旅游產業發展成果的多維共享與協調發展, 本文選取區域共享、 城鄉共享及產業共享作為二級指標. 區域共享和城鄉共享分別對應旅游經濟發展在地區發展、 城鄉發展之間的成果共享. 產業共享用于衡量旅游經濟與經濟、 社會、 文化的協調發展關系, 反映旅游經濟發展成果向其他領域的延伸擴展. 地區共享參考王兆峰等[29]的研究成果, 使用市(區/縣)人均旅游業收入與全國人均旅游業收入比例來衡量. 旅游經濟與城鎮化、 經濟、 社會、 文化系統的協調指數借鑒相關研究進行計算[30], 采用耦合方法, 其中旅游經濟系統選取旅游總收入、 旅游業總接待人次、 旅游業總收入占GDP比例3項指標; 城鎮化系統由城鎮化率、 第三產業產值占GDP比例、 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指標構成; 經濟系統由人均GDP、 人均地方財政收入、 人均社會消費品零售額、 人均社會固定資產投資額指標構成; 社會系統由每萬人衛生技術人員、 每萬人衛生床位數、 社會消費品零售額、 社會保障和就業財政支出組成; 文化系統則選取公共圖書館個數、 公共圖書館藏書冊數指標構成[26,31-32].

表1 旅游經濟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
基于數據可獲得性, 本文研究的時間跨度選擇為2010-2020年, 所涉及數據主要來源于2011-2021年《四川省統計年鑒》 《重慶市統計年鑒》及各市(區/縣)統計年鑒, 2010-2020年各市(區/縣)的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 政府工作報告等統計資料, A級景區名錄來源于四川省文化和旅游廳官網、 重慶市文化與旅游發展委員會官網, 相關經濟數據均進行了消脹處理, 個別缺失值采用線性插值法補充完整.
3.4.1 綜合評價模型
客觀賦權法根據各指標的聯系程度或提供的信息量來決定指標權重, 能有效規避主觀賦權法引致的誤差. 本文采用基于熵值法的綜合評價模型測度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各城市的旅游經濟發展水平. 具體步驟為: 首先采用極差標準化處理消除指標的量綱差異, 然后采用熵值法確定指標權重, 最后采用多目標線性加權法測度旅游經濟發展水平. 具體公式參見文獻[13].
3.4.2 變異系數、 泰爾指數及分解
變異系數與泰爾指數可用于衡量區域旅游經濟發展的相對差異程度, 值越大, 相對差異越大. 本文采用上述方法剖析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區域差異, 具體公式參見文獻[33].
為進一步剖析成渝雙城經濟圈旅游經濟發展區域差異演化的內在動因, 本文采用泰爾指數分解法, 將總體差異分解為區域內差異和區域間差異, 公式為[33]:
T=Tw+Tv
(1)
(2)
(3)
式(1)-式(3)中:Tw為區域內差異,Tv為區域間差異;tij為i區域內j研究單元的旅游經濟發展水平;m和n分別為區域數和區域內的研究單元數;T為整體研究區域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ti為區域i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n為研究單元數, 將n個研究單元分為m個區域, 每個區域記為gi(i=1,2,…,m), 第i個區域gi中包含地區數為ni.
3.4.3 核密度估計法
核密度估計是對隨機變量的概率密度進行估計的一種非參數估計方法, 用連續密度曲線描述隨機變量的分布形態. 本文利用核密度分布形態、 位置等方面的變化分析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動態演進特征. 公式為[4]:
(4)
式(4)中:x1,x2, …,xi為獨立分布的N個樣本點;n為研究單元數;K(x)為核密度函數;h表示帶寬, 帶寬越小說明曲線越不光滑, 估計精度越高.
3.4.4 空間自相關分析
空間自相關是檢驗某一要素的屬性值是否顯著地與其相鄰空間點上的屬性值相關聯的重要指標, 分為全局空間自相關和局部空間自相關.
1) 全局空間自相關
全局空間自相關對地理要素屬性值在整個區域的空間特征描述, 通常采用全局Moran’sI指數等統計量的估計來分析區域內總體空間關聯和空間差異的平均程度. 本文采用全局Moran’sI指數來衡量區域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總體空間關聯程度, 計算公式為:
(5)

2) 局部空間自相關
全局空間自相關不能確切表示集聚或異常發生的具體空間位置問題, 而局部空間自相關是研究區域內各空間單元在位置上與各自鄰近單元屬性的相關性, 可有效反映不同空間單元及鄰近區域空間差異程度的顯著水平. 本文采用局部Moran’sI指數對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在某些局域位置上的空間自相關性進行分析, 計算公式為:
(6)

3.4.5 地理探測器
地理探測器是一種探測空間分異性及揭示其背后驅動因子的統計方法. 本文采用地理探測器探測影響因子對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空間分異的驅動力大小, 以及兩個影響因子交互作用時的驅動力. 因子驅動力大小通過q統計量度量, 計算公式為[34]:
(7)

以2010-2020年為研究時段, 運用綜合評價模型得出成渝雙城經濟圈內各研究單元不同年份的旅游經濟發展水平. 總體而言, 地區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呈逐年增長趨勢. 為了明確研究區域內旅游經濟差異現狀及格局, 綜合運用變異系數、 泰爾指數等方法對區域差異的整體情況和內部分解進行分析.
4.1.1 區域總體差異
為合理刻畫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區域差異的時序變化, 采用標準差、 變異系數和泰爾指數來分析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絕對差異程度和相對差異程度(圖1).

圖1 2010-2020年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區域差異
2010-2020年,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絕對差異不斷擴大. 從相對差異來看, 2010-2015年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相對差異逐漸縮小, 2015-2017年相對差異擴大, 2017年以后相對差異再次收斂. 總體而言,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旅游產業發展對環境干擾較為敏感, 區域差異趨于收斂.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各城市旅游產業在受到災害重創時, 應當謀求轉型發展, 增強對外部沖擊的防御能力.
4.1.2 總體差異分解
絕對差異和相對差異的分析僅能解讀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區域差異的總體變化特征, 無法揭示區域差異演變的內在動因. 為洞察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成都及重慶雙核與周邊城市的發展差異特征, 本文將研究區域劃分為“四川省城市群”和“重慶市城市群”兩大區域, 前者包括以成都市為中心的四川省15市, 后者則為重慶市29個區縣, 繼而借助泰爾指數分解法辨析區域內差異與區域間差異的演變趨勢及對總體差異的貢獻率, 結果見表2.

表2 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區域差異分解
從區域內差異來看, 四川省城市群的Tw在0.02左右浮動, 重慶市城市群的Tw從2010年的0.068下降至2020年的0.035, 說明四川省15市的區域內差異在研究期內保持相對穩定狀態, 而重慶市城市群的區域內差異在研究期內大幅度下降.
從區域間差異來看, 在2010-2020年期間Tv總體呈現出上升趨勢, 在2015-2016年有短暫的下降階段, 但在2017年區域間差異達到峰值0.048. 2020年外部環境對兩地旅游業均有較大沖擊, 尤其是入境旅游業務, 所以區域間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差異再次縮小. 從區域內和區域間差異的貢獻率來看, 研究期內“重慶市城市群”和“四川省城市群”內部差異的貢獻度最高達70.5%, 而區域間差異貢獻率最高為47.0%, 說明成渝雙城經濟圈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總體區域差異主要來源于“重慶市城市群”和“四川省城市群”內部, 而內部優化要素布局將成為推動旅游業均衡發展的有效措施.
為進一步分析2010-2020年成渝雙城經濟圈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動態分布, 本文以2010年、 2013年、 2016年及2019年為觀測的時間節點, 運用核密度估計法對成渝雙城經濟圈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演進趨勢進行分析(圖2).

圖2 旅游經濟發展水平核密度圖
整體來看, 核密度分布曲線向右移動, 說明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在2010-2019年間增長趨勢明顯, 依托于西部大開發的戰略背景及得天獨厚的資源優勢, 成渝地區旅游業發展呈現出良好態勢和巨大潛力. 由2020年四川省和重慶市統計年鑒可知, 2019年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旅游總收入約1.57萬億, 占全國旅游總收入的23.6%左右.
分布曲線呈現“雙峰”特征, 說明成渝地區存在明顯的旅游核心城市及部分旅游產業發展落后的城市, 區域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存在兩極分化現象. 從波峰的峰值來看, 第一波峰的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在0.1左右聚集, 第二波峰在0.2左右聚集, 并且經歷了從第一波峰峰值高于第二波峰到第一波峰峰值低于第二波峰的轉變過程, 說明研究期內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旅游經濟發展高水平城市逐漸多于低水平城市, 顯示成渝地區旅游經濟發展取得巨大成效. 此外, 隨著時間推移, 曲線右拖尾現象明顯, 延展性具有拓寬特征, 說明受限于區位條件及資源稟賦等約束條件, 不同區域間旅游經濟的收斂水平差距隨時間推移逐漸凸顯, 諸如成都、 樂山等高發展水平城市的旅游經濟發展水平與平均水平之間持續拉開差距.
本文探究成渝雙城經濟圈內旅游經濟發展的時序演變及差異變化, 為揭示區域旅游經濟發展的空間格局特征, 采用各研究單元旅游經濟水平為基準數據, 對經濟圈內旅游經濟發展的空間關聯特征進行分析.
4.3.1 全局空間自相關分析
由圖3可知, 2010-2020年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全局Moran’sI指數均為正值, 并且均在p<1%的置信水平下通過顯著性檢驗, 表明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在空間上表現出明顯的空間集聚性. 此外, 2010-2020年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Moran’sI指數總體呈波動上升又下降的演變趨勢, 表明隨著時間推移經濟圈內各城市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在空間上的集聚趨勢先逐漸增強, 后又逐漸減弱.

圖3 2010-2020年旅游經濟發展水平莫蘭指數的歷時性變化
4.3.2 局部空間自相關分析
全局空間自相關反映了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整體空間關聯特征, 但不能反映集聚或異常發生的具體空間位置. 因此, 本文通過局部空間自相關分析來探究局部城市的區域空間集聚特征. 由局部空間自相關分析結果可知,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關聯類型區以顯著HH區和顯著LL區為主, 表征區域內高值集聚和低值集聚現象凸顯.
研究期內HH區以成都市為核心逐漸向外擴張形成小組團, 截至2019年, 顯著HH區一共包括成都市、 眉山市、 德陽市3個城市(表3). 成都市擁有優越的旅游資源稟賦和市場吸引力, 是成渝城市群內的旅游核心城市, 對周邊城市存在明顯的旅游經濟溢出效應, 從而最終形成高值集聚區. 顯著LL區在2010年主要分布于渝東北部, 隨后逐漸擴展至重慶主城部分地區, 至2019年重慶主城大渡口、 渝北、 九龍坡及江北4區也呈現出低值集聚. 整體發展態勢由長壽、 墊江、 梁平和忠縣構成塊狀分布向主城渝東北部分地區聯通形成帶狀分布轉變. 梁平、 忠縣等地資源稟賦相對薄弱, 導致旅游發展潛能不足, 在區域旅游發展格局中長期處于弱勢地位, 且隨著絕對差異擴大與固化, 這部分地區更加難以實現發展水平的跨越提升. LH區在研究期內并不顯著. 顯著HL區主要出現在重慶主城內部, 但并未呈現出固定的擴展規律. 2010年渝中、 北碚及沙坪壩為顯著HL區, 2016年顯著HL區出現在江北, 截至2019年呈現出以重慶主城區和廣安市為增長極的高值區被周圍低值區包圍的空間特征. 重慶主城區旅游經濟發展在重慶市及周邊城市中居于領先地位, 能在一定程度上帶動周邊地區發展, 但與周邊區縣發展水平差距過大, 導致極化現象出現.

表3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局部空間自相關分布
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受到多方面因素的綜合影響, 結合已有的旅游經濟發展和影響因素研究成果[9, 30], 基于旅游經濟發展的內部要素和外部環境綜合選取影響因素指標. 結合數據可獲得性, 最終確定旅游資源稟賦(X1), 社會經濟發展水平(X2), 城鎮化水平(X3), 政府支持力度(X4)及交通可進入性(X5)這5個因素指標. 旅游資源稟賦是地區旅游發展的核心因素, 采用A級景區數加權計算得到的旅游豐度指數來表征; 社會經濟發展水平是地區旅游發展的基礎條件, 采用地區GDP來表征; 城鎮化通過人口遷移和產業集聚, 促進物質資本、 人力資本的積累及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 從而促進旅游經濟發展, 采用城鎮化率來表征; 國家和地方政府政策支持與資金扶持是旅游業得以快速發展的又一基礎條件, 采用地方財政支出與地區GDP比值來衡量; 交通可進入性直接決定了旅游者的流動效率, 采用公路里程數這一指標來表征.
為反映數據的空間差異特征, 本文采用空間分異性視角的統計分析方法, 通過地理探測器對成渝雙城經濟圈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空間分布差異的驅動因子及各因子間的相互作用程度進行分析. 囿于篇幅原因, 本文選取2010,2013,2016,2019共4個年份進行分析(表4).

表4 旅游經濟區域差異影響因素探測結果
風險探測可以識別不同驅動因素對旅游經濟發展水平變化的差異性, 2010 年、 2013年、 2016年及2019年4個年份均通過了p<5%水平下的顯著性檢驗, 說明本文選取的指標與旅游經濟發展水平變化具有相對一致性, 可以較好地解釋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空間差異性.
因子探測可以識別不同驅動因素對旅游經濟發展水平變化的作用強度. 2010年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各因子作用強度排序為X1>X5>X2>X4>X3, 2013年為X1>X2>X5>X4>X3, 2016年為X1>X2>X5>X3>X4, 2019年為X1>X5>X2>X4>X3. 總體來看, 旅游資源稟賦的解釋力在不同年份間始終處于領先水平, 其次是社會經濟發展水平, 說明旅游資源稟賦和社會經濟發展水平是影響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空間差異的主導因素.
1) 從旅游資源稟賦來看, 地區旅游資源的獨特性和豐度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旅游經濟的發展速度、 規模和產業質量. 區域旅游資源分布不均對地區旅游產業的競爭力和旅游經濟差異格局有著深遠的影響. 成渝地區是巴蜀文化的發源地, 背靠秦巴山脈, 具有豐富的自然和人文資源, 區域內擁有大足石刻、 大熊貓棲息地等3項世界文化和自然遺產, 在全國乃至世界范圍內都具有較強的旅游競爭力. 但是, 地區內優勢旅游資源主要集聚在成都市、 樂山市等地, 而墊江縣、 忠縣等地旅游資源匱乏, 因此旅游資源分布不均從根源上導致了區域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兩極分化現象.
2) 從社會經濟發展水平來看, 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 經濟發展水平越高的地區, 旅游需求越多; 經濟發展水平越高的地區, 旅游基礎設施和服務設施建設越完善, 旅游產品供給越豐富. 因此, 地區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將為旅游經濟發展注入動能, 直接影響產業結構和發展效率等. 地區經濟增長產生的集聚經濟優勢對促進基礎設施完善、 吸納資金、 引進人才等均有顯著的積極意義. 因此, 較高的地區社會經濟水平為旅游經濟可持續發展提供了良好的研發創新環境和人力資本保障, 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能夠從多方面影響旅游業的發展. 成渝地區社會經濟發展表現出“雙核獨大、 中部塌陷”的空間格局, 區域旅游產業發展也因此存在雙核結構現象, 墊江縣等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較低的偏遠城市旅游經濟發展缺乏動力, 經濟效益表現較差.
3) 從交通可進入性來看, 其對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空間分異的解釋力度僅次于前述兩個主導因素, 說明交通基礎設施也是影響地區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重要因素. 交通可進入性直接影響游客的便利程度, 同時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要素流動效率, 與直接經濟表現息息相關. 隨著成渝城市群的不斷發展, 各地區基礎設施逐步完善, 未來交通可進入性之間的差異將逐漸縮小.
4) 從城鎮化水平來看, 以往研究成果表明城鎮化水平與旅游經濟發展具有區域一致性[35]. 城鎮化通過物質資本積累、 人力資本積累及社會結構轉型促進旅游經濟發展. 但是, 由于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城鎮化發展質量相對東部沿海城市仍較低, 城鎮化紅利尚未完全釋放, 城鎮化水平相較于其他因素對旅游經濟發展的解釋力也較弱.
5) 從政府支持力度來看, 政府通過宏觀指導、 政策引領和資金扶持等方式對旅游產業發展予以支持和鼓勵, 對旅游經濟發展的基本面、 可持續發展能力等均有不同程度的推進作用. 不同城市間政策推進的差異也是旅游發展差異的外源因素. 2021年10月, 中共中央、 國務院印發的《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建設規劃綱要》中明確提出“共建巴蜀文化旅游走廊”, 成渝地區各城市積極推進旅游產業發展, 未來政府支持力度對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區域差異的解釋力度將持續減弱.
通過因子交互探測發現, 探測因子之間交互作用對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影響大于單因子作用強度, 交互作用類型均為非線性增強, 不存在獨立作用因子, 反映出旅游經濟發展水平是各驅動因子相互作用的綜合表現, 成渝雙城經濟圈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與驅動因素之間具有復雜性特征. 因此, 改善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旅游經濟發展不平衡現狀應當綜合考量, 多方入手, 對區域旅游發展進行全面剖析, 進而針對性改善發展中存在的問題.
本文以收斂理論為基礎, 分析旅游經濟區域差異與共同富裕的邏輯關系, 并依據共同富裕內涵, 構建旅游經濟發展水平的評價指標體系. 以2010-2020年為研究時段, 對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進行測度, 分析其區域差異的時空演變特征, 并利用地理探測器探究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差異的影響因素, 得出如下結論:
1) 從區域差異來看,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旅游經濟差異格局逐漸固化, 盡管相對差異逐年縮小, 但是絕對差異卻呈擴大趨勢, 說明成渝地區內低發展水平地區在增速上實現了對高水平地區的追趕, 但若不加以外部干涉, 低發展水平地區將收斂相對較低的發展水平, 區域旅游發展陷入僵化, 從而阻礙地區共同富裕實現的進程.
2) 從空間格局來看, 研究區內旅游經濟發展水平存在明顯的空間集聚性, 且以HH區、 LL區分布為主, 存在明顯的核心發展區和滯后發展地帶. 顯著HH區以成都市為核心, 向外延伸; 顯著LL區數量逐漸增加, 在重慶市主城區邊緣與渝東北地區形成帶狀分布. 通過旅游經濟發展格局與成渝地區“雙核”經濟格局的契合, 解決區域內旅游發展極化問題既能促進旅游經濟收斂, 也有利于地區經濟收斂, 實現了雙核帶動區域協調發展的局面.
3) 從影響因素來看, 成渝地區雙城經濟圈內旅游經濟區域差異受限于多種因素的綜合作用, 隨著時間推移, 旅游資源稟賦和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的主導作用逐漸凸顯. 區域旅游經濟收斂應當重視以上兩個因素的作用, 針對稟賦表現不同和經濟發展水平不一的城市, 分類分型制定優化對策, 促進地區經濟收斂, 助推實現共同富裕目標.
基于上述結論, 本研究提出如下政策建議:
1) “雙核”引領, 重塑區域旅游發展空間格局. 當前, 區域內旅游經濟發展格局與“雙核”經濟格局契合. 解決區域旅游發展極化問題, “雙核”既是問題的關鍵點, 也是切入點. 一方面, 重慶主城和成都作為兩核, 應以“穩健發展、 輻射帶動”為目標, 保證旅游發展增速穩定, 持續推進產業全面發展. 具體而言, 應首先加快推進高品質旅游景區建設, 實現自身旅游經濟效益增長. 其次, 以都江堰-青城山等國際旅游品牌為核心, 串聯精品旅游線路, 帶動沿線各地發展. 另一方面, 各地政府需打破地理邊界桎梏, 取消行政邊界限制, 在地區內實施發展進程共建、 發展成果共享的方針, 充分發揮“雙核”帶動效應、 涓滴效應, 輻射推進周邊城市旅游經濟發展. 依托“巴蜀文化與旅游走廊”建設, 積極打造城市協同發展平臺, 通過信息互通和資源共享, 讓地區內所有城市都能融入發展進程, 分享發展成果.
2) 創新驅動, 揚長避短提升發展動能. 旅游資源稟賦作為影響旅游經濟區域差異的重要因素, 決定了地區旅游發展潛力. 針對資源稟賦薄弱的地區, 應以創新為突破點, 深刻挖掘旅游發展潛力, 實現低發展水平地區向高水平地區的趕超. 首先, 應揚長避短, 立足于當地市場需求, 通過政府主導和企業協同, 創新開發各類特色旅游產品. 例如, 圍繞城鎮居民日益增長的養生、 避暑、 避霾等需求, 打造獨具特色的生態康養旅游產品. 其次, 加強體制機制創新, 在建立健全與旅游經濟發展相適應的體制、 政策、 法律環境的基礎上, 營造鼓勵創新、 獎勵創新的投資、 創業和發展環境. 最后, 構建人才創新生態系統, 強化旅游專業人才的引進和培育, 建設人才中心. 另外, 還需完善地區專業技能培訓體系, 鼓勵就地擇業, 加強社區居民和旅游基礎接待服務人員的專業技能培訓.
3) 提質增速, 以高質量發展理念指導區域旅游全面發展. 高質量發展是實現共同富裕的必由之路, 也是區域旅游經濟收斂的現實需求, 在旅游高質量發展過程中實現低發展水平城市向高發展水平城市的跨越. 首先, 結合區域實際情況推動要素結構升級, 提升旅游經濟效率, 并為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行動資源. 其次, 優化制度環境, 建設完善的政策保障體系, 實現以人為中心的多維度綜合治理, 提升旅游業的社會福祉效應. 最后, 統籌規劃地區數字化建設, 尤其是鄉村地區的數字化基礎設施, 以數字經濟活力賦能旅游高質量發展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