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橋”向北四十里“蘭亭”一書天下知

王力

浙江紹興有一句諺語：“要到那座橋，先過這個亭。”橋就是紹興諸暨的楓橋，亭就是紹興柯橋的蘭亭。從“楓橋經驗”發源地楓橋鎮，向北約20公里之處就是蘭亭。

蘭亭，地處紹興城外的蘭渚山下，因2500年前越王勾踐植蘭于此，漢代建有驛亭得名，又因王羲之的書法名作《蘭亭集序》而名聞海內外。近十幾年中，該地因“中國蘭亭書法節”的持續舉辦而聲名更盛。

東晉永和九年三月初三，王羲之邀請了41位名人雅士在蘭亭雅集修禊，在舉行修禊祭祀儀式后，他們在蘭亭清溪兩旁席地而坐，在酒杯里倒上酒讓它從曲水上游緩緩漂下來，如果漂到誰面前打轉或停下，誰就要飲酒作詩，作不出的則要罰酒三觥。活動中，共有11人各作詩兩首，15人各作詩一首，16人因沒有作出詩而罰了酒，總共成詩37首，匯集成冊稱之為《蘭亭集》。大家推薦主人王羲之為之作序，王羲之欣然答應，趁著酒興，揮動鼠須筆，在蠶繭紙上一氣呵成《蘭亭集序》，后人稱為“天下第一行書”，王羲之也被人尊為“書圣”。

《蘭亭集序》文字燦爛，字字珠璣，通篇氣息淡和空靈，瀟灑自然，用筆遒媚飄逸，手法既平和又奇崛，大小參差 ，既有精心安排藝術匠心，又沒有做作雕琢的痕跡，自然天成。其中，凡是相同的字，寫法各不相同，如“之”“以”“為”等字，各有變化，特別是“之”字，達到了藝術上多樣與統一的效果。《蘭亭集序》是王羲之書法藝術的代表作，是我國書法藝術史上的一座高峰，它滋養了一代又一代書法家。

《蘭亭集序》在結構和章法上以情感為線索，敘中有情，以情說理。第一段在清麗的境界中，著重寫一“樂”字，由樂而轉入沉思，引出第二段的“痛”字，在經過一番痛苦的思考后，不覺感到無限的悲哀，最后以一“悲”字作結。情感色彩迥乎不同，前后過渡卻自然得當。

現今較為出名的《蘭亭集序》五大摹本中，唐代書法名家馮承素的摹本最為著名，因其寫成是在唐朝神龍年間，由此又稱“神龍本”。王羲之是晉朝人，馮承素是唐朝人，對王羲之極為欽佩，故命名“晉唐心印”，有晉、唐兩代才子心心相印之意。

《蘭亭集序》以曠達舒朗、不卑不亢的“文人風骨”激蕩人心，蘭亭雅集的文脈由此綿延千年，紹興山水也更添“水墨”意境，成為史上文人雅士鐘情之地。

楓橋傳誦，蘭亭風雅，紹興不僅是著名的水鄉、橋鄉、酒鄉、書法之鄉、名士之鄉，還是“楓橋經驗”的發源地、《蘭亭集序》的誕生地。悠久的文脈，現代的善治，書寫了別樣的紹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