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構建研究綜述

劉民坤 凌克 任莉莉 劉永華

摘要：康養旅游是近年來熱門的旅游形式之一。梳理國內外康養旅游研究有關文獻，就目前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構建這一新進展，從康養旅游空間的分類、可持續構建方式、路徑等進行研究綜述。歸納發現：康養旅游空間的類型可從范圍尺度和重要程度進行劃分；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的構建，包含從可持續的康養旅游空間單元到生態圈再到“康養旅游命運共同體”的過程。未來應多視角深入研究構建的痛點與難點，進一步研究構建的路徑等，為康養旅游業更加繁榮、高質量可持續發展提供更豐厚的理論支撐。

關鍵詞：康養旅游；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構建；康養旅游空間命運共同體

中圖分類號：F592.1 文獻標志碼：A

A Review of Research on the Construction of

Sustainable Wellness Tourism Space

LIU Minkun1， LING Ke1， REN Lili1， LIU Yonghua2*

（1Guangxi University，Nanning，Guangxi 530004， China;2Guangxi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Nanning， Guangxi 530226， China）

Abstract： Wellness tourism is one of the popular forms of tourism in recent years. This paper combed through the relevant literature of wellness tourism research at home and abroad， and reviewed the new progress of the construction of sustainable wellness tourism space from the classification， sustainable construction mode and path of wellness tourism space. It was found that the types of wellness tourism spaces can be divided according to their scope scale and importance; the construction of sustainable wellness tourism space includes the process of building a single sustainable space unit to a ecosystem and then to "a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for wellness tourism". In the future， we should deeply study the pain points and difficulties of construction from multiple perspectives， and further study the path of construction， so as to provide richer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he more prosperous， high-quality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wellness tourism.

Key words： Wellness tourism; construction of sustainable wellness tourism space;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for wellness tourism

健康幸福一直是人們的追求[1]，康養旅游的目的是放松身心，追尋快樂，增進游客幸福感[2]。康養旅游順應了人們對健康的追求和旅游觀念的轉變[3]，發展康養旅游，既是落實健康中國戰略的有力支撐，是推動旅游與鄉村振興、農業產業等融合的重要一環，更是推動旅游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和高質量發展重要舉措[4]。如何實現康養旅游業與當前健康中國、鄉村振興等戰略相適應，實現康養旅游業高質量可持續發展，成為康養旅游思考的核心問題。康養旅游空間是一種新興的空間地域單元[5]，是康養旅游活動的承載[6]，是康養旅游規劃開發、康養活動開展的前提[7]。研究康養旅游空間構建的可持續性，能協調康養旅游需求方、供給方、承載方三方，對促進康養旅游產業優化和健康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5]。

1 康養旅游空間概念和類型

1.1 康養旅游空間的概念

康養旅游已發展成為促進全面健康的一種旅游形式，顯示出強烈的需求空間集中[8]。在康養旅游空間里，人們可以進行自我分析而不受外界因素干擾[9]。當前康養旅游空間的概念未明確，可歸納為狹義和廣義兩類。狹義的康養旅游空間，指依托一定范圍內的自然環境和人文環境條件，供人們開展促進全面健康的旅游活動的小范圍尺度空間單元，是基本、核心單元。廣義的康養旅游空間，是由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小尺度康養旅游空間單元組成的連續或非連續區域的大范圍康養旅游空間。

1.2 康養旅游空間的類型

康養旅游空間還沒有統一的分類標準。學者們劃分為自然類康養旅游地和人文類康養旅游地兩大類[5]，也有分為康養旅游景區和康療養老機構[10]、康養旅游小鎮[11]等。國家現有標準劃分有國家康養旅游示范基地1、國家森林康養基地2。有學者提出康養旅游帶、康養旅游圈、跨區域的康養旅游區[5]等的構建，還有劃分為國際類、國家類、地區類和當地類[12]。就空間的地理屬性，康養旅游的空間可從范圍尺度和影響程度兩大視角進行劃分；范圍尺度又可分為小范圍尺度（核心旅游資源、中國相關評定標準、康養旅游）和區域范圍尺度（資源、景點聚集度）康養旅游空間兩大類（表1）。

2 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的構建

2.1 可持續的康養旅游空間單元

各類小尺度的康養旅游空間具體包括康養旅游景區[10， 13， 14]、森林康養基地[15-18]、溫泉景區[12， 19]、康養旅游小鎮[11， 20， 21]、鄉村康養旅游區[22-24]等，其均包含了需求方、供給方、承載方三方的各個要素。可持續小尺度康養旅游空間的構建，從承載方角度，首先需要適宜的、未受污染的自然環境[2， 3， 25-28]，其已被證明對康養有作用[26， 29]，這其中的要素包括山脈、森林、新鮮空氣、水、溫泉、負氧離子的密度和地球的磁場強度等[25， 30]。例如在巴馬，游客可最大限度地尋求與自然的和諧，大部分康養活動都是在戶外進行，包括散步、鍛煉或靜坐[25]。其次是良好的人文環境氛圍，包括敬老習俗[31， 32]、生活習慣[8， 33]、健康的飲食習俗[34， 35]、日常社交[6， 35， 36]、節慶活動[35， 36]、康養氛圍等[6， 37]；參與其中是康養旅游活動過程需要強調的[38-40]，游客通過參與、分享、跟隨和向其他游客學習而達到康養的目的[25]。從供給方角度，首先是提供必要的硬件配套設施[3， 6， 8]，康養旅游最主要是療養保健、健康養生，追求休閑放松[41]，因此需要配套必要的住宿設施、康體健身設施、休閑娛樂設施、醫院、餐飲設施等[8， 33， 42]。其次是必要的康養旅游產品和服務[40， 43]；康養旅游者需要其它的參與或活動[36， 44]，需要提供必要的產品，最好是針對性的康養旅游產品[3， 8， 44]，且人性化服務是影響康養旅游的重要因素[8， 37， 45]。只有滿足在環境承載范圍內、供給方科學合理的產品和服務供應的可持續前提，康養旅游需求方才可從產品體驗和良好服務中獲得滿足感和幸福感，從而到達康養的目的[36， 43]。

不同類型的小尺度康養旅游空間，在可持續構建過程中所偏重的內容又不同。如森林康養基地，更側重于在利用森林環境和負氧離子開展康養旅游活動過程中的可持續性，溫泉景區則側重溫泉資源、傳統醫療活動的永續利用和傳承開發[8， 12， 19]，康養旅游小鎮則需注重與當地主題文化的和諧統一，如中醫藥文化[46， 47]，鄉村康養旅游區則側重與鄉村環境、人文風情[23， 24]相協調。

越來越多來自環境和人類社會自身壓力的危機警示人們，要建立一個以健康為中心的、可持續的新開始做好準備，以便獲得持續的健康和幸福[48]。為構建可持續性發展的康養旅游空間，有學者通過感知良好性、康養旅游、附屬設施、場所依戀、再次訪問目的地和新冠疫情健康風險感知六大指標，研究了疫情常態下游客對康養空間的依戀、感知關系[21]。從應對疫情的主動求變角度，有學者構建了一個轉型的康養旅游空間模型[48]。該模型圍繞“數字平臺和外聯”，由利益相關者、相關者之間的協調與共創策略、健康產出、未來旅行的準備、未來旅游者和供應商開發的福利（彈性機制）六個核心部分組成。該模型中，借助數字平臺和外聯在全球中的聯系互動的支撐，在道德、預防和恢復機制的主導作用和變革、轉換、協助增效等“催化劑”的輔助作用下，更好的應對疫情等不確定、不利因素，從而構建一個變革性的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的開放系統[48]。有學者從可持續發展的角度，構建了一個可持續的康養旅游空間模型[49]。該模型認為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的核心是要有清晰的愿景和目標，其由四個遞進上升的階段組成：第一個階段是康養旅游支持因素和資源，第二階段為康養旅游的核心資源（如傳統醫療、康養旅游資源），第三階段是康養旅游空間的目的地政策和規劃，第四個階段是康養空間的開發和管理[49]。四個階段的依次相互作用，構成康養旅游空間體系。還有學者認為，可持續的康養旅游空間還需要從政策制定和行動戰略層面來考慮，從而有利于發現新的價值觀，并將其運用到實際的康養旅游發展過程中[50]。

作為康養旅游空間的基本單元，眾多不同類型的小范圍尺度康養旅游空間構建的成功與否，直接影響康養旅游業的興衰成敗。并不是所有的自然區域都適合開展康養旅游[2]，小范圍尺度康養旅游空間中，良好的自然環境及和諧的人文環境承載是前提，可理解為康養旅游空間的“外部響應”。針對性的康養旅游產品和服務供給是必須，而游客作為需求方，應避免過度索取。供給方和需求方，可理解為康養旅游空間的“內部響應”，供給和需求方均需避免出現過度旅游[51]，而是努力構建需求、供給、承載三方匹配互適、“內部響應”與“外部響應”相協調的可持續性發展空間。

2.2 從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單元到生態圈再到命運共同體的構建

從單個基本單元到多個單元的集聚和聯結，形成了多空間集聚的大尺度康養旅游空間。多康養旅游空間單元，構成了康養生態圈[52， 53]。陳婭婷等認為可構建核心、腹地、網絡三級的可持續康養旅游圈層，通過交旅融合、主題塑造、區域聯動形成資源共享、污染共擔的環境命運共同體，形成以核心圈為一級，逐步向外輻射形成“以點帶軸，以軸促網”的康養圈系統體系[53]。李莉、陳雪鈞從共享經濟的角度提出，康養旅游生態圈構成一個可持續的自然生態系統，在生態圈內部各成員既各司其職又相互影響，形成不同的功能體系，通過價值交換、資源共享、競爭合作形成產業生態圈的運行機制，推動整個康養旅游產業生態圈的循環演進和平衡可持續發展[52， 53]。

綜上，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的構建包含“外部響應”的“硬支撐”和“內部響應”的“軟支撐”。“外部響應”是處理好“人與環境”，即“需求方與承載方”之間的關系，是康養旅游空間構建的“硬支撐”。需求方的康養旅游活動離不開自然界所提供的適宜的自然環境、人文環境，離不開各類物質與能量資源，離不開康養環境承載和生態資源供給，離不開自然、人類社會演化所帶來的挑戰和壓力，甚至人康養活動本身就是自然的產物，需要“道法自然”。沒有構建一個人與環境友好共處、協調進化的康養旅游空間，就談不上康養旅游的可持續發展。“內部響應”，是處理好“人與人”，即“需求方與供給方”之間的關系，是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的“軟支撐”。康養旅游空間作為一種新興的空間地域單元[5]，其核心是空間要素的有序程度、組織水平和生產效益的推進能力。構建一個可持續康養旅游的空間，包含了其內部各類要素關系的處理，如政府與開發商的關系、需求方與當地居民之間的關系、開發利益集團之間關系、不同康養需求人群之間的關系，當前需求與未來需求的關系、本康養空間和其他康養空間之間的關系乃至與康養旅游帶、康養旅游圈的關系以及康養旅游帶之間、康養旅游帶和康養旅游圈之間的關系等。

總之，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的構建應盡量做到需求方、供給方、承載方三方協調，達到人與自然協調、服務人員專業、當地居民友善，盡量使游客身心愉悅、精神放松，做到“外部響應”和“內部響應”和平共濟、和諧發展。一個不和諧、不穩定的康養旅游空間，發展就會困難重重，也就失去了可持續發展的根本。

從單個康養旅游空間基本單元到多個基本單元集聚聯結的康養旅游帶、康養旅游生態圈等大尺度康養旅游空間的構建，是康養旅游從點到線再到面的產業發展結果，可理解為康養旅游面對更多的外部環境約束因素和滿足康養需求方日益變化的需求而自我構建的“康養旅游命運共同體”的必然過程和要求，是康養產業未來發展的特點和方向，是康養旅游產業是否可持續發展的關鍵。

康養旅游業進一步發展，康養旅游空間之間以及康養旅游產業與其它產業之間進行了不同程度的融合，形成了各種各樣的產業鏈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不斷強化，在可持續性發展理念、“雙碳”目標要求和新冠疫情等背景下，各康養旅游空間單元都不能“獨掃門前雪”自顧自謀求發展，而應同舟共濟、攜手發展。構建“康養旅游空間命運共同體”，要求打破非我即彼思維模式，秉持攜手發展、互利共贏的合作理念，謀求空間內各方利益的最大公約數，在追求單個空間單元利益時兼顧他方利益，在發展自身時促進各方共同發展，塑造平等、多元、合理的新型交互關系，助推建設開放包容、共同繁榮的可持續康養旅游產業。

3 結論與展望

對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構建的研究，關系到康養旅游空間內各要素的協調和空間的可持續發展，進而關系到康養旅游產業的可持續發展。

3.1 結論

一是研究康養旅游空間的可持續構建具有重要意義。從單個可持續的康養旅游空間到多個可持續發展康養空間的構建，是康養旅游從點到線再到面的產業發展結果，是康養旅游自身為面對更多的外部環境約束因素和滿足康養需求方日益變化的需求而自我構建的“康養旅游命運共同體”的必然過程和要求，對其研究有理論和實踐意義。

二是學者們從空間尺度的視角，探索了小尺度康養旅游空間、大尺度康養旅游空間的可持續構建方式。單個的康養旅游空間是其基本單元，多個基本單元的集聚和聯結形成了大尺度康養旅游空間。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的構建應盡量做到需求方、供給方、承載方三方協調，做到“外部響應”和“內部響應”共濟。從單個可持續的康養旅游空間到多個可持續發展康養空間構建的過程中，應塑造平等、多元、合理的新型交互關系，助推構建“康養旅游空間命運共同體”，建設共同繁榮的可持續康養旅游產業。

3.2 展望

一是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構建的痛點與難點還需多視角分析。從康養旅游空間的“外部響應”和“內部響應”角度，研究康養旅游空間構建過程中的痛點與難點。如康養旅游空間優良資源條件與高質量產品供給開發、康養旅游“空間污名”[54]解決、社區居民影響感知[33]、環境承載力[33， 53]、社會承載力[53]等的方面，形成實用性解決路徑和對策，助推康養旅游業可持續發展。

二是可持續康養旅游空間構建的路徑還需進一步探索。首先是探索政府引導，多方參與的可持續路徑。進一步探索政府對康養旅游開發的政策支持、長效機制及具體措施，探索將康養旅游納入國家衛生系統[54]的可行性及方式，研究引導企業積極參與康養旅游開發建設[3， 33]的機制、措施。探索可持續康養旅游產業鏈、“康養旅游空間共同體”的構建路徑。其次是研究探索康養旅游與相關產業之間的可持續融合路徑。探索與農業、林業之間的可持續融合，構建可持續的休閑農業康養空間、森林康養空間、鄉村旅游康養空間等，構建區域康養旅游產業鏈條，促進“康養旅游空間命運共同體”建設，為康養旅游業更加繁榮、高質量可持續發展提供更豐厚的理論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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