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耦合協調研究

○謝婷婷 馮梅菊

（新疆財經大學金融學院，新疆 烏魯木齊 830012）

一、引言

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形成城鄉融合的新發展格局，是我國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新征程中的重要任務，也是縮小城鄉發展差距、促進共同富裕的必然要求。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要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全面推進鄉村振興；要堅持城鄉融合發展，暢通城鄉要素流動。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加快推動鄉村振興，建立健全促進城鄉融合發展的體制機制和政策體系，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不能就鄉村論鄉村，必須走城鄉融合發展之路。鄉村振興和城鄉融合發展是互促互進，鄉村振興需要城鄉資源、要素的流動互通，城鄉融合發展亦需要鄉村振興的支持。“十三五”期間，新疆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堅決打好脫貧攻堅戰，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戰略，取得顯著成績。但由于資源稟賦、產業基礎、區位條件等因素影響，新疆農村地區的發展存在不同程度的差異，在城鄉要素流動效率、產業融合發展、城鄉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和農民增收等方面任務艱巨。今后，新疆要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加快發展脫貧地區鄉村特色產業、促進脫貧人口持續增收、解決好“三農”問題，對確保實現新疆社會穩定和長治久安總目標具有特殊重要性。因此，推動新疆鄉村振興、實現城鄉融合發展，是一項長期艱巨的任務。進入新發展階段，如何更好地實現新疆鄉村振興和城鄉融合互促互進？如何發揮其對鞏固拓展脫貧攻堅成果的作用？需要開展新疆推進鄉村振興和城鄉融合發展的理論和實踐研究，探尋可行性高、適用性強的鄉村振興和城鄉融合發展路徑對推動新疆經濟發展、促進城鄉平衡發展、破解鄉村發展困境有重要的意義。

目前，國內學者從城鄉融合的基礎理論出發，深入挖掘鄉村振興和城鄉融合發展之間的關系。首先，鄉村振興和城鄉融合發展具有豐富的科學內涵，兩者相互作用、互為支撐[1-2]。學者認為鄉村振興就是為了將鄉村的潛力挖掘出來、建設美麗鄉村的格局[3]。與新農村建設相比較而言，鄉村振興就是將實際生活中的環境治理進一步拓展到生活、生產、生態等方面環境的綜合治理[4]。城鄉融合發展是對城鄉統籌發展和城鄉一體化發展的繼承和升華[5]，最終要達到城鄉公民權利的均等、要素的自由流動、公共資源均衡配置、公共服務均等和居民生活質量的等質[6]。

其次，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相輔相成，互為依存，現有學者從兩者的邏輯關系、作用機理、必要性、存在的問題及建議做了相關的研究。一是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的必要性。當前中國社會主要矛盾突出體現為城鄉之間發展失衡、鄉村人口空心化嚴重，且“鄉村病”問題比較突出。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既是推進城鄉融合與鄉村持續發展的關鍵，也是破解“三農”問題，實現共同富裕的必然要求[7-8]。二是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的邏輯關系研究。一方面鄉村振興能夠促進城鄉融合的發展，城鄉融合的前提是農村要能夠先振興，因此，以鄉村振興引領帶動實現城鄉融合發展是新時期農村發展的重要路徑[9]；另一方面城鄉融合會促進鄉村振興的發展，要把鄉村振興戰略這篇大文章做好，必須走城鄉融合發展之路[10]。城鄉融合關鍵是貫通城鄉間要素的雙向流動，塑造新型城鄉結構關系、利益關系和益貧關系[11-13]。三是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存在的問題研究。鄉村振興是城鄉融合發展的內在要求，但依據鄉村振興的目標，目前城鄉之間人才流動機制不健全、區域發展不均衡、金融資源配置失衡、產業融合不充分、農業轉移人口沒有享受均等化的公共服務等問題，使得城鄉融合發展面臨著一系列的困境[14-15]。四是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相關建議的研究。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穩妥推進城鄉融合發展，需要城鄉要素全方位自由流動，統一規劃城市鄉村，健全鄉村振興的體制化設計和社會合作網絡，要優化城鄉融合的產業布局和多元化產品體系，要推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和城鄉共生型發展，打破城鄉二元結構，逐步實現產業融合、空間融合和要素融合[16-17]。

最后，新疆的“三農”問題一直是研究熱點，很多學者圍繞新疆的鄉村振興和城鄉融合分別進行了有益討論。一是新疆鄉村振興的關系、問題、路徑研究。新疆脫貧攻堅后，依然面臨著相對貧困問題、區域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要解決這些問題必須重視鄉村振興的發展，特色農產品品牌建設、金融支持效率、城鎮化發展都是助力新疆鄉村振興的路徑[18-20]。二是新疆城鄉融合的問題和建議研究。新疆城鄉融合發展已經具有一定的發展水平，但城鄉協調發展水平總體上呈下降趨勢[21]；新疆城鄉之間發展的不平衡問題聚焦在戶籍、土地、社會保障、公共財政以及其他新疆特色制度的不完善[22]；需要構建城鄉融合發展的產業體系，根據區域特色探索城鄉融合發展路徑，使得民族地區財政金融協同促進城鄉融合發展，建立城鄉融合發展的長效機制，發展地方特色產業，實現各自資源的優化配置[23-24]。三是新疆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的研究。新疆城鎮化對鄉村經濟發展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而北疆地區城鎮化對鄉村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要強于南疆地區[25]。新型城鎮化促進了鄉村經濟的發展，對鄉村振興產生正的影響，同時鄉村振興也會促進新型城鎮化，提升城鎮化的質量，新型城鎮化與鄉村振興是不可分割的整體[26]。新疆鄉村振興與新型城鎮化耦合研究發現，南北疆具有地區差異性[27]。

綜上所述，從已有文獻來看，如何推動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是政府和學界關注的重點問題，既有研究為本文提供了較好的借鑒。本文的研究貢獻有以下三點：第一，全面推進新疆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對新疆城市和鄉村的融合發展具有重要的理論支撐與實踐動力。第二，新疆關于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的定量研究較為薄弱，并且對新疆地州的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詳細的探討相對較少，忽略了地州之間的差異性。本文發現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的制約因素，打破兩者協調發展的“堵點”，探索出新疆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的新模式，對新疆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第三，均衡南疆和北疆的發展，助力新疆整體發展和諧穩定。新疆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的協調發展，有利于建設都市圈、打造特色城鎮，破解農業人口轉移壓力，提高城市人口承載能力，促進經濟發展，為南疆和北疆均衡發展提供新思路，實現區域經濟的高質量發展。

二、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的內在機理

鄉村振興和城鄉融合發展是互為影響的，一方面，鄉村振興需要各類資源、要素在城鄉間的自由流動；另一方面城鄉融合發展離不開鄉村振興。即鄉村振興需要城鄉的“人地錢業”要素暢通流動，城鄉融合發展也需要鄉村振興“人地錢業”要素和資源等作為支撐。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要突破空間格局和制度體系，實現全面融合，最終才能夠實現共同富裕的目標[28-29]，兩者的具體作用機制如圖1所示。

圖1 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的作用機理

一方面鄉村振興能夠促進城鄉融合發展。一是產業興旺層面，大力發展以農產品加工業和傳統鄉村手工業為主，圍繞農業農村服務為中心發展二、三產業，鄉村產業發展能夠更好地適應縣城居民的新需求，提供高品質農產品和生活空間，加快產業融合。二是生態宜居層面，農村環境的改善，能夠為城市提供可持續發展，為城鄉居民提供舒適的服務，鄉村良好生態的積淀能夠加快城鄉之間的生態融合。三是鄉風文明層面，鄉村文化的建設，能夠整體提升農民的素質，有效吸引城市要素資源向鄉村轉移，并利用農村資源稟賦建設特色農村，加快城市文化建設，實現城鄉文化融合是我們追求精神富裕的必然要求。四是治理有效層面，鄉村治理能力的不斷提升，使得鄉村更加和諧，也為城市社會治理提供了良好的基礎。五是生活富裕層面，農民收入增加和生活水平的提高，消費需求也呈現多元化特征，會不斷帶動城市經濟的發展，縮小農村居民的收入和消費差距。

另一方面城鄉融合發展能夠促進鄉村振興。一是要素融合層面，能夠充分帶動經濟融合和人口融合，以人、地、錢、業要素融合促進城鄉要素自由流動，實現鄉村勞動力、土地等優勢要素和城市資本、技術、數據等要素的雙向自由流動。二是產業融合層面，要發揮城市產業對鄉村產業的引領帶動作用，培育城鄉融合互動的產業體系，依托“互聯網+”推動城鄉產業深度融合，加快鄉村產業提檔升級。三是空間融合層面，由于城鄉空間具有地理差異性，要構建城鄉融合的空間形態和新的發展格局，才會有利于提升鄉村空間對要素資源的吸引力，便于水、電、路、網等基礎設施向農村不斷延伸。四是社會融合層面，能夠有效保障了城鄉居民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有利于城市教育、養老、醫療等公共服務下沉，能夠為農村提供更廣泛的公共文化產品和服務，基本公共服務城鄉居民普惠共享，是城鄉差距縮小的重要標志，也是實現共同富裕目標的必然要求。五是生態融合層面，能充分發揮以城市為主體的作用，提高對農村環境保護設施、金融輸入、生態市場等領域的傾斜力度，提高農村公共服務的供給，補齊短板，縮小城鄉環境差距。

三、研究設計

（一）指標體系構建

1.鄉村振興指數。參考已有學者的研究，從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五個維度構建鄉村振興指數[30-32]，本文采用熵值法測算鄉村振興指數。各變量說明如表1所示。

表1 鄉村振興指標體系

2.城鄉融合指數。本文借鑒周佳寧等[33]的研究，從經濟融合、人口融合、產業融合、空間融合、社會融合和生態融合六個維度構建城鄉融合指數，并采用熵值法測算城鄉融合指數。各變量說明如表2所示。

表2 城鄉融合發展指標體系

（二）研究方法

1.熵值法。本文運用熵值法測算鄉村振興和城鄉融合發展水平，具體步驟為，指標存在正向指標和負向指標，先對其進行標準化處理，再進行歸一化處理，計算指標的熵值，再計算出指標的冗余度，進而計算各指標的權重，最后，根據權重計算出鄉村振興和城鄉融合指數。公式如下：

首先，對正負向指標進行標準化處理：

進而計算指標的熵值，k取樣本總量的倒數1/300

再次，計算出指標的冗余度：

進而計算各指標的權重：

最后，計算出第i年各地區的鄉村振興和城鄉融合指數：

2.耦合協調度模型。參考已有學者的研究[35-36]，本文采用耦合協調度模型來測算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這兩個子系統間的耦合協調關系，精準測度出各子系統內部發展的變化過程及子系統之間的相互協同發展程度。構建模型如下：

系統綜合評價指數：

其中，C為系統耦合度，C∈[0,1],C值越大，表明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系統間的離散程度越小，耦合度越高。U1、U2分別表示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的綜合評價值，T為系統綜合評價指數，D為耦合協調度，αi為待定權重系數，在本研究中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同等重要，故α1=0.5，α1=0.5，α1+α1=1，參考廖重斌[32]的劃分標準，耦合協調度等級劃分如表3所示。

表3 耦合協調度等級劃分標準及劃分類型

（三）數據來源

本文選取2011—2020年的新疆14個地州為研究樣本。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指數的數據來自《新疆統計年鑒》、國家統計局官網、中經網、EPS數據庫、CSMAR 數據庫、WIND 數據庫。少量數據的缺失，采用插值法補充。本文的實證分析用Stata17完成。

四、結果與分析

（一）新疆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綜合評價

1.新疆鄉村振興綜合水平。運用熵值法測算出2011—2020年新疆14個地州的鄉村振興綜合水平和城鄉融合發展綜合水平。2017年國家首次提出鄉村振興戰略和城鄉融合發展，對解決“三農”問題及城鄉發展不均衡問題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因此，本文以2017年為節點，將10年的數據分成兩個階段，2011—2017 年為第一階段，2018—2020 為第二階段，分別對新疆14 個地州市不同階段的鄉村振興綜合水平指數求均值。

由圖2可知，同一個時間段內鄉村振興綜合水平存在著地州間的差異，且第二階段的鄉村振興綜合水平要高于第一階段，說明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成效顯著。縱向來看，2011—2017年，14個地州的鄉村振興綜合水平的均值為0.439，高于均值的地州有6 個；2018—2020 年，14 個地州市的鄉村振興綜合水平的均值為0.503，高于均值的地州有5個，較上一階段提升6.4%，說明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穩步前進。同時，各地州鄉村振興綜合水平存在著很大差距，其中烏魯木齊市、克拉瑪依市、阿克蘇地區、阿勒泰地區、昌吉回族自治州等在全疆處于領先地位；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伊犁哈薩克自治州、塔城地區、吐魯番市等鄉村振興綜合水平較低。

圖2 新疆14地州市鄉村振興綜合水平的均值

2.新疆城鄉融合發展綜合水平。由圖3可知，同一個時間段內城鄉融合發展綜合水平存在著地州間的差異，且第二階段的城鄉融合發展綜合水平要高于第一階段，說明城鄉融合的實施成效顯著。縱向來看，2011—2017年，14個地州的城鄉融合發展綜合水平的均值為0.402，高于均值的地州有10個；2018—2020年，14個地州的城鄉融合發展綜合水平的均值為0.455，高于均值的地州有6個，較上一階段提升5.3%，說明城鄉融合發展也在穩步前進。同時，各地州城鄉融合發展綜合水平存在著很大差距，其中烏魯木齊市、克拉瑪依市、吐魯番市、阿克蘇地區等在全疆處于領先地位；伊犁哈薩克自治州、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喀什地區和阿勒泰地區城鄉融合發展綜合水平較低。

圖3 新疆14地州市城鄉融合發展綜合水平的均值

從圖4 中2011 年和2020 年對比發現，新疆城鄉融合發展水平提升明顯。尤其是和田、阿克蘇、昌吉回族自治州塔城等地區由中低水平融合提到了高水平融合，喀什地區由低水平融合提到了中等水平融合，哈密市由低水平融合提到了高水平融合。

圖4 2011年和2020年新疆14地州市城鄉融合發展綜合水平

從經濟融合、人口融合、產業融合、社會融合、空間融合看存在地區之間的差異性（見圖5）。人口、經濟、產業融合發展勢頭向好，并取得較快的發展，空間融合發展較為穩定，而生態融合和社會融合，尤其是生態融合需要進一步加強，發展空間較大。貢獻值及變動趨勢（2011—2020年）

圖5 新疆城鄉融合子系統

（二）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系統耦合效應分析

1.耦合協調度時序分析。先用熵值法測算得出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綜合水平，再用耦合協調度模型測算出新疆14個地州市2011—2020年的耦合協調度（見表4），分析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耦合協調度的時序變化。

表4 2011—2020年各地州市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系統耦合協調度

從表4可知，新疆14個地州市的耦合協調度呈上升趨勢，在0.4～0.9之間，對照表3的耦合協調度等級劃分可知，新疆耦合協調度較高的地州達到了中級協調發展，大部分地州屬于勉強協調發展和初級協調發展階段，表明新疆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協同發展的水平偏低。

從全疆看，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耦合協調度整體上呈上升趨勢。具體看，2011—2012 年耦合協調度趨勢穩定，2013年有下降的趨勢；2014—2020年耦合協調度逐年上升，從2014年的0.462上升到2020 年的0.847，上升幅度為38.5%；2015—2017 年耦合協調度相對穩定，耦合協調度分別為0.500、0.513、0.563；2018—2020 年的耦合協調度頗高，耦合協調度分別為0.655、0.765、0.847。由此可見，新疆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的耦合協調度在研究期間內呈上升趨勢。

2.耦合協調度空間格局變化。將2011—2020年新疆14地州的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的耦合協調發展水平均值進行排名，結果如圖6 所示，并根據耦合協調發展水平將新疆14地州市劃分為第一梯隊（0.70～0.73）、第二梯隊（0.60～0.69）、第三梯隊（0.50～0.59），表5給出了每一梯隊的分布情況。

表5 新疆14地州市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的空間格局變化

圖6 新疆14個地州市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的耦合協調水平排名

從空間格局變化看（見表5），新疆14 地州市2011—2020 年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的耦合協調度在北疆、南疆、東疆之間的差距在逐步縮小，但是北疆總體還是要優于南疆的發展。第一梯隊的水平區間在0.70～0.73屬于中級協調發展，北疆有2 個，分別是烏魯木齊市、克拉瑪依市，占比66.67%，南疆有1個是阿克蘇地區，占比33.33%；第二梯隊的水平區間是0.60～0.69 屬于初級協調發展，北疆有3 個，分別是阿勒泰地區、塔城地區、博爾塔拉自治州，占比37.5%，南疆有3 個，分別是喀什地區、克孜勒蘇柯爾克孜自治州、和田地區，占比37.5%，東疆有2個，分別是哈密市、吐魯番市，占比25%；第三梯隊的水平區間0.50～0.59 屬于勉強協調發展，北疆有2個，分別是伊犁哈薩克自治州、昌吉回族自治州，占比66.67%，南疆只有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1 個，占比33.33%；昌吉回族自治州的耦合協調度為0.54，在全疆屬于最低水平，處于勉強協調的狀態。總體來說，屬于初級協調發展的地州較多，還是要不斷加強新疆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的協同能力。

五、結論與建議

（一）主要結論

新疆資源要素稟賦豐富，經濟發展步伐加快，城鄉發展迎來新的機遇。但在新時代要求下，城鄉發展急需突破瓶頸，本文對新疆2011—2020 年的時間序列數據以及2011—2017年和2018—2020年的時間段數據進行研究，通過使用熵值法計算出兩大系統的評價指數，再使用耦合協調模型測算得出新疆整體及各地州市的耦合協調度。研究結論如下：

1.新疆及其各地州市鄉村振興和城鄉融合發展向好，2018—2020 年的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要高于2011—2017 年，說明國家戰略的提出對解決“三農”及城鄉不均衡問題效果顯著，但城鄉融合發展的總體水平要弱于鄉村振興總體水平。城鄉一體化能力較弱，城鄉之間要素流通不暢是目前面臨的極為重要的問題。

2.新疆各地州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多數處于初級耦合階段，說明仍需加強兩者間的有效結合；兩者間的協調發展呈上升趨勢，從勉強失調提升為中級協調，但并未達到高度協調發展，還有較大的提升空間。

3.新疆各地之間的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耦合協調度存在著差異，具有空間異質性，北疆地區的發展要優于南疆地區。經濟較為發達的地區，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更容易形成互促互進、協調發展局面。

（二）政策建議

從分析結果來看，新疆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水平總體在不斷提升，但是城鄉融合發展水平還是要弱于鄉村振興發展水平，并且地州之間的耦合協調水平低，地州之間的耦合水平還是存在著差異性，要解決城鄉融合發展的堵點，才能更有效地推進城鄉融合發展。

1.暢通城鄉要素雙向流動，健全反哺鄉村機制。由于新疆整體城鄉融合發展要弱于鄉村振興發展水平，所以要亟需打通城鄉融合發展的“堵點”。“人地錢業”是推進城鄉融合發展的重要要素，也是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重要基礎。一是暢通城鄉人才要素雙向流動。深化戶籍制度改革，打破農民進城的阻礙，建立健全財政轉移支付與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掛鉤機制，重點支持農業轉移人口落戶縣城。二是營造良好的鄉村創業環境，吸引年輕人、大學畢業生返鄉創業。通過搭建創業平臺，鼓勵有技術、懂農業的城市人才返鄉創業，發展鄉村新型產業。三是暢通城鄉土地要素雙向流動。加快農村“三塊地”制度改革，提升土地承載力，進一步放活經營權；推進集體經營性建設用地入市，實現城鄉土地同權同價。四是暢通城鄉資金要素雙向流動。實施資金整合長效機制，做好財政“撬動”效應。

2.推進縣域城鎮化的建設，提升以城帶鄉能力。由于新疆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耦合發展水平多數處于初級耦合階段，說明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互促作用還有不足。縣域是城鄉融合發展的重要切入點，也是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主戰場。一是推進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圍繞“人的城鎮化”，使農業轉移人口享有與縣城戶籍人口相同的權利與機會。二是提高縣城的人口承載能力。大力推進強縣促鎮帶村，把鄉鎮打造成為農民服務的區域中心，完善城鄉融合發展的空間格局，構建新型工農城鄉關系。三是以縣鎮作為基本公共服務點。讓縣鎮教育、醫療等服務向鄉村延伸覆蓋，為產業振興提供公共設施保障。發揮縣域發展能力，使得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互促互進。

3.科學統籌全疆資源，均衡南北疆協調發展。由于南北疆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發展耦合水平差異性較為顯著，且北疆的耦合水平普遍高于南疆。因此，對于南疆而言，政府要在政策上給予傾斜，加強政策協調配合。一是要樹立城鄉一盤棋理念，突出以工促農、以城帶鄉，科學建設城鄉規劃布局、產業發展、基礎設施、要素配置、公共服務、生態保護等互為融合和促進的體制機制；二是要構建優先發展農業農村的政策保障體系，強化財政、金融協同支持農業農村發展的有效激勵機制，充分鼓勵和引導人才下鄉的保障，最主要的要保障鄉村產業的可持續發展。通過政策傾斜，加快南疆實現鄉村振興與城鄉融合協調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