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綿城市PPP項目VFM驅動因素識別與分析

摘要：為研究海綿城市PPP項目物有所值（VFM）驅動因素，從而助力項目成功決策，采用文獻統計和專家訪談的方式確定35個海綿城市PPP項目VFM驅動因素，通過問卷調查收集數據，利用因子分析提取7個公因子。通過計算因素重要性指數，得出排名前三位的公因子是成本與收益、產出與社會效益、風險與安全。利用重要性指數并配合因素層級關系得到驅動因素重要性指數表，分析重要因素對項目VFM的影響程度，并提出相應建議。

關鍵詞：海綿城市；PPP項目；物有所值（VFM）；驅動因素；因子分析

0 引言

近年來，隨著城鎮化速度的加快，住房、公共設施占用面積快速增加，對原有生態造成破壞，多數城市出現“城市看海”的現象，輕則影響日常出行，重則多災并發，造成重大的人員傷亡與財產損失。為解決此類問題，我國結合低影響開發的理念，于2014年明確了海綿城市的概念，利用場地源頭設施對雨水進行滲透吸收，部分雨水用以調蓄、凈化及利用［1］。其建設范圍廣闊，不僅包括簡單的綠色材料與新型技術的應用，也涉及建筑工程、市政工程、水利工程、園林綠化等工程，因此海綿城市建設需要大量資金。若項目單靠政府投資建設，對財政造成巨大壓力的同時，也會影響項目進度，而借助政府與社會資本合作（PPP）模式引進社會資本，憑借私營部門在融資、項目管理等方面的優勢，可以緩解政府資金緊張的局勢，并以較高效率完成基礎設施項目建設目標［2-3］。

PPP模式提供了一種有效的方式交付“物有所值”的公共基礎設施，并結合了競爭招標、靈活談判和風險分配的優勢［4］，但并不是所有項目都適用該模式。由于項目合同期長，在合同履行過程中，競爭與風險往往隨時變化，同時還需要對合同從長期性、競爭性等多方面進行考慮［3］。許多學者采用物有所值（VFM）評價方法，對項目實施方案進行必要性、適用性及財政能力等方面的可行性評估，判斷項目是否適用PPP模式。同時，為確保項目交付物有所值，物有所值驅動因素（VFM Dirvers）也得到了廣大學者的關注。Ismail［5］通過對馬來西亞公共部門和私營部門進行問卷調查發現，“私營部門技術創新”和“競爭性招標”是提高項目VFM的最重要的因素；Cui等［6］通過文獻回顧和專家意見，確定了PPP項目VFM驅動因素清單，并建立和完善了PPP基礎設施項目的VFM驅動框架；Opara［7］通過對項目的深入研究及對35名項目參與者的調查，認為應通過增強VFM組件的透明度、更加嚴格的風險概念化和估值方法等措施優化項目VFM。

在現有文獻中，VFM驅動因素的研究主要針對PPP其他基礎設施項目，而針對海綿城市PPP項目VFM驅動因素尚未進行系統的識別與分析。本文擬通過識別海綿城市PPP項目VFM驅動因素，計算因素重要性指數，構建重要性影響框架，探討各驅動因素對VFM的影響程度，助力海綿城市PPP項目VFM評價研究發展。

1 海綿城市PPP項目VFM驅動因素識別

為了更全面地識別出海綿城市PPP項目VFM驅動因素，本研究通過4個步驟篩選驅動因素。首先，選擇VFM驅動因素相關文獻20篇，通過文獻分析收集PPP項目VFM驅動因素，在此基礎上結合海綿城市PPP項目的特征篩選因素，得到第一部分因素清單；其次，通過10份海綿城市PPP示范項目的VFM報告，整理定性與定量因素得到第二部分因素清單；最后，匯總整理兩部分因素，結合專家意見，確定因素35個，對因素稍作修正與簡化并進行解釋，得出表1所示的海綿城市PPP項目VFM驅動因素清單。

2 海綿城市PPP項目VFM驅動因素分析

2.1 問卷調查與檢驗

本研究采取線上問卷調研的形式，將整理收集的35個海綿城市PPP項目VFM驅動因素作為本次研究的變量，采用李克特5級量表，設計了“海綿城市PPP項目物有所值（VFM）驅動因素研究調查問卷”，并借助“問卷星”平臺發布，共計回收280份問卷。經對問卷進行簡單查閱篩選，刪除填寫問卷時間過短、問卷選項大量一致及問卷填寫不完整等無效問卷13份，有效問卷267份，有效回收率為95.4%。

在對數據進行二次分析之前，為測試問卷數據的一致性程度與數據變量之間的相關性，要進行信度和效度分析。Cronbach’s ɑ分析可用于評價連續變量和有序分類變量的一致性，因此使用SPSS 26.0軟件對問卷數據進行信度分析，得到Cronbach’s ɑ系數為0.933，問卷通過信度檢測。通過KMO檢驗和Bartlett球形檢驗可以判斷相關性。將表格數據導入SPSS 26.0軟件，KMO值為0.896＞0.7，說明樣本相關性滿足要求；Bartlett球形檢驗統計值的顯著性概率P為0.000＜0.01，說明原始數據的效度良好，通過效度檢驗。

2.2 因子分析

主成分分析與因子分析都是數據降維的主要手段，兩者是包含與擴展的關系。主成分分析雖然可以做到變量的壓縮，但提取出來的成分概括的原始變量比例不清。因子分析通過因子軸的旋轉，使各個原始變量在公因子上的載荷重新分布，從而使載荷兩級分化，用載荷大的原始變量解釋該公因子，彌補了主成分分析的缺陷。

2.2.1 因子提取

變量共同度即公共方差，是原始變量在每個共同因子的負荷量的平方和［8］，反映各變量所含的原始信息能被公因子代表的程度，數值在0～1之間，取值越大，表明變量能被公因子解釋的信息比例越高。本文用SPSS 26.0 軟件提取出的海綿城市PPP項目VFM驅動因素共同度提取因子后，各因素的共同度在0.426～0.790之間，均大于0.4，說明原始因素的信息丟失少，兩者之間有較強的內在聯系，因子分析效果顯著。

Kaiser原則要求提取的公因子特征值大于1，且累積方差貢獻大于60%，才能達到通過公因子涵蓋大部分原始變量信息的要求。總方差解釋見表2。由表2可知，前7個因子的特征值分別為10.85、2.81、2.38、1.65、1.41、1.29、1.18，累積方差貢獻為61.63%，即因子解釋效果理想。

2.2.2 因子旋轉及命名

進行主成分分析后，成分矩陣中的變量與各個公因子的載荷相差不大，某些變量還出現多個公因子上的載荷均大于0.4的情況。為使因子具有更加明確的意義，使用最大方差法對成分矩陣進行因子旋轉［9］，旋轉后不影響公因子提取。

因子旋轉將原始變量聚集歸類到7個公因子（Q1～Q7）上，根據變量間的相關性與共同性對公因子進行命名。從變量的“合作與支持”“優勢互補”等關鍵詞可以看出：Q1主要涉及項目參與者之間的合作、支持及交流，將Q1命名為項目參與者之間的協作程度；Q2代表私營部門的技能與能力、對價格的實時把控、政府對項目的監督管理方面的技能經驗，將Q2命名為項目參與者的能力與經驗；Q3主要體現出合同的靈活性、政策法律的合理穩定性及市場的可用性對海綿城市PPP項目VFM的影響作用，將Q3命名為合同與政策法律環境；Q4是關于項目特性的內容，將Q4命名為項目特征；PPP過程透明度會影響參與方之間的信息獲取，進而影響風險，也是風險分擔的基礎，而標準化的程序同樣為降低風險提供條件，將Q5命名為風險與安全；項目改善的環境、提供的服務都是項目完成的產出與提供的社會效益，將Q6命名為產出與社會效益；基礎設施開發資金即成本投入，項目的管理運營與支付機制皆對成本收益具有影響，將Q7命名為成本與收益。

2.3 重要性分析

問卷收集的重要性打分表達了受訪者對每個因素重要性水平及其對海綿城市PPP項目VFM驅動程度的看法。僅通過計算均值和標準差來確定重要性排名并不適合，因為沒有考慮到各因素之間的關系。可首先通過計算每個因素的加權平均值，然后除以測量的上限，最終得到重要性指數［10］。結合驅動因素的層次結構，將公因子因素按重要性指數大小進行降序排列獲得表3，使因素間重要性差異更加清晰直觀。重要性指數計算公式如下

Importance index=∑a×X100/5（1）

式中，a為常數，是賦予每個響應的權重，范圍為1（不重要）～5（非常重要）；X=n/N，其中n是響應的頻率，N是響應的總數。

從公因子層面來看，成本與收益、產出與社會效益的重要性指數最大，均超過80，其余5個公因子的重要性指數也在75以上。

從驅動因素層面來看，所有因素重要性指數都在70以上，其中80分以上的有8個。在這8個因素中，有3個出自產出與效益，2個出自成本與收益，2個出自風險與安全，1個出自合同與政策法律環境。重要性指數在80～75區間的有24個，在75～70區間的有3個。其中，產出與社會效益中的3個因素重要性指數都大于80。

3 結果分析與建議

表3所得重要性指數可較為直觀地反映驅動因素對VFM的影響。海綿城市作為基礎設施建設，能夠解決城市內澇、熱島效應等復雜難題，給城市帶來巨大的社會效益，但因其建設規模大、單位面積投資額高，項目建設需要大量資金。并且，海綿城市項目投資回收期長、風險系數高，若單靠政府財政支持，容易累積較大規模的債務風險。因此，成本與收益、產出與社會效益、風險與安全3個驅動因素最為重要。針對VFM驅動因素重要性分析結果，提出以下建議：

（1）優化支付機制，做好成本控制。經濟效益的提升一般有兩種方式：一是在項目產出不變的情況下減少支出；二是在支出相同的情況下實現更大產出。海綿城市PPP項目作為基礎設施項目，產出規范對其產出有基本的規定，因此成本控制是實現更大經濟效益的主要途徑之一。而改善項目支付機制可有效加強社會資本對建設期成本的控制，降低項目風險成本，間接提升項目經濟收益。

（2）嚴格產出規范，保障社會效益。海綿城市的建設重點為海綿體建設，包括道路鋪設、河流治理及花園等城市配套設施建設［11］。其作為公共產品，可以緩解水資源供需矛盾，構建綠色宜居的城市生活環境，為社會提供更及時、更便捷的服務。而明確清晰的產出規范有利于項目早期合同協議簽訂，方便社會資本方制定績效目標保障社會效益的同時，也有利于政府監管［12］。

（3）健全制度框架，全過程監督風險變化。風險因素一直是影響項目成功實施的重要因素，而PPP模式的重點更是以“風險分擔，利益共享”的形式吸引社會資本［12］。因此，效率風險分配是海綿城市PPP項目規范運行的前提。而PPP過程中的透明度、風險概念化與估值是實現風險合理分擔的基礎與保障。可通過規范和標準化監管制度框架及流程透明化對項目風險進行良好的把控，有效降低過程中因環境變化而導致的不穩定性，即降低風險承擔成本，提高VFM。

4 結語

本文通過文獻分析及差異性分析獲取海綿城市PPP項目VFM驅動因素清單，利用因子分析法將35個驅動因素分成7個大類，通過重要性分析得出成本與收益、產出與社會效益、風險與安全是最重要的3個公因子的結論，并針對因子提出相應建議。以重要性指數為基礎，結合因素層次結構，得出海綿城市PPP項目VFM驅動因素重要性指數表，可為如何著重管理關鍵驅動因素提供參考。然而，目前研究尚未探討海綿城市PPP項目VFM驅動因素之間的相互關系，后續可借助結構方程等實證工具分析相互關系，從多方面研究驅動因素對海綿城市PPP項目VFM的作用路徑，進而探索PPP項目VFM提升方法，使海綿城市PPP項目物有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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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MT

收稿日期：2022-10-31

作者簡介：

陳挺（1998—），男，研究方向：項目融資、項目管理。

徐森（通信作者）（1974—），男，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項目管理、知識管理、項目融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