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來,中國畫形成了獨特的語言形式,凝聚了中國傳統文化和內在精神價值,在不同歷史時期演繹了水墨的特點。對于有著深厚傳統繪畫功力的青年畫家來說,如何更好地全面突破傳統山水程式化的筆墨局限及其藝術模式,如何真正體現“筆墨當隨時代”,把傳統中有生命力的精華和現實中的勃勃生機結合起來,從而創繪出既有傳統底蘊又有鮮明時代特色的新山水畫藝術,是擺在這一代畫家面前的歷史性課題。
四川青年畫家張潘是一位接受過嚴格學院派科班訓練,又北漂學藝三年并執教于高等學府的開創型畫家,他的畫卻時常予人以灑脫不羈之感。讓人從無意于佳的山水造境中,體味出化悟山川大美,騁目游心至境之妙,直通無我自在、寫生自為、暢神自得之境。善于思考的他,正在創造一條既有西方繪畫語言,又具中國傳統審美精神,個性鮮明的藝術之路。他的作品富有抒情性和書卷氣造就濃郁的東方意韻和詩性之美,呈現出嶄新的美學境界。
一、開視野眼界,勤寫生創作。
千百年來,中國畫形成了獨特的語言形式,凝聚了中國傳統文化和內在精神價值,在不同歷史時期演繹了水墨的特點。對于有著深厚傳統繪畫功力的青年畫家來說,如何更好地全面突破傳統山水程式化的筆墨局限及其藝術模式,如何真正體現“筆墨當隨時代”,把傳統中有生命力的精華和現實中的勃勃生機結合起來,從而創繪出既有傳統底蘊又有鮮明時代特色的新山水畫藝術,是擺在這一代畫家面前的歷史性課題。張潘之所以能從傳統型畫家中脫穎而出,是因具有探索傳統與生活相結合藝術新路的開拓精神。張潘多年來深入生活,面向社會,堅持對景寫生,留下許多精彩的寫生創作作品。
在當下新世紀中國畫壇,呈現了古典傳統與現代語境下的形式語言結合,凝練出跟隨時代的水墨視覺盛宴,東西方繪畫的相互交融,個性化語言的凸顯,重構了時代水墨的新面貌。如何讓水墨在當下的時代發展中與之匹配,深層次的解讀水墨藝術,成為了張潘思考的重點。古代文人畫家和現代藝術家的生活環境完全不同,古代文人畫家追求理想的山水畫意境,遠離塵世,隱逸山林,桃花源式的隱居生活,面對的是自然山水的場景。而我們現在身居都市,遠離自然,雖然偶爾去山林丘壑中寫生,卻難以逃脫鋼筋水泥的城市生活。生活環境的改變讓他思考尋找最能感動和打動內心的事物,山林野逸的古代文人雅趣早已蕩然無存,都市的建筑、橋梁、汽車、道路等時刻與我們相伴,名勝古跡、公園街道、民居村莊等都是現代人面對的物象,而大山大水的景象似乎離我們較遠。所以他選擇了身邊最熟悉和熟知的題材,以大廈、街頭、村莊等物象為主題,輔以山水樹木,用水墨抒寫地域化獨特物象,變奏出自我水墨觀的趣味,融入現實主義的觀念,在筆墨恣肆的畫面中,表達對鄉土的熱愛。讓水墨駕馭他的創作載體為我所用,讓水墨凌駕于思想情感表達之上,暢所欲言。體驗了古人所謂“行萬里路”的境界。
二、在寫生中實踐,總結藝術創新規律。
張潘在中國畫創新的道路上,苦于新的突破,大膽作些新的探索。齊白石衰年變法,他就笨鳥先飛,開始他的青年變法。正是因為不斷進取的革新精神,使他在寫生實踐中非常重視對景物規律性的研究,總結歸納藝術創新特征,有目的地深入專題性的觀察研究實踐。
寫生是現代語境下的名詞,也是當下普遍的繪畫實踐方式,很多人把寫生作為底稿草圖或者作為素材內容,為更深入的創作做準備。但張潘不是這樣,通過他的寫生作品,我們明顯體會到他的每件寫生作品,都是一幅立意鮮明,具備相應的表現形式和筆墨技巧的綜合體。點線面、黑白灰的極簡法則,融會貫通成為他的水墨語言,超越自然原有的面目。這種創作方式帶給了畫面鮮活性和生動性,寫進胸中自我水墨之境,駕馭酣暢淋漓的水墨是他追求的目標。他用水墨挖掘時代價值和審美趣味,追求自我對時代筆墨圖式的理解,把自我所有的情感、心理、認知,以恣肆的筆墨水法應用在無垠的水墨中,讓我們看到了水墨寫意的內涵。
當代水墨藝術推動了中國畫的發展,它是一個開放的現代水墨語言空間,今人之筆和墨與前人大不相同,張潘常用排筆作畫,工具的改變帶來畫面形式的變化,塊面化的構成藝術。水墨與毛筆、宣紙相互作用,以自我的認知習慣發揮出特殊的筆墨效果。他的水墨畫以“寫意”加“構成”,重構了自我筆墨方式,力圖以光影、黑白、明暗、水墨等藝術技巧闡釋時代性。從水墨表現層面可以看出,這種背離傳統的方式將水墨與現代藝術相結合,拓展了水墨的語言空間??偨Y有趣味的筆墨,簡潔明了的概括物象,以混沌、神秘、淋漓的水墨營造畫面的豐富性。呈現了觀念多元、形式多樣的現代水墨語言。文化的自信,傳統與現代的再創造,為他的水墨創造了一個可不斷探求的廣袤領域,現代生活、現代理念、現代經驗、現代時尚元素共同構成了這一多元的背景,水墨藝術的空間體現了他有更多的、新鮮的、可能的語言拓展。
張潘的水墨藝術吸收了外來繪畫的形式,保留中國水墨形質的前提下,又結合了現代構成的形式法則,畫面以平面化、抽象化、意向化、裝飾化等構成,找到了中西繪畫的結合點,以構成來編排畫面的秩序與均衡。他的水墨畫采取了點線面、黑白灰的構成,它是一種簡潔、概括、凝練的語言,利用這些基本元素,把空間與物象組合整理使之平衡。構圖的視覺均衡是他的水墨藝術構成的支撐點,這些法則讓他的畫面有條不紊、秩序井然。另外,裝飾形式的應用,有肌理、圖案、線條、符號等語匯,處于從屬地位的裝飾,潛移默化的增添了畫面構成節奏感,減弱了水墨空洞單一的視覺。
中國傳統水墨的濃、淡、干、濕、焦,運墨而五色生焉,看似簡單的黑白畫面,讓他對水墨產生了無限遐想。張潘主張最樸素化的水墨語言,無色彩的色彩謂之枯槁之美。簡單純粹的筆墨肌理,在黑白灰之間游離撞擊,層次分明,建筑的粗糙與細膩,水墨的面積與質感,都是他追求的水墨層次。他的水墨黑白藝術,行走在自我心象造型基礎上,筆墨所到之處無不是對家鄉人文情懷的體現。他有時將大片的重墨撞擊恣肆橫溢、峻冷飄逸的灰墨,汪洋的一片淡墨前突然迸發出一道白光或一片濃烈的黑墨,黑白灰的組織在動態的變化中井然有序,黑白相互避就,摒棄了傳統繪畫的色彩,此處無色勝有色!最終的畫面盡顯水墨之美,更加明確了水墨語言的表現。
中國畫形式語言異彩紛呈,在當下的現代繪畫觀念的影響下,已不再是純粹傳統中國畫的模樣。對待傳統有繼承有批判,開創自我面貌,外來藝術的借鑒,中國畫如虎添翼般的插上了理想的翅膀,開創了近現代中國畫的繪畫理念。張潘將傳統繪畫與西方藝術的表現手法有機結合,借鑒了西方繪畫的手法,突出了結構、光影、明暗等的塑造,畫面內容更加的繁密,色彩的豐富為他的創作帶來了更多的現代感。這些嘗試獨樹一幟,完善了在國際環境下西方認可的中西合璧的城市山水水墨畫。
三、注重筆墨修養,在寫生中創新筆墨形式。
筆墨是中國畫藝術必要的繪畫語言,離開筆墨的繪畫會缺乏中國文化的內涵特質。張潘在寫生或創作時,對筆墨的運用是以代替對象的形體為目的。通過運用不同的筆墨之法,形成疏密、長短、虛實、急緩、松緊、枯濕、濃淡不一的筆墨,他以這種不同筆墨的對比關系,在視覺中產生不同的質感。張潘非常注重筆墨修養,對筆墨于中國畫的意義有其獨到見解。寫生創作時,用墨的表現來傳達出畫面的形式與氣韻。讓“墨”做到墨韻生動,使畫意達到詩的意境。如果一味刻意地借用墨來表現對象的形體與色彩,往往會產生刻板與過度的立體感。墨的厚重感不是墨本身形成的厚度感覺,而是畫家通過渲染后在畫面上形成的視覺效果。在形體結構的表現上有筆法無法達到的地方,使用墨的渲染可以進一步明確形體之間的關系。二者的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有長短、正側、順逆等變化,亦有濃淡、枯濕、焦潤等對比組合。就此而言,畫家用墨應該先有整體上的安排,墨的變化就自然而然生發出來。所以善用墨者,得畫之氣韻,縱筆之下即有滿幅渾厚、淋漓、潤澤、生動的“氣韻”之墨。
從張潘的水墨畫中,我們欣喜看到水墨藝術與時代語境相互交織,水墨實踐正不斷從各種中外藝術中汲取營養。張潘的水墨藝術正植根傳統,超越自我,構架著審美價值的新取向,探索著水墨現代藝術的新走向,提升了水墨發展的新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