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社交圈層化對大學生價值觀的影響及對策研究

2023-12-29 00:00:00楊杰王可凡

新聞研究導刊 2023年17期

摘要：信息化時代，網絡社交媒體迅速發展演變為人們傳播信息、娛樂消費和人際交往的主要工具，成為大學生人際交往的新形式和新手段。以網絡社群為單位的大學生網絡社交圈層化現象，反映了大學生的思想文化狀況。由于網絡圈層的封閉性、層級性和群集性特點限制了大學生信息傳播范圍和人際交往空間，因此大學生的價值觀養成受到圈層化的影響更多。為深入剖析大學生網絡社交圈層化現象及對大學生價值觀造成的消極影響，引導大學生走出虛擬社交圈層，正視網絡社交圈層問題，文章綜合傳播學、思想政治教育等學科視角，采用文獻研究、問卷調查、深度訪談、實證分析等方法，對大學生網絡社交圈層造成的消極影響進行調查分析。分析發現，大學生網絡社交圈層具有信息獲取封閉化、認知水平圈層化、網絡社交娛樂化和價值判斷群極化等特點。基于歸納分析和聯系實際，分析網絡社交圈層化對00后大學生價值觀產生的不良影響，綜合媒介依賴理論和馬克思主義理論，從破解圈層傳播障礙、搭建網絡社交社區、化解群體極化風險、再造主流圈層四個方面，提出化解大學生網絡社交圈層化影響大學生價值觀培育路徑的建議，融合網上和網下的教育場域，以網絡社交圈層為載體加強對大學生網絡價值觀的引導。文章深入分析了大學生網絡社交圈層的特點，對其產生的不良價值觀影響予以關注，但是未對網絡社交圈層問題進行深入分析，在網絡社交圈層對大學生價值觀形成的影響分析上也存在思維局限性。

關鍵詞：網絡社交；圈層化；大學生價值觀；影響；對策

中圖分類號：G645.5；G2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8883（2023）17-0109-04

隨著互聯網的快速發展，網絡越來越成為廣大青年的聚集地，也成為青年思想政治工作的主要陣地，對青年的價值引領要適應互聯網發展的趨勢[1]。網絡社交媒體已經滲透到青年大學生的日常生活中，使大學生的社交變得網絡化和圈層化，價值觀呈現多元多樣多變性，對當前高校思想政治改革創新提出了挑戰。因此，只有走進青年大學生的網絡聚集地，因勢而為，治理好網絡社交圈層，才能解決好思想問題，更好地引領大學生的價值取向。

一、大學生網絡社交圈層化的特點

網絡社交圈層化是在網絡虛擬空間的一種社交方式，是隨著網絡媒體特別是“兩微一端”平臺的迅速演變而產生的新型交流交往方式，也是當前大學生在網絡空間的社交狀態與存在方式[2]。大學生在網絡社交媒體上，基于自身興趣愛好組建或加入某一社群，并在特定社群進行信息交互的圈層化現象，就是所謂的大學生網絡社交圈層化，這也造成了大學生的人際網絡化、社會關系圈層化。

（一）信息獲取的封閉化

大學生網絡社交圈層具有信息獲取的封閉化的特點。一方面，大數據算法為大學生提供了定制化和個性化的信息服務，讓網絡空間海量化的內容被篩選成精準觸達的消息，這也導致他們只接收到特定圈層的信息，另一圈層的信息很難進入他們的視野，局部的信息被大學生當作世界的整體情況。例如，算法根據大學生的網絡瀏覽記錄、搜索關鍵詞推薦符合大學生同一認知水平和潛在消費用戶的內容，這樣的分眾傳播會使大學生僅處在自身的信息圈層，缺乏對多元信息的認知和互通，陷入網絡信息圈層，進而導致信息在二次分享傳播中可能失真或趨同，個人信息結構與認知結構失衡。另一方面，大學生幾乎同時存在不同的網絡社交圈群中，如粉絲群、親友群、知識共享群等不同的網絡社群，圈層之間存在差異，信息不流動導致的封閉使大學生長期沉浸在封閉的虛擬網絡空間。信息交互的封閉性也會促使網絡社交圈層的產生，引發進一步的信息圈層，導致大學生陷入網絡“信息繭房”的價值認知范疇。

（二）網絡社交的娛樂化

大學生的網絡社交具有娛樂化的特點。近年來，網絡社交媒體因強大的虛擬社交功能成為大學生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在“元宇宙”的網絡人際交往空間，大學生以匿名化的身份能輕松地和陌生人建立網絡人際關系，獲得價值認同和情感認同。在網絡社會的人際交往與信息流動中，個體的身份識別與情感歸屬、自我呈現和自我認同，都是新型社交網絡圈層結構的內涵表現及表征特點[3]。據調查，大學生依賴從社交媒體平臺獲取信息，進行人際交往和娛樂消費，他們常常以微信好友、QQ好友的身份結成游戲伙伴關系，更相信從熟人社交圈層中分享信息，更容易從好友安利的東西中產生消費行為。媒介依賴理論認為“一個人越依賴于通過使用媒介來滿足需求，媒介在這個人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就越重要，因此媒介對這個人的影響力就越大”[4]。然而，大學生的日常生活基本依賴從網絡上獲得滿足，網絡直播、網絡社交、網絡娛樂日益成為大學生學習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網絡社交媒體對大學生的影響也越來越大，網絡社交圈、娛樂圈、消費圈以迎合大眾的娛樂化方式改變著大學生的社交習慣。

（三）認知水平的圈層化

隨著網絡信息技術的發展演變，人們更多地依托網絡傳播知識、傳輸信息、傳遞價值，使人際關系和個體社會化不斷呈現數字化、碎片化、虛擬化的特點[5]。媒介的分眾化和細分化既是為了滿足用戶多元化的信息需求，也是為了幫助用戶從海量的信息中突圍。然而，正是這樣的信息分層傳播加劇了大學生社會認知的窄化，算法推薦決定了他們只能接收到與他們自身興趣和關注一致的信息，限制了他們對社會動態和世界局勢的整體認知和系統把握，對其他領域處于封閉無知的狀態，最終陷入“信息繭房”。來自人際關系和知識分享形成的大學生網絡社交圈層，認知范圍相對一致，在知覺、態度、判斷與行為上表現趨于相似，信息的分層和封閉性導致大學生的認知水平較低，表現出比較明顯的圈層化。當某一問題出現時，同一圈層的大學生會表現出比較一致的認知態度，并互相影響，片面性的認知使得大學生常常只能看到事情的局部，而缺乏對整體事實的理性思考和認知。

（四）價值判斷的群極化

價值判斷是指人們對特定客體有無價值、有什么價值、有多大價值的判斷[6]。封閉化的網絡社交讓大學生結成志同道合的一派。大數據時代，私人定制化的信息獲取會加劇大學生的思維固化，導致其觀點、行為容易走向極端化。當下，網絡社交中的圈層化導致虛擬網絡社交場域的群體極化現象日趨突出。大學生個體由于習慣、價值觀、信念、態度等差異，會選擇性理解和選擇性記住網絡信息，圈層內部用戶會選擇保持與群體內多數人的意見一致，信息內容會走向趨同化。同質化的信息會加劇用戶的思維固化和情緒化，當群體性事件或輿論嘩然時，圈層內部成員容易受到群體壓力和情緒感染，造成價值判斷的網絡群體極化危害[7]。隱匿性和弱關系的社交圈層會大大助長社群成員個體的情緒宣泄，在現實生活中不敢或者是不愿表露出的情緒和意見會被無限放大，價值判斷的理性思考會在群體極化的情緒中被消解，使個體的價值觀判斷帶有群集化的感性認識。

二、網絡社交圈層化對大學生價值觀的影響

隨著時代的發展，后天形成的價值觀已經從書本、現實世界的大環境因素轉到了網絡虛擬環境的多變因素。00后大學生是網絡社交媒體的主要用戶，他們擁有網絡圈層信息的接收者和傳播者的雙重身份，更青睞從社交媒體個性化推薦和網絡社群的內容中獲取信息。圈層化對大學生社交習慣、價值觀念、認知水平、思維意識的消極影響亟待解決。

（一）社交圈層的封閉性窄化了大學生的認知

網絡社交圈層的封閉性使大學生的認知較為狹窄，圈層內部的信息的層級性導致認知的局限性。面對海量的信息，借助大數據實現個性化、定制化的信息篩選后，大學生可以方便精準地獲取自己需要的信息。而大學生個性化的信息需求正是網絡圈層形成的根本動力。大學生通常會選擇性接觸與自身認知水平相符以及自身需要的信息，大數據的算法推薦功能更是以“懂我”服務把大學生限制在某一特定圈層的信息空間，導致大學生長期接收的是同質化的信息，最終陷入網絡信息圈層。同時，以網絡社區為單位的社群是小眾化的交流空間，社群間的話題和互動空間都帶有鮮明的個體化特征，圈層間的阻隔會將主流價值觀的信息過濾掉，在某一領域的知識面固化會影響大學生整體的社會認知水平。

互聯網時代，新生代大學生獲取知識已經延伸到網絡，多元化的網絡信息成為他們了解社會、獲得認知、塑造價值觀的有效渠道，他們在網絡圈層構造和對待圈層內外信息的態度上表現出極強的主觀選擇性，他們更加信任、更易接受自身所處的圈層內信息，排斥或不信任圈外信息[8]。

（二）網絡社交的泛娛樂性弱化了大學生的人際交往能力

隨著移動社交媒體的發展演變，人們的人際交往從面對面社交轉向虛擬的網絡社交空間，而由相同趣緣的網絡用戶聚合構成的網絡群體結構，打破了現實人際關系中的時空界限，構建了網絡社交的人際互動新格局。網絡社交相較于現實人際交往而言，具有較強的娛樂化屬性，更加注重受眾的真實情感表達和自我形象構造，獲得娛樂消遣和情感慰藉讓用戶更加沉迷。由于長期沉浸在網絡社交的虛擬空間，大學生個體社會化會變得網絡化和虛擬性。例如，目前很多青年大學生花費大量時間在朋友圈包裝自我，在虛擬世界中扮演“社牛”，在現實社會中卻是“社恐”。這是因為網絡社交讓他們能夠尋求群體價值認同，表現得更加自信，更加關注自我，讓他們越發感到現實人際交往更為虛枉和無效。但網絡社交替代現實社會關系的維護，會使大學生的現實人際交往能力弱化。一些現實人際交往較差的大學生往往更加依賴網絡社交，沉迷網絡游戲交友，從而忽略了對身邊親人、朋友的關心，長此以往，會導致其性格變得孤僻、冷淡，造成現實人際關系失范。處理好社會關系是大學生必備的技能，人際關系是否和諧成為影響大學生身心健康的重要因素，處理現實社會關系的能力也體現了大學生的價值觀。

（三）網絡社交的群極化左右著大學生的價值判斷

網絡社交結成了網絡群體結構，產生情感認同連接，對大學生的價值認知、價值判斷和價值形成都產生了較大的影響。互聯網的開放性、隱蔽性給大學生提供了較為自由的言論環境，他們常常在網絡空間分享生活、呈現自我，通過點贊、評論和轉發表達觀點，關注和參與熱點話題討論，關心社會動態，關注時事政治。但網絡社交圈層內的成員往往具有較強的群體認同，對某一話題、某一事件基本持相同的看法和意見，這導致一些極端化言論容易蔓延，大學生的思想和情感容易被牽動，從而產生群體極化。敵對勢力會乘機利用一些“社團領袖”左右大學生的價值判斷，占領輿論高地，傳播錯誤思想。大學生在網絡圈層內表現出“靜默”，傾向于隱藏自我和受他人影響。他們對某一事件的價值判斷更多地受到群體觀點和“意見領袖”的影響，對圈外的信息識別和事實判斷很難堅持理性思考[9]。網絡社交圈層的信息傳播范圍相對有限，大學生處于圈層內，很容易被負面觀點感染，產生情緒趨同效應[10]。

（四）網絡社交圈層化動搖了大學生的思想價值觀念

價值觀念是個人對客觀事物的評價準則和標準，體現了個人對政治、道德、金錢等事物是否有價值而進行主觀判斷后，形成的主觀看法。隨著網絡社交媒體的發展演變，新型網絡社交結構走向圈層化，對大學生的思維方式和價值觀念的影響更普遍和深入。網絡社交媒體常常以娛樂化的表達方式讓嚴肅的新聞和消息片段化，限制了大學生對系統知識的掌握，導致其思維意識變得更加自我、務實和直接。在泥沙俱下的互聯網領域，大學生的理想信念和價值觀念被網絡情緒動搖和煽動的可能性更大，如果“圈層領袖”傳播錯誤信息或違背主流意識形態的思想，就會對大學生的價值認知產生不利影響。而大學生長期處在封閉絕緣的圈層，內部信息的分享會不斷強化價值統一，外部信息被阻隔在算法之外，可能使大學生出現價值觀失衡問題。如微信朋友圈自我包裝、抖音短視頻病毒式營銷和流量分層信息，都會造成大學生價值觀念與現實偏離，動搖大學生的主流價值觀建構。

三、網絡社交圈層化背景下大學生價值觀養成的引導策略

當前，在媒介化生存環境下，大學生的價值觀塑造被圈層化的網絡社交影響很深，陷入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困境。因此，高校要善于認識圈層、融入圈層、破解圈層、再造圈層，提升網絡思想政治育人能力。

（一）破解圈層傳播障礙，促進圈層內外信息流通

大學生網絡社交圈層化促使信息傳播圈層化、人際交往空間區隔化、公共文化圈層化，網絡社交圈群的信息傳播缺乏內外互動流通，依賴熟人圈群的信息分享來認識世界和指導實踐，具有很大的局限性，使得大學生思維意識更加固化，面對群體性事件會變得更加偏執和激進，容易引發輿情事件。大學生網絡社交圈層是個體認同轉化為群體認同的過程。教育主體要能夠發揮圈層傳播在教育管理中的正向作用，以網絡社交媒體平臺為載體、以網絡社交關系為鏈接，促進不同的大學生網絡圈層內外信息流通，拓寬大學生的信息獲取范圍，開闊大學生的認知視野。另外，網絡社交媒體賦予了大學生較為平等和直白的話語表達方式，因此高校要堅持價值引領，加強圈層話語的主流表達轉化，重構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話語權，拓展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場域，及時幫助大學生正確認識網絡社交的信息互動和社交關系構建的利弊，以此應對網絡社交圈層化對主流價值觀培育的沖擊[11]。

（二）搭建網絡社交社區，鏈接虛擬與現實人際交往

網絡社交雖然延伸了現實人際關系，但其虛擬性常常讓大學生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在網絡社交空間逐漸成為“容器人”，現實人際交往能力弱化。為幫助大學生形成正確的網絡社交價值觀和行為習慣，建立和諧的人際關系，高校應該加強對大學生人際關系積極心態的教育，創造更多有參與感和歸屬感的人際交往場合，以便大學生在現實人際關系中找到情感依托，破除網絡社交平臺的消極影響。另外，為適應網絡社交的主流方式，高校可以建立虛擬與現實交往社區，幫助大學生建立網上網下的人際交往場景鏈接，讓大學生積極建構自我認知，放棄虛擬社交的娛樂狂歡和現實迷離，形成積極陽光的網絡社交心理和行為規范，增強大學生現實人際交往的熱情和信心。通過擴展現實生活中自我表達的方式，減少網絡社交的媒介依賴影響大學生的現實人際交往，促使他們放下手機回歸現實生活[12]。

（三）化解群體極化風險，明確大學生的主流價值取向

基于圈層內部的信息共享易產生群體極化，影響大學生主流價值觀建構。要使大學生在虛擬網絡中堅守本心，不被網絡群體意見卷入群體性意見氣候，一是教育工作者要掌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導權，及時掌控大學生的思想動態。二是要加強網絡媒介法治管理，善于利用網絡平臺積極引導學生形成自己的主流意識，轉變教育話語方式，讓大學生對主流價值觀思政課放下偏見，化被動接收為主動參與。例如，開設思政課、舉辦大學生辯論賽等無疑能為學生提供良好的主流價值輸入渠道，促進校園網絡輿情疏導工作有序開展，尊重學生的意見與利益。三是高校要加強對社會熱點和輿情事件的解讀，幫助大學生理性認識和全面分析輿情焦點，化解大學生網絡圈層的輿情討論可能引發的風險，掌握網絡社交媒體引導輿論的主動權。通過建立網絡社群，就熱點話題、利益訴求、情緒燃點等及時解疑釋惑，防止圈層內需的情緒傳播和群體感染的輿情風險[13]。

（四）再造主流圈層，掌握網絡意識形態的主導權

高校要有“互聯網+育人”的理念方式，再造主流圈層，掌握網絡意識形態主導權，利用大學生網絡圈層開展大學生價值觀培育[14]。目前，各高校都把校園新媒體平臺作為網絡思政教育的載體，但大多數平臺只停留在為學生提供信息服務，而有針對性、輕松化的思想引導較少，學生的信息黏性和將其發展為自身核心網絡圈層的意愿并不強。因此，高校作為培育大學生價值觀的主體，首先應當創新各類校園網絡社交媒體平臺，創造學校與大學生之間的信息交互固定通道，形成特定的圈層，掌握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識形態主導權。其次，拓展高校網絡平臺的對外接口，有針對性地推薦校外信息鏈接，從而引導大學生在其他優質平臺上獲取符合主流價值觀念的信息[15]，如易班工作站、中國大學生在線、學習強國等。網絡信息圈層的組建和運行能夠為大學生提供信息輸出的渠道，及時捕捉到大學生的個性需求、思想動態，幫助教育者及時調整話語方式，將大學生的價值觀培育貫穿到課堂內外。同時，要選取培養能代表主流價值觀的大學生網絡圈群的“意見領袖”，在圈層內引導其他成員產生身份和價值認同。

四、結語

網絡社交媒體延伸了大學生的人際交往空間，使大學生的價值實現和群體認同沖破了時空的限制，但網絡社交的圈層化現象對大學生價值觀形成的消極影響越來越普遍和深入。基于大學生網絡社交圈層具有封閉化、娛樂化、圈層化、群極化特點，分析發現網絡社交圈層對大學生的認知水平、人際交往能力、價值判斷、價值觀念等產生了影響，因此要破解圈層傳播障礙、搭建網絡社交社區、化解群體極化風險、再造主流圈層，幫助大學生扣好人生價值觀的第一粒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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