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國家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發展研究

[摘要]從20世紀70年代初至今，非洲已有13個國家在人文交流、外語政策、市場需求、項目合作、平臺推廣等因素驅動下，通過實施引領性、支撐性、關鍵性及深化性舉措推動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促進中文教育發展。中文納入非洲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經歷了自然發展和中非協同推進發展階段。目前，非洲各國中文課程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方式以分階段試點推行為主，各國中文納入發展呈現層級差異。整體上，非洲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類型可歸納為潛在型、預備型、起步型、成長型、乏力型及穩定型六種。中文教育發展主要面臨自主發展力量弱、多語競爭激烈等挑戰。由此，本文提出加強政策溝通，推進納入政策落地實施，完善中文教學配套資源，加大本土中文師資儲備，強弱項固基本，推動中文發展由納入轉向深度融入六大優化策略。

[關鍵詞]非洲國家；中文教育；國民基礎教育體系

[中圖分類號]G51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3115（2023）04-0124-16

不斷拓展深化各領域合作是構建新時代中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路徑，語言作為合作交流的紐帶，是推動中非命運共同體構建進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環。目前，非洲中文傳播發展已取得初步成效，越來越多的國家將中文納入其國民基礎教育體系（以下簡稱“中文納入”）。加強非洲中文納入研究，有助于了解非洲中文教育發展現狀，為推動中文納入更多非洲國家國民教育體系提供參考，從而促進非洲中文教育深度融入，以語言暢通合作之路，切實服務中非命運共同體發展。

一、研究綜述

非洲中文教育發展研究成果豐富，較多學者已關注到中文納入非洲國家國民教育體系的現象，文章不乏“中文納入國民教育體系”的表述，如崔佳興\"、龔漫分別提到中文已納入贊比亞、佛得角國民教育體系。除了作為中文教育發展的背景或階段性成就被提及外，也有學者對中文納入國民教育體系發展進行專題探討，涉及的非洲國家包括南非圖、埃及、布隆迪9。李寶貴及其團隊成員對中文納入非洲國民教育體系進行了區域專題研究，研究內容包括非洲中文納入國民教育體系發展現狀、基本特征、面臨的挑戰及對策等方面，形成了較為成熟的研究范式。

基礎教育、高等教育和職業教育是國民教育體系的下位概念8，三者的中文教育共同構成非洲地區中文教育發展格局。研究非洲地區中文納入基礎教育體系發展情況，對推動非洲中文教育的規?；l展和普及具有重要意義。目前，非洲國家基礎教育體系的中文發展研究，個案研究多，研究視角集中于某一所中小學或某一國，如黃金聲、田笑，羅三林，王穎Ⅲ等分別對毛里求斯、贊比亞、南非中學階段中文教學情況進行調查研究，整體性研究較少，研究成果較為零散，缺乏體系性。

總體而言，非洲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的整體面貌尚不清晰，有待進一步研究。本文聚焦非洲國家基礎教育體系的中文教育發展情況，從歷時和共時的角度，梳理中文納入非洲國家基礎教育體系發展歷程，分析中文納入發展現狀，挖掘非洲中文納入發展的國別個性和共性，揭示非洲中文納入發展存在的問題并提出優化策略。

二、非洲國家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發展歷程

自20世紀70年代初起，非洲開始有國家將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截至目前，非洲已有13個①國家將中文納入其國民基礎教育體系（詳見表1）。

（一）非洲國家中文納入舉措類型

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是一個動態的概念和過程，以中文納入的實現為端點延伸發展，整個過程是一條有機銜接的“長線”。在“長線”的不同階段，各中文納入國推行了多項舉措18。非洲中文納入舉措按性質和作用可劃分為以下四類：

1.引領性舉措

非洲教育部門頒布、修訂全國性課程框架將中文列入外語科目，或者發布涉及中文教學的全國性外語教育規劃。如肯尼亞、津巴布韋、贊比亞教育部已將中文列為國家課程框架中的外語選修科目。

中非雙方部門簽署項目合作協議或諒解備忘錄，在基礎教育階段開設中文課程。如2017年，佛得角教育部與孔子學院簽訂了“關于在佛得角中學開展中文普及教育項目”的合作協議②。2020年，中埃政府簽署《將中文納入埃及中小學作為選修第二外語的諒解備忘錄》③。

此類舉措由政府主導，自上而下推動，從政策層面為中文納入的實施發展提供支持和保障，具有導向性和引領性。

2.支撐性舉措

非洲教育部門自行開展或委托中方組織開展中文師資培養、培訓工作，包括中方派遣國內中文教師，中方協助非洲國家培養、培訓本土中文師資，非洲國家開設中文專業自行培養、選聘本土中文教師等。如2016年，剛果（布）馬利安恩古瓦比大學孔子學院舉辦首屆本土中文教師培訓活動，為剛果（布）高中培訓了15名代課中文教師④。2003-2006年，突尼斯中等教育部共舉辦三屆中學中文教師資格考試，參加考試的中文專業畢業生取得教師資格后，在教育部指定的中學教授中文課1。贊比亞、佛得角、南非中小學的中文教學工作由中方派遣的中文教師承擔。

非洲國家自行組織或中非專家協作完成中文教學大綱、教材、考試大綱的編寫修訂工作以及中文考試命題工作。如肯尼亞內羅畢大學孔子學院與肯尼亞課程改革發展委員會（KICD）合作編寫了小學四到六年級的中文教學大綱20。2013-2017年，在浙江師范大學、雅溫得第二大學孔子學院及馬魯阿大學的支持下，中喀兩國中文專家組成教材編委會，合作編撰了中學本土中文教材《你好，喀麥隆》⑤。2017年，坦桑尼亞教育部考試中心、達累斯薩拉姆孔子學院共同研制了中學二年級全國中文考試大綱并完成全國中文統考命題工作⑥。

非洲教育部設立中文督學崗位，對全國或地區中小學中文教育發展情況進行監督指導，參與中文教學資源研發及考試命題等工作。馬里、毛里求斯、剛果（布）、喀麥隆的基礎教育部均設有中文督學一職。

此類舉措中，中文教師、管理人員、教學大綱、教材等要素為中文納入的順利實施和可持續發展提供了資源支撐。

3.關鍵性舉措

公立中小學開設中文課是中文納入規劃落地實施的關鍵，只有學校開課，才能真正推動中文在基礎教育階段的發展。截至2022年，毛里求斯有25所小學、15所中學開設中文課程⑦。截至2023年，喀麥隆已有200多所中學開設中文課程。

4.深化性舉措

非洲教育部門將中文列為中小學畢業考試或升學考試科目。目前，非洲已有八個國家將中文納入考試體系（見表2）。

非洲教育部鼓勵擴大中文課開設規模和范圍。如在教育部支持下，2017年，剛果（布）開設中文課的高中由之前的8所增加到17所。同年，剛果（布）教育部做出決定，在初中階段也開設中文課⑨。此類舉措進一步推動了中文在基礎教育階段的發展并促進中文外語科目地位的提升。

（二）非洲國家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發展歷程

根據非洲中文納入國數量增長情況以及各國中文納入舉措的實施方式，可將非洲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發展歷程分為自然發展階段和中非協同推進階段。

1.自然發展階段：20世紀70年代初至2012年

20世紀70年代至2012年，非洲將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的國家零星出現。這一階段，由于尚未與中方搭建長效的語言文化交流平臺，納入國中文發展的相關規劃工作及各類舉措主要由非洲國家教育部門自行推動，中方除了派遣少量中文教師進行教學支援之外，對中文納入發展的協助較為有限。由于非洲國家自身中文推廣力量薄弱，教學條件不完備，中文教學發展不成規模和體系，基礎教育階段的中文發展十分緩慢或幾近停滯。

2.中非協同推進階段：2012年至今

自2012年開始，將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的非洲國家數量逐年增加。這一時期，孔子學院在非洲陸續成立，中國高校也與非洲多國教育部門開展多元合作?；诜侵迖蚁Ｍ谄浠A教育階段開設中文課的需求，孔子學院及中國高校充分發揮自身優勢，協助推進中文納入非洲國家國民基礎教育體系。對于中文納入時間較早的國家，孔子學院成立后，也幫助其恢復并改善中文教學秩序。

（三）非洲國家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的驅動因素

中文納入非洲國家國民基礎教育體系離不開納入國的主動引進和中國的積極推動，是由多種因素共同驅動形成的中文發展新局面。

1.人文交流驅動

20世紀六七十年代，非洲國家獨立后紛紛與中國建交并簽訂系列中非文化交流合作協定。在中非文化協定的框架下，中國陸續接收非洲來華留學生并派遣教師赴馬里、剛果（布）等國進行教學援助。非洲留學生學成回國后與中方援助教師一起在中小學開展中文教學，共同推動當地中文教育的發展，助力中文納入基礎教育體系。如20世紀70年代，來華留學的馬里留學生學成歸國，與中方教師在當地公立高中執教，共同推動中文納入馬里高考科目”。

2.外語政策驅動

由于歷史原因，不少非洲國家將前殖民國家的語言作為官方語、通用語、基礎外語或教學媒介語，實行多語政策，為中文進入其國民基礎教育體系帶來契機。如毛里求斯因其獨特的移民歷史，形成了多元的族群社會。20世紀70年代初，毛里求斯政府實行多元文化主義政策，所有祖先語言都可以作為語言課程引入教育體系，華人群體是毛里求斯四大族群之一，中文自然作為東方語言被納入毛里求斯國民基礎教育體系。

除歷史因素外，進入全球化時代，非洲的國際交流合作必不可少，為滿足社會對外語人才的需求，不少非洲國家在基礎教育階段的課程改革中引進包括中文在內的國際通用外語。如突尼斯2002年頒布《關于教育體制的法律》，提到學生應該至少掌握兩門外語，并且在2003、2004年分別將俄語和中文納入高中外語課程2]。坦桑尼亞《教育和培訓政策2014》強調了語言在國家事務中的重要性，鼓勵在各級教育中教授其他外語，以提高人們的國際意識和跨文化能力”。2015年，津巴布韋政府決定，在基礎教育階段引入中文、法語、葡萄牙語、斯瓦希里語四門外語。

3.需求驅動

（1）中文專業畢業生的就業需求

非洲不少國家在高等教育階段設立了中文專業或中文師范專業，畢業生有對口從事中文教學的就業需求，促使當地教育部在中小學開設中文課程，出臺政策將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如2002年突尼斯高等語言學院外語系首批中文專業學生即將畢業，考慮到學生的就業以及中文專業未來的發展，東方語言系主任洛特菲·謝比勒積極向教育部建言，在高中開設中文課程，最終獲得同意。喀麥隆雅溫得第二大學孔子學院與馬魯阿高等師范學院合作成立了中文師范專業，2012年首批畢業生被中等教育部安排到公立中學教授中文課程。

（2）市場和民眾對中文的需求

隨著中非合作領域的拓展深化，市場對中文人才的需求激增，中文所附加的經濟價值受到非洲民眾重視，學習中文的需求隨之增大，對基礎教育課程改革提出了相應要求。同時，學習中文有助于實現非洲國家教育改革中促進非洲青年就業的目標，因此，部分非洲國家選擇將中文列入中小學外語科目。如贊比亞政府宣布2020年將在全國1000多所中學開設中文課。部分官員表示，此舉是基于商業考慮，消除交流和文化障礙，將有助于贊中兩國間的合作和貿易往來。

4.項目驅動

從2000年中非合作論壇設立開始，中非關系不斷升級并邁上新的臺階，政府高層之間的訪問互動愈加頻繁，帶動中非多領域合作交流深化發展。中文教育項目作為中非政府雙邊協議的一部分，在部分非洲國家基礎教育階段實施開展。2014年，南非基礎教育部與中國簽訂合作協議，決定在南非中小學開設中文課。2020年9月，中埃政府簽署協議將中文納入埃及中小學教育體系。

5.平臺驅動

作為中外文化交流互鑒的重要平臺，非洲孔子學院充分發揮文化交流職能，為中文納入非洲國家國民基礎教育體系提供有力支持。非洲孔子學院在當地部分私立或國際中小學設立中文教學點，擴大中文的影響力，為中文在中小學的發展打下基礎。如2012年，贊比亞大學孔子學院在該國八所重點私立中小學開設中文課，引發當地中文學習熱潮。2013年，贊比亞修訂課程大綱，將中文列為中學外語科目。除了設立中文教學點，非洲孔子學院還積極與當地教育部門聯系，同教育部官員就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的事宜進行溝通，提出建議，開拓中文納入其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的可能性。如2016年，佛得角大學孔子學院以受邀參加中佛友好交流40周年慶典活動為契機，積極與佛得角教育部聯系，就中文納入事宜展開多次洽談，最終促成佛得角中文教學項目協議順利簽署。

三、非洲國家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發展現狀

非洲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發展具有區域性特點。同時，由于非洲各國的教育體系、外語政策、中文發展基礎等情況各異，中文納入發展也呈現出鮮明的國別差異。

（一）區域特點

1.中文課程多為試點開設，以選修為主，分階段納入

非洲國家中文納入實踐主要以在試點學校開設中文課程為主。教育部選定部分學校試點開課，之后逐漸擴大課程開設規模，逐步推廣至全國學校。如2022年9月，埃及中學中文教育試點項目啟動，埃及教育部選定12所公立中學作為試點學校，計劃進行為期三年的中文教學。非洲各中文納入國的課程框架或教學大綱對中文課程開設的年段有所規劃，在落實時，各納入國先在部分年級或學段開設中文課，以“先高后低”或者“先低后高”的方式分階段逐漸引入其他年級。如剛果（布）中文課程最先在高中開設，2017年，初教部決定在初中也開設中文課”。烏干達中文課程目前只在公立初中開設，尚未有公立高中開設中文課程②。此外，非洲中文納入國基礎教育階段的中文課一般為選修課，主要集中在中學階段開設，以高中年級開設居多。

2.中文教育各要素本土化發展差異較大

基礎教育是國家重要的職責所在，中文作為非洲基礎教育中的外語課程，為培養非洲公民外語能力服務，其發展必然要本土化。

（1）本土中文師資儲備情況

自中文納入基礎教育體系開始，非洲中文納入國的教育部就注重中文師資的本土化發展，自發或與中方協作，通過多種形式培養中文本土師資。除佛得角、南非、贊比亞基礎教育階段的中文教學暫時全部由中方教師開展外，其余中文納入國均有本土師資參與中文教學。目前，佛得角、贊比亞已有高校開設中文專業，為培養本土中小學中文教師做準備。

（2）本土教學大綱的制定情況

除佛得角、津巴布韋、馬里還沒有明確頒布中文教學大綱外，其余納入國都在中方專家團隊的協助下開展并完成中文教學大綱的編寫工作。其中，部分納入國中文大綱有待進一步完善，如毛里求斯缺少中一到中三的中文教學大綱；肯尼亞教育部頒布了4-6年級的中文教學大綱，7-12年級的中文教學大綱還未頒布20;剛果（布）恩古瓦比大學孔子學院參與了高中階段中文教學大綱的編寫工作，初中階段的教學大綱編寫情況尚不明朗①。

（3）本土中文教材的編寫情況整體上看，非洲國家基礎教育階段中文教材本土化程度低。目前，除毛里求斯、突尼斯和喀麥隆三國已編寫并使用本土中文教材外，其余納入國本土中文教材的編寫工作尚無顯著進展。

（二）國別特性

1.中文納入的配套措施不同

非洲國家中文納入基礎教育體系發展到目前階段，各類發展舉措的實施情況不同。如喀麥隆、贊比亞、南非、坦桑尼亞、烏干達、毛里求斯等國已實施包括引領性、支撐性、關鍵性及深化性舉措四類中的多項具體舉措，肯尼亞、津巴布韋目前尚未落實開課這一關鍵性舉措。同一大類下，各項具體舉措的完備性也不一樣。如佛得角孔院雖已派遣中方教師在佛中學開展中文教學，但全國性的中文教學大綱和本土中文教材的編寫工作仍有待開展，需強化資源支撐。

2.中文納入程度呈現梯級差異和層級區別

各國中文納入程度深淺不一，呈現梯級差異（見圖1）。從左到右，隨著納入舉措逐漸深化，梯級變高，中文納入程度也越深。同一梯級的相關舉措力度也呈現出層級區別。

（1）第一梯級：政策層面的中文納入

中文納入國教育體系的首要條件是必須獲得官方認可，政策層面的納入是中文在中小學發展的基礎。目前，在津巴布韋、肯尼亞，中文納入發展僅停留在政策認可的層面，政府部門對中文納入積極表態，將中文納入課程框架，但由于師資、教學條件不足，公立學校尚未開課，政策難以如期落地實施。因此，津巴布韋和肯尼亞的中文納入發展處于第一梯級。

在政策納入層面，各國中文納入政策的影響力不同。中文項目合作協議是階段性協議，如，佛得角中文教學項目協議五年一簽②，埃及中文教學試點項目首期三年2。簽署語言項目合作協議不如國家部門頒布課程大綱或教育法令影響力大。

（2）第二梯級：課程層面的中文納入

納入政策只有落地實施，才能真正推動中文在基礎教育體系的發展。公立中小學開設中文課程，標志著中文實質性進入基礎教育體系。已開展中文教學的非洲中文納入國處于第二梯級。其中，各國開課情況也不盡相同，埃及中學中文課程目前處于試點開設階段。南非、喀麥隆、毛里求斯、剛果（布）等國，中文課程已正式在部分中小學開設。此外，從課程性質上看，除喀麥隆、贊比亞、坦桑尼亞的部分學校以及烏干達中學部分年級將中文作為必修課程外，其余納入國基礎教育階段的中文一般作為選修課開設。在佛得角，中文是無學分選修課，相當于興趣課，不受重視，中文課程地位有待進一步提升。

（3）第三梯級：考試層面的中文納入

中文進入一國的基礎教育考試體系，意味著中文科目地位進一步提升，納入發展程度也更深。將中文納入考試體系的非洲國家（見表

2），其中文發展處在第三梯級。

3.非洲國家中文納入類型

根據中文納入舉措的實施情況，發現非洲各國中文納入程度、成效各異，中文納入發展類型可歸納為潛在型、預備型、起步型、成長型、乏力型以及穩定型六種。

（1）潛在型：中文有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的可能性

除了已確定將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的13個國家外，其他非洲國家也在展開中文納入的相關探索。2014年8月，布隆迪參議院一致通過了關于確立官方語言以及要求布隆迪學校教授中文的法案⑧。2015年5月，尼日利亞拉各斯州教育局與拉各斯大學孔子學院合作，啟動公立學校中文教學試點項目，將中文引入該州的外語教育體系。2021年3月，中文納入納米比亞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的工作規劃書在納米比亞國家考試評估與認證委員會的年度會議中獲得批準③。以上三個國家的中文發展在實際層面或政策層面，已經呈現出將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的可能性，但相關工作的進展緩慢，仍需繼續商議溝通和推進。

（2）預備型：中文開課計劃有待落實

肯尼亞、津巴布韋屬于中文納入發展預備型國家。政府通過頒布課程大綱或簽署項目協議的方式，為中文進入基礎教育體系提供政策支持，但政策的落實和相關計劃的推進速度緩慢，課程開設、師資培養培訓、中文教學大綱制定以及中文教材的編寫工作都還在籌備或逐步開展中。雖然部分私立學校、國際學?；蚩鬃訉W院的中小學教學點開設了中文課程，但公立中小學還未正式開設中文課。如肯尼亞基礎教育部計劃2020年在16所公立中學試點開設中文課12，然而該計劃至今未能落實。津巴布韋兩所公立高中計劃在2023年初開設中文課程，目前開課情況仍不明朗。

（3）起步型：中文納入發展成效仍待檢驗，發展舉措完備性不高，科目地位較低

埃及和佛得角屬于中文教學起步型國家。2022年9月，埃及正式啟動公立中學中文教育試點項目，中文真正進入基礎教育系統的時間不長。雖然本土師資的選拔培訓、教材和教學大綱的編寫制訂等工作已初步完成，但納入效果還需要在實踐中檢驗。目前，佛得角中文教育項目已進入第二周期2，但佛得角中學中文科目地位較低，尚無本土中學師資、中文教材和中文教學大綱，中文教學與當地教育體系融入程度低，發展仍處于起步階段。

（4）成長型：中文納入發展廣度和深度進一步提高

剛果（布）、贊比亞、坦桑尼亞、南非、烏干達屬于中文納入發展成長型國家。在這些國家，政府部門積極與中方合作推行中文納入深化性舉措，擴大中文課程開設規模和范圍，提升中文科目地位。如剛果（布）教育部2016年決定，首都15所高中全部開設中文課，2017年又做出決定，在初中開設中文課，并鼓勵其他地區學校開設中文課程”。2018年，贊比亞教育部結束了在十省十所中學為期五年的中文試點教學后，基礎教育部在2019年5月與孔子學院總部簽署協議，計劃擴大中文教學規模，推動中文在贊比亞全國中學的普及。烏干達麥克雷雷大學孔子學院在中外語合中心的支持下，為烏干達培養了首批100名本土中文教師，2022年烏干達教育部與中外語合中心簽署了在未來五年內培養500名中文本土教師項目協議。坦桑尼亞在2015年將中文納入初級中學教學體系，2021年又將中文列為高中選修課程。在當地孔子學院的協助下，以上國家的中文教學大綱、教材編寫等工作已有實質進展，中文也被納入基礎教育考試體系，中文科目地位進一步提高。

（5）乏力型：中文納入發展資源供給受限，后勁不足

馬里、毛里求斯、突尼斯屬于中文納入發展乏力型國家。中文進入馬里、毛里求斯、突尼斯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的時間較早。納入初期，當地教育部門對中文發展進行了相應規劃，但后期支持力度不足，出現中文師資隊伍建設滯后、教學規模減小或不再增加的情況，嚴重制約當地中文教學發展進程。馬里雖然在當地孔子學院的幫助下，恢復了之前的教學規模，但由于國家本身教育基礎薄弱，學校數量少，在客觀條件的制約下，中文發展規模難以擴大；毛里求斯中文教學由于小學到中學階段教學銜接較差，中文學習人數出現斷層式流失113。中文專業生源稀少，本土中文師資人才培養工作受阻，制約中文教學的可持續性發展。突尼斯教育部在2006年后停止招聘高中中文教師，開設中文課程的學校規模也不再擴大。2017年，突尼斯教育部將高中開設中文課程的學段延后至高三年級，縮短了中文課程學習時間121，中文在基礎教育體系中的地位進一步降低。

（6）穩定型：中文在基礎教育體系中穩步發展

喀麥隆屬于中文納入發展穩定型國家。該國中文教學發展勢頭良好，中文已進入考試體系，是初中會考科目和馬魯阿高等師范學院中文專業入學考試科目。中文在多數中學作為必修課開設，課程地位不低。本土中文教師享受國家公務員待遇10，中文教師崗位具有吸引力，中文師范專業的報考率不低。大學和中學漢語教學銜接連貫，中文教學資源完備，本土化程度高，教學規模逐年擴大，中文納入發展具有可持續性。

四、非洲國家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發展面臨的挑戰

（一）中文納入國教育先天條件不足，中文自主發展力量薄弱

非洲國家教育基礎薄弱，普遍存在教學資源短缺、師資匱乏、入學率低、缺少教學場所、教學標準缺失等問題。如馬里全國共有高中110所，佛得角全國共有中學55所，剛果（布）只有一所公立大學。教育先天條件的不足制約中文納入的發展上限，很難形成規模效應。雖然政府對中文教學給予支持和重視，但由于配套資源支撐不足，相關的政策規劃難以實現，中文納入容易形成調門高落實差的局面。如贊比亞政府決定從2020年起向全國推廣中文，計劃在1000所學校開設中文課③;南非教育部也曾計劃在中文納入基礎教育體系后五年內在500所學校內開設中文課，但由于中文師資、教學條件有限，實際發展情況與政府先前的規劃存在很大的落差。同時，非洲國家中文教育自主發展力量薄弱，無論是中文教育規劃、教材編寫、師資培養培訓等都十分依賴當地的孔子學院或中國高校進行幫助。但對于一個國家的基礎教育事務，中方不可能大包大攬，只能在有限的范圍內適當協助。因此，如何提高非洲國家中文自主發展能力仍有待進一步探索。

（二）語情復雜，外語競爭激烈

整個非洲大陸，語言的使用情況十分復雜，存在多種官方語言并存，廣泛使用多種民族語言和方言的情況。多數國家還在基礎教育體系中不同程度地引進了多門外語。在教育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外語課程數量多，各門語言都需要占據相應的資源配置，政府在中文師資培養、教材開發、教學大綱研制方面的投入也就十分有限。

由于殖民歷史等因素，歐洲語言在非洲外語中占有優勢地位，一般承擔著通用語和教學媒介語的角色，是很多國家基礎教育階段的必修課和升學考試必考科目，無論是開設學段或課時分配都擁有較大優勢。此外，法語聯盟、歌德學院、塞萬提斯學院等語言傳播機構在非洲的設立時間較長，影響力較大，傳播實力雄厚，為法語、德語、西班牙語在非洲的發展提供了充足的資金與人力支持，也使這些語言在基礎教育體系的地位得到鞏固。與英語、法語、德語等基礎外語相比，中文引入各國基礎教育體系的時間較短，語言地位不高，發展還不夠成熟，面臨激烈的外語競爭，在教育資源的分配以及學生的語言選擇等方面不占優勢。

五、非洲國家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發展優化策略

非洲國家中文發展基礎、政府政策支持力度、教育條件、語言環境各異，中文納入基礎教育體系的程度、成效以及發展面臨的主要挑戰不同。因此，非洲政府在進行語言規劃時不僅要宏觀統籌，也需因地制宜，根據各國中文納入發展的類型和特點，結合納入國實際情況，精準施策。

（一）中文納入發展潛在型國家：加強政策溝通，促進中文納入的實現

納米比亞、布隆迪、尼日利亞分別在申請程序、政府意愿、地區中文教育實踐方面開啟了將中文納入本國基礎教育體系的前序工作，但相關工作推進緩慢。當地中文推廣部門及孔子學院應充分發揮平臺作用，抓住中文發展機遇，豐富與各政府部門的合作互動，積極開展互訪，加強與當地政府部門官員的溝通，主動向相關部門官員匯報中文發展情況，介紹中文教育助力當地經濟發展、青年就業取得的成果，增進官員對中文經濟價值的認識和理解；錨定當地中文需求，突出中文納入的必要性、可行性，獲得相關人員心理上的認同，從而爭取其行動上的支持；孔子學院應及時了解并回應教育部門的關切，認真做好中文納入相關評估論證準備工作，超前謀劃，持續跟進，發揮有效溝通的作用。同時，凝聚本土中文傳播友好力量，為中文納入向教育部門積極建言，促進中文納入的實現。

（二）中文納入發展預備型國家：加快推進納入政策落地實施

在肯尼亞、津巴布韋，中文納入發展的首要任務是盡快推動納入政策落地實施。非洲政府應充分發揮主導性，由教育部門指定部分學校試點先行，提高中文納入政策的執行力。同時，教育部門也要考慮地區及學校中文教學任務承受能力，不盲目擴大規模，先小范圍、集中開設中文課程，待條件成熟再分階段逐步推廣，確保納入政策具有可行性。除指定試點學校開設中文課外，政府部門還可以通過加大對中文試點學校的資源傾斜，激勵更多學校主動開設中文課程。當地孔子學院積極協助非洲教育部門研制開發教學資源，加大資源儲備，保障后續納入政策能順利執行。孔院派遣中文教師或組織培訓本土師資，著力提升試點學校中文教學質量，增強試點學校中文教學示范、帶動作用，提升其他學校開設中文課程的積極性。

（三）中文納入發展起步型國家：完善中文

教學配套資源，保證中文項目可持續發展中文納入起步型國家主要以項目的形式推動中文在基礎教育體系的發展，中文納入發展成效的好壞是中文項目續簽與否的決定性因素，而教師、教材、課程大綱是保障中文納入成效的基礎性資源。因此，中非中文推廣部門需完善中文教學資源，加大的師資儲備，以保證中文項目的可持續發展。當地孔院可依托國內合作院校資源，邀請國內中文教育專家學者、一線國際中文教師以及非洲本土高層次中文人才等成立專門指導團隊，共同研討，開展中文教學大綱、中文教材等的研發、編寫工作，并為中文納入國中小學本土教師培養提供人力支持和專業指導。同時，非洲中文專業應有效發揮人才優勢，與教育部門協商，開辟赴中小學對口就業或實習的渠道，從而保證中文教學能長期順利發展。

（四）中文納入發展成長型國家：加大本土

中文師資儲備，助力拓展中文納入廣度中文納入成長型國家的中文師資需求明顯，但依靠中方定期派遣中文教師開展教學工作并非長久之計。當地教育部門應積極與中方協同合作，分階段開展本土中文師資培養培訓工作，推動本土中文教師培養工作與當地教師準入制度接軌，加大本土中文師資儲備，助力拓展中文納入廣度。當地具有培養中小學教師資格的教育學院或高校的師范學院可與孔子學院合作，設立教育類漢語專業或漢語師范專業；當地教育部門在中小學教師資格考試中增設中文學科，考試通過者，授予中小學漢語教師資格證；除開設師范中文專業外，探索高校中文課程與教育專業相融合的培養模式，如面向教育專業學生開設漢語輔修課程，符合畢業要求的，發放第二專業畢業證書，或者采用雙專業雙學位培養模式，即學生第一專業為漢語專業的學生在學分和漢語水平考試成績達到考核要求后，學生可再申請學習教育專業課程，最后獲得兩個學位證書；面向在職中小學教師，通過集中開展中文培訓的方式，培養“中文+其他學科”復合型中小學教師。同時，為保障本土中文教師就業，減少師資流失，多部門應協力拓寬中文教師準入渠道，提高教師待遇，從而擴大中小學本土中文教師隊伍，推動更多中小學開設中文課程。

（五）中文納入發展乏力型國家：聚焦制約中文發展的主要問題，強弱項，固基礎，揚優勢

馬里、毛里求斯、突尼斯中文納入發展乏力的主要原因分別為教育基礎薄弱，中文教學銜接不暢、生源流失嚴重，中文發展政策支持不足。對于教育基礎薄弱的國家，追求中文課程規模化開設是不現實的，要在原有中文發展成果基礎上，穩定推動中文教育的可持續發展?？自嚎赏ㄟ^定期組織本土中文教師培訓，協助更新修訂中文教材、教學大綱、考試大綱等方式提升當地中文發展質量，保證中文納入發展平穩進行。針對政策支持力度不強的納入國，中非部門應強化政策溝通，建立良好的、長期的合作關系，如孔子學院主動服務當地中文發展需求，承擔本土高中中文教師的常規培訓工作；對中文教材、教學大綱的修訂、更新予以專業支持；豐富與中小學的合作渠道，通過開設中文興趣班，設立中文教學點，開展中華文化活動等方式，提升青少年學習中文的興趣，增強中文在中小學的影響力。毛里求斯是中文教育全覆蓋的國家，中文教育規劃部門需優化頂層設計，暢通大中小學各階段中文課程、教學大綱、中文考試等方面的銜接。提升中學階段中文科目地位，降低中文考試難度，提振學生學習信心，從而減少生源流失。在中文師資方面，應減少對中方教師的依賴，積極調用當地華人師資儲備，注重發揮本土力量，加大本土師資培訓，提高教師待遇，增加教師職業吸引力并暢通本土師資準入渠道。

（六）中文納入發展穩定型國家：推動中文發展由納入轉向深度融入，發揮引領、示范作用

中文納入發展穩定型國家的中文教學初步具備自主發展及可持續發展能力。未來相關部門可逐步升級資源配置與中文教育管理，推動中文教育發展深度本土化，由納入轉向融入。具體來說，孔院與教育部門開展長期性、常規性的合作，如持續協助優化本土師資培養培訓；加強與師范院校的合作，拓展本土中文師資的培養層次，滿足不同教育層次對師資的需求。同時，鼓勵、吸引更多高層次本土中文人才投身本國中文納入發展建設。高層次本土人才在本國中文教育領域具有良好的領導力和影響力，能發揮中國和非洲國家溝通、合作的橋梁作用，更好地助力中文發展與非洲國家教育體系精準對接。此外，強化中文教學資源建設，組建專業團隊開發多層次多種類的中文教學資源。加強中文標準建設，在區域范圍內發揮基礎教育中文發展引領示范作用，輻射周邊國家地區，為更多國家中文納入基礎教育體系提供經驗參考。

六、結語

中文進入國民教育體系的程度是衡量一個國家中文教育發展狀況的重要指標之一。中文納入海外國家國民基礎教育體系對推動國別中文教育高質量發展具有基礎性作用。中非關系長期友好發展，是“一帶一路”倡議的重要參與國家，中非良好的政治經濟合作將進一步拉動非洲的中文人才需求。非洲中文教育的發展不僅有利于促進中非經濟貿易合作，服務“一帶一路”建設，還能促進中非民心相通，增加中非相互理解和友誼，推動中非命運共同體構建。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對夯實非洲地區中文教育基礎，推動中文教育普及和發展具有重要作用。加大對非洲國家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的研究，有助于揭示非洲中文教育的發展狀況，學習借鑒中文教育發展較好國家經驗，推動非洲更多國家將中文教育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加快完善非洲地區中文教育體系，從而推動構建非洲中文教育高質量發展新格局。

[注釋]

①雖然有學者在研究中提到中文已納入尼日利亞、加蓬的國民基礎教育體系，但尼日利亞只是一個州將漢語納入基礎教育體系，并未頒布全國性文件，地區上不具有覆蓋性，因此，本文未將尼日利亞列為中文納入國。同時，本文查閱相關新聞報道，發現加蓬除了當地的孔院教學點綠絲帶國際學校開設中文課程外，未有中文納入該國基礎教育體系的信息。本文認為中文納入國民基礎教育體系指政府通過頒布課程大綱、全國性文件或以項目合作的形式推動公立中小學開設中文課程。因此，文中也未將加蓬列為中文納入國。

②信息來自廣東外語外貿大學新聞網：《鄭慶君：把漢語教學推進到佛得角國民教育體系》，https：//news.gdufs.edu.cn/info/1002/26311.htm。

③信息來自中華人民共和國駐阿拉伯埃及共和國大使館：《中埃簽署漢語教學納入埃及中小學教育體系協議》， http：//eg.china-embassy.gov.cn/chn/sgxw/202009/t20200908_7042941.htm。

④信息來自國際在線：《剛果（布）最高學府的孔子學院注重漢語教師本土化培養》，http：//news.cri.cn/20171114/1b57cd3d-91c0-e4c7-daf8-9bdbdee99a90.html。

⑤信息來自北京語言大學新聞網：《為推廣漢語不懈努力記喀麥隆中教部漢語總督學、我校博士生杜迪》，http：//news.bleu.edu.cn/info/1031/16212.htm。

⑥信息來自達累斯薩拉姆大學孔子學院微信公眾號新聞：《坦桑尼亞首次中四漢語國考命題工作圓滿結束》，2018年7月26日。

⑦信息來自浙江師范大學礪學博士講堂線上學術講座第九講，毛里求斯大學孔子學院公派教師、陜西師范大學漢語國際教育博士研究生劉林燕主講《毛里求斯九年基礎教育改革下低齡段中文教學：問題與對策》，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GY411A 7rc/？spm_id_from=333.788.recommend_more_video.9amp;vd_source=861b1d991eb4alcf7976fa246d79c380。

⑧信息來自新華網新聞：《專訪：學習中文是最具就業競爭力的投資之———訪喀麥隆中等教育部中文教育總督學杜迪》，http：//www.news.cn/2023-09/28/c_1129892037.htm。

⑨信息來自濟南大學新聞網：《恩古瓦比大學孔子學院參加剛果（布）高中會考漢語科目命題》，http：//news.ujn.edu.cn/info/1015/17633.htm。

⑩信息來自云南師范大學公眾號新聞，2016年10月16日。

11信息來自聯合國教科文組織：《Sera yaElimunaMafunzo》，https：//planipolis.iiep.unesco.org/en/2014/sera-ya-elimu-na-mafunzo-6667。

?信息來自中國新聞網《津巴布韋學生須學漢語等4門外語專家批不切實際》，https：//www.chi-nanews.com/m/hr/2015/05-13/7271937.shtml。

?信息來自人民網：《與漢語結緣為夢想奮斗——訪突尼斯高等語言學院漢語教授洛特菲·謝比勒》，http：//culture.people.com.cn/n/2015/0326/c87423-26751616.html。

?信息來自非洲中文教育實踐與研究基地公眾號新聞《喀麥隆文化與漢語教學指南》，2019年1月12日。

?信息來自環球網新聞：《非媒：2020年起，贊比亞千所中學將推漢語課》，https：//oversea.huanqiu.com/article/9CaKrnKkMed。

?信息來自中國新聞網：《贊比亞大學孔院中小學漢語教學項目全面啟動》，https：//www.chinanews.com.cn/hwjy/2012/02-02/3638561.shtml。

?信息來自中華人民共和國駐佛得角共和國大使館：《佛得角大學孔子學院與佛得角教育部簽署“佛中學開展漢語普及教育項目”合作協議》，http：//"""""" cv.china-embassy.gov.cn/sghd/201705/20170511_6363454.htm。

18信息來自埃及開羅大學孔子學院微信公眾號新聞：《埃及中學中文教育試點項目啟動儀式暨中文教師培訓班開班儀式在開羅大學孔子學院成功舉辦》，2022年9月28日。

19信息來自中國僑網：《孔院教師參加剛果（布）高中會考漢語科目命題》， http：//www.chinaqw.com/136 THE SILK ROADhwjy/2017/05-02/139676.shtml。

?信息來自中國一帶一路網新聞：《全球連線 I 進高考、入課堂，海外“中文熱”持續升溫》，https：//www.yidaiyilu.gov.cn/p/235612.html。

21信息來自濟南大學國際合作與交流處新聞：《我校馬利安·恩古瓦比大學孔子學院參加剛果（布）高考漢語科目命題工作》，http：/iec.ujn.edu.cn/info/1016/1847.htm。

22信息來自非洲中文教育實踐與研究基地微信公眾號新聞：《佛大孔院與佛教育部續簽“五年協議”》，2022年8月4日。

23信息來自中國一帶一路網新聞：《埃及中學中文教育試點項目啟動》，https：//www.yidaiyilu.gov.cn/p/279709.html。

24信息來自中華人民共和國駐布隆迪共和國大使館：《布隆迪要求全國學校教授英語和中文》，http：//bi.china-embassy.gov.cn/zjbld/bldyw/201410/t20141027_7255490.htm。

25信息來自中國新聞網：《尼日利亞拉各斯州將在公立中學開設中文課程》，https：//www.chinanews.com.cn/hwjy/2012/10-09/4233908.shtml。

26信息來自納米比亞大學孔子學院公眾號新聞，2021年5月3日。

27信息來自津巴布韋大學孔子學院微信公眾號新聞：《津巴布韋lt;紀事報gt;記者報道布拉瓦約（Bula- wayo）公立高中學校的中文課程教學項目》，https：//mp.weixin.qq.com/s/aoLnWk0yl69ppcijKqOsmg。

28信息來自非洲中文教育實踐與研究基地微信公眾號新聞：《佛大孔院與佛教育部續簽“五年協議”》，https：//mp.weixin.qq：com/s？_biz=Mzl4NzM4MTM1OA==amp;mid=2247500723amp;idx=1amp;sn=995e9dd91ae99b6da20a2bc442b8994aamp;chksm=ebcc01b2dcbb88a418a13d95b14f49f913241265b1149a9a3fedfle437cf9c6lab540fb0c7cfamp;scene=27。

29信息來自濟南大學國際合作與交流處新聞：《我校馬利安·恩古瓦比大學孔子學院參加剛果（布）高考漢語科目命題工作》，http：//iec.ujn.edu.cn/info/1016/1847.htm。

30信息來自湘潭大學國際交流合作處新聞：《烏干達第二期首批本土中文教師培訓項目圓滿收官》，https：//gjjlc.xtu.edu.cn/info/1010/1933.htm。

31信息來自環球網新聞：《贊比亞千所中學將推漢語課》，https：//3w.huanqiu.com/a/de583b/9CaKrnKk-Mkr？agt=29amp;s=a%2Fde583b%2F9CaKrnKkMkr。

32信息來自中國一帶一路網新聞《全球連線l進高考、入課堂，海外“中文熱”持續升溫》，https：//www.yidaiyilu.gov.cn/p/235612.html。

33強信息來自濟南大學國際合作與交流處新聞《我校馬利安·恩古瓦比大學孔子學院參加剛果（布）高考漢語科目命題工作》，http：//iec.ujn.edu.cn/info/1016/1847.htm。

34信息來自非洲中文教育實踐與研究基地微信公眾號新聞《佛大孔院與佛教育部續簽“五年協議”》，2022年8月4日。

35信息來自中國一帶一路網新聞《埃及中學中文教育試點項目啟動》，https：//www.yidaiyilu.gov.cn/p/279709.html。

36信息來自中華人民共和國駐布隆迪共和國大使館：《布隆迪要求全國學校教授英語和中文》，http：// bi.china-embassy.gov.cn/zjbld/bldyw/201410/t20141027_7255490.htm。

37信息來自中國新聞網：《尼日利亞拉各斯州將在公立中學開設中文課程》，https：//www.chinanews.com.cn/hwjy/2012/10-09/4233908.shtml。

38信息來自納米比亞大學孔子學院公眾號新聞，2021年5月3日。

39信息來自津巴布韋大學孔子學院微信公眾號新聞《津巴布韋lt;紀事報gt;記者報道布拉瓦約（Bula-THE SILK ROAD 137wayo）公立高中學校的中文課程教學項目》，https：//mp.weixin.qq-com/s/aoLnWk0y169ppcijKqOsmg。

40信息來自非洲中文教育實踐與研究基地微信公眾號新聞《佛大孔院與佛教育部續簽“五年協議”》，https：//mp.weixin.qq.com/s？__biz=MzI4NzM4MTM10A==amp;mid=2247500723amp;idx=1amp;sn=995e9dd9lae99b6da20a2bc442b8994aamp;chksm=ebcc01b2dcbb88a418a13d95b14f49f91324f265b1149a9a3fedfle437cf9c61ab540fb0c7cfamp;scene=27。

41信息來自濟南大學國際合作與交流處新聞《我校馬利安·恩古瓦比大學孔子學院參加剛果（布）高考漢語科目命題工作》，http：//iec.ujn.edu.cn/info/1016/1847.htm。

42信息來自湘潭大學國際交流合作處新聞《烏干達第二期首批本土中文教師培訓項目圓滿收官》，https：//gijlc.xtu.edu.cn/info/1010/1933.htm

43信息來自環球網新聞《贊比亞千所中學將推漢語課》，https：//3w.huanqiu.com/a/de583b/9CaKrmKk-Mkr？agt=29amp;s=a%2Fde583b%2F9CaKmKkMkr。

[參考文獻]

[1]崔佳興，王賀，許善成.新時代非洲中文教育發展的動因、模式與路徑——以贊比亞中文教育發展為例[J].比較教育研究，2023，45（10）：50-57+112.

[2]龔漫，鄭懋森.“佛得角中文教育發展模式”及對非洲中文教育的啟示[J].云南師范大學學報（對外漢語教學與研究版），2023，21（01）：53-63.

[3]李寶貴，柳睿杰.中文納入南非國民教育體系的現狀、動因、挑戰與對策[J].語言教育，2022，10（03）：98-111.

[4]李寶貴，魏禹擎.中文納入埃及國民教育體系的動因、模式與優化路徑[J].民族教育研究，2022，33（03）：153-160.

[5]姚明（OMARI Djuma）.將漢語納入到布隆迪國民教育體系的可行性研究[D].遼寧：渤海大學，2021.

[6]李寶貴，莊瑤瑤.漢語正走進非洲——為中非世代友好持續培養新生力量[N].光明日報，2019-12-05.

[7]李寶貴，莊瑤瑤.中文納入非洲國家國民教育體系的特征、挑戰與路徑[J].河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23，（01）：131-138.

[8]唐培蘭.論中文被納入各國國民教育體系[J].教育進展，2021，（04）：1176-1183.

[9]黃金聲，田笑.對非洲小學漢語教學的思考——以毛里求斯為例[J].海外華文教育，2016，（04）：528-538.

[10]羅三林.非洲地區中學漢語教學現狀探析——以贊比亞公立中學為例[J].開封教育學院學報，2019，39（10）：237-238.

[11]王穎.南非中小學漢語教學最新發展情況與問題分析[J].海外華文教育，2020，（05）：59-65.

[12]王海濤.馬里漢語教學調查報告[J].科教導刊（電子版），2018，（011）：147-148.

[13]劉巖.毛里求斯漢語教學的發展及現狀[J].漢語國際教育研究，2016，（00）：199-210.

[14]車效梅.紀念《教育史研究》創刊二十周年論文集（17）——外國教育政策與制度改革史研究[C].北京：中國地方教育史志研究會，2009.

[15]白少輝.突尼斯共和國的語言政策[J].云南師范大學學報（對外漢語教學與研究版），2007，（01）：87-92.

[16]吳強.喀麥隆中文教育向師資本土化發展[J].中國投資（中英文），2021，（Z1）：114-115.

[17]蔣生元.贊比亞新大綱拒絕“書呆子”[N].138 THE SILK ROAD中國教育報，2013-04-12.140-160.

[18]尹冬民，唐培蘭.中文納入各國國民教育體系發展狀況研究[J].語言文字應用，2022，（04）：77-87.

[19]世界漢語教學學會.第九屆國際漢語教學研討會論文選[C].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

[20]楊薇，翟風杰，郭紅，蘇娟.非洲孔子學院的語言文化傳播效果研究[J].西亞非洲，2018，（03）：

[21]吳強.拓寬喀麥隆學子成才之路[J].中國投資（中英文），2021，（Z4）：110-111.

[22]佳荷.突尼斯的語言生活狀況[J].北華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19（03）：9-15.

[23]李寶貴，莊瑤瑤.漢語納入海外各國國民教育體系之方略探索[J].現代傳播（中國傳媒大學學報），2020，（01）：8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