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城鎮化對共同富裕的空間溢出效應

摘要：基于2005—2020年中國30個省（市、自治區）的面板數據，采用熵權-TOPSIS模型測算了共同富裕指數與新型城鎮化指數，并利用空間杜賓模型揭示了新型城鎮化對共同富裕的空間溢出效應。結果表明，共同富裕呈現明顯的空間聚集特征；新型城鎮化水平的提升不僅可以推動本地區共同富裕進程，同時也會對臨近地區的共同富裕產生正向的溢出效應。為了實現共同富裕目標，必須進一步推進新型城鎮化高質量發展，完善市場交易制度，深化區域合作，促進要素轉移，加強正向的空間溢出效應。

關鍵詞：新型城鎮化； 共同富裕； 空間溢出效應； 空間杜賓模型

中圖分類號：F299.21；F126" " "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39-8114（2023）08-0251-07

DOI：10.14088/j.cnki.issn0439-8114.2023.08.039 開放科學（資源服務）標識碼（OSID）：

Th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of new urbanization on common prosperity

ZHANG Jie， BAO Xing-yan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China University of Geosciences， Wuhan" 430074，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panel data of 30 provinces （cities， autonomous regions） in China from 2005 to 2020， the entropy-weight TOPSIS model was used to calculate the common prosperity index and the new urbanization index， and the spatial Dubin model was used to reveal th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of the new urbanization on common prosperity.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common prosperity had obvious spatial aggregation characteristics； the improvement of the new urbanization level could not only promote the process of common prosperity in the region， but also have a positive spillover effect on the common prosperity of neighboring regions. In order to achieve the goal of common prosperity， it was necessary to further promote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new urbanization， improve the market transaction system， deepen regional cooperation， promote factor transfer， and strengthen the positive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Key words： new urbanization； common prosperity； spatial spillover effect； spatial Dubin model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1］，強調了在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的新征程中加強共同富裕建設的重要性。共同富裕可以從“富裕”和“共享”兩個維度理解。首先“富裕”是共同富裕的基礎特征，進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表明富裕不僅是物質生活富裕，而是基于物質條件的精神文化、生態環境等多方面的全面富裕［2］。其次“共享”是共同富裕的本質要求，在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新征程中，共享并非部分地區或少數人群共享發展成果，而是基礎服務日益均等化，區域差異與城鄉差異逐步縮小，覆蓋全體人民的共享［3］。

新型城鎮化有別于傳統城鎮化，新型城鎮化注重城鄉功能的差異性，強調城鄉一體化發展［4］，并將人作為發展核心，通過合理配置公共資源，縮小區域差距與人群收入差距，強調全體人民的幸福感與獲得感［5］。新型城鎮化戰略較好地回應了共同富裕的需求，對實現共同富裕意義重大。

學術界關于新型城鎮化推動共同富裕的成果頗豐，學者們認為新型城鎮化可以從增加就業機會、提升農村居民收入水平［6］，保留農村優良傳統文化［7］，完善農村產業結構、優化城鎮空間布局［8］，推動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9］，追求城鄉一體化、個性化發展［10］等方面滿足人民物質生活、精神文化、生態環境需要，縮小城鄉差距和區域差距，從而推動共同富裕。上述結論多基于共同富裕和新型城鎮化的理論分析，但是對兩者之間的空間關系進行計量分析的研究較為缺乏。本研究借鑒評價共同富裕指標體系建設成果，選取了14個評價指標，在總體富裕和共享富裕兩個維度對中國30個省（市、自治區）的共同富裕指數進行了測算；同時從空間視角出發，運用空間計量模型揭示了中國新型城鎮化對共同富裕的空間溢出效應。

1 新型城鎮化對共同富裕的作用機理

任何事物之間都具有一定相關性，距離越近相關性越強，距離越遠，則相關性越弱［11］。鄰近地區通常具有相似的經濟基礎、政治背景以及文化環境，因此基于相似的發展條件，鄰近區域的共同富裕進程則表現出趨同的特征。據此，本研究提出假設1。

假設1：共同富裕發展呈明顯的空間聚集態勢。

2021年《關于支持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的意見》指出共同富裕需要在人民勤勞奮斗、互幫互助的基礎上實現生活富裕富足、精神自信自強與環境宜居宜業等。新型城鎮化建設通過提高資源配置效率，拉動了經濟增長，促進了消費，從而幫助人民實現了生活的富足［12］；通過提高城鄉之間的交流頻率，激發了城鄉活力，豐富了居民的文化生活，從而推進了文化自信自強；通過優化以人為核心的城鎮空間布局，形成了綠色低碳、智慧安全、包容多元的城鄉發展格局，打造了宜居宜業的城市環境。據此，本研究提出假設2。

假設2：新型城鎮化水平的提升將推動共同富裕進程。

集聚與擴散理論指出，集聚可以實現資源聚集，產生空間的溢出效應與外部性；擴散則可以產生擴散效應，實現資源向周圍地區流動。新型城鎮化建設實現了人力、物力、財力的集聚，當集聚資源超出其自身承載力時，部分資源就會向周圍地區擴散，從而產生空間溢出效應。據此，本研究提出假設3。

假設3：新型城鎮化產生的空間溢出效應會影響周邊相鄰地區的共同富裕進程。

2 變量選取與模型設定

2.1 變量選取

2.1.1 被解釋變量：共同富裕指數 共同富裕示范區于2021年正式落地浙江省，因此《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實施方案》（簡稱《實施方案》）對構建衡量中國共同富裕水平的指標體系具有一定參考意義。在參考《實施方案》與相關文獻［13-15］的基礎上，本研究從總體富裕水平和共享富裕水平兩個維度來衡量中國的共同富裕水平。總體富裕水平用于表征全國人民的總體生活水平，它包括物質生活富裕、精神文化富足和生態環境宜居。共享富裕水平則用于表征中國共同富裕進程中的差異性，主要包括區域差異與城鄉差異，差異越小，則表明共享富裕水平越高。具體如表1所示，包括5個一級指標、10個二級指標、14個三級指標。

2.1.2 核心解釋變量：新型城鎮化指數 隨著社會科技的進步，農業生產效率逐步提升，農村剩余勞動力增多，大量農村人口為提高家庭收入水平選擇向城鎮轉移，帶來了人口城鎮化［16］；農村轉移人口一方面促進了第三產業的發展，優化產業結構，帶來經濟城鎮化；另一方面推動了閑置土地資源有效利用，擴大了城鎮發展可利用的空間面積，帶來了空間城鎮化［17］。參考《2022年新型城鎮化和城鄉融合發展重點任務》和相關文獻［18，19］，本研究從3個維度構建了衡量新型城鎮化指數的指標體系，分別是人口城鎮化、經濟城鎮化以及空間城鎮化。其中人口城鎮化采用城鎮人口占總人口比重表示，經濟城鎮化采用地區人均生產總值表示，空間城鎮化則采用人均建成區面積表示。

2.1.3 控制變量 共同富裕指數是各方面因素綜合影響的結果，為避免遺漏變量導致的內生性問題，本研究選取政府干預程度、外商投資水平、技術創新能力以及交通基礎設施作為控制變量。

1）政府干預程度。中央與地方政府的財政支持在推動各地區共同富裕進程中起重要作用，政府將資金投入到醫療、衛生、教育等領域，有助于實現公共服務均等化［20］，從而對共同富裕水平產生影響。為衡量政府干預程度，采用一般公共預算支出與地區生產總值之比來表示。

2）外商投資水平。外商投資給地區發展帶來多元資金支持，從而影響地區的產業結構、經濟發展水平等。借鑒王雪瑩等［21］的方法，采用外商投資額占地區生產總值（GDP）的比重來衡量外商投資水平，其中外商投資額根據每年的中美匯率換算成人民幣。

3）技術創新能力。增加創新投入、完善創新政策都會增強地區的經濟發展活力，從而推動共同富裕進程。為衡量技術創新能力，采用研究與試驗發展（Ramp;D）人員全時當量來表示。

4）交通基礎設施。交通基礎設施的建設一方面提高了要素流動效率，擴大了市場范圍；另一方面，縮小了城鄉之間的距離，強化了農村與城市之間的聯系，推動城鄉融合一體化。為衡量交通基礎設施水平，本研究采用公共汽車、電車運營數進行衡量。

2.2 模型設定

2.2.1 熵權-TOPSIS 為得到客觀的評價結果，本研究采用熵權-TOPSIS綜合評價法對共同富裕指數與新型城鎮化指數進行測算，借鑒柳夢琪等［22］的方法，具體步驟如下。

由式（10）可知，Ci的取值范圍是［0，1］，越接近1說明該省份的共同富裕指數與新型城鎮化指數越高，反之越接近0，則說明該省份的共同富裕指數與新型城鎮化指數越低。

2.2.2 空間自相關檢驗 莫蘭指數是常用的空間自相關指標，主要用于研究一定范圍內研究實體之間是否存在相關關系。莫蘭指數分為全局莫蘭指數（Global Moran’s I）和局部莫蘭指數（Local Moran’s I）。全局莫蘭指數主要用于衡量數據之間是否存在全局空間相關性或是否存在異常值，局部莫蘭指數則可以測算出異常值具體出現的位置，計算公式如下。

2.3 數據來源與說明

本研究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中國教育經費統計年鑒》等。考慮到數據的可得性，對2005—2020年中國30個省（市、自治區）（除西藏與港澳臺外）的共同富裕指數和新型城鎮化指數進行測算。為減少方差對結果的影響，對變量進行取對數處理，變量說明與描述性統計如表2、表3所示。

3 實證分析

3.1 各省份共同富裕水平分析

本研究基于熵權-TOPSIS綜合評價法測算得出各個省份的共同富裕指數，并用各省指數的平均值來代表中國共同富裕發展的總體水平，具體如圖1所示。2005—2020年，中國共同富裕水平總體呈現出快速增長態勢，從2005年的0.167增長至2020年的0.338，但總體水平偏低，說明中國在新的發展階段，仍需重點關注如何提升共同富裕水平。基于2005—2020年對30個省（市、自治區）共同富裕指數的測算，上海市、北京市、浙江省、天津市、江蘇省的共同富裕水平相對較高，廣西壯族自治區、貴州省、云南省、陜西省、甘肅省的共同富裕水平相對較低。根據不同的地理位置，本研究將30個省（市、自治區）劃分為東部地區、中部地區與西部地區，具體如表4所示。東部地區靠近沿海，對外開放程度較高，具有一定經濟發展優勢，因此東部地區的共同富裕水平高于中部與西部地區；西部地區位于內陸，地理位置欠佳，因此西部地區的共同富裕水平相較于東部與中部地區偏低，總體呈東高西低的發展態勢。

3.2 共同富裕水平空間相關性分析

3.2.1 全局空間自相關分析 空間相關性檢驗是采用空間計量模型的前提，通過空間相關性檢驗才可以繼續進行空間計量分析，因此本研究采用Moran’s I檢驗對30個省（市、自治區）的共同富裕指數進行空間自相關檢驗，檢驗結果如表5所示。全局Moran’s I的值均為正數，且P小于0.001，說明共同富裕發展表現出明顯的空間聚集態勢，這也驗證了假設1。

3.2.2 局部空間自相關分析 為進一步探析共同富裕發展的空間聚集情況，本研究選取了2005、2020年的共同富裕指數繪制Moran’s I散點圖，具體如圖2、圖3所示。可以看出，北京、上海、天津、江蘇、浙江這些屬于東部地區的省（市）一直屬于“高-高”類型，說明其自身共同富裕水平較高，并且對周圍省（市）具有較強的帶動作用，是高水平共同富裕的集聚中心。河北、安徽、江西、海南這些省份則一直屬于“低-高”類型，說明其自身共同富裕水平較低，而周圍省份的共同富裕水平較高。大部分中西部地區則屬于“低-低”類型，說明這些省份及相鄰省份的共同富裕水平整體偏低，出現低水平聚集區域。30個省（市、自治區）中，福建省和廣東省實現了類型的轉變，福建省從“低-高”轉變為“高-高”類型，說明福建省周圍共同富裕水平偏高的省份對其發展產生了正向的溢出效應；廣東省則從“低-低”轉變為“高-低”聚集，說明2005—2020年廣東省注重自身建設，加大經濟發展力度，使得其共同富裕水平提升。

3.3 新型城鎮化影響共同富裕的空間計量分析

Moran’s I檢驗結果說明共同富裕具有空間自相關性，可以進行空間計量分析。基于LM檢驗、LR檢驗、Wald檢驗以及Hausman檢驗結果，本研究選擇固定效應的空間杜賓模型。通過對時間固定效應、個體固定效應以及雙固定效應進行比較，雙固定效應的擬合優度高于其余兩者，因此本研究采用雙固定效應的空間杜賓模型，結果如表6所示。

新型城鎮化是研究的核心解釋變量，根據空間杜賓模型回歸結果可知，新型城鎮化對共同富裕具有正向的直接效應，表明中國新型城鎮化的發展能夠加快共同富裕的建設進程，驗證了本研究提出的假設2。新型城鎮化建設過程中一方面農村人口向城市流動，城市就業機會更多，農村人口的收入水平提升，因此城鄉居民收入差距逐漸縮小，推動了共享富裕發展；另一方面，農村人口向城市聚集，城市空間擴大，城市發展擁有更加豐富的人力、土地資源，有利于提升區域的經濟發展水平，進而加快總體富裕進程。同時，新型城鎮化的間接效應也為正，表明本地區的共同富裕進程不僅受到當地新型城鎮化建設的影響，還會受到相鄰地區新型城鎮化發展的影響，這也驗證了本研究提出的假設3。究其原因，資源在區域間是流動的，本地區在承接鄰近區域的優質流動資源方面具有地理優勢，因此，相鄰地區的新型城鎮化對當地的共同富裕會產生一定影響作用。

根據控制變量的空間計量結果，政府干預程度的直接效應顯著為負，即當政府過度干預時，并不利于地區共同富裕水平的提升。由此可知，政府干預程度對共同富裕的發展具有一個區間值，政府的適當干預有利于資源的合理配置，促進共同富裕，反之則不然。外商投資水平的直接效應顯著為正，說明外商投資有利于地區資金積累，優化產業結構，為該地區發展帶來更多機會，從而提升地區的經濟實力，推進共同富裕。技術創新能力的直接效應顯著為正，創新能力越強的地區創新成果也就越豐富，技術創新能夠較大程度上提升地區的生產效率，從而對該地區的共同富裕水平產生正向影響。但技術創新能力的間接效應為負，說明相鄰地區的技術創新能力的提升，并不能為本地區的共同富裕帶來積極作用，究其原因可能是地區之間競爭激烈，技術創新成果共享存在壁壘，并且技術創新能力較強、創新氛圍良好的相鄰地區，可能會吸引當地的技術工作人員向相鄰地區流動。交通基礎設施對共同富裕的直接效應顯著為正，交通基礎設施網絡化，一方面有利于城鄉居民之間的流動，縮小城鄉差距；另一方面有利于提升市場交易效率，推動經濟發展，進而對共同富裕產生積極的影響作用。

4 小結與政策建議

4.1 小結

本研究采用空間杜賓模型揭示新型城鎮化與共同富裕之間的空間計量關系。研究結果顯示，雖然中國的共同富裕水平呈逐年上升趨勢，但是總體水平仍然偏低且地區之間共同富裕水平差異明顯，空間上呈現出東高西低的特征，并且新型城鎮化建設能夠明顯提高共同富裕水平。

從空間自相關性來看，共同富裕發展表現出明顯的空間聚集態勢。北京、上海、天津、江蘇、浙江屬于“高-高”聚集類型，而大部分中西部地區則屬于“低-低”類型，說明東部地區共同富裕水平相對較高，且對周圍地區產生輻射帶動作用，成為高水平聚集中心；中西部地區共同富裕水平較低，出現低水平聚集區域。

從直接效應來看，新型城鎮化建設能夠從人口結構、經濟結構、空間結構等多個方面對共同富裕水平產生正向影響。一是人口結構方面，人口不斷向城鎮集聚，提高了城鎮人口占比，加強了城鄉之間的溝通和聯系；二是經濟結構方面，第三產業發展迅速，產業結構優化，提升了經濟發展質量；三是空間結構方面，農村閑置土地資源增加，城鎮規模擴大，城鎮布局優化。因此，新型城鎮化建設能夠提升共同富裕水平。此外，研究結果顯示，政府過度干預，并不利于地區共同富裕水平的提升；外商投資水平、技術創新能力、交通基礎設施則對共同富裕具有正向的影響作用。

從間接效應來看，新型城鎮化建設能夠提升相鄰地區的共同富裕水平。一方面，相鄰地區具有相似的發展環境，鄰近地區的先進經驗可復制性更高；另一方面，相鄰地區具有一定的地理優勢，要素在相鄰地區間的流轉速度更快，從而推進相鄰地區共同富裕。此外，研究結果顯示，政府的干預程度和技術創新能力都對鄰近地區的共同富裕水平具有負向影響，外商投資水平和交通基礎設施則有利于鄰近地區共同富裕的發展。

4.2 政策建議

4.2.1 深化區域聯動機制，發揮“頭雁效應”，提升帶富能力 中國的共同富裕不是同步富裕、同等富裕，是允許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區先富起來，先富帶動后富。根據上述結論，中國的共同富裕具有顯著的空間聚集態勢，因此推進共同富裕發展應當著眼于區域間的聯動。一方面，先富地區應當發揮“頭雁效應”，總結自身在探索共同富裕過程中的經驗教訓，并同后富地區分享；后富地區則應正視自身在發展過程中存在的問題，與先富地區密切交流，尋找解決方案。另一方面，應當建立先富地區對后富地區的精準化幫扶機制，深入開展對口支援，將幫扶成效作為對地區發展的考核依據，將先富帶動后富落在實處。

4.2.2 推進新型城鎮化高質量發展，助力總體富裕，實現共享富裕 為實現總體富裕，新型城鎮化高質量發展，首先要堅持以人為核心，在尊重個人意愿的基礎上，有序推進農村轉移人口市民化，打破城鄉戶籍壁壘，完善社會保障體系，讓農村轉移人口在醫療、教育等方面享受同等待遇，逐步實現公共服務均等化；其次，要以創新發展為驅動，加大對科技創新的政策支持力度，培養創新性人才，提升自主創新能力，推動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促進城鎮經濟的高效增長；最后要以綠色發展為底色，合理規劃城鎮空間布局，嚴守耕地紅線，集約化、精細化管理土地資源，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優化城鄉人居環境。

為實現共享富裕，新型城鎮化高質量發展，一方面要堅持區域協調發展，貫徹協同發展理念，深化區域間產業協作，加強區域人才培養與交流，從而縮小區域差異；另一方面堅持城鄉融合發展，共享發展成果，推動城鎮公共服務與基礎設施向農村地區覆蓋，充分發揮周圍中心城市對農村地區的輻射帶動作用，發展新興農業，推動農業現代化進程，提升農民收入水平，從而縮小城鄉差距。

4.2.3 完善市場交易制度，促進要素轉移，實現正向溢出 由于新型城鎮化對周邊地區的共同富裕具有空間溢出效應，因此新型城鎮化建設要在完善市場交易制度的基礎上，構建要素交易平臺，通過市場的力量高效配置人口、土地等傳統資源要素以及人才、科技、信息、制度等新興要素，實現新型城鎮化水平較高地區的要素向周邊地區轉移，在更大區域空間范圍內實現結構性優化和功能性提升，最終形成共同富裕的空間格局。

4.3 不足與展望

本研究運用空間計量模型，分析了新型城鎮化對共同富裕的空間溢出效應，對以往研究做出了有益補充。然而數據收集過程中，部分省份某些年份的數據存在少量缺失，在研究中采用年平均增長率方法對其進行了補全，因此在評價精度上有待提高。未來需要提高數據挖掘能力，并綜合運用多種研究方法對研究結論進行全方位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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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5-08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21CSH010）

作者簡介：張 節（1976-），女，湖北應城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政府管理創新研究，（電話）13971130150（電子信箱）920945937@qq.com；通信作者，包興艷（1998-），女，四川成都人，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政府管理創新，（電話）18328695760（電子信箱）1454375251@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