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雖然我國目前已經完成脫貧攻堅、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歷史任務,但是城鄉發展不平衡的問題依然存在。城鄉關系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進程中必須處理好的一對重要關系,因此,必須正確認識并妥善處理好城鄉關系問題。從城鄉經濟融合、城鄉社會融合、城鄉空間融合3個維度選取9個指標構建城鄉融合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熵值法測度重慶市2009—2021年城鄉融合水平,運用障礙度模型分析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存在的障礙因素。結果表明:2009—2021年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水平逐年上升;重慶市城鄉經濟融合和空間融合水平較高,呈現上升趨勢,而社會融合水平相對較低,且處于波動變化趨勢;一級指標中的城鄉社會融合、城鄉經濟融合是制約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的主要障礙因子,二級指標中的城鄉人均居住面積之比、城鄉人均消費支出比和城鄉居民恩格爾系數比是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的主要障礙因子。
關鍵詞:城鄉融合;水平測度;重慶市
中圖分類號:F299.27;F32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7909(2023)03-22-4
0 引言
城鄉關系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進程中必須處理好的一對重要關系。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工業化水平和城鎮化水平顯著提高,城鄉之間的要素流動加快,農村經濟快速發展,農民收入不斷增加。但目前,城鄉發展不平衡、農村發展不充分仍是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集中體現。對于城鄉發展不平衡問題,黨的十六大提出,統籌城鄉經濟社會發展,建設現代農業,發展農村經濟,增加農民收入,是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重大任務。2003年,黨的十六屆三中全會明確提出“統籌城鄉發展”,并把它放在五個統籌的首位。2012年,黨的十八大報告明確指出,加快完善城鄉發展一體化機制。2017年,黨的十九大報告指出,要建立健全城鄉融合發展體制機制和政策體系,加快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2022年,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堅持城鄉融合發展,暢通城鄉要素流動。由此可見,黨中央高度重視城鄉融合發展。
重慶市是一個集大城市、大農村、大山區、大庫區等特征于一體的城市,城市與農村二元結構矛盾突出,推動城鄉融合發展是重慶市當前和今后需要關注的重點問題。基于此,筆者主要對重慶市城鄉融合水平進行測度,并分析其障礙因素。
1 研究概述
目前,我國研究城鄉融合的學者較多,從不同角度出發構建了多種城鄉融合水平評價指標體系。施建剛等[1]從經濟融合、人口融合、社會融合、空間融合、生態融合5個維度構建了城鄉融合發展水平測度指標體系,并基于2003—2018年長三角地區27座中心區城市的面板數據對當地城鄉融合發展水平進行評價,進而對其城鄉融合發展水平的時空特征進行分析。楊飛虎等[2]從要素融合、宜居融合、治理融合、產業融合和富裕融合5個維度構建城鄉融合發展水平綜合評價指標體系,運用熵權法和均值標準化法對中國城鄉融合發展水平進行測度,進一步采用Dagum基尼系數探究其地區差異。劉榮增等[3]從經濟發展動力、交通信息網絡、生態承載能力、居民生活水平4個維度選取21個指標構建城鄉高質量融合發展綜合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基于2009—2018年的數據,運用熵值法對中國總體、分區域、分省份的城鄉高質量融合發展綜合水平進行測度。王大超等[4]從經濟結構融合、基礎設施融合、空間結構融合和生態環境融合4個方面構建城鄉融合發展水平測度指標體系,測度中國30個省(自治區、直轄市)(不含西藏自治區和港澳臺地區)的城鄉融合發展水平,并將其作為期望產出分析城鄉融合發展效率。竇旺勝等[5]基于鄉村振興視角,從城鄉經濟、空間、社會、主體功能4個維度構建城鄉融合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并運用因子分析法和Jenks斷裂點分級法對山東省城鄉融合發展水平進行評價。但目前,針對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的研究較少。基于此,筆者根據重慶市發展特征構建城鄉融合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對其城鄉融合發展水平進行分析,然后通過障礙度模型分析當地城鄉融合的阻礙因素。
2 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構建與數據來源
2.1 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城鄉融合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是分析重慶市城鄉融合水平的前提。在綜合考慮數據科學性、全面性、可得性的基礎上,依據城鄉發展內在機制,參考相關文獻,最終從城鄉經濟融合、城鄉社會融合、城鄉空間融合這3方面構建城鄉融合發展水平評價指標體系。城鄉經濟融合體現為城鄉資源要素整合、經濟發展轉型與農村居民收入增長等,可通過地區人均GDP、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比和城鄉居民人均消費支出比體現;城鄉社會融合表現在城鄉居民是否能同等享受現代化成果,因而用城鄉人均居住面積之比、城鄉養老保險覆蓋率和城鄉居民恩格爾系數比體現;城鄉空間融合是城鄉空間結構優化的抽象表達,可借助人口密度、建成區面積比和城鎮化率體現。筆者構建的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水平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
2.2 數據來源
筆者主要以2009—2021年重慶市社會經濟發展相關數據作為研究依據,數據主要來源于2010—2022年的《中國統計年鑒》《重慶統計年鑒》,對于少數年鑒中沒有的數據,則通過政府相關部門的統計數據報告進行補充。
3 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水平測度
3.1 測度方法
城鄉融合發展水平評價是一項綜合性評價,每一項指標均從不同方面反映城鄉融合發展的狀況,因而采用加權求和法計算城鄉融合綜合水平,公式為
[Si=j=1mx'ij×Wj] (1)
式(1)中:[Si]表示城鄉融合綜合水平,[x'ij]表示標準化后的數值,[Wj]表示權重。
3.1.1 標準化處理。城鄉融合發展水平指標體系中各指標的單位和數量級差別都很大。為消除數據量綱,并降低量級,對各二級指標原始數據做標準化處理。
正指標標準化公式為
[x'ij=xij-XminXmax-Xmin] (2)
負指標標準化公式為
[x'ij=Xmax-xijXmax-Xmin] (3)
式(2)和式(3)中:[xij為]原始數據,[Xmin]、[Xmax]表示各年中[j]指標的最小值和最大值。
3.1.2 熵值法確立權重。綜合評價指標體系的權重確立主要有主觀賦權法和客觀賦權法兩種方法。為客觀反映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水平,筆者采用客觀賦權法中的熵值法確立各指標的權重[Wj],計算公式如式(4)所示,結果見表1。
[Wj=gjj=1mgj] (4)
式(4)中:[gj]為差異系數,計算公式見式(5)。
[gj=1-ej] (5)
式(5)中,[ej]為熵值,計算公式見式(6)。
[ej=-1lnni=1npijlnpij] (6)
式(6)中:[pij]為第[j]項指標下第[i]個評價對象所占比重,計算公式見式(7)。
[pij=x′iji=1nx′ij] (7)
3.2 測度結果
根據上述公式計算出重慶市2009—2021年的城鄉融合綜合水平,具體結果見表2。由表2可知,2009—2021年重慶市城鄉融合綜合水平逐年上升,從2009年的0.17上升到2021年的0.86,增加了0.69。由此可見,2009—2021年,重慶市城鄉融合整體發展情況較好。從上升速度來看,2009—2011年,重慶市城鄉融合速度緩慢;2012—2015年,重慶市城鄉融合速度明顯加快,這主要是因為黨的十八大報告明確提出“推動城鄉發展一體化”;2016—2018年,重慶市城鄉融合速度放緩;2018年后,重慶市城鄉融合速度再次加快。
進一步觀察城鄉經濟融合、社會融合、空間融合3個指標的變化趨勢。從表2可知,重慶市城鄉經濟融合水平從2009年的0.01上升到2021年的0.31,上升趨勢明顯。這與重慶市立足當地特色,發展特色農業,培育了諸多鄉鎮規模經營主體有關。相關數據顯示,2021年重慶市農產品加工業總產值達到3 656.6億元[6],脫貧區(縣)特色產業面積達到10 386.7 km2,累計建成產業幫扶基地5.6萬個。2009—2021年,重慶市城鄉社會融合水平呈現波動趨勢。2009—2016年,重慶市城鄉社會融合水平逐年上升,由0.15上升到0.24;2016—2021年,重慶市城鄉社會融合水平整體呈下降趨勢,由0.24下降至0.17。這主要是因為2009—2021年城鄉養老保險覆蓋率和重慶城鄉人均居住面積波動較大。2009—2021年,重慶市城鄉空間融合水平整體呈上升趨勢,由2009年的0.01提升到2021年的0.38,上升0.37。相較于經濟融合和社會融合,研究期內重慶市空間融合水平提升速度最快。
4 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水平障礙度分析
4.1 研究方法
為進一步厘清各階段制約城鄉融合發展水平的阻礙因素,引入障礙度模型分析影響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水平的障礙因素。城鄉融合發展水平障礙度計算公式為
[Oij=uj×vijj=1muj×vij] (8)
式(8)中:[Oij]為第[j]個指標對城鄉融合發展水平的障礙度;[O]為一級指標層對城鄉融合發展水平的障礙度,計算公式見式(9)。[Oij]和[O]越大,阻礙程度越大。[uj]為第[j]個指標的因子貢獻度,計算公式見式(10);[vij]代表第[i]年[j]指標的偏離度,計算公式見式(11)。
[O=j=1mOj] (9)
[uj=Wj×Wik] (10)
[vij=1-x'ij] (11)
[式(9)至(11)中:Wj]為第[j]指標的權重,[Wik]為第[j]個指標中第[k]個二級指標的單項權重,[x'ij]表示標準化后的數值。
4.2 結果分析
根據上述公式計算出重慶市2009—2021年城鄉經濟融合、社會融合、空間融合障礙度,結果見表3。同時,將2009—2020年影響重慶市城鄉融合的二級指標中的因子按障礙度大小進行排序,列出前3項,結果見表4。從表3可知,2009—2021年,重慶市城鄉經濟融合的障礙度逐年上升,從18.58%上升到45.02%;2009—2021年,城鄉空間融合的障礙度不斷下降,從52.97%下降到12.00%,下降了40.97個百分點;2009—2021年,城鄉社會融合的障礙度呈現先下降后上升的趨勢。由此可見,重慶市在城鄉空間融合方面成效顯著,后續需要在經濟融合和社會融合方面持續發力。
由表4可知,地區人均GDP([X1])出現5次,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比([X2])出現5次,城鄉居民人均消費支出比([X3])出現8次,城鄉人均居住面積之比([X4])出現10次,城鄉居民恩格爾系數比([X6])出現6次,人口密度([X7])出現5次。由此可見,2009—2021年,制約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水平的主要因子是城鄉人均居住面積、城鄉人均消費支出和城鄉居民恩格爾系數。
5 結論與建議
5.1 結論
通過上述研究,可以得出如下結論。
①2009—2021年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水平逐年上升,從0.17上升到0.86。
②重慶市城鄉經濟融合和空間融合水平較高,呈現上升趨勢,而社會融合水平相對較低,且處于波動變化趨勢。
③一級指標中的城鄉社會融合、城鄉經濟融合是制約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的主要障礙;二級指標中的城鄉人均居住面積之比、城鄉人均消費支出比和城鄉居民恩格爾系數比是重慶市城鄉融合發展的主要障礙因子。
5.2 建議
第一,振興鄉村經濟,促進城鄉經濟融合。一方面,重慶市應因地制宜發展特色農業,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和服務主體,加快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從而促進農村經濟發展;另一方面,應健全農村產權流轉交易服務體系、創新農村金融服務和產品、提升鄉村人力資本水平等,為鄉村經濟發展提供保障,從而振興鄉村經濟,提高農民收入,促進城鄉經濟融合發展。
第二,完善城鄉社會保障制度,促進城鄉社會融合。一方面,重慶市應完善城鄉基礎設施建設,構建城鄉一體化基本醫療保險制度;另一方面,應加大對社會保障的財政支出,為完善城鄉社會保障提供資金支持,從而縮小城鄉居民生活差距,使城鄉居民能共同享受現代社會發展成果。
第三,協調城鄉空間布局,保持城鄉空間融合優勢。一方面,重慶市應優化城鄉空間布局。要深化農村土地制度改革,提高土地資源利用率,統籌城鄉土地資源;另一方面,可開展“市民下鄉”,推動城鎮居民到鄉村居住康養、休閑旅游等,盤活鄉村閑置空間和資源,以此減輕城市空間壓力,從而協調城鄉空間布局,促進城鄉空間融合。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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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重慶市農業農村委員會.重慶市農業農村基本情況(2022年修訂)[EB/OL].(2022-06-02)[2023-01-07].http://nyncw.cq.gov.cn/xxgk_161/zfxxgkzl/fdzdgknr/jgjj/jgzn/nygk/202206/t20220602_1077595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