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為,一個國家是不是法治國家,一個社會是不是法治社會,它不是一件任意的事情,它也不是由人們的善良的愿望所決定,它是有一定的評判標準的。
那么,法治國家和法治社會的評判標準究竟是怎樣的呢?根據法律先賢們的評述及有關法律,我把它歸納為以下幾方面。
從宏觀上來講,其實一條就可概括:即看這個國家這個社會究竟是“權力籠罩一切”還是“法治籠罩一切”。如果是“權力籠罩一切”,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權力凌駕于法律之上”,那么,這個國家這個社會就不能稱之為“法治國家”或“法治社會”;如果是“法治籠罩一切”,即法律先賢們所說的“法律之上無權威”,這樣的國家這樣的社會才能稱之為“法治國家”或“法治社會”。
再具體點,主要是看兩條;
第一,看這個國家這個社會的執政黨及其組成人員是不是在憲法和法律規定的范圍之內活動,其執政行為是不是置于法律的框架之內。也就是說,要看他們究竟是“權大于法”,還是“法大于權”。如果一個國家的執政者的執政行為不是以法律的界定為界定,而是以掌握權杖之人的意志為意志,一切以權力唯馬首是瞻,那么,這個國家這個社會和法治國家法治社會的要求顯然相差甚遠。
經驗證明,“權力決定一切”,不但和“法治”相悖,而且是一切腐敗的根源。舉例來說,官場為什么有時會出現“圈子文化”?究其原因,皆因為掌握用人大權的人講“圈子”,所以派生出了“圈子文化”。官場為什么權錢交易、權色交易屢禁不絕,皆因掌握權杖的人權力至上觀念作祟且不愿受監督,所以才有“潛規則”的大行其道。
第二,看這個國家這個社會的公民是不是把“法治”作為畢生的追求,并內化為心中的信仰。“法治不被信仰,則形同虛設。”公民對法的信仰是法有無權威的基礎。一個崇尚“法治”的國家,公民遇到法律問題,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找律師,因為他知道,只有法律,才能給他帶來問題的公正解決;相反,一個崇尚權力的國家,公民一旦遇到法律問題,他第一個想到的是上訪,是通過“上訪”,謀得一位“清官大人”的批示,并以此為“尚方寶劍”來解決問題。公民遇到法律問題,是先找律師還是先上訪,是衡量一個國家一個社會是否“法治國家”或“法治社會”的基本要點。
我們說,一個國家“有法可依”,還不能稱之為是“法治國家”。這道理正如封建社會,也有法可依,可不能稱之為“法治國家”的道理是一樣的。有法,只停留在條文上,束之高閣,難以內化為各級官員及廣大人民群眾心中的信仰,難以變成看得見摸得著的行動,再多的條文也只能是條文。一個國家一個社會,只有到了“法律之上無權威”的程度,法已然成為人們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這個國家才能稱之為名副其實的法治國家,這個社會才能稱之為名副其實的法治社會。
毋庸置疑,幾十年來,隨著我國法治建設的不斷推進,我國的法治建設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在我國,一個以憲法為核心的法律框架已然形成,我國的各個領域各個方面都已做到了有法可依。但是,按照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出的,到2035年我國要“基本建成法治國家、法治政府、法治社會”的目標要求,我們還存在著差距,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