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視域下鄉風文明建設的價值意蘊、現實困境與路徑選擇

文化立國，文明興邦。實現鄉風文明是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目標之一，也是強國建設、民族復興新征程上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鄉風作為民俗文化的重要載體，是維系我國民族文化基因的重要紐帶，對提高農民生活水平、改進農業生產方式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而鄉風文明則成為鄉土中國文化價值與文化精神的根系所在。從發展歷程看，鄉風文明建設經歷了從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到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重大轉變，鄉風文明在這一歷程中始終引領著鄉村社會文明的發展，成為鄉村振興的靈魂所在；從內涵上看，鄉風文明是一種被廣泛認可、健康文明的鄉村社會之風，既是鄉村社會文明程度的重要體現，也是鄉村民眾道德觀念、社會價值觀與行為規范的內在體現，彰顯著鄉村社會的和諧美麗與文明風貌。

一、鄉風文明建設的發展歷程

黨的十六屆五中全會首次提出“鄉風文明”這一概念，并將其作為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總要求之一；在“十一五”規劃綱要中，將鄉風文明建設納入國家戰略層面，鄉風文明建設正式成為國家發展目標的重要內容。2005年印發的《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推進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若干意見》，對鄉風文明建設提出了具體要求，在移風易俗、改進觀念、陋習破除等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引領著鄉村社會文明向上的社會風貌。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鄉風文明建設，將鄉風文明建設提到了新的高度。2018年的中央一號文件——《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指出：“鄉村振興，鄉風文明是保障。必須堅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一起抓，提升農民精神風貌，培育文明鄉風、良好家風、淳樸民風，不斷提高鄉村社會文明程度”，既突出了鄉風文明建設的重要性，又豐富了鄉風文明的基本內涵。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建設宜居宜業和美鄉村。從發展歷程看，鄉風文明建設在不同時期的側重點各異，但鄉風文明的目標追求是始終不變的。

從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到鄉村振興戰略的全面實施，鄉風文明的內涵在實踐中不斷得到豐富和完善，而鄉風文明建設涉及如何提高農民綜合素質、如何提高農村文明程度、如何提高農村現代化水平等重大問題，對鄉村振興戰略的發展方向、目標追求、社會效益等均產生深刻影響。因此，在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社會大背景下，積極探索鄉風文明建設的實踐路徑，要著力提升鄉村社會的內在吸引力，轉變農民落后的思想觀念，保護與傳承鄉村優秀文化傳統，正確把握新時代鄉風文明建設的價值意蘊和實踐指向。

二、鄉風文明建設的價值意蘊

鄉風文明是一個綜合性概念，涉及鄉村社會人們的價值觀念、風俗習慣、行為作風等方面。隨著鄉村振興戰略的深入推進，鄉風文明的內涵在實踐中得到豐富和拓展，涵蓋加強鄉村思想道德建設、提升科學文化水平、弘揚優秀傳統文化、推動鄉村公共文化建設、開展移風易俗行動、開展群眾性精神文明創建活動、推進生產生活方式現代化等多方面，成為鄉村振興發展的靈魂所在。鄉風文明是鄉村社會風氣進步的重要體現，事關農村和諧穩定、振興發展。因此，在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過程中，不僅要塑形，更要鑄魂，這是新時代新征程持續推進鄉風文明建設的關鍵所在。

（一）鄉風文明建設是全面推進鄉村振興的有力保證

第一，鄉風文明是產業興旺的主要動力源泉。鄉風文明既是鄉村振興“二十字”方針的重要內容之一，也是深入推進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推動力量，成為實現鄉村產業興旺的主要動力源泉。從短期看，地方政府可以通過政策保障、人才引進、招商引資、產業融合等方式，為鄉村產業的振興提供“輸血”支持，以這種“輸血”方式使鄉村實現產業振興成為可能。但是，“輸血”式鄉村產業振興絕非長效之策，鄉村產業振興須仰賴于人才輸入，建立科學穩定的人才培養體系。完善鄉村人才培養體系顯得尤為重要，關鍵在于提高鄉村振興戰略主體的思想道德水準和科學文化素養。農民作為鄉村振興戰略的主體和主力軍，其整體素質的提升，對鄉村良好社會風尚的形成和鄉村振興的深入推進具有積極作用。因此，我們在深入推進鄉村振興過程中，要不斷提高農民群體的文化素養，轉變其落后思想觀念，把他們打造成為懂技術、素養高、愛家鄉的新型農民，營造和諧、美麗、重教育、講美德的文明鄉風。

第二，鄉風文明為鄉村生態宜居營造良好的人文環境。生態宜居作為鄉村振興戰略的重要內容之一，是鄉村振興推進過程中必須下大力氣整治的重要一環。在過去，“臟、亂、差”是鄉村人文環境的基本常態，與鄉村振興戰略的要求格格不入。生態宜居要求我們不僅要完善基礎設施，更要重塑鄉村現代化生態文明理念，以此促進農民生產生活方式的轉變。通過鄉風文明建設，既可實現鄉村社會的有效治理，轉變農民落后的生產生活方式，又能重塑鄉村生態理念，優化鄉村優秀文化資源，為鄉村生態宜居提供良好的人文居住環境。

第三，鄉風文明是鄉村共同富裕的重要內涵，為鄉村的有效治理提供重要保證。實現新時代農民群體的共同富裕，既要滿足他們的物質需求，又要不斷豐富他們的精神需求。通過鄉風文明建設，轉變了農民原有的落后思想觀念，賦予農業、農產品新的鄉村文化價值。通過深加工，實現農產品文化品牌效益，既切實增加了農民收入，又滿足了農民的文化需求，并在這個過程中實現鄉村的善治，為鄉村的有效治理提供重要保證。因此，鄉風文明建設是鄉村善治的具體體現，通過鄉風文明建設，能夠摒棄農民落后的思想觀念，營造和形成鄉村文明鄉風，重構鄉村治理體系的合理內核與人文規范。

（二）鄉風文明建設是深入促進鄉村現代化的重要舉措

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總目標是農業農村現代化。鄉村振興本身蘊含了鄉村現代化的發展要求，而鄉村現代化又內在地涵蓋了現代鄉風文明建設。因此，在深入推進鄉村振興的進程中，要實現美麗鄉村的蛻變，切實改善農民群體生活條件，就必須深入推進鄉風文明建設，為鄉村現代化發展注入新動能。

第一，鄉風文明建設有助于促進鄉村有為青年參與返鄉建設，為鄉村現代化提供人才支撐。鄉風文明建設以鄉土文化為根基，在潛移默化中涵養鄉村青年的鄉土情感與價值信仰，其傳遞出的道德倫理樣態既是鄉村青年生于斯長于斯的證明，又是他們面對各種挑戰時堅守的文化根基和心靈港灣。相對于城市的高消費與高壓力，鄉村環境的日益改善不僅吸引了離鄉年輕人的目光，更喚醒了他們對鄉村發展的牽掛與回憶。在此過程中，鄉風文明建設捕獲了青年們的鄉土記憶和家鄉歸屬感，引領他們從思想、意識上構筑情感基礎，激發他們反哺家鄉的內生動力，進而實現人才助力鄉村振興。

第二，鄉風文明建設有助于促進農民生產生活方式的現代化。鄉風文明深嵌于農業生產實踐之中，農村精神文化和鄉風民俗不僅服務于生產方式的變革，而且與之相輔相成。在鄉風文明引領下，農業生產活動井然有序，農民生產能動性有效提高。機械自動化和智能技術的飛速發展，不僅提高了農業生產效率，而且加速了新型農民的職業化轉變，推動了農業生產方式的現代化。此外，鄉風文明建設注重培養農民的道德觀念和文明習慣，鼓勵他們在日常生活中養成節能、環保的生活方式和參與戶外運動項目，既延展了他們的生活趣味，又促進了他們生活方式向現代化轉變。

（三）鄉風文明建設是賡續優秀傳統文化的題中之義

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靈魂。文化興國運興，文化強民族強。沒有高度的文化自信，沒有文化的繁榮興盛，就沒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在鄉風文明建設中，守護和傳承鄉村優秀傳統文化意義重大。守護鄉村優秀傳統文化，就是守護中華民族的根與魂。鄉村作為我國傳統文明的發源地，孕育了豐富多彩的文化瑰寶，鄉風文明建設通過弘揚優秀傳統文化，傳承了優秀鄉土倫理。傳統文化中“和而不同”思想強調尋求不同文化之間的和諧共處，社會治理中“和諧共生”“大同之世”的社會理想是對傳統文化中“和合”思想的進一步延伸，農耕文化中勤勞與“精益求精”的精神品質則是對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的繼承和發揚。這些優秀傳統文化的精髓植根于鄉風民俗之中，受到世代尊崇與傳承，是鄉村群體文化素養的重要體現。同時，鄉風文明建設樹立“孝悌為先、自強不息”的家風家訓，弘揚“和諧相處、勤勞致富”的村規民約，培育“崇尚科學、遵紀守法”的社會新風，在鄉村生活中重塑農民思想觀念與行為規范，彰顯了鄉村社會的文明狀態。鄉村優秀傳統文化元素與文明鄉風高度契合，為鄉村振興提供了堅實的思想道德支撐。

三、鄉風文明建設面臨的現實困境

鄉村振興戰略實施以來，我國廣大鄉村農民生活、精神面貌和鄉村風貌都發生了深刻變化，呈現出積極向好的整體發展態勢。由于農村生產生活方式的改變、人口和社會結構的調整，以及城鄉發展失衡等多重因素的影響，各地鄉風文明程度呈現出不均衡的狀態，鄉風文明建設面臨不充分、不協調的挑戰，亟待采取有效措施予以解決。

（一）文化陣地薄弱，民俗傳承后繼無人

第一，鄉村文化設施建設不均衡，農民精神需求未得到充分滿足。近年來，在黨中央的正確指導下，各地區以提升農民文化素養為內容，以豐富群眾文化活動為載體，在鄉村文化站、群眾文化活動、文化隊伍培養等方面作出了積極探索，極大增強了鄉村文化陣地建設。但是，由于地區社會經濟發展不平衡，鄉村文化陣地建設的整體水平各異，部分地區文化陣地設施未能發揮其應有的作用。社會經濟發展水平高的地區，鄉村文化陣地已配備電子閱覽室、健身廣場和演出舞臺等設施，文化活動充實，文化隊伍培養較好；但在社會經濟欠發達的地區，鄉村文化陣地的建設卻依然存在諸多問題，例如設施配備簡單、缺乏相應的文化活動內容、文化站建設簡陋老化等，這些地區的鄉村文化陣地未能發揮其應有的價值。有的村落雖耗費大量公共資金建設休閑娛樂設施，但因監管不力導致設備無法正常使用，造成公共資源的極大浪費，這與鄉風文明建設的初衷相悖，亦難以滿足農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

第二，鄉村文化傳承人才缺失，導致民俗文化的保護與傳承面臨失傳風險。隨著我國城市化的迅速發展，大量鄉村青年涌入城市尋求發展機會，其中不乏具備民俗文化獨特技藝和文化素養高的青年，這一趨勢加劇了鄉村人才流失，使之成為鄉村文化振興的一大難題。由于鄉村文化傳承人的大量減少，導致鄉村文化傳承面臨后繼無人的嚴峻挑戰，鄉村優秀文化傳統、民俗特色流失問題較為突出。究其原因，一是鄉村群體對優秀傳統文化的認識不足，未能充分認識傳統優秀文化與民族工藝品開發的巨大價值和潛力，使優秀傳統文化與民族工藝品未能得到較好的保護和開發利用。二是老一代鄉村手工藝人年事已高，顯得力不從心，而年輕一代因技藝傳承復雜、經濟效益低而缺乏熱情，傳統手工藝正面臨失傳風險。

（二）資金投入不足，缺乏持續資源供給

第一，資金投入力度不足，鄉村精神文明建設受限。城鄉二元體制的存在使得社會資源更多地向城市傾斜，鄉村社會經濟發展長期處于相對落后的狀態。鄉村地區財政收入有限，有限的資金主要用于改善民生，基礎設施建設、公共設施建設、文娛活動等方面的投入卻相對較少，使得鄉村精神文明建設整體落后于城市。在鄉村地區，傳統節日開展文娛活動是宣傳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方式，也是提升農民文化素養和審美水平的主要途徑，但往往因財力、物力、人力有限，許多地方無法正常或較少開展相關活動，現有公共文化設施未能滿足農民的文化精神需求。當前，鄉村地區的工作重心主要放在農民增收、農業增產、就業穩定等方面，農民精神文化需求方面的投入明顯較少，資金投入力度相對不足，不利于鄉村精神文明的建設。

第二，資源供給缺乏成為鄉風文明建設的桎梏。資源是鄉村發展的重要依托，鄉風文明建設離不開各類資源投入。當前，地方財政對鄉風文明建設的外部“輸血”不足，難以為鄉村文化基礎設施建設提供穩定資金保障和人才支撐，文化場所功能未能充分發揮，鄉風文明建設的覆蓋面受限。經費不足、設施老化、文化人才流失等問題，導致鄉村文化產業自身“造血”能力弱化，文化服務供給不足。

（三）鄉村民風守舊，農民整體素質不高

第一，鄉村民風守舊，時代呼喚變革。千年農耕文化孕育了淳樸的鄉村民風，這種民風凝聚了鄉村民眾的勤勞與善良。但隨著時代的變遷，鄉村社會的傳統也在悄然變遷，這種變遷主要表現為：一是人情攀比、鋪張浪費等不合理消費行為導致鄉村禮儀文化面臨異化的挑戰，婚喪嫁娶、搬家入宅等過度注重排場，加重了農民經濟負擔；二是農民集體參與意識不足，過于看重個人利益，對鄉風文明建設表現出旁觀者態度，參與熱情不高，個別農民甚至無視公共道德，肆意侵占公共資源；三是環境保護意識淡薄，亂排亂放污水、肆意開墾土地、濫用農藥化肥等行為屢禁不止，嚴重破壞鄉村環境，既影響了村民生活品質的提升，又對鄉村可持續發展構成潛在威脅。

第二，農民整體素質低，鄉風文明建設后勁不足。農民是鄉土文化的傳承者和建設者，他們的價值觀念和道德規范直接影響鄉風文明建設的方向和成效。由于受教育水平、經濟條件、社會環境等諸多因素影響，鄉村廣大農民在綜合素養、思想觀念、文化水平等方面明顯不足，使得鄉風文明建設在面臨新時代挑戰時顯得后勁乏力。具體表現為：一是農民主動學習意識淡薄，未能正確認識學習知識、提升個人素養、增長技能的重要性，致使農民自身內生動力不足，不利于鄉風文明建設的有序推進；二是部分農民在追求財富的過程中，由于經驗不足、法律意識淡薄，容易被不法分子利用，而做出不利于鄉村和諧之事，給鄉風文明建設造成阻礙；三是部分地區農民思想觀念落后，封閉保守，小農思想嚴重，缺乏創新精神，重男輕女、親情淡漠、老無所養等社會問題突出，不利于構建和諧文明美麗的鄉村社會風氣，侵害鄉風文明建設成果。

四、鄉風文明建設的路徑選擇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鄉村振興，既要塑形，也要鑄魂，要形成文明鄉風、良好家風、淳樸民風，煥發文明新氣象。”要實現真正的鄉風文明，就必須緊密結合鄉村優秀傳統文化，大力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促使農民實現自內而外的轉變，營造良好的社會風貌，實現鄉村文明形態的革新。在推進鄉風文明建設過程中，我們應當凝聚人心、匯聚力量，堅持以農民為主體，以文化為紐帶，以發展經濟為動力，用全局的眼光和創新的思維持續推進鄉風文明建設，不斷夯實鄉村振興的基礎，使鄉村煥發出嶄新的生機與活力。

（一）加強文化陣地建設，增強農民思想道德修養

第一，弘揚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一方面，堅持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引領，弘揚真善美，抵制假惡丑，正確引導鄉村文化發展。以政策標語上墻、政治理論宣講入戶形式，宣傳黨的最新理論成果，積極回應熱點問題，將社會主義政治文化、生態文明、法治觀念等融入鄉村生產生活各個方面，以求真正實現先進文化入腦入心。另一方面，堅決摒棄陳舊思想和陳規陋習，舉辦科技下鄉活動和科普講座，大力宣傳現代科學和先進思想，解答農民科技運用遇到的難題，切實提高農民的科學素養和文明素質，培育農民的科學精神。

第二，保護和傳承優秀鄉村文化。一是重視鄉村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與傳承，挖掘特色文化資源，合理利用和保護當地歷史文物遺跡、傳統建筑、民俗禮儀，將物質文化資源和現代流行元素結合起來，讓優秀文化扎根鄉村、滋養鄉風文明。二是加強優秀鄉村文化教育，弘揚良好家風家訓和優秀道德品質，推動移風易俗改革，以孝賢文化和傳統美德培育公德、淳化民風，增強農民文化自信。三是開展鄉村傳統文化宣傳活動，辦好本土傳統節日，從農民需要出發，從農民喜好著手，組織開展舞龍獅、民歌民謠、文藝匯演等節目，讓農民群眾在親身參與中切實感受文化魅力。

第三，強化鄉土文化人才隊伍建設。一是挖掘本土技藝人才，深化鄉土文化領域的產教融合和校企合作，實施差異化培養方案，為鄉風文明建設提供人才支撐。二是運用政策引導和人才激勵機制，引進高水平創新人才投身鄉村文化事業，鼓勵優秀人才返鄉支持家鄉建設，讓更多人才參與鄉村文化建設和發展，打造一支專兼結合的文化人才隊伍。三是加大鄉土文化人才培訓力度，制定多部門聯合培養計劃，幫助他們掌握文化知識、增強技藝水準，提升人才隊伍的整體水平。四是扶持鄉村非遺傳承人、民間藝人積極開展收徒傳藝，努力解決傳承人缺失問題，以代表性項目和傳承人為抓手，發揮技藝人才“傳、幫、帶”作用。

（二）強化鄉村法治德治，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第一，推進鄉村法治建設。一要豐富普法宣傳活動。針對農民愛熱鬧的特點，組織編演法治文藝節目，放映法治題材影片，用貼近農民生活的案例解讀法律知識，以多樣化形式擴大法治宣傳覆蓋面，提升農民的法治素養。二要加強基層法律服務供給。堅持面授普法為主，組織法律團隊深入鄉村，面對不同年齡、不同文化程度的農民，設計不同層次的法治教育內容，講清違法行為的危害，引導農民知曉何為合法、何為違法，促使法治理念深入人心。三要推進鄉村法治教育常態化。要結合當地實際情況，完善現有法律規范，健全法律咨詢和援助機制，提升基層法律服務的覆蓋面和實效性；加強對基層干部的法律培訓，提升他們的法治素養，確保他們知法懂法、學法用法，將法治精神貫穿到基層工作的各個環節。

第二，提升鄉村德治水平。一要發揮道德教化功能。廣泛傳播道德模范先進事跡，樹立鄉村社會的先進典范，為農民群眾提供道德標桿。二要強化道德約束作用。充分利用鄉土倫理，通過公開透明渠道，披露道德評議中典型的負面案例，抵制和譴責不文明、不道德行為，促使群眾自覺做到自我教育、自我約束，引導他們反思個人行為準則和道德規范對整體鄉村風貌的影響，激發群眾樹立正確的道德觀念，形成文明、和諧、向上的鄉風，實現德治由虛轉實。另外，村規民約承載著鄉村歷史、文化和道德，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村規民約，既是對傳統道德價值的傳承，也是對新時代道德要求的體現。因此，我們要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將村規民約與“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基本道德要求緊密結合，使其成為鄉村社會主流文化，推動鄉村社會風氣持續改善和提升。

（三）化解矛盾凝聚共識，推動鄉村移風易俗改革

第一，開展“除陋習、樹新風”活動，大力傳播現代文明。一是整治人情宴請攀比之風，組織農民簽訂文明餐桌協議，明確婚喪嫁娶操辦標準，倡導農民縮小宴請范圍、簡化儀式流程，引導他們樹立理性節約的消費觀念。二是整治低俗行為不良之風，堅決抵制紅白喜事中歌舞表演的“低俗化”傾向，策劃戲曲表演、小品、雜技、電影等老百姓喜聞樂見的文藝節目，用農民易于接受的方式宣傳現代文明理念，引導農民樹立正確的審美標準，摒棄陳規陋習。三是整治孝道衰弱不正之風，大力弘揚尊老愛老傳統美德，鼓勵農民積極履行贍養責任，既要關注物質贍養，又要重視精神關懷，倡導農民以實際行動踐行敬老愛老，共同營造健康向上的鄉村風貌。

第二，構建多元主體管理機制，激發鄉村發展內生動力。一是以基層黨組織為引領，發揮黨員干部“頭雁”作用，突出鄉村黨組織政治功能，密切聯系農民群眾，深入宣講黨的政策，傾聽群眾心聲，共商鄉村發展大計，實現以“關鍵少數”引領“千家百戶”的目標。二是發揮社會能人優勢，倡導村民代表、鄉賢以身垂范，發揚以身奉公、造福鄉里的精神，自覺參與鄉村建設與文化傳承工作，鼓勵他們以自身豐富的社會經驗與威望調解鄉鄰糾紛，增強鄉村社會凝聚力，使他們成為引領鄉村發展的標桿。三是激發農民參與熱情，利用熟人社會“面子”和“榜樣”的影響力，定期開展好人好事、善孝家庭、好鄰居等活動，以精神激勵為主，物質激勵為輔，激發廣大農民參與鄉風文明建設和美麗家園建設的積極性。

（四）立足鄉村產業發展，夯實鄉風文明物質基礎

第一，改善產業發展的物質條件。一要加強基礎設施建設，各級政府要優化財政投入結構，設立專項資金，重點加強水、電、路、氣等基礎設施的建設與升級，積極引入冷鏈運輸技術，擴大銷售半徑，減少農產品損耗，為農民帶來更多經濟效益。二要加快信息流動效率，構建利益聯結機制，引導農業生產性服務業和電子商務、餐飲、商超零售等鄉村生活性服務業加強合作，打破信息壁壘，促進信息高效共享，實現現代農業同現代服務業的深度融合，拓展市場空間。三要加大資源整合力度，深化與龍頭企業合作，發揮其在資金、技術、市場方面的優勢，為完善農業產業鏈提供資源支撐，促進農業產業轉型升級，實現從外部“輸血”到自我“造血”的轉變，增強鄉風文明建設的“硬實力”。

第二，統籌鄉村產業發展全局。一要促進鄉村產業轉型升級。堅持綠色生產理念，探索農產品與有機農業銜接，拓寬農民增收渠道，加快農業生產中先進技術的運用與推廣，以提升品質為主線，推動鄉村制造業綠色升級和高質量發展，實現以產業發展帶動群眾共同致富。二要立足地域特色。深入挖掘優秀古村落、古祠堂、古城墻等物質文化資源，結合鄉村田園風光和民俗風情，找準鄉村文化產業發展定位，有序推動文化資源開發，打造特色文化品牌，讓文化成果更好地服務鄉風文明建設。三是促進文旅農融合發展。強化鄉村生產功能，增強鄉村高附加值業態集群，健全旅游接待與休閑娛樂設施，發展研學旅行、非遺體驗和生態康養等新興業態，彰顯鄉村生態和人文教育的獨特性，推動鄉村旅游與第一產業、第二產業、第三產業深度融合，形成旅游產業鏈，使之成為新的經濟增長點。

基金項目：本文系江西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項目“生態文明視域下習近平總書記對民生建設理論的新發展研究”（項目批準號：19KSO7）、江西省高校人文社科項目“習近平總書記關于生態領域民生建設重要論述的理論邏輯與實踐向度研究”（項目批準號：MKS19106）階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羅紫薇系江西農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碩士研究生；趙美嵐系江西農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張榮海系江西中醫藥大學學生工作處助教。

責任編輯：劉有祥 楊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