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形態操縱視域下蘇聯解體的歷史緣由與深刻教訓

摘 要： 資產階級利用意識形態手段對內進行思想控制、 對外進行政權顛覆， 是其鞏固統治的慣用策略。上世紀， 隨著資產階級意識形態操縱理論的成熟以及信息傳播技術的發展， 西方資本主義國家越來越重視對蘇聯進行意識形態操縱， 通過反共勢力的培養、 話語體系的替換、 錯誤信息的輸入、 精英階層的蠱惑， 不斷分化蘇聯社會價值觀， 制造和加劇了蘇聯民眾的信仰迷茫。同時， 利用蘇聯內部 “第二操縱者” 構建錯誤理論、 壯大反動組織和大搞歷史虛無， 進一步解構了蘇聯主流意識形態， 加速了蘇聯解體。維護意識形態安全是保障國家政權安全的關鍵一環， 一定要牢牢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指導地位的根本制度， 加強宣傳輿論陣地建設， 堅定全黨的信仰信念信心， 構建全員全方位全過程的思政育人格局。

關鍵詞： 蘇聯解體; 意識形態操縱; 原因; 教訓

中圖分類號： D73/77; D33/37

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1672-1217 （2024） 03-0034-09

收稿日期： 2024-03-22

基金項目：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 （22CKS038） ： 新時代中國對外話語體系建設研究。

作者簡介： 吳學磊 （1993-）， 男， 山東臨沂人， 武漢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

蘇聯曾作為世界上最大的社會主義國家， 從強大的 “世界一極” 迅速走向滅亡， 其中原因眾說紛紜。學界既有將之歸咎為政治體制僵化， 也有認為是經濟模式積弊太久， 不過意識形態領域的重大失誤卻是公認的事實。正如馬克思所言： “如果從觀念上來考察， 那么一定的意識形式的解體足以使整個時代覆滅。”①【①《馬克思恩格斯文集》 第8卷，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09年， 第170頁。】在蘇聯后期， 蘇共領導層為什么會急切地認同、 推崇西方的價值觀念、 政治理念， 從上而下地推行質疑、 反對、 拋棄馬克思主義的政策， 并積極模仿西方的政治模式， 最終坦然接受國家的解體？西方對蘇聯社會所實施的意識形態操縱無疑發揮了極為關鍵的作用。意識形態操縱就是 “通過為人的行為編制程序來對人施加精神影響”②【②③［俄］謝·卡拉-穆爾扎： 《論意識操縱》， 徐昌翰 等譯， 北京：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04年， 第39頁， 第52頁。】， 實現 “我們不強迫你去做， 我們要潛入你的心靈， 進入你的意識， 達到你自己愿意去做。” ③正是西方在意識形態領域對蘇聯社會的長期操縱， 才使蘇聯領導層甘愿讓歷史向西方所期望 “復辟資本主義” 的方向發展， 給蘇聯人民和世界社會主義運動造成了沉重的災難。今天， “我們依然處在馬克思主義所指明的歷史時代”④【④《習近平談治國理政》 第二卷， 北京： 外文出版社， 2017年， 第66頁。】， 與西方在發展上的和平競爭并不意味著我們可以解除自己的思想武裝， 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也不意味著我們可以無視西方輸入的意識形態風險， 資本主義國家 “和平演變” 的圖謀未曾改變， 我國意識形態安全依然遭受來自西方的威脅。

一、 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對蘇聯意識形態操縱的策略

早在20世紀40年代， 喬治·凱南和杜勒斯兄弟就提出了諸多瓦解蘇聯的意識形態方案， 并得到當時美國總統杜魯門的認可。二戰以后， 在蘇聯的軍事實力和綜合國力迅猛發展的現實背景下， 憑借 “和平演變” 戰略對蘇聯進行政權顛覆， 就逐漸成為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共識， 他們據此制定和實施了一系列意識形態操縱的策略。西方的操縱者聯合蘇聯內部的反對勢力， 利用編制的 “普世價值” 話語體系， 渲染美西方政治體制、 社會生活的優越性， 通過制造種種抹黑蘇聯的歷史謠言， 持久地對蘇聯社會心理施加影響， 進而改變了社會成員的意見、 愿望和目的， 尤其是對蘇聯上層社會的蠱惑， 不僅對其實現了精神上的控制， 使其逐漸拋棄了共產主義的崇高信仰， 也使其行為活動向顛覆蘇共政權的方向發展。

（一） 扶植蘇聯內部反蘇反共的 “自由戰士”

意識形態操縱的主體， 是達成意識形態操縱目的的核心。西方在對蘇進行意識形態操縱的過程中， 重視扶植蘇聯內部反蘇反共的力量， 他們通過以謊言、 欺騙、 謾罵為基調的蠱惑性宣傳， 向蘇聯社會大力推行資產階級的價值觀念、 生活方式和政治理念， 達到了動搖蘇聯民眾社會主義信仰的目的。西方對蘇聯內部反蘇反共勢力的扶植， 主要分為 “持不同意見者” 和非政府組織兩類。

1.西方打著維護 “人權” 的幌子， 聲援與支持蘇聯境內反蘇反共的 “持不同政見者” 。由于蘇聯歷史上的極端政策和現實中所存在的種種問題， 致使蘇聯社會出現了許多與官方意識形態、 政治主張相左的 “持不同政見者”， 這些人有推崇西方民主的知識分子、 極端民族主義者以及蘇共內部的自由派等。他們盡管在具體主張上存在差異， 卻普遍推崇西方自由主義思想， 這就讓西方看到了 “從出現在鐵幕上的任何裂縫中培養自由的種子” 【劉洪潮 編：《西方和平演變社會主義國家的戰略 策略 手法》， 武漢： 湖北人民出版社， 1989年， 第170頁。】的可能， 為西方從內部瓦解蘇聯提供了條件。西方的具體支持方式， 有授獎、 聲援、 出版著作、 宣傳學術觀點、 領導人接見、 資金支持、 人身保護等。蘇聯的核物理學家、 “氫彈之父” 安·薩哈羅夫作為自由主義派的代表人物， 就受到了西方的特別關照， 先后被授予了諾貝爾和平獎與國際人道主義獎， 以增強其在蘇聯國內的影響力。1977年， 美國總統卡特接見了蘇聯反對派作家索爾仁尼琴， 并公開致信薩哈羅夫表示對國外人權事業的支持， 以此來為蘇聯國內的 “持不同政見者” 鼓勁。里根上臺后， 繼續推進并加強 “人權外交”， 并在1988年訪蘇期間公開接見 “持不同政見者”， 其在莫斯科大學的講話更是 “鼓舞了全蘇的改革者” 【［美］小杰克·F·馬特洛克： 《蘇聯解體親歷記》， 吳乃華 譯， 北京： 世界知識出版社， 1996年， 第141頁。】。

2.西方借助本國的 “民間組織”， 在蘇聯境內廣泛扶植反蘇反共的非政府組織。 “赫爾辛基協定” 簽署以后， “持不同政見者” 公開建立 “人權委員會”、 “蘇聯保衛人權自發組織”、 “莫斯科赫爾辛基小組” 等非政府組織， 標志著蘇聯持不同政見運動 “從分散的反抗過渡到統一的和有組織的反抗的開始。” 【轉引自： 郭春生： 《社會政治階層與蘇聯劇變——20世紀60-90年代蘇聯各社會政治階層研究》， 北京： 當代世界出版社， 2006年， 第200頁。】西方注意到了這些非政府組織所具有的強大組織性和破壞性， 以及傳播西方價值觀念、 推廣西方生活方式、 掩護蘇聯反對派勢力進行意識形態操縱方面的巨大潛力。美國政府支持的 “自由之家”、 “全國爭取民主基金會”、 “民主中心”、 “索羅斯基金會” 等 “民間組織”， 在蘇聯內部扶植和資助親美、 親西勢力， 對所謂的民主機構給予資金上的援助、 技術上的幫扶、 政治上的支持， 以促進 “民主運動” 的發展。美國中央情報局官員桑德斯曾揭露： “中央情報局竭力……把非政府組織組織起來形成一個非正式的聯合力量。依靠這些‘朋友’在國內外為美國政府的利益講話。” 【［英］弗朗西斯·斯托納·桑德斯： 《文化冷戰與中央情報局》， 曹大鵬 譯， 北京： 國際文化出版公司， 2002年， 第142頁。】在西方國家的長期扶植下， 蘇聯內部出現了大量的非政府組織， 據1989年2月《真理報》 的報道， 蘇聯內部已有6萬多個非政府組織。這些組織肆無忌憚地宣傳、 美化資本主義， 散布蘇共 “罪惡論”、 社會主義 “失敗論” 等錯誤思想， 借機煽動群眾集會、 舉行示威游行、 開展各種反共反蘇活動， 加重了蘇聯社會的動蕩。

（二） 利用 “普世價值” 話語編織意識形態幻象

人類的交往離不開話語這一中介， 人與世界的關系深刻地表現為話語關系。任何話語的形成都與特定國家或地區的政治環境、 文化積淀、 社會思想、 風俗習慣、 時代境遇緊密相關。話語體系作為民族國家的價值觀念、 思想文化、 理論知識的外在表現形式， 是國家文化軟實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作為不同文明之間進行思想文化交流的重要載體， 具有強大的意識形態功能。在福柯看來， 話語與權力密不可分， “權力和知識是直接相互連帶的” 【［法］米歇爾·福柯： 《規訓與懲罰》， 劉北成、 楊遠嬰 譯， 北京： 三聯書店， 2019年， 第29頁。】， 話語能夠支配主體的思維方式、 言語表達、 價值取向和行為準則。不同話語體系之間的交流借鑒， 對促進人類文明的交流互鑒和繁榮發展發揮著重要作用。但話語體系的核心與本質是思想理論體系， 對一套話語體系的接受， 也必然是對其所蘊含的思想理論、 價值理念產生認同， 且話語符號的概念意義會在不同的社會環境中表現出強烈的認知差異， 具有特定內涵且與民眾固有認知相異的外來符號系統可被用作顛覆政權的工具。所以， 外部話語體系以意識形態操縱為目的的輸入， 會在改變被操縱國家話語表達的同時， 影響被操縱群體的思維方式， 進而動搖其所認同的主流價值觀念。

馬克思主義揭示了社會主義代替資本主義的歷史必然， 彰顯著無與倫比的科學性。蘇聯以此為指導所建構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話語體系本該具有先進性， 使其能夠在與資本主義國家進行意識形態斗爭的過程中掌握話語優勢。然而， 西方國家通過 “自由”、 “民主”、 “平等”、 “博愛” 等抽象價值觀念所塑造的話語體系， 在解構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 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的劃分邏輯中， 構筑起 “民主社會” 與 “極權社會” 的劃分標準， 以象征性的抽象概念營造出西方制度無比優越的意識形態幻象。西方還通過概念、 范疇、 口號等語言符號， 將被操縱者思維慣性化， 在他們的意識中勾勒出一個具有特定內涵且與原有認知相悖的整體意象; 通過蘊含價值觀念的語言符號感召目標群體， 使之對該意識形態產生共通感和共鳴感， 增強其情感認同; 通過操縱目標群體的整體認知， 激發其情感體驗上的共鳴， 促使被操縱者對隱藏在話語符號體系背后的意義系統自覺追求， 實現對資產階級價值觀的主動信仰， 巧妙發揮了話語體系的意識形態功能。但是， 蘇共領導層對西方 “普世價值” 話語的虛假性缺乏理性認識， 被西方的意識形態話語成功操縱。戈爾巴喬夫曾言： “我喜歡美國人和他們那種自然、 大方、 民主、 堅強的性格。當然還有他們對自由的崇尚。”【［俄］米·謝·戈爾巴喬夫： 《戈爾巴喬夫回憶錄》， 述弢 等譯， 北京： 社會科學出版社， 2003年， 第786頁。】蘇共領導層將話語體系、 理論體系的創新， 錯誤地等同于對西方話語、 西方價值的迎合與嫁接， 自身甘愿成為西方顛覆社會主義政權的急先鋒、 馬前卒， 淪為了顛覆蘇聯政權的 “助推器” 。

（三） 借助 “自由” 的信息流來瓦解人心

大眾傳媒既是信息傳播的重要載體， 也是進行意識形態操縱的工具， 社會意識受到信息流所營造出的信息場的直接影響。媒體為特定利益集團服務的特性， 決定了它的報道必然不是完全客觀的， “出版自由就僅僅是資產階級的特權”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2卷， 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57年， 第648頁。】。 西方國家大眾傳媒在本質上是為西方資產階級利益服務的， 它之所以打著 “新聞自由”、 “言論自由” 的口號， 是為了更加自由地傳播資產階級的價值觀， 更好地發揮意識形態操縱渠道的功能。上世紀， 蘊含著意識形態要素的信息流， 借助報紙、 廣播、 電視等大眾傳播媒介， 打破了時空的限制， 成為國與國之間意識形態交鋒的利器。

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憑借傳媒技術上的優勢， 對蘇聯大打 “宣傳戰”、 “思想戰” 和 “攻心戰”， 以瓦解蘇聯民眾的社會主義信心。 西方通過持續性地捏造事實、 造謠蠱惑和選擇性報道， 詆毀了社會主義聲譽、 敗壞了蘇共形象; 通過鼓吹西方資產階級的價值觀念和生活方式的優越性， 實現了對蘇聯社會民眾的思想拉攏。約翰·福斯特·杜勒斯說： “如果我只能選擇一條對外政策原則， 而不能選擇其他的話， 我會宣布這條原則就是自由的信息潮。” 【［俄］謝·卡拉-穆爾扎： 《論意識操縱》， 徐昌翰 等譯， 北京：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04年， 第385頁。】以美國為首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領導層深知， 與利用軍事手段來顛覆社會主義政權相比， 大眾傳媒起到同等效果的花費要小得多得多。因此， 西方國家將大眾傳媒視為反蘇反共的主要宣傳戰工具， 并花費巨大的人力、 物力和財力保障建設工作， 先后建成了 “美國之音”、 “自由歐洲電臺”、 “德意志電波電臺” 等無線電廣播電臺。這些廣播電臺向蘇聯宣傳有關 “民主”、 “自由”、 “市場經濟”、 “人權” 等西方概念， 介紹西方社會的 “成就” 和生活， 持續灌輸資本主義意識形態和資產階級價值觀， 并傳播一些所謂國際和蘇聯內部發生的重大事件的消息， 以捏造事實、 捕風捉影的方式， 煽動、 教唆和挑撥蘇聯內部的民族對立情緒及對政府的不滿情緒， 使蘇聯民眾產生對西方資本主義社會的向往， 促使蘇聯自覺向西方道路靠攏。里根贊揚 “美國之音” 是 “巨大的非軍事力量， 是在共產主義社會的黑暗中點火的力量”①【①②劉洪潮 編：《西方和平演變社會主義國家的戰略策略手法》， 武漢：湖北人民出版社， 1989年， 第76頁， 第207頁。】。 尼克松則強調自由電臺和自由歐洲電臺 “使蘇聯無法完全由它來對東歐及本國進行思想灌輸”②。在蘇聯解體的過程中， 西方利用無線電廣播等大眾傳媒， 逐步實現了瓦解蘇聯社會的社會主義信仰的目的， 培植起一大批對西方社會、 制度、 文化向往的個人及團體。可見， 西方主導下的大眾傳媒， 在削弱蘇聯國內對主流意識形態的認同、 增強蘇聯民眾對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的向往等方面， 發揮了巨大作用。

（四） 憑借廣泛的人員交流實現 “以接觸促演變”

二戰后， 蘇聯的國際地位得到極大提升， 在處理國際事務的過程中， 同西方國家的人員往來和文化交流也不可避免地增多。1956年， 艾森豪威爾提出同蘇聯展開大規模的 “人民對人民的交流” 構想， 企圖在人員交流接觸的過程中進行意識形態操縱， 這也被西方領導層認為是 “播撒自由的種子” 的最便捷方式之一。赫魯曉夫掌權以后， 打著反對個人迷信的旗號全盤否定斯大林， 為了改變蘇聯同西方國家的緊張關系和負面形象， 將 “三和路線” 作為與西方交往的指導思想， 并在這一過程中出現了近乎 “不設防” 的局面。1958年， 美、 蘇簽訂《關于文化、 技術和教育領域的交流協議》， 為美國利用人員往來進行意識形態操縱提供了重要契機。美國為了增加 “人民之間的接觸”， 制定規模巨大的人員交往投資計劃， 以擴大美蘇之間的貿易來往、 旅游人數以及高校人員的交流學習等。在美國有目的的意識形態操縱下， 美蘇社會之間、 人民之間、 思想之間、 商業之間的接觸最終會 “引起種種不受歡迎的對比， 播下不滿的種子， 這些種子有朝一日將結出和平演變之果”③【③辛燦： 《西方政界要人談和平演變》， 北京： 新華出版社， 1989年， 第35頁。】。

西方特別注重將蘇聯社會的年輕官員、 干部子女、 杰出學生以及青年知識分子等人群作為意識形態操縱的突破口。西方認為蘇聯青年一代的思想更加活躍、 愿意接受新鮮事物， 具有被操縱的先天優勢， 而且他們必將在未來掌握國家的權力， 主導蘇聯社會的走向， 實現青年群體的意識形態操縱對顛覆蘇聯政權極為重要。艾倫·杜勒斯就曾表示， 對待蘇聯 “我們要從青少年抓起， 要把主要的賭注押在青年身上， 要讓它變質、 發霉、 腐爛”④【④［俄］尼·伊·雷日科夫： 《大國悲劇： 蘇聯解體的前因后果》， 徐昌翰 等譯， 北京： 新華出版社， 2008年， 第2-3頁。】。因此， 西方國家積極開展行動， 美國注重對蘇聯青年知識分子的 “熏陶”， 大力贊助蘇聯大學建立美國研究所， 并積極輸送大量宣傳西方文化的圖書資料; 選派政府官員、 學者及各界代表性人物赴蘇講演， 宣傳美國情況、 傳播資產階級價值觀; 設立專項獎學金， 資助西方專家、 學者到蘇聯講學， 吸引蘇聯學生、 學者到西方學習; 以 “國際訪問者計劃” 為支撐， 邀請蘇聯重要職能部門的當權者和后備年輕人赴美留學， 并在學習過程中進行反共宣傳， 努力培育 “親西方的下一代”， 以期影響蘇聯未來黨政部門、 宣傳、 文教、 經濟等領域的政策。蘇聯的許多杰出青年， 在美國的政治、 思想文化等意識形態的滲透下， 其思想發生了顛覆性的轉變， 蘇聯國內形成了一大批認同和擁護資本主義的親美親西方的精英群體， 他們在葬送蘇聯的社會主義政權的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二、 “第二操縱者” 在蘇聯內部的意識形態操縱活動

西方把蘇聯國內的社會精英作為意識形態操縱的重點人群， 使這些精英群體變成反體制、 更迭政體的合作伙伴后， 自覺充當踐行外部操縱者意志的 “第二操縱者”， 他們影響與操縱蘇聯內部各行各業的普通民眾的思想認識， 為推翻蘇共政權奠定了內部基礎。德米特里·亞佐夫被《獨立報》 記者問及蘇聯解體是否是歷史的必然時表示： “這里還是那些主觀因素起作用。蘇聯境內外的敵人有意用盡渾身解數促使蘇聯滅亡。”⑤【⑤李慎明、 張樹華 編： 《蘇聯解體二十年后的回憶與反思》， 栗瑞雪 等譯， 北京：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12年， 第73頁。】戈爾巴喬夫的利益集團無疑是最具有歷史代表性的 “第二操縱者”， 他本人就一直堅信 “我們的未來是一個趨同的社會， 具有趨同性的價值基礎。”①【①李慎明、 張樹華 編： 《蘇聯解體二十年后的回憶與反思》， 栗瑞雪 等譯， 北京：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12年， 第7頁。】撒切爾夫人也曾自豪地說： “是我們把戈爾巴喬夫提拔起來當了總書記。”②【②［俄］尼·伊·雷日科夫： 《大國悲劇： 蘇聯解體的前因后果》， 徐昌翰 等譯， 北京： 新華出版社， 2008年， 第10頁。】來自蘇聯高層的背叛是蘇聯解體的重要原因。

（一） 背離馬克思主義的錯誤理論， 導致了思想領域的混亂

戈爾巴喬夫對蘇聯的改革， 是在帶有濃厚西方價值色彩的錯誤理論指導下進行的， 這不僅顛覆了蘇聯社會的主流意識形態， 也加速了蘇聯向西方所期望的方向發生演變。1987年11月， 他在《改革與新思維》 一書中鼓吹超越階級的、 具有強烈普世價值色彩的 “全人類的價值高于一切”③【③④［蘇］ 米·謝·戈爾巴喬夫： 《改革與新思維》， 蘇群 譯， 北京： 新華出版社， 1987年， 第184頁， 第95頁。】的理論， 特別強調要實現社會的 “民主化”、 “公開化” 和 “多元化”， 并以這種 “新思維” 指導蘇聯的政治體制改革。第一， 將 “民主化” 作為達成改革目標的決定性手段。在推進 “民主化” 過程中， 他要求實行 “一般民主”， 反對無產階級專政和民主集中制， 并照搬西方的自由選舉、 議會民主、 多黨制、 總統制和三權分立， 為反蘇反共勢力奪取政權提供途徑。第二， 將 “公開化” 作為實現 “現代社會主義” 的關鍵一環。 “沒有公開性， 就沒有也不可能有民主。而沒有民主， 就沒有也不可能有現代社會主義。”④然而， 他所要 “公開化” 的對象都是蘇共的失誤和蘇聯歷史的 “黑料”， 這些 “陰暗面” 和 “消極現象” 的全面揭露， 作為意識形態操縱的一種手段， 只能將蘇聯人民的認識引向否定蘇共、 蘇聯政府、 蘇聯領導人的錯誤方向。第三， 將 “多元化” 作為改革的重要一步。他大力倡導個人主義和利己主義， 要求言論多樣化， 主張政治、 利益與意見的多元化， 攻擊堅持馬克思列寧主義的人是搞 “精神壟斷”， 進一步擾亂了蘇聯民眾的社會主義思想， 使蘇共的思想輿論陣地全面淪陷。

隨后， 戈爾巴喬夫在《社會主義思想與革命性改革》 中系統闡釋的 “人道的民主的社會主義” 理論， 這不僅改變了蘇共的指導思想， 也使其性質發生了本質性改變， 為顛覆其領導地位提供了理論支撐。第一， 無視蘇聯高度集權體制形成的特定歷史原因及起到的積極作用， 對蘇聯的社會主義制度全盤否定， 主張對其進行 “根本改造” ; 第二， 否定馬克思主義， 主張 “徹底革新” 蘇共， 改變蘇共 “實現共產主義” 的奮斗目標， 否定蘇共以 “馬克思列寧主義” 作為指導思想， 重新定義蘇共工人階級政黨的性質; 第三， 改革政治體制， 引進西方 “三權分立” 的政治制度， 鼓勵公民自己組織政黨， 主張蘇共通過選舉參與國家管理; 第四， 將蘇聯產生嚴重經濟危機的罪魁禍首歸咎為公有制， 極力鼓吹 “非國有化” 和 “私有化” ; 第五， 否定國際范圍內的階級斗爭， 宣揚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 “趨同論”， 有意淡化兩種社會制度在意識形態領域的對立。這一理論不僅加劇了蘇聯經濟的惡化， 更激化了蘇聯的社會矛盾， 使蘇共的支持率持續下降， 并進一步削弱了蘇聯政府的公信力， 從而為敵視社會主義的反對派奪取政權創造了機會， 也使蘇聯民眾加速解除思想武裝， 以更加主動的姿態了解與接受西方資產階級意識形態， 積極地迎合著西方的 “和平演變” 。

（二） 迅速壯大的意識形態操縱集團， 助推了蘇聯內部的分裂

戈爾巴喬夫為了推行自己的錯誤理論、 達成 “改革” 的政治目的， 通過打壓國內的反對者， 提拔、 任用親西方的自由派和激進派 “民主” 人士， 迅速組織起反共反蘇的利益集團， 對蘇聯內部展開了積極的破壞。

1.打擊 “保守派” 黨員， 解散、 取締黨組織， 逐漸摧毀蘇共的組織力量。戈爾巴喬夫評判干部去留的唯一標準就是看是否支持他的 “改革” 路線， 很多擁護社會主義制度、 反對全面否定蘇維埃歷史的黨員被打上了 “保守派” 的標簽， 并被迅速驅逐出政治權力中心。到1986年2月， 就有140多名領導干部因不符合支持 “改革” 的 “標準” 被撤換; 1988年， 葛羅米柯、 利加喬夫在內的5位老資格領導人被裁撤; 1989年4月， 有100名中央委員和中央監察委員被要求集體辭職。⑤【⑤湯德森、 趙珺： 《戈爾巴喬夫時期蘇共意識形態的嚴重偏差及深刻教訓》， 《馬克思主義研究》 2016年第11期， 第87頁】到1990年， 蘇共中央委員、 中央政治局委員以及邊疆區、 州、 直轄市的書記， 百分之九十以上被撤換。⑥【⑥李慎明： 《居安思危： 蘇共亡黨的歷史教訓》， 北京：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13年， 第105頁。】與此同時， 戈爾巴喬夫對蘇共的組織系統也進行了積極的破壞。他認為， 從組織結構上， 用 “群眾性” 的非正式組織瓦解蘇共的群眾基礎， 取消蘇共的執政黨地位， 是實現 “人道的民主的社會主義” 目標的關鍵。到1990年， 蘇聯國內1/5的車間黨組織、 1/2的黨小組被解散或停止活動。【李慎明： 《居安思危： 蘇共亡黨的歷史教訓》， 北京：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13年， 第72頁。】加之社會上各種錯誤思潮的影響， 蘇共出現了退黨狂潮， 1991年7月蘇共退黨人數達到420萬【孫銘： 《瓦解蘇共的思想殺手——雅科夫列夫》， 《紅旗文稿》 2014年第11期， 第36頁。】， 約占黨員總數的22%， 這進一步摧毀了蘇共的組織基礎， 蘇共的支持率也降到了14%， 其基本喪失了領導國家的能力。

2.重用親西方的激進 “民主派”， 組建符合西方利益的意識形態操縱集團。戈爾巴喬夫無視黨內組織原則， 利用職權從上到下地對蘇共進行改革， 大量安插支持其 “改革” 路線的人員， 以實施對蘇聯民眾全方位、 多層次的意識形態操縱。1986年， 戈爾巴喬夫安排雅科夫列夫擔任蘇共中央宣傳部部長等要職， 全面掌管蘇共的意識形態工作， 使蘇聯的思想輿論陣地很快變成了反共反蘇的前哨陣地。同年， 邀請薩哈羅夫回國， 允許其與美國方面頻繁接觸， 鼓勵其參與政治活動， 并按他的要求釋放政治犯， 并在1989年幫助其成為蘇聯人民代表。戈爾巴喬夫還將謝瓦爾德納澤、 麥德維杰夫等人提拔到重要領導崗位， 充分發揮其否定蘇共和批判蘇聯社會主義制度的作用。由此， 戈爾巴喬夫主導的， 以雅科夫列夫為代表的反共反蘇的意識形態操縱集團被逐步構建起來。與此同時， 數以萬計具有政黨萌芽性質的 “非正式組織” 在戈爾巴喬夫 “民主化” 口號的推動下得以建立， 之后逐漸發展為真正的政黨。 “1991年2月， 蘇聯便出現全國性政黨20個， 共和國一級政黨500多個。” 【李慎明 等編： 《居安思危： 蘇共亡黨二十年的思考》， 北京： 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2011年， 第468頁。】反對派組織踐行了戈爾巴喬夫意識形態操縱集團的意志， 經常性地開展反共反社會主義游行示威活動， 致使蘇聯內部分裂狀況不斷加劇。

（三） 意識形態領域的 “多元化”， 加速了社會主義信仰的崩塌

戈爾巴喬夫利益集團對西方的 “和平演變” 不僅不設防， 反而采取積極主動迎合的態度， 并鼓勵意識形態領域的 “多元化”， 致使原本被長期壓抑的知識分子能夠自由批評體制， 蘇聯社會出現了各種擁護資本主義的聲音， 使人們的社會主義信仰逐漸走向崩塌。

1.放任西方意識形態滲透， 鼓勵民眾接受西方價值觀。1985年， 戈爾巴喬夫鼓吹蘇聯人與西方的直接接觸， “不用害怕， 讓他們彼此來來去去吧……一些人會看到， 世界真大， 五彩繽紛。” 【［俄］阿·切爾尼亞耶夫： 《在戈爾巴喬夫身邊六年》， 北京： 世界知識出版社， 2001年， 第56-57頁。】同時， 在多元化思想的指導下， 他利用行政權力， 要求從1988年12月開始停止對多家西方電臺的技術干擾， 不僅不再對危害蘇共政權的信息進行阻攔， 還決定用專項外匯資金進口西方國家的報刊在國內公開出售。⑤【⑤⑥王政泉 等編： 《蘇聯東歐大事記 （1985.3-1990.7） 》， 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1990年， 第102頁， 第307頁。】戈爾巴喬夫還通過制定法律， 保障 “多元化” 方針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推行。1990年6月12日， 他批準了《新聞出版法》， 宣布 “不允許壟斷任何一種輿論工具”， 實現 “新聞自由” ; 7月15日， 又發布關于電視和廣播民主化的總統令， 宣布國家電視和廣播 “獨立于政治和社會組織”。⑥

通過這一系列 “開放” 策略的實施， 蘇聯社會逐漸形成了拋棄社會主義、 跨入資本主義的廣泛共識。

2.打著 “公開性” 與 “多元化” 的旗號， 全面虛無蘇共、 蘇聯歷史。在新聞輿論領域， 雅科夫列夫先后安排一批自由派人士擔任蘇聯最有影響力報刊的主編， 利用主張激進改革的新聞工作者控制報刊、 出版社、 廣播電視等媒體， “從改進這種制度和糾正其發生變形的立場上對制度的價值觀和機制進行了公開的批評”⑦【⑦［俄］安德蘭尼克·米格拉尼揚： 《俄羅斯現代化之路：為何如此曲折》， 徐葵、 張達楠 譯， 北京：新華出版社， 2002年， 第137頁。】， 在輿論操縱中使蘇聯社會朝著極端情緒化方向發展。在文化領域， 宣傳部門取消審查制度， 允許出版過去的禁書， 播放過去的禁片。在歷史領域， 史學界主張對蘇共 “歷史的陰暗面” 進行全面揭露， 否定蘇共與蘇聯歷史的惡浪席卷全國， 蘇共黨史被重新改寫。在教育領域， 教育部門銷毀全部歷史教材， 在錯誤史觀指導下重新編寫、 出版了蘇聯歷史教科書《我們的祖國》， 以致于給蘇聯民眾造成了 “過去的歷史都是謊言” 的錯覺。在法律領域， 立法部門貫徹戈爾巴喬夫所主張的意識形態多元化原則， 制定了《蘇聯報刊和其他大眾新聞媒介法》 等專項法律法規， 保障了所謂的新聞出版自由， 致使蘇聯境內各種非正式出版物暴增， 嚴重擠壓蘇共掌握的報刊的生存空間。戈爾巴喬夫所倡導的 “輿論自由” 還是雙重標準， 他對支持 “改革” 的言論大力支持， 卻對 “反對改革的行動綱領” 大肆批判， 以此來打壓維護蘇共及社會主義制度的輿論， 最為典型的是批判女教師尼娜·安德烈耶娃的來信。通過戈爾巴喬夫及其利益集團的 “不懈努力”， 蘇聯內部各種反共反社會主義的觀點、 思想泛濫成災， 社會主義大廈的根基被腐蝕殆盡， 在西方國家的歡呼中轟然倒塌。

三、 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操縱蘇聯意識形態的深刻歷史教訓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上強調： “堅定維護國家政權安全、 制度安全、 意識形態安全。”①【①②③習近平： 《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22年， 第53頁， 第16頁， 第16頁。】在蘇聯解體的過程中， 來自西方的直接意識形態操縱和蘇聯內部 “第二操縱者” 的主動配合， 共同促成了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歷史性災難。蘇聯社會主義事業毀于一旦的歷史教訓極其深刻， 要求我們必須時刻警惕來自意識形態領域的風險與挑戰， 增強防范意識形態操縱的意識， 自覺維護意識形態安全。

（一） 必須牢牢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指導地位的根本制度

指導思想作為一個政黨創建的前提， 是其開展實踐活動的基礎。馬克思主義是無產階級政黨保持純潔、 生機與活力的根本保障， 是其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思想武器， 更是維護社會主義國家政治安全、 保障國家穩定發展和長治久安的理論基石。馬克思主義作為 “我們立黨立國、 興黨興國的根本指導思想”②， 是最具感召力、 動員力和凝聚力的精神旗幟， 具有全局性、 根本性、 方向性意義。在社會主義國家， 無產階級執政黨只有高舉馬克思主義的偉大旗幟， 堅定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 才能牢記初心與使命， 實現思想上的統一、 行動上的一致、 政治上的團結， 才能領導人民打贏西方發起的意識形態戰爭， 對馬克思主義的任何背離只能像蘇聯一樣葬送社會主義的未來。

馬克思主義是不斷發展的理論， 是根據變化的實際和時代發展的需要與時俱進的理論。中國共產黨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與中國具體實際、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 不斷開辟著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新境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之所以能夠取得舉世矚目的經濟發展奇跡和保持長久的社會穩定， 與中國共產黨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的創新發展密不可分， “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為什么好， 歸根到底是馬克思主義行， 是中國化時代化的馬克思主義行”③。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 作為黨和人民的實踐經驗與集體智慧的結晶， 開辟了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新境界， 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行動指南， 為新時代進一步加強意識形態工作提供了思想指引和根本遵循。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 就要將其落實到現實生活的方方面面， 使馬克思主義成為黨員、 群眾的價值追求與崇高信仰。我們要深入、 全面地推進馬克思主義的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 建設和發展好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 繁榮中國特色的哲學社會科學， 在具體的意識形態工作中要注重 “顯性” 與 “隱性” 工作相結合， “正面宣傳” 與勇于批判錯誤觀點相結合， 在策略上既講 “灌輸”、 又講 “引導”、 更講 “溝通”， 在構建中國話語和加強對外傳播中擴大國際話語權， 不斷增強中國價值的國際影響力。

（二） 加強輿論陣地建設， 塑造主流輿論新格局

利用大眾傳媒進行意識形態操縱， 一直是西方對社會主義國家進行 “和平演變” 的重要手段。在信息時代， 網絡信息技術的迅猛發展， 促使西方進行意識形態操縱所依賴的媒介從傳統的報紙、 廣播、 電視等轉向互聯網，

并惡意解讀中國內政外交政策， 污名化中國的發展模式和道路。西方利用自身在互聯網技術上的先發優勢， 以及在國際新聞傳播上的話語霸權， 通過網絡殖民主義向世界各地推行著資產階級價值觀念。同時， 伴隨人工智能等技術的飛速發展， 大數據、 “算法+推薦”、 數字感知等技術使人們更容易陷入 “個性化訂制” 所營造的 “信息繭房” 中無法自拔， 在市場逐利、 流量為王的背景下， 一些媒體人本身就是西方價值觀的擁簇者、 代言人。這更助長了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的滲透強度， 加大了網絡空間治理的難度。在這種背景下， 必須樹立強烈的輿論陣地意識， 將新聞輿論陣地作為建設重點， 深入推進傳統媒體與網絡新媒體的融合發展， 不斷加強和鞏固黨對新聞輿論工作的領導， 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成為民眾價值認同的主流， 防范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意識形態滲透與操縱。

第一， 要通過建設網絡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習、 宣傳、 研究平臺， 構筑起馬克思主義網絡主陣地; 第二， 要發揮黨員干部在網絡空間的積極作用， 發掘與培育互聯網意識形態工作的專業人才; 第三， 要加大網絡技術研發投入， 防范網絡技術風險; 第四， 要注重走網絡群眾路線， 團結愛黨、 愛國的網絡意見領袖、 普通群眾， 激發愛國群眾的主人翁精神， 壯大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建設隊伍; 第五， 要完善網絡法制建設， 為網絡空間的健康發展提供法治保障體系; 第六， 要構建網絡意識形態安全與預警機制， 加強網絡輿情的研判、 監管、 教育和疏導， 促進輿論與主旋律的統一， 保障網絡意識形態安全。

（三） 堅定全體黨員的信仰信念信心

“黨政軍民學， 東南西北中， 黨是領導一切的。” 【習近平： 《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17年， 第20頁。 】黨員尤其是黨員干部在社會發展中具有重要的表率作用、 引領作用， 他們的政治態度、 行為作風直接影響民眾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道路的態度， 他們的理論視野、 政治立場、 價值取向也決定著社會發展的方向。蘇聯黨員干部從上到下大規模地腐化變質， 以及對蘇聯解體、 改旗易幟的坦然接受， 與其放棄馬克思主義信仰、 喪失社會主義信念和缺乏實現共產主義的信心密切相關。面對來自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意識形態操縱以及戈爾巴喬夫的錯誤改革路線， 蘇共黨員必然表現出匱乏的防范意識和孱弱的抵御能力， 難以應對政治領域的復雜狀況， 對非馬克思主義、 反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表現出集體墮落與投降。所以， “信仰、 信念、 信心， 任何時候都至關重要。” 【習近平： 《在慶祝改革開放4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18年， 第42頁。】要堅定不移地堅持全面從嚴治黨， 重視黨員干部的理想信念教育， 不斷提高黨員干部的思想政治覺悟， 使其堅定馬克思主義信仰， 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信念， 堅定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信心， 造就一支信仰堅定、 思想純潔、 業務能力強的黨員干部隊伍。

第一， 常態化制度化的理想信念教育是筑牢黨員干部信仰信念信心的前提。增強黨員干部的信仰信念信心， 就需要以常態化組織機構設置為支撐， 以完善考核評價獎懲機制為抓手， 發揮好領導班子帶頭示范引領作用， 組織黨員閱讀、 學習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及最新理論成果， 不斷提升理論素養。第二， 在踐行初心使命的偉大實踐中， 內化理論學習成果。理論來源于實踐， 也必然應用于實踐。只有投身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偉大實踐， 發揚實干精神、 創造精神， 才能更加深刻地體會到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真理性， 產生更加強烈的認同感、 自信心。第三， 注重提升黨員干部的意識形態能力。隨著黨對意識形態工作的重視和各項意識形態治理措施的落實， 西方也在變換意識形態滲透與操縱的手法， 以使資產階級價值觀更具有迷惑性和吸引力。在意識形態狀況紛繁復雜的網絡信息時代， 黨員干部只有具備強大的分析判斷力、 價值引領力、 理論說服力等意識形態能力， 才能更好地辨別各種言論、 觀點、 思潮的本質， 增強斗爭本領， 筑牢理想信念， 引領社會發展。

（四） 構建全員全過程全方位的思政育人格局

青年是社會主義的未來， 青年有堅定的馬克思主義信仰， 社會主義建設事業才能蓬勃發展。青年學生的世界觀、 人生觀、 價值觀正處于形成階段， 極易受外界因素的影響， 西方敵對勢力一直視社會主義國家的青年一代為意識形態操縱的重點。因此， 要破除西方 “和平演變” 的陰謀， 就必須把培養社會主義接班人作為國家戰略來抓， 下大力氣做好青少年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 將鑄魂育人貫穿于教育教學全過程， 促成全員全過程全方位育人的良好格局， 締造千千萬萬信仰和擁護共產主義革命事業的接班人。

第一， 要在加強專職思政課教師隊伍建設的基礎上， 充分發掘各學科教師的德育功能。學校專職思政課教師隊伍是做好意識形態工作的重要抓手， 是鞏固學校意識形態陣地的重要力量。這就要求這支隊伍既要對馬克思主義真懂真信真用， 傳播好理論、 思想和真理， 也要以身作則、 注重身教，

謹記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會影響學生對主流意識形態的看法與態度， 要

用實際行動來引導和啟發學生的馬克思主義信仰。同時， 要打破專業課教師僅教授專業知識的狹隘觀念， 明確自身肩負的立德樹人的光榮使命， 找準、 梳理、 提煉專業課程的思政元素， 將專業知識、 能力傳授與情感、 態度、 價值觀的培養有機結合， 促成綜合育人的良好局面。第二， 做好大中小學各學段的貫通、 銜接與遞進， 推進大中小學思想政治教育一體化建設。學生對馬克思主義、 社會主義的認同與信仰不是一蹴而就的， 而是一個由淺入深逐步深化的過程， 因此， 必須發揮好各學段塑造學生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重要功能。要根據學生在不同成長階段所表現出來的身心特點、 成長需要、 生活環境等因素， 開展適合小學生、 中學生和大學生的啟蒙性、 常識性、 理論性學習， 通過體制機制、 教育內容、 教學方法的一體化建設， 循序漸進地建構起學生對社會主義制度、 道路和意識形態的認同。第三， 課堂教學主渠道與實踐教學主陣地的有機統一。思想政治教育的課堂教學與實踐教學必須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避免單純理論學習的抽象與空洞問題， 避免單純實踐教學的理論與思想支撐不足問題。因此， 要提升課堂教學傳播馬克思主義理念的實效性， 同時發揮好志愿服務、 社會實踐、 主題教育等實踐活動對深化社會主義價值理念認同的作用， 促進理論與實踐的有效互動， 培養出能夠擔當民族復興大任的時代新人。

The Historical Causes and Profound Lessons of the Disintegration

of the Soviet Un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deological Manipulation

WU Xue-lei

（School of Marxism， Wuhan University， Wuhan 430072， China）

Abstract：The bourgeoisie’s habitual strategy of consolidating their rule is to use ideological means to control their thoughts internally and subvert their political power externally. In the last century， with the maturity of the theory of bourgeois ideological manipulation and the development of information dissemination technology， Western capitalist countries increasingly attached importance to ideological manipulation of the Soviet Union. Through the cultivation of anti communist forces， the replacement of discourse systems， the input of erroneous information， and the instigation of elite levels， Soviet social values were continuously differentiated， creating and exacerbating the confusion of faith among the Soviet people. At the same time， the use of the “second manipulators” within the Soviet Union to construct erroneous theories， strengthen reactionary organizations， and promote historical nihilism further deconstructed the mainstream ideology of the Soviet Union and accelerated its disintegration. Maintaining ideological security is a crucial part of ensuring the security of national political power. We must firmly adhere to the fundamental system of Marxism’s guiding position in the field of ideology，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propaganda and public opinion platforms， strengthen the belief and confidence of the entire party， and build a comprehensive and all-round ideological and political education pattern for all employees.

Key words： the disintegration" of" the Soviet Union; ideological manipulation; reason; enlightenment

［責任編輯 常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