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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信詐騙跨境追贓中犯罪資產分享機制的運用困境及疏解

2024-01-01 00:00:00欒時春劉以恒
知與行 2024年2期

[摘 要] 當前我國打擊跨境電詐案件取得了階段性成果,摸索出了有針對性的偵查打擊模式,涉案資金的跨境追贓工作與偵查打擊同等重要,但在跨境案件中追贓比打擊更難。在電詐案件中確立和完善犯罪資產分享機制,不僅具有現實必要性,也是統籌推進國內法治和涉外法治協調發展的重要舉措。從目前的立法和司法實踐來看,犯罪資產分享機制面臨著域外對我國判決認可度不高、犯罪資產分享程序運行不暢與對追繳所得資產的管理和監督不到位的困境。為此,應從完善國內基礎法律及配套制度、明確各部門的權責及運行程序,以及設立監督和管理追繳所得資產的專職機構三方面入手,推動構建更為完善的跨境電詐案件犯罪資產分享程序。

[關鍵詞]跨境追贓;犯罪資產分享;電詐案件

[中圖分類號]D91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6-1308(2024)02-0057-13

一、問題的提出

隨著信息網絡的快速發展,電信網絡詐騙(以下簡稱電詐)犯罪日臻猖獗,電詐涉及受害人范圍越來越廣、涉案資金急速增長,對被害人造成巨大傷害,影響社會穩定。2023年,中老緬泰開展打擊跨境電詐的聯合行動,8月以來電詐犯罪發案數連續下降。2023年,全國共破獲電詐案件43.7萬起,抓獲涉電詐犯罪嫌疑人7.9萬名,包括詐騙集團幕后“金主”、頭目和骨干263名,其中境外向我國移交了4.1萬名涉電詐犯罪嫌疑人。[1]在電詐類案件的打擊行動中,“挖金主”方面不斷取得重大成果,然而挖出“金主”后的跨境追贓,成為擺在公安機關面前的現實問題。打擊跨境電詐,不僅是為了減少電詐案件,維護社會穩定和我國的司法權威,同樣也要追回從我國流向境外的涉案資金,減少被害人和國家的經濟損失。當前,大部分的電詐犯罪案件,被告人雖然被追究刑事責任,但其犯罪所得卻難以追回或者難以完全追回,被騙群眾更為關切的挽損問題得不到根本解決。[2]跨境電詐案件自身的特點決定了其整體追贓的難度大于反腐。一方面,境外追贓方面缺少立法支持和實踐經驗,導致抓獲的犯罪嫌疑人與追繳涉案資金的比例嚴重失衡,大量詐騙資金仍滯留境外;另一方面,大部分案件“金主”和主要犯罪分子身份確認難,不僅犯罪嫌疑人人數眾多,國籍情況各不相同,犯罪組織架構難以全部查清,而且犯罪資產巨量且走向隱蔽,境外機關的偵查和抓捕工作耗費了大量司法資源,影響了案件的追贓挽損工作。因此,在追討電詐案件犯罪資產、收益時,需要考慮與資產所在國建立犯罪資產分享機制,有利于在打擊跨境電詐犯罪的同時做好追贓挽損工作,最大程度地降低被害人的損失,維護社會穩定。

二、電詐案件適用犯罪資產分享機制的可行性

犯罪資產分享在國際跨境追贓中并不罕見,其一般指犯罪資產所在國與流出國之間根據條約或者個案協定,基于相關國家在犯罪資產沒收中作出的貢獻大小,將沒收的犯罪資產扣除執法和司法合作中的合理費用后,按照一定比例進行分享的制度。[3]在電詐案件中有效利用犯罪資產分享機制,既有法律依據,也是跨境追贓的現實需求。

(一)電詐案件應用犯罪資產分享機制的法律依據

在電詐案件中應用犯罪資產分享機制,擁有堅實的立法基礎。2018年10月26日,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的《國際刑事司法協助法》第49條和第54條正式確立了境外追贓犯罪資產分享機制?!斗从薪M織犯罪法》第54條也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根據締結或者參加的國際條約,或者按照平等互惠原則,與其他國家、地區、國際組織開展反有組織犯罪合作。”在打擊有組織犯罪領域,我國簽署并生效了《聯合國打擊跨國有組織犯罪公約》,該公約的第十四條第三項規定:“一締約國應另一締約國請求按照本公約第十二條和第十三條規定采取行動時,可特別考慮就下述事項締結協定或安排:(一)……(二)根據本國法律或行政程序,經常地或逐案地與其他締約國分享這類犯罪所得或財產或變賣這類犯罪所得或財產所獲款項?!痹摴s明確了在打擊跨國有組織犯罪時可采取犯罪資產分享機制??缇畴娫p犯罪團伙的成員結構呈現出層級嚴密、分工明確的特征,是典型的有組織犯罪,已有電詐案件的裁判文書明確寫明“本案被告人形成了有組織犯罪集團”(謝新一、楊梓瑜詐騙、故意傷害案,天津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二審刑事裁定書(2020)津01刑終219號。),因此,在與其他國家聯合打擊跨境電詐時適用犯罪資產分享機制有法律依據。

從犯罪資產分享機制的國際法律實踐來看,犯罪資產分享機制是項成熟的法律制度。1988年,《聯合國禁止非法販運麻醉藥品和精神藥物公約》第5條第5款(b)項規定,締約國之間按照本國法律、行政程序或專門締結的雙邊或多邊協定,可以定期地或逐案地與其他締約國分享這類收益或財產或由變賣這類收益或財產所得的款項,此項規定開犯罪資產分享之先河。2000年,《聯合國打擊跨國有組織犯罪公約》規定,締約國可根據本國國內法相關規定,對犯罪資產與其他締約國進行分享。2003年,《聯合國反腐敗公約》對跨境追逃追贓作出詳細規定,其中也包括犯罪資產分享制度。[4]2005年,聯合國大會批準了《聯合國關于分享沒收犯罪所得或財產的示范協定》(以下簡稱《示范協定》),其中有關于犯罪資產分享具體操作的規定,在可以或應當分享犯罪資產的情形、分享請求和分享原則,以及確定分享數額后的支付轉讓和通信渠道方面為國際追贓工作提供了較具操作性的范本。經過多年的探索,我國在犯罪資產分享機制方面也邁出了實際性一步。2016年,我國與加拿大簽訂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和加拿大關于分享和返還被追繳資產的協定》,其中也有類似犯罪資產分享的條文,該協定是我國在追繳犯罪所得領域對外締結的第一個專門協定。[5]

(二)電詐案件應用犯罪資產分享機制具有現實必要性

國內對電詐犯罪采取了持續高壓政策,目前電詐犯罪分子大多從境外實施詐騙,在我國充分尊重他國司法和執法主權的背景下,跨境抓捕和追贓不可避免地需要資產所在國的協助。但是協助追繳犯罪資產往往耗費資產所在國的大量人力、物力,有的國家會因此對他國的請求態度消極。[6]甚至還有的國家地方武裝將電詐視為毒品種植業被打壓后的新經濟來源,希望保留資金在境內發揮效益,導致缺少協助電詐犯罪跨境追贓的原生動力。

而犯罪資產分享機制以追繳違法所得為最終目標,以分享部分犯罪資產為激勵手段,可以有效緩解資產流出國與流入國之間的主權沖突和利益沖突,既能夠追回被轉移到境外的財產,挽回國家的經濟損失,也能夠震懾潛在的犯罪分子,推動涉外領域的法治建設。

三、電詐案件中適用犯罪資產分享機制面臨的困境

犯罪資產分享不僅是國際上常用的追贓激勵機制,在我國的反腐敗行動中也早有先例。例如,在閆永明案件中,我國通過《聯合國反腐敗公約》向新西蘭請求起訴閆永明并追繳其違法所得,最終在與新西蘭分享被罰沒涉案贓款和犯罪收益的基礎上追回約3.29億元資產。[7]在李繼祥案件中,我國向澳大利亞提供了李繼祥挪用公款和洗錢的相關證據,澳大利亞在抓捕李繼祥后,被他轉移的4 000多萬贓款已有3 000余萬返還給我國。但無論是從制度規范層面,還是從既有實踐來看,我國的犯罪資產分享機制在電詐案件的跨境追贓方面仍存在諸多不足,主要體現在基礎立法落后導致域外對我國判決的認可度不高、犯罪資產分享程序有待細化和對追繳所得資產的后續管理監督不到位等方面。

(一)前置要件:域外對我國判決的認可度不高

我國對于犯罪資產分享的態度經歷了從保留到消極承認的過程,起初由于我國在國際司法中過于強調維護國家主權,低估了國家間互惠行為在跨境追逃追贓中的作用,導致與他國分享犯罪資產的態度相對消極,對于他國的分享請求也缺乏積極的回應,因此,該領域的立法落后于國際刑事司法協助的實踐,最終致使域外對我國判決的認可度不高[8],具體體現在缺少雙邊條約和互相認可的實踐案例這兩方面。

第一,無論是條約前置還是個案合作均存在要件短缺問題。從各國犯罪資產分享的規定來看,存在條約前置和個案合作兩種模式。所謂條約前置,即指犯罪資產分享需要以分享國之間締結了相關條約為前提。以往美國、澳大利亞、加拿大等國都屬此類,但隨著全球化程度的不斷加深,跨境追贓需要更多主體的共同參與,許多國家放棄了絕對的條約前置,轉向條約與個案相結合的分享模式。[3]292

雖然我國已經與超過60個國家簽訂了雙邊刑事司法協助條約,但是涉及犯罪資產分享的條約非常有限,訂立有關于犯罪資產分享專門協定的更是只有加拿大一國,且該協議的談判磋商歷時8年之久。盡管大多數國家開放允許在個案中進行犯罪資產分享,然而缺少相關條約仍將直接影響跨境追贓的效率和成果,不僅談判協商犯罪資產分享的范圍和比例需要一定時間,有些國家甚至會以此作為政治談判的籌碼和無中生有地指責我國侵犯人權,在明顯遲延跨境追贓效率的同時還會透支我國的司法尊嚴和公信力。

第二,我國與域外國家缺少裁判的相互承認和執行。無論是境外追贓,還是分享犯罪資產,都要以兩國之間裁判的互信和執行為基礎。筆者認為,犯罪資產分享應當以審判為前提:其一,從刑事案件的流程來看,犯罪資產分享應當僅針對審判后的犯罪資產,根據我國的無罪推定原則,未經定罪、尚處合法狀態的財產當然受到國內法和國際法的保護;其二,從犯罪資產分享機制的目的來看,犯罪資產分享的底層邏輯是對他國協助追逃追贓工作的認可,是一種共享國際刑事司法合作成果的方式,而并非在請求刑事司法合作時“雇傭”他國人員的措施,因此,只能在案件審判后才會啟動分享進程;其三,從域外實踐來看,美國與荷蘭簽訂的犯罪資產分享協議也規定移交資產應當以所有權人用盡上訴權為前提。[9]目前電詐案件不適用缺席審判制度,為防止犯罪嫌疑人轉移財產只能申請啟動域外凍結。

縱觀全球各國的立法,對于外國的裁判主要有兩類接收方式:一是判決方式,即本國根據外國提交的材料再次作出判決;二是登記方式,即經過登記后直接執行外國的裁判文書。但不管是哪種方式,國際刑事司法協助普遍遵循互惠原則或是同等原則,在我國對執行域外裁判猶豫的背景下,別國對于我國的裁判同樣有所保留,可能發生域外認為國內的判刑較重,不予全部執行的情形,也就無法達到打擊跨境犯罪和震懾潛在犯罪分子的目標。同時,刑罰制度的差異也成為判決互認的痛點,例如,我國《刑法》第59條規定的沒收部分或全部個人財產的刑罰,在多數國家已經被廢除,因此,在向外國提出承認與執行該判決時會遭遇重重阻礙。即使承認了我國的判決,執行情況也可能會因為各國法律的不同以及互惠原則的既有實踐,無法達到我國的預期效果。由于我國與國際刑事司法體系的融合度有待提升,與別國在刑事領域的合作不夠廣泛,加之國家主權意識過于強烈,迄今為止,世界上相關國家承認與執行中國沒收全部或部分個人財產裁決的數量是非常少的。[3]289

(二)執行要件:犯罪資產分享程序有待細化

從法律規范來看,立法者對跨境犯罪資產分享機制有所保留,給實務機關留下了不少創新和探索的空間,除了散見于不同法條中的零星規定,尚未有系統的文件對犯罪資產分享的程序加以細化。立法上的籠統導致實踐中難以適從,只能根據國際慣例“摸著石頭過河”。結合我國的立法現狀來看,犯罪資產分享機制在主管機關、分享范圍和分享比例三個方面仍需要進一步完善。

第一,對外聯系機關和主管機關尚未明確。從《國際刑事司法協助法》來看,無論是接受請求還是發出請求,犯罪資產分享程序的啟動都離不開對外聯系機關和主管機關。從《國際刑事司法協助法》第5條和第6條可得知,司法部是對外聯系機關,國家監察委員會、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國家安全部等部門都是主管機關。此種簡單規定將幾乎所有涉及刑事案件的機關都納入其中,但針對與外國機關的協商而言,涉及如此多的部門顯然不切實際且效率低下,各部門基于不同出發點的利益考量甚至可能相互掣肘。[7]138立法的粗略規定事實上賦予了不同機關決定沒收和分享的權能[3]301,但正如前文所述,為保障公民的合法權益,犯罪資產分享的啟動基礎在于法院的生效判決,此項規定顯然與保障人權的司法理念相悖。有學者認為,立法者在確定犯罪資產分享中對外聯系機關和主管機關的態度曖昧不明,是為提高司法實務部門工作的靈活性,但既然已經“入法”,就應當有規范的配套制度,否則就失去了入法的意義。[10]

第二,犯罪資產分享的范圍邊界不夠清晰。一方面,對于“可分享犯罪資產”的范圍,國際社會并沒有達成共識,不同的國際公約基于犯罪嚴重程度和打擊力度,對犯罪資產分享范圍的規定也有所區別。鑒于聯合國并沒有專門針對電詐的公約,因此只能參照《打擊跨國有組織犯罪公約》,將替代受益、混合受益和利益收益等一切形式的犯罪資產及其收益納入犯罪資產的范圍。我國《國際刑事司法協助法》規定,犯罪資產分享范圍包括“違法所得及其他涉案財物”,此可能會產生兩方面的歧義:其一,我國不同部門法在不同意義上使用“違法所得”這一術語,且《刑事訴訟法》本身對其規定也存在前后矛盾之處,導致違法所得的含義不一致,不適宜在對明確性有特殊要求的國際刑事司法合作中予以援引[11];其二,其他涉案財物表明該財物僅與案件相關,可能包含犯罪嫌疑人的合法資產。我國《刑法》第59條規定了沒收財產刑,“其他涉案財物”概念的模糊性可能將沒收的個人財產也納入其中。電詐案件的一大特點,即資金的高度混同,犯罪嫌疑人想要證明某一筆資金來源合法相當困難,因此,被沒收的個人財產也極有可能被認定為“其他涉案財物”。

另一方面,在域外國家的立法和實踐中,用于分享的犯罪資產一般不包括以下三類:一是必要合理的費用。如執行沒收令和罰金令所需的費用、案件調查費用、法律援助費用及財產托管的管理費用;二是存在明顯的被害人,且與被害人存在清晰產權關系的財產。這類資產在扣除相應的費用后應當返還被害人,避免被害人因犯罪資產分享遭受雙重侵害;三是善意第三人的資產。[12]犯罪資產分享國際慣例形成并發展于毒品犯罪、腐敗犯罪和恐怖主義犯罪中,犯罪被害人數量較少或欠缺具體指向,擁有優先受償權并不會明顯減少可分享的犯罪資產,因此有其合理之處。但電詐犯罪擁有極其龐大的被害人群體,可以說詐騙集團用以維持運行和發放工資的大多數資金來源于犯罪被害人,因此,如果強調優先返還被害人財產,將導致可分享的犯罪資產數額非常少,甚至沒有,犯罪資產分享機制的激勵作用也就成了無源之水。

第三,犯罪資產分享的比例規定缺失。對于分享比例,聯合國《示范協定》中給出了兩個參考選項:根據國內法律和政策,按合作相稱程度擬定比例;或是在合理金額或雙方商定的合理基礎上擬定分享比例。參見聯合國《關于分享沒收的犯罪所得或財產的雙邊示范協定》第5條。目前國際通行規則是以請求國(資產所在國)貢獻大小作為確定分享比例的依據,我國與加拿大的協定中也遵循了此項規則。[13]但歸根到底,我國并未從立法層面明確分享比例的標準,在未來國際刑事司法合作復雜深刻變化的時代背景下,個案協商會延緩打擊跨國犯罪的效率,況且在大多數國家業已通過立法規定分享標準,此處的罅漏不免為涉外法治的一大缺憾。

(三)善后要件:對追繳所得犯罪資產的管理和監督不到位

在構建“犯罪資產分享”的程序時,不能將視野局限于執行與分享階段,而應著眼于其機制目的,為其配備從域外判決互認到追繳所得資金管理全流程的制度設計。“犯罪資產分享”表面上是為追回大部分犯罪資產,被迫放棄部分資產的激勵措施,而究其本源,還是為了國家的穩定和人民的利益,因此對于贓物的處置必須滿足社會群眾對于司法公平、公正、公開的期望。況且國際上有些國家非常重視針對罰沒犯罪資產返還后的處置。例如,美國就曾評估過烏克蘭對于返還犯罪資產的處置能力,認為可能會有新一輪司法腐敗而拒絕向烏克蘭返還犯罪資產。[14]我國目前缺少專門機關管理和監督跨境犯罪資產,除了有損在國際社會的話語權,還可能導致多方面的困境。

首先,缺少統一的撥款機構可能導致境外追贓經費緊張。通常情況下,沒收的境外犯罪資產會直接上繳國庫,在需要啟動跨境追贓時再專門撥款。然而,跨境追贓是一項系統工程,早期請求別國協助調查取證,中期請求查封、凍結和扣押犯罪資產以及執行判決后的分享都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尤其是在犯罪分子流竄多國、將犯罪資產隱匿于不同國家時,僅依靠財政的專案撥款,必然會使得追贓效率低下,甚至域外機關在資金未到位的情況下會暫停協作,直接影響到跨境追贓工作的推進。[15]此外,反詐騙海外追贓辦案人員的獎金及培訓資金也需要一定費用。

其次,電詐的特殊性使得追繳資金不能直接上繳國庫,易使資金貶值。電詐的特殊性在于犯罪資產幾乎都來源于被害人,由此導致在分享犯罪資產后,剩余財產可能無法償還所有被害人,而制定具體的退贓計劃又相當復雜,所以犯罪資產會在辦案機關存留較長時間;另一方面,將犯罪資產和被害人比對將花費大量時間,如果追求效率極可能在返還后發現串并案,致使被害人的財產永遠滅失。即便是從其他犯罪的跨境追贓來看,國與國之間、國家內部的各項程序都相對煩瑣且耗時較長,如果沒有專門機關進行管理,資產的價值難以避免會由于自然貶值等客觀因素而稀釋。

最后,監督缺位易滋生腐敗。不論是協助別國所得到的返還資金,還是請求別國協助追繳的犯罪資產,都可能因為缺少監管而誘發權力尋租和腐敗,不僅影響國家和人民的利益,犯罪資產分享的實效性和根本目的也因此受損,故而需最大限度地促進司法機關與追繳所得犯罪資產的分離,以保持司法機關的廉潔。國際上對于犯罪資產分享后續的資金管理已形成較為成熟的方案,但我國學界和實務界都尚未予以充分關注,而這恰恰是保障犯罪資產分享機制長效運行的關鍵因素之一。

四、電詐案件犯罪資產分享機制的程序構建

任何值得被稱為法律制度的制度,都應有其超越社會結構和經濟結構的基本價值,在跨境電詐案件打擊過程中構建犯罪資產分享機制,不僅能夠推動國內法律與國際刑事司法的接軌,提高跨境追逃追贓的效率,同樣有助于統籌推進國內法治和涉外法治,是為深入貫徹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重大舉措。近年來,西方部分國家在犯罪資產分享過程中奉行單邊主義和利己主義,甚至采取“先分享后扣除”的做法,使犯罪資產所在國獨自承擔巨額司法成本,對此我國在打擊跨境電詐案件中構建犯罪資產分享機制時仍應繼續遵循平等互利、保障人權和尊重國家主權的原則,讓犯罪資產分享機制成為打擊跨境電詐案件的有效工具。

想要完善犯罪資產分享機制,必須立足于涉外法治建設大局,習近平法治思想作為我國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發生歷史性變革、取得歷史性成就的根本指針[16],同樣為犯罪資產分享機制的頂層設計提供了系統性的指導,應當包括“完備的法律規范體系、高效的法治實施體系、嚴密的法治監督體系、有力的法治保障體系”。為有效應對犯罪資產分享機制在實踐中的困境,筆者建議從完善國內基礎法律及配套制度、明確各部門的權責及運行程序、設立監督和管理追繳所得犯罪資產的專職機構三個方面入手。

(一)完善國內基礎法律及配套制度

國際警務合作是備受關注的時代課題,按照“完備的法律規范體系”之要求,須保證涉外法律制度與犯罪資產分享機制的有效銜接,面對目前國內法律基礎薄弱和配套制度不健全的現狀,應當在完善雙邊條約內容的同時,推動與更多國家建立刑事裁判的互認制度,同時還可以探索特別沒收程序的適用空間。

第一,簽訂涉及犯罪資產分享的雙邊條約。根據外交部官網顯示,我國已經與80多個國家簽訂了160多項刑事司法協助方面的條約,這為我國構建犯罪資產分享機制提供了扎實的國際法律基礎。然而大多數條約局限于送達文書、調查取證、安排證人和限制資產等內容,具體罪名方面大多涉及反腐敗、反恐怖主義和毒品犯罪,專門針對電詐或其他有組織犯罪的條約較少。犯罪資產分享作為等跨境追贓合作中的關鍵一環,不管是電詐還是其他犯罪,都需要在條約或協定中加以確立。畢竟刑事司法協助條約的意義正是在于通過賦予締約各方相互協助的國際法義務,來化解被請求方依其國內法處理外國委托書的自由裁量權和由此帶來的不確定性。[17]在條約的限制下,即使外交關系產生了變化,只要不涉及“根本利益”等免除義務的事由,能夠保證國家之間犯罪資產分享請求和跨境追贓需求得到國際訴訟支持,避免因部分國家奉行條約前置而無法追回犯罪資產,也能減少個案中的司法協商成本。

第二,建立承認域外刑事判決的相關規定。國際合作通常建立在主權獨立、平等互惠的基礎之上,因此《刑法》第10條對于域外判決的消極承認,將影響到我國裁判的域外效力,直接導致犯罪資產分享機制缺少刑事判決的基礎。過往理論界和實務界出于司法主權的考量,拒絕讓渡承認域外判決的部分國家主權,但是隨著國際合作的逐漸深入,固守絕對的主權理論已經難以應對跨國犯罪高發的時代問題。一方面,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充分把握發展大勢,將“人類命運共同體”“共商共建共享”等理念融入國家主權理論之中[18],推動判決互認契合新時代的主權理論,犯罪資產分享也不會損害國家主權,反而可以最大程度地維護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另一方面,與一些將國際合作視為“零和博弈”的西方國家不同,我國在融入全球發展的進程中一向秉持互相尊重、合作共贏的原則,在堅持主權獨立和平等的基礎上承認域外判決,亦可以彰顯我國維護國際秩序的大國擔當。對此,筆者建議取消或修改《刑法》中對域外判決的消極承認,在《國際刑事司法協助法》中增設關于承認與執行域外判決的章節,在對承認和執行的條件予以嚴格限制的同時,設立專門的審查機制,保證國家主權和國家利益不受損害,承認和執行的域外判決不違反中國基本的法律原則。[19]

第三,探索特別沒收程序的適用空間。一般而言,犯罪資產分享應當以法院的有罪判決作為確定沒收范圍的標準。而我國《刑事訴訟法》第298條規定的特別沒收程序,在國際社會中存在民事判決和刑事判決之爭,對于特別沒收程序能否成為犯罪資產分享的依據,國際社會并未達成共識。相較于《刑事訴訟法》第291條的缺席審判制度,特別沒收程序的優勢在于更易受到域外認可,當下少有國家承認缺席審判制度,尤其是在英美等西方國家,認為該制度侵犯了犯罪嫌疑人的基本權利。而特別沒收程序受到了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可,至少是《聯合國反腐敗公約》中所倡導的一種不經刑事定罪就可以沒收財產的方式。《聯合國反腐敗公約》第五編第五十四條第一款特別要求各締約國均應當根據其本國法律,“考慮采取必要的措施,以便在因為犯罪人死亡、潛逃或者缺席而無法對其起訴的情形或者其他有關情形下,能夠不經過刑事定罪而沒收這類財產”。我國《國際刑事司法協助法》第51條即是承認與執行域外特別沒收程序判決的規定,而且特別沒收程序本身就包含了電詐等典型的跨國有組織犯罪,制度適用范圍更廣。但問題在于,我國特別沒收程序的證明標準低于一般刑事案件的證明標準《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關于適用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逃匿、死亡案件違法所得沒收程序若干問題的規定》(以下簡稱《特別沒收程序規定》)第十七條:申請沒收的財產具有高度可能屬于違法所得及其他涉案財產的,應當認定為本規定第十六條規定的“申請沒收的財產屬于違法所得及其他涉案財產”。,為民事訴訟的證明標準,在此情形下分享的資產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的合法資產,與保障人權的理念有所沖突。若對特別沒收程序進行立法完善,不但能夠夯實跨境追贓的互利共贏基礎,而且能夠使之法治化和常態化。[20]因此筆者建議,一方面可以提高特別沒收程序的證明標準,要求“排除一切合理懷疑”,以此達到邏輯上的自洽,另一方面可以優化特別沒收程序,縮短“一年”的時長限制,避免犯罪嫌疑人轉移財產。

(二)明確各部門的權責及運行程序

犯罪資產分享最初起源于西方國家的國內法,其初衷在于促進轄區之間的刑事司法合作,犯罪資產分享過程中所體現的平等互利、保障人權、尊重國家主權等原則符合當下人類的共同價值觀,但我國認可該制度并非全盤接受西方所謂的普世價值,在確定各部門權責和運行程序時需結合涉外法治建設的現實情況,在習近平法治思想的指導下進行個別化設計。

首先,對外聯系機關應當為司法部,主管機關應當為法院?!秶H刑事司法協助法》明確規定“和外國之間開展刑事司法協助,通過對外聯系機關聯系”。但是關于對外聯系機關的具體指向,立法中規定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司法部等”,即存有其他機關的可能性。在此筆者建議在雙邊協議沒有規定的情形下,將犯罪資產分享的對外聯系機關局限于司法部。通常來說,設置對外聯系機關應當遵循統一、穩定和精簡原則,以提高國內外的聯系效率,司法部作為大多數雙邊條約中指定的唯一對外聯系機關,具有豐富的實踐經驗,而且對于刑事司法協助體系具有相對全面的認識,可以充分保證其對外聯系、組織協調、服務監督的功能。[3]300

無論是發出請求,還是接受請求,主管機關都發揮著決定性作用,這在立法中也予以了明確。但是《國際刑事司法協助法》只是參照了《刑事訴訟法》,籠統地規定了國家監察委員會、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國家安全部等部門為主管機關,對此筆者認為應當規定法院為犯罪資產分享的主管機關。一方面,犯罪資產分享應當基于刑事判決進行,未經刑事定罪量刑,凍結的財產仍屬于犯罪嫌疑人的合法財產,犯罪資產是否追繳、追繳的范圍和方式都由法院決定,這也符合“以審判為中心的刑事訴訟制度改革”的要求。另一方面,《刑事訴訟法》第245條第4款規定:“人民法院作出的判決生效以后,有關機關應當根據判決對查封、扣押、凍結的財物及其孳息進行處理。”《公安機關涉案財物管理若干規定》第20條規定,人民法院作出有罪判決,涉案財物由公安機關管理的,公安機關應當根據人民法院的生效判決,對涉案財物作出處理。人民法院的判決沒有明確涉案財物如何處理的,公安機關應當征求人民法院意見。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進一步規范刑事訴訟涉案財物處置工作的意見》第6條也規定:對涉案財物權屬有爭議的,由人民法院判決時一并處理。由此可見,人民法院擁有對涉案財物的最終處置權,由人民法院來決定分享犯罪資產符合法律規定,但人民法院在作出分享決定前,可以聽取國家監察委員會、最高人民檢察院、公安部等機關的建議。

其次,明確“可分享犯罪資產”的范圍僅限于違法所得?!秶H刑事司法協助法》中“違法所得及其他涉案財物”容易造成歧義,為限縮外國可實際分得的犯罪資產和防止個案失衡的風險,立法應當加以明確。但我國刑事法體系中存在“涉案財物”“違法所得”“贓款贓物”等不同法律用語,關于何為“違法所得”,學界又有不同觀點,筆者認為《國際刑事司法協助法》作為程序法,與《刑事訴訟法》應當保持概念上的一致性以保障兩法之間的有效銜接,因此,宜直接采用《特別沒收程序規定》第6條對于違法所得的定義,不包括犯罪人的合法財產。

在犯罪資產分享的扣除規則方面,應當根據具體的案件劃分不同的標準。就毒品、洗錢、賄賂犯罪而言,少有具體的被害人,因而國際通行的優先返還被害人規則具有完全的適用空間。但是在電詐犯罪中,追繳資金用于返還被害人將面臨“入不敷出”的難題,扣除必要費用后的犯罪資產分享更是無從談起,長期以往域外國家配合的積極性也會降低,因此面對電詐有具體被害人的犯罪,應當在犯罪資產分享結束后再具體處置。在扣除和分享的順序方面,全球大多數國家都遵循先扣除再分享的規則,但美國卻背道而馳,要求請求國在分享后,還應當按照美國設置的條件,承擔美國在提供刑事司法合作時產生的費用,包括在扣押、保存、清查、儲存、沒收以及處理和移交資產時產生的各項必要支出。18 U.S.C.A.§981(i)(1):The foreign country shall, in the event of a transfer of property or proceeds of sale of property under this subsection, bear all expenses incurred by the United States in the seizure, maintenance, inventory, storage,forfeiture, and disposition of the property, and all transfer costs.[8]109對此我國應當堅持“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在涉外立法中貫徹發展、公平、民主等人類共同價值,在分享前扣除必要的合理費用,同時注重保護善意第三人的利益。

最后,分享比例的選擇也是運行程序中的重要一環,《示范協定》給出了國內立法和雙方協商兩條思路,出于效率和維護國家利益的考量,大多數國家選擇通過立法予以固定,我國也可以在立法中予以明確。在具體分配方案上,域外實踐中主要有按貢獻比例和平均分配兩種模式,各有優劣,平均分配固然簡單易行,但忽視了雙方在跨境追贓過程中的貢獻,可能會導致域外機關的懈怠,減弱犯罪資產分享的實際激勵效果,有違機制的設計初衷。按貢獻比例分配,即所實際分享到的資產與貢獻大小呈正相關,這也契合了我國一貫提倡的按勞分配思路,相較而言,按貢獻比例分配獲得了包括美國、澳大利亞在內多數國家的肯定。2016年簽訂的《中國與加拿大關于分享和返還被追繳資產的協定》也作出了類似規定。但是按貢獻比例分配具有不確定性,納入參考的因素和具體比例需要在個案中進行判斷,筆者建議在設置比例上下限的基礎上,根據參與資產追繳的程度、范圍和結果,證據收集的難易程度、收集所得證據的重要性等方面進行綜合評價。

(三)設立監督和管理追繳所得犯罪資產的專職機構

從國際刑事司法合作的角度來看,跨境追贓合作是一項系統性的長期實踐,對于分享犯罪所得資產的后續管理與犯罪資產分享的過程本身同等重要,考慮到贓物的后續處置應滿足國際的認可、社會的需要和人民的期待,資產監管的效果當然是影響機制長效運行的因素之一。從域外規定來看,大多數國家設置了跨境追贓資金專項管理機構,例如,美國將沒收資產劃入“資產沒收基金”,泰國成立了“反洗錢基金”,英國設置了“基金管理局”,在跨境追贓中再以國家法定代理人的身份進行訴訟。為緩解跨境追贓前期資金不足、追繳所得資產管理混亂的現狀,我國也有必要設立監督和管理資金的專職機構。

第一,設置專項資產管理基金。由專項資金管理機構專門負責接收國際刑事司法合作中沒收所得資產、執行資產分享的決定和處理域外分享給我國的犯罪資產。[21]其經費主要來源于各類犯罪的贓款,也可接受社會的捐助和中央的撥款,雖然電詐追繳的贓款大多需要還給被害人,但是犯罪資產分享和國際刑事司法合作并不局限于電詐犯罪,毒品、洗錢和腐敗犯罪中的贓款同樣可以上繳到該基金。設立專職管理機構除了能夠分離辦案機關和追繳所得資產,方便境外贓款的管理,還可以提高與境外機關的協商效率,靈活利用不同的渠道追回資產。此外,境外的贓款可以用于跨境追贓追逃的司法協助、獎勵追贓中貢獻較大的個人或集體、培養涉外法治的人才、建立涉外法律資料庫和促進與境外司法機關的交流合作等。[7]138

第二,明確檢察機關對人民法院和資金管理機構的監督職能。法院作為犯罪資產分享的決定機關,其權力也應該受到監督,在我國人民民主專政體制下,任何機關的權力都應被關進制度的籠子,絕對的權力不符合我國立法的價值取向和指導原則。可以看到,多數國家在設置贓款管理機構時也遵循了權力制約的規則,對于資產管理機構,也需要構建嚴密的監管體系防止腐敗。根據《人民檢察院組織法》第20條的規定,檢察機關擁有監督訴訟活動和判決、裁定等生效法律文書執行的權能,犯罪資產分享的決定和后續處置由檢察機關負責監督既符合我國對檢察機關職能的定位,也與我國境外追贓的實踐相適應。

五、結語

跨境電詐案件的“追逃”已取得突破性進展,但是“追贓”是比“追逃”更難的課題。面對國家主權間沖突和跨境追贓的迫切需求,犯罪資產分享機制成為跨境電詐案件“追贓”工作的應然之選。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深度參與國際刑事司法合作,跨境追贓成為我國涉外法治建設的重要內容,成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擴大國際話語權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國應克服困境迅速構建較為完善的跨境電詐案件犯罪資產分享的程序,增強這類案件追贓挽損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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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曲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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