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動力學建模與仿真

[關鍵詞]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熵值法;系統動力學

中華民族自古崇尚“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千百年來，人們追尋“詩”和“遠方”的腳步從未停歇，諸多經典佳作皆成于游歷山水之間。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旅游業作為我國國民經濟的戰略性支柱產業，在促進經濟結構優化、傳承和弘揚中華優秀文化、踐行綠色發展理念、實現共同富裕等方面發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然而，作為一個多元交互的復雜開放系統，旅游業發展受突發事件（公共衛生事件、恐怖主義、自然災害等）或慢性壓力（氣候變化等）事件的影響早已不是概率事件，而是“何時”“何地”以及“如何”。雖然這些沖擊具有很強的不確定性，但卻是社會和自然發展客觀規律的體現[1]。但是，有的區域可以“解除鎖定”，克服“危”、抓住“機”，在潮漲潮落中澎湃而歌，實現自我修復和更新;有的區域卻無法擺脫“路徑依賴”，長期受經驗主義、慣性思維的桎梏，阻礙了區域的創新與發展。旅游環境系統作為旅游可持續發展的有效保障，其韌性是旅游業在面對內外壓力、張力時快速適應、應對或創新并保持功能結構正常運行的關鍵因素，有效提升旅游環境系統韌性水平，對于推動區域旅游業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

內蒙古自治區（簡稱“內蒙古”）位于祖國北部邊疆，橫跨西北、華北、東北地區，內與八省相鄰，外與俄羅斯、蒙古國接壤，地處國家對外開放前沿，區位發展優勢不可復制。區域自然景觀多樣，民族文化獨特，歷史底蘊深厚，旅游資源豐富而多彩。西部大開發、“一帶一路”、新型城鎮化和鄉村振興等的實施，不斷增強內蒙古內生動力，暢通經濟循環。與此同時，內蒙古受地緣環境、經濟發展狀況等的制約，存在旅游發展動力不足、基礎設施薄弱等問題。內蒙古旅游發展現狀是多元因素交織共振的結果，以內蒙古為樣本研究旅游環境系統韌性，具有更為顯著的理論意義與現實價值。

1 文獻綜述

旅游環境系統作為旅游業賴以發展的物質基礎，持續受到國內外學者的關注，并形成大量的研究成果，研究內容涉及旅游環境概念[2]、旅游與環境關系[3]、旅游環境系統容量[4]、旅游環境系統演變[5]和生態環境系統[6]等，其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對旅游環境結構與系統的靜態的分析，動態量化方法的探討并不多見。旅游環境系統是一個不斷運行的復雜開放系統，是內外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系統的轉型升級和質的飛躍主要依靠系統內部和外部之間進行的物質能量轉換[7-8]。關于旅游環境系統指標體系的構成，學者們基于不同的研究目的有不同的側重點，一般認為是由生態環境、經濟環境和社會環境綜合構成[9-11]。政治環境體現著國家調配資源的導向性，往往會對旅游環境系統產生深刻的影響。文化是一個民族的“身份證”，是區域振興的重要支撐。因此，研究旅游環境系統不應忽視政治與文化的關鍵作用。

韌性歷經工程韌性、生態韌性和演進韌性認知的轉變，研究對象不斷增加，研究視角不斷延伸，研究內涵不斷豐富，涉及領域不斷拓展。旅游發展的相關韌性研究起源于20世紀90年代，研究對象主要包括城市[12-13]、社區[14]、經濟[15]、古村落[16]、歷史街區[17]及景觀系統[18]等方面，以小范圍尺度為主，缺乏宏觀區域研究，多數學者從測度[19-20]、影響因素[21]、空間格局[22-23]、障礙因素[24-25]和可持續發展[26]等視角探討其韌性。關于“韌性”概念眾說紛紜，尚未形成定論，多種評價方法并行導致缺乏統一的標準指標來衡量韌性。在其影響因素研究中，雖指出相關影響指標變量，但未深入剖析其調控影響機制，韌性研究不應該被視作一種結果導向的行動，而應該是一種過程導向的行為[27]，關于韌性要素間的相互反饋性、作用機制以及過程調控研究仍是今后應用研究的重點[28]。韌性理論為旅游環境系統研究提供了新思路，對區域旅游目的地可持續發展至關重要[29]，旅游環境系統韌性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呈現不同的變化趨勢，交通可達性等因素能夠顯著影響旅游環境系統韌性[30-31]。上述研究為理解旅游環境系統韌性奠定了基礎，但其相關動態研究尚顯不足，旅游環境系統韌性內涵、驅動機制及演變規律研究仍需不斷拓展。

基于此，本文以內蒙古為例，綜合運用熵值法和系統動力學模型，從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和生態5個方面構建其旅游環境系統韌性評價指標體系，系統探索旅游環境系統各變量之間的互動反饋關系，以期拓展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研究內容，提高旅游環境系統韌性水平，及時應對外界擾動與影響，助推區域旅游業向陽發展。

2 旅游環境系統韌性內涵

韌性為事物的一種固有屬性，是指系統在建設發展過程中適應不確定性風險、保持正常運轉的能力。旅游環境系統韌性分析強調旅游環境系統根據內部與外界相關訴求及施壓影響機制，逐漸增強系統適應性，最終實現新的平衡“常態”。旅游環境系統韌性水平的高低是旅游業可持續發展能力的客觀表征，旅游環境系統韌性水平越高，說明旅游業適應外界不確定性干擾能力與持續發展能力越強;反之則越弱。

旅游業發展具有綜合性、依賴性特征，其環境系統是復雜、不確定及非線性的，因為伴隨著旅游環境系統的不斷演變，我們很難回到原點，所以要打造一個平衡的“新常態”。旅游環境系統韌性不是一成不變的度量結果，而是一個正在發生的不斷變化的過程，旅游活動多主體基于需求的滿足對系統產生壓力，旅游環境系統對此作出回應并存在一定的動態演化規律。旅游環境系統韌性是一種適應性而不是穩定性，在某些情況下，系統的過于穩定恰恰暗示系統適應性的缺失，對于外界環境變化難以做出適應性調整。要素多樣性使得旅游環境系統具有持續發展的可能，一旦某要素出現了問題，其他要素可予以有效彌補，維持系統正常運轉而不至于癱瘓。

3 旅游環境系統韌性指標體系

3.1 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

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可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全面發展、全面進步。“五位一體”總體布局與旅游業相互影響、相輔相成，旅游業以“五位一體”總體布局為背景，構成了旅游發展的總體環境。基于已有研究對旅游環境系統本質的認識及評價指標體系的梳理，本著全面性、科學性、典型性和可操作性等原則，結合時代特征與旅游業發展實際，將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分解為經濟子系統、政治子系統、文化子系統、社會子系統、生態子系統等，并從脆弱性與恢復性兩個維度構建評價指標體系（表1）。其中，脆弱性是指系統在受到內外部沖擊時所表現出的不穩定性;恢復性則指系統從外部干擾、內部擾動中恢復至平衡狀態的程度及速度。

3.2 數據來源

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相關指標數據主要來源于2011-2022年的《中國統計年鑒》《中國文化文物和旅游統計年鑒》《內蒙古統計年鑒》及《內蒙古自治區文化和旅游發展統計公報》等。本文對相關指標名稱作出了部分調整，以更好地理解旅游環境系統，同時對社會不安度、政府透明度等指標的個別缺失數據，采用線性趨勢法等方法進行估算。

3.3 指標權重

為消除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指標的量綱影響，首先對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并統一在指標中加上0.000 1。為有效避免人為因素帶來的偏差，本文利用熵值法計算指標權重，在信息論中，熵是對不確定性的一種度量，熵越小，其指標對權重的影響越大;熵越大，其指標對權重的影響越小。具體計算步驟簡述如下，計算結果如表1所示。

4 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的系統動力學模型

4.1 系統動力學建模的可行性

系統動力學方法建模的核心思想是系統觀和方法論，其在處理動態、高階、非線性及多重反饋的復雜系統問題中具有獨特的優勢。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是多層次和多要素構成的復雜系統，具有明確的系統邊界，各要素之間的相互作用影響著系統各階段的輸入與輸出，決定著系統所處的狀態。通過分析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的相關要素，借助系統動力學方法建立數學模型，仿真模擬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的變化過程，可視化處理反饋回路，探索分析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的發展模式，可為其旅游業發展提供科學依據。

4.2 因果關系圖和存量流量圖

基于對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變量、結構模型的分析，應用系統動力學軟件Vensim 構建因果關系圖（圖1），以反映系統中各要素變量之間的反饋關系。各變量之間相互作用、相互影響，使系統韌性始終趨向于動態平衡狀態。

為使模型更具有現實意義，基于系統動力學原理，依據變量間的因果反饋關系，本文共選取13個存量、13個流量、多個輔助變量及常量，構建出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存量流量圖（圖2），從而明確各個變量間的函數關系，以數字與結構共同刻畫系統的控制過程。系統仿真模擬時間為2011-2030年，時間步長為1年，以2011-2022年的歷史數據作為系統模型參數確定的依據，而2023-2030年為情景模擬階段，通過設置不同的情景，描述系統未來發展狀況，并對模擬結果進行對比分析。

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存量流量圖變量間函數關系式主要運用回歸分析法、表函數法建立，經濟指數、政治指數、文化指數、社會指數及生態指數參照王佳[32]、葉明霞等[33]學者的研究成果，運用比值法與狀態空間法計算得出，同時由于各項指標對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的影響有所不同，因而在計算中需要賦予其不同的權重。其具體數學表達式如下：

其中，I 分別代表經濟指數、政治指數、文化指數、社會指數及生態指數;Wj 代表j 指標權重;正向指標Xij =現實值/標準值;負向指標Xij =標準值/現實值;標準值主要依據區域規劃及實際發展趨勢而定。

4.3 系統模擬檢驗

為保證系統模擬仿真效果，真實、客觀地反映現實系統的特征與規律，需要對其進行直觀檢驗、運行檢驗及歷史檢驗。在對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進行建模過程中，對模型邊界、變量類型、反饋回路、模型數據與方程進行仔細考量，模型可體現出現實系統的主要特點。利用Vensim 軟件固有功能對模型結構及參數合理性進行檢驗，結果為模型通過運行檢驗，故具備仿真條件。所謂歷史性檢驗，就是檢驗系統行為與歷史數據的擬合程度[34]。本文對系統各項指標進行歷史性檢驗，將仿真結果與歷史數據進行對比，部分結果如表2所示。從表2中可以看出系統模型仿真值與實際值誤差較小，精確度較高，模型能夠合理地預測現實系統的運行情況。

5 政策情景模擬及仿真

5.1 參數設置

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的提升受多重因素的影響，選取具有代表性的政策情景，研究其對系統運行產生的影響是探尋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發展模式的有效途徑。居民收入水平增長率、城鎮化水平增長率、節能環保支出所占比例、濕地面積增長率、人文教育水平增長率、社會保障覆蓋率增長率及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服務支出增長率等指標與旅游業發展及旅游環境系統韌性具有緊密聯系，因此本文選其作為調控參數，并劃分為方案一、方案二、方案三及方案四等4種政策情景，考察不同政策情景下的旅游環境系統韌性變化情況，選定最優決策方案，以全面提升發展效能。

方案一是按照當前參數情景進行發展，是方案二、方案三和方案四的對照組;方案二主要反映經濟領先發展對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產生的影響;方案三是指將生態環境保護放在首要位置，增強生態系統的反饋效應以促進旅游環境系統韌性高效發展;方案四將旅游環境系統看作有機整體，注重多種政策組合發力，從而增強系統發展的均衡性與協調性。具體政策情景設置及調控變量如表3所示。

5.2 結果分析

內蒙古深刻把握并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深層邏輯，出臺系列相關政策，不斷解放和發展生產力，在高質量發展方面不斷取得新突破。2011-2019年內蒙古各項經濟指標平穩運行，經濟指數始終保持穩增長態勢。旅游業對重大突發事件的反應是高度敏感的，所遭受的影響也是即刻顯現的。旅游業以人的空間流動為基本特征，其發展高度依賴于旅游需求，依靠游客的移動。2020年新冠疫情暴發，游客的旅游需求被抑制，游客流面被凍結，導致游客數量與旅游收入大幅減少。同時，地區生產總值增速放緩，相比2019年僅有0.2%，在多指標共同影響下，2020年經濟指數呈下滑的狀態（圖3）。

2021年與2022年內蒙古著力打破疫情擾動，優化營商環境，擴大有效投資，保障實體經濟發展和基本民生運轉，經濟持續穩定回升、穩中向好。而相對于其他指數，經濟指數處于落后位置。2023-2030年經濟指數仿真結果如表4所示，經濟指數在各種情境下均呈增長趨勢，由高到低分別是方案二、方案四、方案三、方案一，方案一與方案三的經濟指數較為接近，幾乎處于重合發展狀態，說明僅以生態保護來拉動經濟發展的作用尚不明顯，在發展中應積極探索生態價值實現機制，將生態資源轉化為生態資本，開創綠水青山轉化為金山銀山的新路徑。方案二注重推進經濟建設，所以其經濟指數在4種情境中處于領先狀態。

內蒙古政府著力夯實政治根基，確保了政治建設取得實效，雖失業率、政府透明度及社會不安度等相關指標出現短期壓力，但其機遇與挑戰并存。2011-2022年內蒙古政治指數雖然在波動中，但仍保持良好的發展勢頭（圖4）。觀測政治指數在不同政策情境下的仿真運行結果（表5），其變化趨勢大體相同，均呈“一”字形增長態勢，由高到低分別為方案四、方案三、方案二、方案一。方案四對政治建設投入較多，所以其政治指數在4種情境中處于優勢地位。方案二、方案三情境下的政治指數相對方案一較高，說明內蒙古經濟的發展和生態的保護可對政治建設起到推動的作用。

2011-2019年內蒙古加大文化產業扶持力度，強化各類支撐，多措并舉激發文化消費新動能，內蒙古文化指數平穩上升（圖5）。新冠疫情對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服務支出產生明顯影響，2020年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服務支出為1 835.9元，較2019年下降約為23.75%，雖然2021年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服務支出明顯回升，甚至超過疫情前的水平，但疫情的反復使其在2022年再次走低，從而使得文化指數于2020至2022年間出現波動跡象。分析其原因，居民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大都為接觸性服務消費，具有人群聚集屬性，其相關場所在疫情期間基本處于關停或限流狀態，同時疫情的持續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居民對未來的預期，對服務消費意愿產生了負面影響。隨著新冠疫情得到控制，生產供給穩步回升，文化生產消費需求逐步恢復，2023年后文化指數再現回暖之端倪，呈穩步增長之趨勢，相比之下，其在方案四情境下發展最優，而在方案一、方案二、方案三情境下發展趨同（表6）。

2011-2022年內蒙古社會發展取得積極成效，社會秩序和諧有序，社會活力不斷增強，社會指數穩步提高，年均增速達19.57%。社會指數相關指標基本未受到疫情的影響，恩格爾系數持續降低，人文教育水平基本持續提升，人均城市道路面積、用水普及率、醫療衛生水平持續增長，而人口總量持續減少。就目前來說，其他指標的上漲將人口下降的負面影響予以抵消（圖6）。2011-2022年相對于經濟指數、政治指數、文化指數及生態指數，社會指數處于領先位置，說明社會發展基礎穩固，未來向好趨勢進一步展現與增強。不同情境下系統仿真運行結果如表7所示，社會指數在各種情境下均保持良好的增長勢頭，但增長程度存在顯著差異。相比其他情境，方案四更加注重發展的整體性、協調性和平衡性，其對社會發展投入最多，因此其在4種情境中的優勢較為凸顯。

內蒙古積極推進生態文明建設，努力提高環境質量，各項生態環境保護工作不斷取得新進展，2011-2019年生態指數在小幅波動中保持穩中有進的發展態勢;2020年生態指數較2019年有所下降，之后保持平穩運行，其總體趨勢基本與濕地面積變化情況相吻合，表明生態指數主要受到濕地面積指標的影響（圖7）。2023-2030年生態指數系統仿真結果如表8所示，其在不同政策情境下均保持持續增長態勢，由高到低分別是方案三、方案四、方案二、方案一。方案一與方案二的生態指數發展趨勢相似，發展水平相近，說明僅以經濟發展來促進生態保護的作用尚不明顯，保護生態應杜絕一味追求經濟高速發展的誤區，要加快打通“金山銀山”至“綠水青山”的轉換通道，促使生態環境得到質的提升。

由圖8所示，從2011-2019年，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呈現逐年穩定增長的狀態，韌性指數由0.043 251上升至0.055 520，上升幅度達28.37%，凸顯出近年來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對抗外部沖擊及應對風險能力不斷得到增強。2020年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有所下降，主要是受新冠疫情的影響，經濟指數、文化指數和生態指數下跌所引致的。觀測不同情境下的韌性變化情況，2023-2030年方案一、方案二、方案三、方案四情境下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均呈提升發展態勢，方案三政策情景優于方案二政策情景，說明相對于經濟建設，內蒙古筑牢生態安全屏障更有利于促進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的增長。2023年方案四情境下的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低于方案三，而在2027年之后實現逆轉，領先于方案三發展，2030年方案四政策情景遙遙領先，更有利于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的發展（表9）。

6 結論及建議

6.1 研究結論

以韌性理論為基礎，以“五位一體”為背景，構建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評價指標體系，定性分析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因果反饋結構，定量設立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系統動力學模型。調控相關變量參數，設定方案一、方案二、方案三及方案四4種政策情景，結果表明：（1）2011-2022年，盡管后期受新冠疫情等因素的影響，經濟指數和文化指數出現一定幅度的下滑但總體呈現穩定上升的態勢，政治指數在波動中保持良好發展勢頭，社會指數穩步提高，相關指標基本未受到疫情影響;生態指數主要受到濕地面積指標影響，總體趨勢基本與濕地面積變化情況相吻合。（2）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對抗外部沖擊及應對風險能力不斷增強，2020年因經濟指數、文化指數和生態指數下跌使得內蒙古旅游環境系統韌性有所下降;（3）對比經濟指數、政治指數、文化指數、社會指數及生態指數，2011-2022年內蒙古經濟指數排名靠后，經濟建設較為滯后，社會指數優勢突出，社會發展相對穩固;（4）內蒙古經濟發展與生態保護之間處于分割狀態，以生態保護來拉動經濟發展或以經濟發展來促進生態保護的作用尚不凸顯，“兩山”雙向轉換通道存在短板;（5）4種政策情景均能在不同程度上提升內蒙古經濟指數、政治指數、文化指數、社會指數、生態指數與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相對于經濟建設，筑牢生態屏障更有利于促進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的提升，從長遠來看，方案四為旅游環境系統可持續發展的最佳路徑。

6.2 相關建議

（1）筑牢經濟發展之基，蓄能旅游質量發展。旅游業是綜合性產業，是拉動內蒙古經濟發展的重要動力，利用草原、沙漠和森林等生態旅游資源，助推內蒙古經濟發展，深入挖掘民族文化、長城文化、“萬里茶道”等特色文化內涵，優化創新旅游產品，使其擺脫門票經濟依賴，打破“人旺財不旺”的窘境，聚“人氣”、更聚“財氣”，提高游客旅游消費，使之與內蒙古豐富的旅游資源相匹配;搶抓機遇、因地制宜，在供需兩端發力，迸發市場主體活力，優化產業結構，強化要素保障，多措并舉，鞏固內蒙古經濟發展根基，促進內蒙古生產總值持續向好;拓寬居民就業渠道，穩定增加勞動收入，擴大中等收入群體，提高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強民眾消費動機，創造消費場景，激活內需潛力;推進新型城鎮化建設，縮小城鄉差距，提高內蒙古整體吸引力。

（2）夯實有力政治保障，促進區域長治久安。深化內蒙古社會保障改革，提高社會保障覆蓋率，構建兜底防線，從體制上消除居民消費的障礙因素，讓人們“敢消費”，減少消費顧慮;利用財政政策空間，優化財政支出結構，適度擴大財政支出規模，更好地發揮財政資金“四兩撥千斤”作用;加強公共安全支出，全面了解風險類型，健全應急管理體系，提升安全保障能力和水平，推進智慧安全系統和指揮平臺建設，防范并遏制各類危機事件的發生，為游客提供安全旅游環境;加強政府信息數字化管理水平，實現政務公開數據共享，提高政府透明度，提升政府公信力、社會滿意度，更好地發揮政府信息服務區域旅游業發展作用;多渠道拓展就業空間，強化職業技能培訓，優化就業服務，合理引導勞動者就業去向，降低失業率，保證就業形勢穩定，保障民眾收入，從而有效激發旅游消費潛能。

（3）彰顯特色文化底蘊，激發旅游發展活力。要推進內蒙古文化繁榮發展、提高旅游環境系統韌性，就要積極發揮財政資金引導資源配置的杠桿作用，加大文化和旅游事業資金的投入，鼓勵和引導金融資本和其他社會資本和文旅資源相銜接，搭建文旅產業發展平臺;完善公共文化服務基礎設施建設，廣泛開展豐富多彩的群眾文化活動，精準對接群眾多元文化需求;全力開展文旅資源普查工作，將符合條件的優秀傳統文化納入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加強非遺資源系統性保護，探索非遺傳承與活化利用新路徑;立足發展實際，積極推進內蒙古A級景區的創建工作，促進景區發展提質升級，將資源優勢化為發展勝勢，擦亮“亮麗內蒙古”品牌;培育壯大文旅市場主體，建立文旅企業梯度培育計劃，充分發揮頭部企業引領作用，擴大“磁場效應”，打造具有產業競爭力的文旅集群，全面提升內蒙古旅游接待能力;豐富文旅產品與服務供給，促進教育文化娛樂服務消費。

（4）推動社會發展進步，實現民眾美好向往。聚焦內蒙古交通網絡等發展短板，不斷完善公共基礎設施，帶動內蒙古旅游形象與品質持續提升;優化醫療衛生系統，提升醫療服務水平，促進優質醫療資源下沉，推動大健康產業發展，增強特色旅游康養功能，拓展區域多元發展空間;進一步深化改革，加快經濟轉型，推動消費升級，降低恩格爾系數，促進社會高質量發展;大力推進高等教育發展，厚植“第一資源”打造嶄新名片，培育科技創新人才，以高素質人才驅動文旅產業升級發展。

（5）加強生態環境保護，厚植綠色發展本底。推進生態環境保護，建立健全節能環保支出長效增長機制，調整優化產業結構和能源結構，推進生態環境治理和改善，為旅游業可持續發展創造良好條件;制定城市綠地發展規劃，逐步拓展城市公共綠地空間，擴大人均公園綠地面積，充分利用城市微小空間建設“口袋公園”，實現“300米見綠、500米見園”;開展提高空氣質量專項行動，推進大氣污染防治任務，完善重污染天氣應急預案，指導區域精準減排，推動環境空氣質量顯著提高;加強城市污水處理能力，完善污水收集管網建設，升級污水集中處理設施，提高污水收集處理效能，確保水質穩定達標排放，持續提升內蒙古水生態環境質量;扎實推進垃圾分類工作，健全生活垃圾收轉運處置體系，提高生活垃圾無害化處理率;著力強化濕地生態系統保護修復和綜合治理工作，恢復濕地生態系統與功能，進而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生。

（6）打造系統動態均衡，推進區域協調發展。內蒙古旅游環境是一個錯綜復雜的發展運行系統，其由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和生態等子系統的多種要素有機構成，并分別承擔著不同的作用與功能，各子系統既相互聯系、相互作用，又有機統一，共同形成旅游環境系統的基本運行軌跡。因此，在發展過程中應統籌兼顧、協調發展，從全局角度出發，妥善處理各子系統要素間的邏輯關系，把握其內在演化聯系，適應趨勢、發揮優勢、協調聯動和破解瓶頸，著力形成均衡發展結構，促進彼此在相互作用過程中進行高效物質交換，暢通內蒙古旅游環境子系統間的作用循環。打通“兩山”雙向轉換通道，推進產業生態化轉型，建立完善的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助推“綠水青山”與“金山銀山”之間的價值轉換生效，以量變驅動質變，形成經濟富裕、政治穩定、文化繁榮、社會和諧與生態良好的發展局面，從而不斷增強旅游環境系統韌性，持續提升旅游業接待水平。

6.3 研究展望

在推進治理現代化與旅游業高質量發展的時代背景下，探索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的作用機理具有較強的前瞻性。本文僅選取時間序列數據展開分析，對旅游環境系統韌性的空間分異規律缺乏探討，所構建的旅游環境系統韌性評價指標體系尚不能完全反映系統內容，如何更加全面地測度旅游環境系統韌性水平，探討其時空演化規律應是未來相關研究的重點。今后應強化旅游環境系統韌性預警研究，增強決策超前預見性，以做到“見微以知萌，見端以知末”，從而更好地應對“黑天鵝”“灰犀牛”事件的發生。盡管韌性理念成為旅游環境系統迎接風險挑戰與現代化檢驗的重要參考，但在落地實踐中總會出現難以預料的新問題、新情況，需結合現實情況加以改進與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