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的情感感知影響因素研究

摘 要：目前，項目式協作學習走向常態。已有眾多研究者通過實踐證實了項目式協作學習適用于課堂教學，但對項目式協作學習中的情感因素尚缺乏具體的理論研究。本研究基于學業情緒和控制-價值理論，依托南京某高校“UI及交互設計”的項目式協作學習課程，結合問卷考察團隊成員的情感感知狀況，探究學習者在項目式協作學習中的情感感知影響因素。研究發現：（1）在項目式協作學習過程中，學生的情感感知狀態表現為積極情感狀態；（2）情感投入因素為項目式協作學習過程中情感感知的主要影響因素，情感投入對積極情感有顯著正向影響。本研究從協作學習活動設計、學習者積極情感促進策略、教師支持三個維度提出建議，以期為項目式協作學習模式創新提供參考，為提高學習者的情感投入提供培養路徑。

關鍵詞：項目式協作學習；情感感知；情感投入；影響因素

中圖分類號：G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6-0069（2024）03-0008-07

一、問題提出

項目式學習是基于真實的學習情境，在一定時間內解決實際問題，從而培養學生社會情感技能的教學模式[1]。目前，項目式協作學習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項目任務設計和影響因素等方面。在項目任務設計方面，研究者通過設計和實踐驗證，提出了基于情感反饋的情感支持框架[2]，進行了項目式的同伴在線協作學習活動設計[3]；在影響因素方面，影響項目式協作學習的因素可以被分為兩大類：一是認知因素，如學習者的個人學習能力、先驗知識水平[4]等會影響個人協作問題解決水平；二是非認知因素，其中情感是一個關鍵因素，因為情感影響學生的自我效能感和深層認知投入[5]。因此，不少學者對協作學習進行研究的同時，也注意到了情感與協作學習的聯系。情感在學生的協作學習能力和成就提高方面起著重要的作用[6]。

劉燕飛等[7]指出，當前協作學習中嚴重缺失情感這一維度。目前，國內對項目式學習中情感的影響因素探究較少，教育領域更多的是對項目式學習的學習理論進行宏觀研究，較少從微觀層面對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情感感知的影響因素進行深入探索。因此，本研究將通過實證調查，客觀把握學習者的情感狀態，探討影響情感感知的主要因素，以及各因素之間的相關性，以期為項目式協作學習模式創新提供參考，為提高學習者的情感投入提供培養路徑。

二、理論基礎

到目前為此，學術界關于“情感”一詞仍沒有統一的定義，情感、情緒、心情和感覺等各種術語均被用來表示或解釋一個人的情緒體驗，情感和情緒可以具有相同的含義并且可以互換使用[8]。萊因哈德·佩克倫（Reinhard Pekrun）等[6]評估出4種情緒類型維度，包括積極高喚醒度、積極低喚醒度、消極高喚醒度、消極低喚醒度。因此，基于學業情緒的分類，本研究將因變量設定為項目式協作學習過程中的情感感知狀態。情感感知狀態將通過定量的情緒測量來表征：積極高喚醒維度包括愉快、興趣和希望等情感體驗，積極低喚醒維度涉及放松和自豪等情感體驗，消極高喚醒維度涉及羞愧、氣憤和焦慮等情感體驗，消極低喚醒維度則包括失望和厭煩等情感體驗。

關于影響因素，萊因哈德·佩克倫提出的控制-價值理論評估模型是研究情感感知影響因素的理論基礎[9]。學業情緒會受到眾多因素的影響，包括情感、認知、生理和動機等。同時，人際交往、學習態度與傾向、學習目標、動機因素、學習參與度、認知因素等，都與學業情緒顯著性相關[10]。此外，馬惠霞[11]研究發現，學生的先驗知識、學習能力、學習動機、課堂環境、內部動機等會影響其學業情緒。本研究根據上述理論研究成果，歸納出可能會影響協作學習活動中情感感知的影響因素：任務難度、先驗知識、個人學習能力、學習動機、對他人情感感知能力、自我情感感知能力、團隊協作氣氛、同伴關系、協作學習環境中教師行為以及同伴情感反饋，并使用問卷調查法開展實證研究，研究問題包括：

1.在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學習者感知到的主要情感狀態是什么？

2.學習者積極情感狀態產生的原因有哪些？

3.在眾多影響因素中，影響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情感感知的主要因素是什么？

三、研究設計

（一）研究對象

本研究依托南京某高校“UI及交互設計”選修課進行，共84名大二學生選修了這門課程。為了更好地體現項目式協作活動設計，在教學過程中要求采用項目式組織方式實施教學，以完成交互設計作品為最終目標，從而進行一個完整的項目式協作學習流程。協作每小組3～4人1組，成員構成采取隨機分配的方式。

（二）研究工具

1．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的情感感知測量問卷

“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的情感感知測量問卷”內部設有4個分問卷，分別是消極高喚醒度、積極高喚醒度、消極低喚醒度、積極低喚醒度。此量表采用李克特5級量表，共有51個測量項目，正式問卷的信度系數為0.814，各維度的信度系數在0.812～0.898之間，KMO值為0.648（大于0.6，且顯著性值等于0）。證明問卷的效度較高。

2．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情感感知影響因素調查問卷

“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情感感知影響因素調查問卷”共34個題目，采用李克特5級計分法，著重考查項目任務難度、先驗知識、學習能力、學習動機、對他人情感感知能力、自我情感感知能力、團隊協作氣氛、同伴關系、協作學習環境中教師行為和同伴情感反饋等因素對學習者情感感知的影響情況。正式問卷的信度系數為0.867（大于0.8），且KMO值為0.768，顯著性值等于0。

（三）數據處理與收集

使用SPSS數據分析軟件，根據自身研究需要，將數據錄入并進行統計學處理與分析，主要采用描述性統計分析、因子分析、相關分析、回歸分析這4種統計學處理方法。

四、研究結果

（一）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學習者感知到的情感狀態

為回答研究問題1：在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學習者感知到的主要情感狀態是什么？首先進行描述性統計分析，所測得情感感知的平均分數為3.40。由于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的情感感知測量問卷采用李克特5級量表，取中間值“3”作為參照值，則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的情感感知狀態結果為中等偏上水平，表現為積極情感狀態。其在積極高喚醒維度和積極低喚醒維度的平均得分分別為3.74和3.65，均高于情感感知的整體均分，說明其在積極情緒（愉快、興趣、希望、放松、自豪）等方面表現良好，對項目式協作學習起促進作用的相關情緒較高。

（二）學習者積極情感狀態產生的原因

為回答研究問題2：學習者積極情感狀態產生的原因有哪些？根據描述性統計分析，學生表現出積極情感狀態的主要原因在于良好的項目式協作學習組織方式。協作小組在任務目標上是共同的，在學習資源和獎勵上又是相互依賴的，有69.6%的同學有欲望與同伴一起探索一個新的學習領域。小組協作學習激發了學生的學習動機，建立了平等和諧的學習關系，有73.4%的同學表示協作學習讓自己感到充實，有93.6%的同學表示自己取得一定的學習成績會很高興。項目式協作學習為師生、生生之間多向交流提供了機會，有87.4%的同學表示在項目式協作學習活動中，同伴的鼓勵會使自己對學習充滿希望。這表明大多數同學認為項目式的協作學習組織方式能為他們提供一個較為輕松自在的學習環境，提高了學習熱情，獲得了積極愉悅的情感體驗。

（三）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情感感知的主要影響因素

為回答研究問題3：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情感感知的主要影響因素是什么？本研究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法，提出影響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情感感知的主要影響因素。對問卷項目分析提取主成分，以項目對因素的載荷量大于0.40歸納項目。研究結果如表1所示，從問卷中的31個項目提取出8個主因子，因子累積的貢獻率達70.55％。這8個主因子是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情感感知的重要影響因素，將貢獻率從高到低進行排序，可得到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情感感知的影響因素比重。

由表1可見，截取的8個影響情感感知的主影響因子都是由若干個項目構成的。其中，主因子1的主要載荷項目有10個，包括4個變量：團隊協作氣氛、同伴關系、協作活動期間教師行為、同伴情感反饋。主因子2的載荷項目有4個，主要包括1個變量：對他人的情感感知能力。主因子3的載荷項目有5個，主要包括一個變量：學習動機。主因子4的載荷項目有3個，其中最主要的變量為：學習能力。主因子5的載荷項目有3個，其中最主要的變量為：學習動機。主因子6的載荷項目有3個，主要包括1個變量：自我情感感知能力。主因子7的載荷項目有3個，其中最主要的變量為：先驗知識。主因子8的載荷項目有1個，主要包括1個變量：任務難度。

情感投入指學生在項目式學習過程中的情感體驗，主要有兩大類：關于團隊的情感體驗（例如項目團隊的同伴關系與協作氣氛），關于師生互動的情感體驗（例如協作活動期間教師行為）。根據主因子所含變量的含義，主因子1的項目均與項目團隊成員情感投入有關，可歸納為“情感投入因素”。生理因素主要包括學習者在項目式學習過程中一般的感知能力（例如自我情感感知、對他人的情感感知）。主因子2與主因子6的項目均與項目團隊成員的感知能力有關，表現為一種生理現象，可歸納為“生理因素”。主因子3和主因子5的項目均與學習動機有關，可歸納為“動機因素”。認知因素主要有3類：關于任務的想法（例如對任務的認知、任務難度），對自己已掌握知識的思考（例如個人先驗知識），以及對學業環境中的個人學習能力狀況的思考。主因子4、主因子7和主因子8的項目均與小組成員的認知情況相關，可歸納為“認知因素”。

根據主因子的貢獻率數值，影響項目式協作學習過程中情感感知的主因子依次排序為：情感投入因素（貢獻率為21.563%）、認知因素（累計貢獻率為17.98%）、生理因素（累計貢獻率為16.929%）、動機因素（累計貢獻率為14.077%）。由此可得，情感投入因素為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情感感知的主要影響因素。

在因子分析的基礎上，為進一步探討四大影響因素對積極情感狀態（積極高喚醒+積極低喚醒）和消極情感狀態（消極高喚醒+消極低喚醒）的影響關系進行相關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見下頁）。從表2中可以發現四大影響因素與積極情感有較為顯著的相關性，但與消極情感的相關性微弱，具體表現為：（1）情感投入因素與積極情感之間呈顯著正相關，與消極情感之間基本不相關；（2）認知因素與積極情感之間呈微弱負相關；（3）生理因素與積極情感之間呈低度正相關，與消極情感之間呈微弱正相關；（4）動機因素與積極情感之間呈顯著正相關。這為進一步考察四大影響因素對情感感知的預測作用提供了基礎。

在相關性分析的基礎上，本研究以積極情感為結果變量，以情感投入、認知、生理、動機為預測變量，進行逐步回歸分析，選取影響積極情感最重要的變量，結果如表3所示（見下頁）。研究發現，情感投入因素對項目式協作學習中學習者積極情感狀態的產生有顯著影響，且該因素可以解釋47.6%的結果變量（積極情感）的變異。回歸系數為0.764，且情感投入的顯著性值為0.004，由此可以得出回歸方程為：

Y（積極情感）＝0.764＋0.711*X（情感投入）

五、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1．學習者感知到的積極情感高于消極情感

本研究發現，在項目式協作過程中，學生的情感感知狀態為中等偏上水平（表現為積極情感狀態），其在積極高喚醒維度和積極低喚醒維度的情感得分均高于整體平均水平，說明其在積極情感（愉快、興趣、希望、放松、自豪等）方面表現良好，對項目式協作學習起促進作用的相關情感較高。這一結論證實了學生在協作活動中的積極情感體驗高于消極情感體驗[12]。

2．引發積極情感的原因在于項目式協作學習的學習組織方式

本研究發現，學生產生積極情感的原因在于項目式協作學習的學習組織方式。大多數學生在快樂方面表現為：參與項目學習活動感到快樂；執行項目任務時的良好表現讓學生感到快樂，對與同學的互動感到滿意和肯定。大多數學生認為項目活動安排能夠滿足自己的學習需求，對自己的學習成長感到滿意。

3．情感投入為情感感知的主要影響因素

依據主因子貢獻率數值，影響項目式協作學習過程中情感感知的主要因素由高到低依次為：情感投入、認知、生理、動機。情感投入因素占主要位置，貢獻率約為22%。情感投入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群體協作問題解決的主動性，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團隊協作氛圍對積極情感具有正向影響，團隊協作氣氛越輕松愉悅，團隊成員越容易體驗到高興、希望等積極高喚醒情感；團隊成員自我逃避目標越明確，越容易有厭倦、無助的情感。團隊協作氛圍反映了團隊成員對小組協作學習的支持程度，支持感水平越高的個體，其積極情感越多。團隊協作氛圍是一種團隊資源，個體擁有的資源越多，他們在協作學習中所面臨的壓力越小，并且能夠利用這些資源來防止壓力轉化為焦慮、不安等消極情感，從而表現出較多的積極情感。

其次，同伴關系會影響自我的情感體驗。和諧的同伴關系對積極情感體驗的重要作用表現在3個方面：良好的同伴關系可以支持團隊成員發展社會能力；低水平成員在同伴群體中易獲得情感支持，體驗到安全感和歸屬感；良好的同伴關系能夠促進團隊成員形成積極的自我概念。

再次，教師支持能有效幫助學生獲得積極情感。師生間的情感互動能夠有效提升學生的積極情感體驗，教師對學生需求的敏感性和及時反饋對協作問題解決具有重要推動作用，有助于形成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的積極氣氛。在協作活動期間教師指導傾向的3個維度中，協作互助的良好團隊氣氛、師生間充分的信任關系以及教師對學生困惑的積極反饋，對學生情感感知的正向影響更為突出。這一結論證明，在積極情緒學習環境的影響下，以及教師的鼓勵和引導下，學生會表現出積極情緒[13]。

最后，積極的同伴情感反饋有助于降低消極情感的產生概率。同伴情感反饋包含信任度和支持度兩個維度。信任度建立在信任關系的基礎上，良好的溝通是建立信任關系的關鍵。通過溝通，團隊成員可以交換態度、感受和需求等多方面的信息，但若溝通不當，則會導致成員之間的動力不足、情緒不滿等問題。良好且持續的情感反饋可以提供積極而顯著的情感支持[14]，高支持度可以激發團隊成員增強自信心和自尊心，從而產生積極的情感體驗，有效改善協同知識建構效果。

（二）建議

本研究發現情感投入為項目式協作學習過程中情感感知的主要影響因素，并通過相關性分析揭示出情感投入與積極情感和消極情感之間的影響機制?；谝陨涎芯浚瑥膮f作學習活動設計、學習者積極情感促進策略、教師支持3個維度提出建議。

1.在項目式協作學習活動設計方面，應在項目式協作課程規劃中進行情感的層級建構，從個體、小組、整體3個層級提高學生的積極情感素養。根據前文分析，項目式協作學習過程具有系統的教學設計，有效地提高了學生的積極情感素養，協作過程通常包含個體、小組和整體3個層次，小組成員在每個層次中的情感動機和情感體驗相互影響、相互促進。因此，建議學校將積極情感納入項目式協作課程規劃，對項目式協作學習進行情感的層級建構，從個體、小組、整體3個層級提高學生的積極情感素養。

2.在項目式協作學習中，學習者積極情感的促進策略有兩個方面：一是改變學生自身參與協作活動時的情感投入；二是改變團隊關系，增強小組協作情感氛圍，促使同伴做出積極的正面情感反饋。團隊成員理解他人情感的意圖并預測即將發生的行為，有利于消除團隊成員間的積極與消極情感差異，增強團隊凝聚力，有效推動協作學習。陳振華[15]提出，通過盡力消除消極情感，同時提升個人的積極情感，可以為協作活動的開展創造有利的情感條件。表現較差的學生在互動中缺乏情感交流，因此，應該將互動與情感交流合理結合，培養學生的積極情感。

3.在項目式協作學習活動中，教師應合理使用指導干預策略，引導學生進行積極的同伴間情感反饋，以降低項目式協作學習中消極低喚醒情感的產生概率。首先，教師有針對性的干預措施，可以幫助面臨困難的學生改善他們的學習情緒。其次，教師的非結構化指導會提高學生的幸福感。團隊成員之間的貢獻不平衡和缺乏參與是憤怒和沮喪情緒的主要來源，比如那些認為參與小組協作活動是一種額外的情感負擔的學生就會容易產生厭煩等消極情緒，這就需要教師適當地進行調節。最后，本研究是對項目式協作學習環境中的情感感知影響因素的探索性分析，僅得出相關性結論，今后的研究可采用追蹤研究設計等方式，更好地解釋情感投入、認知、生理、動機四大影響因素與情感感知之間的因果關系，進一步驗證本研究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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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孫興麗）

A Study of Factors Influencing Affective Perception in a Project-Based

Collaborative Learning Environment

Shi Zhe1， Shan Meixian2， Hao Chuanyan2， Dong Yan1

（1. Faculty of Education，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China 100875

2. College of Educ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Nanjing University of Posts and Telecommunications， Nanjing， Jiangsu， China 210023）

Abstract： At present， project-based collaborative learning is becoming normalized， and many researchers have confirmed the applicability of project-based collaborative learning to classroom teaching through practice， but there is a lack of specific theoretical guidance for the study of emotions in project-based collaborative learning. Based on academic emotion and control-value theories， this study investigates the factors affecting learners’ emotional perception in project-based collaborative learning by combining a questionnaire with an examination of team members’ emotional perceptions in a project-based collaborative learning course on “UI and Interaction Design” at X university in Nanjing， China. It is found that （1） the emotional perception of students in the project-based collaborative learning process is a positive emotional state; （2） the emotional input factor is the main influence on the emotional perception in the project-based collaborative learning process， and the emotional input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positive emotions. This study puts forward suggestions from three dimensions of collaborative learning activity design， learners’ positive emotion promotion strategies， and teacher support， with a view to providing reference for the innovation of project-based collaborative learning model and providing a cultivation path for improving emotional engagement.

Key words： Project-based collaborative learning; Affective perception; Affective engagement; Influencing facto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