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協同發展的實現路徑研究

摘" 要：鄉村振興為鄉村數字化發展提供實踐空間，鄉村數字化發展為鄉村振興戰略注入新活力，使得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具有明顯的協同關系，兩者相互促進又相互制約。該文深入探究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協同發展機理，同時，在闡述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協同發展關系的基礎上，探析制約二者協同發展的影響因素。最后，根據已有的分析，探索兩者的協同實現路徑，提出相應的政策建議。

關鍵詞：鄉村振興；鄉村數字化；協同發展；制約因素；實現路徑

Abstract： Rural revitalization provides practical space for rural digital development， and rural digital development injects new vitality into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which makes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rural digital construction have obvious cooperative relationship， and they promote and restrict each other. This paper deeply probes into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mechanism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rural digital construction， and on the basis of expounding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relationship between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rural digital construction，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that restrict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the two. Finally， according to the existing analysis， explore the collaborative realization path of the two， and put forward the corresponding policy recommendations.

Keywords： rural revitalization; rural digitization;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restrictive factor; implementation path

新一代信息技術創新發展，數字技術應用潛能全面迸發，為鄉村振興戰略實施提供新的發展契機。鄉村振興戰略要求農業農村優先發展，著重解決鄉村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現實問題[1]，而數字技術賦能鄉村建設，推動鄉村數字化轉型在深層次與鄉村振興形成“共鳴”。實際上，鄉村數字化是將數據與鄉村土地資源、勞動力資本一并納入到鄉村生產性資源，助力鄉村“數字+”產業、治理體系新形態創新發展，且數字技術作為鄉村現代化治理體系的有力支撐，契合鄉村精細化、透明化、專業化的治理需求[2]，從而進一步加快鄉村數字化轉型。

鄉村數字化發展為鄉村振興戰略注入新活力，以數字技術為外生動力激發鄉村的內源發展動力[3]；鄉村振興為鄉村數字化發展提供實踐空間，實現數字技術與鄉村產業、基層治理、鄉風文明和自然生態保障深度融合。當下，學術界對于更傾向于鄉村振興與數字鄉村的理論探究[4-5]，將數字鄉村視為“結果”，而本研究側重于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協同發展轉型過程，基于協同系統的角度，探究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協同發展關系與機理，剖析制約二者協同發展的影響因素，揭示二者協同發展路徑，為后續相關研究提供理論支撐。

1" 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協同發展機理

1.1" 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協同發展關系

鄉村振興為鄉村數字化發展提供實踐操作空間，實現數字技術與鄉村生產要素的多重融合。因此，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具有明顯的協同發展關系。本文引入協同理論，系統地探究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之間的互動與聯結。鄉村振興系統包括了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和生活富裕5個子系統；鄉村數字化系統主要涵蓋了數字技術與鄉村產業、生態保護、鄉村社會、基層治理和農戶生產生活深度融合的5個方面。作為一個開放系統，系統內部之間的要素互相影響、互相制約，協同發展關系模型如圖1所示。

全面實施鄉村振興離不開鄉村數字化發展，鄉村數字化發展樹立良好的數字化鄉村模范村，強化基礎設施建設，提供更加優質的鄉村公共服務，帶動鄉村產業數字化、專業化發展，優化鄉村振興動力配置。依托現有國家政策，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發展迎來了黃金機遇，對于深化二者協同發展廣度與深度具有重要意義。值得一提的是，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兩大系統存在相互制約的現狀。鄉村數字化發展也存在發展弊端，當下數字鄉村建設中生成3種新型風險：數字鴻溝、算法殖民與數字區隔[6]。過渡數字化、產品商品化嚴重帶來一定的消極影響，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鄉村振興的進程。同時，鄉村振興過程中，產業驅動乏力基礎薄弱[7]、規模性返貧風險[8]、后備人才支撐不足[9]，都成為鄉村數字化建設過程中的阻礙因素。

1.2" 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協同發展機理

1.2.1" 鄉村振興對鄉村數字化建設的促進作用

1）鄉村振興拓寬鄉村數字化建設空間。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是在整體上全面推動鄉村建設，務必要加強基層黨組織建設；優化鄉村產業發展結構，選培鄉村致富帶頭人；強化民主主體地位認同，樹立自立自強信念；完善基礎設施建設，優化鄉村公共服務。而這也為鄉村數字化建設提供了廣闊的應用空間，數字技術應用賦能創新基層治理模式，充分發揮基層治理效能。數字化平臺搭建也能夠解決鄉村產業發展面臨的產品滯銷、品牌效應微弱等問題，優化鄉村產業生產要素，推動鄉村產業高質量發展。鄉村公共服務數字化進一步強化村民的責任主體意識，推動鄉村多功能系統發展，培育培養專業化農民，從而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進程。

2）鄉村振興推動鄉村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是保障農民生產生活基本利益的重要措施。鄉村振興的前期工作是對鄉村基礎設施的優化與改造，強化產業發展基礎、基礎服務保障，滿足農民對生產生活的基本利益訴求。數字網絡、智慧廣電建設、家電下鄉等一系列的惠民政策是推進鄉村振興的關鍵措施，是推動鄉村數字化建設的主要原因。鄉村數字化基礎設施的完善成為推動數字鄉村可持續發展的必然要求。在全面實施鄉村振興的大背景下，鄉村建設不斷拓展與細化，從而對鄉村數字化發展提出了更高、更加細致化的要求。

3）鄉村振興助力鄉村產業數字化結構升級。產業興旺是鄉村振興的基石，是鄉村振興新動能形成的關鍵。鄉村產業振興在一定程度上激發了鄉村內部資源活力，調動農戶參與積極性，催發農村農戶以現有產業發展優勢為依托，推動鄉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近年來，鄉村產業發展環境不斷改善，新興產業模式不斷涌現，電商助農、文旅宣傳、農村合作社直接帶動了鄉村數字化產業發展，鄉村數字化建設賦能鄉村產業經濟，優化鄉村產業發展結構，助力鄉村產業創新發展。

4）鄉村振興促進鄉村公共服務數字化轉型。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是鄉村發展、鄉村建設、鄉村治理有機組成的系統性工程[10]。加強鄉村基層組織建設，改進鄉村治理模式，提高鄉村社會保障水平，促進鄉村公共服務設施均等化，提升農戶經營生產性收入，建設“宜居宜業”的鄉村是鄉村振興的重要內容。為提高鄉村振興整體化水平，通過宣傳引導、政策投入，優化鄉村數字網絡基礎設施，催生一系列智慧農業、電子政務信息化平臺、鄉村文化網絡平臺和積分商城等新興業態，解決鄉村信息化閉塞的現實困境，提升農戶“振興”感知能力，為促進鄉村公共服務數字化轉型提供強有力支撐。

5）鄉村振興提升鄉村生態數字化保障。實現生態振興、做到鄉村生態宜居是全面實施鄉村振興的重中之重。隨著鄉村經濟社會發展，土壤污染、生活垃圾、水資源污染等生態問題日趨嚴重，這必然要求對農業農村實行數字化生態監管、動態防控，采取強有力的管理策略實現生態宜居。實行數字化生態監管是改善農村生態環境的系統性工程，同樣為鄉村生態數字化監管提供保障。

1.2.2" 鄉村數字化對鄉村振興的推動效應

1）鄉村數字化為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提供發展契機。鄉村數字化建設發展過程是從數字基礎設施建設推廣，到數字技術交叉運用，再到與鄉村傳統生產要素相結合，實現數字經濟與鄉村產業經濟、治理效能、文化傳承、社會服務和生態環境保護等方面進行深度融合，進而推動鄉村數字化轉型。鄉村數字化建設發揮自身效能，全面帶動鄉村農業升級、農村發展、農民進步，創新數字化產業發展模式、搭建農業農村政務處理云平臺、提升生態環境數字化監管能力、強化基層組織數字化治理能力和培養培育駕馭數字農業專業化農民，不斷挖掘鄉村數字化對鄉村振興的促進作用，為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提供發展契機。

2）鄉村數字化為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搭建數字化平臺。依托數字網絡、大數據等新興技術，推進鄉村“互聯網+”平臺建設，拓展鄉村產業發展鏈條，加速農產品產供銷一體化，推動農產品流通電商化；提供人才就業信息服務、農機農技技能培訓，培養培育高素養農民；打造政務信息一體化建設，一鍵化處理鄉村事務。此外，鄉村數字化平臺建設在鄉村綜治維穩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為農民日常生產生活提供保障。鄉村數字化建設不斷提升鄉村信息綜合服務水平、鄉村治理智能化水平，將鄉村建設相關工作具體細化、分解，依托數字化平臺，以數字信息形式推動資本、勞動力等生產要素流通，突破傳統的鄉村信息交流模式，突出鄉村數字化平臺的系統性與實用性，從而為鄉村振興全面實施提供數字化平臺支撐，確保鄉村各項基礎建設有序開展。

3）鄉村數字化建設為全面實施鄉村振興提供數字化環境。鄉村數字化建設旨在實現數字技術在鄉村經濟、社會、文化等方面實現深度滲透，優化鄉村數字化發展環境，提升數字化發展氛圍。初期發展階段鄉村數字化建設主要表現為數字技術嵌入鄉村建設，接入網絡信息平臺，為培養培育高素養農民提供便捷、高效的信息服務，營造鄉村數字化發展環境氛圍。中期發展階段鄉村數字化依托現有資源優勢拓展鄉村建設范圍，篩選高價值信息要素，驅動鄉村經濟、治理、文化等事業發展，優化鄉村發展環境，融入鄉村數字發展空間。數字化發展環境能夠激發鄉村內部資源要素活力，營造數字化環境氛圍，為培育鄉村建設責任主體的意識數字化與能力數字化提供便捷。

2" 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協同發展制約因素

現階段，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協同發展過程中存在一些關鍵性的問題有待解決。一方面，從鄉村內在發展動力上，存在鄉村內部生產資源流通凝滯、農民數字素養相對欠缺等現實問題。另一方面，在外部發展環境上，存在鄉村基礎設施建設相對薄弱、政策法規體系尚不完善等突出問題。

2.1" 鄉村內部生產資源流動相對凝滯，協同發展動力不足

鄉村內部生產資源是催動全面實施鄉村振興的決定性因素，生產要素流動是激發鄉村數字化建設內生動力的重要基礎。目前，我國農業農村現代化建設已取得初步成效，但仍處于起步階段，面臨著鄉村內部生產要素流動凝滯、數字化技術創新應用不足，難以長效的動力機制。具體來看，在生產上，農地流轉涉及轉出與轉入方的利益[11]，存在諸多現實風險；農村勞動力老齡化[12]、青壯年勞動力大量流出[13]會顯著降低農業產業結構發展的合理性，同時，農村社會資本大量流出，老婦幼群體滯留鄉村成為降低資本、阻礙技術進步的重要原因。在流通上，農產品產銷依賴于市場機制的有效調節，零售與批發成為鄉村內部資源要素流動的主要渠道。實際上，傳統銷售渠道信息閉塞、多元化市場需求難以得到有效滿足，農產品滯銷、城鄉要素流通減緩，逐步成為制約協同發展的重要原因。正因如此，農產品流通渠道及農村地區的生產資源流通模式均需要進行新的變革[14]。

2.2" 農民數字素養相對欠缺，協同發展參與度不高

在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協同發展過程中，鄉村居民是重要的直接參與者，他們是否參與其中，是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協同發展取得實質效果的重要因素。但是由于長期的城鄉二元結構，導致了城鄉之間的巨大數字鴻溝，從而產生了鄉村數字貧困現象。數字化貧困風險的生成在于對農民傳統認知的沖擊，農民的數字化素養基礎總體偏低，對于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協同發展參與度不高。展開來講，在數字鴻溝上，鄉村互聯網普及率仍然偏低，相當多的農民從未接觸過互聯網，存在較大數字鴻溝。在認知水平上，鄉村大量青壯年勞動力流出，老婦幼滯留群體認知水平有限、數字素養不高、學習能力較低，面對協同發展的數字技術門檻望而卻步，從而對數字鄉村服務的參與程度不高。

2.3" 基礎設施建設相對薄弱，協同發展根基不穩

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協同發展既要求對鄉村基礎設施進行升級改造，又要重視對數字化基礎設施的普及應用，是從更高的層面對鄉村基礎設施建設提出更高的要求。農村是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的空間載體，承載農業生產、農戶生活等諸多重要功能，建設完善的、現代化的往村覆蓋、往戶延伸的鄉村公共基礎設施是實現鄉村振興的基礎[15]。但當前鄉村地區對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在廣度、深度與力度上仍存在短板[4]，且尚未達成鄉村傳統基礎設施與公共服務均等化建設，現有基礎設施建設難以形成對二者協同發展的有效支撐。

2.4" 政策法規體系尚不完善，協同發展保障力度不夠

在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協同發展過程中，基層政府有追求治理績效、企業有追逐市場效益的動力，農民有追求幸福的期盼，鑒于此，有效的政策保障與法規體系是實現協同發展的重要支撐。鑒于此，國家頒布眾多利好政策，推動鄉村建設發展，持續向我國鄉村地區進行“輸血式”幫扶。一方面要鞏固脫貧攻堅成果，使其發展突出科學性、穩定性與可持續發展；另一方面要充分發揮政府的政策主導與執行效能。但當下鄉村自身發展的不穩定性、不確定性、不充分性依然突出，政策“輸血式”幫扶在后續的鄉村建設中出現乏力，制度管理體系不完善，難以發揮政策的政治勢能；鄉村返貧風險依然存在，政策投入力度不足無法為后續協同發展的順利進行提供保障。

3" 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協同發展實現路徑

鄉村振興為鄉村數字化發展提供實踐空間，實現數字技術與鄉村產業、基層治理、鄉風文明和自然生態保障深度融合，二者協同發展共同催生鄉村新發展要素、產業創新體系、新型鄉村系統建設、新型城鄉關系和協同責任主體的協調互動。基于上述研究結果，提出以下政策建議。

第一，拓寬資源流通渠道，推動資源協同發展。資源協同發展是指依托鄉村現有產業發展資源、自然生態資源、鄉風文明傳承、鄉村內部資本資源和數字化基礎設施等一系列鄉村發展資源優勢，著重推進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協同發展。隨著鄉村生產資源的多元化，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城鄉之間要素的快速流動，不斷拓寬資源流通渠道，為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資源協同發展提供了資源依托，不斷提升鄉村資源的使用效度，在原有基礎上拓展鄉村振興發展外延，拓寬鄉村數字化發展范圍。

第二，加大資源投入力度，創新技術協同應用。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協同發展的技術路徑關鍵在于創新技術的應用賦能，二者協同發展依賴于數字技術的創新應用。實質上，技術協同發展是在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建設協同發展過程中，既要不斷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又要積極引入以大數據、云計算等新興技術為依托的數字應用，將數字化優勢轉變為鄉村建設發展效能，從而在技術路徑上形成協同。

第三，優化鄉村治理模式，助力功能協同發展。功能協同發展是指在特有的鄉村發展環境中依托鄉村振興功能性特點，結合鄉村數字化發展建設的數字化技術、數字化服務、數字化產品而打造的功能性協同發展路徑。而實現這一功能協同的前提是優化鄉村治理模式。完善鄉村生態數字監管機制，提升基層治理效能，提高農民經營收入，實現鄉村經濟的功能性轉型。

第四，堅持人才引進戰略，培育培養數字化、專業化農民。其一，要堅持數字化人才引進，強化基層干部與鄉村居民的數字化素養，普及數字技術賦能優勢與相關知識，發揮帶動引領作用；其二，培養培育數字化、專業化農民，通過技能培訓、課程教學，逐步提升農民數字化素養，筑牢鄉村振興與鄉村數字化協同發展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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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2021年國家社科基金西部項目（21XMZ079）

作者簡介：唐明慧（1997-），女，碩士，助教。研究方向為數字經濟與鄉村振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