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法思維實踐探索研究

摘 要：黨紀、國法是“中國之治”的重要支柱，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將形成“完備的法律規范體系”和“完善的黨內法規體系”納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確立了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總目標，強調注重黨內法規同國家法律的銜接和協調。紀法思維作為一種獨特的思維方式，融合了紀與法，其實質是紀律要素和法律要素的疊加思維、系統思維、辯證思維，是持續深化、永無止境的認識和實踐過程。“黨紀不可破”“國法不可違”，全面依法治國、全面從嚴治黨是有機統一的系統工程，把紀法思維作為一種政治追求、一種工作方式、一種生活習慣，提高紀法貫通能力，推動紀法實踐向深拓展、向專發力、向下延伸，實現紀法雙施雙守，是新時代紀法實踐探索題中的要義。

關鍵詞：紀法思維；實踐探索；研究

牢固樹立紀法思維，正確把握黨紀與國法的辯證關系，深入探究紀法實踐問題原因，以全面從嚴治黨推進全面依法治國，以全面依法治國保障全面從嚴治黨重大戰略部署的推進實施，推動紀法融會貫通、雙施雙守，具有重要現實意義和長遠價值。

一、紀法思維概念及特征

（一）紀法思維的概念

紀法思維包含紀律、法律和思維三個關鍵詞，紀律，是指為維護集體利益并保證工作進行而要求成員必須遵守的規章、條文，是管黨治黨的戒尺。法律，是由國家制定或認可并以國家強制力保證實施的，反映由特定物質生活條件所決定的統治階級意志的規范體系[1]，是治國理政的重器。思維，指理性認識或感性認知的過程，是人的大腦對客觀事物能動的、間接的和概括的反映，是客觀世界在人腦中形成的意識形態和精神狀態的總和[2]6。紀法思維是根據紀律和法律進行思考、做出決策的一種思維方式，源于管黨治黨和治國理政的現實需要，屬于思維科學的范疇，既是理論問題，也是實踐問題，構成紀法思維的“一體兩翼”。

（二）紀法思維的特征

特征之一：依紀依法。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堅持依法治國與依規治黨有機統一，把黨內法規體系作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重要構成，黨內形成了以《黨章》為根本，以《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和《中國共產黨問責條例》等為補充的黨內法規體系；國家層面形成了以《憲法》為根本大法，以《刑法》《民法典》《監察法》等為分支的法律法規體系，日臻完善的紀與法是紀法思維、紀法實踐的根和本。堅持依紀依法，分清紀法界限，注重紀法協調，推動紀法貫通，促進紀法銜接，努力形成黨內法規體系和國家法律體系相輔相成的格局，充分發揮依規治黨和依法治國的引領保障作用，是紀法思維的主要特征之一。

特征之二：實事求是。實事求是原則的一項重要核心內容就是以事實為依據，遵循人的認識規律，將原本的、自然的事實經過思維活動，固定為紀法規定和紀法實踐典型特質。無論是執紀還是執法，都難免會因當事人或者知情人記憶障礙、分析偏差、價值取向等因素影響，導致部分或全部失真。因此，必須遵循認知規律，建立科學思維鏈條，堅守實事求是這條生命線，以事實為依據、以紀法為準繩，嚴格依紀依法行使職權，精準定性量紀執法，確保每一個案件都經得起實踐、歷史、人民的檢驗。

特征之三：辯證統一。習近平總書記站在“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的歷史交匯點上，提出包括“全面從嚴治黨”“全面依法治國”等“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強調必須從系統觀念出發，貫通歷史和現實、結合理論和實際，以前瞻性思考、全局性謀劃、整體性推進等辯證唯物主義思維，樹立了科學運用馬克思主義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也為紀法思維觀照現實提供了科學思維方法。

二、紀法思維的意義

（一）紀法思維與全面依法治國

執政興國，離不開法治支撐；社會發展，離不開法治護航；百姓福祉，離不開法治保障[3]。黨的十八大以來，把全面依法治國納入“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圍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的“五大體系”做出具體部署安排，提出法治中國建設遠景目標《法治中國建設規劃（2020—2025年）》《法治政府建設實施綱要（2021—2025年）》《法治社會建設實施綱要（2020—2025年）》相繼出臺，以前所未有的廣度和深度踐行法治，推動我國社會主義法治建設，逐步形成習近平法治思想，開啟法治中國新時代。

（二）紀法思維與全面從嚴治黨

紀法思維要求我們必須一刻不停歇地推進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確保黨不變質、不變色、不變味，始終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堅強領導核心。只有整體地而不是局部地、系統地而不是零碎地、持久地而不是短暫地以紀法思維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全面推進黨的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才能使我們黨堅守初心使命，始終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堅強領導核心，始終成為中國人民最可靠、最堅強的主心骨[4]。

（三）紀法思維與國家治理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 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指出，“加快形成完備的法律規范體系、高效的法治實施體系、嚴密的法治監督體系、有力的法治保障體系，加快形成完善的黨內法規體系”[5]，體現了總結歷史和面向未來的統一、保持定力和改革創新的統一、問題導向和目標導向的統一，增強紀法思維，構建系統完備、科學規范、運行有效的制度體系，加強系統治理、依法治理、綜合治理、源頭治理，把我國制度優勢更好轉化為國家治理效能[6]，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法治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重要依托”。法治體系是國家治理體系建設的骨干工程，在國家治理過程中發揮著固根本、穩預期、利長遠的保障作用，只有全面依法治國才能有效保障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建設，才能有效提升國家治理效能，才能最大限度凝聚社會共識。治國必先治黨，黨興才能國強。

三、紀法思維現狀及問題

（一）紀律意識淡薄

黨的十八大以來，在反腐敗無禁區、全覆蓋、零容忍的高壓態勢下，仍然有少數人目無紀法。2014年的《作風建設永遠在路上——落實八項規定精神正風肅紀紀實》、2016年的《永遠在路上》、2017年的《打鐵還需自身硬》、2017年的《巡視利劍》、2019年的《紅色通緝》、2020年的《國家監察》、2021年的《正風反腐就在身邊》、2022年的《零容忍》、2023年的《永遠吹沖鋒號》等9部正風肅紀反腐“影像冊”，既是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推進的忠實記錄，也從另一個側面反映了全面從嚴治黨永遠在路上，黨的自我革命永遠在路上。截至2022年10月，黨的十八大以來，全國紀檢監察機關共立案464.8萬余件，其中，立案審查調查中管干部553人，處分廳局級干部2.5萬多人、縣處級干部18.2萬多人。可見，存量尚未見底，增量仍有發生，精神懈怠危險、能力不足危險、脫離群眾危險、消極腐敗危險將長期存在，上到“大老虎”、下到“小蒼蠅”，無數典型說明“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紀律意識內化于心、外化于形任重道遠。

（二）法治意識欠缺

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屆中央政治局第三十五次集體學習時的講話中指出，“我國法治體系還存在一些短板和不足，主要是：法律規范體系不夠完備，重點領域、新興領域相關法律制度存在薄弱點和空白區；法治實施體系不夠高效，執法司法職權運行機制不夠科學；法治監督體系不夠嚴密，各方面監督沒有真正形成合力；法治保障體系不夠有力，法治專門隊伍建設有待加強；涉外法治短板比較明顯，等等”[7]。雖然我國開展了八個五年法治宣傳教育，法治建設取得長足進展，但少數黨員干部紀法意識淡薄，執紀違紀、知法犯法等問題依然存在，許多個案雖然發生在個別地方、個別同志身上，但卻反映了法治建設道阻且長。

（三）紀法割裂或紀法混淆

雖然黨紀與國法的價值取向一致、目標一致，但兩者從屬于不同的規范體系，并且在各自層面發揮著自己獨特的功能，黨紀不可能等同于國法，法律的作用也不可能由紀律的作用所替代，單純把紀法割裂開來或者將紀法混為一談都是錯誤認識。但實踐中，仍然存在黨紀與國法之間邊界模糊、紀法混同的情形，“以紀代罰”現象不同程度存在，對一些違法案件通過紀律處分“大事化小”，嚴重損害法治權威；也存在“非此即彼”的現象，造成要么是“好同志”，要么是“階下囚”。“破法”先“破紀”的潛在邏輯告訴我們，紀律紅線失守，往往是法律底線失守的預警信號，法律底線失守，必然導致紀律紅線的蕩然無存。

四、增強紀法思維的對策建議

（一）加強紀法學思踐悟

第一，高屋建瓴學思想。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特別是關于全面依法治國、全面從嚴治黨的重要論述蘊含著豐富的紀法思想，是馬克思主義紀法的原理、中國共產黨長期執政的實踐和中國傳統文化的有機融合，具有堅實而厚重的歷史根基、文化底蘊和現實意義，是紀法學習的入門課。沐思想之光，循法治之道。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作為紀法學習的統領，以《論堅持全面依法治國》《習近平關于全面依法治國論述摘編》《習近平關于依規治黨論述摘編》作為紀法學習的基本教材，深刻把握習近平法治思想的精髓要義，讓思想轉化為行動的偉力。

第二，原原本本學紀法。少知而迷、無知而亂。紀法的內涵和外延都很大，凡是與執紀執法有關的每一部黨內法規和法律法規都應原原本本學，兼收并蓄，融會貫通，篤行致遠。既要對黨規黨紀進行系統學，也要對法律法規深入學，還要將黨規黨紀與法律法規聯系起來學，更要以與時俱進的態度來學習，只有堅持學思用貫通、知信行合一，全面系統學、深入思考學、聯系實際學，熟練掌握紀法規定，真正領悟紀法要旨，紀法才能往深里走、往心里走、往實里走，才能成為紀法的堅定信仰者、積極傳播者、模范實踐者。

（二）加強紀法文化建設

第一，加強法治文化建設。法治文化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建設的重要支撐[8]。從歷史與現實相貫通來看，必須堅持守正創新，傳承中華法系的優秀思想和理念，挖掘民為邦本、禮法并用、以和為貴、明德慎罰、執法如山等中華傳統法律文化精華，結合時代精神加以繼承發展，形成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相適應的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并占領思想高地；從國際和國內相聯系來看，必須秉承開放包容，開拓全球法治視野，吸收借鑒國際先進法治文化，推動法治文化交流互鑒，堅定法治文化自信；從理論和實際相結合來看，必須強化良法善治，落實“誰執法、誰普法”普法責任制，發揮法治引領社會風尚、塑造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積極作用，不斷提升全體公民法治意識和法治素養，形成全社會辦事依法、遇事找法、解決問題用法、化解矛盾靠法的法治環境。

第二，加強廉潔文化建設。清正廉潔是中國傳統道德的一個基本規范，被視為“國之四維”之一，又被視為“仕者之德”[9]。新時代廉潔文化是黨內政治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推進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必須傳承和激活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中“廉”的基因，用精神文化夯實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的思想根基；必須豐富和發展廉潔文化的思想內涵、時代價值，用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培育崇廉拒腐、風清氣正的社會環境；必須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源頭活水”涵養大公無私、清正廉潔的精神境界。

（三）推動紀法雙施雙守

第一，紀法貫通。紀法貫通是指在執紀和執法之間實現黨紀國法有機統一，既審查黨員涉嫌違紀問題，又調查公職人員涉嫌職務違法犯罪問題；既考慮紀的因素，又統籌法的內容；既運用紀言紀語，又運用法言法語，實現執紀審查規則和依法調查程序的無縫銜接。“紀法貫通”深層次體現出“執法為公、執紀為民”的宗旨意識、“紅線不碰、底線不破”的紀法思維、“依法治權、從嚴治吏”的反腐理念。

第二，法法銜接。法法有機銜接，是指在紀法“大循環”下監察法與刑事訴訟法的“小循環”，主要強調法治思維、系統思維，本質是推動監察法與刑事訴訟法、監察調查程序與刑事訴訟程序的貫通融合。就實質而言，即把監察執法活動放在刑事訴訟的司法范疇中加以考量，在執法觀念上把監察法和刑事訴訟法銜接起來，著力破除兩個環節之間標準不一、難以銜接導致事實模糊、證據無效、法律出入等問題，保證事實證據認定和法律適用遵循統一的標準規范。就程序而言，紀檢監察機關與公檢法司等多主體聯動、協同配合，使各部門對接有規可依、標準統一、流程順暢，防止出現工作斷層、互相否定和無效重復勞動，提升執紀執法效率，推動法法銜接并行不悖。

五、結語

紀法思維作為一種思維方式、精神信仰和價值追求，在中國式現代化進程中具有重要戰略意義。樹立紀法思維“方向標”，以紀法思維統一思想、統一意志、統一行動，把紀法“雙施雙守”作為凈化政治生態和社會生態的最佳實踐，推動紀法雙向奔赴，就能實現政治效果、紀法效果和社會效果相統一，從而達到“1+1gt;2”的效果。

參考文獻：

[1]張法連.國家翻譯能力視域下的法治國際傳播效能研究[J].甘肅政法大學學報，2023（1）.

[2]詹復亮.紀法思維導論[M].北京：中國方正出版社，2021.

[3]高丹.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提供堅強法治保障[J].記者觀察，2022（8）.

[4]蔡寶剛.論中國式法治現代化新道路的路徑創新[J].法治現代化研究，2022，6（6）.

[5]李林.以習近平法治思想為引領，加快建設更高水平的法治中國[J].人民論壇，2022（20）.

[6]付子堂，周尚君，朱林方，等.學習領會習近平法治思想筆談[J].現代法學，2021，43（1）.

[7]習近平.堅持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更好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建設[J].求是，2022（4）.

[8]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加強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建設的意見》[EB/OL].（2021-04-05）［2023-09-05］.https：//www.gov.cn/zhengce/2021-04/05/content_5597861.htm.

[9]何艷，李曉陽.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學習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廉潔文化的重要論述[J].中國紀檢監察，2022（5）.

（責任編輯：田 苗）

收稿日期：2023-10-09

作者簡介：劉國玉，副研究員，從事哲學社會科學、法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