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的內在邏輯與作用機制

摘 要：現有研究針對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的論述仍顯不足，特別是還未能清晰地解釋鄉村共同富裕為何需要新鄉賢的參與及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該如何發揮作用的機制等問題。因此，本文探討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背后的理論邏輯，包括農民認同邏輯、基層治理邏輯、鄉土情理邏輯，實踐邏輯包括產業興旺帶動邏輯、鄉風文明促進邏輯、公益慈善參與邏輯，以及結合“浙江省首批共富實踐觀察點”新聯村的具體案例，分析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的示范引領、動員溝通與利益共享等作用機制。最后，提出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未來還需要探索和解決的問題有新鄉賢回鄉生活制度、激勵機制以及監督機制等。

關鍵詞：新鄉賢；鄉村；共同富裕；邏輯；機制

新鄉賢主要指個人籍貫、工作和親屬等方面與本村有著密切聯系，有能力、有聲望、有影響，又熱心家鄉經濟社會發展、熱衷公益事業的人士。①他們既熟悉本村的鄉情民意，又了解外部的發展趨勢，于是成為鄉村共同富裕中一支不可或缺的力量。因此，要充分發揮新鄉賢在推動鄉村共同富裕中的資源優勢與積極作用。當前鄉村共富產業項目的重要外部資源還是在于中央到地方的各級財政預算資金，來用于欠發達地區培育和發展特色產業實現共富。如何有效發揮新鄉賢在推動鄉村共同富裕中的作用，成為影響當下鄉村振興從過分依賴外部資源向內生動力轉變的一個關鍵變量。

新鄉賢在鄉村共同富裕中擁有獨特優勢：一是新鄉賢擁有素質優勢，其在數年的個人奮斗經歷中，收獲了學識、掌握了技能、積累了經驗、積攢了財富、修煉了品行，再加上他們身上具備創新的觀念、廣闊的視野以及奮斗的精神，這些素質都是一般農民無法具有的優勢。二是新鄉賢擁有人脈優勢，新鄉賢們在奮斗過程中儲備了良好的人脈關系，其人脈關系資源如能很好地嵌入到鄉村共同富裕中，將會成為一種不可或缺的優勢。三是新鄉賢擁有信息優勢，新鄉賢在工作、生活與人際交往中能夠獲取前沿信息，這是普通農村村民和普通基層干部所不具有的特殊優勢[1]。

在已有的新鄉賢助力鄉村振興的研究成果中，關于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方面較多，而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方面還未引起重視。張君（2020）認為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的實踐困境包括熟人社會的解體、權力基礎的變化及新鄉賢治理功能的局限等[2]；李歲科（2021）強調新鄉賢在鄉村振興中物質層面的作用發揮，他認為新鄉賢助力鄉村振興要把優化制度環境建設擺在重要位置，這樣才能引領鄉風文明、化解鄉村矛盾并推進鄉村建設[3]。

雖然也有一些研究表明新鄉賢在產業項目引進、市場合作及產品推廣等方面的推進作用，加快促進了鄉村經濟與產業發展，但是在當前鄉村振興戰略、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背景下，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的研究被擺到前所未有的重要位置。付翠蓮（2023）提出溫州市的新鄉賢工作遵循“不建機構建機制”的原則，與現有鄉村治理強調多元主體協同共治的邏輯相契合，并形成了豐富的新鄉賢助力鄉村共同富裕的地方實踐經驗[4]。綜觀現有研究針對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的論述仍顯不足，特別是還未能清晰地解釋鄉村共同富裕為何需要新鄉賢的參與及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該如何發揮作用的機制等問題。因此，本文探討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背后的內在邏輯，以及結合“浙江省首批共富實踐觀察點”新聯村的具體案例分析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的作用機制。

一、內在邏輯：鄉村共同富裕為何需要新鄉賢的推動

（一）理論邏輯

1.農民認同邏輯。在農民雙層認同邏輯中，農民的基礎認同單位是家庭，但是除此之外還存在超越家庭范圍的認同單位。鄉村振興戰略時期，在超出家庭層面的鄉村共同富裕進程中，農民迫切需要超出家庭層面的一種新型認同單位[5]。2006年，《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民專業合作社法》發布以來，全國農村專業合作社遍地開花，但是在進行了較多的探索與嘗試后，仍然遇到農戶帶動效應差、利益分配不均以及產品流通能力不足等問題。我國自實施精準扶貧戰略和鄉村振興戰略以來，在戰略實施過程中由于受個人的知識水平、技能特長等各種因素影響，一般來說農戶參與鄉村共富產業項目的能力偏弱，在與黨委政府對話時他們缺乏有效的談判、議價與需求表達能力。因此，農戶迫切需要一個家庭之外層面的認同主體替他們去表達訴求。而新鄉賢則是家庭之外層面的一個認同主體，因為其具備學識技能、信息溝通等優勢，可以代表農戶向政府提出訴求。此外，新鄉賢與村民間存在血緣、宗族等千絲萬縷的關系，也導致新鄉賢在立場上不會一邊倒地站在政府或資本一方，他們能夠成為保護與協調農戶利益的重要代理人。一般來說，鄉村共富產業項目從引進到落地往往需要經歷較長的周期，需要投入較多的人、財、物等資源，而新鄉賢的能力水平、運作經驗與社會資本優勢，將會在很大程度上降低項目的市場風險。

2.基層治理邏輯。自古以來，在鄉村治理中鄉賢、鄉紳起著中介的重要作用。新鄉賢參與鄉村治理是“農村基層治理能力的建構基礎”，因為新鄉賢在本村有先天的血緣、群眾基礎及廣泛影響力，他們的信息互通與政策傳達能力將得以有效發揮[6]。鄉村共富產業項目從進村落地到帶來回報的一整套過程，其中涵蓋了大量的溝通協調統籌工作，包括動員農民、流轉土地、籌集資金、培訓人力、拓展市場以及分配利益等環節。國家在鄉村振興戰略執行實施過程中，選派大量黨政機關、事業單位干部下沉到鄉村，駐村干部隊伍的選派為鄉村共富產業項目的加速推進提供了重要支撐。然而由于選派隊伍的輪崗輪換制度，決定了項目想要獲得長期可持續的保障需要有鄉村內生力量的參與，而新鄉賢這一群體正好具備了群眾基礎與推動能力，所以新鄉賢成為了助推鄉村治理與產業項目落地執行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內部力量。

3.鄉土情理邏輯。鄉土社會是熟人社會，但是鄉土社會正從熟人社會逐漸衍變成半熟人社會，隨著市場經濟的快速發展，個體意識與逐利觀念漸漸滲入到鄉村的人際社會關系中。半熟人社會交織嵌套存在著鄉土情理邏輯，鄉村變遷、人口流動并未消除新鄉賢在本村中的血緣、宗族與人情來往作用。新鄉賢因為政治、財富、學識、技能與信息等優勢，在鄉村治理中奠定了一些鄉土權威基礎。新鄉賢在助推鄉村共富產業項目建設與鄉村經濟發展中，是承擔項目實施中進行協調溝通、多次博弈的關鍵主體。依據鄉土情理邏輯，新鄉賢與本村村民依舊延續著血緣、人情等互信基礎，新鄉賢在鄉村共富產業項目推進中會在鄉土情理與逐利兩者之間斡旋。因此，在鄉村共富產業項目實施進程中，新鄉賢是熟人社會鄉土情理邏輯下的一個重要主體。

（二）實踐邏輯

1.產業興旺帶動邏輯。鄉村共同富裕必須要有興旺的產業來支撐，因此要通過一些新鄉賢創業創新來示范帶動鄉村特色產業發展，為本村村民提供長期可持續的就業機會。鄉村共同富裕的物質基礎必須通過產業興旺實現，新鄉賢中有許多到外面經商創業的成功企業家，想方設法引導他們回鄉投資創業、培育發展農村特色產業，將為鄉村共同富裕提供有力支撐[7]。新鄉賢能為本村特色產業發展提供資金和人脈支持，他們中不少是財力雄厚和社會資本豐富的企業家，此類人群通過資金支持與人脈資源優勢，可以對村里進行直接投資或間接招商引資。新鄉賢群體視野廣泛、格局寬闊，并有豐富的產業項目運營管理經驗，不僅能夠成為村里特色產業發展的“領頭雁”，還可以有效發揮“智囊團”的作用，給本村特色產業發展提供與新活力、新思路與新途徑。此外，新鄉賢還能運用新知識、新技術促進農村特色產業發展，因為這個群體中擁有不少高級知識分子和技能人才，能幫助解決農村特色產業發展中所面臨的技術難題，通過科技興農提升農民的技術水平、生產效率和人均收入。

2.鄉風文明促進邏輯。鄉風文明是鄉村共同富裕的內在靈魂，它既要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也要傳播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新鄉賢作為本村的“道德精英”，在樹立良好家風、培育文明鄉風與弘揚中華民族傳統美德方面起到重要的榜樣典范作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農村的落地生根離不開新鄉賢的親身踐行，他們身上擁有較高的科學文化素養并通過模范帶頭作用，加深村民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理解與認同，并引導村民樹立并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從而營造文明鄉風。此外，新鄉賢還大力推進農村移風易俗工作，他們幫助村里制定修改本村的村規民約、倡導移風易俗，成為文明鄉風的倡導者和踐行者。

3.公益慈善參與邏輯。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首次將第三次分配作為我國收入分配制度體系的重要組成，著重強調公益慈善事業在逐步實現共同富裕中的重要地位。第三次分配是社會主體在個人道德、自身習慣及社會文化等內外部因素影響下的一種自愿行為抉擇，其行動表現形式以公益慈善、民間捐贈、志愿服務等為主，是對第一次分配和第二次分配的合理有益補充。鄉賢歷來是傳統社會中鄉村公益慈善事業的發起者，他們通過組織募捐活動的形式為地方百姓做貢獻。時至今日，新鄉賢仍然是鄉村公益慈善事業不可或缺的擔當者，所以要廣泛利用好新鄉賢在政府、企業、社會組織等載體中的人脈資源，多方籌集慈善資金，鼓勵新鄉賢利用個人影響力帶動本村村民更加自覺地參與到公益慈善事業中來。新鄉賢由于鄉土情懷所做出的慈善公益行為，不僅體現在教育、扶老、恤病、助殘等方面的貨幣或實物捐贈，還體現在自發為主建設或參與建設公共產品與服務，牽頭組織多種形式的志愿服務，以促進鄉村在科技、教育、文化、衛生等方面的發展[8]。新鄉賢參與第三次分配的“溫情效應”不僅讓被幫扶對象在物質上得到幫助、精神上得到撫慰，同樣也增加了新鄉賢的成就感。

二、作用機制：以新聯村案例分析新鄉賢如何推動鄉村共同富裕

新聯村是一個少數民族村，地處浙江省溫州市平陽縣水頭鎮朝陽社區西南部，由九個自然村合并而成。新聯村是一個山區村，全村面積2.3平方公里，其中耕地面積625畝、山林面積1 235畝。截至2022年，全村總共戶籍人口855人，其中少數民族人口367人，占全村總人口的43%。新聯村曾經是一個交通閉塞、貧困落后的偏遠山村，但是該村海拔600多米，晝夜溫差較大，生態環境良好，適合發展有機茶園。近年來，新聯村緊抓鄉村振興示范帶建設的扶持機遇，加強基礎設施建設，以“平陽黃湯”茶博園為依托，充分展現當地民俗風情，大力發展鄉村民族文化休閑旅游，形成茶旅互促、富民強業效應，提高農戶收入，全面實現民族鄉村共同富裕，山村面貌和村民生活都發生了巨大變化。新聯村現已成為溫州市級生態村和平陽縣級農業特色產業村，近年來被命名為中國黃湯第一村、第六批“全國一村一品（平陽黃湯）示范村”、浙江省“最美田園”、國家3A級景區，并于2023年入選“浙江省首批共富實踐觀察點”。新聯村翻天覆地的變化，面上源于“平陽黃湯”茶的制作，興于村里的茶旅融合發展之路，但內在歸根到底是得益于一位被鄉村鄰里尊為“茶癡”的人，這個人就是平陽縣第十六屆人大代表、“平陽黃湯”茶加工非遺傳承人——鐘維標，正是以鐘維標為代表的新鄉賢在推動新聯村共同富裕中發揮了多維嵌入機制作用，具體如圖1所示。

（一）示范引領機制

新鄉賢以帶頭示范、技術分享與經驗傳授等方式，發揮示范引領機制的作用，盡可能打消村民對參與鄉村共富產業項目的疑慮，引導村民提升技能、廣泛參與項目建設[9]。早在1992年，鐘維標放棄了他的教師職業，回鄉動員八位村民合資規模種茶，他苦心經營帶領村民們不到幾年便在茶市上打出了“平陽早香茶”“功夫紅茶”兩個品牌，并收到了很好的經濟效益。直到2002年，鐘維標參加了一場匯聚全國各地專業人士的茶藝聚會，在會上有人跟他提起平陽的歷史名茶“平陽黃湯”。別看現在的“平陽黃湯”被列為中國四大傳統黃茶之一，但這個曾經的歷史名茶、乾隆貢茶，在民國后期因戰亂而停產，加工工藝近乎失傳，一度在市場上銷聲匿跡。鐘維標認為如果能夠恢復“平陽黃湯”的生產，不僅是對平陽傳統文化的重要傳承，更是對家鄉共同富裕的巨大貢獻。然而要恢復這種歷史名茶的制作工藝談何容易，直到2012年，身為茶藝人的鐘維標堅持不懈鉆研古法，通過“九烘九燜”將失傳了近一個世紀的“平陽黃湯”制作工藝成功恢復。2013年，鐘維標帶著他制作的“平陽黃湯”茶，參展第三屆中國國際茶業與茶藝博覽會并一舉摘金，“平陽黃湯”自此聲名遠播，市場需求不斷擴大。“平陽黃湯”的大獲成功，讓鐘維標成為遠近聞名的致富帶頭人，他創辦的平陽縣天韻茶葉公司也成為茶葉行業的龍頭企業。然而，鐘維標的志向并不在于個人的小富即安，作為一名新鄉賢，他借著特色產業發展壯大的契機，帶領村民們脫貧致富。他在村里提出了打造朝陽山“萬畝茶園”的想法，每年在村里定期舉辦公益培訓班“茶葉大講堂”，把自己多年的茶葉加工工藝和茶園管理等經驗免費傳授給村民。

（二）動員溝通機制

參與式溝通形成的民主氛圍有助于鄉村共富產業項目的推進，新鄉賢通過他們的成功經歷、知識技能以及關系溝通能力，動員村民積極參與項目建設，并通過主動建構村民與企業、政府之間的溝通聯系平臺，增加村民參與鄉村共富產業項目的意愿[10]。“平陽黃湯”這一歷史名茶重現在人們的視野中后，鐘維標并沒有止步于此，在他看來“平陽黃湯”茶產業想要實現更大的發展，應該充分利用文化和資本帶動茶產業做大做強。2015年，鐘維標創辦的平陽縣天韻茶葉有限公司與浙江張臣木藝有限公司共同聯合，注冊浙江子久文化股份有限公司，以“平陽黃湯”茶為主打產品，攜手打造提升“平陽黃湯”茶產業。鐘維標與村民建立“新鄉賢+企業+農戶”模式，由浙江子久文化股份有限公司與新聯村400多戶茶農簽約開展聯營，用超市場價30%的價格收購簽約茶農的茶葉；簽約茶農則按照子久公司的規定，茶園統一按照綠色有機標準進行嚴格管理，此項做法既增加茶農收入，又保證茶葉質量。茶產業已經成為新聯村的主導產業，全村90%的村民從事于茶葉生產，挨家挨戶都種上了茶樹，全村種植面積達8 000多畝、受益群眾達2 000多人。

（三）利益共享機制

新鄉賢將為農民積極爭取黨委政府政策支持，并建立“新鄉賢+企業+農戶”的合作模式與村民協議利益分配，構建起了一種鄉村共富產業項目中政府支持、企業運營、村民參與的共享機制。新聯村“新鄉賢+企業+農戶”模式將新鄉賢、企業與茶農結成了命運共同體，這種模式既有效保障了茶葉的品質，還大幅度提高了茶農的種茶收入，快速促進新聯村茶產業的發展。目前浙江子久文化股份有限公司的收購均價在20元每斤左右，80%的茶農實現增收，戶均收入達35 000余元，解除了種植戶的后顧之憂。2020年疫情防控期間，鐘維標在公司經營受到較大影響的情況下，仍向茶農們給出了高于市場25%的收購價，充分展現出了其作為一名新鄉賢企業家的社會擔當。此外，多年來鐘維標還以平陽縣人大代表的身份多方奔走呼吁，為新聯村爭取各類項目資金，他提案倡議的村游客服務中心、茶藝培訓基地和帳篷酒店等都得到了落實，新聯村也因此相繼獲得國家3A級景區和中國民族特色村寨的稱號。目前，在鐘維標等新鄉賢們的推動下，新聯村還結合茶鄉特色引入茶元素，開發了茶飯、茶菜、茶酒、茶香醬油肉、茶香熏雞等茶元素特色食品。該村還形成了采茶制茶、觀光游覽、餐飲住宿、制茶培訓等一批特色鄉村休閑旅游項目，有效促進了新聯村茶產業和旅游的融合發展，帶領村民奔向共同富裕。

三、討論與結論

本文涉及的“浙江省首批共富實踐觀察點”新聯村的案例顯示，新鄉賢在推動鄉村產業發展中的示范引領、動員溝通與利益共享作用機制，為鄉村共同富裕提供了有力保障。但是，目前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也仍面臨諸多問題和困境，比如新鄉賢的回鄉意愿直接受到其回鄉后基本生活保障情況的影響，之前大多數新鄉賢的戶口已經遷出本村，導致他們回鄉后沒有地方居住。為積極鼓勵新鄉賢回鄉工作生活，黨委政府要考慮解決好他們回鄉面臨的居住問題。再比如當前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缺少相應的激勵機制，如在物質、精神、政治等方面相應的激勵機制還不完善，導致新鄉賢助力鄉村共同富裕動力不足。還比如為了避免新鄉賢成為部分宗族勢力的代表，要在政府主導、村民參與條件下，健全合乎情理的監督機制，雖然新鄉賢在解決村民糾紛方面能夠發揮很大作用，但是他們并非全都是法律專業人士或者對現代法律有很全面深入的了解。一些新鄉賢只懂得運用公眾輿論、道德標準來解決糾紛，這可能會與法治背道而馳。同時也要防止新鄉賢利用自己的聲譽威望非法汲取農村資源，所以要加快明晰新鄉賢的權責邊界，讓其有所為有所不為，避免出現個別新鄉賢利用個人勢力干擾鄉村治理，甚至出現期權腐敗。因此，如何完善新鄉賢回鄉生活制度、健全新鄉賢激勵機制、建立新鄉賢監督機制，是新鄉賢推動鄉村共同富裕未來需要探索和解決的問題。

參考文獻：

[1]徐學慶.新鄉賢的特征及其在鄉村振興中的作用[J].中州學刊，2021（6）：69.

[2]張君.新鄉賢治村的生成邏輯與實踐困境分析[J].農業經濟，2020（5）：78-79.

[3]李歲科.新鄉賢參與鄉村振興的價值、困境與優化路徑[J].原生態民族文化學刊，2021（4）：26-34.

[4]付翠蓮.新鄉賢參與基層協商民主助推鄉村共同富裕的時代意蘊與實踐路徑[J].觀察與思考，2023（2）：10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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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曾素勤.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的新鄉賢角色和作用研究[D].南昌：江西師范大學，2020.

[8]李豆.新鄉賢在鄉村振興中的作用研究[D].廣州：南方醫科大學，2018.

[9]魏丹，張目杰，梅林.新鄉賢參與鄉村產業振興的理論邏輯與耦合機制[J].南昌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21（3）.

[10]尹利民，程蘿倩.參與式預算實踐中的協商民主要素嵌入及其邏輯——基于西湖區“幸福微實事”的實證研究[J].南昌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20（1）：76.

（責任編輯：許廣東）

①“鄉賢”一詞，《漢語大詞典》的解釋是“鄉里中德行高尚的人”。隨著時代的發展，“鄉賢”一詞也有了新的內涵，現在將“在當地有德行、有才華、有財富，肯為故鄉做貢獻者”稱為“新鄉賢”，既包括企業家、知識分子、退休公務員，也包括鄉村干部、醫生教師、道德模范等群體。

收稿日期：2023-09-22

基金項目：浙江省社科規劃“社科賦能行動”專項課題“茶旅產業賦能鄉村共同富裕”（22FNSQ67YB）；2022年度浙江省黨校系統社科聯規劃課題“黨建引領民族鄉村共同富裕的實踐邏輯與經驗啟示”（ND22096）；2021年溫州市委黨校校長課題“平陽民族鄉村振興示范帶建設助力民族鄉村共同富裕”（XZ202113）

作者簡介：劉春華，講師，碩士，從事鄉村振興研究；陳常，教育長，高級講師，碩士，從事區域經濟、鄉村振興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