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川,李金紅,賈坤
(河北大學經濟學院,河北保定 071000)
近年來,隨著經濟社會不斷發展,居民收入水平得到了穩步提升。《中國統計年鑒》數據顯示,2021 年全國人均可支配收入比2015 年提高了59.92%,達到35128元。按照人均可支配收入五等分劃分標準,2015 年低、高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別為5221 元和54543 元,2021 年低、高收入組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已分別達到8332 元和85835 元。可知,中國經濟雖然實現了快速增長,但貧富絕對差距呈現出逐漸擴大趨勢。
2020 年,我國如期完成了脫貧攻堅的艱巨任務,解決了長久以來困擾我國的絕對貧困問題,黨和國家的工作重點逐漸向推動低收入群體增收和實現共同富裕最終目標轉移(楊帆和曹艷春,2023)[1]。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明確指出“中國式現代化是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現代化”,并提出“扎實推進共同富裕”和“增加低收入者收入,擴大中等收入群體”等要求。在此背景下,促進低收入群體長效增收成為擴大中等收入群體、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關鍵。本文主要基于低收入群體收入現狀和面臨的現實問題進行分析,并提出相應的政策建議,以期為政府制定提高低收入群體收入相關政策提供理論指導和科學支持。
目前,我國關于低收入群體的界定和分類研究較為豐富。其中,國家統計局按照人均可支配收入將其五等分,并將收入分布中最底層的20%歸為低收入家庭。學術界對低收入群體的界定標準主要包括以下幾種:有學者將收入低于國家或省(自治區、直轄市)政府規定的年收入或月收入的人統稱為低收入群體(潘華,2020)[2];也有學者根據低保水平和全部家庭純收入中位數的30%為參照標準劃分收入群體(高強和曾恒源,2021;黃征學,2021)[3-4],還有學者根據最低工資標準,將低收入群體定義為個人收入不超過所在城市年最低工資標準的人群(葉文輝和江佳鑫,2020;路少朋,2022)[5-6]。
根據居住地的差異,低收入群體可以分為城市低收入群體和農村低收入群體。其中,農村地區低收入群體分布較為密集,主要由因病、因殘等因素喪失勞動能力或勞動能力較弱,以及收入波動較大的群體組成(楊穗,2022)[7]。農村低收入群體可以進一步分為兩類:一類是個人或家庭收入難以滿足基本需求者;另一類是收入足以滿足基本需求,但收入相對較低,且收入增長速度遠低于當地其他群體(潘華,2020)[2]。
按照不同的劃分標準對低收入群體規模進行估算結果略有不同。以最低20%的收入階層的可支配收入為標準,我國2001 年城鎮低收入人口達2510 萬人,占城鎮人口總數的8.1%。農村低收入人口有9029 萬人,占農村總人口的9.8%(國家統計局宏觀經濟分析課題組,2002)[8]。以低保為參照標準進行估算,農村低收入人口最少為3000 萬人,以可支配收入為標準進行估算,我國農村低收入群體最多有1.08 億人(高強和曾恒源,2021)[3]。
此外,低收入群體分布具有明顯的行業特征和地域特征,主要集中在經濟相對落后的中西部地區(羅楚亮,2022)[9];同時,低收入群體的內部分層較為明顯、人力資本水平明顯偏低、生活消費水平低、生存狀況差、抵抗外部沖擊的能力弱(譚清香,2022)[10]。由于長時間處于社會弱勢地位,他們的基本生活品質難以得到保障,生活區域被邊緣化,社會認同感逐步下降,利益的表達途徑變得不太暢通(吳倩,2014)[11]。
現有文獻主要從宏觀和微觀兩個角度來分析低收入群體的成因。在宏觀層面上,研究發現中國經濟結構的變化、社會保障體系是否健全、收入分配以及企業改革都會對低收入群體收入水平產生一定影響(王越,2014)[12];同時,經濟增長、國家提供的醫療保險等公共服務和基礎設施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低收入群體的收入,減少貧困(劉楊, 2010; 盧盛峰和盧洪友,2013)[13-14]。此外,許多微觀因素如性別、年齡、健康狀況、就業狀態、是否接受培訓、其他家庭成員的經濟支持、家中是否有學齡前兒童、教育程度、婚姻狀況、思想觀念等都會影響低收入群體的就業機會,進而影響其收入水平(謝勇和李放,2007)[15]。
總體而言,以往的研究對低收入群體有不同的界定,認為宏觀和微觀層面的個體因素對低收入群體收入增長均有一定影響。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采用《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村貧困監測報告》等數據,分析了低收入群體總體收入現狀、城鄉低收入群體收入現狀和農村低收入群體收入結構差異,并使用2020 年中國家庭追蹤調查(CFPS)數據庫和Logit 模型對低收入發生概率的影響因素進行深入分析,探究低收入群體增收的現實困境,提出了促進低收入群體收入長效增長的一系列措施。
在2017—2020 年的《中國統計年鑒》中,國家統計局按照人均可支配收入將家庭分為五等分,分別為低收入組、中間偏下收入組、中間收入組、中間偏上收入組和高收入組家庭。其中,最底層的20%為低收入組家庭。
由圖1可知,2017—2020年高收入組收入增長幅度要遠大于低收入組,高收入組與低收入組的絕對收入差距逐漸拉大。由表1可知,2017—2020年高收入組人均收入與低收入組人均收入的比值保持在10 左右,說明我國的收入差距依然顯著存在。雖然低收入組的收入水平有所提升,但增長速度與高收入組相比仍有較大差距。可知,當前我國居民貧富差距擴大主要表現為低收入群體收入增長速度相對緩慢,導致其與高收入組的收入差距不斷增加。

表1 2017—2020年全國居民收入水平及相對收入差距

圖1 收入五等分組人均居民可支配收入
表2 顯示了2017—2020 年城鎮和農村居民收入水平及相對收入差距。從表中可以看出,農村居民的收入差距相較于城鎮地區更大。從絕對收入差距上來看,2020 年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達到46670 元,而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僅為17838元,城鄉居民收入差距明顯。從相對收入差距上來看,2017—2020 年農村地區高收入組家庭與低收入組家庭的收入比值均在8以上,遠大于城鎮地區高收入組家庭與低收入組家庭的比值。

表2 2017—2020年城鎮和農村居民收入水平及相對收入差距
圖2 和圖3 分別顯示了2016 年和2019 年農村地區各收入群體人均居民可支配收入結構情況,其中2016 年僅有高收入組的收入結構中有財產性收入,而2019 年各收入群體收入均有財產性收入,這說明各收入群體的收入來源逐漸豐富。

圖2 2016年農村地區各收入群體人均居民可支配收入結構比較

圖3 2019年農村地區各收入群體人均居民可支配收入結構比較
從整體來看,低收入群體與高收入群體的收入結構差異明顯,尤其體現在經營性收入上,低收入群體經營性收入所占份額很小,而高收入群體經營性收入占比接近總收入的一半。這表明可以將提高低收入群體經營性收入作為切入點,以實現低收入群體長效增收,進而縮小其與高收入群體之間的收入差距。此外,低收入群體和高收入群體的轉移性收入和工資性收入占比相對較高,財產性收入都較為缺乏。
本文采用北京大學中國社會科學調查中心發布的中國家庭跟蹤調查數據(簡稱CFPS)。其收集個體、家庭和社區三個層面的數據,是一個具有全國性和綜合性的社會監測項目,反映了中國在社會、健康、經濟等方面的變化。本文使用最新發布的2020 年中國家庭追蹤調查數據,將個體層面數據和家庭層面數據進行匹配,經過刪除缺失值和極端值等處理,最終匹配到27646個個體。根據現有文獻的研究方法,將全部家庭純收入中位數的30%定義為低收入群體[4],2020年家庭純收入的中位數為17771.43 元,對應的低收入線為5331.429元。表3是對變量的定義進行描述。

表3 變量及變量定義
表4 顯示了2020 年低收入與中高收入群體的分布規模情況,從表中可以看出,2020 年中高收入群體有25375 人,占總人數的90.26%,低收入群體有2737 人,占總人數的9.74%。其中農村地區的低收入群體有2000 人,占低收入群體總數的73.07%;城鎮地區的低收入群體有737人,占低收入群體總數的26.93%,由此可以看出低收入群體主要分布在農村地區。

表4 2020年低收入群體和中高收入群體分布規模單位:人
表5 為2020 年各相關變量的統計描述。從個體特征來看,平均年齡為42歲,健康狀況均值為3分。平均受教育年限是5年,從事農業工作人口占比24.2%,出租土地人口占比13.9%,說明從事農業人口數量少,知識水平受限、思想觀念落后等可能是影響低收入群體收入水平低的重要因素。從家庭特征來看,家庭成員數量均值為4人,38%的低收入人口外出務工。從地理特征來看,有49.8%的低收入人口戶籍為城鎮戶籍。

表5 低收入群體與相關影響因素的描述性統計
本文為分析低收入群體的影響因素建立的回歸模型如下:
其中,i表示個體;t表示年份。Y為被解釋變量低收入群體,如果個體的家庭人均收入在范圍之內,被賦值為1,是低收入群體的一員,否則賦值為0。β 為待估系數,ε 為誤差項。本文主要對個人特征Xit、家庭特征Fit和地理特征Dit展開研究,其中性別、年齡、健康狀況、是否從事農業工作、受教育年限為個人特征變量;是否外出打工、家庭成員數量、是否出租土地、是否有人從事個體私營為家庭特征變量;戶籍所在地為地理特征變量。
本文對中國家庭跟蹤調查數據進行截面分析,表6 是采用Logit 模型對低收入發生概率進行分析的回歸結果。

表6 2020年低收入群體與相關影響因素的回歸結果
根據Logit 回歸系數結果,年齡、受教育年限等個人特征,是否外出打工、家庭成員數量和是否從事個體私營等家庭特征對低收入群體有顯著影響。年齡越大、受教育年限越長、外出打工、較少的家庭成員數、從事個體私營都會降低成為低收入群體的概率。
根據Logit 回歸優勢比結果,年齡每增加一歲,成為低收入群體的概率為年齡增加前的0.976倍,說明年齡越高,低收入發生率越低,這是由于隨著年齡增長,工作經驗越豐富,從而獲得的收入就越高。教育年限每增加一年,陷入低收入群體的概率是教育年限增加前的0.913倍,說明教育年限越長,陷入低收入群體的概率越低;選擇外出打工陷入低收入群體概率是未選擇外出打工的0.587 倍,說明外出打工有利于提高勞動者收入,進而脫離低收入群體;從事個體私營的人成為低收入群體的概率是未從事個體私營的0.138倍,說明從事個體私營可以給其帶來經營性收入,進而增加其進入高收入行列的概率;家庭成員數量每增加一人,低收入發生的概率是家庭成員增加之前的1.305倍,說明家庭人數越多,陷入低收入群體的概率越高。
當前,我國脫貧攻堅戰已取得全面勝利,但穩定脫貧成果,提高低收入群體的收入水平仍尤為重要,本文認為影響低收入群體增收致富能力的因素主要集中在以下三點:
低收入群體人力資本水平較低。2020 年中國家庭追蹤調查數據顯示,中高收入群體的平均教育年限為8 年,過去12 個月的教育培訓支出均值為5872 元,而低收入群體的平均教育年限為5年,過去12 個月的教育培訓支出均值僅為2682元。以上數據表明,低收入群體人力資本水平較低,認知能力有限,與高收入群體相比,低收入群體對自身的人力資本投資較低,導致其在勞動力市場上的競爭力降低,進而影響收入水平。
低收入群體就業行業單一。在2020 年中國家庭追蹤調查數據的低收入樣本中,從事農林牧副漁工作的有1798 個,從事種植林業的有1754 個,而從事個體私營的樣本僅有111個。說明低收入群體從事的行業大多集中在農林牧副漁業和傳統農業,只有少數低收入人口選擇了出去創業或從事新型職業。
低收入群體增收助力較弱。相較于經濟發達地區,經濟欠發達地區的基礎設施水平尚不完善,5G網絡、5G物聯網終端用戶和寬帶等覆蓋率相對較低。基礎設施不完善不僅制約了低收入者增收致富能力的發揮,還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其提升致富能力的內生動力。
與中高收入群體相比,低收入群體的風險感知力高、風險抵抗力較差,呈現出高貧困脆弱性的特點,在面臨風險沖擊時容易遭受損失。
突發事件對低收入群體的影響程度較大。由于收入水平低、家庭儲蓄少、家庭風險承受能力弱等因素,低收入群體在面臨突發疾病、意外事故、自然災害等緊急情況時無力抵抗,相對支出水平高。一方面,突發意外事件會對勞動者本身身體狀況和生產能力造成影響,進而影響其人力資本和勞動供給水平;另一方面,風險應對方面支出的增加,不可避免地會降低勞動者的人力資本投資水平或生產經營投資水平,進而阻礙低收入群體收入增長。
社會融合度不高對低收入群體產生了較大影響。低收入人口雖然擺脫了絕對貧困,但其在社會結構中的弱勢地位并沒有得到改善。對于低收入者,尤其是接受易地扶貧搬遷、遠距離流動或長期處于非健康狀態的低收入者而言,他們往往選擇非正規就業作為其就業的主要渠道,因而不能享受教育、人力資本提升和社會保障等方面的公平待遇,進而成為貧困脆弱群體,在遭遇外部沖擊時更容易陷入貧困狀態。
現階段,我國農村低收入群體人數較多,與城市和農村其他收入群體的收入差距依舊存在。一方面制約了良好收入格局的形成,另一方面也嚴重阻礙了共同富裕進程的推進。
低收入群體增收受城鄉區域發展差距影響。客觀存在的發展不平衡造成了城鄉居民之間的收入差距,而這一差距在經濟發展水平較為落后地區表現得更為明顯。低收入群體收入不僅受區域內各經濟要素影響,而且地理位置相距較近、經濟發展水平較相似地區的經濟要素也會影響到低收入群體增收。
農村低收入群體增收潛力較小。與城市相比,農村地區高收入行業屈指可數,行業間收入差距的存在造成城鄉收入差距難以彌合,地理因素又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低收入人口跨區域就業,部分低收入人群不得不選擇就近務工。也有部分低收入群體選擇外出務工以此提高收入水平,但勞動力市場可能存在的歧視和缺乏流動人口權益保護制度等因素仍導致其同樣面臨著增收困境;同時,隨著農村外出務工人數的增加,農業經營面臨著嚴重的人才短缺和務農人口老齡化問題,農業經營收入也因此難以增加。
從貧困地區農村低收入群體的收入結構來看,其主要收入來源為工資性收入和轉移性收入,由于來自政府的轉移性收入、惠農補貼等金額較為穩定,使轉移性收入增長的空間較小,因此,要把收入結構的調整重點放在提高工資性收入和經營性收入上,但調整過程中仍面臨著一定阻礙。
工資性收入難以提升。由于低收入群體的人力資本水平明顯偏低,同時,人力資本的匱乏意味著低收入群體在就業時面臨著工資收入低、工作穩定性差、失業風險高等各種困難,進而阻礙低收入群體工資性收入的提高。
經營性收入增加受阻。由于土地租金和其他非農獲益相對較低,農村地區低收入群體對農業經營活動的依賴程度依然相對較高,農業經營收入在縮小農村低收入人群與總人群收入差距中發揮著重要作用。然而,隨著工業化和城鎮化發展,農村人口非農化傾向日趨明顯,農村“空心化”現象顯著存在,農業經營面臨著嚴重的人才短缺和務農人口老齡化問題。
建立低保補貼制約機制,減少低保受助對象的依賴心理。目前,部分低收入群體依舊存在等、要、靠心態,缺乏自主增收創富的動力。針對這部分低收入群體,應從經濟狀況、技能水平、受教育年限、身體健康狀況、勞動能力等方面進行綜合評估,對于經濟狀況好,技能水平高,受教育年限長的低收入群體減少補助或不給予補助;完善低保補助分配制度,細化低收入群體的補助分配機制,轉變全有、全無的低保補助分配模式,使低保補助的多少與貧困程度成正比、與個人擺脫低收入群體的主動性相關聯,從而激發低收入群體增收致富的內在動力,避免因意識形態原因導致脫貧人口再次返回貧困狀態。
促進教育減貧,加快擴建基礎教育蓄水池。當前,低收入群體的受教育程度不容樂觀,據2020 年中國家庭追蹤調查數據顯示,低收入群體和中高收入群體的受教育程度存在較大差距,中高收入群體受教育程度在初中及以下的比重為63.81%,而低收入群體的占比為86.53%。較低的受教育水平不僅制約了低收入群體的收入水平,更可能通過影響子代人力資本投資而造成貧困的代際傳遞。由于低收入群體集中在農村地區,必須高度重視農村地區的教育工作,將教育資源充分向農村地區,特別是經濟欠發達的農村地區傾斜,通過提高貧困補助標準等方式,降低貧困家庭教育的相對支出。
健全勞動力市場服務體系,提高勞動力市場效率。通過建立并完善專門的人才服務體系,提供勞動力市場中介服務、就業咨詢服務,彌合不同勞動群體之間的信息差,增加低收入群體就業率,提高其就業質量和收入水平;建立培訓機構、增加培訓資源、豐富繼續教育模式,使低收入群體特別是農村低收入群體能夠及時學習和使用新技術、新工藝、新產品,以科技帶動低收入群體的生產生活,提升其增收創富能力。
構建防止返貧的動態監測預警體系,加強對貧困邊緣人口收入狀況的監測管理。當前,我國脫貧攻堅戰雖已全面勝利,但仍有大量貧困邊緣人口存在,散落在我國多個地區。這些貧困邊緣人口的風險承受能力較弱,在面臨緊急情況時更容易遭受損失,繼而返回貧困狀態。因此,必須要加強對此類人群的監測管理,建立覆蓋貧困邊緣人口的貧困監測機制。通過采集家庭生活狀況、生產就業、健康醫療、教育、住房、社會災害等基礎信息,依托大數據平臺對其實施全面監測監控;并建立高效的貧困預警機制,加強相關部門的監測力度和不同部門之間的信息交流,充分利用技術手段提高監測精度。
現階段,我國區域間和城鄉間的發展差距影響了低收入群體增收。因此,應通過推動城鄉區域協調發展,帶動低收入群體增收,縮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
在社會保障方面,要根據地區實際合理提高城鄉居民社會保障標準,并將新形態就業群體以及弱勢群體納入保障體系,使社會保障制度朝著更加公平、更加統一的方向推進。
在城鎮化方面,應在推動城市化進程的同時關注流動人口可能面臨的勞動力市場歧視,適當降低城市落戶門檻,消除地理因素和行業收入差距等給低收入群體增收帶來的阻礙,使低收入群體可以在城市化進程中順勢而行,進入高收入行業,提高自身收入水平。
在公共服務方面,要進一步推進公共服務均等化,在關注地區間經濟發展水平差距的同時,加大對基本公共服務等領域差距的重視程度,縮小區域間公共服務差距;充分加強政府部門的監督力度,確保低收入群體能夠充分行使應有的權力,為低收入群體長效增收提供堅實的制度保障。
低收入群體對轉移性收入依賴強,收入增長空間小,針對這一問題,應采取拓寬低收入群體收入渠道、激發低收入勞動者內生發展潛力、擴大低收入群體收入來源等方式,穩住其工資性收入的同時增加其經營性收入,達到低收入群體長效增收的目標。
充分利用當地自然資源稟賦,根據地區實際推動產業多元化發展的同時,為當地居民創造更多的就業崗位,著力提高低收入群體的就業數量和質量,進而鞏固低收入群體的工資性收入來源;并利用新興互聯網經濟捕獲就業、創業機會,針對性地開展低收入群體的專場用工招聘工作,強化勞務輸出并由政府帶頭直接對接用人單位,擴大低收入群體工資性收入來源。
持續推進金融扶貧開發策略實施,強化金融扶貧資助力度,加強農村金融法律體系建設,改善農村金融生態環境,加大對金融債權人合法權益的保護力度,讓相關金融機構可以放心在農村地區發放貸款,確保為低收入群體的創新創業產業鏈提供足夠的資金支持;進一步完善信貸服務,提高各種金融機構為個體經營者和小微企業提供服務的能力,確保低收入人群能夠及時獲取信貸資金,解決經營活動中可能出現的資金短缺問題,切實降低低收入群體的實際經營成本,增加其獲得感,從而有效激發低收入群體增收的內在動力,實現長效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