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璟 劉爍華 鄭沁婷 周雙珠
(1 江西師范大學心理學院,南昌 330022)
(2 灃西實驗學校,西安 712000)
埃里克森的人格發展觀認為,擇偶是18至40歲青年的主要任務之一。擇偶線索偏好是指個體在擇偶時所使用的標準,是人們期望未來伴侶所擁有的特質和屬性(Eastwick et al.,2014)。那么,我國當代青年的擇偶線索偏好具有怎樣的特點呢?有人采用問卷法發現,男大學生在選擇伴侶時更關注異性的生理條件(如外表、身材等),女大學生更關注異性的性格和經濟條件(李春秋等,2007);有人采用信息板范式進行實驗研究發現,男女在擇偶時都偏好性格、健康和責任心等擇偶線索(李龍珠等,2016;劉永芳等,2011)。以上研究結果多來自對大學生的研究,然而擇偶問題對大學生而言并非必要或迫切(王世嫘,陳英敏,2018),職場人士的擇偶問題才更為普遍且亟需。隨著時代的發展,職場人士的擇偶線索偏好已發生了巨大變化,既不同于以往青年,也不同于當代大學生(鄭沁婷,2020)。要反映我國當代青年的擇偶現狀,有必要對職場人士的擇偶線索偏好進行探討,但目前聚焦職場人士的擇偶研究并不多見,本研究將以職場人士為對象,探究不同條件下職場人士的擇偶線索偏好。
生命史理論認為個體所處的外部環境對形成及改變自身的擇偶偏好有重要作用,其中性別比對個體擇偶偏好的影響尤為重要(Wang et al.,2020)。性別比指的是男性與女性的數量比例。根據性別比背景的不同,可將擇偶環境分為擇偶優勢環境和擇偶劣勢環境,擇偶優勢環境即個體的性別數量在所處擇偶環境中屬于數量較少的一方,擇偶劣勢環境則相反(例如男多女少時,男性處于擇偶劣勢環境,女性處于擇偶優勢環境)(張璟等,2020;South,1991)。經典的性別比擇偶偏好假設認為個體處于擇偶優勢環境時,會提高對潛在伴侶的標準,增加嚴格和限制性的偏好(Stone et al.,2007)。當今我國部分行業性別比嚴重失衡(賈志科等,2018),而工作場所的性別比背景會對職場人士的擇偶等行為產生重要影響(曾粵亮,李玉海,2022)。因此,有必要探討性別比這類外部環境因素對職場人士擇偶線索偏好的影響。
社會交換理論認為,擇偶實質上是男女雙方將自身的資源進行交換,從而使各自利益最大化的過程。然而,個體所擁有的資源是有限的,如何根據自身有限的資源選擇最優的伴侶是他們面臨的現實問題。以往研究證明自身資源不同會影響個體的擇偶線索偏好(陳永香,要夢霞,2018)。在男權社會,男尊女卑,女性自身擁有的資源少,為了能夠在社會中向上流動,女性在擇偶時優先考慮社會經濟地位高的男性,而作為普遍擁有較高資源的男性則更偏好外表吸引力高的女性(樂國安等,2006)。近期的研究發現,當男性擁有較多的資源時,其對經濟地位的偏好也有所上升(Buss &Schmit,2019)。由此可見,當個體擁有高資源時,社會經濟地位是男女都比較看重的線索,這也體現了中國傳統的“門當戶對”思想。另有研究表明,當個體擁有低資源時,男女都更看重潛在伴侶的友善和忠貞等內在品質方面的線索 (Atari et al.,2020)。上述研究均表明個體擁有的自身資源會對個體的擇偶線索偏好產生影響,那么自身資源對我國當代職場人士擇偶線索偏好有何影響,這是本研究所要探討的另一個問題。
概括而言,影響個體擇偶線索偏好的因素可以分為兩類:外部因素和內部因素。外部因素包括性別比等環境因素,內部因素包括個人自身資源等(Li et al.,2002;Stone et al.,2007)。這兩類因素會如何共同影響個體的擇偶決策呢?根據《矛盾論》中的觀點,內部因素是事物發展的根本因素,外部因素是事物發展的條件,外部因素通過內部因素影響事物的發展變化,一般情況下,內部因素對事物發展變化的影響大于外部因素(毛澤東,1952)。本研究擬在設定的擇偶情境中同時考察外部因素和內部因素對職場人士擇偶線索偏好的影響,并假設當職場人士擁有較高的資源時,性別比背景對其擇偶線索偏好的影響較小;當擁有較低的資源時,性別比背景對其擇偶線索偏好的影響較大。
以往研究多采用問卷法或擇偶線索重要性排序的方式來探究青年的擇偶線索偏好(李春秋等,2007;李龍珠等,2016),這類研究方法具有較強的社會稱許性效應,而擇偶幣范式則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該效應。擇偶幣范式是假設個體擁有一定數量的擇偶幣,并讓其根據自身需求,將擁有的擇偶幣分配到不同的擇偶線索中。以擇偶幣范式設定的擇偶情境,被試擁有的總擇偶幣數量代表的是個體自身的資源水平,擁有的總擇偶幣數量越多表示個體自身資源水平越高,反之則表示個體自身資源水平越低(Li et al.,2002)。這種方法設定的擇偶情境更貼近個體的真實生活,同時,被試對擇偶決策的加工程度更深,其生態效度也更高。
在擇偶幣范式中,Li等人將個體的擇偶線索分為“必需品”和“奢侈品”,“必需品”是指個體擁有低資源時優先考慮的線索,而“奢侈品”又稱擇偶非必需品,是指當自身資源高時才考慮的線索(Li et al.,2002)。國外的研究發現,個體的擇偶必需品有聰明和友善,擇偶奢侈品有創造力;國內的研究發現,大學生的擇偶必需品有忠貞和健康,擇偶奢侈品有創造力和未來收入前景(陳永香,要夢霞,2018;Li et al.,2002)。然而尚不知國內職場人士擇偶的必需品和奢侈品包括哪些擇偶線索,本研究假設在擇偶幣范式的擇偶情境中,身處不同外部環境下的職場人士,其擇偶必需品和奢侈品是不同的。
采用方便取樣,從江西、湖北、甘肅三個省份的事業單位和公司中選取135名職場人士。因本研究主要探究異性戀職場人士的擇偶線索偏好,故將10名性取向為同性的被試刪除,最終獲得有效被試125名(男65名,女60名)。婚姻狀況皆為未婚;戀愛狀況包含目前單身(n=62)和目前戀愛中(n=63);學歷包括本科(n=112)和研究生(n=13);被試年齡分布為22~29歲(M=24.8,SD=1.88)。
在本研究中,性別比背景是被試在現實生活中感知到的真實背景,并據此將被試分為擇偶優勢組和擇偶劣勢組,其中擇偶優勢組63人(男33名,女30名);擇偶劣勢組62人(男32名,女30名)。
實驗采用2(性別比:擇偶優勢和擇偶劣勢)×2(自身資源:高資源條件和低資源條件)×10(擇偶線索:愛情、身體健康、責任心等)的三因素混合設計,其中性別比為被試間變量,自身資源和擇偶線索為被試內變量。因變量為被試在每個擇偶線索上投入的擇偶幣數量的百分比。
依據被試所處單位(公司)的性別比環境自編題目以確認被試是否處于擇偶優勢/劣勢環境,如,針對擇偶優勢環境的題目是“在單位(公司)男性數量少于女性數量/女性數量少于男性,是否讓你感覺在擇偶時處于優勢地位?若男被試/女被試回答“是”,則繼續參與實驗,回答“否”則無需參與后續實驗。
身處男少女多的單位(公司)的男性的問題是“在單位(公司)男性數量少于女性數量,是否讓你感覺在擇偶時處于優勢地位?”。若被試回答“是”,則繼續參與實驗,回答“否”則無需參與后續實驗。
采用擇偶幣范式編制三個擇偶情境(每個情境中被試分別有200、400、600擇偶幣),考察被試的擇偶線索偏好。擇偶情境以書面形式呈現給被試做決策,情境中包含指導語和十個擇偶線索。指導語告知被試,他/她需將擁有的擇偶幣分配到不同的擇偶線索上,某擇偶線索上被分配的擇偶幣越多,表示被試在該線索上對伴侶有更高期待。這十個線索代表當代青年人擇偶的線索,借鑒自以往研究,分別為愛情、身體健康、真誠善良、責任心、忠貞、能力、受教育程度、外表、未來收入前景、創造力(鄭沁婷,2020)。
被試首先填寫人口學背景資料并回答性別比問題,隨后按要求在三個擇偶情境中完成擇偶幣分配。三個擇偶情境的呈現順序在被試間進行平衡處理。
參考以往研究,200 幣情境下每個線索上分配的擇偶幣數量百分比為低資源條件下的擇偶決策;600 幣情境減去400幣情境所得200幣條件下每個線索上分配的擇偶幣數量百分比為高資源條件的擇偶決策(陳永香,要夢霞,2018;Li et al.,2002)。
被試在不同條件下分配擇偶幣數量的百分比的描述性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不同性別比背景下被試分配擇偶幣數量的百分比
以性別比為組間變量,自身資源和擇偶線索為組內變量,并將性別、戀愛狀況和學歷作為協變量進行重復測量方差分析,結果顯示性別比×自身資源×擇偶線索三重交互作用顯著(F(9,112)=2.41,p<0.05,偏η2=0.16)。這表明職場人士的擇偶線索偏好受性別比背景和自身資源的共同影響。
根據描述性結果,以性別比背景(擇偶優勢組、擇偶劣勢組)為組間變量,低資源條件和高資源條件下被試在十個擇偶線索上分配擇偶幣數量的百分比為因變量,進行獨立樣本t檢驗。具體結果如圖1和圖2所示。圖中的十個方塊表示十個擇偶線索,橫/縱坐標表示擇偶優勢/劣勢組被試在擇偶線索分配擇偶幣數量的百分比。圖中的方塊越接近斜線,表示擇偶優勢組和劣勢組被試在該線索上分配的擇偶幣數量越相似。

圖1 低資源時不同性別比背景下被試的擇偶線索偏好差異

圖2 高資源時不同性別比背景下被試的擇偶線索偏好差異
結合統計檢驗的結果,由圖1可見,當擁有低資源時,擇偶優勢組被試在受教育程度(t=2.59,p<0.05,Cohen’sd=0.46,BF10=3.81)、責任心(t=3.57,p<0.001,Cohen’sd=0.64,BF10=51.97)和能力(t=4.18,p<0.001,Cohen’sd=0.75,BF10=372.67)這三個擇偶線索上分配擇偶幣的數量比擇偶劣勢組的被試更多;而擇偶劣勢組被試則在真誠善良(t=-3.26,p<0.01,Cohen’sd=-0.58,BF10=21.01)和忠貞(t=-2.02,p<0.05,Cohen’sd=-0.36,BF10=1.20)上分配的擇偶幣更多;在愛情、身體健康、創造力、外表和未來收入前景這些擇偶線索上,兩組被試分配擇偶幣的數量無顯著差異。
由圖2可見,當擁有高資源時,擇偶優勢組和劣勢組被試在十個擇偶線索上所分配的擇偶幣無顯著差異。這表明,當自身擁有較多資源時,性別比背景對職場人士擇偶線索偏好的影響較小。
根據描述性結果,以自身資源(低資源、高資源)為組內變量,不同背景下的被試在十個擇偶線索上分配擇偶幣數量的百分比為因變量,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具體結果見表2。擇偶必需品的界定標準有兩個:一是當被試擁有低資源時,在某擇偶線索上分配的擇偶幣數量的百分比超過10%;二是擁有低資源時被試分配在該線索上的擇偶幣數量的百分比顯著高于擁有高資源時。擇偶奢侈品的界定標準也需滿足兩個條件:一是被試擁有高資源時,在某擇偶線索上分配的擇偶幣數量的百分比超過10%;二是擁有高資源時被試分配在該線索上的擇偶幣數量的百分比顯著高于擁有低資源時(陳永香,要夢霞,2018;Li et al.,2002)。

表2 不同性別比條件下職場人士的擇偶線索偏好的差異分析
根據必需品和奢侈品的界定標準,并結合表1和表2,可以得出擇偶優勢組被試的擇偶必需品只有愛情(M低=17.5,t=4.29,p<0.001,Cohen’sd=0.54,BF10=320.15),擇偶劣勢組被試的必需品除了愛情(M低=16.85,t=3.14,p<0.01,Cohen’sd=0.40,BF10=11.13),還包括真誠善良(M低=21.13,t=5.78,p<0.001,Cohen’sd=0.74,BF10=53879)、忠貞(M低=19.44,t=2.49,p<0.05,Cohen’sd=0.32,BF10=2.37)和身體健康(M低=17.26,t=2.91,p<0.01,Cohen’sd=0.37,BF10=6.32)。這表明,無論職場人士身處何種外在環境,與潛在伴侶之間有無愛情是其擇偶時最看重的線索。
此外,擇偶優勢組的擇偶奢侈品為未來收入前景(M高=15.24,t=-4.31,p<0.001,Cohen’sd=-0.54,BF10=351.24)。擇偶劣勢組被試的奢侈品除了未來收入前景(M高=14.19,t=-4.07,p<0.001,Cohen’sd=-0.52,BF10=161.3),還增加了責任心(M高=13.31,t=-2.76,p<0.01,Cohen’sd=-0.35,BF10=4.37)和能力(M高=11.05,t=-2.74,p<0.01,Cohen’sd=-0.35,BF10=4.17)。這表明,無論當代職場人士身處何種外在環境,在他們的擇偶過程中,潛在伴侶的未來收入前景都能夠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
本研究考察了性別比和自身資源對職場人士擇偶線索偏好的影響,以及在不同性別比背景下,職場人士擇偶的必需品和奢侈品。首先,通過分析發現,性別比和自身資源會交互影響職場人士的擇偶線索偏好。相比自身資源低的職場人士,自身資源高的職場人士的擇偶線索偏好更少受性別比背景的影響。自我效能感理論認為,自我效能感會對個體的動機和行為產生影響。高自我效能感的個體對解決環境中出現的威脅充滿自信(劉園園,夏慧言,2014),因而環境可能對高自我效能感個體的影響更小。個體擁有的自身資源會影響其成功經驗,而成功經驗又是影響個體自我效能感最重要的因素(Bandura,1977)。職場人士自身擁有高資源,通常表明其擁有更多成功經驗,由此帶來的高自我效能感可能會影響其擇偶行為,因此相對于擁有低資源的人士,擇偶的外部環境因素對擁有高資源的個體影響更小。
其次,研究結果顯示,愛情是所有職場人士擇偶的必需品。愛情是人類最強大的情感之一,在長期的擇偶環境中孕育而生,被假設為一種進化的配偶承諾裝置(Walum &Young,2018)。以往研究證明,愛情有利于維持親密關系和保持健康(Bode &Kushnick,2021)。恩格斯的婚姻家庭理論觀認為,婚姻必須以愛情為基礎,愛情是高品質婚姻的保證。愛情是職場人士擇偶的必需品證明了高品質的婚戀家庭生活是國內都市青年所看重的。
此外,處于擇偶劣勢環境下的職場人士的擇偶必需品還包括忠貞、真誠善良和身體健康。馬斯洛需要層次理論將人們的需要分為五種,從低到高分別是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歸屬與愛的需要、尊重需要以及自我實現的需要。在古代,擇偶是為了滿足基本生理需要(林勝,2002)。然而,隨著時代的發展和文明的進步,生理需要不再是中國青年擇偶的主要動力源。當青年處于擇偶劣勢環境中,可供選擇的伴侶少,競爭強,找到伴侶的可能性小,并且被伴侶拋棄的可能性大,安全需要很難得到滿足。為了滿足安全需要,他們在擇偶時會更加偏好未來伴侶的真誠善良、忠貞和健康,因為這更有利于擇偶成功和順利繁衍后代(Thomas et al.,2020)。首先,真誠善良作為一種人格特質,體現了一個人的友善和真實,善良也是未來關系中承諾意愿的指標(Buss &Schmit,2019)。其次,忠貞意味著在感情中堅貞不渝,個體在擇偶時偏好忠貞可以確保家庭功能的維系和成功撫育下一代,這符合進化心理學的假設(陳永香,要夢霞,2018)。最后,伴侶的健康是生育后代的重要保障,職場人士在擇偶時偏好健康有利于繁衍后代。
研究發現,無論職場人士身處何種外在環境,未來收入前景都是職場人士擇偶的奢侈品。以前,女性在很大程度上被剝奪了獨立獲取資源的權利,為了獲取資源必須依靠男性,因此在擇偶時偏好未來收入前景高的異性(Reynolds,2022)。然而,隨著中國經濟水平的提高,女性能夠通過自身努力提高經濟地位,是否擁有良好的未來收入前景不再是職場男女選擇伴侶的必要條件。當然,這并不意味著未來收入前景對個體擇偶不重要,當職場人士擁有較高的資源時,未來收入前景對他們擇偶起著錦上添花的作用。這符合社會交換理論,這種“門當戶對”的思想能確保家庭在社會中的優勢地位(陳永香,要夢霞,2018)。
最后,與大學生擇偶必需品和奢侈品相對比,本研究發現,忠貞和健康是職場人士和大學生共有的擇偶必需品,未來收入前景是他們共有的擇偶奢侈品(陳永香,要夢霞,2018)。這說明,忠貞和健康對所有青年的擇偶都有著意義非凡的作用。同時,大學生和職場人士在選擇伴侶時都不看重對方的外貌,這可能與中國傳統文化的教育有關。傳統文化教育年輕人選擇伴侶需看重對方品行而非外貌(許小玲,2004)。而大學生與職場人士在擇偶時的差異在于,創造力是大學生擇偶的奢侈品,卻不是職場人士擇偶的奢侈品。這表明在選擇伴侶時,大學生比職場人士更加注重對方的創造力。這可能是因為當代大學生注重發現機會和創新能力,所以當自身資源上升時會提高對未來伴侶在創造力方面的偏好,而職場人士已經步入職業生涯并且經歷了現實的挑戰,更加注重對方的穩定性和經濟實力。
本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第一,關于在不同性別比背景下,自身擁有不同資源時,對男女擇偶線索偏好的差異并未做深入探究,但這是一個值得深入探究的問題。第二,本研究僅僅是個體單方面線索的呈現與選擇,未來可以從男女雙方擇偶偏好線索的匹配性角度進一步探究,以提高擇偶研究的生態效度。
本研究探討了性別比和自身資源對職場人士擇偶線索偏好的影響,得到以下結論:職場人士的擇偶線索偏好受性別比和自身資源的共同影響;當自身擁有的資源較多時,性別比對職場人士擇偶線索偏好的影響較小;愛情是當代所有職場人士擇偶的必需品,未來收入前景是其擇偶的奢侈品,這也是處于擇偶優勢環境下的職場人士唯一的擇偶必需品和奢侈品;處于擇偶劣勢環境下的職場人士的擇偶必需品還包括真誠善良、忠貞和身體健康,擇偶奢侈品還包括責任心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