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珊明 尹 美 韋 泉
(湖南科技大學教育學院,湘潭 411201)
追求幸福作為人類社會發展的永恒主題,是人類生活追求的一項重要目標(Kuykendall et al.,2015)。主觀幸福感是指個體根據自定的標準對客觀生活所做的整體性評估(Diener,1984),包含生活滿意度和積極消極情感體驗兩個部分。相關研究發現主觀幸福感較高的個體更容易有良好的心理健康狀態(張興旭等,2019)。大學生作為未來社會發展的堅實力量,其主觀幸福感是影響社會發展幸福指數的重要因素。因此探究大學生主觀幸福感背后的影響因素及其作用機制具有重要的研究價值,不僅能夠促進大學生的個體身心健康,而且對于推動社會的幸福和諧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善是幸福的本質,Van Doesum等(2013)根據相互依賴理論,首次提出社會善念,并將其定義為個體在人際互動中充滿善意地關注、尊重并保護他人選擇的需要和權利;田一等(2020)則將其界定為在人際互動情境中能夠感知他人狀態、尊重對方選擇,并愿意做出選擇權的讓渡,主要表現為外傾性(對他人的理解、對世界的開放)與宜人性(個體內在的善良、自我的謙遜)。本研究采用田一等人的定義,并認為社會善念特質常常通過個體的日常行為來表現。人格特質是主觀幸福感最可靠、最有效的預測因子之一(Diener et al.,1999),已有研究顯示具有高水平外傾性和宜人性的個體自我報告有更高的幸福感(Anglim,2020)。個體實施社會善念本質上也是一種低成本的親社會行為(田萱,2022;Van Doesum et al.,2020),日常情境中表現為在公共場合為老弱病殘孕讓座以及換位思考等親社會傾向。根據利他行為的雙路徑模型,從內部路徑來看,助人者實施利他行為過程中存在著“自激勵效應”,能夠提升個體的正性體驗(謝曉非等,2017)。有實證研究也表明親社會行為與主觀幸福感密切相關,能夠有效預測個體的積極消極情緒和生活滿意度(崔馨月等,2021)。雖然已有研究通過SoMi范式測量發現感知社會善念能夠預測個體的幸福體驗(竇凱等,2018),但是將社會善念作為人格特質來考察其是否會對大學生的主觀幸福感產生影響仍有待進一步探討。常言道“贈人玫瑰,手有余香”,高社會善念水平的個體愿意設身處地考慮他人的利益,表現出利他、善良和尊重等品質,從“余香”與“自激勵效應”的角度來看,他們可能會體驗到更高的幸福感。據此,提出假設1:社會善念可以正向預測個體的主觀幸福感。
自我決定理論認為,受自主動機激發的親社會行為能夠預測主觀幸福感,基本心理需要在其中起著部分中介作用(Weinstein &Ryan,2010)。基本心理需要理論作為自我決定理論的核心,強調自主、歸屬和勝任感需要的滿足能夠促進個體的健康成長與幸福。因此,基本心理需要是值得考慮的中介變量。一方面,基本心理需要的支持和滿足會受到不同人格特質的影響(Vansteenkiste,2020)。在人際互動中,高社會善念傾向的個體在作出行為決策時,會自發主動調節內在心理資源,提高適應性,“溫暖他人”的同時也能夠“照亮自己”。具體而言,個體自發主動實施幫助他人的善意行為能夠滿足自主性需要(楊瑩,寇彧,2015),并增強與他人的聯系,降低與社會的脫離,從而提升社會關聯感(馮琳琳等,2022);善行被肯定能夠提高實施者的勝任感與自我效能感,使其體會到能力的實現(Martela &Ryan,2016)。另一方面,當這些心理需要在特質層面或在當下得到滿足時,可以促進主觀幸福感的獲得(Hill &Howell,2014);三種基本心理需要滿足程度越高的個體,主觀幸福感越強烈(呂國慶,周琰,2021)。在此基礎上,提出假設2:基本心理需要能夠在社會善念與主觀幸福感之間起中介作用。
領悟社會支持是指個體對其自身被外界支持程度的主觀感受與評價(Zimet et al.,1988),屬于社會支持的一種。根據生態系統理論,個體發展離不開個人因素與其感知到的生活環境的交互作用影響(Bronfenbrenner,1994)。其中,來自家人、朋友以及重要他人的外在社會支持是影響個體發展的重要環境因素(Runcan&Iovu,2013),也是一種典型的保護性因子。此外,個體所具備的外向性與善良特質對于身心健康也具有促進與保護作用(俞國良,2022)。根據個體心理發展“保護因子-保護因子”模型的促進假說(Brook et al.,1986),一種保護因子(領悟社會支持)可以增強另一種保護因子(社會善念)對結果變量(主觀幸福感和基本心理需要)的預測作用。
主效應模型認為,社會支持對個體身心健康具有普遍的增益作用(Cohen &Wills,1985),而心理健康本身便是一種幸福狀態(俞國良,2022)。幸福感的個人-情境交互作用理論指出,個性差異不同的個體對于主觀幸福感的獲得可能會被環境削弱或加強(Emmons et al.,1986)。換而言之,在環境相對支持、資源豐富的情境下,擁有積極善良品格的個體對幸福感的體驗可能更為強烈;反之,若環境所提供的物質、人際關系或情緒資源較少時,個體所體驗的幸福感可能會減弱。相關研究結果顯示,高領悟社會支持的個體傾向于對事物持積極樂觀的態度,更能夠體驗到高水平的主觀幸福感(賀青霞等,2021)。因此,提出假設3:領悟社會支持可以調節社會善念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
此外,根據自我決定理論,當外界賦予個體自主、勝任和歸屬支持時,更能夠激發其內部心理動機,促進基本心理需要實現(Ryan &Deci,2020)。社會善念行為實施者在感受到高水平的尊重、理解和社會支持時,其社會歸屬感增加,能夠建立良好的人際關系,適應能力和勝任感也會明顯增強(Caprara et al.,2014),從而使基本心理需求得到更高程度的滿足。由此可見,特質社會善念影響個體心理需要的一個重要調節因素便是社會善念實施者能否領悟到支持性的條件和資源。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設4:領悟社會支持可以調節社會善念對基本心理需要的影響。
本研究假設模型如圖1所示。
研究選取長沙、株洲和湘潭高校的大學生為樣本,采用方便取樣法發放問卷1364份,經過篩選(測謊題和填寫有效性等條件),剔除無效問卷64份,得到有效數據1300份,有效率為95.31%。其中男生547人(42.10%),女生753人(57.90%)。年齡范圍16到22歲,平均年齡18.32±0.83歲。
2.2.1 社會善念自陳量表
采用田一等(2020)編制的社會善念自陳量表,共17個項目。該量表為二階四因素結構,包括宜人與外傾兩種特質傾向,其中宜人特質包括善良尊重和謙和恭遜兩個維度,外傾特質包括包容理解和積極開放兩個維度。采用5點計分,得分越高表明個體的特質社會善念傾向越強。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1。
2.2.2 基本心理需要量表
采用喻承甫等(2012)翻譯修訂的基本心理需要量表,共21個項目,包括勝任需要、歸屬需要和自主需要三個維度。采用7點計分,分數越高表示基本心理需要滿足程度越高。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9。
2.2.3 領悟社會支持量表
采用黃麗等(1996)翻譯修訂的領悟社會支持量表,共12個項目,包含家庭支持、朋友支持和其他支持三個維度。采用7點計分,得分越高表明個體主觀感知到的社會支持越多。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5。
2.2.4 幸福感指數量表
采用姚春生等(1995)翻譯修訂的幸福感指數量表,共九個項目,包括總體情感指數和生活滿意度兩個維度。采用7點計分,總分為總體情感指數量表的平均得分和生活滿意度量表得分(權重為1.1)之和,范圍在2.1(最不幸福)和14.7(最幸福)之間。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93。
2.2.5 控制變量
鑒于以往探討主觀幸福感影響因素的研究對人口學信息和家庭經濟情況的普遍關注(唐瑩瑩等,2023),以及考慮到家庭經濟壓力是預測主觀幸福感的一種重要風險因素(吳曉靚等,2023),本研究對性別、年齡與家庭經濟壓力進行控制。家庭經濟壓力采用王建平等(2010)改編的家庭經濟困難量表測量,共四個項目,采用5點計分,得分越高說明個體感知的經濟困難越大。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9。
本研究采用SPSS 24.0與Amos 24.0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處理。
Harman單因子法檢驗結果顯示,未旋轉的探索性因子分析結果提取出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共12個,最大因子方差解釋率為29.745%(低于臨界標準40%)。采用控制未測量的潛在方法因子(ULMC)進行檢驗,在僅含特質因子的模型M1基礎上,將所有項目作為方法因子的指標,建立雙因子模型M2。對模型M2與模型M1進行比較,結果發現并無明顯改善:Δχ2/df=2.319,ΔRMSEA=0.014,ΔTLI=0.079,ΔCFI=0.079,ΔIFI=0.079,ΔNFI=0.078,ΔSRMR=0.039。綜上,本研究不存在嚴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對各變量進行描述性統計和Pearson相關分析。結果表明領悟社會支持、社會善念、基本心理需要、主觀幸福感兩兩呈顯著正相關,滿足中介效應檢驗的條件。描述統計和相關分析結果如表1 所示。

表1 描述統計和相關分析結果
首先,采用PROCESS程序中的Model 4,在控制性別、年齡和家庭經濟壓力的情況下對基本心理需要的中介效應進行檢驗。結果顯示(表2),社會善念可以顯著正向預測主觀幸福感(β=0.36,p<0.001)。納入中介變量基本心理需要后,社會善念顯著正向預測基本心理需要(β=0.53,p<0.001),基本心理需要顯著正向預測主觀幸福感(β=0.40,p<0.001)。另外,偏差校正的百分位Bootstrap法檢驗發現,直接效應為0.15(95%CI=[0.08,0.22]),基本心理需要的中介作用顯著,效應值為0.21(95%CI=[0.18,0.25]),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58.33%,即中介作用顯著。
其次,采用PROCESS程序中的Model 8,在控制性別、年齡、家庭經濟壓力的情況下檢驗領悟社會支持的調節效應。結果表明(表3),將領悟社會支持放入模型后,領悟社會支持顯著預測主觀幸福感(β=0.12,p<0.001),社會善念與領悟社會支持的乘積項對主觀幸福感的預測作用顯著(β=0.09,p<0.001)。領悟社會支持顯著預測基本心理需要(β=0.49,p<0.001),社會善念與領悟社會支持的乘積項對基本心理需要的預測作用顯著(β=0.06,p<0.001)。說明領悟社會支持在社會善念對主觀幸福感和基本心理需要的預測中均起調節作用。

表3 有調節的中介模型檢驗
最后,為了進一步分析領悟社會支持的調節效應,將領悟社會支持總分按平均分加減一個標準差分為高、低兩組進行簡單斜率檢驗。結果顯示(圖2),低領悟社會支持組中,社會善念顯著正向預測基本心理需要(simple slope=0.22,t=7.63,p<0.001);高領悟社會支持組中,社會善念對基本心理需要正向預測作用顯著增強(simple slope=0.34,t=11.71,p<0.001)。隨后,分析領悟社會支持在社會善念與主觀幸福感之間的調節作用。結果顯示(圖3),低領悟社會支持組中,社會善念對主觀幸福感的預測作用不顯著(simple slope=0.04,t=1.24,p>0.05),而高領悟社會支持組中,社會善念對主觀幸福感的正向預測作用顯著(simple slope=0.22,t=6.43,p<0.001)。分析結果表明隨著領悟社會支持水平的升高,社會善念對基本心理需要與主觀幸福感的預測作用都明顯增強,社會善念對主觀幸福感的直接效應量以及基本心理需要的中介效應量均呈升高趨勢(表4),即隨著領悟社會支持水平的提升,社會善念更容易直接或間接增強大學生的主觀幸福感。

表4 領悟社會支持的調節作用分析

圖2 領悟社會支持對社會善念和基本心理需要關系的調節作用

圖3 領悟社會支持對社會善念和主觀幸福感關系的調節作用
本研究根據自我決定理論、個人-情境交互作用理論和“保護因子-保護因子”理論構建了一個有調節的中介模型,考察了基本心理需要在社會善念與大學生主觀幸福感之間所起的中介作用,以及領悟社會支持的調節作用,研究結果為提高大學生的主觀幸福感提供了一定的理論和實踐依據。
研究發現,社會善念對大學生主觀幸福感有正向預測作用,這與以往相關的研究結果相一致,即親社會意愿及其行為或人格特質與個體主觀幸福感正向相關(楊瑩,寇彧,2015;Smillie et al.,2015),支持了H1。該結果說明,大學生的社會善念水平在整合身心資源、體驗積極情緒以及提高生活滿意度等方面有重要作用,這與雙路徑模型相契合(謝曉非等,2017)。社會善念能夠反映出個體的動機狀態和穩定行為的基本取向(田一等,2020),社會善念特質越明顯的個體越會表現出更多的利他行為,而個體經常從事利他行為會對其自我或社會認知方式產生正向作用,繼而減輕負性事件的消極影響并產生積極的應對方式,從而傾向于報告自己是幸福的(Akintola,2010)。此外,通過表達社會善念、在人際互動中做出顧及他人的選擇,有利于個體感知自身的社會價值和肯定自我的適應能力(鄭顯亮等,2017),進而產生積極的情緒體驗,提升幸福感。因此,社會善念能夠對大學生的主觀幸福感產生積極的作用。
研究還發現,基本心理需要在社會善念與主觀幸福感之間起中介作用,這與以往聚焦于親社會意愿的研究結果一致(楊瑩,寇彧,2017),支持了H2。這表明,社會善念特質越明顯的個體,其基本心理需要越容易得到滿足,體驗到的主觀幸福感會越強。社會善念作為一種受自主動機激發的親社會傾向(田一等,2020;Van Doesum et al.,2020),其表達或實施不僅能夠“助益他人”,還具有“自我增強”的功能(張慶鵬,寇彧,2012),并能幫助個體深入理解和內化“助人為樂”。具體而言,高社會善念水平的個體作為親社會行為的自發實施者,會因自主動機得到滿足而感到幸福(Weinstein&Ryan,2010),且在實施與自身外傾、宜人特質相一致的行為時,自我認同和自我價值感得以增強,社會技能發展得以提升,勝任感的需要也得以滿足,進而喚醒了積極情緒,增進了幸福體驗(楊瑩,寇彧,2017;Ryan &Deci,2000)。從人際互動的過程來看,高社會善念個體傾向于做出不限制他人選擇的決策,促進人際和諧(竇凱等,2018),使自己的歸屬性需要獲得滿足,從而感到幸福。綜上所述,本研究結果揭示了大學生的社會善念這一遠端人格特質因素可以通過作用于其基本心理需要這一相對近端的心理因素影響其主觀幸福感的過程。
研究結果驗證了H3和H4,領悟社會支持調節了直接路徑和中介過程的前半段路徑,即領悟社會支持能夠促進社會善念對基本心理需要以及主觀幸福感的積極預測作用。研究結果支持了領悟社會支持對個體積極的社會適應和發展具有重要保護作用的研究結論(王江洋,于子洋,2019),也支持了幸福感的個人-情境交互作用理論和個體心理發展“保護因子-保護因子”模型的促進假說。
領悟社會支持調節了社會善念預測主觀幸福感的直接路徑。對于高領悟社會支持水平的個體來說,社會善念對主觀幸福感的影響顯著。這表明,當個體領悟社會支持水平高時,個體表達社會善念后更容易接受其他人給予的積極反饋和肯定強化,體驗到更多的積極情感,擁有更多幸福體驗(連靈,郭勝忠,2017)。對于低領悟社會支持水平者而言,社會善念對其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并不顯著。這可能是因為在無法獲得或領悟足夠的社會支持時,個體社會善念的表達會因為缺乏必要的情感依賴和人際關懷而無意義(李占宏等,2018;Kang et al.,2018),進而無法擁有更多的幸福體驗。此外,領悟社會支持水平低的個體缺乏安全感,會對消極反饋表現出更為強烈的情緒反應(Leeves &Banerjee,2014),更容易體驗到負面情緒,從而削弱社會善念與大學生主觀幸福感之間的正向關系。總之,只有當大學生社會善念特質明顯,且同時也領悟到足夠的社會支持時,才能提高主觀幸福感水平。
領悟社會支持還調節了社會善念對基本心理需要的預測作用,相對于領悟社會支持水平低的個體,基本心理需要的中介效應對領悟社會支持良好的個體更顯著。實施社會善念是自發的親社會行為,其本身就有助于個體自主動機的滿足、自我認同的增強與良好人際關系的建立(楊瑩,寇彧,2017),此時如果個體又能領悟足夠的社會支持,那么其在人際互動中也會相應有更多的自我關注、自我調節與社會關聯感,基本心理需要因此更容易得到滿足(李溫平等,2019)。此外,當個體感知到充足的環境支持性資源時,能夠減少實施社會善念過程中時間精力和損耗帶來的負面影響,更能在現實活動和人際交往中獲得關系、情感和能力等需求的滿足。因此,領悟社會支持能增強社會善念對大學生基本心理需要的正向預測作用。
4.4.1 將社會善念與幸福教育相結合
傳統教育往往更加重視利他的社會價值,而忽略對利他主體的個人價值。許多人把利他看作一種單純的為他人付出而犧牲自己的行為,這種觀念或多或少削弱了人們的利他精神(李占宏等,2018)。本研究有力地證明,社會善念的表達即便微小,也有益于他人和社會,有益于善行者自身。通過表達社會善念,個體能夠滿足自身的基本心理需要,最終提高幸福感。因此,教育者可以通過讓學生相信并體驗“贈人玫瑰,手有余香”,進而摒棄社會善念僅僅有益于社會和他人的思維,以此為學生主觀幸福感的獲得提供一種新的思路,形成“利他更能帶來幸福”的思想。
4.4.2 給予善念實施者支持與鼓勵
本研究發現,即使是高水平社會善念的個體,在沒有獲得或領悟到足夠社會支持的情況下,也可能難以體驗到更多的幸福感。當前教育者對利他行為“奉獻自我,不求回報”的過分強調,不利于個體對積極環境資源的接受與領悟,最終造成利他教育收效甚微。而領悟充分的社會支持有利于善念實施者良好的自我發展與積極的社會適應,能夠增強個體幸福體驗的正向反饋,并鼓舞其以良好的態度保持利他行為,使助人成為一種習慣。因此,教育者在強調“不慕名利”的同時,客觀上應予以適當的支持鼓勵,營造良好和諧的人際環境與“利他”氛圍,并讓學習者學會感受身邊所擁有的美好事物,以及自身小小善舉所帶來的積極情緒體驗。
首先,本研究屬于橫斷研究,未來可以繼續開展社會善念與主觀幸福感的因果關系研究,并基于縱向追蹤設計檢驗這一結論。其次,社會善念內涵豐富,它既是一種狀態又是一種特質(竇凱等,2017),本研究僅從社會善念的特質層面對其影響主觀幸福感的作用機制進行研究,結論是否適用于狀態社會善念仍有待檢驗。未來可以基于實驗設計,嘗試從社會善念的狀態層面探討其與道德需要滿足、正負情緒等狀態變量之間的關系。最后,社會善念影響主觀幸福感的作用機制復雜,本研究僅考察了基本心理需要在兩者關系之間的中介作用和領悟社會支持的調節作用,未來研究可以考察更多的變量,從主觀和客觀兩個方面綜合探討社會善念促進大學生主觀幸福感的作用機制。
(1)社會善念對主觀幸福感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2)基本心理需要在社會善念和主觀幸福感中起部分中介作用。(3)領悟社會支持在社會善念與主觀幸福感、社會善念與基本心理需要之間均起調節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