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統計監測指標體系構建及實證研究

□ 臺州市統計局課題組

2021 年8 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財經委員會第十次會議上圍繞“如何實現共同富裕”的主題，首次提出“普惠性人力資本”概念，要求加大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創造更加普惠公平的條件，減輕困難家庭教育負擔，提高低收入群眾子女受教育水平。2022 年2 月，時任浙江省委書記袁家軍在“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推進大會”上提出，要系統深入研究普惠性人力資本提升問題，推動更多群眾以知識改變命運，拓寬社會階層向上流動主通道。充分說明中央、省級層面落實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以推動共同富裕的決心。《浙江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實施方案》（2021—2025 年）要求客觀反映各地共同富裕示范區建設中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的工作成效，本文通過構建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監測體系，對2021—2022 年臺州市及下轄11 個縣（市、區）的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水平進行實證分析。

| 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的界定

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具有多維屬性，準確界定其內涵是科學測度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水平的前提。結合實現共同富裕的戰略目標，本文認為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是為了滿足經濟社會發展需要，破除人力資源機制障礙，通過系列政策措施，為全體社會成員提供具有普遍性、非歧視性和受惠性的人力資源基本公共服務。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是共同富裕進程的“助推器”，在實現城鄉共同富裕過程中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

| 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監測體系構建

（一）指標體系設計

指標設計方面，主要考慮三個基本要求：一是共同富裕要求與臺州實際相結合。按照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的要求和新發展理念，既反映勞動者素質能力提升，又能客觀反映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工作成效。二是科學性與可操作性相結合。既緊密結合普惠性人力資本的內涵，又充分考慮統計數據來源的可獲取性，可量化、可對比、可核查。三是長遠時期和階段時期相結合。根據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的不同效果，適時調整指標體系，發揮統計監測的職能作用和導向作用，為扎實推進共同富裕示范區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提供科學參考。

1.普惠性學校教育投入指標體系。在研究設計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教育投入指標時，需綜合考慮臺州市的財政支持能力、學校基礎設施、教學資源等多方面因素，既能反映本地區教育資源的合理配置和充分利用情況，又能評估學校的教育質量和公平性。指標選擇應確保全市各地教育資源的公平分配和普惠性教育的機會平等，能夠反映全市各不同層次學校教育的投入狀況，避免片面性。

2.普惠性公眾素質投入指標體系。普惠性公眾素質投入指標的設計，要能夠涵蓋公眾素質的多個維度，一要持續改善本地區的科學、體育、文化等各方面的公共服務水平。二要推動提高本地區的醫療保健、住房和失業保障等社會保障水平。三要能夠鼓勵更多的勞動力向本地區進行人口遷移。統計監測該類指標體系可以全面評估本地區公眾素質投入的基本情況，并為臺州市制定提升公眾素質相關的政策措施和實施相關行動提供參考依據。

3.普惠性技能提升投入指標體系。普惠性人力資本的技能提升主要是通過該地區的職工教育和職業培訓來實現。其中，職工教育主要考察企業在員工技能提升方面的投入情況，包括企業職工教育經費的支持水平、企業為員工提供繼續教育和職業發展機會的投入等；職業培訓包括不同群體勞動者參與技能提升的投入、政府對各類勞動者技能提升的資助支持等。

4.普惠性人力資本提升成效指標體系。普惠性人力資本提升關乎全體勞動者的素質提升、發展機會、社會公平和整體競爭力。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提升成效指標的設計，既要能夠評估全市各地教育的參與率和教育質量提升情況，又要能夠體現當地人力資本的維持、更新情況以及對未來發展和變革的適應程度。

（二）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統計監測指標體系

根據以上對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四個方面指標體系的設計思路，參考《浙江省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統計監測指標體系（試行）》，本文構建了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統計監測指標體系。該體系包含4 個一級指標、38 個二級指標。一級指標包括普惠性學校教育投入、普惠性公眾素質投入、普惠性技能提升投入、普惠性人力資本提升成效。基于教育是實現人力資本提升的基礎，普惠性學校教育投入設置了12 個二級指標；素質和技能是人力資本的重要組成部分，普惠性公眾素質投入、普惠性技能提升投入分別設置15 個、5 個二級指標；普惠性人力資本提升成效設置6 個指標（表1）。

表1 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統計監測指標體系（試行）

（三）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統計監測指標的特色

本文構建的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統計監測指標體系是在參考浙江省統計局編制的《浙江省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統計監測指標體系（試行）》基礎上，根據臺州市的實際情況優化編制而成。經調研討論決定保持兩者的一級指標不變，浙江省的32 個二級指標全部保留，另行補充一些能夠反映臺州特色的二級監測指標。在統計監測指標體系討論成稿之后，發現部分二級指標由于數據采集較為困難，無法進行準確的統計監測評價，故而有所調整修改。

1.增加的指標。

（1）醫療保健類指標。健康的人力資本是社會經濟發展的基礎，可提高勞動者的工作效能、創造力和創新能力。臺州市近幾年加快建立健全優質高效的整合型醫療衛生服務體系，在提高醫療服務質量，優化醫療服務環境，推進健康臺州行動方面成效比較顯著。因此，本文將每千人擁有衛生機構床位數、每千人擁有衛生人員數和人均城鎮職工和城鄉居民基本醫療保險基金支出3 個指標作為普惠性公眾素質投入下面的二級指標，可較好地反映臺州市普惠性公眾素質投入的改善情況。

（2）人口遷移類指標。一個地區常住人口和勞動力人口凈流量的增與減，可預測這座城市的繁榮與收縮走勢。臺州近幾年受城市品位知名度及產業發展環境等影響，常住人口有所下降。監測人口遷移類指標可以幫助臺州市關注人口增減動態，為臺州的“人口戰略”提供基礎數據。本文將每萬人擁有職業介紹機構數和人均住房保障支出作為臺州市普惠性公眾素質投入的二級指標，動態監測此類指標可以反映臺州經濟發展過程中的勞動力流動趨勢。

（3）失業保障指標。有力的失業保障體系，可以給暫時失業的勞動者提供一定程度的經濟生活保障，降低個人面對風險和不確定性的壓力。本文將人均失業保險基金支出作為臺州市普惠性公眾素質投入的二級指標，通過對比不同區域領取失業保險金人員的總體情況，為臺州制定就業相關政策提供參考依據。

2.名稱調整的指標。在普惠性學校教育投入指標方面，浙江省的二級指標用的是“生均教育經費投入”，在數據收集階段，按臺州市常用的數據采集口徑，將該5 個二級指標統一調整為“生均一般公共預算教育經費投入”。

| 2021—2022 年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統計監測實證分析

（一）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總體情況分析

經過對臺州市2021—2022 年的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數據進行的統計測算，監測結果如下：

1.普惠性學校教育投入穩步增長。2022 年，全市財政性教育經費投入比上年增長12.43%，學前生均教育經費投入比上年增長5.19%，義務教育投入比上年增長11.32%，特殊教育投入比上年增長25.04%，中職生均教育經費投入增長24.23%。

2.普惠性公眾素質投入不夠穩定。2022 年，全市公共文化事業經費投入比上年增長1.3%，財政青少年宮素質教育投入增長-4.77%，群眾體育經費投入增長0.94%，財政科普活動經費增長21.33%；每千人擁有衛生技術人員數比上年增長3.78%，全市城鎮職工和城鄉居民基本醫療保險支出增長5.76%，每千人擁有衛生機構床位數增長6.58%。

3.普惠性技能提升投入受疫情影響較大。2022 年，全市除溫嶺市、仙居縣、三門縣之外，企業職工教育經費投入全都是負增長，企業職工教育經費投入占企業軟投入比重下降0.15%，高素質農民和鄉村實用人才培訓，除溫嶺市和三門縣之外，全部負增長。

4.普惠性人力資本提升成效有限。2022 年，全市兒童預期受教育年限比上年提高0.76%，全社會人才資源總量比上年增長2.20%，每十萬人口高等教育平均在校生數下降0.51%，技能人才占從業人員比例比上年提高4.74%。

（二）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成效評價

1.全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亮點。部分區域普惠性學校教育投入增速明顯。2022 年，財政性教育投入全市比上年增長12.43%，義務教育投入全市比上年增長11.32%，全市所有區域的普惠性幼兒園在園幼兒占比都超過上一年全省平均水平，義務教育階段公辦學校人數占比全市有7 個縣（市、區）超過上一年全省平均水平。部分普惠性公眾素質投入水平很高。2022 年，全市人均公共文化事業經費投入超過上一年全省平均水平50%左右，每萬人擁有的公共文化服務設施面積超過上一年全省平均水平約23%。受新冠疫情影響，其他普惠性人力資本技能提升指標數據不理想，但全市殘疾人培訓實現了56.45%的增長。

2.全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存在的不足。在統計監測時段內，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呈現出比較明顯的區域差異和不穩定性。黃巖區、臺州灣新區普惠性學校教育投入各項指標基本都在下降，偶有幾個增長指標其增長率也明顯低于其他區域；全市有7 個縣（市、區）的隨遷子女公辦學校就讀比例低于上一年全省平均水平；全市所有縣（市、區）的人均財政科普經費投入都比上一年的全省平均數低不少；普惠性技能提升投入的5 個監測指標中，有4 個指標都在下降；普惠性人力資本提升成效的6 個監測指標結果有3 個低于上一年全省平均水平。

| 提升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成效的建議

（一）統一規劃制定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相關政策

2021 年2 月，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國社會保障制度改革已進入“系統集成、協同高效”的新階段。全市要以臺州經濟發展戰略為引領，統一制定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規劃，完善不同縣（市、區）的普惠性人力資本協調投入新機制。從頂層設計來看，全市需營造一個公平的人力資本積累環境，縮小城鄉居民收入差距，推動共同富裕。不同區域可通過發揮各自的比較優勢，形成區域內和區域間人力資源新的集聚優勢和規模效應，積極推動共同富裕進程。

（二）拓展不同教育層次提升當地人力資本水平

強化新增勞動力人口的受教育年限，對提升人力資本有顯著促進作用。一方面，臺州市勞動力人口受教育年限與經濟發展水平不相適應，提升普通勞動者受教育水平將成為鞏固其人力資本存量的關鍵。另一方面，目前臺州高等教育整體規模較小、高等教育地理空間和產業空間的嵌入度不高。未來臺州的高等教育投入可對師范類、健康醫護類、工程類學科進行適度傾斜，為全民共富提供智力支撐。

（三）發揮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的不同作用

第一，臺州需要持續提高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改善弱勢群體在人力資本積累機會和權利上的不平等，抬高區域內人力資本水平的下限，增加區域范圍內弱勢群體就業的可能性。第二，要按照臺州經濟發展需要布局區域內職業教育的規模及結構，支持地方高校以臺州產業發展重大需求為立足點、“擇需布局”建設優勢學科，確保本地的職業教育、高等教育和臺州經濟協同發展。第三，可通過制定相應的人才政策和就業服務措施優化就業環境，加大對吸納就業能力強的行業企業擴崗的政策支持，加大對技能培訓的支持力度和對就業困難人員的幫扶力度，增加區域內就業機會。

開展對全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情況的統計調查研究，建立科學的監測和評估機制，定期收集和分析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的相關數據指標，對其投入計劃和實施進行跟蹤和評估，并將統計監測結果與臺州的相關政策、措施進行對比，可以較為準確地評估本地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的總體成效。相關部門根據評估結果及時調整和優化人力資本投入的各項策略，可進一步優化臺州市普惠性人力資本投入的相應措施，提升人力資本成效，加快推進共同富裕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