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權



摘 要
本文主要針對新型研究型大學的概念及特點,分析了新型研究型大學在知識創新、人才培養、產業協同、價值傳遞等方面的任務,以及其對校園空間規劃提出的新要求,并闡述以下幾點發展趨勢:構建跨學科教學科研綜合平臺,打破傳統大學的建筑布局按學科或者院系設置的模式;建設開放、創新、協同的校園空間,推動學術交流和產學研合作;強化校園文化建設,營造濃厚的學術氛圍和人文環境;推動數字化、智能化、綠色化的校園建設,提高校園的可持續性和環保性。
關鍵詞:校園空間;校園規劃;研究型大學;高等院校;產業協同
0 引 言
21 世紀以來,我國國民經濟高速發展,國民生產總值躍居世界第二。與此同時,我國的高等教育事業發展也處于一個爆發階段。我國大學的毛入學率由1998 年的9.8% 增長到2022 年的59.6%,各種形式的高等教育在學總規模4,655 萬人[1](圖1)。但是,隨著我國人口增長的逐步放緩,2023 年迎來人口拐點,我國人口步入負增長時代,這對未來的大學發展提出新的課題,高等教育的發展必然要從量變向質變轉化。另一方面,隨著西方國家在高科技領域對中國的進一步封鎖,國家與社會對我國大學創新研究的要求日益提高,因此積極建設研究型大學成為高等教育下一階段發展的重要趨勢。
工業革命之后,西方大學在類型、職能、課程設置等方面都發生了重大的變革,慢慢從中世紀大學成長為現代大學。19 世紀德國教育學家洪堡提出教學與科研相結合的教育大綱后,德國率先建立了現代大學體系并一躍進入世界先進行列。該理念二戰后在美國發揚光大,并成為全球的潮流。研究型大學這個特定稱謂來自于卡內基基金會1973 年建立的高等教育機構分類體系,即將一些具有研究功能的大學定義為研究型大學。研究型大學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一是培養和造就出高層次的研究型人才;二是產生出高水平的學術研究成果并擁有卓越的師資隊伍[2]。
回顧歷史,歷次工業革命都成為新型大學產生的重要推動力,如第一次工業革命時期的英國的牛津和劍橋,第二次工業革命時期德國的柏林洪堡大學,第三次工業革命時期美國的斯坦福大學等。反過來,研究型大學也為國家的科技發展注入源源不斷的生機,美國上個世紀的很多原創科技成果發端于加州理工學院、斯坦福大學等,并且圍繞研究型大學群催生了硅谷這種全球領先的科技孵化基地。
1“新型研究型大學”的概念及特點
當前,全球步入第四次工業革命時代,是否也會產生一類具有代表性的研究型大學?我國政府早在21 世紀初就已經認識到建設研究型大學的迫切性。《國家中長期科學和技術發展規劃綱要(2006—2020 年)》(簡稱《規劃綱要》)明確提出,“加快建設一批高水平大學,特別是一批世界知名的高水平研究型大學,是我國加速科技創新、建設國家創新體系的需要”[3]。2020 年9 月,習近平總書記在科學家座談會上指出,“要加強高校基礎研究,布局建設前沿科學中心,發展新型研究型大學”[4]。2021 年3 月發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 年遠景目標綱要》提出,支持發展新型研究型大學、新型研發機構等新型創新主體[5]。當前,新型研究型大學已正式寫入與國家宏觀政策目標相一致的國家“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系統政策,在貫徹落實新發展理念、服務構建新發展格局中發揮著重要而獨特的作用。 尤其是在如何突破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對我國諸多領域的“卡脖子”現狀,發展新型研究型大學也將走出我們自己的新路[4]。
每個時代都有著自己的“新型大學”。與同時代其他大學相比,它們當時也具有新型的特征,并引領后世大學的發展,進而成為人類高等教育發展史上的典范。新型研究型大學作為培養研究型人才和創造研究成果的基地,除了師資、設備等指標外,其校園空間規劃也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指標,因此,研究型大學對校園空間規劃也提出了有別于傳統校園空間規劃的新要求。
現代大學校園規劃也是來自西方,與西方城市規劃理論一脈相承。在霍華德田園城市(圖2)理論以及《雅典憲章》關于城市四大功能分區“工作、居住、游憩、交通”的影響下,大學校園也基本遵循功能組團模式。對應城市的不同功能,可將校園用地及建筑劃分為教學科研、生活居住、運動休閑、交通聯絡若干片區,而圖書館禮堂等公共建筑及其圍合的廣場也對應了城市的市民廣場,大學就如同一個小的城市(圖3)。校園劃分為各個功能片區,建筑成組布置于各個功能組團之內,清晰明了,便于管理。這種模式發展近百年,但隨著我國高等院校的擴招,學生人數常常達到數萬人,上述功能組團布局模式不可避免地帶來通勤、管理等諸多方面的問題,已經愈發不適應我國當代大學發展的需求。近年雖有類似“書院組團”的高校規劃概念,其實也受到城市規劃“鄰里單元”的影響,但大多實質上只是把一個巨大規模的學校拆分為幾個小規模的 “書院”,減少大規模校園的通勤問題,在校園規劃的邏輯還是以功能主義為其空間原型。
大學的事業發展規劃會引領校園空間建設規劃,因此新型研究型大學這一定位的提出,在校園規劃建設方面必然對校園空間創新規劃提出更多的要求。筆者認為,圍繞新型研究型大學在知識創新、人才培養、產業協同、價值傳遞等方面的任務,其校園規劃和空間營造方面主要體現出如下幾點發展趨勢。
1.1 知識創新——構建跨學科教學科研綜合平臺
傳統大學的建筑布局是按學科或者院系設置的,譬如清華大學,除了公共教學實驗樓外,隨著資金支持,在20 世紀 90 年代末,陸續建設了若干獨立的院系樓,一個學院一棟建筑,21 世紀以來某些學院還進一步擴建其學院大樓。這種各自獨立的院系樓雖然便于管理,但是無形中也難免形成了學科之間的壁壘,給不同學科之間學者的交流和融合帶來諸多不便。
2016 年,美國高等教育研究者菲利普·阿特巴赫和薩爾米等學者在麻省理工學院召開了一次關于新興大學的專題研究會,后形成《從初創到一流—— 新興研究型大學崛起之路》一書[6]。在阿特巴赫看來,新興研究型大學的重要特點之一就是打破傳統學術壁壘,把跨學科作為其“院校基因” 納入學科組織之中。例如瑞士洛桑聯邦理工學院將“納米—生物—信息—認知”作為一個學科,融基礎學科和應用學科于一體;美國奧林工程學院不設院系,將工程、創業、藝術與人文三者結合起來,形成“奧林三角”學科構架。這種方式不僅僅“跨學科”,甚至采取“去學科”的組織架構,達到徹底打破藩籬的目的。
跨學科的組織構架需要校園規劃空間形態的支撐,即構建跨學科的教學科研綜合平臺,而不是把傳統的教學、實驗、院系/ 科研各自為政地分布在校園的不同組團中。
西湖大學作為國內新近創建的研究型大學,在規劃層面很好地反映了這種跨學科的構架,通過一道圓弧形的學術廊將若干教學科研建筑貫串為一個整體(圖4),形成綜合共享的平臺(圖5)。
位于青島的康復大學是一所多學科交叉型大學,采用跨學科、集約型的群落功能組織策略。地塊呈三角形,在直角地區規劃校園的中央智慧“創新核”(圖6),并以此為中心,環繞布局六大康復學部中心,通過兩條康復長廊,將各個組團和創新核串聯起來,營造多層次的師生交往空間(圖7)。
在北京交通大學雄安新校區規劃中,規劃團隊提出的校園HUB 綜合體的概念,跨越了東西向的城市道路(圖8),并和規劃地鐵站銜接,串聯起南北校區的院系樓、教學樓、實驗樓等一系列單體建筑,不但形成了教學科研相融合的學科交叉綜合體,而且還體現了交通大學特色的TOD 校園的理念。
1.2 產業協同——校城融合帶動學科創新發展
20 世紀90 年代,英國學者吉本斯在思考知識產生模式的新變化后提出“模式II”理論。簡而言之,“模式II”下知識生產是在特定的應用情景中進行的,應用不僅是知識研究的目標,而是全過程貫穿研究過程。模式II 的知識與純學術、學科導向的知識(模式I)完全不同,是在問題導向下,匯聚學科知識,為應用而生。在工程技術等應用領域,模式II 的特征尤其突出并催生了新型研究型大學,其研究毫無例外地注重工程和技術、知識轉移和應用開發、與產業的合作,并根據產業和社會的具體需求組織科研活動。
在阿特巴赫看來,選擇符合本國發展議程并與當地經濟直接相關的卓越教學與科研領域,是新型研究型大學快速發展的重要途徑。研究型大學最新的科研創新成果孵化,如果離開了產業的支撐,最終只能束之高閣;而良好的產業轉化,則為創新研究帶來源源不斷的資金支持和市場反饋,這種迭代是在封閉象牙塔里完全沒法做到的。因此,新型研究型大學格外注重與產業集群的協同合作,與所在城市的無縫銜接。
1951 年斯坦福大學率先開啟了產學協同新模式,時任工程學院院長弗雷德里克特曼提出一個構想,將學校閑置的一千多英畝土地以象征性的低廉價格出租給企業,尤其是校友創辦的企業,再由這些企業給學校提供各種研究項目和學生實習機會。這是美國首家在校內設立的科技園區,成為全球科技高地“硅谷”誕生的搖籃(圖9)。
據統計,斯坦福大學師生創辦企業的產值達到了硅谷總產值的一半以上。在項目研究過程中吸引了很多的博士生、碩士生參與其中,真正實現了科教融合,有效提升了人才培養質量。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加里·貝克爾認為,硅谷“附近兩所大學斯坦福大學和伯克利加州大學的教授和大學畢業生在建設充滿活力的新創辦公司中起著重要作用。好的大學也許是發展新工業中心的必要條件”。
在教育部第一批在雄安設立新校區的4 所高校的整體規劃中,也充分考慮了校城融合、產校共建對城市的創新帶動引領作用。一方面,城市規劃在雄安第五組團4 所高校用地之間預留了一定數量的城市產業、配套、生活用地,形成校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格局,為將來圍繞幾所高校的創新產業預留了發展可能(圖10)。另一方面,各所高校自身也在校園外圍利用自身用地,規劃了一定數量的校城融合設施,如北京科技大學,就在校園周邊設置了科創中心、鋼鐵書院、先進裝備中心、前沿交叉研究中心、新型高性能材料聯合研究生院等一系列校城融合設施布置在校園周邊,為對接雄安、服務雄安做好規劃準備(圖11)。
1.3 人才培養——營造以師生為本的教學生活共同體
新型研究型大學打破學科壁壘,強調科教協同,在培養人才方面具備更多的優勢。吉本斯等學者所討論的主要是知識生產模式,甚少涉及人才培養問題。對于研究型大學,曾經有一個通俗的標準,即研究型大學的在校研究生人數要超過在校本科生人數。但是,數量并不能完全代表創新研究的質量,在培養高層次、跨學科的新型人才方面,“書院制”是一種非常有益的嘗試。
傳統高校的學生都是歸屬于院系的,學生的居住也基本按照院系來劃分,這雖然有利于學生歸屬感的培養,但也不利于學科充分交流。21 世紀以來,我國大量建設高校新校區,在校園規劃方面流行的“書院組團”模式,也僅僅是不再將全部學生宿舍集中設置居住組團,全部教學院系集中為教學組團,而是按照不同院系或者學部,將同一院系或者學部的學生宿舍、文體餐飲設施就近與相應院系樓組合設置,減少了大型校園按傳統功能組團布局規劃帶來的“潮汐”交通問題,便于學生通勤效率,但這種“書院制”對于師生跨學科的交流創新并無裨益,甚至因為學生吃住學都在本書院內部,還更加不利于不同學科的交叉交流。
新的“書院制”是一種機制上的新構架,將不同院系、不同學科的學生納入一個書院,住在同一個宿舍,在同一個食堂用餐,基礎課和通識課在一起教學,只有專業課是回到自己的院系聽課,這樣極大地促進了不同學科的學生交流分享,學生在不影響原有的院系歸屬感的同時,又形成了新的“書院”歸屬感。2014年,清華大學陸續成立新雅、致理、日新、未央、探微、行健、求真、為先、秀鐘9 個書院,將多學科深度交叉融通作為人才的培養方向。
人才培養的學科融合方面,我們還可以去中華傳統中找根源。傳統中醫教學講究師徒傳承,徒弟住在師傅家里,同吃同住,教學相長,也不分中醫科還是中藥科,還是外科、內科,學科是完全融通的,很好地培養了學生的融會貫通學科交叉的視野。蘇州新建的中國中醫科學院大學定位為中醫學科的新型研究型大學,在校園規劃設計中,我們在傳統的功能分區之外,特規劃有“師承學院”(圖12), 在這里,無論是中醫、中藥、中西醫結合這些不同學科的優秀學生,還是青年教師,都在一棟建筑群中學習、研究、生活、居住、健身、交流(圖13),打破院系分野,促進學科交叉融合,更好地培養了具有全面素質和國際視野的中醫傳承人才(圖14)。
1.4 價值傳遞——打造綠色低碳的新型校園
新型研究型大學作為未來的學術高地,而且是以應用為導向的科研創新,更應關注迫切的社會發展問題,傳遞價值導向。習總書記在《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完整準確全面貫徹新發展理念做好碳達峰碳中和工作的意見》和《國務院關于印發2030 年前碳達峰行動方案的通知》中要求,把綠色低碳發展納入國民教育體系;教育部在2022 年發布《綠色低碳發展國民教育體系建設實施方案》,要求培養踐行綠色低碳理念、適應綠色低碳社會、引領綠色低碳發展的新一代青少年。
高等學校是人才培養的重要基地,大學生應是先進文化、先進理念的快速吸收者、有力推動者和實際踐行者。當今全球環境問題日益突出,極端氣候不斷變化,中國當代大學生必須責無旁貸地將推動“環境友好型、資源節約型”兩型社會的可持續發展,加速生態文明建設,傳遞碳中和碳達峰理念。
按照《實施方案》的要求,“將綠色低碳發展融入校園建設”“完善校園能源管理工作體系”“在新校區建設和既有校區改造中優先采用節能減排新技術產品和服務”。
新型研究型大學需要探索校園建設的碳中和標準,通過構建校園低碳建筑體系、綜合能源體系、綠色園區體系、智慧管理體系,實施校園碳管理,將零碳理念融入到校園教育及制度體系中,積累低碳校園可推廣、可落地的建設經驗,實現校園全域在運營過程中的凈零碳排放及可持續發展,并在碳排放、能源使用、建筑運維、交通、景觀、廢棄物、水資源等方面提出相應的指標要求(圖15)。
在北京科技大學雄安校區規劃中,規劃設計團隊應用了多項減碳技術,包括被動式建筑、主動式設計、裝配式建造、綜合能源規劃、能源管理、綠色交通、海綿城市等一系列技術策略。在校園中軸鋼鐵脊梁上,我們規劃了主教學樓——綠色三星建筑、校史館——綠色技術集成示范、圖書館——健康建筑、報告廳——超低能耗零碳建筑等一系列低碳綠色建筑,成為向學生傳播低碳綠色理念的鮮活案例(圖16)。
2 結 語
我國已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實現高質量發展是當前及今后很長時期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主題。作為大學高質量發展重要承載的校園規劃,也面臨新機遇、新任務、新挑戰,探索新型研究型大學的規劃建設方向與趨勢,將為我國高等教育及規劃設計的高質量發展走出一條創新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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