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執中速記函授學校辦學特點探微

丁偉?李齊亞?李天賜

摘 要：執中速記函授學校于1922年9月由顧執中在上海創辦，專門講授英語速記，開啟了中國近代英語速記函授教育之先河。該校開設了一套多種類的速記課程體系，設置了一套靈活多變、富有彈性的辦學形式，構建了多元化的專業體系、培養復合型速記人才，從而取得了顯著的辦學效果，產生了一定的社會影響力，有力促進了中國近代英語速記成人教育的科學化和本土化的發展歷程。執中速記函授學校是中國近代英語速記函授教育史、英語速記成人教育史、英語速記職業教育史和中外英語速記教育交流史上的極其珍貴的華彩篇章。

關鍵詞：近代 執中速記函授學校 辦學特點 探微

一、研究背景

在人類社會發展的歷史進程中，隨著人類語言表達的日益豐富和完善，而手寫文字的速度卻遠遠跟不上口頭的語言表達速度，正是為了更好地解決這一矛盾，速記便應運而生了。速記與文字共同推動了人類社會文化的快速發展，是人類社會創造的寶貴財富，是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文明社會的象征之一。速記不僅是書寫的輔助工具，還是把語言迅速過渡到文字的橋梁，是減輕書寫勞動強度、提高書寫效率的有效工具。速記的主要功能是記錄語言、摘抄文字和表達思想。速記的用途十分廣泛，凡是需要文字記錄的地方，都可以發揮速記的應用功能。

20世紀20年代，上海不僅是中國的工業中心、貿易中心和金融中心，而且還是亞洲最為國際化的大都市。英語在上海一地已經成為僅次于漢語的交際語言。隨著上海的工商業的日漸興盛，英語速記員逐漸發展成為一個新興的職業群體。但是，在上海一地，只有不到一半的全日制中等學校開設了速記課程，培養的速記人才的數量有限，根本無法滿足上海社會各界對英語速記人才的實際需求。在此歷史背景下，為了有效緩解上海及周邊地區對英語速記人才的迫切需求，更加具有針對性地為在職、轉崗、失業成人群體提供便利的職業技能培訓機會，著名新聞記者、新聞教育家、速記專家顧執中先生于1922年9月在上海創辦執中速記函授學校，這是近代國人創辦的第一所專門的英語速記函授學校，開啟近代英語速記函授教育之先河。［1］執中速記函授學校在中國近代英語速記成人教育史上所占據的重要位置是不言而喻的。

截至目前，學界已取得的有關對執中速記函授學校的研究成果相當匱乏，尤其缺乏專題性的研究成果。本文主要利用近代最負盛名的《申報》所刊載的有關執中速記函授學校的各種文獻資料，對該校所開設的速記課程體系、所設置的辦學形式、所構建的專業體系進行初步的論述和探討，從而有助于構建和再現這一重要的辦學歷史圖景。

在此需要特別指出的是，根據《申報》的記載，在1923年3月至7月期間，執中速記函授學校的校名被改稱為“執中英文速記函授學校”［2-3］，但是至同年8月，其校名再次變更，改回“執中速記函授學校”［4］。

二、開設一套多種類的速記課程體系

作為一校之長，并兼任一線專業教師的顧執中密切關注歐美國家的英語速記發展動態，能夠科學地研判當時西方流行的各種英語速記術所具有的優勢及應用價值，早在1922年10月就把當時最為先進的格式速記術引入執中速記函授學校，取得了良好的辦學效果。但是，顧執中并沒有墨守成規，滿足于現狀，而是推陳出新，于1923年夏季又創建了一套適合國人學習的“不難速記”術，堪稱中國近代英語速記界的首創。［5］

不僅如此，他還及時把歐美最新問世的柏來貢氏速記術（Paragons Shorthand）引入到近代上海英語速記教學領域。在校長顧執中的大力倡導和引領下，至1924年4月，執中速記函授學校已開設了三種不同類別的英語速記課程體系。“執中速記函授學校為工部局教育部執事顧執中君所創辦。所授之速記，有最新式之葛瑞氏（即格式速記術）、柏來貢氏及顧君發明之不難速記等三種。”［6］該校開設的這套多元化的函授英語速記課程體系不僅較好地滿足了國人學習英語速記的實際需求，而且還吸引了一些外籍人士報名參加函授英語速記的培訓。在1924年4月畢業的學員當中，就有多位畢業生是在華生活的外籍成人學員。“本屆畢業者，有英人渥透門及葉德彬女士等十余人，業已分別考試，發給證書；并補招新生，設校設新閘新康西里云。”［7］

不難速記術的函授學習期限為5個月，付費方式有兩種：每月交費一次，每次交費5元（以上海通用的銀圓為準）；一次性繳清，需交納20元。柏來貢氏速記術的函授學習期限為5個月，付費方式也是兩種方式：每月交費一次，每次交費7元；一次性繳清，需交納30元。格式速記術的函授學習期限為7個月，付費方式同樣也是兩種：每月交費一次，每次交費6元；一次性繳清，需交納40元。［8］

由上述可知，在一所函授學校，同時設置三種不同類別的英語速記課程體系，一種是本土原創的更加適合國人學習和掌握的英語速記術；另外兩種都是從歐美國家引進的英語速記術，其中一種是在國際上備受推崇的格式速記術，其中另外一種是問世不久的柏來貢氏速記術。上述的英語速記術的學習期限最快需要5個月，最長需要7個月。通常情況下，一種速記術的難度越大，選擇該速記術的函授學員花費的培訓周期就會越長。而且以上每一種英語速記術的繳納學費的方式都是兩種，即一次性繳清和按月繳付。但是，無論函授學員選擇哪一種付款方式，以上這三種英語速記術的學費數額彼此都不相同。

不難斷定，在上述三種速記術中，顧執中發明的不難速記術的難度最低，而且對學員的英語功底要求不高，非常適合一般國人來學習，由此設置“不難速記”課程體系可以被視為專門為國人量身定做的，但是也并非適合所有的中國籍函授學員。函授教育的對象往往都是成人群體，成人群體在接受繼續教育期間通常都會表現出較強的現實性和功利性。因此，成人群體在選擇接受何種英語速記培訓的時候，通常會考慮該種速記方式是否會有利于他目前正在從事的某個職業崗位，或將來打算應聘的某個職業崗位。如果是在歐美人開辦的公司、企業、商行、工廠或其主導的社會管理機構任職或應聘工作，鑒于格式速記在英語世界的信譽度高、認可度高、影響力大，無疑掌握格式速記術的函授學員會更有競爭優勢。

不僅如此，由于格式速記術在歐美國家已占據統治地位，而柏來貢氏速記術則是在西方國家最新問世的一種英語速記術。民國時期的上海社會人口結構呈現出的國際化這一特征非常顯著。［9-10］因此，在滬及周邊地區的外僑群體中，來自英、美、法、德等歐美國家的僑民對以上兩種原汁原味的、起源于歐美國家的速記方法通常會有一種天然的認同感，再加之他們的母語或第二語言本來都是英語，英語起點較高，以上兩種英語速記方式可能會對他們更有吸引力。

執中速記函授學校所開設的這三種英語速記課程既充分考慮到了成人群體在時間成本、經濟成本、精力成本等方面所具備的承受能力存在著差異性，又密切關注到了成人群體在英語水平、職業崗位需求、興趣、國籍等層面存在著諸多差異性，以期最大限度地滿足成人群體的個性化、差異化、多元化的學習需求。

三、設置一套靈活多變、富有彈性的辦學形式

我國近代函授教育事業起步較晚，發展相對緩慢，文化教育界對這種新型的開放式教育體制的認知、研究和理解水平還相當有限，對面授教學環節具備的重要功能還未達成廣泛的、一致的認識，因此民國時期的函授學校普遍缺乏面授教學環節，師生之間的互動和交流都是通過互通信函的方式來完成的，這是一種缺失面授環節的純粹的函授教育。［11］執中速記函授學校亦不例外。

在辦學初期，該校僅僅設置了函授教學班，這種缺乏面授教學環節的遠距離教育模式的確為居住在外地的學員或上海本地的在職成人學員提供了一次寶貴的接受校外英語速記教育的機會。但是這種單一的辦學形式卻無法滿足那些有意利用工作之外的業余時間參加面授培訓的上海本地在職成人學員的實際需求。函授教學是一種跨越時空的師生異地交流模式的教學方式，它具有開放性、包容性、遠距離性等教學特征。近代的函授教學過程幾乎都是通過師生雙方互通信函的方式來完成的，這種傳統的函授教學方式卻存在著一個明顯的缺陷，由于師生雙方交往活動的時間與空間具有非統一性、非對等性、非即時性、非重合性等特點，這就使得師生之間的交流和互動會產生一定程度的滯后性和非同步性，也就是說學員在自主學習的過程中經常無法得到教師的及時指導和幫助，這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學員的學習進度和學習效率。更何況英語速記是一門專業性、技能性、實踐性較強的專業，如果能夠通過面授的方式對有條件的成人學員開展培訓，勢必會在一定程度上彌補英語速記函授教學的這一劣勢。

正是鑒于上述原因，并為了滿足一部分成人群體的實際需求，從1923年11月開始，執中速記函授學校又專門設置了一個英語速記面授夜班，有關其招生廣告的具體信息如下：

執中速記函授學校特設面授班廣告——本校應學者要求，特設速記面授班，除星期六、日外，每晚八時至九時在本埠昆山路念號東吳第二中學校上課。學費每月四元，四個月畢業。定額十二人，報名自即日起，請向東吳第二中學校接洽，詳章恕不另備。校長顧執中布。［12］

從以上招生廣告可以獲悉，該校特意把上課的時間安排在周一至周五夜晚的8點鐘至9點鐘期間，這樣的上課時間安排不僅充分利用了在職成人群體的業余時間，而且也顧及了成人群體在周末兩天還要履行家庭的責任和義務。并且該校嚴格控制面授班級規模，把每一個面授班的學員人數設定為12人，有利于教師在課堂上對學員開展精準的個體輔導。

就在同一時期，這所函授學校又設置了另外一個英語速記面授師范班。1923年11月20日、22日出版的《申報》分別刊發了一則內容基本相同的有關這個師范班的招生廣告，詳情如下：

執中速記函授學校特設面授速記師范班——學費每月四元，四個月畢業。欲知詳情，請親臨本埠昆山路東吳第二中學校，或新閘路新康西里一六八號本校，詢問一切。來函恕不答復。［13-14］

顯而易見，執中速記函授學校新開設的這個“面授速記師范班”，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為培養英語速記師資力量而特意開辦的，其招收對象主要針對那些有志于成為英語速記教師的成人群體。受制于史料有限的束縛，尚且無法獲悉有關這個“面授速記師范班”所開設課程的具體信息，但是僅僅根據以上招生廣告的標題，不難做出以下斷定：既然是師范班，說明該班不僅要求學員掌握基本的速記知識、形成必備的速記技能，而且亦重視向學員傳授系統的速記教學方法，從而為學員日后從事英語速記教學行業奠定堅實的知識結構和能力結構。

速記師范班迎合了一些成人學員的特殊需求，尤其是對那些來自大中師范院校的師生群體具有較強的吸引力。接受過嚴格的培訓之后，畢業于速記師范班的一批又一批函授學員紛紛走向各自的教學舞臺，面對數量眾多的受訓對象，每一位畢業學員既是教育者，又是傳播者。在特殊的工作環境中，他們都成為重要的英語速記術的傳播源頭，有力促進了英語速記術在近代上海及周邊地區的傳播和推廣。

至1924年4月，除了以上兩種不同類型的面授班之外，執中速記函授學校還設置了一個英語速記面授晨班，有關其招生廣告的具體內容如下：

顧執中面授速記——學費每月四元，一次繳足者十六元，五個月畢業。時間自陽歷五月十二起，每日晨七時半至八時半。地址：本埠昆山路東吳第二中學校對面景林堂內。報名處：上海新閘路新康西里一六八號，執中速記函授學校或東吳二中戈頌仁君處。隨繳報名費一元，詳章恕不另備。［15-16］

由以上招生廣告可知，該校設置的另外一個英語速記面授班的上課時間安排在每天早晨的7∶30—8∶30期間，估計是應該考慮到了一部分學員對上課時間的特殊要求，比如說供職于商店、銀行、報社、郵局等機構的成人學員上午上班的時間較晚，可以利用早晨的時間參加速記培訓。由顧執中開設的這個面授晨班，就能夠滿足這部分在職成人學員對上課時間的特殊要求。

值得一提的是，到了1925年9月，從《申報》刊發的一則招生廣告的記載可以發現，顧執中在該校開設的以上三種不同類型的英語速記面授班中增加了幾門與商科專業密切相關的核心課程。這則招生廣告的具體內容如下：

執中速記函授學校招生——專授英文速記，三月畢業，詳章附郵。校址：上海新閘路新康里一六八號。面授英文及速記、簿記、商法、商算等，詳章面索。校址：上海昆山路十九號。校長顧執中謹布。［17］

由上述廣告可知，從1925年9月開始，執中速記函授學校開設的面授班除了講授英語速記課程之外，還增設了英語、簿記、商法、商算等課程，以上增加的課程都與從事某種商業工作的職員所必須掌握的幾項核心職業技能有著密切關聯。顧執中的這一做法拓寬了面授班學員的知識結構和能力結構，提升了面授班學員的職業崗位競爭力，有利于他們在商業職場領域中發揮復合型英語速記人才的優勢、產生更大的工作效能。

至少到1924年4月，執中速記函授學校已經設置以下四種不同類型的班級：英語速記函授班、面授夜班、面授晨班、面授師范班。以上四種不同類別的班級可供成人學員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按需選取，有的放矢，精準發力。執中速記函授學校設置的這套靈活多變、富有彈性的辦學形式充分利用了不同類別的成人群體的業余時間，有效調動了學員的學習積極性，有利于學員集中時間、精力參加某個特定的培訓班，可以有效提高培訓質量，有助于學員順利完成學業。

四、構建多元化的專業體系、培養復合型速記人才

在辦學初期，執中速記函授學校開設的函授班僅僅設置了一門專業，即英文速記科。自從該校于1922年9月創辦以來至1926年期間，在上海一地開設英語速記專業的函授教育機構如雨后春筍，主要有三廉學社英文速記函授科［18］、上海速記專科函授學社［19］、商業速記專門夜校速記函授科［20］、中華英文速記函授學校［21］等。隨著英語速記函授教育機構的日益增多，彼此之間的生源競爭亦隨之加劇。這種單一的專業設置所面向的成人招生對象群體本來就相當有限，再加之各校之間存在的生源競爭，長此以往，如果不改變這種單一的專業設置現狀，勢必會影響執中速記函授學校的可持續性發展。為了吸引更多的優質生源，有效提升辦學競爭能力，該校于1925年5月又增設了一門新的專業——英文簿記科。從1925年5月20日出版的《申報》所刊登的一則招生廣告中可以窺見一斑，詳情如下：

執中函授學校招收新生——本校創立多載，不事夸張，畢業學員多得巨俸。今特招：（一）英文速記科學員十人；（二）英文簿記科學員卅人。額滿不收，詳章附郵（學員可兼習一科或兩科）。上海新閘新康里一六八號。［22］

值得注意的是，無論是選擇新增設的“英文簿記科”，還是原有的“英文速記科”，抑或是兼顧以上兩科，都需要函授學員具備一定的英語基礎。而且以上兩門專業所對應和指向的兩種職業崗位都與涉外工商業活動有著密切的關系。

至1926年5月，根據民國社會發展的需要和學員的實際需求，執中速記函授學校對其專業設置體系進行了較大力度的調整，繼續保留本校的優勢和特色專業“英文速記科”，該校的“英文簿記科”暫不招生，增添三門新的專業。從1926年5月13日、14日出版的《申報》刊發的同一則招生廣告中可以獲悉以上有關專業設置的辦學信息，具體內容如下：

執中速記函授學校招生——（一）英文速記科，每月四元，三個月畢業。（二）批改作文科（英文），每月三元。（三）批改作文科（中文），每月二元。（四）翻譯科，每月三元。接洽時間：每日下午二時至六時。函索詳章，須附郵票。校址：上海山東路二六四號，《申報》南側開明公司樓上。［23-24］

上述提到的四種專業分別培訓函授學員掌握一種專門的職業技能，分別對應和連接一個特定的職業崗位。以上四種專門的職業技能及其分別指向的某個特定職業崗位彼此雖然互相獨立，但是彼此之間又存在密切聯系。在通常的職業場景中，一位普通的英語速記員必須能夠較為熟練地使用英語速記符號把他所聽到或看到的重要英語信息記錄下來。待速記活動結束之后，這位英語速記員再把其記錄的英語速記符號逐一轉換成相對應的單詞、詞組或句子，然后再經過潤色、加工和修飾，最終才能把所有的英語速記符號轉化為一個段落或一篇文章。上述提到的這個段落或這篇文章至少要達到以下幾個標準：語句通順、語法規范且語言表達具有一定程度的邏輯性。因此，一位普通的英語速記員必須具備一定程度的英語寫作能力。但是，如果是一份篇幅較長、信息量較大、語言表達較為抽象且其專業性、學術性、技術性都較強的英語發言稿、演講報告或文章，那么很顯然，沒有受過英語寫作專業系統訓練的普通英語速記員就很難勝任這項工作。

為了與更多的受眾對象分享、交流英語速記員所記錄的重要信息，為了在更加廣闊的社會范圍內推廣和傳播以上重要信息，在漢語占據統治地位的社會語言環境中，英語速記員很有必要把上述提到的這個段落或這篇文章翻譯成相對應的漢語段落或文章，以上被翻譯成漢語的段落或文章使用的一定是較為標準、規范的漢語，其語句通順、語法規范且語言表達具有一定程度的邏輯性。無疑，如果英語速記員受過較為系統的翻譯專業、漢語寫作專業的訓練，掌握一定程度的翻譯和漢語寫作技能，他就能夠較為出色地完成這項具有較強創造性的英漢翻譯工作，達到預期的信息推廣和傳播效果。

由是觀之，執中速記函授學校增設多門與英語速記科有著密切關聯的相關專業，包括英文批改作文科、中文批改作文科和翻譯科，從而構建了一個彼此互為關聯、互相影響，又能相輔相成、互為促進的專業群。這種專業群的組建立足于執中速記函授學校自身具備的辦學優勢和辦學特色，把英語速記科作為其專業群的核心專業，可以有效地促進各專業教育資源的相融相通、相得益彰，產生較強的凝聚力、輻射力和整合力，從而使這所速記學校發揮整體速記教育資源的最大效能。這種專業群的組建非常有助于讓函授學員根據個人的實際情況從中任意選擇一科或兩科同時進行，亦可以學完一個專業之后，再繼續選擇其他相關專業。這種專業群的設置既有利于培養“一專多能”的復合型、綜合型英語速記人才，又能夠較好地滿足成人群體的差異化、個性化需求，而且還能夠促使執中速記學校擴大招生規模、產生良好的社會效益，最終才有可能為函授學員提供在這個專業群內各專業所涉及的就業崗位之間靈活地進行崗位遷移的職業能力，以期更好地滿足近代上海工商界對英語速記人才的多規格、多種類、多層次和全面化的實際需求。

五、結語

依據近代上海社會發展的實際需要和學員的個性化、差異性的實際需求，執中速記函授學校開設了一套多種類的速記課程體系，設置了一套靈活多變、富有彈性的辦學形式，構建了多元化的專業體系、培養復合型人才，從而大幅度提升了辦學質量，取得了顯著的辦學效果，產生了一定的社會影響力。該校對其辦學效果做出了如下的自我評價：“本校為速記專校，開辦最先，成績卓著，畢業學員多得高位。”［25］無疑，上述一系列辦學實踐活動是該校取得辦學成功的一個最根本、最重要的因素。執中速記函授學校有力促進了中國近代英語速記成人教育的科學化和本土化的發展歷程。

至少到1932年11月29日，執中速記函授學校仍然處于正常的辦學狀態之中，沒有任何要停辦的跡象。［26］從1922年9月至1932年11月期間，這所速記函授學校為上海及周邊地區培養了一大批復合型、一專多能型、具有較強職業競爭能力的英語速記人才。以上眾多的英語速記專業人才廣泛地分布在沿江沿海地區，他們充分憑借所掌握的英語速記知識、所具備的英語速記技能，熱忱服務于民眾、社會與國家，加快了社會信息的交流、傳播和推廣，提升了社會工作效率，推動了近代中國由傳統農業社會向工業社會的轉型與嬗變，促進了民國社會現代化事業的發展進程。

執中速記函授學校理應在中國英語速記教育史上占有一席之地。作為中國近代創辦最早的一所專門的英語速記函授學校，它所起到的引領、示范、激勵、輻射和帶動作用是不可低估的。它是中國英語速記函授教育史、英語速記成人教育史、英語速記職業教育史和中外英語速記教育交流史上極其珍貴的華彩篇章。

參考文獻：

［1］ ［5］ 丁偉，李齊亞，李天賜.近代顧執中英語速記函授教育述略［J］.文教資料，2023（17）：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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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執中英文速記函授學校招生［N］.申報，1923-07-05.

［6］ ［7］ 學務叢載——執中速記校學生畢業［N］.申報（本埠增刊），1924-04-11.

［8］ Learn Shorthand Today！ Tomorrow You Might Forget！—Ours Is the Only School for Shorthand Study（執中速記函授學校招生廣告） ［M］//顧執中.不難速記.上海：執中速記函授學校，1924：插頁.

［9］ 李天綱.文化上海［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320.

［10］ 熊月之.上海通史.民國社會：第9卷［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100-101.

［11］ 丁偉.近代民營出版機構的英語函授教育：以“商務、中華、開明”函授學校為個案（1915—1946年） ［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7：299-300.

［12］ 執中速記函授學校特設面授班廣告［N］.申報，1923-11-15.

［13］ 執中速記函授學校特設面授速記師范班［N］.申報，1923-11-20.

［14］ 執中速記函授學校特設面授速記師范班［N］.申報，1923-11-22（5）.

［15］ 顧執中面授速記［N］.申報，1924-04-28.

［16］ 顧執中面授速記［N］.申報，1924-05-01.

［17］ 執中速記函授學校招生［N］.申報，1925-09-07.

［18］ 本埠新聞三——三廉速記科增加學額［N］.申報，1923-04-30.

［19］ 學務業載——速記函授學校之進行［N］.申報（本埠增刊），1924-05-12.

［20］ 學務業載——速記夜校增設函授科［N］.申報（本埠增刊），1924-05-18.

［21］ 青年注意——中華英文速記函授學校［N］.申報（本埠增刊），1926-04-09.

［22］ 執中函授學校招收新生［N］.申報，1925-05-20.

［23］ 執中速記函授學校招生［N］.申報，1926-05-13.

［24］ 執中速記函授學校招生［N］.申報，1926-05-14.

［25］ 得大薪水，必學速記——上海新閘路新康里執中速記函授學校啟［N］.申報，1924-05-14.

［26］ 顧執中教速記［N］.申報，1932-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