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遺傳承困境及路徑分析
——以潮州大吳泥塑為例

黃章山，關溪瑩

（華南農業大學 人文與法學學院，廣東廣州 510642）

大吳泥塑因發源于廣東省潮州市大吳村而得名，其在2008 年6 月7 日被批準列入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本文關于大吳泥塑的研究通過“線上+線下”的方式在學生及社會人士中進行問卷調查， 筆者對216 份問卷進行數據統計， 發現有47.22%的人在日常生活中有接觸或了解過泥塑這項非遺產業，52.78%的人表示沒有了解或接觸過。由此可以看出， 大吳泥塑雖然被列入了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但其還存在知名度較低、傳承不佳等問題。

2021 年8 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 《關于進一步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意見》 指出：“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 是中華文明綿延傳承的生動見證，是連結民族情感、維系國家統一的重要基礎。 保護好、傳承好、利用好非物質文化遺產，對于延續歷史文脈、堅定文化自信、推動文明交流互鑒、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具有重要意義。 ”[1]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人類智慧的結晶，也是歷史的產物，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保護人類智慧和進行文明傳承的重要措施，而大吳泥塑作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之一，傳承保護工作更應提上日程。基于此，本文從大吳泥塑的發展現狀著手分析， 根據調查數據及調查情況整合出大吳泥塑目前的傳承困境， 探究大吳泥塑未來的傳承路徑，促進大吳泥塑的傳承與發展，為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貢獻力量。

1 大吳泥塑簡介

大吳泥塑又稱“浮洋泥塑”“大吳安仔”等，因其主要分布在廣東省潮安縣浮洋鎮大吳村而得名，是泥塑作品的一種。 大吳泥塑制作過程分為挖泥、煉泥、捏塑、燒坯和彩繪5 個環節，制作時以雕、塑、捏、貼、刻、印和彩為主要技術手段，十分考驗制作者的耐心與仔細程度。

大吳泥塑的歷史可溯至南宋理宗年間。 嘉熙元年（1237 年），吳定公(字靜山）攜眷避戰亂自福建漳州府詔安縣遷到鳳書隴（今廣東省潮州市潮安區浮洋鎮大吳村）定居[2]，從小浸染泥塑技藝的他后來以制作泥塑玩具為生，其長子繼承手藝后代代相傳，大吳泥塑也因此被打上了時代的烙印， 成為潮州地區的民間工藝絕技。

清朝乾隆至宣統年間是大吳泥塑的鼎盛時期，在約1 000 人的大吳村就有400 多個泥塑藝人，幾乎每家每戶都有泥塑作坊，村中人人都會泥塑技藝；抗日戰爭時期潮州淪陷后， 泥塑藝人為生活所迫紛紛轉變職業，泥塑行業陷入蕭條；新中國成立后，受時代影響，泥塑行業遭遇封鎖和禁止，泥塑工匠也越來越少，大吳泥塑的傳承陷入困境；直到21 世紀初，我國加強了對民間藝術的扶持力度， 大吳泥塑得以復蘇[3]。

2 大吳泥塑傳承現狀

2.1 傳承地

大吳泥塑繼承著發源的傳統， 繼續在潮州市大吳村進行傳承。大吳村是著名的華僑之鄉，與天津楊柳青、江蘇無錫惠山并稱為“中國三大泥塑之鄉”，曾獲得“廣東省民間藝術之鄉”“廣東省民間文化藝術之鄉”等稱號，具有良好的泥塑傳承基礎，泥塑制作氛圍濃厚。

2.2 代表性傳承人

2.2.1 吳維清

吳維清，1956 年生于大吳村， 是大吳泥塑第25代傳承人， 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大吳泥塑代表性傳承人，具有“中國工藝美術師、廣東省工藝美術大師、高級工藝美術師、廣東省技術能手”等稱號。在對吳維清進行人物專訪時，他多次提到“我十分熱愛大吳泥塑，深感傳承責任之重，但現在年輕人多以學業為重，缺少了解泥塑制作的機會”。除此之外，他還希望 “政府能夠提供一個正式的平臺或者場地去傳播大吳泥塑這項非遺文化”，讓自己的熱愛在傳承中有意義地可持續發展。

2.2.2 吳宏城

吳宏城，生于1975 年，藝承其父吳光讓。他多次參加國內外文化交流， 在廣東省文化遺產保護成果展、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博覽會、廣東省非物質文化遺產展、廣東省民間工藝精品展，在新加坡、中國香港等地的展覽展演活動中演示并宣傳泥塑技藝，為大吳泥塑的傳承做出突出貢獻。 他的作品曾榮獲第十一屆中國民間文藝“山花獎”、中國工藝美術“百花獎”“中國工藝美術文化創意獎”、中國工藝美術學會“鄉土獎”，在諸多評比中獲得最高獎項，還參加了第七屆中國（長春）民間藝術博覽會、中國（開封）首屆工藝美術展、第十六屆中國（國家級）工藝美術大師精品博覽會等，其作品被多部門收藏[4]。

吳宏城積極宣傳泥塑文化和評選活動并取得了顯著成效。 在進行人物專訪時，吳宏城表示，大吳泥塑的傳承目前還存在兩大困難：一是泥的數量問題；二是經費不足的問題。過去，泥塑工匠通常使用村里田地的泥土來制作泥塑。隨著現代化的發展，大多數人家在土地上蓋了現代化磚混結構的房子， 導致可供選用的泥土數量減少， 給泥塑工匠帶來了尋找原材料的困難，不利于提高制作效率。 其次，大吳泥塑的實用性不高，大部分泥塑匠人都是通過國家征選、私人訂單等途徑獲取報酬， 并沒有形成一定的銷售體系，無法獲取更高的經濟效益，僅靠平時售賣泥塑作品無法解決生活溫飽問題， 而泥塑的制作耗費時間較長，這在一定程度上擠壓了泥塑匠人們“另謀生路”的時間，泥塑匠們很容易陷入“繼續傳承”和“走向生活”兩難的困境。

2.2.3 吳德祥、吳衛忠

吳德祥，大吳泥塑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傳承人之一，中國民間文藝家協會會員、國家一級美術師。

吳衛忠是吳德祥之子， 文化和旅游部人才中心人才資源庫高級藝術人才， 在父親的影響下成為大吳泥塑的傳承人。 他創作的泥塑作品多次參加廣東省展覽，并獲得金獎、銀獎。

吳德祥、吳衛忠父子二人都認為，大吳泥塑這項技藝的傳承難度很大，門檻很高。 盡管如此，他們還是十分希望有更多年輕人學習這項技藝。 吳衛忠的兩位表弟曾跟他們學習過大吳泥塑的制作技藝，但泥塑行業的收入不高，他們后來卻去開工廠、做陶瓷雕塑等更容易賺錢的行業了。 經濟原因限制了年輕一代對于大吳泥塑的傳承， 年輕一代不僅需要對技藝傳承的詩與遠方， 也需要足夠的經濟基礎去支撐人間煙火。

2.3 傳承作品題材

大吳泥塑的傳統題材多取自潮劇情節、 民間傳說、小說故事或日常生活，大吳泥塑的展現形象主要分為戲曲人物、真人肖像、臉譜、神佛像和兒童玩具5 類，具有較強的歷史氣息和時代特色。

時代不斷發展， 大吳泥塑也在不斷地進行形象創新，因此，泥塑匠人們創作出了一大批表現現代社會英雄群像的泥塑作品。 如大吳泥塑傳承人吳聞鑫以鐘南山院士等抗疫英雄為原型創作泥塑作品 《前路——致敬戰疫一線醫務工作者》，塑造了在疫情防控期間英勇抗疫的醫護工作者形象； 吳宏城以醫護人員臉上被口罩勒出的傷痕為靈感， 創作出了泥塑作品《最美自拍》，展現了疫情防控期間抗疫工作者們勇敢迎接挑戰、一往無前的良好心態。 除此之外，大吳村當地的大吳泥塑博物館也收錄了許多反映消防員英雄人物形象的泥塑作品， 推動了大吳泥塑題材的創新發展（見圖1），推進了大吳泥塑的現代化傳承進程。

2.4 傳承態勢

首先，大吳泥塑正在官方支持下實現有序傳承[5]。從2008 年大吳泥塑系列作品作為廣東省“祥云小屋”展示項目的一部分參加由北京奧組委、 文化部聯合舉辦的“2008 年北京奧運會奧林匹克公園中心區中國故事文化展示活動”以來，大吳泥塑逐漸在國家的支持中走進人們的生活，獲得新生。2012 年，大吳泥塑被官方編選進《廣東民間美術》教材。與此同時，國家也越來越重視非遺傳承中的年輕力量， 開始推進中小學藝術文化傳承工作的進程。 2018 年2 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在 “傳承文化基因樹立文化自信——教育部持續推進全國中小學中華優秀文化藝術傳承學校創建”活動中強調，在全國中小學開展傳承學校創建活動， 要引導青少年學生在學習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藝術、參與豐富多彩的美育活動過程中，培育深厚的民族情感，增強文化自信[6]。 在此政策導向下，大吳泥塑依托“非遺進校園”“小泥人穿新衣”等主題走進了當地中小學。如2022 年6 月，團區委、潮安區少工委聯合潮安區潮樂鼓韻文化傳播服務中心在沙溪鎮實驗學校舉辦“公益課（非遺項目）進校園”活動中，大吳泥塑的傳承人吳漫從孩子們喜歡的卡通形象入手，邊講解邊示范，與孩子們進行交流互動[7]，既響應了國家號召，又傳承了大吳泥塑。除了興趣類教學之外，部分高校還與泥塑匠人合作，在學校開展“大吳泥塑研修班”， 對大吳泥塑進行系統化學習。 2023 年9 月11 日上午，由廣東省文化和旅游廳指導，廣州美術學院主辦，廣州美術學院藝術與人文學院承辦的廣州美術學院2023 年大吳泥塑研修班開班儀式在大學城校區舉行， 希望通過具有針對性的培訓，提升學員的審美眼光和藝術品位，為推動大吳泥塑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貢獻“廣美”力量[8]。 政府政策的支持、潮州當地和泥塑匠人的積極配合，中小學、高校學生的積極參與，都為大吳泥塑的可持續發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大吳泥塑也在官方和大眾的支持下呈現出新的發展態勢。

其次，大吳泥塑雖然開展了許多“非遺進校園”活動，但大多數人僅是淺嘗輒止，沒有深入學習，也無法成為技藝的傳承人。 大吳泥塑仍主要保持傳承人家族式傳承的方式對大吳泥塑進行技藝傳承，傳承人數有限，且目前泥塑匠人的年齡較大，迫切需要更多新生代的年輕人加入傳承隊伍中來。

3 大吳泥塑傳承困境

針對當地村民、傳承人和游客三大參與主體，本次采用問卷調查和人物訪談兩種方法進行調研，共收集問卷216 份，其中，大吳泥塑當前面臨的傳承困境該題的有效回答44 份（如圖2）。 經分析，大吳泥塑的傳承目前存在制作效率不高、傳承場地不足、傳承人才不足及傳承方式單一4 個問題。

圖2 大吳泥塑傳承困境調查

3.1 制作效率不高

首先， 大部分泥塑工匠過去都是用村里田地的泥土來制作泥塑。 隨著國民經濟水平的提高和現代化的發展，村中大多數人家都蓋上了現代化房子，可供選用的泥土數量減少了， 泥塑匠人在尋找原材料的過程需要花費較多的時間，不利于提高制作效率。其次，泥塑作品精度要求高，無法通過機器制作來大量復制， 制作一件完整的泥塑作品就需要花費較長時間。過去，許多泥塑匠人都嘗試過運用機器去制作泥塑作品， 但最后都無法將泥塑作品完整地呈現出來。 事實證明，泥塑作品的制作具有一定的流程，在制作流程中必須用純手工的方式才能將泥塑作品的形象完整地展現出來， 而手工制作相對于機器復制效率較低，很難大量生產，因而制作效率低，導致經濟效益不高， 無法吸引更多人參與到泥塑制作和傳承中來。

3.2 傳承場地不足

要為大吳泥塑制作提供更多后備人才， 當地需要開展一定規模的開班教學活動， 通過泥塑師傅的親自指導和現場實踐， 才能使得這項技藝更好地傳承下去。 然而，泥塑匠人們的工作室空間有限，只能容納少數學習者進行泥塑技藝學習， 不利于大規模集中教學，培訓效率不高，而泥塑匠人們時間精力有限，也無法滿足所有學習者們的培訓需要。 因此，缺乏足夠的傳承場地使得學徒們無法得到充分的學習和訓練機會，也無法大規模培養傳承人才。

3.3 傳承人才不足

3.3.1 泥塑傳承人年齡較大，傳承力度有限

大吳泥塑目前的主要傳承人年齡較大， 他們的時間精力有限，只能開展小規模的泥塑教學活動，傳承力度不大。而在泥塑制作的學習過程中，學習者需要泥塑匠人進行親自指導和現場實踐才能夠獲得一手的工藝技巧、得到真實的心得體會，學到泥塑技藝的精髓。 僅依靠目前的主要傳承人進行大吳泥塑的傳承教學是遠遠不夠的， 我們還需要有更多人加入大吳泥塑的傳承中來， 幫助年紀較大的傳承人分擔傳承工作，解決傳承力度有限問題。

3.3.2 年輕一代學習熱情不高，缺少后進力量

第一，在社會競爭激烈的當今時代，年輕人主要以學業為重，缺少深入了解泥塑制作的機會，擔心學習泥塑會影響學習甚至前途， 因而不太重視這項非遺的傳承，對泥塑技藝的學習熱情不高。 第二，泥塑行業經濟效益低，且學習時間長、制作周期長，無法吸引年輕一代的學習熱情， 難以將其當作謀生手段進行傳承， 這就造成了大吳泥塑在傳承的過程中缺少后進力量，制約了大吳泥塑的可持續發展。

3.4 傳承方式單一

3.4.1 宣傳力度不夠，知名度不高

第一， 大吳泥塑的推廣宣傳大多停留在當地博物館展覽、 家族傳承口傳身授、 與當地人交談等階段，傳承方式單一，這很容易造成潮州人知道大吳泥塑是潮州的非遺，但無法讓大吳泥塑“走出去”。大吳泥塑的宣傳力度不夠，導致其知名度不高，目前年輕一代缺少對非遺技藝長時間學習的熱情， 但即便是有對非遺文化傳承感興趣的學習者們， 他們也很少能接觸到“大吳泥塑”，很難了解大吳泥塑的制作技藝，不利于大吳泥塑的傳承。

第二，大吳泥塑的宣傳力度不夠，可以作為收藏品、紀念品的它無法走進它的受眾群體，無法吸引更多的消費者前來購買， 這就導致泥塑行業的經濟效益不高，也不利于泥塑的傳承和發展。

3.4.2 生產模式單一，吸引力不強

目前，大吳泥塑仍保留傳統工藝的生產方式，還未從根本上改變其保守的生產模式， 作品題材仍然較為單一、缺乏創新。 目前，大吳泥塑作品主要是根據潮劇情節、民間傳說、小說故事或日常生活而創作出來的人物形象、兒童玩具等產品，雖然近幾年泥塑匠人們也挖掘出了“防疫工作者”“消防員”等熱門人物形象，但還是沒有準確融進時代的潮流，無法滿足人們對傳統藝術的精神需求， 對消費者的吸引力還不夠強。

除此之外，大吳泥塑生產也較為零散，無法形成規模化生產。目前，大吳泥塑的成品多創作于泥塑匠人的家中、工作室或小工廠里，沒有形成大規模的生產模式，產品輸出效率低。雖然大吳泥塑為保證作品的完整度無法用機器代替手工大量生產， 但在科學技術日益成熟的現在， 大吳泥塑或許可以在保證產品質量的同時考慮引進3D 打印等先進生產方式，提高生產效率， 促進規模化生產， 加以多元方式宣傳，增強其吸引力，提高經濟效益。

4 大吳泥塑傳承路徑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 要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和傳承，積極培養傳承人，讓非物質文化遺產綻放出更加迷人的光彩[9]。作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大吳泥塑， 在新時代的傳承和發展過程中面臨著較大的傳承問題， 本文基于問卷調查和人物訪談等調查方式分析出大吳泥塑目前存在的4 方面的傳承困境，并提出了相應的傳承路徑，為大吳泥塑的傳承和可持續發展建言獻策（如圖3）。

圖3 大吳泥塑傳承困境及傳承路徑

4.1 加大政策支持力度

近年來，當地政府雖然積極響應國家號召，開展了一系列有利于大吳泥塑傳承的活動， 但泥塑傳承還存在一定的問題，如政策支持不夠全面，因此，當地政府應該積極聽取泥塑匠人的建議和需求， 真正把泥塑傳承工作做到點上。

第一，針對傳承場地不足的問題，當地政府應增加投資、修繕基金和建設傳承場所。 首先，當地政府可以設立社區合作政策， 將歷史文化街區或建筑物改造成傳承場地，以提供更多的展示和學習空間；其次， 當地政府可以鼓勵民間組織和企業參與傳統文化的傳承工作，通過提供獎勵和優惠政策等方式，吸引民間組織和企業積極參與到傳統文化的保護和傳承工作中。

第二，針對泥土數量減少的問題，當地政府可以出臺相關政策，合理規劃城市空間，在城市建設中保留一定的綠地和園林空間，確保足夠的土壤資源供應。

4.2 合理利用現代科技手段

目前， 大吳泥塑存在制作時間長和生產零散等問題，無法實現大規模生產，也無法帶來更高的經濟效益。要實現大規模生產和提高經濟效益，大吳泥塑可以利用現代科技進行改進和創新。首先，可以引入數字化設計和制造技術， 如計算機輔助設計（CAD）和三維打印等，以提高生產效率和產品質量。 其次，可以利用自動化設備和機器人技術， 實現部分工序（如5 大環節中的挖泥、煉泥和燒坯）自動化，降低人力成本和提高生產速度。此外，還可以利用互聯網和電子商務平臺拓展產品銷售渠道， 提高市場覆蓋范圍，進一步提升經濟效益。通過綜合應用現代科技手段，可以推動大吳泥塑的產業化和商業化發展，實現規模化生產和經濟效益的提升。

4.3 創新作品題材

非遺是來源于民間的動態文化， 隨著社會和時代的發展，不斷被充實和賦予新生命[10]。 在社會經濟迅速發展的時代， 人們的精神文明需求也隨物質生活水平的提高而增加，對于消費者來說，單一的非遺文化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需求。因此，大吳泥塑作品必須從源頭上對作品題材進行創新， 才能夠吸引消費者進行消費，提高大吳泥塑的經濟效益，將更多年輕一代帶到大吳泥塑的傳承道路上來。近年來，許多古裝劇、宮斗戲爆火，如2018 年大火的后宮劇《如懿傳》、2019 年網友激烈討論的《慶余年》、2023 年引發網友共鳴的古裝劇《蓮花樓》等。觀眾們紛紛感嘆《如懿傳》 中如懿隱忍堅強、 對愛情執著追求的美好品質，也為《慶余年》中范閑直面重重困難、迎難而上書寫人生傳奇的歷程所感動，更為《蓮花樓》中李相夷的武俠形象所著迷。因此，泥塑匠人可以結合時下熱點話題、熱門人物形象等，創作出具有現代審美和文化內涵的泥塑作品，如制作如懿的皇后形象、范閑和李相夷的武俠形象等，借機推出定制化服務，滿足消費者的個性化消費需求，打造獨特的藝術品牌形象，提升市場競爭力，不斷創新作品題材，吸引消費者的眼球，提高經濟效益。 同時，對泥塑的作品題材進行創新也能借助熱度吸引更多年輕人去了解大吳泥塑，提高年輕人對非遺的學習熱情，營造良好的泥塑學習氛圍，為大吳泥塑的傳承貢獻“新”力量。

4.4 拓寬傳播方式

大吳泥塑的傳播還停留在傳統的博物館展覽、家族口傳身授的階段，雖然近幾年開辟出公眾號、視頻等新的宣傳道路，但效果并不明顯，因此，為促進大吳泥塑的傳承發展，其傳播方式還有待拓寬。

首先， 大吳泥塑可以結合多種非遺元素進行宣傳、推廣和售賣。大吳泥塑可以利用“非遺1+1”的形式對泥塑作品進行升級創新， 如可以在潮州當地著名的僑批、 功夫茶、 木雕等非遺文化中提取非遺元素，將其融入大吳泥塑的作品題材、作品包裝盒設計中，依托多種非遺元素為大吳泥塑設計明信片、帆布袋、泥塑玩具等文創產品，避免文化的單一化宣傳，豐富了文化宣傳的多樣性， 能夠吸引更多人產生了解大吳泥塑的興趣，走上傳承大吳泥塑的道路，吸引購買力，提高泥塑行業的經濟效益，激發年輕一代對大吳泥塑的學習熱情， 為大吳泥塑的傳承發展開辟“新航道”。

其次，加強與旅游業的合作，將大吳泥塑作為文化旅游的重要部分。首先，當地政府可以牽頭泥塑匠人建立“企業—匠人”合作聯盟，吸引旅游企業與大吳泥塑合作，共同推廣和宣傳。 同時，當地政府可以與企業合作開展定制化旅游活動，將“大吳泥塑博物館”“大吳村”等地加入定制化旅游路線中，并增加旅游設施和服務人員， 如修建觀光步道、 提供導覽講解、開展泥塑制作體驗活動等，為游客提供深度體驗和互動活動。 此外，還要加強市場營銷，利用互聯網和社交媒體平臺擴大宣傳影響力， 吸引更多游客前來參觀。這樣不僅能拓寬大吳泥塑的傳播方式，提高知名度，帶動生產消費，還能促進大吳泥塑與旅游業的緊密合作，實現互利共贏。

最后，加強與高校的交流與合作。大吳泥塑可以與各大高校建立合作交流平臺， 邀請高校教師和學生走進大吳泥塑的制作現場、參觀大吳泥塑作品展，并進行學術研討和經驗分享。除此之外，還可以開展合作項目，利用“暑期三下鄉”“寒假返家鄉”等社會實踐活動邀請高校藝術專業的學生參與到大吳泥塑的創作和保護工作中，為泥塑的傳承保護提供指導。在校內也可以開展合作培訓活動， 如與高校合作舉辦培訓班、研修班等，加強資源共享；與高校博物館、展覽館等建立合作關系，聯名舉辦展覽活動等，共同行動，傳承泥塑技藝、推廣泥塑文化。

5 結束語

從對大吳泥塑這一國家級非遺的調研結果及其分析來看， 國家雖然加大了對非遺文化傳承的宣傳和保護力度，但大吳泥塑這項非遺中，當前的發展態勢不能較好地解決其傳承困境， 無法從根本上促進大吳泥塑等非遺文化的傳承和可持續發展。因此，大吳泥塑及一些與它情況類似的非物質文化遺產需要通過開辟新路徑，需要更大力度的政策支持、合理利用現代科技手段、創新作品題材、拓寬傳播方式等，激發年輕一代的學習和傳承熱情，吸引消費者，提高泥塑產業的經濟效益，以非遺帶動非遺，促進非遺文化的傳承發展，提高我國文化軟實力，為建設文化強國做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