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李光明莊刻書研究初探

摘要：文章以金陵圖書館所藏104部李光明莊刻書為基礎，對李光明莊刻書的形制和內容特點進行歸納分析。通過整理書中出現的各種形式的書單，結合知見的多版本成冊書單進行合并比對分析，得出一份較為詳實的李光明莊書單價目，并對書莊刻書數量和價格進行深入分析，以期填補相關研究的空白。

關鍵詞：李光明莊；李光明莊刻書；書單價目

中圖分類號：G239.29;G259.29 ""文獻標識碼：A

DOI：10.13897/j.cnki.hbkjty.2024.0087

李光明莊，又稱“狀元閣”“李光明家”，為清末民初金陵遠近聞名的私人書坊，主要刻印和銷售儒家經典、雜學、善書等民間需求量大的書籍，其中以童蒙讀物最具特色［1］。李光明莊的刻書影響很大、行銷極廣。盧前《柴室小品》中提到：“北方直到關外，南方到沿海各省，幾乎可以普及全國各地。”

不過令人惋惜的是，李光明莊自同治年間創設，歷經了店東李光明父子兩代人的努力，一直持續到抗戰前夕，其七十年的歷史悄然走向終結。七十年間，書莊究竟刻印了多少書籍？這些書籍有什么特點？價格如何？對時代又產生了何種影響？帶著這些問題，筆者從實際工作出發，以金陵圖書館所藏104部李光明莊刻書為基礎，結合多個版本的書單價目比照分析，對李光明莊的刻書進行探索。

1 李光明莊刻書的特點

1.1 形制特點

（1）扉頁具備廣告屬性。李光明莊刻書的一個最為顯著的特點是扉頁通常印有一段朱紅大字廣告，內容有幾種，但差別很小，最常見的是：“江南城聚寶門三山街大功坊郭家巷內秦狀元巷中李光明莊自梓童蒙各種讀本揀選重料紙張印訂發售分鋪狀元境狀元境口狀元閣實價有另單”，這段廣告字體多樣

（圖1-4）。

廣告頁背面有綠色底紋畫（圖5-7），類似于“水印”，底紋畫上通常為“狀元閣”“狀元閣

印”字樣，外加書名等信息，均為朱紅大字。該字據盧前說“多出于父執胡小云先生之手”［2］。

（2）版式統一。李光明莊刻書的版式較為統一，版式闊大、行格疏朗，版框平均尺寸28*18cm左右。書口上端為書名，書名下為單黑魚尾，魚尾下為卷數和頁碼，下端通常鐫有“李光明莊”“李光明家”等字樣（圖8）。

（3）字體多樣。李光明莊刻書的字體，一般而言，其廣告頁（扉頁）的字體最大最顯眼，也最為多樣，基本以軟體字為主，有楷書、行書、隸書等，而方體字也有，但相對較少。扉頁背后綠色底紋畫上所書多為軟體字，可細分為粗紅楷書、隸書等。

李光明莊刻書的正文字體主要有兩種：方體字和楷體字。方體字，橫輕豎重，易于刊刻，是清代中后期普遍用于刻書的字體，而“三百千”（《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歐體格言》這些為孩子刻印的開蒙讀物慣用楷書，且多為歐體楷書。歐字美觀，既適合閱讀，也方便孩童作為字帖進行研習。這種高明的策略，對蒙學讀物的暢銷起到了顯著的推動作用。

當然也有例外。以金陵圖書館藏《字學舉隅》（圖9）為例，書籍版心下除鐫有“李光明莊”的頁面外，還鐫有多個書寫者的姓名。書寫者經查都是晚清名士，且善書法，其中以陸潤庠最為有名，他狀元出身，兼具帝師（溥儀的老師）身份，其書法特點意近歐體和虞體。

（4）插圖精美。李光明莊刻書精美，源于李光明自身對于書籍品質的要求?？逃∽煮w字口清晰，插圖精美。以《玉歷寶鈔》一書為例，永盛齋本（圖10）以細線條為主，相對單調，畫面較平。李光明莊本（圖11）線條粗細均勻，講究層次和細節，特別是在人物的衣物、五官線條的刻畫上，顯得十分精致，有立體感。

不光是傳統的版畫，李光明莊在西學圖書的繪制上也令人稱道。以《地球韻言》東半球圖為例，地球儀上最難處理的大量規則的圓弧以及不規則的大洲，都處理得很完美，經緯線粗細均勻，線條流暢，比例尺準確，板塊上的標識與字體，互不干擾，紋理清晰。

（5）套印。套印技術伴隨著雕版印刷的發展而成。元代時，出現了朱墨套印。至明代，套印技術已發展成為多色套印。套印有兩種，一種是在同一張刻好的書版上的不同部位分次上色，另一種是同一個版面上的兩塊或多塊顏色的書版依次印刷，李光明莊套印本主要運用了后一種工藝。套印工藝相對復雜，并非所有出版商都能從事，因此，能夠掌握套印技術的出版商一般實力雄厚。目前已知的館藏李光明莊刻書中，套印的有兩種：一是《十三經集字》。五行十四字，白口，四周朱墨雙邊，單朱魚尾，版心下鐫“李光明莊”。正文楷體。朱墨套印本（圖12）。

二是《增注朱批七家詩選》。八行二十一字，小字雙行同，白口，四周朱墨雙邊，單朱魚尾，版心下鐫“李光明莊”。正文方體字。朱墨套印巾箱本（圖13）。兩書所用的朱色與近代印書所用的洋紅色較為相似。

1.2 內容特點

1.2.1 以出版童蒙讀物為特色

李光明莊的刻書之中以童蒙讀物最具特色。1947年6月，中華書局圖書館應聯合國文教委員會之請，在館舉辦基本教育展覽會［3］，展覽目錄列有童蒙讀物55種，其中28種出自李光明莊［4］，占比超過一半，由此可見李光明莊在童蒙讀物上的巨大影響力。

除了對孩童啟蒙教育重視以外，李光明莊還為后續的進階做了良好的鋪墊。王筠

［5］《教童子法》有云：“如弟子鈍，則識千余字后乃為之講，能識二千字乃可讀書，讀亦必講。然所識之二千字，前已能解，則此時合為一句講之，若尚未解，或并未曾講，只可逐字講之。八九歲時神智漸開，則四聲、虛實、韻部、雙聲、迭韻，事事都須教，兼當教之屬對，且每日教一典故。才高者，全經及《國語》《國策》《文選》盡讀之，即才鈍亦《五經》《周禮》《左傳》全讀之，《儀禮》《公》《谷》摘抄讀之。才高者十六歲可以學文，鈍者二十歲不晚?！?/p>

對照李光明莊書目，上文提及的童蒙及進階書籍均赫然在列，這足以看出李光明對科舉制度下的考學需求研究透徹，并有針對性地出版了蒙學進階讀物以及科舉考試用書。

1.2.2 重視讎校

將童蒙課本作為主打特色產品，要考慮如何保障教材的準確率。這就需要在文字?？鄙虾菹鹿Ψ颉洞呵镒髠鞫帕帧罚▓D14）朱字廣告頁云：“自光緒己卯科后，此書數次校對，錯誤陸續改正。古之語‘校字如掃落葉’，斯言益信，識者諒之?！?又《重校字學舉隅序》（圖15）有云：“日久板刻漫漶，且多脫落處。初學轉無所依據。翰苑諸君分加校訂，重書以付手民?！?/p>

《李光明書莊價目》序中就有“而于童蒙運用之書，尤加意校訂”一句，在《千字文》一書的朱文廣告頁中也有“亥豕魯魚，又經讎校無訛，并詳恭正韻字義”一語。除此之外，像《對類指掌》《五言千家詩》等書名前還常伴有“重復校訂洪武正韻”字樣。如此看來，李光明莊對讎校工作是極其重視的。

2 李光明莊的書目分析

在經眼的104部館藏李光明莊刻書，以及知見的資料里，筆者發現有兩種類型的書單價目：單頁書單和成冊書單。

2.1 單頁書單

單頁書單通常附在書里，除展示書價外，其主要作用是作為廣告擴大宣傳。這類單頁書單有多種，散見于李光明莊的刻書內，如《三字經注解備要》《宋元明詩三百首》《書經集傳》《春秋左傳杜林》等，且內容和排版不盡相同，出現這種情形應是多次修訂的緣故。為了便于理解，本文以附在《三字經注解備要》和《宋元明詩三百首》內的單頁書單為例進行對比說明。

（1）業務不同。《宋元明詩三百首》所附書單中多了一行“包修搬字擺板宗譜”字樣，在業務上多了一項活字印刷家譜的服務，而且將名人摹本和書院課藝單列，說明書莊已經開始關注受眾需求，將市場進一步細分。這也間接證實了該書單較《三字經注解備要》所附書單要晚。

（2）分類不同。《三字經注解備要》所附書單分為：經類、史類、子類、集類、啟蒙類、規范類、雜學類、善書類?！端卧髟娙偈住匪綍鴨畏譃椋好捎枴㈤|訓、史類、經類、文類、詩類、雜學、良方。二者分類不同，數量也不一樣。前者在啟蒙類中將名人摹本書價單列，因此至少有162種，后者除蒙訓名人摹本單列外，還將文類金陵三書院課藝單列，如此算來，至少有109種。

分類不同造成了某些書籍歸屬不同。例如《圣諭廣訓》在前者書單中歸屬在經類，在后者書單則被歸為蒙訓，類似這樣的情況很多。從這一變化不難看出李光明莊在不斷發展的過程中，開始漸漸轉變經營思路，并將童蒙讀物作為主營業務，改變以往經史子集的排列，而將“蒙訓”列在首位。

2.2 成冊書單

成冊書單名為《李光明書莊價目》（圖16-17），單獨刻印出版。已知有三個版本：清光緒二十年（1894）版、民國十年（1921）版、民國十六年（1927）版。

（1）字體不同。清光緒二十年版價目字體厚重豐滿、剛健有力，屬于軟體字，對刻工技藝要求較高。民國十年版和十六年版價目字體方正規整、橫細豎粗，屬于硬體字，對刻工技藝要求相對較低。字體風格的差異，一方面，可以理解為書莊為了應對民國時期石印技術的廣泛應用，被迫采取提高刻版效率，降低成本，甚至向質量妥協的策略；另一方面，亦有可能是因為新印刷技術擠占了傳統刻工的生存空間，造成缺乏良工的局面。見圖18。

（2）數量、內容不同。

三個版本的成冊書單價目在內容和數量上各有差異。三版價目的數量統計如表1所示。

三版價目在分類和內容上異同明顯。為了更為直觀地表現每一種版本之間的差異，本文采用兩兩比較的方式，并將增加和減少的具體書名一同列出，再綜合變化和沒有變化的書籍，對各版本的差異進行匯總。內容增減變化如表2所示。

從表2可知，民國十年和十六年的兩個版本只有細微差異。綜合民國兩版與光緒版價目進行類比，不難發現分類內容變化最大的是集類和單行本。

自1905年清政府廢除科舉制度，社會崇尚新學，科考制藝類的書就漸漸斷了銷路。李光明順應時代，適時從集類撤掉了28種制藝類書籍，雖后又增補集類7種，但內容多為舊時遺規。民國版價目增加的22種單行本多為儒家經典，之所以將“三百千”和“四書”拆分成單行本，最主要的原因是價格便宜。以民國十六年價目為例，《四書集注》和《四書便蒙》的書價分別為大洋一元二角和二元一角四分，而四書單行本，最貴的《下孟集注》為三角四分，最便宜的《大學集注》才六分。增加單行本的策略固然是為了降低售價，刺激銷量，但這也只能暫時緩解因時局變革帶來的陣痛，并不能從根本上讓李光明莊走出困局。

三個版本總數雖然接近，但互有增減。書單增減之下，其實折射出的是書莊運營策略的轉變。通過上述分析，不難看出李光明莊在改革的風暴中，仍舊抱殘守缺、搖擺不定的態度，這也注定了它加速走向衰亡的命運。

2.3 李光明莊刻書數量

關于李光明莊的刻書數量，前人成果多認為是160多種，其依據多見于《中國古籍印刷史》：“據所刻《書經》刊葉目錄所載，李光明莊刻印了一百六十七種書”［6］。然而李光明莊刻書到底有多少，目前學界尚無定論，就目前前人成果來看，整理種數最多的應為徐有富，他羅列了《三字經注解備要》所附書單的167種，再加上后期經過整理和查重后列出的52種［7］，共計219種。雖然這一數字一定是有缺漏的，但徐有富為我們獲取更為準確的數量提供了一個方法，即將三個版本的《李光明書莊價目》進行羅列和比對。

由表1可知，三個版本的書目總數相當，除集類以外，其他類數量也都非常接近。結合表2的內容變化，經過統計得出：從光緒二十年至民國十六年這三十四年期間，共計增加書目32種，減少書目32種，未變書目188種。僅從這三個版本的書目之中就能得出李光明刻書至少為252種。再將前文兩種單頁書單以及徐有富的219種進行比對查重，其中《灶君全書》各種書價單列，因此又有至少25種，篩查如表3所示。

再有如李光明族譜《家族備考》，以及《金陵旌德會館志》，都為木活字本。這兩部書都與李氏息息相關，也應是自家書莊出版。如此算來，李光明莊刻書總數至少為279種。

3 李光明莊的書價

晚清時期時局動蕩，書業市場受其影響，書價時有波動。據光緒二十八年《直隸官書局總目》記載：“上海坊間書價時有漲落”。影響晚清書業市場發展的因素眾多，書籍價格的變化也相對復雜。

書籍價格通常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新書市場，一種是古舊書市場。在不同的歷史階段，書業市場上的兩種狀態的書籍價格，會隨著書市需求而相互作用和影響。研究書價，不僅可以反映書市興衰，也能折射出當時社會各方面的發展軌跡。李光明莊價目屬于新書市場的范疇，通過與同時期的官書局書價對比，以及不同時期的李光明莊書價對比分析，試圖更好、更深入地了解李光明莊的刻書。

3.1 書價低廉

晚清私人書坊的興起是隨著官書局的興起而發展起來的，雖然所處兩個不同的體系，但是二者發展的時間節點是高度統一的。發展初期，因為權利與財力的原因，官書局處于壟斷地位，但隨著新技術的發展，以及私人書坊對官書局刻書采取避重就輕、主動尋求利潤空間等策略，書業市場開始呈現出競爭態勢，而書價是能夠直接反映這一狀態的重要指標。

為了提高市場競爭力，李光明莊刻書走高性價比的路線。將同時期的官書局——崇文書局作為比照對象，從光緒七年（1881）崇文書局書目中隨機抽取十部集部類書籍，書價統計如表4所示。

從表4可以看出，官書局也有其顯著的價格策略，所刻書籍采用了兩種紙張印刷，因為紙張的成本差異，導致書價也有高有低。這樣做法給消費者更大的選擇空間，同時也凸顯了書籍的商品性質，豐富了自身刻書的層次。

同樣的，再從光緒二十年（1894）李光明書莊目錄里隨機抽取十部集部類書籍，如表5所示。

從以上兩張圖表可以看出，李光明莊刻書每冊平均價格僅為69.45文，而崇文書局竹連紙和官堆紙刻書每冊平均價格分別為87.225文和75.975文，李光明莊比崇文書局兩種紙張的單冊均價分別便宜了近20.4%和8.6%。當然，這里面還有紙張、人工、運輸、兩地物價水平等因素作為干擾項，同時，所抽取的數據是否足夠，是否具有代表性等等問題，都導致無法進行精細核算，但這兩份書單相差了十三年，即便排除掉通貨膨脹因素，李光明莊在保證書籍品質媲美官書局的同時，定價還比崇文書局十三年前的價格便宜，確實有著很高的性價比優勢，更容易被普通大眾接受。

3.2 通貨膨脹下的李光明莊書價

通過整理現有資料發現，從民國十年至十六年這六年間，李光明莊已知的調價行為就有兩次。民國十年（1921）和民國十六年（1927）的《李光明莊價目》均記載：

紙價復漲至數倍有奇，印訂刻工又復公議，增加工價，難資應付。是以將前次仿單，重復厘定，應加者略微增加，不應加者悉仍其舊，無不格外克己。

以上這一段文字表明，李光明莊刻書漲價，是在紙價上漲以及人員工資上漲的雙重壓力下不得已進行的。從經濟學角度而言，紙價和人工兩項支出的同時上漲，實際上是市場產生了通貨膨脹造成的貨幣貶值。為了更直觀地反映書價漲幅，本文從兩份書目中，隨機抽取李光明莊十部經部類書籍，將其書價統計整理如下，見表6。

從表6不難看出，在通貨膨脹的作用下，李光明莊的書價在六年內漲幅達到38.89%，漲幅較大，但這并不表示李光明莊的書價高。客觀地說，漲價后的書價并不算高，評判的依據是通過書價與各階層收入進行對比。清末民初，“上海的紡織男工工資為每日2角5分，女工是2角2分。泥水匠和木匠每天4角，技術較高的船渠工收入為每天6角至8角5分。清末南方有類似于流動印工的譜匠，他們的月收入約為10元［8］”。普通工人一兩天的收入就能抵得上一部書的價錢。由此看來，人人基本都能買得起普通書籍。普通市民尚且如此，官員就更不用說了。

舊時衡量物價標準，一個重要參照是肉價和米價。因此，將李光明莊的書價漲幅參考同一時期的上海肉價和米價漲幅來比較會更為客觀。據記載，上?！?911-1919年豬肉每斤平均1角2分至1角3分錢，1銀圓可以買8斤豬肉；1920-1925年豬肉每斤平均1角4分至1角5分錢，1銀圓可以買7斤豬肉；1926-1936年豬肉每斤大約2角2分至2角3分錢，1銀圓可以買4-5斤豬肉［9］”。由以上數據，將1920-1925年與1911-1919年的物價相比，肉價平均漲幅為16%，漲幅不大，但1926-1936這十年與1911-1919年相比，肉價漲幅為80%，物價的上漲迅速波及社會的各個層面，這也致使李光明莊在民國十六年（1927）進行調價的行為。

之所以將上海米價作為參照的另一個原因，是民國以后的上海米價記錄翔實，有據可查。圖19是依據《銀行周報》“民國以來上海中等粳米價（1912—1949年）”進行繪制的。

如圖20所示，從民國十年（1921）至民國十六年（1927）這七年間，上海中等粳米價格由10銀圓漲至近16銀圓，價格上漲60%，而李光明莊書價只漲了40%不到。同時期的肉價漲幅雖不能精確到某一具體數字，但單從1926-1936這十一年比1911-1919這十一年漲幅高達80%而言，肉價的漲幅也是跑贏李光明書價漲幅的。如此看來，確如序中所言“無不格外克己”，這也能看出李光明莊在通貨膨脹下的定價策略，仍然是走價廉物美的路線。

4 結束語

李光明莊作為晚清時期南京最重要的刻書坊之一，不僅在當時的教育和文化領域發揮了重要作用，也為后世留下了珍貴的文化遺產。通過對李光明莊刻書的研究，我們可以更好地理解那個時代的社會變遷和文化演進。同時，筆者也希望以此文為引，在展現單一書坊刻書情形的同時，也能助力學界對同一時空、同一類型的書坊進行立體性對比研究，相信這對勾勒和豐富南京地區的刻書史有著積極的促進意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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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盧冀野.盧前筆記雜鈔［M］. 北京：中華書局，2006.

［3］中華書局有限公司.中華大事記（1947）

［EB/OL］.［2024-03-05］.http：//juqing.zhbc.com.cn/web/c_0000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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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王筠撰.教童子法［M］.北京：中華書局，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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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徐有富，徐昕.文獻學研究［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2002.

［8］宋莉華.明清時期說部書價述略［J］.復旦學報（社會科學版），2002（3）：136.

［9］陳明遠.文化人的經濟生活［M］.上海：文匯出版社，2005.

作者簡介：

潘健，男，碩士，金陵圖書館副研究館員。研究方向：古籍、紅色文獻、民國文獻整理保護與修復。

（收稿日期：2024-06-06 責任編輯：馬玉娟）

A Preliminary Study of the Publications of

Li Guangming Bookstore in Jinling

Pan Jian

Abstract：

Based on the 104 publications of Li Guangming Bookstore in the Jinling Library， this paper summarizes and analyzes the format and content characteristics of the publications from Li Guangming Bookstore. By compiling various forms of book catalogs found within these publications and comparing them with known multi-version compiled catalogs， a detailed book List with price list of Li Guangming Bookstore is obtained. The study further delves into the quantity and pricing of the publications from Li Guangming Bookstore， aiming to fill gaps in related research.

Keywords：Li Guangming Bookstore; Publications of Li Guangming Bookstore; Book List with Pr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