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隨著社會變革和新媒體技術的發展,當今社會進入“后真相”時代。“后真相”時代對高職院校學生的價值觀形成帶來了新的影響和挑戰,也是高職院校學生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需要高度重視的新課題。本文主要從國家完善網絡相關法規體系建設、社會營造風清氣正的網絡環境、學校推進網絡素養培育的主陣地建設、高職院校學生強化網絡素養主動養成四個方面,探究在“后真相”時代高職院校學生網絡素養培育的路徑。
關鍵詞:“后真相”時代高職院校學生網絡素養培育
根據第53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3年12月,我國網民規模達1092億人,較2022年12月新增網民2 480萬人,互聯網普及率達775%,其中青少年網民數量超2億人。[1]青年學生樂于嘗試新鮮事物,擁有強烈的求知欲和創新精神,是互聯網主要的用戶群體。然而,隨著“后真相”時代到來,價值脫軌、碎片化思維沖擊、網絡心態娛樂化等網絡負面問題屢見不鮮,沖擊著青年學生的價值觀念,對青年學生的思想和行為產生了負面影響。網絡素養培育是高校思想政治教育的一個新領域,是傳統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在虛擬網絡中的延伸和拓展。高職院校學生的判斷力、自制力以及安全意識較弱,在“后真相”時代培育高職院校學生的網絡素養,提升其獨立思考能力,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
一、高職院校學生網絡素養培育的“后真相”時代背景透視
(一)“后真相”時代的內涵
“后真相”一詞最早見史蒂夫·特西奇(Steve Tesich)于1992年在美國《國家》雜志上發表的文章《一個說謊的政府》,最初是描述扭曲現象的術語,指操縱公眾輿論走向的行為。2016年,受英國脫歐與美國大選的“黑天鵝”事件影響,該詞被《牛津詞典》收錄為年度詞匯,意指客觀事實在塑造公眾輿論方面的影響不如情感呼吁和個人信仰的情況。[2]隨著智能傳播時代的到來,“后真相”一詞在我國也引起了關注。當多元輿論與意識形態產生紛爭、客觀事實或真相顯得不那么重要時,非理性的、基于個體的情感和意志會發揮較大的作用。在“后真相”時代,人們可能更傾向于相信符合自己已有觀念的信息,即便這些信息被事實證明是錯誤的,也會由于人為原因而被忽略。由此,客觀理性的世界被逐漸瓦解,媒體為了獲利,喪失職業道德,混淆視聽,使得人們無從辨別信息的真偽。
(二)“后真相”時代產生的原因
1. 社會的變遷引發利益主張和表述方式的多元化
技術進步為社會結構的深刻變革注入了強大動力,加速了社會轉型的步伐。隨著社會利益的不斷分化,社會階層走向了多元化的趨勢,人們的觀念亦隨之分化。[3]在開放的互聯網環境中,這種多元的觀念也促使表達方式更加多樣化。面對同一個社會事件,不同的人根據自己的感受、經歷和立場表達自己的需求,以此爭奪發言權。若不進行適當的引導,社會的共識可能會走偏。可以說,由于中國正處于社會轉型期,各利益群體的需求變得多樣化,沖突也更加激烈,輿論場持續產生爭議,造成了目前眾多聲音混雜和真相碎裂的現象。
2. 社交網絡情境下情感社群的興起誘發真理貶值
在“后真相”時代,信息技術的飛速發展促使網絡空間重構為以個體為核心的社交網絡,這些網絡單元實質上構成了基于特定互動傾向的社群。社交網絡的涌現,與個體的情緒狀態、興趣偏好及價值取向緊密相連,此類情感聯結的社群逐步削弱了傳統基于血緣關系形成的社群紐帶,轉而以共同的興趣愛好及思想理念凝聚成員。這一變遷為“后真相”時代構筑了一個獨特的生態,而其中的情感表達往往凌駕于理性論述之上,這導致真相的呈現愈發復雜且模糊。在此背景下,公眾關注的焦點從真理的本質轉向了對價值認同的追尋,思想交流更多地演變為尋求情感共鳴。在強大的技術支持下,社交網絡能夠迅速圍繞社會熱點議題輸出觀點,影響力甚至跨越了虛擬與現實的界限,實現了從線上討論到線下行動的轉化。這一系列變化深刻揭示了社交網絡情境下情感社群興起對理性事實及信息傳播模式的挑戰與重構。
3. 新興技術重構了公眾話語環境
在“后真相”時代,網絡空間中的話語權成為核心要素之一。隨著大數據、物聯網等新興科技浪潮的興起,海量信息充斥著公眾話語領域。面對信息“過載”的現狀,公眾在紛繁復雜的“信息迷霧”中持續瀏覽、支持、分享、評議、收藏各類內容。這些顯性反饋與隱性行為,經由算法的深度加工,能夠精準勾勒用戶特征,進而實現內容定制與話語信息的個性化推送,確保了信息與個人需求的精準對接,加速了信息的聚合與傳播進程,增強了信息平臺的用戶黏性。諸多社交媒體、資訊平臺及短視頻應用不斷優化其推薦算法,旨在提升用戶忠誠度與互動水平。[4]在這種由算法構建的“模擬生態”中,公眾話語受到算法導向與信息篩選的影響,不同價值取向的信息內容可能面臨差異化傳播或權重調整,從而塑造了一個技術驅動的新型話語環境。
二、“后真相”時代高職院校學生網絡素養培育面臨的挑戰
(一)復雜的網絡輿論內容干擾高職院校學生的價值判斷
在“后真相”時代,事件經過持續發酵,或者隨著事件的逐步冷卻,真相往往才逐漸顯現,這種滯后性使得真相相較于情感宣泄和個人信念表達顯得沒有那么重要。[5]輿論制造者為了制造社會熱點事件,往往采用真假互摻的手法,比如“移花接木”和“偷梁換柱”,在真實事件的基礎上借題發揮,并利用大眾對負面情緒更容易引起關注和傳播的特點,扭曲事實真相。其中更有一些西方敵對勢力借機對我國進行意識形態滲透,企圖攻擊和顛覆我國主流價值觀念。高職院校學生因其正處于“拔節孕穗期”,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尚未完全成型,各種輿論信息或被情緒包裝,或受個人意念影響,真相往往被掩蓋,真假難辨。部分學生易受消極情緒影響,傾向于在網絡平臺上發表過激觀點,并可能盲目追隨極端意見領袖的論調,從而對我國主流意識形態產生一定程度的排斥心理。在日常思想政治教育中,個體的價值判斷若受到干擾,將可能對其主流價值的認同感產生沖擊。
(二)扭曲的網絡輿論生態加劇高職院校學生的心理失衡
在“后真相”時代的眾多網絡社交平臺及社群中,個體傾向于采用情緒化的言辭來展現自我。信息的碎片化和表達方式娛樂化與隨性化,促使具有多樣化興趣偏好的群體在網絡空間內構建了封閉的社群圈,形成了特定的共同體結構。輿論制造者為了觸發與人們的情感共鳴,刻意使用具有煽動性的言辭、圖片或影像,使人們達成情感共鳴,一定程度上推動了輿論的傳播,但也容易導致不同網絡共同體將自己的主張推向極端的后果。[6]在“后真相”時代的網絡環境中,負面情緒因其更容易獲得個體的同情,往往能獲得更大范圍的傳播,比如網絡上傳播的所謂“心靈雞湯”,誘導和加劇了高職院校學生的心理問題,而基于情感、主觀意念而非理性化的表達方式,則催生了網絡暴力和網絡失范等現象。高職院校學生表達自我的主觀意識較強,但因其理性分析能力尚顯薄弱,易在碎片化的信息洪流中迷失方向,缺乏獨立、全面的價值選擇和價值判斷。部分政治不成熟的學生易在網絡的虛擬化世界中迷失自己,做出知行不一的錯誤行為,進而影響其人格建構。
(三)主觀的網絡輿論環境造成高職院校學生的思維固化
“后真相”時代的網絡環境是一種主觀意識先于客觀真相的敘事模式,易導致用感性偏好取代理性判斷。[7]但這卻在很大程度上契合了高職院校學生這一群體的特質。在“后真相”時代,通過人工智能技術和大數據技術的精確計算,個性化定制高職院校學生接收的信息內容與呈現形式,能夠有效引導并塑造其信息獲取與瀏覽的行為習慣,致使他們可能長期沉湎于個人興趣而難以自拔,進而對其價值觀念及行為模式產生深遠影響。在這種經由算法推薦的網絡環境中,高職院校學生更容易找到興趣相似的同伴,形成所謂的網絡“圈群”,這種現象被稱為“圈層化”效應。高職院校學生正處于價值觀形成的關鍵時期,在這種“圈層化”環境中,一方面,容易導致學生獲取信息渠道變窄的結果。長期沉浸在單調的文化環境中,會使學生逐漸喪失主動接觸新事物的動力,“信息繭房”效應進一步增強;另一方面,會使圈層朝封閉化趨勢發展。高職院校學生易沉浸在圈群劃定的專屬世界,認為自己所看到的就是整個世界。因此,在“后真相”時代的網絡環境中,易滋生忽略事實真相的極端思想和偏狹觀點,導致學生思維固化。
三、“后真相”時代高職院校學生網絡素養培育路徑
(一)國家:完善制度建設
在“后真相”時代,網絡空間安全已經成為社會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網絡社會的復雜性決定了對高職院校學生的網絡素養培育需要依靠完善的網絡法規體系,因此國家應著力加強網絡相關法規的制定、完善與落實。首先,要科學修訂現行法律框架。在“后真相”時代,隨著科技的快速發展,互聯網應用不斷創新,隨之而來的網絡新興問題層出不窮。為適應網絡社會發展需要,就必須及時修訂現行法律框架,為網絡社會的穩定與發展提供強有力的法律支持。[8]其次,要深化法治理念。通過宣傳教育、培訓等方式,加強法治教育,深化法治觀念,培養高職院校學生的法治素養,從而在全社會形成良好的法治風尚。再次,還需強化監管體系。在“后真相”時代,相關監管部門應通過加大監管力度等手段規范網絡圈層的發展,避免出現感性情感誘發社會亂象的情況,保障網絡社會運行的公正與公平。最后,需要加強國際合作。移動互聯網不僅改變了人們的生活方式,也使各國聯系日益密切,因此,網絡秩序的維護需要各國共同努力。各國應加強網絡治理聯系,共同擔負起建設公正合理的網絡法規體系的責任,完善全球網絡社會秩序與規范體系。
(二)社會:營造風清氣正的網絡環境
在“后真相”時代,社會應通過傳遞積極向上的網絡文化,營造風清氣正的網絡環境,推動高職院校學生網絡素養的提高。社會的穩定和發展離不開高質量的網絡環境,互聯網公司要積極履行社會責任,主動承擔提升高職院校學生網絡素養的任務,確保平臺內容的規范性,為廣大用戶帶來更為安全、健康且有益的網絡社交體驗。[9]互聯網平臺還需在營造文明有序的網絡秩序中貢獻力量。為培養高職院校學生積極向上的價值觀念,相關互聯網平臺應建立專門的網絡文明推廣機構。借助先進的科技手段,例如人工智能和大數據分析,進一步加強網絡平臺內容的監控和篩選流程,迅速識別不良信息,從而有效剔除有害的內容[10],為高職院校學生提供更高質量、更具激勵性的信息源,引導他們共同創建一個健康、文明的網絡生態環境。互聯網平臺應主動營造風清氣正的網絡環境。更具體地說,在線平臺可以采納多項策略,包括制作特定主題的紀錄片、宣傳公益內容、加深與教育機構的合作等,目的是使網絡文明教育深入高等職業教育的框架之內。通過這些方式,不只是為高職院校學生提供積極正向的網絡信息,還可以推動文明成果的廣泛共享,從而進一步提高職院校學生的網絡認知水平和文明發展程度。
(三)學校:推進網絡素養培育的主陣地建設
學校要充分發揮主渠道、主陣地作用,積極建設網絡思想政治教育陣地,助力高職院校學生提升網絡素養。首先,高職院校要結合自身的發展與特色,組建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人才隊伍。一支專業化、系統化的網絡思政工作隊伍,可以實現對學生網絡素養全過程、全方位覆蓋網絡素養的培育,這不僅需要思政教師、輔導員、學生工作者的通力配合,也對他們的基本素質和工作能力提出更高的要求。一方面,網絡思政工作者要堅定理想信念,不斷加強理論學習,努力提高自身政治站位;另一方面,要積極參加網絡素養教育培訓,更新教育理念,加快汲取各項網絡新技能,掌握網絡輿情發生時的應對能力。其次,高職院校要拓展應用平臺,占據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新媒體主陣地。高職院校應牢牢占據如微博、抖音、嗶哩嗶哩等高職院校學生感興趣的新媒體主陣地,充分利用不同媒體的傳播優勢,將時事政治、重大理論、社會熱點等知識消化提煉,以高職院校學生樂于接受的方式發布在各類平臺上,搶占網絡宣傳陣地的話語權,引領正確的輿論導向。積極開展網絡文明知識競賽、網絡熱點事件探討、網絡素養內涵研討等活動,可在潛移默化中提升高職院校學生的網絡素養。再次,高職院校要開展網絡心理健康教育。在“后真相”時代,高職院校學生易受不良網絡信息的刺激,易誘發消極情緒,進而影響其心理健康。鑒于此,高職院校在加強網絡素養培育的過程中,尤其要重視網絡心理健康教育,幫助學生更有效地適應現代社會。經過系統的心理健康教育課程的學習和專業的心理健康教師團隊的幫助,有助于提升高職院校學生的理性認知,增強其抵御心理問題的能力。
(四)高職院校學生:增強、提高自身素養的主動性
“后真相”時代高職院校學生網絡素養的培育,不僅需要國家、社會、學校的通力合作,而且需要發揮高職院校學生群體的主觀能動性和積極性。首先,高職院校學生應形成學習網絡相關知識的主動意識。當前是信息化快速發展的時期,高職院校學生為適應這種日新月異的變化,不僅需要具備扎實的專業知識,還需要不斷更新網絡知識,才能在激烈的競爭中贏得優勢,為自身發展和社會進步作出更為積極的貢獻。[11]其次,高職院校學生應強化作為網絡主體的責任意識,自覺培養網絡自我管理習慣。在“后真相”時代,這一管理能力具體體現在對時間的科學規劃、對網絡信息的高效篩選以及對虛擬社交環境的妥善調控等多個維度上,提高自身辨別信息真偽的能力,預防網絡成癮等問題,抵制不良誘惑。再次,應發揮朋輩教育的作用,樹立正確的網絡價值觀,提高自身的網絡道德,加強行為自律,主動營造良好網絡道德環境。最后,充分尊重并擴大高職院校學生的網絡“聲音”,創新和豐富網絡社會參與的途徑和方式,他們不僅是網絡發展的推動者,也是網絡文化的傳播者。新時代高職院校應滿足學生的表達訴求,拓寬學生的發言渠道,可通過開展多樣化的線上活動等形式,豐富學生對網絡社會的認知,提高自身綜合素養。同時引導學生用好新媒體平臺,傳播正能量,唱響時代之音。
四、 結語
“后真相”時代對高職院校學生的價值觀形成帶來了一定影響。提升高職院校學生的網絡素養,既能引導高職院校學生樹立正確的網絡素養觀,又能豐富思想政治教育內容,促進高職院校學生全面成長。同時,國家、社會、學校、大學生等各方面需要形成合力,共同打好提升高職院校學生網絡素養的長期攻堅戰。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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