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貝,趙湘蓮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江蘇南京 211106)
綠色信貸能夠驅動產業轉型,促進循環經濟發展與利用,是一種產生環境效益、分散環境風險、促進綠色經濟發展、提高經濟質量的經濟活動[1-3]。綠色信貸作為傳統信貸的延伸,其“風險管理”的本質屬性沒有消失。綠色信貸風險同樣影響了綠色經濟快速發展的進程[4]。但是,綠色信貸風險和普通信貸風險存在一些差異[5]。第一,普通信貸風險來源相對單一,而綠色信貸風險的來源比較廣泛。第二,普通信貸風險注重資金安全,而綠色信貸風險注重環境保護。第三,普通信貸風險易計量、易規避,且管理成本比較低;而綠色信貸風險不易計量、不易規避,且管理成本比較高。第四,普通信貸風險主要依靠金融機構進行管控,而綠色信貸風險需要政府部門、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一起管控。所以,相對于傳統信貸,綠色信貸所面臨的風險更加多樣化,傳統的信貸風險控制方法很難適用[6]。
相關政策的出臺,為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指出了方向,提出了要求。比如:綠色信貸信息作為環境信息的重要組成部分,需要定期如實披露。調整和優化綠色信貸結構,加強綠色信貸結構監測和評估,提高綠色信貸供給的質量。同時,避免綠色信貸資金流向低水平重復建設領域,提高綠色信貸資金的使用效率。重點關注高耗能、高污染行業的增長過快問題,嚴格防范綠色信貸風險。雖然有了相關政策的指引,但“綠色信貸”尚屬于藍海地帶,在如何優化控制綠色信貸風險方面缺少有效的措施,未能建立比較完善的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體系[7]。而綠色信貸包含多個參與主體,不同職責和利益目標導致的行為策略對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發揮了關鍵作用[8]。因此,如何針對不同情境下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主體的行為變化,分析不同因素對綠色信貸風險控制效果的影響差異,進行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有利于提高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效率,推動綠色信貸的可持續發展。
本研究主要解決以下問題:第一,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的參與主體會選擇哪些合作模式?不同合作模式對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效果的影響如何?第二,哪些因素對參與主體的行為策略產生影響? 第三,參與主體的努力水平如何影響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第四,針對不同合作模式下綠色信貸風險的演化軌跡,如何規范參與主體的行為策略,提升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的有效性和可持續性?上述問題的解決將豐富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領域的研究成果,提高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的效率,實現環境效益、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共贏。
學術界一般認為綠色信貸風險指的是金融機構在政府環保政策引導下,向符合條件的企業發放綠色貸款,貸款償付難度提高所帶來的風險[9]。學者們在討論綠色信貸風險時,將其劃分為信用風險、操作風險、環境風險和聲譽風險等。其中,信用風險是指借款人因主觀原因或客觀原因,無法按期償還貸款,導致金融機構產生損失的風險[10]。操作風險是指金融機構內部程序不完善,導致貸款無法回收,從而帶來風險[11,12]。環境風險是指環保政策的變化使得借款人表現出破壞環境的行為,導致貸款無法回收,從而帶來風險[13]。聲譽風險是指企業在獲得綠色貸款后,對環境進行破壞,從而影響金融機構的聲譽[14]。
目前,關于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的方法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經驗分析法,另一種是統計評分法。第一,經驗分析法主要是通過對客戶判斷的經驗、綠色信貸風險管控的經驗等,進行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15,16]。經驗分析法的基本原理是基于已有經驗,對客戶本身和資金情況進行“質”的分析[17]。確保綠色貸款集中控制在合理范圍之內等,從而實現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18,19]。第二,統計評分法主要是通過合適的統計分析方法,對貸款客戶的違約情況進行風險系數的計算,確定綠色信貸風險發生的可能性,針對性地制定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方法[20,21]。此時,通常采用數學模型,對獲取到的信息或數據進行統計分析[22]。該方法比經驗分析法精確、客觀。
上述提及的方法,主要是從金融機構的角度,進行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而綠色信貸風險的參與主體主要包括政府部門、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多個主體積極參與,才能有效提高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效率。本研究討論了不同主體的多種合作模式,在微分博弈的基礎上,構建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模型。微分博弈被廣泛應用于多個主體合作的優化問題研究。王道平等構建了供應鏈合作減排的微分博弈模型,研究了不同模式下產品減排量的差異[23]。張智勇等結合微分博弈,研究了制造商和零售商不同合作模式下的定價和協調問題[24]。趙黎明等構建了政企合作的微分博弈模型,研究了災后政府和企業的救災努力水平差異[25]。馬永紅等構建了產學研協同研發的微分博弈模型,研究了科研機構和企業的投入和收益差異[26]。所以,本研究構建的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模型適用性如下:第一,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需要多個主體的共同努力,本研究構建的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模型能夠體現多個主體的努力水平和努力效果等。第二,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主體會根據不同合作情境選擇相應的優化控制策略,本研究構建的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模型能夠體現不同優化控制主體的策略變化。第三,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是長期的、連續的,本研究構建的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模型可以進行持續性的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因此,本研究構建的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模型能夠用來進行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
為了應對綠色信貸風險的變化,近年來各專家學者不斷加強對綠色信貸風險管理的研究,提出了一些建議。第一,加強信用評級。主要是測評客戶的信用情況,從而在源頭上進行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27]。第二,完善貸款程序。主要是結合綠色信貸的市場定位和綠色信貸政策,對綠色信貸資產進行分類,對客戶進行充分調研,并加強貸后檢查,做到準確識別風險、有效化解風險。第三,結合新技術。比如以大數據為手段,整合內外部數據資源,提升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能力[28]。運用大數據對業務信息進行交叉檢驗,有利于提升綠色信貸風險信息篩查、評判的客觀性,強化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29]。這種方式有利于快速鎖定問題,為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奠定基礎[30]。
已有成果為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提供了支持。但是,學者們提出的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路徑主要以金融機構為切入點,研究樣本或研究背景具有局限性。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不僅需要金融機構的努力,也需要政府部門、環保部門和企業等利益相關者的積極作為。因此,本研究將政府部門、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行為策略納入同一個理論框架,考慮不同情境下政府部門、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行為策略在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中的作用,分析不同合作模式下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軌跡,為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提供依據。
本研究可能的創新點如下:第一,學術思想的創新。本研究將政府部門、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行為策略納入同一個理論框架,考慮不同主體的行為策略在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中的作用,為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提供依據。第二,研究內容的創新。本研究在構建不同合作模式下的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模型時,充分考慮了影響參與主體行為策略的環境因素、經濟因素和社會因素,使得研究內容更加豐富。第三,研究視角的創新。本研究在構建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模型時,考慮了政府部門和環保部門雙重監管模式下的獎懲機制,綠色信貸風險的最優軌跡更符合實際,使得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策略更具有實踐意義。
雖然政府部門、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在目標上存在差異,但會因為共同利益而采取相應的合作方式,共同優化控制綠色信貸風險。所以,本研究結合實際情況,構建不同合作模式下的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模型,討論不同合作模式下的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效果。本研究主要考慮的合作模式包括四方合作、三方合作、雙方合作和非合作四類情形。其中,四方合作模式指的是政府部門、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共同進行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三方合作模式指的是其中三個主體進行集體決策。雙方合作模式指的是其中兩個主體進行集體決策。非合作模式指的是政府部門、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單獨進行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所以,如何實現不同合作模式下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使得不同主體的目標達到平衡,是本研究的主要研究問題。
雖然綠色信貸為“兩低”企業提供了有力支持,也為“兩高”企業提供資金支持[31]。由于綠色經營的高壁壘、高成本和高風險,一些企業難以對綠色經營形成積極的行為態度,在獲得綠色信貸支持后,采取環境違法行為。如果對環境違法行為進行嚴格執法,及時公開披露企業的污染排放數據和行政處罰信息等,能夠督促企業在獲得綠色信貸資助后嚴格進行綠色生產經營[32]。嚴苛的外部制度環境增加了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和環境違規成本,嚴格限制污染企業的借貸行為,驅動企業選擇綠色技術創新來改善環境表現,降低潛在的綠色信貸風險[33]。但是,不同地區的環境保護程度、經濟發展水平和社會公共意識等存在差異,導致監管力度存在差異。一些地區對環境保護的意識比較薄弱,可能會采取放任污染行為或減輕污染處罰等消極的監管方式,降低綠色信貸對綠色技術創新的正向作用,增加綠色信貸風險。此外,信息不對稱和監管標準的差異可能會讓監管部門難以區分金融機構操作和企業運營過程中存在的隱患,不能及時識別問題和解決問題。如果監管效果達不到預期,自律性比較差的企業很難遵循綠色信貸的規定,增加了綠色信貸風險發生的概率[34]。
所以,本研究在構建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模型時,從多種合作模式的角度,考慮了環境效益、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并提出以下假設:
假設1:政府部門、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協同水平,直接影響到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效果和參與主體的最優努力水平。
假設2:如果政府部門嚴格監管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積極控制綠色信貸風險,環境效益就會得到有效提高。社會福利和社會效益隨之增加,社會公眾更加信任和支持政府部門,使得政府部門的公信力有效提升,帶來隱性收益。
假設3:環保部門對企業的環境信息進行充分收集,并將有效的環境信息提供給金融機構,使得綠色信貸的審批更加嚴謹,降低綠色信貸風險。環保部門能夠獲得金融機構和企業的信賴,贏得社會支持,從而提升公信力,帶來隱性收益。
假設4:金融機構按照綠色信貸政策,規范綠色信貸審批流程,讓企業的綠色信貸審批和獲取更加公平、公正,從源頭上控制綠色信貸風險。金融機構將會獲得政府部門的支撐,贏得社會公眾的贊譽,從而提升品牌價值,帶來隱性收益。
假設5:如果企業在獲得綠色貸款后,依然進行綠色經營,將會增加環境效益。同時,企業將會獲得政府部門、環保部門和金融機構的信任,也會得到社會公眾的支持,帶來隱性收益。
假設6:為了激勵金融機構嚴格按照流程進行綠色信貸發放,政府部門對其進行補貼獎勵。同時,為了激勵企業積極進行綠色經營,政府部門也會對其進行補貼獎勵。
假設7:對于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消極懈怠行為,政府部門會對其進行懲罰,懲罰額度由違規程度和綠色信貸風險控制成本決定。同時,環保部門也會對企業的非綠色行為進行懲罰,懲罰額度由違規程度和綠色信貸風險控制成本決定。
根據以上假設,參考鄭敏娜和任廣乾[35]、周永圣等[36]、徐樂等[37]的研究,設置相關參數,如表1所示。

表1 符號及說明
3.1.1 成本函數
參考張海波和孫健慧的研究[38],結合邊際成本遞減規律,成本函數分別如下:
3.1.2 收益函數
參考李善民[39]、陳科[40]的研究,收益函數分別如下:
3.1.3 綠色信貸風險實際控制量的微分方程
參考楊曼和劉德海[41]、付浩言和宋力[42]的研究,綠色信貸風險實際控制量的變化模型如下:
3.1.4 目標函數
(1)四方合作模式下的目標函數。
四方合作模式下的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是政府部門、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共同進行決策。此時,目標函數為:
(2)三方合作模式下的目標函數。
第一,政府部門、環保部門和金融機構共同進行決策。此時,目標函數為:
第二,政府部門、環保部門和企業共同進行決策。此時,目標函數為:
第三,政府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共同進行決策。此時,目標函數為:
第四,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共同進行決策。此時,目標函數為:
(3)雙方合作模式下的目標函數。
第一,政府部門和金融機構共同進行決策。此時,目標函數為:
第二,政府部門和企業共同進行決策。此時,目標函數為:
第三,環保部門和金融機構共同進行決策。此時,目標函數為:
第四,金融機構和企業共同進行決策。此時,目標函數為:
(4)非合作模式下的目標函數。
政府部門的目標函數:
環保部門的目標函數:
金融機構的目標函數:
企業的目標函數:
3.2.1 四方合作模式下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策略
參考卓四清和韓雪[43]的研究,根據最優值控制理論,四方合作模式下的最優值函數V(t),對任意t≥0都滿足Hamilton-Jacobi-Bellman(HJB)方程。此時,四方合作的HJB 方程為:
命題1 在四方合作模式下,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量的最優軌跡、均衡策略和均衡結果分別如下:
(1)最優軌跡。
(2)均衡策略。
(3)均衡結果。
3.2.2 三方合作模式下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策略
三方合作模式下HJB 方程的構建思路同上。
命題2 第一種情形,政府部門、環保部門和金融機構合作時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量的最優軌跡、均衡策略和均衡結果分別如下:
(1)最優軌跡。
(2)均衡策略。
(3)均衡結果。
命題3 第二種情形,政府部門、環保部門和企業合作時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量的最優軌跡、均衡策略和均衡結果分別如下:
(1)最優軌跡。
(2)均衡策略。
(3)均衡結果。
命題4 第三種情形,政府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合作時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量的最優軌跡、均衡策略和均衡結果分別如下:
(1)最優軌跡。
(2)均衡策略。
(3)均衡結果。
命題5 第四種情形,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合作時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量的最優軌跡、均衡策略和均衡結果分別如下:
(1)最優軌跡。
(2)均衡策略。
(3)均衡結果。
3.2.3 雙方合作模式下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策略
雙方合作模式下HJB 方程的構建思路同上。
命題6 第一種情形,政府部門和金融機構合作時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量的最優軌跡、均衡策略和均衡結果分別如下:
(1)最優軌跡。
(2)均衡策略。
(3)均衡結果。
命題7 第二種情形,政府部門和企業合作時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量的最優軌跡、均衡策略和均衡結果分別如下:
(1)最優軌跡。
(2)均衡策略。
(3)均衡結果。
命題8 第三種情形,環保部門和金融機構合作時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量的最優軌跡、均衡策略和均衡結果分別如下:
(1)最優軌跡。
(2)均衡策略。
(3)均衡結果。
命題9 第四種情形,金融機構和企業合作時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量的最優軌跡、均衡策略和均衡結果分別如下:
(1)最優軌跡。
(2)均衡策略。
(3)均衡結果。
3.2.4 非合作模式下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策略
非合作模式下HJB 方程的構建思路同上。
命題10 非合作模式下,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量的最優軌跡、均衡策略和均衡結果分別如下:
(1)最優軌跡。
(2)均衡策略。
(3)均衡結果。
3.2.5 結果比較分析
推論1——四方集體決策時,綠色信貸風險的最優控制量是最大的。各主體單獨決策時,綠色信貸風險的最優控制量是最小的。說明雖然不同主體的努力水平存在差異,但參與集體決策的主體越多,越有利于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
推論2——四方集體決策時,綠色信貸風險的系統最優收益是最大的。各主體單獨決策時,綠色信貸風險的系統最優收益是最小的。說明雖然不同主體會根據收益來決定付出程度,但最終的系統收益和參與集體決策的主體數量有關。
推論3——政府部門、生態環境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消極行為,與最優努力水平呈負相關。政府部門的懈怠程度越嚴重,其最優努力水平越低。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違規程度越嚴重,其最優努力水平越低。說明消極行為的存在,對政府部門、生態環境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決策具有明顯的負面效應。
推論4——政府部門對金融機構的補貼比率,與金融機構的最優努力水平呈正相關。政府部門對企業的補貼比率,與企業的最優努力水平呈正相關。政府部門的獎勵支持,能夠激勵金融機構和企業約束自身行為。說明獎勵在一定程度上能夠提高金融機構和企業的積極性。
推論5——生態環境部門和金融機構受到政府部門的單方面懲罰約束,企業受到政府部門和環保部門的雙方面懲罰約束。不論哪種懲罰,都會對生態環境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努力水平產生負面影響。說明懲罰在一定程度上會降低生態環境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積極性。
推論6——不同類型的合作模式下,協同效應對經濟活動的影響系數,與不同主體的最優努力水平呈正相關。不同合作模式中,不同主體共同進行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時,整體的協同效應越明顯,越能夠激勵政府部門、生態環境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積極作為。說明協同效應對不同主體產生不同程度的效益,才會增加自主能動性。
推論7——不同類型的合作模式下,不同主體的消極行為,與綠色信貸風險的最優控制量呈負相關。不同主體的消極行為,直接影響了綠色信貸風險的控制量。說明努力水平的降低,對綠色信貸風險的最優控制量產生了明顯的負面影響。
為了直觀展示不同行為策略對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效果的影響和比較不同因素對不同參與主體行為策略的影響差異,本研究結合綠色信貸風險的實際情況,參考曲薪池等[44]、戚湧和王明陽[45]、韓豐霞等[46]的做法,擬定參數取值:ρ=0.8、λG=0.1、λE=0.2、λF=0.3、λB=0.5、d1=0.2、d2=0.3、s1=0.5、s2=0.4、s3=0.4、s4=0.3。進一步討論綠色信貸風險最優控制量的變化、最優努力水平的變化及影響因素等。
如圖1所示,綠色信貸風險最優控制量的大小依次為:四方合作模式>三方合作模式>雙方合作模式>非合作模式。四方合作模式下的綠色信貸風險最優控制量超過其他合作模式下的風險最優控制量,說明四方合作模式是最優選擇。雙方合作模式和非合作模式下的綠色信貸風險最優控制量不如四方合作模式和三方合作模式下的風險最優控制量,說明參與合作的主體越多,越有利于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同時,綠色信貸風險最優控制量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漸增加并趨于穩定狀態。四方合作模式增幅比較大,三方合作模式增幅次之,雙方合作模式和非合作模式的增幅比較小。進一步說明四方合作模式具有明顯優勢。

圖1 不同合作模式
如圖2所示,綠色信貸風險最優控制量的大小依次為:三方合作Ⅲ情形>三方合作Ⅱ情形>三方合作Ⅰ情形>三方合作Ⅳ情形。說明當政府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進行合作時,最有利于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并且,金融機構的協同效應大于環保部門的協同效應,企業的協同效應大于環保部門的協同效應。而在第四種情形中,政府部門未參與合作,此時綠色信貸風險的最優控制量是最小的。說明政府部門在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的過程中占據著重要地位。如果沒有政府部門的參與,其余三方的協同效應比較有限。

圖2 三方合作模式
如圖3所示,綠色信貸風險最優控制量的大小依次為:雙方合作Ⅱ情形>雙方合作Ⅰ情形>雙方合作Ⅳ情形>雙方合作Ⅲ情形。說明當政府部門和企業進行合作時,最有利于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而在第三種情形中,政府部門和企業未參與合作,此時綠色信貸風險的最優控制量是最小的。進一步說明政府部門作為綠色信貸的推行主體,企業作為綠色信貸的實際使用主體,二者在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過程中的作用不可忽視。

圖3 雙方合作模式
如圖4所示,綠色信貸風險最優控制量的大小依次為:四方合作模式>三方合作模式>雙方合作模式>非合作模式。政府部門的懈怠程度越高,四種合作模式中的綠色信貸風險最優控制量越低。并且,綠色信貸風險最優控制量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漸增加并趨于穩定狀態。四方合作模式增幅比較大,三方合作模式、雙方合作模式和非合作模式的增幅比較小。說明即使政府部門存在消極行為,四方合作模式依然具有明顯優勢。但是,政府部門的懈怠行為對綠色信貸風險的最優控制量產生了明顯的負面作用,直接影響到綠色信貸風險的最優控制效果。所以,政府部門作為核心主體,要做好表率,積極推動合作進程。同樣,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違規程度也會影響到綠色信貸風險的最優控制效果。
如圖5所示,綠色信貸風險最優控制量的大小依次為:四方合作模式>三方合作模式>雙方合作模式>非合作模式。政府部門的協同水平越高,四種合作模式中的綠色信貸風險最優控制量越高。并且,綠色信貸風險最優控制量隨著時間推移而逐漸增加并趨于穩定狀態。四方合作模式增幅比較大,三方合作模式、雙方合作模式和非合作模式的增幅比較小。說明四方合作模式具有明顯的優勢。同時,政府部門的協同行為對綠色信貸風險的最優控制量產生了明顯的正面作用,直接影響到綠色信貸風險的最優控制效果。政府部門的協同行為也會影響到其他利益相關者的行為選擇,從而影響綠色信貸風險的最優控制效果。同樣,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協同行為也會影響到綠色信貸風險的最優控制效果。

圖5 政府部門的協同水平對綠色信貸風險最優控制量的影響
如圖6所示,政府部門最優努力水平的大小依次為:四方合作模式>三方合作模式=雙方合作模式>非合作模式。政府部門的懈怠程度越高,最優努力水平越低。并且,四方合作模式、三方合作模式和雙方合作模式下政府部門最優努力水平降幅比較明顯。說明懈怠行為會明顯影響政府部門的最優努力水平。但是,在單獨進行決策時,懈怠行為對其最優努力水平的影響比較小。

圖6 懈怠程度對政府部門最優努力水平的影響
如圖7所示,環保部門最優努力水平的大小依次為:四方合作模式>三方合作模式>雙方合作模式>非合作模式。環保部門的懈怠程度越高,最優努力水平越低。并且,四方合作模式、三方合作模式和雙方合作模式下環保部門最優努力水平降幅比較明顯。說明違規行為會明顯影響環保部門的最優努力水平。但是,在單獨進行決策時,隨著時間的推移,環保部門的最優努力水平逐漸趨于穩定狀態。此時,雖然環保部門受到上級政府部門的監管,但會考慮自身利益。

圖7 違規程度對環保部門最優努力水平的影響
如圖8所示,雙方合作模式和非合作模式下金融機構的最優努力水平比較低。當違規程度比較低時,三方合作模式下金融機構的最優努力水平高于四方合作模式下金融機構的最優努力水平。當違規程度越來越高時,四方合作模式下金融機構的最優努力水平高于三方合作模式下金融機構的最優努力水平。并且,隨著違規程度的增加,三方合作模式下金融機構的最優努力水平降幅最明顯。說明當金融機構沒有受到政府部門的強力約束時,傾向于為自身謀福利。

圖8 違規程度對金融機構最優努力水平的影響
如圖9所示,四方合作模式和三方合作模式下的企業最優努力水平比較高,雙方合作模式和非合作模式下的企業最優努力水平比較低。隨著違規程度的增加,三方合作模式下企業的最優努力水平降幅最明顯。當違規程度小于0.4 時,三方合作模式下企業的最優努力水平高于四方合作模式下的最優努力水平。當違規程度大于0.4 時,四方合作模式下企業的最優努力水平高于三方合作模式下的最優努力水平。當違規程度小于0.12 時,非合作模式下企業的最優努力水平高于雙方合作模式下的最優努力水平。當違規程度大于0.12 時,雙方合作模式下企業的最優努力水平高于非合作模式下的最優努力水平。說明當政府部門參與合作時,能夠對企業的行為產生明顯的約束作用。當政府部門不參與合作時,企業容易采取投機策略。并且,參與合作的主體越多,企業越傾向于選擇非綠色策略。

圖9 違規程度對企業最優努力水平的影響
如圖10所示,金融機構最優努力水平的大小依次為:三方合作模式>雙方合作模式2>雙方合作模式1>非合作模式。政府部門對金融機構的補貼比率越高,金融機構的最優努力水平也越高。并且,當補貼比率比較小時,金融機構最優努力水平的上升趨勢比較小。當補貼比率比較大時,金融機構最優努力水平的上升趨勢比較大。說明金融機構和企業是互惠互利的,二者之間存在明顯的利益關系,企業的努力水平能夠正向影響金融機構的努力水平。所以,當金融機構和企業進行合作時,金融機構的努力水平高于和環保部門進行合作時的努力水平。

圖10 補貼比率對金融機構最優努力水平的影響
如圖11所示,企業最優努力水平的大小依次為:三方合作模式>雙方合作模式>非合作模式。政府部門對企業的補貼比率越高,企業的最優努力水平也越高。并且,當補貼比率比較小時,企業最優努力水平的上升趨勢比較小。當補貼比率比較大時,企業最優努力水平的上升趨勢比較大。說明當環保部門參與合作時,對企業也能起到明顯的激勵作用。同樣,當企業進行單獨決策時,雖然會受到政府部門的激勵,但最優努力水平的增加是有限的。

圖11 補貼比率對企業最優努力水平的影響
如圖12所示,環保部門最優努力水平的大小依次為:三方合作模式>雙方合作模式>非合作模式。政府部門對環保部門的懲罰比率越高,環保部門的最優努力水平越低。在三方合作模式中,如果受到的懲罰比較多,環保部門考慮到還有其他參與者能夠做貢獻,可能會降低投入。而當環保部門進行單獨決策時,雖然會受到政府部門的懲罰,但也會為了自身利益而努力。此時,政府部門的懲罰對環保部門最優努力水平的影響比較小。

圖12 懲罰比率對環保部門最優努力水平的影響
如圖13所示,金融機構最優努力水平的大小依次為:三方合作模式>雙方合作模式2>雙方合作模式1>非合作模式。政府部門對金融機構的懲罰比率越高,金融機構的最優努力水平越低。在兩種雙方合作模式中,企業對金融機構的作用更明顯。雖然金融機構會受到政府的懲罰,但如果企業能夠積極作為,便能激勵金融機構。同樣,當金融機構進行單獨決策時,雖然會受到政府部門的懲罰,但也會為了自身利益而努力。此時,政府部門的懲罰對金融機構最優努力水平的影響比較小。

圖13 懲罰比率對金融機構最優努力水平的影響
如圖14所示,企業最優努力水平的大小依次為:三方合作模式>雙方合作模式>非合作模式。政府部門對企業的懲罰比率越高,企業的最優努力水平越低。在多種合作模式中,如果受到的懲罰比較多,企業考慮到還有其他參與者能夠做貢獻,可能會降低投入。不同于環保部門和金融機構的行為,企業在進行單獨決策時,也會因政府的懲罰而明顯降低努力水平。說明政府部門對企業的懲罰效應大于環保部門和金融機構。

圖14 懲罰比率對企業最優努力水平的影響Ⅰ
如圖15所示,企業最優努力水平的大小依次為:三方合作模式>雙方合作模式2>雙方合作模式1>非合作模式。環保部門對企業的懲罰比率越高,企業的最優努力水平越低。在兩種雙方合作模式中,金融機構對企業的作用更明顯。雖然企業會受到環保部門的懲罰,但如果金融機構能夠積極作為,便能激勵企業。同樣,企業在進行單獨決策時,也會因政府的懲罰而明顯降低努力水平。

圖15 懲罰比率對企業最優努力水平的影響Ⅱ
本研究聚焦綠色信貸風險問題,將政府部門、環保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行為策略納入同一個理論框架,構建綠色信貸風險優化控制模型,研究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研究表明:第一,四方合作模式具有明顯優勢,該模式下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效果比較好;第二,政府的參與能夠有效帶動其余合作者的積極性;第三,金融機構和企業之間,存在明顯的利益共存和投入互動關系;第四,補貼和懲罰措施在合作過程中能夠產生激勵和約束作用,但在非合作模式下發揮的作用有限;第五,協同水平越高,越有利于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
本研究在充分考慮環境效益、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基礎上,提出綠色信貸風險的優化控制策略。第一,根據各地實際情況,靈活運用行政、經濟或法律等多種干預手段,引導企業創新綠色技術;第二,結合綠色信貸推廣和綠色技術創新的難度和深度等,進行不同力度的支持;第三,對綠色信貸產品的類型、綠色信貸服務的流程、綠色信貸的流向、綠色信貸的市場反饋和綠色信貸的輿論效應等進行嚴格監管;第四,建立符合國內綠色信貸發展特點的風險標準,統一綠色信貸風險的評判和管控依據;第五,政府部門對金融機構和企業的補貼,有利于降低綠色信貸風險。但需要通過宏觀調控,對補貼用途進行考評,防止金融機構和企業將綠色補貼挪作他用;第六,從社會效益層面,增強消費者對綠色產品的消費意愿,提升企業的綠色經營意愿和金融機構的綠色投資意愿,激勵政府部門、生態環境部門、金融機構和企業的綠色行為,從而將綠色信貸風險控制在一定范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