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智維

邵志清全國政協委員
作為一項新型生產要素,數據要素進入財務報表形成資產類型。
充分發揮海量數據規模和豐富應用場景優勢,有利于我國激活數據要素潛能,做強做優做大數字經濟,增強經濟發展新動能,構筑國家競爭新優勢。
近年來,我國數字經濟快速發展,數字基礎設施規模能級大幅躍升,數字技術和產業體系日臻成熟,為更好發揮數據要素作用奠定了堅實基礎。
全國政協委員、上海市政協副主席、致公黨上海市委主委邵志清認為,隨著“數據二十條”的逐步落地,國家數據局的成立,數據資源入表工作的加快展開,數據產業作為全新要素型產業將迎來迅猛增長。
作為建設金融強國的重要基礎,數據要素資產化將成為擴充我國底層資產規模、創造乘數型增量資產、改善國家資產負債表的戰略契機。
數據資產創新應用是對數據資產開展抵押、增信、保險、信托、入股或資產證券化等方面的應用創新,是數據資產向數據資本演進的重要階段。
規范有序發展的數據資產應用創新,有助于激發市場主體創造高價值數據資產的積極性,進一步挖掘數據資產的價值潛力提高乘數效應,形成數據資產價格推動數據要素市場化配置改革。
“數據資產創新應用對加快形成我國高質量數據資產、促進數據要素市場化配置改革、保障數據產業行穩致遠具有重要意義。”邵志清談道。
創新強則數據強,數據強則產業強。當前,我國公共數據、平臺數據等數據資源體量大、價值高、覆蓋廣。激活公共數據、平臺數據,是實現數據要素價值轉化的核心途徑。目前來看,我國數據要素市場正處于起步期,市場交易規模有限,買方市場尚不活躍。
具備非實體性、依托性、可共享性、價值易變性等特征的同時,數據資產也具備較強的乘數效應,呈現出規模報酬遞增、非競爭性、低成本復用等特點。也正是因為這些特點,數據資產在開展創新應用方面目前仍存在制約因素。
“數據被一個主體獲得后,其他主體還可以繼續獲得該數據,無論有多少主體獲得數據,他們都擁有數據的全部。”關于數據資產的非競爭性,邵志清解釋道。
然而,這種多途徑來源、交叉式授權、多復用型的資產形成方式,對數據資產的資產權屬認定帶來難度。事實上,目前缺少對數據資產合法合規性認定的鑒證程序和法律法規,阻礙了正常數據資產創新應用的開展。
除了合法合規性認定外,目前對數據資產的資產處置也缺少明確路徑。
由于數據資產的非實體性和依托性,數據資產在虛擬空間的存在形態非常復雜,其價值的發揮需要較強的運營團隊或網絡協議。“如果沒有這些配套要素,單純持有數據資產也將變得毫無價值,這就對數據資產的有效隔離、轉讓和處置提出較高挑戰。”邵志清分析。
數據資產創新應用的一個前提是,要對數據資產的定價和估值進行有效評估。不過,由于目前尚未形成有效的數據要素公開市場報價,所以較難對數據資產的價值進行市場法評估。而成本法不能完全體現數據資產應有的價值,這無疑會導致資產持有方不愿開展創新應用。
作為一項新型生產要素,數據是我國制度體系下的創舉,在全球都具有較強的引領性意義。不過,對數據資產的創新應用目前仍缺少協同治理。
“在完善國家數據資產創新應用的路徑體系方面,有關部門應盡快制定國家數據資產創新應用管理體系與實施辦法。”
邵志清談道,數據資產的創新應用涉及數據管理部門、資產管理部門、行業主管部門和金融監管部門等多個部門之間的協同配合。由于對數據資產及其創新應用的認識還不一致,協同治理機制較難建立。
“在完善國家數據資產創新應用的路徑體系方面,有關部門應盡快制定國家數據資產創新應用管理體系與實施辦法。”邵志清建議。
在制度體系支撐方面,要完善數據資產創新應用標準體系,培育數據資產創新應用的市場體系,推動建設數據資產創新應用的技術創新體系,完善人才體系建設。
數據資產創新應用是需要多個政府部門相互配合、協同治理的工作。邵志清建議,可由國家數據局統籌指導,信息化部門、金融部門、網絡安全部門協同配合,發揮各自職能,穩步有序推動數據資產創新應用。
具體而言,可在長三角、大灣區、京津冀等數字經濟發達地區或自貿區,建立國家級數據資產創新應用示范區,優化區域內數據資產管理體制和有關機制,依托可信數據基礎設施開展先行探索。
事實上,數據資產的創新應用對數據運營能力、交易流通基礎設施能力、數據資產價值發現能力、數據資產風險評估能力等方面都提出較高要求。
“成立若干專業專營機構才能有針對性地開展數據資產創新應用工作。”邵志清建議,在數據資產信貸、數據資產信托、數據資產證券化等領域成立數據銀行、數據信托、數據券商等專營機構。支持有條件的數據交易所設立專業的數據資產交易板塊,建設數據資產流通、托管、處置有關基礎設施。
在加快數據要素市場與金融、商品、資本市場互聯互通方面,邵志清建議,要穩妥推動數據交易所與證券交易所、期貨交易所、銀行間市場等實現鏈接,探索將數據資產創新應用有關工作與標準化金融工具相結合,充分發揮金融市場資源配置、價格發現、資金融通等功能,推動數據要素市場化配置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