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珊珊,張玉玲,李明
(河南省兒童醫院 兒童保健科,河南 鄭州 450000)
注意缺陷多動障礙(attention deficit and hyperactivity disorder,ADHD)多于學齡前起病,主要臨床表現為注意力不集中、注意持續時間短暫、活動過多和情緒沖動為主,可影響患兒的學業和人際關系[1]。腦電生物反饋主要通過θ波、β波、感覺運動節律(sensorimotor rhythm,SMR)波為反饋信息,進行集中注意力訓練,有利于改善ADHD癥狀[2]。但單一治療ADHD患兒往往無法獲得預期效果,臨床多強調綜合治療,因而需聯合其他治療方法以提高治療效果。執行功能訓練通過工作記憶、抑制控制、認知靈活性3個方面訓練患兒,可促進患兒執行功能的恢復[3]。但其與腦電生物反饋聯合應用的效果尚未明確。鑒于此,本研究旨在探討ADHD患兒采用腦電生物反饋聯合執行功能訓練的康復效果。現報告如下。
本研究經河南省兒童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納入河南省兒童醫院2021年1月至2022年9月收治的96例ADHD患兒,患兒家屬均簽署知情同意書。以隨機數字表法將患者分為兩組,各48例。對照組男30例,女18例;年齡5~11歲,平均(7.63±1.12)歲;體重23.85~37.23 kg,平均(30.83±2.91)kg;病程1~4 a;平均(2.08±0.74)a;智商93~107,平均(100.90±3.28)。觀察組男32例,女16例;年齡6~10歲,平均(7.83±1.02)歲;體重22.93~37.82 kg,平均(31.02±3.96)kg;病程1~4 a,平均(2.15±0.82)a;智商92~107,平均(100.15±3.71)。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對比性。
(1)納入標準:①符合《注意缺陷多動障礙早期識別、規范診斷和治療的兒科專家共識》[4]中ADHD相關診斷標準;②年齡≤12歲;③入組前1個月未接受相關治療;④患兒治療依從性良好,可配合完成本次研究。(2)排除標準:①合并顱腦器質性疾病、癡呆等;②合并廣泛性發育障礙、精神發育遲滯、精神分裂癥、躁狂發作、雙相障礙、特殊性學習技能發育障礙等其他精神疾病;③存在藥物依賴;④合并癲癇;⑤合并色弱、色盲或聽力障礙。
1.3.1對照組
接受腦電生物反饋治療:采用廣州市潤杰醫療器械有限公司BBB-2A型的腦電生物反饋治療儀,患兒佩戴電極帽,3個干性電極貼緊額中區皮膚,佩戴耳機,先進行基線測試2 min,根據基線測試水平設置每次訓練的閾值,訓練過程中患兒注意力集中游戲則會繼續,注意力分散游戲則會停止,讓患兒通過“用大腦來控制游戲”的形式,鍛煉大腦相應區域,學習調節相應的腦電活動,每次20 min。每周治療3次,6周為1個療程,共治療2個療程。
1.3.2觀察組
接受腦電生物反饋聯合執行功能訓練治療,腦電生物反饋治療方法同對照組,執行功能訓練:采用計算機輔助執行功能訓練,由1名研究人員陪同,患兒坐于計算機前,在Windows平臺使用鼠標操作完成9個項目,包含鏡子(工作記憶訓練)、海底大爆炸(活動目標記憶訓練)、水果(詞語廣度訓練)、點方格(矩陣召回)、計算器算數(數字活動記憶)、電話鍵(視聽結合訓練)、摩天輪(追蹤記憶訓練)、連連看(選擇注意訓練)、找動物(空間感知訓練),每個項目分為不同困難級別,患兒經研究人員指導操作后,從初始級別開始訓練。每次30 min,每周訓練1次,6周為1個療程,共治療2個療程。
(1)注意力測試:分別于治療前、治療2個療程時,使用兒童注意力測試儀(上海浩順科技有限公司,NJ22B型)評估患者注意力,主要包含穩定性、轉移性、廣度性、分配性4個維度,測試儀自動生成診斷報告,分數越高則注意力越好。(2)臨床癥狀:分別于治療前、治療2個療程時,采用注意力缺陷多動障礙篩查量表[5](swansonnolan,and pelham-Ⅳ rating scales,SNAP-Ⅳ)父母版評估臨床癥狀,該量表包含注意力缺陷(9個條目)、多動-沖動(9個條目)、對立違抗(8個條目)3個部分,共26個條目,每個條目0~3分,共78分,每個問題得分相加除以題目數則得出此次總評分,0~1分為正常,1.1~1.5分為邊緣,1.6~2分為中度,2分以上為嚴重。(3)腦電波頻率:采用廣州市潤杰醫療器械有限公司BBB-2A型的腦電生物反饋儀分別記錄治療前、治療2個療程時的β波、θ波及SMR波活動頻率。(4)執行功能:分別于治療前、治療2個療程時采用威斯康星卡片分類測驗[6](Wsiconsin card sorting test,WCST)評估執行功能,該測驗共4張刺激卡片和128張反應卡片,測驗者根據操作指導語放置卡片,計算兩組概念受教育程度、正確應答數、持續應答數、持續錯誤數。

治療前,兩組注意力測試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2個療程時,兩組注意力測試評分均較治療前升高,且觀察組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注意力測試評分比較分)
治療前,兩組SNAP-IV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2個療程時,兩組SNAP-IV中各維度評分及總分均較治療前降低,且觀察組低于對照組,兩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SNAP-IV評分比較分)
治療前,兩組腦電波頻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2個療程時,兩組β波、SMR波活動均較治療前升高,θ波活動較治療前降低,且觀察組β波、SMR波活動高于對照組,θ波活動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腦電波頻率比較
治療前,兩組WCST評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2個療程時,兩組概念受教育程度、正確應答數、持續應答數均較治療前升高,持續錯誤數較治療前降低,且觀察組概念受教育程度、正確應答數、持續應答數均高于對照組,持續錯誤數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兩組WCST評分比較分)
ADHD的發病機制尚未明確,臨床認為多與遺傳、母孕期、大腦發育異常、家庭環境等因素有關[7]。ADHD患兒病程較長,70%的患兒可持續到青春期,30%~50%的患兒可持續到成年期,若持續到成年期可引起反社會型人格障礙、雙相障礙、抑郁障礙等神經發育障礙和精神障礙[8]。因而,對于ADHD患兒早期進行及時有效的治療具有重要意義。
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2個療程時,觀察組注意力測試高于對照組,SNAP-IV評分低于對照組,表明腦電生物反饋聯合執行功能訓練可提高ADHD患兒的注意力,減輕患兒臨床癥狀。分析其原因,腦電生物反饋具有無創傷、副作用小的優勢,主要通過檢測患兒腦電信號中的θ波、β波和SMR波進行腦功能訓練,進而達到訓練患兒注意力的目的[9]。執行功能訓練主要是通過不同的工作記憶游戲刺激使患兒的生理反應和心理狀態產生改變,以此增進注意力,且在進行工作記憶訓練的同時,可使背外側前額葉和頂葉皮質的激活增強,提高對無關信息的抑制能力,進而提高ADHD患兒注意力,減少患兒多動、興奮性癥狀[10]。因此,腦電生物反饋聯合執行功能訓練可發揮協同作用,增強患兒注意力,減輕患兒ADHD臨床癥狀。
有研究表明,ADHD患兒的腦電特征為θ波活動增多,β波和SMR波活動較弱,其中SMR波可反映注意力,其活動較弱則可表現為注意力渙散[11]。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2個療程時,觀察組β波、SMR波高于對照組,θ波低于對照組,表明腦電生物反饋聯合執行功能訓練可改善ADHD患兒的腦電波頻率。分析其原因,腦電生物反饋通過實時采集患兒的腦電波狀態,并根據患兒腦電波狀態設置每次訓練的閾值,若患兒注意力分散訓練游戲則會停止,可使患兒及時糾正,并集中注意力,有利于抑制θ波活動,增加β波、SMR波活動,促進腦電波頻率的改善[12]。執行功能訓練主要是對個體意識和行為進行監督和控制的各種操作過程,可使患兒有意識的對不符合當前需要的行為進行控制,進而使患兒能夠主動去集中注意力,有利于改善患兒腦電波頻率[13]。因此,腦電生物反饋聯合執行功能訓練可促進ADHD患兒注意力集中,改善患兒腦電波頻率。
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2個療程時,觀察組概念受教育程度、正確應答數、持續應答數均高于對照組,持續錯誤數低于對照組,表明腦電生物反饋聯合執行功能訓練可改善ADHD患兒的執行功能。分析其原因,腦電生物反饋可使患兒以自己的意識調節前額葉的激活水平,在訓練中不斷提高自身注意力,進而改善ADHD患兒執行功能缺陷[14]。執行功能訓練主要以工作記憶任務為主,通過鏡子、水果、計算器等游戲訓練患兒的工作記憶,增進患兒于執行功能相關腦區域活躍度,彌補患兒執行功能的缺陷,進而改善ADHD患兒執行功能[15]。因此,腦電生物反饋聯合執行功能訓練可促進ADHD患兒執行功能的恢復。
腦電生物反饋聯合執行功能訓練可提高ADHD患兒的注意力,減輕患兒臨床癥狀,同時可改善腦電波頻率及執行功能,有利于促進患兒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