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婷婷
(鄭州報業集團鄭州晚報社 河南 450000)
新技術革命時代,5G技術在各個領域發展建設中發揮著日益重要的作用。媒介業同樣如此。5G技術推動著媒體業的深度融合,其與區塊鏈、大數據、人工智能及云計算等技術共同推動著媒介傳播的創新發展,形成了5G+媒介融合的創新發展模式[1]。新型主流媒體如何應用5G及媒介融合提升主流媒體的輿論影響力,這需要進一步認識主流媒體輿論工作面臨的機遇及挑戰,觀照其建設成效,在此基礎上深化媒介融合及技術應用,使其成為主流媒體輿論工作的重要推動力。
技術變革是媒介變革的重要驅動力,社交媒體、移動智能、互聯網的融合形成了媒體的核心變革模式。由5G技術主導的媒介變革,使算法推薦、信息流和數字營銷成為向全媒體發展的主流。以數字技術為導引的媒介大變革,其產業發展的底層邏輯是以最少能量最大化地傳遞信息。在此背景下,數字技術與社交媒體、移動終端等媒介快速向人們的日常生活滲透,使虛擬和現實的連接深度模糊了二者的邊界,并實現在媒體與人之間的雙向延伸。技術賦予了傳播平臺相應的資源,更賦予了其對資源的表達。在技術銜接的應用中公眾能夠在網絡空間中持續地進行自我表達與自我生產,并成為社會發展的必然。涌現的大量新媒體也帶動著傳統媒介內容生產及消費模式的變革,倒逼內容生產、傳播之間的邊界延伸至一般公眾。信息是其鏈條,公眾是其節點,新媒體以此打造出了網絡輿論傳播的新體系,實現了網民與輿論信息的密切相連。
在技術驅動下,傳統媒體由網絡媒體發展到移動媒體。此變革不只是信息傳播渠道及傳播方式的變革,也是媒介市場的重塑與整合,因為此變革觸及到了主流媒體生產與發展的根本。在外部環境與內部矛盾的雙重驅動下,內生變革已迫在眉睫,媒體融合是必然選擇[2]。在此形勢下,一些主流媒體的發展邏輯、管理邏輯還未能適應媒體融合的發展態勢。從主流媒體內部看,諸如數字傳播意識不強、流量傳播思維不夠、角色的轉變與其能力不相匹配、沿襲保留傳統媒體滯后的媒介素養等,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并限制其發展。同時,外部環境也不容樂觀,主流媒體在眾聲喧嘩中不斷弱化其輿論引導力,且不斷讓位于數據和算法等技術向度,各種網絡犯罪和網絡暴力等問題層出不窮,洶涌的輿論勢必給輿論生態的治理帶來嚴重影響。相較于網絡輿論的動態化及眾聲喧嘩,盡管主流媒體能夠融合應用5G、AI、AR/VR等技術創新新聞生產和變革媒體傳播,但此技術推動下的變革不能掩蓋技術邏輯與主流媒體的碰撞,5G、大數據等新技術從根本上改變了主流媒體的傳播形態和傳播結構,但其在專業與技術中始終沒有找到破局之法[3]。
在新技術的驅動下,媒體傳播方式、傳播手段及傳播渠道更加豐富多樣,但這也加大了對內容生產者自我表達的監管難度,并造成低價值內容的泛濫。在媒體融合過程中,既要處理媒體和輿論間的矛盾,也要解決因技術變革導致媒體融合與輿論生態間的信息鴻溝問題。這是因為主流媒體能夠引導輿論的土壤已經被挖空,新媒體又不能系統性的引導輿論,不具備輿論引導能力,在此壓力下的主流媒體會更加迷茫。當前媒體融合的關鍵點仍為連接用戶與構建開放性的媒體。但如何通過平臺開放積極吸引用戶參與新聞生產和傳播;如何建立全媒體環境下的通聯與群工部門,壯大主流媒體的通訊員與評論員隊伍;怎樣充分調動社會力量參與新聞內容的生產,使生產出的新聞更真實客觀且符合主流價值觀要求,通過更多鮮明的言論與平臺打造優質新聞內容,這不但是主流媒體的任務,更是其重要使命。
對于主流媒體來說,羊群效應是指媒介傳播過程中出現的從眾心理問題,以羊群隱喻由某種個體行為帶來的群體性的不顧后果的行為模仿。5G技術時代,羊群效應與網絡輿論間具有一定的共通性。技術賦予大眾的信息生產和傳播極易引發群體性的行為盲從。如果某個事件廣泛引起社會關注,必然會導致媒體、公眾的蜂擁而至,通過蹭流量及熱點的方式推動新聞價值轉向流量價值[4]。在技術裹挾下,公眾在巨量信息虛擬空間內掌握了一定的話語權,而在此信息海洋中主流媒體在輿論引導方面的地位逐漸弱化,變得更加迷茫困惑。
如果一個錯位信息或事件引發諸多網民圍觀形成一定的輿情,而該信息或事件被糾正后,一些網民對這一輿情仍然保持一定的關注度。這說明一定情況下,網絡輿論爆發后,越想澄清事實越易被攻擊和指責[5]。由于受眾接受的信息轟炸為被動接受,在自我保護的本能下會引發其出于保護現有觀點而選擇性的接受信息,認定其原有想法的正確性。而在新聞實踐中,此逆火效應能夠最大化地消解媒體的公信力及影響力,逐漸降低主流媒體的權威性,公眾日益不相信主流媒體的新聞報道,致使主流媒體逐漸喪失話語權。在此過程中,媒體議程很難發揮輿論引導力,并且會受制于公眾議程,成為次生輿論危機和網絡暴力的助力。
新媒體傳播中,在商業利益驅動下,一些媒體過度追求流量和點擊率,常以娛樂化、低俗化的信息內容去吸引受眾眼球,而部分網民追逐“三俗內容”,有的新媒體監管平臺為了流量放松監管,致使新聞傳播內容的娛樂化、低俗化泛濫。在新媒體沖擊下,一些媒體為獲得高點贊率和高流量,常以桃色元素去吸引受眾目光,娛樂化軟新聞,曲解甚至惡搞正能量新聞,一味地迎合受眾的低級趣味,在一定程度上顯示了媒介傳播市場中的娛樂化和庸俗化傾向。從這些可以看出,新媒體缺乏價值導向和專業素養,但作為極具權威性和影響力的傳統主流媒體也傾向于此,將娛樂化和庸俗化內容作為拉動點擊量的引擎,其就是在市場化過程中喪失新聞價值的典型。當然,在媒介融合的深入推進過程中,主流媒體仍需持續探索、觀察和創新其發展方向,而由此所致的新聞價值限制輿論引導的問題亟須解決。
在技術變革中,網民在閱讀信息、評論信息過程中停留的時間比較短。不管是圖文相加的朋友圈,還是快手、抖音、嗶哩嗶哩等短視頻平臺所打造的作品,觀看體驗都在15秒內,使新媒體傳播的碎片化趨勢更加強烈,在5G技術的加持下此碎片化趨勢更加深入,整個傳播業態都向碎片化的方向發展。許多零散信息的結構也更加多樣化,完全熔斷了主流媒體的信息呈現鏈條。各種輿情的翻轉并非事件自身復雜,而是網民對信息的了解不夠全面,沒有耐心去看完全部信息并進行獨立判斷與思考。
媒介融合不只是為了解決錯綜復雜的原有問題,如傳統媒體的結構固化、管理下降、能力不足等問題,而是建構主流媒體的傳播能力,使其更好地適應新的傳播生態和技術環境,這是一場不可回避的自我革命與變革。打破融媒體與技術延伸之間的鴻溝,必須要求主流媒體進行變革,創新工作理念,方能真正發揮5G技術對媒體融合的推動作用,實現其融合發展。
鑒于此,主流媒體必須增強組織創新能力,在知識上、創意上和思想上充分流動,能夠更快地適應傳播環境的改變,并對新聞內容生產、新聞發布及傳播等節奏進行靈活調整。同時,要完善和堅持正面宣傳,堅守輿論引導機制,使其成為融媒體新聞生產、傳播的常態機制。在生產流程上,要不斷拓展流程,將其延伸到信息收集、采訪和信息反饋、創作等環節,推動全媒體的全覆蓋,處理好平臺、編輯和記者、新聞等相互之間的關系,并將其置于關鍵點,以免發生改編和洗稿等有違知識產權的行為,通過制度約束把好融媒體新聞的生產關。
媒體融合中,主流媒體應以新思想、新思維去擁抱新媒體,利用并把握好媒體資源與自身優勢。對于公眾意見要通過深度報道去呈現和反映,對于公眾關心的重大新聞及議題要通過專題方式進行報道,通過公眾互動、新聞評論等增加用戶黏性,凝聚社會力量,且在互動過程中對主流價值觀進行弘揚,促使新聞真正服務群眾和走進群眾,實現輿論引導作用,促使主流媒體真正走進公眾內心。
融媒體的融合主要體現在技術融合和思想融合兩個層面,5G、人工智能等技術催生了媒體變革,技術資本、行業發展格局、內容生產等都發生了系統性變革。“5G+”已成為新聞內容爆圈的關鍵模式,一些傳統媒體的媒介融合主要體現在建中心、造系統、搞大屏傳播和買設備等行動中,其有限資源并沒有集中在正確的發展方向上,其作用的發揮非常有限。融媒體根本不能實現與5G、資源的深度融合。
主流媒體應充分認識到技術對新聞輿論工作發揮著重要的支撐作用,將利用新媒體技術去搶占輿論陣地作為其發力關鍵點。通過云計算、大數據等技術構建動態化的監管平臺,實現輿論走向的動態化掌控,通過5G+VR/AR及人工智能技術組建云端討論,并實現平民話語、社會議題、有溫度故事的整體勾連,推動輿論引導基調的變革,使公眾體會到參與感,對公共事務有清晰的認識,打造媒體、公眾與政府的一體化的互動體系。媒體也參與到輿論討論中,通過技術助推對話,進而實現5G+輿論引導。
媒體融合的最深處就是回歸內容,內容是融合的方向,技術是融合的方法。主流媒體還要注重技術開發,搭建中心技術平臺的新基建,并將其作為創新管理的關鍵內容,嘗試打造業務中臺、技術中臺、AI中臺和數據中臺,通過技術創新去驅動管理思維及管理機制的創新,進而建構全媒體驅動下的中臺戰略,以更好地占領新聞輿論陣地。
網絡環境下的輿論表達呈現出動態化多元化特征,輿論引導難度隨之增大,輿論工作變得更加復雜,通常在媒體議程尚未發揮引導作用,事件已在輿論討論中轉向其他。而公眾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記錄和傳播新聞,傳統媒體沒有該時效性。主流媒體在時效性缺失的狀態下很難跟上網上輿論生態的改變,其輿論引導常常處于被動。
在5G時代,媒介融合是先融合而后再強大起來,積極規范管理及引導,形成主流媒體為主體,先進技術為方法和手段,內容為根本,創新機制為動力,隊伍建設為基本條件的融媒體生態輿論治理體系,實現新媒體與主流媒體在平臺建設、內容生產、傳播渠道、管理及經營等機制上的深度融合。而制度融合是實現深度融合的關鍵與重點,若要真正引導輿論,主流媒體必須建立動態的融合輿論生態的治理體系。動態化機制在面對突發事件時要能夠在第一時間內發現并及時回應輿論事件,在第一時間參與、引導,實時捕捉新聞事件進展且開展針對性梳理,使公眾能夠在討論中明白事件的真相,并指導公眾的做法。
當然,媒體資源的融合仍要以技術為方法,以技術手段創新和重塑采編流程,使其向數字化、移動化和多元化方向升級轉型,實現新聞生產的一次采集多樣傳播和多元生成,促使主流媒體的內容生產實現數據化和實時性。充分利用深度融合創新信息服務方式,利用全媒體實現新聞信息的社區化和本地化,以互動的多維性、服務的精準性等與用戶建立關系,以此吸引用戶,并提高用戶黏性。然而,資源融合不只是媒體的資源融合,也是平臺、社會、網絡及技術等資源的融合,唯有這樣,方能構建基于5G技術的數字化、智能化、網絡化的主流媒體傳播平臺,才能實現新媒體與主流媒體的資源銜接,為其輿論引導工作提供重要支撐和保障。
總之,融媒體時代,5G技術催生了主流媒體輿論工作的變革,主流媒體的輿論工作不再是主流媒體自身的工作,而是需要媒體、政府和社會公眾共同參與的工作。深度融合技術和媒體是主流媒體重要發展方向,而其輿論生態治理將會更加復雜,這就要求主流媒體擺脫唯技術論的束縛,規避唯專業論的思維困境,以思維的創新、思想和技術的融合去構建輿論治理新的生態體系,將公眾、政府和媒體統一納入輿論治理及互動體系內,以有效提高主流媒體輿論工作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