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西藏地方志,是按照志書體例編纂、記載今西藏自治區范圍內自然、社會與歷史現狀的綜合性文獻。清代是西藏地方志發展的高峰,數量接近30部,類型多樣,既有省志、府縣志,也有鄉土志;既有私人纂修,也有官修志書。本文從整理、研究、價值三個維度對清代西藏地方志整理研究狀況進行全面梳理。在此基礎上得出三點結論:其一,清代西藏地方志收集整理雖然起步很早,成果也很豐碩,但存在與其他古籍文獻相混雜和收集整理不均衡的問題;其二,相關研究多集中在對部分志書著者、成書時間、相互關系的考證,或是對其體例、特點、資料來源與史料價值的研究,整體性研究偏弱;其三,對清代西藏地方志在當代的重要價值和現實意義挖掘利用不足。清代西藏地方志中既有體現西藏地方自古以來就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的寶貴資料,也有對近代西藏地方反侵略斗爭和愛國主義精神的書寫,還保存了大量西藏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珍貴史料,有待全面挖掘整理和研究利用,以發揮其在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中的重要價值。
[關鍵詞]清代西藏地方志;整理研究;民族交融史料;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
中圖分類號:C95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9391(2024)12-0131-10
基金項目:教育部后期資助重大項目“中華民族共同體視域下清代西藏和涉藏地區行政分界的文獻資料整理與研究”(22JHQ016)、西南民族大學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項目“中華民族共同體歷史與文化研究”(2024GTT-WT02)、西南民族大學研究生創新型科研項目(YCZD2024032)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黃辛建(1979-),男,四川安縣人,西南民族大學中華民族共同體學院教授、四川省哲社重點研究基地“青藏高原經濟社會與文化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研究方向:中華民族共同體發展史、西藏方志文獻整理研究;李玉(2000-),女,湖北利川人,西南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西南民族研究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民族史。
西藏地方志,也稱“西藏方志”“西藏志書”“藏志”,是指按照志書體例編纂的、記載今西藏自治區范圍內自然、社會與歷史現狀的綜合性文獻。唐大和八年(834),唐將田牟使蕃返程后“進《宣索入蕃行記圖》一軸并圖經八卷”[1],顯示具有西藏地方志特征的“圖經”在唐代就開始出現,惜已早佚。[2]自唐以來,西藏地方志接續發展并在清代達到鼎盛時期,目前發現的清代西藏地方志的數量接近30部。清代西藏地方志是我國地方志文獻和古籍文獻的重要組成部分,兼具重要的文獻價值和當代意義。學者們也紛紛加入到清代西藏地方志的搜集整理與研究之中,產出了豐碩的成果。本文基于相關文獻及學術成果,對清代西藏地方志的整理研究狀況做一細致梳理和全面回顧。
一、對清代西藏地方志的整理與匯編
清代是我國地方志發展的鼎盛時期。這一時期較早成書的《西藏志》《西藏記》和《衛藏通志》等西藏地方志,最初僅以稿本與抄本流傳,后來逐漸有關心藏事的學者開始收集整理并支持刊印。乾隆末年,駐藏大臣和寧在成都訪得乾隆元年(1736)成書的《西藏志》抄本一部,于是將其刊行并做序,這是目前所見最早的清代西藏地方志整理成果,可謂開西藏地方志整理研究之先路。此后,又有馬揭、盛繩祖及黃沛翹、許光世和蔡晉成等,陸續纂成《衛藏圖識》《西藏圖考》和《西藏新志》等數部方志。從內容及序等來看,均注意收集已有的西藏方志,并對所獲得的志書及志中材料有過較為深入的研究。民國年間,王云五首先在《萬有文庫》中全文收錄了由盛繩祖和何秋濤纂修的《衛藏圖志》,[3]后又于1935年將《西藏記》《衛藏通志》和《西藏考》等3部地方志全文輯入《叢書集成初編》中出版。[4]朱士嘉則在其編寫的《中國地方志綜錄》中,將《藏紀概》《西藏志》《西藏見聞錄》《西域遺聞》《三藏志略》《西藏圖說》《西藏紀聞》《西藏記》《衛藏通志》《西藏圖考》《西藏紀略》《西藏記述》《衛藏識略》《西藏新志》等14部西藏地方志進行了著錄,詳細羅列了每部方志的作者、成書時間、版本、收藏情況等諸多信息,極大便利了學者查閱和開展相關研究。[5]
新中國成立后,針對清代西藏地方志的收集整理工作繼續開展。臺灣文海出版社于1966年出版的《近代中國史料叢刊》對多部近代涉藏漢文文獻進行全文收錄,其中包括《衛藏圖識》。[6]2年后影印出版的《中國方志叢書》按華中、華北、華南、西部、塞北、東北、臺灣等7部分對我國各地部分地方志進行整理,《西藏志》《西藏紀述》《衛藏攬要》等3部西藏地方志入選。[7]十一屆三中全會后,清代西藏地方志的著錄和整理工作迅速發展。1982年,《西藏研究》編輯部組織出版《西藏研究叢刊》,將《西藏志》《西招圖略》《西藏圖考》和《衛藏通志》收入其中。[8]在同年出版的《中國叢書綜錄》中,《衛藏識略》《西藏紀略》等2部西藏地方志名列其中。[9]到1985年,《中國地方志聯合目錄》出版,對《藏紀概》《西藏記述》《西藏見聞錄》《西藏志》《西藏記》《衛藏圖識》《西藏遺聞》《衛藏通志》《西藏圖說》《西藏紀聞》《西藏記聞》《西藏圖考》《西藏紀略》《西藏考》和《西藏新志》等15部西藏地方志進行了著錄,詳細列出了每部方志的作者、成書時間、不同版本及館藏地。[10]1987年,《稀見地方志提要》由齊魯書社出版,對《西藏志》和《衛藏通志》2部方志的著者、版本和大致內容等有較為詳細的介紹。[11]1995年出版的《中國地方志集成·西藏府縣志輯》中收錄了《拉薩廳志》和《鹽井鄉土志》兩本清代西藏方志的全文內容。[12]次年出版的《中國地方志總目提要》收錄了西藏地區各類古籍文獻近50種,《藏程紀略》《定藏記程》《藏行紀程》《藏爐總記》《西征記》《進藏紀程》《藏紀概》《西藏考》《西藏記述》《西藏見聞錄》《西藏志》《衛藏圖識》《西域遺聞》《衛藏通志》《西招圖略》《西藏圖考》《西藏新志》以及雍正《四川通志·西域志》和嘉慶《四川通志·西域志》等19部清代地方志名列其中,詳細介紹了這些志書的作者、成書時間、篇卷、版本、成書背景、內容要旨、存佚等信息。[13]同年出版的《西藏地方志資料集成》中全文收錄了《拉薩廳志》。[14]
21世紀以來的20多年,是西藏地方志整理全面發展的一個時期。《續修四庫全書》是繼清乾隆時期修《四庫全書》以后最大的一項古籍纂修出版工程,囊括了乾隆中期至1911年間出現的重要古籍以及《四庫全書》失收的前代善本,共計5200余種,《西藏志》《衛藏通志》等2部清代西藏地方志入選。[15]《中國西南文獻叢書》是第一部中國西南部地區原始資料性古籍文獻總集,以先秦至20世紀中葉為選錄文獻的時間范圍。其第一輯《西南稀見方志文獻》中全文收錄了《西藏志》《拉薩廳志》《衛藏通志》等3部清代西藏地方志,并對其作者、成書時間和版本等相關信息進行了介紹。[16]2003年,《中國西藏及甘青川滇藏區地方志匯編》正式出版,可謂集西藏和涉藏地區地方志文獻之大成。全文收錄了《衛藏通志》《衛藏圖識》《西藏志》《西藏見聞錄》《西藏圖考》《西藏新志》和《拉薩廳志》等多部清代西藏地方志。[17]2009年,《中國西南文獻叢書》(二編)出版,又將《衛藏圖識》和《衛藏攬要》收入其中。[18]《中國稀見地方史料集成》對《西藏圖考》《西藏全圖附說》和《西藏志考》等3部清代西藏地方志進行了全文收錄。[19]《續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中的《史部·地理類》對《西藏志》和《衛藏通志》的作者、成書時間、版本、資料來源進行了介紹,并撰寫了內容提要。[20]2016年,《西藏舊方志》出版,系西藏地方志的首次專門性、系統性整理成果。《西藏賦》《西藏紀略》《衛藏圖識》《西藏述略》《西域遺聞》《西藏志》《西藏新志》《西藏考》《衛藏通志》《西藏圖考》和《拉薩廳志》等11部頗具代表性的西藏地方志入選。[21]
此外,對具體地方志的收集整理也產出了一些值得肯定的成果。1986年,《西藏研究》編輯部對《西藏志》和《衛藏通志》兩部方志進行了整理點校,并由西藏人民出版社出版。[22]2013年,《lt;西藏賦gt;校注》出版,該書以清嘉慶刻本為底本,對勘近十種不同版本,校正了《西藏賦》及其自注在傳刻過程中出現的錯誤。[23]2022年,黃辛建對清代藏東南地區唯一一部地方志——《喀木西南志略》進行了專門整理,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24]也有部分學者對一些地方志中的部分內容進行了專門整理及匯編出版。例如,吳豐培將《喀木西南志略》中的部分內容輯出,匯編在《川藏游蹤匯編》中出版,并命名為《喀木西南紀程》;《地方文獻古跡志專輯·邊疆及民族地區卷》則收錄了《衛藏圖識》中的《西藏古跡附》中的內容。[25]
二、對清代西藏地方志的整體性研究
西藏地方志是我國傳統方志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悠久的發展歷史和傳承過程。在追根溯源上,黃辛建將西藏方志的產生時間確定在唐代,并認為自宋代陸續出現的《太平寰宇記·吐蕃》《寰宇通志·西蕃》和《大明一統志·西蕃》等多部西藏方志,是西藏地方志在宋元明時期的接續發展的有力證據。[26][27]不過,清代無疑是西藏地方志發展最為鼎盛的一個時期,具有獨特的傳承體系和發展規律。趙心愚在研究清代西藏地方志方面多有創見,成果最豐,影響最大。其在所著《清代西藏方志研究》一書中,首次從特殊的史料系統和傳承體系的角度,對清代西藏地方志進行了全面系統的研究。同時,還對《西藏志考》《西藏志》和《衛藏通志》等多部方志的成書時間、作者進行了考證,通過對方志的目錄以及內容等進行比較研究來論證各志書的資料來源以及彼此之間的關系。[28]除《清代西藏方志研究》一書之外,趙心愚還撰寫了一些專題性文章對清代西藏地方志進行考察。在《姚瑩lt;西藏外各國地形圖說gt;考論——兼談姚瑩與清道光時期西藏地方志的發展》一文中,探討了清代學者姚瑩作為睜眼看世界的一代邊疆研究專家對清代西藏地方志的發展所作出的貢獻。[29]在《略論清代西藏地方志的特色篇目——“程站”》一文中,趙心愚對“程站”這一特色篇目展開了研究,對“程站”在清代西藏地方志中的重要地位和價值進行了介紹,為清代西藏地方志研究開辟了新視角。[30]《lt;中國地方志總目提要gt;清代西藏方志著錄及條目內容的疏漏》一文針對《中國地方志聯合目錄》中西藏方志的著錄問題進行了具體分析,指出存在的遺漏,并補入了10部西藏方志。[31]
此外,還有一些學者對清代西藏地方志的源流發展情況進行了較為全面、系統的研究。1985年,何金文在《西藏志書述略》一書中對清代西藏地方志書進行了系統梳理,為藏學研究者系統認識和了解清代西藏地方志創造了條件。[32]彭升紅的碩士論文《清代民國西藏方志研究》,對清代西藏方志產生的原因、時代背景及條件進行了分析,考察了這些方志的價值和影響。[33]肖幼林等人的《我國首批藏志產生的原因及其特點》一文,對我國首批西藏方志進行了簡要介紹,并在此基礎上對這批方志產生的原因及其表現的特點進行了分析,有利于我們從整體上把握這批形成于康末乾初的西藏方志。[34]青龍的《西藏地方傳統修志初探》略論了西藏地方志的修纂傳統。[35]楊學東的《清代西藏地方志的撰修、類型及特點》一文,對西藏地方志撰修的總體情況、類型特點及其發展歷程進行了概要式介紹。[36]新近出版的《西藏方志文獻研究》一書,在總結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系統地探討了清代西藏方志產生的原因、時代背景及條件,對清代西藏地方志的研究現狀進行了梳理和回顧,具有開拓性和創新性。[37]劉鳳強在《論清代藏族的方志》一文中,從清代西藏方志的命名、類型與體裁、史料價值等方面論述了清代西藏方志編纂的特點及成就。[38]另外,在其著作《清代藏學歷史文獻研究》一書中,從清代西藏方志的發展及成熟、清中期西藏方志的編纂等方面,對清代西藏地方志的特點及發展狀況進行了探討,并論述了《西域全書》《西藏小識》等數部志書的作者、內容、價值、意義以及編纂中的不足等方面的內容。[39]
另外,還有2篇有關西藏地方志的綜論值得關注。吉正芬、韓連啟在《西藏地區方志研究綜述》一文中從方志的編修及整理、具體志書研究、方志編修工作相關研究等三個方面,對西藏地區方志的研究現狀進行了回顧和梳理,其中就清代西藏地方志的整理與研究狀況做了一些詳細梳理。[40]馬天祥在《清代西藏方志整理現狀與走向》一文中,從收錄整理與匯編、分類劃分及研究狀況等幾方面進行了較為粗線條的介紹,[41]雖有利于我們對清代西藏方志的系統了解和把握,但缺漏較多。
三、對一些清代西藏地方志的具體研究
清代西藏地方志數量接近30部,且形式多樣、作者群體多元,編纂者來自漢、滿、蒙古、白等多個民族,包括朝廷大員、中下層官吏、文人商旅等不同社會群體。編纂時不僅使用了大批藏、漢、滿、蒙古等文字記載的原始檔案、官方文書和歷史典籍,還吸收了大量的調查訪談與口述資料,是非常珍貴的歷史文獻資源。因此,對這些地方志的具體研究成為重點,主要涉及作者、資料來源、版本及其流傳情況等內容。
(一)對一些清代西藏地方志編纂者的研究
孟子言“頌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論其世也。”研讀一本著作,得知道著者是誰,從而上溯歷史,了解著者所處的時代,才能幫助我們更好地理解書里的內容,理解作者為何要寫這本書,為什么要這樣寫。由于歷史資料的缺失和散佚等問題,一些清代西藏地方志的作者佚名,或存在爭議難以確定。正因如此,目前有不少學者聚焦于對這一類清代西藏地方志編纂者的考析。在這其中,以《西藏志》的相關討論最為豐富。對于《西藏志》著者的研究,較早見于張羽新的《〈西藏志〉即蕭騰麟所著〈西藏見聞錄〉》。[42]作者在翻閱清代史料過程中,得見中國科學院圖書館藏乾隆刊本《西藏見聞錄 》一冊與北京圖書館藏乾隆刊《西藏見聞錄》一冊,通過對勘后認為,《西藏見聞錄》與《西藏志》實為一書,《西藏見聞錄》的作者為蕭騰麟,那么《西藏志》的作者也應該就是蕭騰麟。而趙伍在《〈西藏志〉著者辨》一文中認為,《西藏見聞錄》與《西藏志》并非是同一本書,《西藏志》的著者也并非是蕭騰麟,認為雖然現有材料還不足以得出《西藏志》的著者為果親王,但也不足以輕易否定《西藏志》非果親王所撰,果親王為此書最初的著者或囑其隨從編撰是可能的。[43]鄧銳齡在《讀〈西藏志〉札記》中也對《西藏志》的著者進行了考證,認為《西藏志》的著者應為駐藏大臣衙門內某一名(或數名)官員所編。[44]趙心愚在《lt;西藏志考gt;成書時間及著者考》一文中,通過與《西藏志》《西藏記》的比較,對《西藏志考》的成書時間和作者進行了細致考察,進而認為《西藏志考》的著者當為果親王的隨從人員,稱果親王撰亦可。[45]
《衛藏圖識》,乾隆五十六年(1791)開始編撰,次年初刊行。《中國地方志綜錄》《中國地方志聯合目錄》《中國方志大辭典》及《中國科學院圖書館藏中文古籍善本書目》等目錄性著作在著錄該書時,均以馬揭、盛繩祖為作者,學術界也大都認可這一說法,但亦有一些不同看法。崔建英在《〈中國地方志聯合目錄〉著錄商榷》一書中說:“馬揭當是馬揚之誤,馬揚字少云,所據自周琦跋。周跋行書,刻工又拙,易誤認。” [46]楊學東在《lt;衛藏圖識gt;作者、材料來源及文獻價值考述》一文中也認同崔建英這一觀點,認為“馬揭,盛繩祖”為以訛傳訛的結果,《衛藏圖識》的作者應為“馬揚,盛繩祖”。[47]
《衛藏通志》,成書于乾隆末、嘉慶初,是清前期重要的西藏方志著作,因其收入了大量官方檔案資料,所以一直受到研究者重視。此書初無刻本,成書后相當一段時間內以抄本流傳。吳豐培在《lt;衛藏通志gt;著者考》中認為其作者為松筠,張羽新在《〈衛藏通志〉作者是和寧》一文中提出異議,認為應為和寧。[48]曹彪林在《〈衛藏通志〉作者辨析》一文中認為,《衛藏通志》為官修志書,并非一次修成的,而是經過了多次的修訂、補充,作者也并非一人,而松筠、和寧以及和琳等人都參與了本書的撰寫和資料收集工作。[49]曹海霞在《lt;衛藏通志gt;作者探究》中也認為《衛藏通志》并非一人所撰,而是歷任駐藏大臣合力撰寫的結果,和琳為此書編撰的首倡者,和寧為實際編纂者,同時,松筠亦為此書著者之一。[50]
對于清代西藏地方志編纂者的研究也是學者們關注的一個重要問題。 《西域遺聞》成書時間不晚于乾隆十八年(1753),著者陳克繩,字希范,后又字衡北,浙江歸安(今吳興)人。清雍正七年(1729)舉人,乾隆二年(1737)進士。其在川任職十多年,其中主要在川西地區,熟悉藏事。柳森在《lt;西域遺聞gt;作者生平與成書背景考論》一文中,結合《西域遺聞》的作者陳克繩的相關資料對其生平事跡、為官經歷等進行了詳細考證,為我們理解作者的著書緣由提供了很大的幫助。[51]光緒十二年(1886),黃沛翹纂修的《西藏圖考》刊刻印行。全書八卷,除第一卷為圖外,其余七卷均為“考”。此書的體例和材料受《衛藏圖識》的影響十分明顯,但又有所創新。由于博采旁搜,材料豐富,體例新穎,因而受到人們重視。初刻之后,僅在光緒年間就翻刻過三次以上。其書初刻于光緒十二年(1886),后在清代甚至民國時期又有多種刻本,清代最后一次翻刻是在20世紀初。在清代西藏方志史上,《西藏圖考》是一部代表性著作,反映了這一時期西藏方志的發展態勢和水平。蔡丹、王彤在《清末西藏方志lt;西藏圖考gt;編者黃沛翹生平考述》一文中,對《西藏圖考》的編者黃沛翹的字號、生卒年、家世及生平進行了較為全面細致的考述。[52]
(二)對清代西藏地方志資料來源的考察
在這一方面,趙心愚的相關成果最為豐碩,考察也最為細致和全面。在《乾隆lt;雅州府志gt;中的西藏篇目及其資料來源》一文中,他認為其資料主要來自三個方面:一是取自已有藏志和其他相關著作;二是取自相關檔冊;三是對藏區的實地調查所得。[53]他在《乾隆lt;西域遺聞gt;資料的三個主要來源》一文中,指出其資料來源為史籍與典制文獻、其他已成書的清代西藏地方志以及撰著者在西藏的親身經歷與見聞三個方面。[54]在《宣統lt;西藏新志gt;“地理部·驛站”的主要資料來源》一文中認為,編撰者從已成書的西藏方志、清一統志及中國史籍文獻中采擇資料的同時,還采用了多種外國人所著西藏地理、方志著作及所繪地圖。[55]在《lt;西藏紀述gt;關于西藏的記述及其資料來源》一文中,他對《西藏紀述》中有關西藏記述的資料來源展開了研究。[56]《lt;西藏志·附錄gt;的資料來源及價值——兼論lt;西藏志gt;與lt;西域全書gt;lt;西藏志考gt;的關系》一文中,他考查了《西藏志·附錄》的資料來源,認為“附錄”資料雖然發現于《西域全書》乾隆七年(1742)抄本之中,但實為乾隆元年(1736)稿本中的資料,最初來源則應為清駐藏大臣衙門檔案資料及相關人員雍正年間在拉薩及西藏各地調查所獲得的資料。[57]
亦有其他學者關注清代西藏地方志的資料來源問題。趙長治在《姚瑩lt;康輶紀行gt;對lt;衛藏圖識gt;資料的重視與利用》一文中,認為姚瑩在撰寫此書時參考了《衛藏圖識》等幾部清代早期西藏地方志,從《衛藏圖識》之《圖考》上、下,《識略》上、下及《藏語》等卷中摘引了大量資料。[58]劉鳳強在《lt;西域全書gt;考——兼論lt;西藏志考gt;lt;西藏志gt;的編纂問題》一文中,通過對修補本《西域全書》與《西藏志考》《西藏志》進行詳細對比后認為,目前所見兩種《西藏志考》均是抄自乾隆元年《西域全書》,《西藏志》則是理藩院官員在《西域全書》修補本基礎上編成,其目的是為編纂《大清一統志》提供材料。[59]吉正芬對《西藏新志》中部分內容的資料來源進行了考析,在其《lt;西藏新志gt;“宗教”資料來源考》一文中,通過查閱和考證后認為,《西藏新志》“宗教”部分的內容資料來源主要抄錄改編自日本人山縣初男所著《西藏通覽》一書,而其中的有關宗喀巴及格魯派教法史的內容,則可能來源于魏源的《圣武記》。[60]黃辛建對《喀木西南志略》的資料來源進行了分析,認為這部新發現的藏東南地方志的資料來源主要為作者的沿途經歷、見聞和調查訪談資料。這類材料主要包括親身經歷、見聞所獲得的材料以及專門的調查、采訪資料兩類。此外該志在撰寫過程中還參考和引用了大量的文獻資料,包括史籍、地理書、方志、紀程日記、碑刻資料等。[61]
(三)對清代西藏地方志的版本及流傳情況的研究
《藏紀概》,是目前公認清代最早的西藏地方志。趙心愚在《lt;藏紀概gt;現流傳版本中的兩個問題》一文中認為,現流傳的《藏紀概》版本存在兩個問題:一是在“卷之初”中的“行軍紀程”本應是“卷之次”的內容;二是在“卷之尾”中的“附國”目后半部分內容本應為同卷“土則”目的部分內容。之所以會出現這兩個問題,一方面可能是因為此書被改輯過,另一方面可能是在輾轉傳抄過程中出現了錯誤。[62]《西藏志》存在多個版本,其中,乾隆年間的版本較為著名,被認為是較為完整和權威的版本之一。楊學東在《乾隆刻本lt;西藏志gt;校勘舉隅》一文中對乾隆年間的《西藏志》在刊刻過程中所出現的謬誤進行了勘正。[63]
《衛藏通志》在流傳過程中也出現了多個不同版本。孫福海在《lt;衛藏通志gt;的編撰與流傳》一文中,對《衛藏通志》在鈔本時期和刻本時期流傳的情況進行了梳理,并對原書的編纂進行了考辨。[64]趙心愚在《北大圖書館藏lt;衛藏通志gt;清抄本研究》一文中,對北京大學圖書館的清抄本《衛藏通志》展開了研究。他在分析這一抄本內容的同時,將其與袁昶光緒二十二年(1896)所撰《刻lt;衛藏通志gt;后敘》及校刻者所撰的《lt;衛藏通志gt;校字記》與《漸西村舍叢書》之《衛藏通志》刻本進行比較研究,從而幫助我們進一步認識抄本與刻本的整理及價值。[65]
《西藏賦》,為賦體方志,作者為駐藏大臣和寧,嘉慶二年(1797)刻印,寫成時間應在此年或稍早一些。《西藏賦》刊印之后,即有一定影響,與《盛京賦》《新疆賦》并稱“三賦”。嘉慶《四川通志·西域志》記西藏歷史地理沿革中已收入此賦。孫福海在《衛藏方志 雪域奇葩 ——lt;西藏賦gt;研究》中對《西藏賦》版本及其它流傳形式進行了詳細地研究。他認為最早提及《西藏賦》版本的是鄧衍木先生的《中國邊疆圖籍錄》,在其后的《中國邊疆古籍題解》一書中對《西藏賦》的版本也有記載。繼《中國邊疆古籍題解》后,《蒙古族文學史》一書之《漢文創作》部分也提及了《西藏賦》版本。作者在這些資料的基礎上,對《西藏賦》的版本及流傳形式展開了新的調查和研究,將各個不同版本和不同的流傳形式臚列了出來,并對其展開了細致的分析。[66]后來,孫福海單獨撰寫了《lt;西藏賦gt;版本考》一文,詳細介紹了嘉慶二年和寧寫刻本、李光廷《反約篇》叢書本等九種《西藏賦》版本,并對各個版本在流傳中的問題進行了辨析。[67]嚴寅春在《和瑛lt;西藏賦gt;的版本及流傳》一文中,查漏補缺,正本溯源,詳細地臚列了《西藏賦》的十個流傳版本。[68]
清光緒十二年(1886),黃沛翹纂修的《西藏圖考》刊刻印行。此書初刻于光緒十二年(1886),此后又有多種刻本,清代最后一次翻刻是在20世紀初。馬天祥在《lt;西藏圖考gt;版本源流梳理》一文中對《西藏圖考》流傳的版本進行了梳理。該書單行本中先后有五種版本,其中“光緒丙戌年滇南李培榮本”為最早的版本,而“光緒丁酉年吳祖蔭本”是內容最全的版本。其他各版本間皆存在對此前版本的增刪與改動。另有與其他方志輿地叢書合刊的《皇朝藩屬輿地叢書》本。[69]
四、對清代西藏地方志重要價值的研究
地方志具有資政、存史和育人等多重功能,兼具文獻價值和當代價值,清代西藏地方志亦是如此。為此,學者們就它們的重要價值進行了較為深入的研究。
趙心愚系列成果對多部清代西藏地方志的價值進行了考察。在《光緒lt;西藏圖考gt;的“括總”之篇——讀lt;西藏圖考·西藏源流考gt;》一文中,他認為該地方志較為系統地記述了西藏歷史和各方面的情況,有助于當時留心邊疆事務的人們對西藏的認識和了解,為后人留下了寶貴的研究資料。[70]在《略論乾隆lt;西藏志考·歷代事實gt;的價值及影響》一文中,趙心愚對《西藏志考》中的《歷代事實》的史料價值進行了探討,認為該篇彌補了其他史書記載之不足,在清代西藏方志史研究中具有特殊的價值。[71]在《乾隆lt;衛藏圖識gt;的體例特點及資料價值》一文中,趙心愚分析認為,實地調查資料為其重要材料來源之一,這是該書具有重要價值的重要原因。[72]趙心愚在《清代藏漢文化接觸日趨頻繁的反映與見證——乾隆lt;衛藏圖識gt;對藏語資料的收集、整理與研究》一文中認為專記藏語的《衛藏圖識》“藏語卷”在清乾隆末年出現,以方志文獻的形式有力證明了這一時期內地與西藏地區關系更趨緊密及人員往來已得到進一步增強,是藏漢文化接觸日趨頻繁的反映和見證。[73]
馬天祥亦有一些研究成果集中探討清代西藏地方志的價值。在《清末西藏方志中的“備邊”與“實邊”》一文中,他認為清末西藏方志編纂者們皆盡心于西藏邊政,將“時務策”與地方志有機結合,其中不乏金石之策,能夠為我們今天的邊疆治理給予一定的啟發。[74]在《清末西藏方志中的“興邊”之策》中,他梳理了清末西藏方志中的“興邊”之策,認為清代西藏地方志是當時特殊條件下的產物,抵抗侵略和振興西藏始終是貫穿其中的核心主題,反映了當時的有識之士對祖國邊疆安危的深深牽掛,對于我們今天有效治理西藏、促進西藏的發展仍具有很重要的學習和借鑒意義。[75]此外,馬天祥還在與彭蘞淇合著的《清中期以來西藏方志中邊防重心的形成與遷移》一文中,梳理了清中期到清末我國西藏邊防的概況。通過對清代西藏地方志的梳理,我們可以看到,在面對外敵來犯時,當時的有識之士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難能可貴的“前瞻性”,對于我們今年維護西藏的管理和統治、抵御外來侵略仍具有很重要的借鑒意義。[76]姜耀輝、馬天祥在《近代西藏方志中的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內生邏輯探析》一文中,對近代西藏方志中的中華民族共同意識內生邏輯展開了研究。通過對方志的梳理我們可以看到,近代西藏方志編纂在面臨前所未有的邊疆危機和民族危亡之時,愛國志士借方志之體以達時務之用,在回答“固邊興藏”等問題時,以全新的視角和格局進行思考,從政治、經濟、情感等多重維度對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進行樸素的建構。這對于我們今天探究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內生邏輯,有著不容忽視的理論價值與現實意義。[77]
此外,張永江在《lt;三藏志略gt;及其史料價值》一文中所討論的《三藏志略》一書,在《中國地方志聯合目錄》和其他一些地方志目錄均未被收錄,流傳范圍很小,其價值尚未被充分利用。作者為其做了一個簡介,并簡要分析了書中各部分內容的價值,以期拋磚引玉,引起學術界對《三藏志略》的關注和研究。[78]柳森《lt;藏紀概gt;成書背景與文獻價值》一文論述了《藏紀概》的文獻價值,認為該志開創了西藏方志編撰的新模式,其新創篇目名稱與相關文字記載為雍正《四川通志·西域》與乾隆《雅州府志·西域》所借鑒,其中的相關記載呈現了康熙末年西藏各方面情況,是深入了解西藏的重要文獻資源。[79]楊學東在《lt;西域全書gt;對清代西藏方志編纂的影響》中,從直接影響和間接影響兩個方面探討了《西域全書》對清代西藏方志編纂的影響。他認為受其直接影響的《西藏志考》《西藏志》《西藏考》三本方志中的部分內容與《西域全書》相吻合,而受其間接影響的志書均以《西藏志》為編纂的重要參考對象。[80]鄧前程、黃辛建在《“唐古特”的意涵演變及其史學價值——以清代西藏地方志為中心的考察》一文中,系統梳理了清代西藏地方志中“唐古特”的意涵演變及其史學價值。[81]黃辛建在《新發現的藏東南地方志lt;喀木西南志略gt;及其重要價值》一文中,對《喀木西南志略》這部新發現的清代西藏地方志的價值展開了研究,認為《喀木西南志略》作為目前所知最早的藏東南地區方志,也是清代唯一一部專門記載西藏邊境地區的方志著作,其中有關記載是我國在西藏邊境地區實施有效管轄和擁有絕對主權的有利證據,從歷史層面有力地回應了中印邊界爭議地區的問題。[61]
五、結語
地方志是我國獨有的一種文獻類型,是一種以地域為范圍,專門記載該地區的沿革、建置、武備、山川、交通、實業、物產、貢賦、教育、選舉、風土民情、人物掌故等自然與社會現狀各方面情況的綜合性文獻典籍。與內地一些省份相比,清代成書的西藏地方志所記有些門類的內容并不是很具體,但卻抓住了西藏的地域特色,雖簡略但卻明核。同時,這些西藏地方志的編修與時代特點息息相關,盡可能呈現出了清代西藏各方面的情況,又因其所記之原初性與親歷性,可信度很高,具有重要的學術價值和現實價值。通過系統梳理可以發現,目前的整理研究可謂碩果累累。不過,仍有一些值得持續關注和重點闡釋的地方。
首先,學者們對清代西藏地方志收集整理的時間很早,成果也很豐碩,但卻存在與其他古籍文獻相混雜和收集整理不均衡的突出問題。一方面,已有的方志類目錄提要和匯編中,對《藏紀概》《西藏志》《西藏見聞錄》《西域遺聞》《西藏圖說》《西藏紀聞》《西藏記》《衛藏通志》《西藏圖考》《西藏紀略》《西藏記述》《衛藏識略》《西藏新志》等一些熟知的、常見的清代地方志不斷重復收錄,但對其他一些知名度不高、不易查閱的則搜討、收錄和匯編不足。另一方面,一些研究機構和研究者在收集整理及匯編時未加以甄別,將大量不屬于西藏地方志的古籍收入其中,并冠以西藏地方志之名。例如,《中國地方志集成·西藏府縣志輯》《西藏地方志資料集成》《中國西藏及甘青川滇藏區地方志匯編》及《西藏舊方志》等目前所見以收錄西藏舊方志為主要內容的叢書中,雖以“地方志”“舊方志”等為名,但其中所收很大一部分并不是西藏地方志。具體以《西藏舊方志》為例,該書系西藏舊方志的首次專門性、系統性整理成果,共收錄清代古籍文獻數十種,但若嚴格區分會發現其中僅11部為西藏地方志。[21]
其次,已有研究多集中在對部分志書的著者、成書時間、相互關系的考證,或是對其體例、特點、資料來源與史料價值的研究。在對象選擇上,主要集中在諸如《西藏志》《衛藏通志》等一些影響較大、較易查閱的地方志,對于一些搜討不易的清代西藏地方志的專門研究則進展不大,或相對滯后,或尚未專門研究。值得注意的是,國外學者對清代西藏地方志早有關注,并在收錄編目、翻譯出版及資料利用等方面頗有成效。例如,1828年,《衛藏圖識》被譯為俄文在圣彼得堡出版,這是目前所見最早在國外翻譯出版的清代西藏地方志。1891年,美國人洛克希爾(William Woodvile Rockhill)也翻譯出版了《衛藏圖識》。日本的山縣初男、美國的柔克義(Willam W·Rockill)、法國藏學家石泰安(Rolf Alfred Stein)等人則在研究中使用了清代西藏地方志的材料。國外研究機構或學者對清代西藏地方志的收集也一直持續,比較著名的有日本學者所編《西藏研究文獻目錄(1877-1977)》、美國匹茲堡大學東亞圖書館編《中國方志目錄》以及英國學者莫頓的《英國各圖書館所藏中國方志目錄》等。對于這些情況,國內學術界尚無專門的梳理和研究。
最后,對于清代西藏地方志在當代的重要價值挖掘不夠。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讓收藏在博物館里的文物、陳列在廣闊大地上的遺產、書寫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來,豐富全社會歷史文化滋養”。[82]古籍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載體,蘊含著豐厚、深邃的中華古代文明。古籍文化資源的發掘、傳承與研究,對于賡續中華文脈、弘揚民族精神、提升文化自信等具有非常重要的價值和意義。清代西藏地方志,是我國古籍文獻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中既有體現西藏地方自古以來就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的寶貴資料,也有對近代西藏地方反侵略斗爭和愛國主義精神的書寫,還保存了大量西藏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珍貴史料。這些志書急需全面挖掘整理和研究利用,以發揮在新時代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促進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中的當代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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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8-17 責任編輯:秦 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