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慧斌朱衛偉 侯永杰
(河南省安陽市腫瘤醫院檢驗科,河南 安陽 455000)
肝臟屬于人體重要代謝器官之一,于物質合成、轉化、儲存、分泌以代謝調節等方面起到重要作用[1]。肝纖維化是肝臟內彌散細胞外基質的過度沉積,屬于慢性肝損傷的一種修復反應[2]。肝纖維化為病毒性肝炎、酒精性肝炎等慢性肝病進展的一種病理基礎,屬于肝硬化早期階段以及必經階段,與肝癌的發生具有關聯性[3]。肝纖維化為多個慢性肝病進展過程中持續修復損傷引起肝細胞外基質彌漫性沉積與異常分布的一種病理狀況,進一步可損害肝小葉結構,形成假小葉,最終進展成肝硬化,但臨床癥狀為肝功能減弱、形成門靜脈高壓時,一般不可逆轉[4-5]。因此早期診斷與評估肝纖維化的病情程度,并針對性予以有效的防治措施,可減緩肝纖維化的進展,降低病情發展發生風險,甚至能逆轉纖維化。調查報道指出,肝纖維化未進入肝硬化前存在可逆性,故早期診斷與辨別肝纖維化對于疾病轉歸具有積極意義[6]。
肝臟為血清25-羥維生素D(25-hydroxyvitamin D,25-(OH)D)產生場所,且肝內多個非實質性細胞為維生素D 的活性形式作用的靶細胞,故維生素D與肝功能存在緊密的關聯性[7]。肝纖維化者由于病理性原因可引起腸道內菌群結構以及代謝狀況發生改變[8]。基于此,筆者分析腸道菌群參數、25-(OH)D3在肝纖維化診斷病情評估中價值,以期為臨床早期診療提供科學的數據支持,報告如下。
選取我院2020 年1 月~2022 年12 月期間收治的肝炎患者98 例作為研究對象。
納入條件:(1)經過肝穿刺病理檢查、血清學檢查、肝功能檢查等診斷為肝炎者;(2)知情本研究,并簽署同意議書;(3)經過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同意(4)臨床資料不完整。排除條件:(1)1 個月應用維生素協D 制劑與免疫調節劑;(2)中途自愿退出;(3)無法耐受活檢穿刺;(4)凝血功能障礙;(5)合并認知障礙或者精神疾病,而無法配合;(6)無法準確描述主訴;(7)伴心臟、腎臟等其他重要臟器功能障礙;(8)伴有惡性腫瘤。其中男/女比例為50/48,平均年齡48.12±5.53 歲,Child-Pugh 分級為18 例A級、63 例B 級、17 例C 級,平均體質量指數20.85±1.19 kg·m-2,配偶狀況為75 例無配偶、23 例有配偶,民族為漢族69 例、少數民族30 例,學歷水平為22 例高中及以下、76 例高中以上,居住地為46 例農村、52 例城鎮,不良生活習慣為70 例飲酒史、62 例吸煙史,平均收縮壓136.25±17.92 mmHg,平均舒張壓78.01±10.34 mmHg,平均心率72.25±5.67 次·min-1。
1.2.1 腸道菌群檢測
收集0.5 g 的新鮮糞便添加至45 μl 的無菌生理鹽水中,依據10 倍稀釋法持續稀釋到10-9;分別取10-1、10-3、10-5、10-7以及10-9稀釋液50 mL,依次接種至選擇性培養基;選2 種需氧菌(例如腸桿菌和腸球菌)、1 種厭氧菌(雙歧桿菌),其中需氧菌放到35℃孵育箱中進行培養,持續培養24 h,而厭氧菌持續培養48 h,利用抽氣換氣法進行細菌培養;利用VITEKAMS 型號全自動微生物鑒定系統(法國生物梅里埃公司)實施細菌鑒定;用菌落數對數值表示結果,測定值用log·g-1表示。
1.2.2 血清25-(OH)D3水平檢測
取晨起空腹外周肘靜脈血3 mL,離心(轉速3500 r·min-1,時長10 min,半徑8 cm)取上清液,于-20℃下保存待檢,以免多次凍融;通過電化學發光全自動免疫分析儀(型號為羅氏Cobas E601)測量血清25-(OH)D3水平。
1.2.3 肝纖維化分期[7]
S0 期:無纖維化;S1 期:匯管區出現擴大,同時合并纖維增生;S2 期:匯管區鄰近出現纖維化,但保存小葉結構;S3 期:纖維間隔伴小葉結構發生紊亂,尚未進展至肝硬化;S4 期:重度肝纖維化或者確認為肝硬化。其中S0 期19 例、S1 期22 例、S2 期25 例、S3 期18 例、S4 期14 例。
采用SPSS22.0 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用(±SD)表示,多組間相比通過單因素方差予以分析,兩兩組間對比通過LSD-t 進行檢驗,兩組間相對比通過獨立樣本t進行檢驗,組內比較采用配對t檢驗;采用受試者工作特征(Receiver operating characteristic curve,ROC)曲線,獲取曲線下面積(Area under curve,AUC)、置信區間、敏感度、特異度及cut-off 值;相關性通過Spearman 進行分析;雙側檢驗,檢驗標準為α=0.05。
纖維化患者雙歧桿菌、血清25-(OH)D3水平低于無纖維化患者,腸桿菌、腸球菌高于無纖維化患者(P<0.05),見表1。
表1 纖維化與無纖維化患者腸道菌群參數、血清25-(OH)D3水平對比(±SD)

表1 纖維化與無纖維化患者腸道菌群參數、血清25-(OH)D3水平對比(±SD)
注:與纖維化相比,a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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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無纖維化者作為陰性標本,以纖維化者作為陽性標本,繪制ROC 曲線,結果顯示,腸桿菌、腸球菌、雙歧桿菌、25-(OH)D3聯合應用診斷肝纖維化的 AUC 為 0.820,最佳敏感度與特異度分別為88.61%、82.35%(P<0.05),見表2。

表2 腸道菌群參數聯合血清25-(OH)D3水平對肝纖維化的診斷價值
以腸桿菌、腸球菌、雙歧桿菌、25-(OH)D3的cut-off 值作為分界值,將肝炎患者分為高水平與低水平,結果顯示,高水平雙歧桿菌、腸桿菌、腸球菌以及血清25-(OH)D3水平肝炎患者發生肝纖維化的危險度為低水平者的0.426 倍、1.974 倍、2.123 倍、0.375倍(P<0.05)。見表3。

表3 不同腸道菌群參數、血清25-(OH)D3水平發生肝纖維化的危險度
不同肝纖維化程度雙歧桿菌、血清25-(OH)D3水平對比:S0 期>S1 期>S2 期>S3 期>S4 期,不同肝纖維化程度的腸桿菌、腸球菌對比,S0 期<S1期<S2 期<S3 期<S4 期(P<0.05),具體見表4。
表4 不同肝纖維化程度的腸道菌群參數、血清25-(OH)D3水平對比(±SD)

表4 不同肝纖維化程度的腸道菌群參數、血清25-(OH)D3水平對比(±SD)
注:與S0 期對比,aP<0.05;與S1 期對比,bP<0.05;與S2 期對比,cP<0.05;與S3 期對比,d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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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Spearman 分析顯示,雙歧桿菌、25-(OH)D3與肝纖維化分期成反比,腸桿菌、腸球菌與肝纖維化分期成正比(P<0.05)。見表5、圖1。

圖1 雙歧桿菌、腸桿菌、腸球菌、25-(DH)-D3 與肝纖維化程度相關性

表5 腸道菌群參數、血清25-(OH)D3水平與肝纖維化程度相關性
維生素D 為脂溶性維生素之一,為類固醇化合物,屬于一種激素前提,對于保持骨鈣平衡起到重要作用[10]。內源性和外源性維生素D 經過血液流至肝臟之后,于肝臟分泌細胞色素P450 的參與下,實現25 號位羥化,產生其活性形式25-(OH)D[11]。報道指出,25-(OH)D 對于免疫系統具有重要調節作用,具有抗纖維化與抗炎的功能,和多個肝臟病變的病情進展、治療均具有緊密關聯性[12]。本研究結果指出,肝纖維化患者血清25-(OH)D3水平比無肝纖維化患者低,且血清25-(OH)D3水平低的肝炎患者發生肝纖維化風險高,經相關性分析顯示,血清25-(OH)D3水平與肝纖維化程度成反比,表明血清25-(OH)D3水平可作為反映肝纖維化病情的指標之一,其原因為,維生素D 能通過阻滯成纖維細胞轉化生長因子-1 分泌來減緩成纖維細胞與血管平滑肌細胞增殖,同時還能通過釋放與分泌基質金屬蛋白酶以分解細胞外基質,以免細胞外基質與膠原沉積于肝臟內,引發肝纖維化[13]。
肝臟和腸道生理上呈雙向溝通,即肝臟通過膽管進行膽汁排泄與其他生物活性介質和腸道溝通,加上代謝營養物需要通過門靜脈運輸到肝臟內,與此同時腸道細菌與其產物、內毒素以及炎性介質也能夠通過門靜脈予以轉運,導致肝臟極易受到腸道微環境的影響而產生病理性變化[14-15]。本研究指出,纖維化患者雙歧桿菌低于無纖維化者,腸桿菌、腸球菌高于無纖維化患者,并與肝纖維化的病情程度具有緊密的關聯性,由此可知,動態監測腸道菌群變化,可有助于評估臨床病情。
此外,筆者通過ROC 曲線分析腸道菌群參數、血清25-(OH)D3水平聯合診斷肝纖維化的價值,結果表明,聯合應用時AUC 為0.820,提示腸道菌群參數聯合血清25-(OH)D3水平對肝纖維化診斷效能高,可為臨床早期防治肝纖維化提供依據。
綜上,肝纖維化發生、進展與腸道菌群參數與維生素D 有關,動態監測腸道菌群參數與維生素D 水平變化,有助于肝纖維化病情變化、診斷肝纖維化提供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