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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主義文明觀的敘事邏輯、 批判要義與實踐價值

2024-04-15 06:26:00邱園園龐立生
理論月刊 2024年2期

邱園園 龐立生

[摘 要] 當前人類文明形態的深刻變革和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歷史實踐,都離不開馬克思主義文明觀的支撐和引領。馬克思主義文明觀是一種基于歷史唯物主義的獨特文明敘事,它立足實踐來勘定文明的存在論基礎,透過階級矛盾來把握文明變遷的深層動力,著眼世界歷史來剖析現代文明的層級格局,徹底變革了從觀念論出發把文明等同于理性進步的思想傳統,凸顯了文明的實踐性、階級性和歷史性。馬克思主義文明觀通過資本批判“深入到歷史的本質性的一度”中,將現代文明的實質診斷為“資本的文明”,揭示了資本文明在創造巨大生產力的同時所造成的“過度”和“野蠻”,描繪了以“真正的共同體”推動“自由個性”生成的新文明圖景。馬克思主義文明觀對引領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前進方向,確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文明自覺與文明自信,推動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實踐建構具有至關重要的實踐價值。

[關鍵詞] 馬克思主義文明觀;歷史唯物主義;資本文明;人類文明新形態

[DOI編號] 10.14180/j.cnki.1004-0544.2024.02.003

[中圖分類號] A811; D60?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文章編號] 1004-0544(2024)02-0018-10

當今世界正歷經“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人類文明形態正在發生深刻變革。文明形態變革是一個復雜而漫長的過程,意味著文明秩序的深層次調整、文明格局的結構性重塑以及文明圖示的創造性重構。毫無疑問,這一復雜過程離不開先進文明觀的支撐和引領。馬克思主義文明觀是關于人類解放、社會進步以及世界歷史發展的總體文明觀,既包含著對人類文明基礎、文明發展邏輯、文明交往趨向的革命性理解,也包含著對現代資本主義文明的運行規律和制度前提的深刻批判。相較于西方形形色色的文明觀,馬克思主義文明觀不僅具有理論上的系統性和徹底性,而且始終面向文明發展的現實困境和問題,致力于“在批判舊世界中發現新世界”。那么,馬克思主義文明觀究竟展現了何種獨特的文明理解和文明敘事?它又如何實現了批判與重構的辯證統一?它對當前人類文明的轉型發展有何特殊重要意義?這些既是馬克思主義文明觀研究的基本問題,也關乎人類文明形態的自覺更新和實踐超越。面對人類文明秩序深刻調整的緊迫形勢以及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嶄新任務,我們需要在當代思想的地平線上重新梳理馬克思主義關于文明的獨特敘事,厘清馬克思恩格斯批判現代資本主義文明的基本要義,凸顯馬克思主義文明觀的當代價值。

一、馬克思主義文明觀的歷史唯物主義敘事及其思想變革

“文明”(civilization)概念有其特定的西方思想史淵源。從詞源上看,“文明”來自拉丁語的“城邦”(civitas)和“公民”(civis),意指與“野蠻”(barbarism)相區分的人類社會的開化狀態。在現代意義上,“文明”表現為民族國家的自我意識,指向人類理性、道德進步的有教養的社會狀態。維克托·里凱蒂在《人口論》中首次使用了現代意義上的“civi-lization”概念,用以解釋人類社會不斷進步的文明化過程[1](p23)。啟蒙思想家從理性主義的觀念論視野出發,將文明理解為理性、教化以及人性的自我完善和提升,孟德斯鳩、伏爾泰、孔多塞甚至直接把文明看作人類理性不斷完善的過程。針對這種片面強調理性力量的抽象文明觀,馬克思恩格斯從文明與物質生產的內在關系出發,跳出將文明等同于理性及其外顯的抽象觀念論,在歷史唯物主義的實踐觀點、階級矛盾以及世界歷史的解釋框架中揭示文明的存在基礎、內在機理和發展趨勢,展開了一種嶄新的文明敘事,凸顯了文明的實踐性、階級性和歷史性。

(一)基于實踐重勘文明的存在論基礎

馬克思恩格斯基于現實的物質實踐確證文明的存在論基礎,強調人類物質生產方式對于人類文明的決定性作用,確立了基于歷史唯物主義的實踐觀點把握文明的敘事框架。古希臘哲學開創了西方的形而上學傳統,以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為代表的思想家主張基于人的理智能力、正義理念、道德本性建構城邦文明,他們所展現出來的超驗的邏輯結構以及認識論上的本體論預設為后來的唯心主義文明觀鋪就了道路。之后的自然狀態說和社會契約論把文明看作基于理性的正義原則所訂立的社會契約的產物,由此先驗地把文明與自由、平等、人權等抽象理性聯系起來。以基佐為代表的歷史學研究將“人自身的發展”視為脫離物質基礎的“道德的發展”,進而把“文明化過程”抽象地置于人類生活之上。在馬克思主義看來,這種對文明理解的理性主義態度本質上是一種形而上學的思維方式,抽離掉了人類文明及其生活世界的感性的現實基礎,因而必然導致主體與客體、抽象與現實的二元對立,甚至閹割文明的歷史意識。恩格斯批判了“迅速前進的文明完全被歸功于頭腦,歸功于腦的發展和活動”[2](p557)的認識論局限,創造性地提出了“文明是實踐的事情,是社會的素質”[3](p97)的重要論斷。這一論斷是恩格斯對文明的內涵及其實質作出的唯物主義分析,賦予了文明實踐意蘊與社會內涵,意味著不再以觀念論而是以實踐論為范式來把握文明的具體內涵。

物質生產與精神生產的關系是理解文明存在基礎的核心問題。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馬克思恩格斯重構了物質生產與精神生產的關系,確證了物質勞動在文明發展史中的基礎性地位,進一步確立了基于物質實踐來解釋文明的歷史唯物主義原則。在《哲學的貧困》中,馬克思將生產力及其生產成果視為“文明的果實”,明確提出了“物質文明”的概念范疇,并且在《1857—1858年經濟學手稿》中將“文明的一切進步”等同于“勞動本身的生產力的一切增長”[4](p267),充分肯定了生產力進步對于文明演進的決定作用。在《1861—1863年經濟學手稿》中,馬克思對物質文明作出了更深入的闡釋,強調不能把文明當作抽象的、一般的范疇,而應該從“一定的歷史的形式”出發對其進行考察。可見,不同于近代契約論對政治理性的抽象建構以及唯心史觀對文明的主觀想象,馬克思恩格斯將文明的本質訴諸實踐,即文明不是理性或自我意識的產物,而是人類社會的實踐創造。馬克思將人類的物質生產勞動看作文明的存在根基,強調了“隨著勞動的社會性的發展,以及由此而來的勞動之成為財富和文化的源泉”[5](p430)。基于此,文明就不僅是抽象理性能力的外化,而是由一定社會形態的生產力和生產關系所決定的歷史性過程,受到物質生產方式的制約。此外,馬克思恩格斯還特別強調分工與文明演變的關聯,認為“分工隨著文明一同發展”[6](p29),“文明時代是社會發展的這樣一個階段,在這個階段上,分工、由分工而產生的個人之間的交換,以及把這兩者結合起來的商品生產,得到了充分的發展,完全改變了先前的整個社會”[7](p193)。這種基于實踐觀點的文明敘事,把文明納入現實的感性實踐和社會發展的歷史進程之中,在把握文明存在基礎的層面實現了從抽象理性到勞動實踐的根本轉變,超越了西方理性主義觀念論的文明解釋模式。

(二)基于階級矛盾把握文明變遷的深層動力

馬克思恩格斯不僅從生產力與社會形式的適應性關系出發揭示了文明發展的客觀規律,而且把人類文明發展過程理解為充滿矛盾和對抗的歷史進程,確立了基于階級矛盾把握文明形態變遷的階級敘事方法。不同于西方理性主義傳統將文明的發展預設為一種先驗的、既定的、永恒的理性進步過程,馬克思理解的文明是伴隨著矛盾與對抗,甚至包含停滯與倒退因素在內的辯證歷史過程,“文明時代所產生的一切都是兩重的、雙面的、分裂為二的、對立的”[7](p79)。在馬克思看來,文明時代具有特定的歷史內涵,是建立在階級剝削關系基礎上的社會階段,階級矛盾貫穿著文明時代的全部歷史。“當文明一開始的時候,生產就開始建立在級別、等級和階級的對抗上”,“沒有對抗就沒有進步。這是文明直到今天所遵循的規律”[8](p104)。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中把具有階級剝削性質的奴隸制、農奴制、雇傭勞動制稱為“文明時代的三大時期所特有的三大奴役形式”[7](p195),資本主義文明則是建立在勞動奴役制基礎上的人類文明對抗性的最高形式。在馬克思恩格斯看來,資本主義生產的根本目的在于實現對剩余價值的生產與占有,它隱含著資產階級的特殊利益和權力支配,因而必然導致對勞動力的剝削,生產過剩、貧富分化、階級對立等社會問題,以及“無恥的貪欲、狂暴的享受、卑劣的名利欲、對公共財產的自私自利的掠奪”[7](p113)等文明災禍。在此基礎上,恩格斯指出,資本主義社會是“最卑下的利益”所揭開的“新的、文明的階級社會”,并且進一步批判了資本主義文明的對抗本質,“文明每前進一步,不平等也同時前進一步。隨著文明而產生的社會為自己所建立的一切機構,都轉變為它們原來的目的的反面”[2](p147)。正是這種對抗性存在,使“文明時代”的“全部發展都是在經常的矛盾中進行的”[7](p197),人類社會陷入了無法克服的發展悖論。

在歷史唯物主義創立之前,古典經濟學家囿于理性“經濟人”的先驗假設,將人類的感性對象性勞動歸結為抽象勞動,進而把資本主義生產關系視為永恒存在。空想社會主義者從抽象的人本主義出發,把“情欲引力”視為文明進步的原動力,對文明制度的野蠻屬性展開了道德批判。馬克思恩格斯將這些觀點視為“文明的空話”,批判性地指出立足于理性邏輯的社會進步只是“抽象的空洞詞句”。在馬克思看來,以抽象的人為基點的文明社會理論掩蓋了勞動階級的文明主體地位,實質上是在為資產階級剝削勞動階級的現象進行合理性辯護。事實上,人類社會并不存在抽象的個人,每個人都是處在一定社會關系之中從事具體生產活動的“現實的個人”,制度從根本上規范著生產關系的形式和內容。因此,馬克思進一步把對文明的闡釋提升到了對資本主義社會制度以及生產關系批判的政治高度。根據唯物史觀,生產力是文明進步的根本動力,當舊的生產關系無法適應生產力發展而產生文明危機的時候,生產力便會以一種建構性力量催生出新的歷史主體,建構起符合主體解放的社會關系及其制度。在馬克思主義語境中,這一新的主體便是無產階級。人類文明發展到資本主義時代,階級對抗和社會矛盾愈演愈烈且無法調和,“社會化生產和資本主義占有之間的矛盾”集中表現為“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的對立”[2](p288),“由以往的生產方式所造成的并在日益尖銳的對立中不斷再生產的兩個階級之間的斗爭,遍及一切文明國家并且日益劇烈”[2](p283)。基于此,馬克思把階級斗爭看作文明發展的直接動力,敞開了通過無產階級的革命解放建構新的文明社會及其制度的現實可能,從而超越了先驗理性論和抽象人性論把人類的文明化訴諸抽象的理性設計、人性塑造、道德批判或者思想革命的還原論思維,確定了基于歷史唯物主義的階級觀點把握文明形態變革的階級敘事。

(三)基于世界歷史剖析現代文明的層級格局

馬克思恩格斯深入世界歷史的本質維度把握人類文明,把文明的演進過程理解為歷史向世界歷史的轉變過程,變革了歐洲中心主義文明傳統,確立了基于世界歷史角度把握多元文明發展道路的敘事原則。傳統觀念論哲學將世界歷史看作經驗世界背后的因素(神學、理性、精神等)自身的邏輯演繹過程。受到這種觀念的影響,康德把世界歷史的運動過程視為“大自然的一項隱蔽計劃”,黑格爾則將世界歷史訴諸絕對精神的自我實現。馬克思指出,世界歷史不是自我意識或者理性精神的抽象行動,而是“人通過人的勞動而誕生的過程”[3](p196)。就其實質而言,世界歷史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及其交往關系擴張的結果,“生產方式、交往以及因交往而自然形成的不同民族之間的分工消滅得越是徹底,歷史也就越是成為世界歷史”[3](p541)。世界歷史的形成和展開,徹底改變了人類文明發展的格局和進程。

在唯物史觀的基礎上,世界歷史的普遍交往并不簡單是民族關系的問題,而是蘊含著復雜的階級關系問題。“由于文明時代的基礎是一個階級對另一個階級的剝削”[7](p196),世界歷史的運動過程必然伴隨著“一部分人剝削另一部分人”的世界性擴張而帶有階級剝削的性質。這種階級剝削被文明的表象所掩蓋,資本主義“迫使一切民族——如果它們不想滅亡的話——采用資產階級的生產方式;它迫使它們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謂的文明”[9](p404)。伴隨著資本的擴張運動,一切民族與國家都以資本主義文明附屬的形式參與到世界歷史進程當中,由此形成了“中心—邊緣”的文明格局,海德格爾把這種歷史現象定義為“地球和人類的歐洲化”[10](p1019)。事實上,資本主義文明擴張具有深厚的歐洲中心主義傳統:中世紀的神學家基于超理性的信仰傳統和神秘主義來闡述人類社會的普世性;啟蒙思想家則把人類文明理解為少數精英引領和創造的觀念進步的歷史。這些觀點體現出西方中心主義的特殊優越意識。馬克思對歐洲中心主義思想進行了深刻的揭露和批判,指出現代資本主義在一定意義上只是歐洲世界自我確證及自我演化的文明形態,仍帶有不可否認的片面性和局限性,因而不可能成為人類文明發展的普遍模式。

在馬克思看來,世界歷史絕不是簡單的西方化過程,而是人類社會邁向多元文明發展道路的綜合性過程。一方面,馬克思洞察到了“文明能夠逐步發展到共產主義”[11](p52)的世界歷史趨勢,將共產主義看作世界歷史進程中無產階級的解放事業,明確無產階級是世界歷史的主體,在文明演進、無產階級革命解放與世界歷史發展之間建立起了內在的關聯,超越了西方精英決定論的文明史觀。另一方面,在實現共產主義的文明進路上,馬克思提出了亞細亞社會“東方道路”以及俄國社會“跨越卡夫丁峽谷”的實踐構想,從而揭示了不同文明道路及社會形態發展的可能性,超越了把歐洲的歷史進程看作人類文明絕對模式的歐洲中心主義文明觀。總的來說,馬克思的“世界歷史”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歷史學概念,而是蘊含著更高層次的人類文明發展展望和更加多元的人類文明道路構想。這個概念解除了觀念論哲學對歷史真相的束縛和遮蔽,體現了基于歷史唯物主義的世界歷史眼光把握文明格局及其發展道路的歷史敘事原則。

二、馬克思主義文明觀的批判要義

在歷史唯物主義視域中,馬克思恩格斯基于社會基本矛盾運動及其現實生活層面把握文明的核心意涵與精神實質,把文明理解為與野蠻、蒙昧相對立的更高層次的人類社會發展階段。馬克思恩格斯超越了把文明訴諸理性進步的觀念論范疇,將文明置于更加獨特且宏闊的文明時代之中進行考察,并且把“文明時代”“文明民族”“文明社會”“文明國度”等概念與“資產階級文明”同義使用,把文明指向了現實的資本主義文明及其生產力文明。馬克思恩格斯在文明理解上的獨特之處在于,他們不僅在一般意義上將文明理解為社會發展的進步狀態及其積極成果,而且把對文明的闡釋具體化為對資本主義這一現代文明形態的批判性認識,揭露了資本主義文明的異化本質與內在矛盾,在此基礎上把文明更深入地理解為超越“資本文明”的人類自由全面發展的社會狀態及其實現條件,進而指明了共產主義這一未來社會的文明形態。

(一)資本文明:現代文明的本質

根據馬克思的理解,現代文明是以資本為原則建立起來的資本主義文明。馬克思在《哥達綱領批判》中深刻指出:“‘現代社會就是存在于一切文明國度中的資本主義社會”,“不同的文明國度中的不同國家,不管它們的形式如何紛繁,卻有一個共同點:它們都是建立在現代資產階級社會的基礎上”[5](p444)。從這段論述中可以看出,馬克思把文明社會與資本主義的現代化進程聯系起來進行考察,把資產階級看作現代文明國家的階級基礎;資本主義社會不僅表示現代社會這一歷史階段,而且代表了現代文明發展所呈現出來的基本狀態和特殊形式。由此,他把對文明的闡釋聚焦于對資本主義這一典型現代文明形態的認識,透過對資本文明的理解深入把握現代文明的本質。

資本是資本主義社會的本質和根據,資本發展為社會的主導力量是世界歷史進入現代文明的根本標志。“資本一出現,就標志著社會生產過程的一個新時代”[12](p164),這一“社會生產過程的新時代”便是被資本支配和規定的“文明時代”或“資產階級時代”。在打破蒙昧時代和野蠻時代生活狀態的意義上,資本主義文明具有深刻的歷史進步性,“擁有文明、工業、秩序并且至少是相對開明的現代資產者,同封建主或者同尚處于野蠻社會狀態的擄掠成性的強盜比起來,畢竟要略勝一籌”[6](p404)。就物質生產而言,馬克思認為資本運動構成了現代社會生產力變革及文明演進的積極動力,“資本的文明面”在于它有利于生產力和社會關系的發展,孕育著實現文明變革的新的社會因素,即“更高級的新形態的各種要素”[13](p928)。就精神生產而言,同資本主義相適應的科學、理性、自由、民主等現代性觀念成為現代文明的標識,“資本的偉大文明作用”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沖擊著傳統的等級觀念和人身依附關系,超越了以“人類的地方性發展和對自然的崇拜”[14](p90)為基礎的社會交往形式。但在馬克思看來,資本主義文明及其“世界歷史意義”是具有一定歷史局限性的。不同于以斯密為代表的政治經濟學家從抽象的“生產一般”出發,將資本視為自然的、永恒的、非歷史的“可感覺物”,馬克思不僅從“物”的實體角度去把握資本,而且從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這一社會維度闡釋資本的核心要義,即資本不是“生產力發展的絕對形式”[4](p396),而是“屬于一定歷史社會形態的生產關系”[13](p922)。資本的逐利本性及其追求價值增殖的生產過程,隱藏著人與人之間的剝削關系,構成了“社會狀況不停的動蕩,永遠的不安定和變動”[15](p34)的現實基礎,使得“文明時代是在‘惡性循環中運動,是在它不斷地重新制造出來而又無法克服的矛盾中運動,因此,它所達到的結果總是同它希望達到或者佯言希望達到的相反”[2](p276)。可以看出,馬克思通過資本這一現代社會的支配法則來透視現代文明的發展過程,把資本闡釋為現代文明的本質范疇,由此把握住了現代文明的核心。作為現代文明最經典、最現實的形式,資本文明在資本的自反性矛盾中彰顯了自身的歷史作用和發展悖論,呈現出了進步與倒退、文明與野蠻、理性與異化的辯證規律。正是這種辯證矛盾構成了資本主義文明的本質內容,使得對資本主義文明的現代性診斷及批判成為可能。

(二)資本文明的野蠻本性

在把現代文明歸結為資本文明的基礎上,馬克思深入現代社會的存在論基礎,把資本從一個擴大再生產的經濟范疇提升到了體現人的生存狀況的存在論范疇,由此探討了資本與人的自由發展的關系這一更深入的問題。在此意義上,馬克思控訴了資本主義文明的“過度”和“野蠻”給人的生存帶來的主體困境,揭示了資本主義是一種顛倒了的異化文明這一本質真相,在此基礎上實現了對資本主義文明真正徹底的批判。

從物質生產的角度來看,資本主義現代文明是物質主義膨脹的文明,它引發了由物的片面發展所帶來的“文明過度”癥候。資本主義社會的物質生產過程遵循著把包括人的要素和物的要素在內的一切社會要素都吸納到剩余價值體系的資本邏輯。一方面,資本文明以片面追求物質財富作為發展目的,在創造了以“龐大商品堆積”為表現形式的物質財富的同時,也產生了“物的世界的增值同人的世界的貶值成正比”[3](p156)的結構性困境。它被束縛在人類生活的物質維度,表現出“需要和享受的利己主義性質”,徹底淪落為一種“物質主義文明”。另一方面,在價值增殖的動力機制下,資本無節制追求生產力及其生產方式變革,但是又無法駕馭它所刺激起來的生產力,由此造成“生產過剩的瘟疫”。“社會上文明過度,生活資料太多,工業和商業太發達。社會所擁有的生產力已經不能再促進資產階級文明和資產階級所有制關系的發展”[15](p37),使得資本主義社會“發生一種在過去一切時代看來都好像是荒唐現象的社會瘟疫”,“回到了一時的野蠻狀態”[15](p37)。從根本上看,資本主義的文明過度是文明絕對化發展的體現,是資本主義物質文明單向度發展所造成物質主義膨脹的結果,是人類文明在資本主義物化關系中的特定表現。這種文明癥結內在地昭示著資本文明的固有矛盾和歷史局限,彰顯了資本主義文明必然被更高級的文明形式所替代的歷史命運。

從人的生存狀況來看,資本主義現代文明是一種顛倒了的異化文明,在統治人的生活的過程中展現了“文明的和精巧的剝削手段”。在資本主義私有制條件下,勞動不再是自我發展和自我實現的活動,而是降格為人類謀生的手段和工具,成為控制和支配人的“異己力量”,“工人在勞動中耗費的力量越多,他親手創造出來反對自身的、異己的對象世界的力量就越強大,他自身、他的內部世界就越貧乏,歸他所有的東西就越少”[3](p157)。馬克思洞察到了資本主義文明的異化本質,深刻揭露了資本主義條件下“工人創造的對象越文明,工人自己越野蠻”的異化現象,并把這種現象稱為“文明的污濁毒氣”和“文明的陰溝”。馬克思指出,資本主義文明是建立在勞動剝削基礎上的罪惡文明,文明的進步只會“增大支配勞動的客體的權力”,進而展現出“過度勞動的文明暴行”[16](p273),造成了“貧困、勞動折磨、受奴役、無知、粗野和道德墮落”[16](p744)。資本文明的反文明性在于,它使人的本質力量與對象性形式相分離,社會的進步并不在于人的主體性的文明與進化,而是表現為資本邏輯的擴張和肆虐。在資本文明中,科學、技術、自然力、社會化勞動等都被納入普遍的有用性體系中,世界上的一切存在物皆淪為有用物從而背離了人的對象化本質,最終導致“死的物質對人的完全統治”[3](p152),帶來存在和本質、對象化和自我確證的內在分裂,以及人和自然、人和社會、人和人之間的全面異化關系。

從世界歷史的視角來看,資本主義現代文明是一種非正義文明,蘊含著擴張主義的野蠻性質,并在殖民侵略中表現為一種“粗陋野蠻之中的文明”。在一定意義上,世界歷史是西方文明超越地理邊界和權力邊界的文明擴張史。資本主義文明在造成“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蠻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來”[9](p404)的交往狀態的同時,也造成了“未開化和半開化的國家從屬于文明的國家”[9](p405)的文明從屬結構。這種從屬結構建立在資本文明所主導的狹隘的民族國家的“為我關系”之上,“凡是有某種關系存在的地方,這種關系都是為我而存在的”[9](p161)。在這種功利性關系支配下,其他民族國家淪為殖民掠奪和利益侵占的對象,資本主義文明表現為“海盜式的侵略和戰爭”,暴露出偽善、野蠻、非正義的特征。馬克思在《鴉片貿易史》中對此作出了比較性描述:“半野蠻人堅持道德原則,而文明人卻以自私自利的原則與之對抗。”[15](p632)對于英國在東方社會的掠奪行徑,馬克思辛辣地指出,“當我們把目光從資產階級文明的故鄉轉向殖民地的時候,資產階級文明的極端偽善和它的野蠻本性就赤裸裸地呈現在我們面前”[9](p861)。更為嚴峻的問題在于,伴隨著資本的世界性擴張,資本主義文明所內含的矛盾、沖突、奴役、剝削及其異化后果被推向世界,造成了世界性的貧富差距、經濟危機、戰爭掠奪、剝削壓迫等對抗性矛盾,使得人類“受到日益擴大的、歸根結底表現為世界市場的力量的支配”[3](p541)。在此基礎上,馬克思指出了資本主義文明擴張所帶來的人類生存的主體性困境,實現了對資本文明過度、異化及野蠻本性的全面揭示和徹底批判。

(三)共產主義:超越資本文明的新文明形態

馬克思對資本主義文明的批判最終指向了對一種人類未來文明形態——共產主義社會的科學構想。按照馬克思的理解,共產主義不僅是一種合乎人性正義的社會制度,同時也體現為一種超越資本主義文明的嶄新的文明形態和發展階段。共產主義代表了時代精神與人類精神的精華,體現著人類文明的發展趨向,是一種以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為價值旨趣的嶄新文明形態。

共產主義表現出在揚棄資本主義異化形式的同時建立更高社會形態的文明進路。馬克思認為,資本主義文明造成了“人的本質的災難”和“人在非神圣形象中的自我異化”,本質上是一種顛倒了的異化文明。粗陋的共產主義和空想社會主義者對這種“文明世界的基本缺陷”[3](p290)展開了批判,但是他們并未真正認識到現代文明的本質及其進步性,因而主張“向貧窮的、需求不高的人”的簡單狀態的退卻,而這最終只能倒向“對整個文化和文明的世界的抽象否定”[3](p184)。不同于對中世紀人類原始奴役狀態的保守主義及浪漫主義的留戀和幻想,馬克思對資本主義文明異化的批判貫徹了歷史辯證法原則:異化是現代文明歷史進程的一部分,同時也是為揚棄自我異化提供社會條件和物質基礎的歷史階段。在此基礎上,共產主義把“在文明各國造成的實際結果”[3](p672)作為歷史前提,表現為不斷超越資本主義文明的嶄新的文明形態和歷史階段。在揚棄資本主義文明異化的進路上,一方面,馬克思基于對資本主義社會運行規律的現實把握,將批判的矛頭指向了資本主義私有制,指明了“對實踐的唯物主義者即共產主義者來說,全部問題都在于使現存世界革命化”[9](p155)的實踐路徑,提出了以更高的生產關系“消滅資本”進而“同傳統的所有制關系實行最徹底的決裂”的革命要求,以實現對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及其社會關系的根本揚棄;另一方面,馬克思把“現實的人”及其階級提升到了政治主體的高度,并且揭示了共產主義這種能夠使“人的類本質”得到充分展現的文明形態的建構。根據馬克思的理解,共產主義是“無產者和共產黨人”的解放事業以及“各文明國家的聯合的行動”,“一切文明國家中民主運動的最終目的都是取得無產階級的政治統治”[8](p386)。在共產主義社會的文明圖景中,個人從對“人的依賴”和“物的依賴”中解放出來,成為具有“自由個性”的“高度文明的人”。因此,共產主義表現為一種不斷超越人的異化生存狀況進而實現個人自由全面發展的社會階段,是“人向自身、向社會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復歸”[3](p185)。

馬克思進一步指出,共產主義是以人類社會為基本立足點的自由人聯合體的文明形態建構。從根本上看,資本主義文明形態確立的基礎是以原子式的個人為前提的市民社會。黑格爾在理性主義基礎上將市民社會視為國家存在的基礎,以此確認文明社會的合法性——“市民社會,這是各個成員作為獨立的單個人在一個形式的普遍性中的聯合”[17](p296)。但是這種市民社會“是與人的共同本質相分離的”[18](p208)滿足利己個人需要和利益的體系,存在特殊利益與共同利益的內在矛盾,因而是一種虛假的共同體。馬克思批判了市民社會的虛假性和狹隘性,認為市民社會所形成的普遍聯合只是形式上的聯合,因而也只是一種“抽象的普遍性”,無法實現人類的真正聯合與自由解放。在此基礎上,馬克思主張從真正共同體的實現與個體自由全面發展的統一中把握未來的文明社會,并且深刻指出“只有在共同體中才可能有個人自由”[3](p571),由此展開了以“人類社會”和“社會的人類”為基本立足點的共產主義社會共同體。這種共同體是“現實的人”基于共同利益和普遍解放而形成的一種“真正共同體”。馬克思指出,“在真正的共同體的條件下,各個人在自己的聯合中并通過這種聯合獲得自己的自由”[9](p199),而在這樣一個聯合體中,“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15](p53)。在這個意義上,共產主義是建立在人類社會普遍利益基礎上的致力于實現人類的積極聯合與自由解放的嶄新文明形態,這是馬克思關于未來文明形態的偉大構想,也是人類文明發展的崇高指向。

三、馬克思主義文明觀的實踐價值

“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19](p114)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帶來的是權力結構、秩序結構、觀念結構以及文明結構的轉變,創造了人類文明發展的“時”與“勢”。在現代化進程中,人類創造了比以往時代更加輝煌的文明成就,但同時也面臨著世界文明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結構性困境,以及政治、經濟、文化、生態等總體性文明危機。基于馬克思主義文明觀的理論分析,這種危機實質上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主導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然結果,意味著充斥著異化、擴張及對抗性矛盾的現代資本主義文明已不再適應人類文明發展的總體趨勢,而正在抵達其內在限度。英國學者約翰·密爾在《時代精神》中指出,“當前時代的首要特點之一是,這是一個過渡時代。人類已經擺脫了舊體制和舊學說,但尚未獲得新的”[20](p9)。與此同時,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昭示出不同于現代資本主義文明的可能前景,尋求新的文明方向、文明理念和文明方案已經成為中國與世界發展的內在要求。

(一)引領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發展方向

2023年6月2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創造性提出了“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這一重要論斷,并且把“第二個結合”提升到了又一次思想解放的歷史高度,表明了建設以“結合”和“轉化”的文化形態為存在基礎的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發展趨勢。客觀而言,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是中華文明現代轉化的當代形式,面臨著重構傳統文化與現代化轉化的雙重使命,需要克服文化虛無主義和文化復古主義兩種錯誤傾向。文化虛無主義和文化復古主義從主觀預設和價值偏見出發,前者宣揚西方文明的特殊優越性,全盤否定中華文化;后者忽視現代社會的客觀進步性,主張不加挑選、原封不動地迎回舊文化。二者囿于非黑即白的形式主義思維,既脫離了中華文化的存在基礎,又違背了人類文明的客觀演進規律,實質上都是教條主義文明觀,是對馬克思主義實踐文明觀和歷史文明觀的根本反叛。以馬克思主義文明觀為引領,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既需要通過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樹立起自身的文化主體性,又需要以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方式建構起自身文明轉型與文明創新的自主能力。唯有如此,才能在積極享有現代文明成果的同時,激活中華文明對現代文明發展境況的適應性和創造力,拓展和深化中華文明形態的當代發展。

此外,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是一種契合中國式現代化的新的文明追求。代表歷史進步和現代文明方向的馬克思主義文明觀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進程中不斷將現代進步觀念植入中華民族的文化核心,對中國式現代化具有重大指導意義。在現代化進程中,“西方中心論”事實上主導著資本主義文明的價值取向,它基于西方理性主義傳統為資本主義制度及其文明進行價值構建,并且歷史性地演化為現代文明體系運行的核心原則。在此意義上,馬克思主義文明觀的特殊作用在于破除以西方為中心的文明意識,引領中國共產黨獨立探索中國式現代化的文明觀念及文明方案。換句話說,只有在馬克思主義文明觀指導下,中國式現代化才能確立起自主發展邏輯,既立足自身國情又借鑒各國經驗,既傳承歷史文化又融合現代文明,進而真正規避階級利益性、民族狹隘性、思維對立性的西方中心主義狹隘文明觀。總的來說,馬克思主義文明觀有利于提升中華文明揚棄資本統治的現代意識和主體能力,彰顯中國式現代化對西方現代化的超越性,引領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發展方向。

(二)彰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文明自覺與文明自信

21世紀全球文明大變局呼喚著文明自覺時代,世界范圍內兩種意識形態、兩種社會制度的歷史演進及較量日益上升至文明的界面。如何確立社會主義建設的文明自覺與文明自信是當前中國面臨的重大時代課題。文明自信是建立在文明自覺基礎上的自信,是文明主體對自身文明傳統、文明道路及文明發展趨勢的認同和信心。歷史地看,文明戰勝野蠻、較高文明戰勝較低文明是人類文明發展的客觀規律。從這一規律出發,超越資本主義文明的野蠻性及局限,從而彰顯社會主義建設的主體性和主動性,是確立社會主義文明自覺與文明自信的關鍵所在。在馬克思看來,一定社會的生產方式決定著這個社會的文明性質。因此,對資本主義文明的超越更具體地體現在對資本文明的異化和片面發展方式的超越。而馬克思主義本身就包含著“利用資本本身來消滅資本”的社會主義實踐指向,能夠提供一種適應社會主義建設的新的文明觀,進而科學指引社會主義文明的發展方向。

作為一種先進的文明觀,馬克思主義文明觀對確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文明自覺與文明自信的引領性意義在于:一是理念的引領。馬克思拒斥資本文明的片面發展理念,強調文明的協調性與整體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堅持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展理念,確立了“五位一體”整體推進的社會主義新型文明觀,使社會主義文明建設更加豐富、更加全面。二是價值的引領。馬克思揭露了資本文明以物的價值統治人的價值的發展困境,強調文明的人民性與主體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堅持人民主體地位、站穩人民價值立場、維護人民根本利益的“以人民為中心”的文明觀,把握住了社會主義文明建設的人民性方向。三是目標的引領。馬克思批判資本文明所造成的異化狀態,強調文明的進步性與發展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既通過社會與市場的創造性融合不斷激活市場活力,又通過共同富裕的實踐探索歷史性地消除了絕對貧困,確立了人的解放與生產力解放辯證統一的社會主義新型文明觀,彰顯了社會全面進步和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理想。四是世界意義的引領。馬克思反對資本文明的野蠻擴張和殖民侵略,強調文明的正義性和道義性。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牢牢把握和平與發展的時代主題,秉持“求同存異、合作共贏”的社會主義新型文明觀,在人類文明制高點上推動世界歷史發展。總的來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充分證實了馬克思主義關于社會主義文明構想的科學性與合理性,它內在超越了西方以資本為中心、兩極分化、物質主義膨脹以及對外擴張掠奪的文明窠臼,使得兩種意識形態、兩種社會制度的歷史演進出現了有利于社會主義的重大轉變,真正彰顯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文明自覺和文明自信。

(三)推動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實踐建構

從世界歷史進程來看,資本主義創造了一個獨特的文明形態,但是其自身的內在矛盾也決定了這種文明形態在人類文明發展進程中的過渡性和暫時性。世界歷史要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保持和平發展的基本狀態,就必須提供一種新的文明形態。馬克思主義對于文明形態的考察秉持著一種人類社會或社會的人類的立場,蘊含著以“真正的共同體”推動“自由個性”生成的新文明圖景,為文明新樣態的實踐建構提供了理念基礎和思想根源。中國式現代化所開創的人類文明新形態正是建立在人類命運共同體基礎上的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文明新樣態。一方面,人類命運共同體是馬克思“真正的共同體”在當今時代的實踐形式,它堅持對話協商、共建共享、合作共贏、交流互鑒、綠色低碳的基本理念,為全球治理提供了具有規范性和創造性的價值方案;它堅持“親、誠、惠、容”的外交理念,致力于建構相互尊重、公平正義、合作共贏的新型國際關系,自覺超越了狹隘民族國家利益所主導的資本主義文明觀。另一方面,人類文明新形態是以人類社會為現實基礎、以人類解放為價值目標的符合人類文明發展方向的全新文明形態。它在與世界“普遍性交往”基礎之上,主張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閡,以文明互鑒超越文明沖突,以文明共存超越文明優越,為解決全球治理困境提供了具有普遍意義的價值共識和文明理念。事實上,伴隨著全球交往的深化發展,各個民族、國家之間的文明交流互鑒對于人類文明發展愈發具有普遍性意義,從而為世界歷史賦予了新的內涵,注入了新的活力。人類文明新形態正是以文明交流互鑒的新文明觀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實踐建設為基礎的,它實現了對馬克思主義文明觀的創新發展,真正把握住了人類文明的時代特征和發展趨勢,對人類文明發展具有重大世界歷史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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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羅雨澤

The Narrative Logic, Critical Essence and Practical Value

of the Marxist View of Civilization

Qiu Yuanyuan? ? ?Pang Lisheng

[Abstract] The profound transformation of the current human civilization form and the historical practice of building modern civiliz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cannot be separated from the support and guidance of the Marxist view of civilization. This? view is a unique civilization narrative based on historical materialism. It clarifies the existential basis of civilization based on practices, grasps the deep driving force of civilization change through class contradictions, analyzes the hierarchical pattern of modern civilization based on world history, and completely changes the ideological tradition that equates civilization with rational progress from the viewpoint of concept, which highlights the practicality, class nature and history of civilization. In the Marxist view of civilization, the essence of modern civilization is diagnosed as “the civilization of capital” through the criticism of capital which “goes deep into the essence of history”. This reveals the “excess” and “barbarism” caused by capital civilization while creating huge productive forces, and opens up a new scene of civilization in which the “real community” promotes the formation of “free personality”. The Marxist view of civilization is of vital practical value in guiding the direction of modern civiliz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standing up for the civilization consciousness and civilization confidence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nd promoting the practical construction of a new form of human civilization.

[Keywords] the Marxist view of civilization; historical materialism; capital civilization; a new form of human civilization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中國式現代化的敘事邏輯與新文明意蘊”(22VRC159);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新時代大學生馬克思主義觀的生成機制研究”(22BKS117)。

作者簡介:邱園園(1992—),女,東北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部博士研究生;龐立生(1971—),男,東北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部教授,博士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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