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漁的小說中涉及多種題材,而關于才子和佳人的愛情故事占了相當大的一部分。他筆下的才子佳人小說受其他才子佳人小說的影響,在內容和結構上能看出明顯的繼承關系,又因為他求新求奇,不斷進行創新,從而形成了獨有的藝術風格。
【關鍵詞】李漁;才子佳人小說;繼承;創新
【中圖分類號】I242?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4)14-0037-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14.012
李漁(1611—1680)是明末清初著名的戲劇家、美學家和小說家。他在戲曲上的成就很高,對戲曲的發展做出了極大貢獻。同時他對戲曲理論也深有研究,著有《閑情偶記》,是我國古代第一部系統全面的戲曲理論著作。他一生著作頗豐,在小說方面也頗有建樹,被認為是繼馮夢龍與凌濛初之后的又一通俗小說家。他的小說主題甚廣,有寫婚姻愛情的,也有敘命理、談果報、戒嫖賭、理官司、守貞潔、鼓勵多行好事的等等。才子佳人愛情故事在他筆下占據了不小的篇幅,從中我們既可以看出他對前代小說的繼承,也能感受到他的獨具匠心。
一、李漁對才子佳人小說的繼承
明代才子佳人小說較之前代,數量有所增加。到了明末清初,才子佳人小說開始大量出現。文學發展是有必然的歷史繼承性的,李漁作為生活在明末清初的作家,勢必會受到前代或同時代的作家影響,因此可以在李漁描寫男女愛情的小說中看到其承襲其他才子佳人小說的因素。王穎老師在《才子佳人小說史論》中從內容和情節上對明末才子佳人小說的格式做了如下幾點總結:1.才子佳人自由戀愛、私訂終身;2.遭到家長或小人或惡勢力或偶然性因素的阻礙;3.才子中舉為官;4.才子佳人大團圓。[1]李漁的作品大體也是按照此框架來進行寫作的,如《合影樓》中的珍生與玉娟因影相戀,但兩家的家長關系不睦,已斷絕往來,因此無法成婚。兩家家長的共同好友從中調和,用計謀使二人完婚,并使兩家冰釋前嫌,和好如初。珍生后來也聯登兩榜,入了詞林,位到侍講之職。《譚楚玉戲里傳情 劉藐姑曲終死節》(以下簡稱《譚楚玉》)中的譚楚玉與劉藐姑情投意合,并發誓定了終身。但因戲房規矩森嚴,未能有進一步的發展。后劉藐姑之母因貪財將其許配給一位富翁,藐姑假意應允。在成親之日借演《荊釵記》,真如錢玉蓮一樣抱石投江,譚楚玉見狀也跟隨著跳江殉情。后二人被漁翁搭救,譚楚玉也中舉為官,與藐姑終成眷屬。長篇小說《合錦回文傳》的框架則與前代才子佳人小說更加吻合,孫楷第先生認為這部小說“不出才子佳人蹊徑”[2]。
除寫作的框架外,李漁還繼承了才子佳人小說的其他特點。一是情與理的調和。有明一代的才子佳人小說中的愛情均能在“情”與“理”的對立沖突中運用各種方式找尋平衡,達到和諧統一的狀態。李漁同樣也注重情與理的調和,道學與風流的諧和是《十二樓》的寫作理想。用李漁自己的話說就是:“若還有才有貌,又能循規蹈矩,不作防倫背理之事,方才叫做真風流。”[3]如《合影樓》中珍生的父親屠觀察是個風流才子,玉娟的父親管提舉是個道學先生。屠觀察喜風流而不喜道學,管提舉則完全相反,因此二人水火不容。二人的共同好友路子由是促成這段美好姻緣的關鍵人物,倘若沒有路子由的從中周旋,珍生和玉娟的相思病將無法得到醫治,二人性命也將堪憂。而路子由既不喜風流,又不講道學,“在不夷不惠之間”的人物設定正說明了情與理相調和的重要性。李漁在小說的開篇即用大量的筆墨對情的力量進行了肯定,表明男女之情一旦產生便不可禁止,并對使男女隔絕,互不見面的嚴防手段進行了諷刺。同樣,他在《閑情偶寄·頤養部》中提道:“使終日不見可欲而遇之一旦,其心之亂也,十倍于常見可欲之人。”[4]也說明了在男女之間筑起一道高墻,使其互不相見的做法是十分不可行的,反而適得其反。正如小說中的管提舉為禁止玉娟與珍生來往,先是立了禁約,后又筑起長堤,并時常著人伴守,不許女兒獨坐。可這樣做非但沒有使女兒忘卻珍生,反而害起了病,采取一刀切式的做法并未能夠將問題解決,反倒使問題變得更嚴重,可見作者對其古板偏執的做法持否定態度。當然作者也并非完全肯定風情,屠觀察對于此事也是毫無頭緒,并未做出實質性貢獻。從作者的命名也可看出對屠管二人的諷刺,管提舉可以理解為像筆管一樣被人提舉,屠觀察則可理解為“徒觀察”。因此作者雖對“情”進行了歌頌,但仍回歸了“禮”,使愛情得到了家長的認可與成全。同樣在《譚楚玉》中,雖然劉絳仙阻撓了譚楚玉與劉藐姑的結合,但在文章的結尾處仍安排了藐姑與母相認的團圓結局,從而實現了情與理的調和。
二是詩文的羼入。詩文的大量插入并不是才子佳人小說所獨有的現象,但這種特征卻在才子佳人小說史上具有特殊意義,也是才子佳人小說創作的傳統。詩詞不僅僅是一種文學形式,更是才子佳人間互通款曲、傳情達意的媒介。但明代的大量才子佳人小說的詩文穿插并不能夠為情節服務,反而有影響敘事節奏的滯澀之感,這更多地反映了作家的炫才心理,借詩文來炫耀才學。李漁也在其才子佳人小說的創作中插入詩歌,如《合影樓》中玉娟作了一首七言絕句,珍生拾到后和了一首寄回;《夏宜樓》開篇連用六首絕句引出采蓮戲水,后文也有瞿佶續詩的情節。李漁在炫才之余并未忽略情節,使得詩歌的插入恰到好處,甚至還給小說增色了幾分。如《鶴歸樓》中段玉初寄給妻子繞翠的那首回文詩,正著讀是恩斷義絕之意,反著讀則能感受到玉初對繞翠的牽掛以及良苦用心。讀者讀到這里會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仿佛揭開了謎底,因而這首詩的插入是相當成功的。李漁不僅是位杰出的戲劇和小說作家,也是一位優秀的詩文作家。錢謙益評李漁五言古詩《擬古》云,“擬古而不襲古,清超邁俗,是陶處士后身”可見評價相當之高。[5]李漁在小說的開篇經常采用自己創造的詩詞,這些詩詞多見于他的詩文集。在《合錦回文傳》中李漁大量插入回文詩,詩詞占據了很大篇幅。回文詩是本文的線索,有著推動情節發展,使人物形象更豐滿的作用,但大量的插入也體現了李漁炫才的一面以及對才子佳人小說創作傳統的繼承。
三是一男二女的情節范式。一男二女人物組合最早可追溯至帝俊,流傳最廣的是舜與娥皇、女英故事,這個神話故事也影響了后世的文學作品。[6]明代小說中出現了數量不少的一男二女情節,其中既有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也有其他題材。如文言小說《聯芳樓記》《雙卿筆記》《劉生覓蓮記》等,白話小說《蔣興哥重會珍珠衫》《單符郎泉州佳偶》《金明池吳清逢愛愛》等。李漁筆下的一男二女大致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妻妾類,主要反映的是妻妾之間的矛盾及解決,如《移妻換妾鬼神奇》。另一種是才子佳人類,主要反映的是才子與兩位佳人的結合,如《合影樓》《奪錦樓》《拂云樓》《合錦回文傳》。李漁創作此類型的小說不僅是受前人的情節范式影響,也與其個人經歷有著密切聯系。李漁姬妾頗多,但他善解人意,長于調節妻妾關系,所以家庭甚是和睦。因李漁當時膝下無子,納妾主要目的是為了生得一男兒,且其妻賢惠,并無妒意,甚至與側室聯合謀劃,以增加生子的機會。李漁認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并且鼓勵納妾,喜愛自己的妻妾是恢復本性中本來有的東西。他在《閑情偶寄·聲容部》中說:“人處得為之地,不買一二姬妾自娛,是素富貴而行乎貧賤矣。”李漁渴望妻妾成群且和睦相處,因此要戒除妻妾之間的猜疑嫉妒。這種妻妾觀不僅是他的理想,也是他個人生活的寫照,并將這一思想在小說中表達出來。同時他又不避諱自己的愛美之情,因此將一位才子與兩位甚至多位佳人作配。除一男二女外,李漁還創作了一男數女的故事,如《丑郎君怕嬌偏得艷》《妻妾抱梅香琵琶守節》《妒妻守有夫之寡 懦夫還不死之魂》《寡婦設計贅新郎 眾美齊心奪才子》。
二、李漁對才子佳人小說的創新
李漁具有創新和打破常規的精神,他的小說之所以具有強大的藝術生命力,這與他的“新”是有很大關系的。他曾在《與陳學山少宰書》中,承認自己的小說是刻意造新的,“不效美婦一顰,不給名流一唾。當世耳目,為我一新……”[7]他的擬話本小說在形式上打破了一卷演一事的傳統,用多個回目展開故事,如《拂云樓》中用了六回。在情節上他同樣推陳出新,尚奇尚巧;語言上將平常的語言用多種修辭方法巧妙表達,給作品注入了新鮮的活力。
曹雪芹在《紅樓夢》中對才子佳人等書“千部共出一套”的因襲弊病進行了批判,并對其進行了創新與超越。李漁作為比曹雪芹更早時代的作家,雖未對才子佳人小說日趨僵化的模式提出批判,但也對其進行了改造和創新。首先是情節的新奇。李漁在戲曲創作上強調構思新奇,提出了“脫窠臼”的主張。在創作小說時他也同樣注重求新求奇。如《合影樓》中的“影戀”書寫則屬李漁獨創,睡鄉祭酒杜浚在回末評曰:“獨有影兒里情郎,自關漢卿出題之后,幾五百年并無一人交卷”,又大加贊賞“即‘捏臂之關目比傳書遞簡者好看十倍也。”[8]《夏宜樓》中的瞿佶收獲與詹嫻嫻的姻緣,并不是依靠其詩文上的才華,也非主要靠外人助力,而是通過一個西洋物件——千里鏡。瞿佶在千里鏡中窺見詹嫻嫻產生愛慕之情,又通過千里鏡得到了愛情。用千里鏡作為“媒人”,這一構思不得不說是十分新穎的。再如《譚楚玉》中的譚楚玉以演戲作為接近劉藐姑的途徑,兩人在舞臺上以戲傳情,戲雖假情卻真。用演戲的方式來表現青年男女間的愛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可見李漁不滿落入前人窠臼,體現了其銳意求新求變的精神。
其次是打破了固有的人物設定。李漁是個喜劇大師,運用反差感來增加笑料,因此在小說中經常安排“美妻伴拙夫,才子配丑婦”的情節。如《拂云樓》中的裴七郎生得俊雅不凡,又且才高學富,可就是這么一位風流才子并未娶到絕世佳人,卻與“奩豐而貌嗇,行卑而性高”的封氏成婚。又如《美男子避禍反生疑》中的何氏是個容貌標致的貞淑女子,卻嫁給了癡呆的趙旭郎。再如《丑郎君怕嬌偏得艷》中闕里侯形貌丑陋又才華不濟,但卻一連娶三位美人為妻。李漁安排這種“不對等”的設定有制造沖突的一面,同時也為了更襯托出后文的郎才女貌之般配。同樣,李漁筆下的人物也會做與自己身份不符的事情,這在《拂云樓》中得到了很好的體現。能紅雖是婢女,但卻能左右韋氏家務。其他的才子佳人小說大多是男女主自由戀愛,婢女起到穿針引線的作用,幫助小姐得到姻緣。但在本文中卻恰恰相反,裴七郎曾與韋家小姐有婚約,但裴父因封家富貴,便背棄了盟約,轉娶封氏,從此兩家形如水火。封氏逝世后,七郎意圖再續前緣,招韋氏做續弦。韋氏因七郎慕富嫌貧,義正詞嚴將其拒絕,可以說如果沒有能紅后續的設計,二人不會有往來,更遑論結為夫妻。能紅雖像其他才子佳人小說的婢女一樣聰明機智,能夠察言觀色,了解小姐的心思,但卻并非像她們一樣能夠完全忠心向主,為小姐著想。能紅在拂云樓上一睹七郎風姿,最初以為七郎是想利用自己做紅娘,后面發覺七郎是虔誠對自己求愛,從而接受了七郎心意,并用計謀說服小姐與七郎成親,自己做了二夫人。能紅種種舉動雖名為替小姐覓得一佳偶,實則卻是自己愛慕上了七郎,想與其結合。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致使小姐無法與家生門第更好的才郎成親,也在新婚夜被能紅奪去了頭籌。本文倒轉了原本才子佳人小說的主從關系,小姐雖是正妻,但本文的女主角卻無疑是能紅,將婢女做了主角。她親自面試七郎,并與七郎約法三章,使自己擺脫了婢女身份變成了二夫人。雖在結尾處寫能紅在成親之后對韋小姐不敢以半字相欺,做了一世功臣,但李漁在開篇對梅香的議論已經表明了對能紅的諷刺,原為“垂戒之作”,意在使世人知道“婢子之刁頑,梅香之狡獪”,從而更好地去提防覺察。
李漁筆下還有一些特殊的作品將才子佳人小說進行了顛覆與創新。他在才子佳人的這種模式上,巧借它山之石,妙筆生花,創作了同性戀作品,并有所拓展。就其倫理觀念與藝術趣味而言,與才子佳人并無大差別,只不過把才子與佳人,翻轉成才子與才子、佳人與佳人的愛情故事。[9]如《男孟母教合三遷》中許季芳是莆田縣的名士,樣貌極為標致,在天妃誕日的勝會中對尤瑞郞一見鐘情。瑞郞雖同季芳一樣皆是男子,但其樣貌與絕色婦人無異。二人相見之后瑞郎無論做什么,季芳都緊隨其后。后瑞郎不慎幾乎跌倒,季芳將其扶起,上演了“英雄救美”的橋段,瑞郎被其容貌風姿所吸引,芳心暗許。李漁用他細膩的筆觸,將二人的邂逅及鐘情的過程完整地展現給讀者,讀者甚至會忽略瑞郎的性別,并將其想象成一般的才子佳人的戀愛故事。李漁將瑞郎擺在了佳人的位置,并不遺余力去刻畫瑞郎之美。瑞郎德、才、色三美皆有,有過人的容貌,在寫給季芳的書札中也體現了他的文才,不僅如此,小說中還用大量筆墨去展現他的德。季芳死后,他不僅能夠為其守節,并將其與前妻所生子視如己出。為讓季芳的兒子承先能夠更好地學習,仿照孟母三遷,并悉心教導,承先終有所成。李漁創作這一作品有其諷喻的用意,在情節上雖未出才子佳人模式,但實現了對才子佳人小說的創新。
三、李漁才子佳人小說的思想內容
李漁的小說在思想內容上沒有脫離話本小說勸善懲惡的傳統,他指出:“雖稗史傳奇,亦大有關于人心世道。”[10]李漁自號“覺世稗官”,筆下的《十二樓》又名《覺世名言》,從命名上來看可以看出對三言的模仿,意圖使自己的作品能夠起到“覺世”的作用。在他的很多篇小說中都有明顯的勸懲色彩,如《妻妾抱琵琶梅香守節》宣揚守節,《歸正樓》勸人改邪歸正,《改八字苦盡甘來》《失千金福因禍至》和《生我樓》等勸人多行好事,《鶴歸樓》則是《閑情偶寄》中“退一步”思想的具體體現。李漁筆下的才子佳人愛情故事同樣不滿足于僅僅描繪他們的戀愛過程,而是借助其中的故事來說明一些道理。如《合影樓》和《譚楚玉》肯定了情的作用,對封建禮教進行了批判,《拂云樓》中雖然開篇諷刺了梅香,但在行文中卻體現了對下層人民追求自己愛情的勇氣與智慧的贊揚,也對不考慮其他情況只“以財為媒”的弊端做出了批判,表達了郎才女貌的愛情理想。
王陽明認為良知人人皆有,普通人的良知只是被私欲所蒙蔽了,因此人人都有接受心學的必要,心學并不是士大夫之學,是可以推廣至百姓的。《傳習錄》中有“道之大端易于明白,所謂‘良知良能,愚夫愚婦可與及者”,王陽明在提醒弟子注重講學的方式時也說過:“須做得個愚夫愚婦,方可同人講學”。到泰州學派時,王艮的學生大多為下層群眾,著重口傳心授,使愚夫愚婦明白易懂。隨著王學左派的興起、商品經濟的繁榮以及市民階層的日漸壯大,市民形象逐漸成了明代后期文學的主角。李漁對王陽明極為推崇,對心學也有著很深的體會。為了使更多的人“致良知”,更好地發揮小說的教化作用,李漁并未像三言二拍一樣加入一些歷史人物故事單獨成篇,而是著眼于普通百姓,寫人們的身邊事,筆下不乏醫卜星象、倡優皂吏之類的底層人物,也塑造了一批值得稱頌的市井百姓中的正面形象。在才子佳人小說中,李漁同樣也將目光投射至平民之中,如《譚楚玉》中的譚楚玉與劉藐姑并非是貴族公子與富家小姐的結合,二人都以演戲為生;《拂云樓》中的能紅也并非大家閨秀,而是一位侍女。但譚楚玉博聞強識,有過目不忘之本領,不到一個月就學會了三十多本戲文,后高中進士;劉藐姑不為金錢所動搖,對愛情始終堅貞如一;能紅也能夠用智慧去追求自己的愛情。李漁善于挖掘平凡人身上的閃光點并著力刻畫,用普通人的愛情故事來肯定“情”的力量,有著不容忽視的進步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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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逸倫,男,漢族,沈陽師范大學古代文學專業2022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元明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