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推薦人:木葉
推薦理由:真正美好的,究竟是嬌艷欲滴的玫瑰,還是他靈魂深處不滅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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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訶夫是一位小說家和戲劇家,但是鮮有人知道,他還是一位狂熱的園藝師。
契訶夫本人曾表示:如果不寫小說,自己愿意當一個園藝師。
他熱愛自然和土地,熱愛俄羅斯鄉(xiāng)間荒廢的莊園。在44年短暫而燦爛的人生歲月中,契訶夫一半時間在生病,一半時間在寫作、造園和旅行。
他在梅利霍沃和雅爾塔動手建造自己的花園,親手培植土壤、種植花木。他是一位名副其實的“俄羅斯文學界的園丁”。
在西方的文化傳統(tǒng)中,花園是永恒的象征。它是人類逃離歷史的喧囂和狂躁的庇護所,是人類對美好彼岸世界的終極想象。
契訶夫所向往的并不是天國的花園,而是一座屬于人的花園,一座可以生長出真正的人性的花園。
俄國作家阿姆菲捷阿特羅夫說:“契訶夫把巨大的才華、敏銳的才智、明亮的靈魂和無限的仁慈結(jié)合在一起。”這種美好的結(jié)合既存在于契訶夫的文學和戲劇中,也存在于他所鐘愛的大自然中。
大自然賦予他無限的遐想和創(chuàng)造力,他將其儲存于文學的精神器皿之中。他像斟酌詞句一樣把握水分、土壤和陽光的互動與平衡。
契訶夫擁有一顆園丁的心,無論是建造花園還是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他堅信有意義的人生就在于創(chuàng)造性的勞動。
園丁是大地上的造物主,作家是形象世界的造物主,他們都應(yīng)該致力于培養(yǎng)人的德性、精神與心智。培植花園的園丁,也在培植著自己的心田,同時在文學中培植著關(guān)乎人類未來的良知的土壤。
在梅利霍沃莊園,他帶領(lǐng)全家修葺房屋,油漆地板,種植樹木花卉,建起果園和菜地。在雅爾塔的白色別墅,看到親手培育的茶花盛開的時候,他雀躍如同孩子。
他向一生中唯一真愛的人獻上自己栽種的玫瑰。他對播種苜蓿、觀察群鳥、孵化小鵝等一切事情都感到新鮮有趣,沒事就喜歡待在花園里,在那里觀察果樹、灌木,有時還自己修修剪剪。
對于花園的癡迷和身處自然的驕傲,洋溢在他寫給友人的信中。
夜鶯又在凄厲地悲啼,月亮徹夜都在苦悶地思念著情人。
白頭翁正陶醉在天倫之樂之中,高唱贊美大自然的頌歌。
契訶夫總是能在自然中發(fā)現(xiàn)無言的美,體會到不可言說的幸福,感受到存在的本源。
若干年后,我們讀到意大利作家卡爾維諾筆下的那些生活于城市底層的人物。他們沒有城里人的眼睛。他們看到的是候鳥歸來,是公園長椅上空的漫天繁星,是風攜帶來的孢子在城市中心頂起了泥土。
而契訶夫看到的,是20世紀以后的大多數(shù)現(xiàn)代人所看不到或者不屑于看到的“自然最偉大的奇跡”。
他從自然萬物的生長中,感受到生命的饋贈和幸福的恩賜;他從苦難的生活中,窺見生活的美妙、神奇以及高尚的意義。作為園丁,他用手培植花園,同時用思想和心靈培植文學世界的良知。
神學、哲學、藝術(shù)、文學很早就統(tǒng)一在了他覺醒的意識中,他的靈魂也早就進入了“澄明之境”。
因此,即便在肺結(jié)核的折磨下,他依然能把寄居鄉(xiāng)間的生活過得流光溢彩;
他憐憫世間那些沉淪和頹廢的靈魂,并認為“清理精神世界的淤泥”“阻止心靈的消沉”也是偉大的事業(yè);
他對“藝術(shù)家總的綱領(lǐng)”孜孜以求;
他說自己需要“生活在人民中間”,完全是出于生命的自覺,與政治和意識形態(tài)無關(guān);
他渴望著把血管里的奴性一點點擠走,成為一個真正的人,每天清晨都可以在生命的地平線上見到自由的陽光。
多么有趣而深情的靈魂!
(來源:搜狐網(wǎng)文章《 “契訶夫的玫瑰”溫
柔綻放—契訶夫逝世117周年紀念》,有改動)
在心靈的花園播種希望
契訶夫二十幾歲就患上肺結(jié)核,44歲與世長辭。玫瑰可以被視為契訶夫的象征物,它看似嬌柔,實則耐寒耐旱,能適應(yīng)俄國殘酷的氣候,這與契訶夫身體羸弱,性格卻堅韌頑強的特質(zhì)異曲同工。誠然,從醫(yī)學系畢業(yè)的契訶夫深知自己的身體狀況,但他并未消極悲觀,而是在與病魔的長期斗爭中創(chuàng)作出了許多膾炙人口的名篇佳作。他為自己建造了一座心靈的花園,栽種下名為希望與愛的玫瑰,他從大自然中汲取了愛世間萬物的能量,又拿起那支充滿魔力的筆,將生機與希望留給后人。
適用主題:人生態(tài)度、希望與愛、精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