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職業足球俱樂部文化建設的困境與破解路徑

摘要：該文旨在探討職業足球俱樂部文化建設的意義及其在文化建設方面所面臨的困境，并提出相應的破解路徑。職業足球俱樂部的文化建設能夠提高內部的凝聚力和發展內驅力，幫助俱樂部提升市場競爭力和經營管理績效。同時，通過建設和傳播俱樂部的核心理念與文化特點，可以擴大俱樂部的社會影響力，吸引更多球迷和贊助商，為俱樂部帶來經濟利益。然而，我國足球俱樂部面臨文化傳承和發展滯后、商業利益與文化建設的平衡困難、文化建設壓力缺失、社會認同度和資源投入低等困境。為了解決這些問題，足球俱樂部應加強文化傳承和教育，加強與當地社區的聯系和共融，提高社會對俱樂部的認同度；同時建立科學的管理與評價體系，制定合理的商業策略和長期文化建設的計劃，從而提高俱樂部的影響力和可持續發展能力。

關鍵詞：足球俱樂部發展; 足球文化建設; 內部凝聚力；社會影響力；

Challenges and Solutions in the Cultural Development of Professional Football Clubs in China

LIN Lihan

Huaqiao University， Sports Institute， Fujian Quanzhou， 362021

Abstract： This article aims to explore the significance of cultural development in professional football clubs in China， along with the challenges faced in cultural construction and corresponding solutions. The cultural development of professional football clubs enhances internal cohesion and fosters intrinsic motivation， assisting clubs in improving market competitiveness and operational performance. Simultaneously， by establishing and disseminating the core philosophy and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lubs， there is an opportunity to expand their social influence， attract more fans and sponsors， and generate economic benefits for the clubs. However， Chinese football clubs encounter challenges such as lagging cultural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difficulties in balancing commercial interests with cultural construction， a lack of cultural development pressure， low social recognition， and inadequate resource investment. To address these issues， football clubs should strengthen cultural inheritance and education， enhance connections and integration with local communities， and increase societal recognition. Additionally， it is crucial to establish a scientific management and evaluation system， formulate rational business strategies， and devise long-term plans for cultural development to enhance the clubs' influence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apabilities.

Keywords： Football club development; Football cultural construction; Internal cohesion; Social influence.

在我國足球職業化改革后，職業足球俱樂部生存與發展面臨著諸多困境［1］。歐洲大多數成功的足球俱樂部具有百年以上的歷史，在長期的發展中形成了廣泛的球迷基礎與強大堅韌的足球文化底蘊［2］。從歐洲俱樂部的發展經驗來看，俱樂部文化的建設與推廣是其發展的保證［3］，并且俱樂部的長期存活也需要遵循市場邏輯，即球迷、社會對俱樂部的文化認同［4］。例如，在金元足球時代，我國職業足球俱樂部在資本的推動下實現了快速發展，但文化建設滯后嚴重。當聯賽經濟泡沫破滅時，許多俱樂部的經營狀況每況愈下，反映出俱樂部價值鏈中的諸多問題，如球迷消費乏力、收支失衡和經營虧損等［5］。此現象的深層原因則是社會、球迷對俱樂部缺乏文化認同感和歸屬感，從而無法為俱樂部提供足夠的物質和精神層面的支持［6］。

因此，本文旨在闡述俱樂部文化建設的意義，分析我國職業足球俱樂部當前面臨的困境，并提出破解路徑，從而增強俱樂部的社會影響力與可持續發展能力。

1 我國職業足球俱樂部文化建設意義

廣義的職業足球俱樂部文化是指俱樂部圍繞制造足球競賽產品所產生的物質文化、行為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的總和［7］。其文化建設能夠打造獨特的俱樂部品牌和價值觀，對內能協調和激勵員工行為，提高凝聚力和影響資源配置結構，提高發展內驅力［8］；對外能吸引更多的球迷、贊助商，擴大社會影響力，以得到更多的經濟利益。

1.1 提高發展內驅力

職業足球俱樂部既是企業，又是文化載體，其各個方面都體現了文化的影響［9］。從微觀到宏觀、從有形到無形，包括名稱、標識、建筑、管理體制、運行機制和經營模式，都承載了文化的特征。特別是文化的獨特價值和特殊功能，如導向、凝聚、約束、規范和輻射，構成了足球俱樂部發展的重要精神動力［10］。所以文化能有效地激發俱樂部內部驅動力，增強凝聚力與忠誠度，從而創造核心競爭力，提高資源使用效率，提升經營管理績效，推動企業的高速發展［8］。上海作為中國足球的發源地，孕育出了進取的城市精神與百年足球歷史傳承相融合的海派足球文化，該文化代表著上海人民進取的城市精神和對足球的熱愛［11］。這種文化特點在上海海港足球俱樂部的各個方面都得到了體現，從名稱、標識和建筑上都顯露出上海海港深厚的歷史文脈。俱樂部在海派足球文化的影響下，注重高效運營并形成了先進的管理體系，積極利用上海作為國際大都市的地位和包容的文化精神，吸納國內外優秀的管理人才和專業人員，如胡爾克、奧斯卡、艾哈邁多夫等，在2018 賽季奪得中超聯賽冠軍，打破廣州恒大對中超長達7 年的冠軍壟斷，并在2019 年取得超20 億元的年營業收入。這樣的俱樂部文化建設提高了俱樂部的市場競爭力和經營管理績效，也推動了俱樂部的高速發展，使其能夠在中國市場中取得長期的成功。

1.2 擴大社會影響力

明確和傳播俱樂部的核心理念與文化特點，能提高俱樂部的社會影響力，吸引潛在球迷，并使之能夠更深入地了解和認同俱樂部，形成強烈的歸屬感［12］。同時，獨特的俱樂部文化也能夠提高足球競賽相關產品，如賽事門票、多媒體轉播權、廣告的收益，有助于政治資源的獲取，為俱樂部的生存發展提供幫助［13］。許多豪門足球俱樂部如歐洲的皇家馬德里、巴塞羅那等都有著獨特的俱樂部文化，并通過多渠道傳播向社會詮釋著俱樂部文化的核心價值，樹立了特有的文化品牌［14］。在國內，北京國安足球俱樂部在近30 年中通過長效的足球文化建設機制，始終在中國頂級足球聯賽中保持強大的競爭力，并獲得了諸多球迷的認可，形成了牢不可破的“工體情節”。“國安永遠爭第一”這一體現球隊對冠軍榮譽追求與渴望的口號，反映了俱樂部文化建設內容的核心，向社會傳遞出面對困難誓不低頭的足球文化，擴大了自身影響力，從精神層面維系著眾多北京國安的支持者［15］。

2 我國職業足球俱樂部文化建設困境

2.1 我國足球文化傳承和發展滯后

中國現代足球受國內環境影響經歷過停頓失衡階段與快速發展階段，但在三十年的足球職業化改革過程中，國內足球俱樂部文化的傳承和發展相對滯后[16]。打造深厚的俱樂部文化底蘊是實現文化建設和推廣的核心理念，但和歐洲足球俱樂部動輒百年以上的歷史傳承及影響力相比我國職業足球俱樂部仍有較大差距。目前我國足球文化在廣大球迷和社會中的影響力相對較弱，這使得職業足球俱樂部在進行文化建設時面臨了一個起步相對困難的局面。

2.2 商業利益與文化建設難平衡

從20 世紀90 年代的甲A 時代開始，到中國足球效仿英超聯賽建立了中超聯賽，中國足球在自身發展壯大的同時，使得職業足球俱樂部在商業化運作方面取得了一定成就，但也給俱樂部的文化建設帶來了一定的挑戰。商業運作注重經濟效益和盈利能力，而足球文化建設更注重情感共鳴和社區凝聚等非經濟因素。以切爾西足球俱樂部為例，他們積極參與社會公益活動，與當地社區和全球慈善機構互動。通過開展各種公益活動，促進了俱樂部的人文、文化和社會價值的提升。但我國大多數俱樂部投資人與管理者對于文化建設缺乏正確的認識，過度追求商業利益實際上并不利于俱樂部文化建設和可持續發展，如引援上追求明星效應而非提升球隊競技實力；過于重視贊助商和廣告合作而忽略了與球迷的互動和建立深入的球迷關系等。

2.3 俱樂部缺乏文化建設的壓力

目前，中國職業足球俱樂部的評價主要集中在競賽成績和財務狀況方面。由于職業俱樂部是商業化運作的實體，其績效評價通常以球隊在聯賽和杯賽中的排名、榮譽和財務指標為依據。這種評價方式可能使得俱樂部更關注短期利益而忽視長期發展和文化建設。并且，我國足球俱樂部面臨的主要壓力來自競賽成績以及經營者和球迷的短期期望。所以管理者更注重短期的回報和盈利，而球迷往往對賽事成績表現出較高的期望，他們更愿意支持取得成功的球隊。在這種情況下，俱樂部可能會傾向于將精力和資源集中在追求即時成功上，而不是在需要時間和資源的文化建設方面。

2.4 社會認同度低和資源投入少

足球俱樂部的文化建設需要得到社會的支持和認可，但目前我國足球產業的整體環境和資源分配仍存在一些不足之處，限制了俱樂部在文化建設中的發展和創新。如職業足球俱樂部文化建設需要社會各界的認同和支持，包括政府、企業、媒體和球迷等。然而，在我國的社會環境下，足球長期以來并不是主流文化，相對于其他體育項目，職業足球的文化認同度較低。這導致政府和企業對職業足球俱樂部的支持力度不足，資源投入有限，難以開展全面的文化建設。相比其他體育項目，足球在國內的傳媒關注度和賽事直播覆蓋率較低，并且很少有專門報道足球俱樂部的媒體資源，限制了俱樂部文化建設的傳播和推廣。

3 我國職業足球俱樂部文化建設破解路徑

3.1 加強足球文化傳承和教育

足球文化的傳承和教育是增強凝聚力和團隊精神，樹立身份認同和塑造俱樂部形象的關鍵。對外，俱樂部可以與本土學校及球迷組織合作，開展組織回顧俱樂部歷史的展覽、俱樂部主場開放日游覽等活動，推動球迷參與俱樂部文化的建設和傳播。對內，俱樂部可加強青訓和梯隊球員培養，在培養中建立明確的文化理念和價值觀。巴塞羅那足球俱樂部一直以來注重培養年輕球員和傳承俱樂部的文化傳統，他們的青訓系統被廣泛認為是世界上最出色的之一。在巴塞羅那的青訓系統中，技術和戰術培訓與道德教育相結合，建立了一套傳承型青訓模式，即“人文教育+科學訓練+傳承型”［17］。年輕球員不僅接受足球技能的訓練，還接受著與俱樂部文化價值觀相關的教育。俱樂部強調球員之間的團隊合作、尊重對手、堅持攻勢足球等核心價值觀，這種文化理念貫穿于整個俱樂部的培養體系中，從青訓階段一直延續到一線隊。這樣的文化傳承和培養不僅為俱樂部輸送了優秀的球員，也賦予了俱樂部獨特的風格和吸引力，成為球迷與俱樂部之間的紐帶。

3.2 加強當地社區聯系與共融

俱樂部通過加強與當地社區的合作與互動，可以推動文化的建設與傳播，增強俱樂部在社會中的認同度和影響力，并得到更廣泛的社會支持和資源。通過與當地學校、社團和慈善組織等建立合作關系，俱樂部可以更好地融入社區，參與社區的公益活動，提升俱樂部在社區中的形象和聲譽。這種合作可以為俱樂部提供更廣泛的支持和資源，同時也為球迷提供更多參與的機會。以德國拜仁慕尼黑足球俱樂部為例［18］，該俱樂部積極支持青少年足球發展，并與當地學校合作，開展足球訓練營和比賽活動。這些合作不僅為年輕球員提供了學習和成長的機會，也加強了俱樂部與年輕球迷及其家庭的聯系。俱樂部還在社區舉辦足球賽事和慈善活動，鼓勵球迷參與，通過足球這一平臺傳遞正能量，并提高社區責任感。此外，拜仁慕尼黑與當地慈善組織合作，共同開展慈善項目，為弱勢群體提供支持，如探訪醫院、孤兒院和康復中心等。

3.3 建立科學的管理與評價體系

通過建立科學的管理與評價體系，可以高效推動足球俱樂部文化建設。如足球俱樂部需注重引進具備豐富行業經驗和管理知識的管理人才，有效地規劃和執行俱樂部的發展戰略，包括文化建設在內。諸多歐洲豪門俱樂部都有健全的文化管理機制，將文化建設納入整體管理框架中。在明確俱樂部的核心價值觀和文化理念后，通過制定相關政策、流程和標準，確保這些文化價值得到貫徹和傳承。

建立一個更加全面的評價體系至關重要。傳統上，俱樂部的評價以競賽成績和財務狀況為主要標準，但在當前體育產業中從“競賽成績為中心”向“社會影響力為中心”的競爭戰略轉變已經成為必然趨勢，所以職業足球俱樂部需要將文化建設納入評價范疇，以確保經營者和員工有足夠的壓力去進行文化建設，提高俱樂部社會影響力。

3.4 平衡商業利益與文化建設

一個成功的俱樂部需要在商業化運作的同時，注重文化建設，以確保可持續的發展和長期的影響力。首先，足球俱樂部應該有明確的愿景與核心價值觀，以指導俱樂部的商業決策和文化建設。這可以確保商業利益與俱樂部的價值觀和文化相一致。其次，俱樂部需要投入足夠的資源去建設球迷文化，通過與球迷互動、舉辦觀賽日活動和社區服務項目等方式，建立深入的球迷關系和凝聚力。這不僅可以增加球迷的忠誠度，還可以提升俱樂部在社會中的影響力。最后，俱樂部應尋求合適的商業合作伙伴，同那些與其文化和價值觀相契合的贊助商合作，避免損害俱樂部的形象與價值觀。總之，俱樂部應該制定合理的商業策略和長期文化建設的計劃，平衡商業收入和俱樂部文化建設的支出，以社會價值取向統領經濟價值取向，改變職業足球俱樂部急功近利的短期行為，注重長期發展。

4 結論

職業足球俱樂部的文化建設能夠提高內部凝聚力和發展內驅力，同時擴大社會影響力和經濟利益。然而，我國足球俱樂部在文化傳承方面存在滯后的問題，商業利益與文化建設難以平衡，俱樂部缺乏文化建設的壓力，同時社會對俱樂部的認同度低且資源投入不足，這些問題制約了俱樂部的發展。為解決這些問題，需要加強足球文化的傳承和教育，加強與當地社區的聯系和共融，建立科學的管理與評價體系，平衡商業利益與文化建設的關系。這些措施可以幫助俱樂部增強凝聚力，樹立身份認同，塑造俱樂部形象，從而實現文化建設的目標，在社會中獲得認同度和影響力，并實現長期的成功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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