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圖聯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合作75周年歷程回顧與展望

摘" "要：國際組織之間的發展與合作事關國際發展大局，國際圖書館協會聯合會（IFLA）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是國際專業組織和國際社會機構的代表，合作歷程悠久。分析其合作歷程有助于了解圖書館事業和國際社會的發展，為國際組織之間的合作提供借鑒。文章通過文獻和網絡調研法，回顧分析了IFLA和UNESCO之間開展合作的緣起，梳理其75年合作間不同階段的重要事件并進行討論與展望。75年的實踐證明，IFLA與UNESCO之間的合作有著重要意義，二者共同促進了全球合作與發展，推動了國際文化可持續發展，推動了社會多元化的發展。

關鍵詞：國際圖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合作歷程

中圖分類號：G259.13" "文獻標識碼：Ａ" "DOI：10.11968/tsyqb.1003-6938.2024008

Review and Outlook on the 75th Anniversary of Cooperation between IFLA and UNESCO

Abstract The development and cooperation between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 are related to the overall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situation. The 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Library Associations and Institutions （IFLA） and the 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 Scientific and Cultural Organization （UNESCO） are representatives of international professional organizations and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with a long history of cooperation. Analyzing and understanding their cooperation process can provide reference and suggestion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library industry and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This article focuses on analyzing the important events between IFLA and UNESCO at different stages over the past 75 years through extensive literature research. The research findings indicate that the cooperation between IFLA and UNESCO promotes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and win-win outcomes， promotes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international culture， and promotes the development of a diverse world.

Key words IFLA; UNESCO; cooperation history

自“二戰”結束以來，國際組織在世界全球化進程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它們引領著世界文化理念的革新與發展，促進不同組織、國家及機構之間的合作，推動著全球文化教育的提升與發展。作為聯合國的重要機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Scientific and Cultural Organization，UNESCO）自成立以來一直秉持著教育是人的基本權利，是促進可持續發展重要手段的理念。圖書館是傳播教育和文化的重要機構，國際圖書館協會聯合會（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Library Associations and Institutions，IFLA）作為全球圖書館界的代表性組織，自成立以來一直保持著與其他國際性組織的的交流與合作。其中，IFLA與UNESCO的合作長達75年，對世界圖書館事業的發展、國家和地區間的信息交流以及信息社會的建設起到重要的推動作用。本文通過回顧過去75年間IFLA與UNESCO的發展與合作，來探討國際組織和圖書館界行業之間的交流與合作，為圖書館行業和國際組織、信息社會的發展提供借鑒。

1" "機構愿景與早期合作

1.1" " 機構愿景

IFLA是國際圖書館領域中最具權威性和影響力的非政府性國際專業組織，組織目標是促進圖書館界和信息界的相互理解、合作、交流、研究和發展，從而推動圖書館事業的進步。IFLA的愿景是“構建一個強大、聯合的全球圖書館界，助力文明、信息互通和參與型社會”，激勵、參與、賦能并連接全球圖書館界是它的使命［1］。

UNESCO的誕生源于一個簡單而堅定的信念：持久和平的基礎不能僅僅是國家的政治和經濟聯系。交流和相互理解是建立和平的基礎，而人類在思想和道德上的團結是建立和平的前提。在此精神指導下，UNESCO致力于推動各國在教育、科學和文化領域開展國際合作。其宗旨是“通過教育、科學及文化來促進各國之間合作，對和平與安全作出貢獻，以增進對正義、法治及聯合國憲章所確認之世界人民不分種族、性別、語言或宗教均享人權與基本自由之普遍尊重”［2］。UNESCO設置了5項職能以實現此宗旨，5項職能之一的專門化信息交流，實現了信息化溝通，促進了媒體發展，幫助人們獲取知識和信息，這與IFLA的愿景一致，也成為二者之間合作的基礎。

1.2" " 早期合作

IFLA成立于1927年，UNESCO成立于1945年。盡管時間上相差近20年，但同為戰后成立的國際組織，它們都背負著促進世界和平交流與對話的愿望與責任。1926年，在布拉格舉行的國際圖書館員和圖書愛好者大會上，法國圖書館協會主席加布里埃爾·亨里厄特號召建立一個常設的國際圖書館委員會，協助國際知識合作委員會（International Committee of Intellectual Cooperation，ICIC）開展圖書館與書目活動。同年，在美國圖書館協會50周年成立大會上也提出同樣的建議［3］。世界圖書館事業的迅速發展使構建一個國際性的圖書館合作組織成為共識。1927年，在蘇格蘭愛丁堡舉行的英國圖書館協會50周年年會上，來自英美法等歐美國家和中國在內的15個國家的圖書館協會代表聯合簽署并通過決議，正式成立圖書館的國際組織——國際圖書館和目錄委員會。1929年，圖書館學和目錄學國際會議在羅馬和威尼斯召開，將委員會改名為“圖書館協會國際聯合會”（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Library Associations），并通過第一部章程［4］。1976年更名為“國際圖書館協會聯合會”（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Library Associations and Institutions，IFLA）延用至今。IFLA成立之后，與UNESCO的前身——國際聯盟國際合作委員會（the Committee for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of the League of Nations）建立了密切關系。后者在巴黎總部設立了書目分委會，并組織召開各國圖書館館長會議。二者在一系列事務上開展合作，包括圖書館員培訓、推廣公共圖書館和制定國際館際互借指南等（IFLA與UNESCO合作75周年重要事件見圖1）。

2" "20世紀40年代至70年代：共同推動世界圖書館事業蓬勃發展

這個階段是IFLA的戰后恢復期，也是UNESCO和IFLA的初步合作時期（主要合作事件見圖2）。UNESCO對IFLA的戰后恢復提供了實質性幫助，主要體現在經費支持和機構建設方面。經費支持上，從1949年起，UNESCO每年向IFLA提供約1500瑞士法郎的補助金；機構建設上，UNESCO幫助IFLA建立了秘書處［5］，此舉標志著二者間合作正式開始。40年代后期，UNESCO發布了引起全球圖書館界廣泛重視的《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公共圖書館宣言》（以下簡稱《公共圖書館宣言》），為公共圖書館的任務和使命指明了方向，推動全球公共圖書館事業進入規范化的發展軌道。60年代，UNESCO信息部的建立，為其與IFLA開展實質性合作奠定了基礎。

2.1" " 簽署《IFLA與UNESCO的相互承認協議》

“二戰”期間，IFLA所有事務被迫中止。1947年，IFLA在奧斯陸召開了戰后第一次理事會會議。會上IFLA與UNESCO關于合作問題達成了一致，簽署了《IFLA與UNESCO的相互承認協議》。該協議作為兩個機構達成合作的標志，明確了雙方的合作目標、合作原則和主要任務。協議促成了IFLA與UNESCO在6個方面的合作［6］：（1）UNESCO承認IFLA代表全球圖書館界；（2）雙方互派代表參加對方會議；（3）UNESCO就相關政策事宜與IFLA協商；（4）UNESCO為IFLA的出版物和報告提供財政支持；（5）UNESCO對IFLA的專業項目提供撥款資助；（6）UNESCO為IFLA改進程序和工作結構進行指導。該階段UNESCO為IFLA的戰后恢復和發展提供了有力支持，認可其為世界圖書館界的“頂峰機構”（Peak Body），授予其參與UNESCO有關圖書館事務討論的咨詢身份，并于1961年授予其最高級別A類咨詢機構的身份。

2.2" " UNESCO發布《公共圖書館宣言》

1949年，UNESCO發布了《公共圖書館：大眾教育的生力軍》（The Public Library：A Living Force for Popular Education）宣言，其中描述了公共圖書館的潛力，宣告UNESCO認同公共圖書館是大眾教育和國際理解的生力軍，從而促進和平［7］。這即是今天《公共圖書館宣言》的最初版本。宣言內容以促進大眾教育和世界和平為主題，闡釋了公共圖書館作為一個教育機構，公眾可以從公共圖書館處獲取公共服務，公眾和圖書館應共同協作使該宣言落實。同時鼓勵圖書館與其他社會性組織合作，這不僅有利于擴大圖書館事業，也使普通大眾能夠進一步了解公共圖書館包含的內容。UNESCO作為成立不久的機構獨立發布該宣言，說明當時國際社會十分重視公共圖書館在大眾教育活動中的作用，也反映并說明了UNESCO積極支持和與IFLA合作的基礎和前提。

2.3" " IFLA與UNESCO圖書館工作的發展與轉型

IFLA與UNESCO的正式合作開展之后，受限于舊的組織結構和資金的匱乏，發展依然緩慢。1951年，IFLA實施一系列改革，盡管成效不明顯，但成員數量開始不斷上升。1961年，國際編目原則會議（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Cataloguing Principle，ICCP）在巴黎召開。此次會議為IFLA改變現狀帶來了契機。會議由UNESCO召集組織，IFLA主辦，得到了圖書館資源委員會（Council on Library Resources，CLR）的資助。CLR是美國圖書情報界具有基金性質的半官方研究機構，也是一個確保圖書情報事業能不斷為社會提供優質情報服務的資金保障機構［8］。會上IFLA接受了來自CLR的資金支持，以便其在編目領域進一步開展活動。

1962年，在UNESCO的撥款資助下，IFLA建立了常設秘書處。1963年，IFLA開始醞釀制定長遠規劃指導圖書館工作。60年代中后期，由于受到信息技術迅速發展的影響，UNESCO開始調整相關工作重心，關注點從圖書館領域逐步拓展到信息社會領域。1966年，UNESCO將原屬于文化活動部下的圖書館部改組為信息部下的文獻、圖書和檔案部。這一機構調整的舉措表明UNESCO內部推動與信息相關的業務部門的協同合作，也說明了在UNESCO的工作視野下，圖書館事務被融入到了信息社會建設的體系之中［9］。UNESCO的信息部致力于推動國際目錄學領域的交流與合作，并與IFLA保持著密切的聯系。盡管如此，在與UNESCO合作的各類機構之中，包括IFLA在內的圖書館相關組織和機構還是受到一定的影響。

3" "20世紀70年代至90年代：信息技術融入圖書館事業的探索

如果20世紀40年代至70年代是IFLA與UNESCO推動圖書館事業發展合作的高潮期，那么70年代就成為了二者合作內容的分水嶺。這個階段IFLA的自身發展較為順利，1971年起秘書處正式設于荷蘭海牙皇家圖書館內。1976年的瑞士洛桑會議通過了新章程，對IFLA的名稱、宗旨、組織機構、主要任務等做出了明確的規定，并開始陸續制定一系列發展計劃［10］。在這個階段，信息技術開始被引入到圖書館工作中，數字化和網絡化的發展對圖書館事業各領域產生了重要的影響。在此背景下，IFLA和UNESCO的合作深入到圖書館和信息技術融合發展方面，具體表現在：一是UNESCO啟動了“綜合情報計劃”（General Information Programme，GIP），旨在加強各國之間的信息和情報交流；二是人們開始考慮計算機在圖書館編目工作中的應用，機讀目錄（Machine-Readable Cataloging，MARC）在這一階段迅速發展起來。IFLA與UNESCO在MARC的基礎上開展了積極合作（主要合作事件見圖3）。

3.1" " IFLA參與綜合情報計劃（GIP）方針制定

70年代以來，UNESCO為促進圖書情報事業的發展，提出兩項計劃，分別是通用科技情報系統（Universal System for Information in Science and Technology，UNISIST）和國家情報系統（National Information System，NATIS）。前者是實現科學技術情報在全球范圍內的流通，后者是在建立國內各領域（科學、教育、社會、文化）全國性情報網絡的基礎上，實現情報在全球范圍內的流通。后者的主要對象是發展中國家。這兩個計劃使圖書館員對科學文獻與圖書的分離感到不滿，認為這兩次計劃暗示圖書館只關注人文科學而不關注社會科學。UNESCO迫于這樣的壓力，于1977年2月將二者合二為一，命名為“綜合情報計劃”（General Information Programme，GIP），并以UNISIST的經營委員會為基礎成立了GIP的理事會［11］。GIP的成立便于各個國家獲得較為全面的情報資料，它在科技情報方面做出努力的同時，也進一步將情報機構、圖書館和檔案館等方面的活動結合在一起。11月新成立的理事會召開第一次會議，出席會議的有中國、蘇聯、美國等29個國家和IFLA、國際文獻聯合會（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for Documentation，FID）等9個國際組織的代表。1984年，UNESCO在分析信息技術現狀與實際情況的差距之后，在巴黎成立了政府間信息計劃臨時委員會，并于第二年正式提出“政府間信息計劃”（Intergovernmental Information Program，IIP），目的是加強信息領域間的國際合作，進一步認識和利用信息技術［12］。

在GIP實施期間，UNESCO出版了各種指導方針，涉及科學情報、圖書館學和檔案工作等，促進了國際間的出版物交流。IFLA參與了這些方針的制定，根據GIP的計劃書相關內容，委托GIP的編輯共同進行，包括《國家圖書館指導方針》《國家圖書館在新信息環境中的作用》《圖書館結對指南》。值得注意的是，國家信息政策方面的工作也在繼續開展，如《國家圖書館政策》的制定。這些方針政策的制定實施有效的加強了信息在世界范圍內的流通。

3.2" " IFLA與UNESCO共同解決MARC的兼容性問題

MARC是圖書館書目自動化發展的產物，是伴隨著計算機在圖書館中的應用而產生。當時圖書館文獻資料編目存在一個普遍的問題，即對同一類文獻，不同地區的圖書館反復編目，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13］。計算機技術的應用很好地改變了這一現狀。只需將書目信息變為機讀目錄，就能實現編目資源共享。然而，編目過程中還需解決使用系統和數據格式的統一問題，為此需要制定統一的MARC標準。

1963年，美國國會圖書館率先致力于MARC標準的探索和制定。1966年，美國國會圖書館實施MARC試驗計劃，取得了良好的效果。1968年，在試驗計劃推行兩年后，美國國會圖書館正式發布了美國的MARC標準［14］。此后，不少國家相繼制定本國的MARC標準。MARC的研發成為每個國家圖書情報工作自動化的重要內容。

進入70年代，為了統一各國MARC格式，IFLA主持研制了國際MARC，即采用通用的MARC，來實現“國際書目控制”的目標。UNESCO也參與了這些核心項目方案的制定。1977年9月，IFLA和UNESCO在巴黎召開了國家書目國際代表大會，共同討論國家書目的控制問題。大會建議各國國家圖書館負責本國的書目編制、制定國家書目標準并且加強國際標準化方面的合作。據1979年統計，當時已有90多個國家開始使用國際標準著錄規則，18個國家同意使用MARC磁帶交換格式，26個國家成立了國際標準書號國內中心，8個國家進行在版編目［15］。UNESCO與IFLA之間關于MARC標準制定的合作，不僅解決了MARC的兼容性問題，也推進了各種MARC標準間的數據轉換工作，進一步實現了國際書目信息的共建共享。

值得一提的是，盡管這一階段IFLA與UNESCO之間在核心項目上繼續合作，但由于UNESCO關注重點逐步從圖書館領域轉向信息技術領域，使IFLA與UNESCO的關系沒有上一階段密切。此外，包括CLR和一些國家圖書館在內的其他組織機構也開始對這些項目給予資助和支持。

4" "20世紀90年代至2010年：從圖書館服務到信息社會建設的合作轉型

這一階段，IFLA與UNESCO的合作從圖書館事業拓展到更為廣泛的信息服務、文化服務和信息社會建設方面。首先是文化項目的合作。90年代初，IFLA參與了UNESCO發起的“世界記憶工程”（Memory of the World，MOW），為保護世界文獻遺產貢獻專業力量。其次是工作指南的修訂。信息技術的進一步發展，帶來了圖書館事業的深刻變革，標志性事件是1994年《公共圖書館宣言》的修訂。IFLA參與進來和UNESCO共同完成了此次修訂。再次是信息社會的建設。90年代后期，UNESCO將GIP和IIP合并為“全民信息計劃”（The Information for All Programme，IFAP），代表了各國政府的共同意志，希望通過這一計劃把握信息時代的新機遇，改善信息獲取，建設公平社會［16］（主要合作事件見圖4）。

4.1" " “世界記憶工程”項目的協作

世界記憶是全世界各族人民共同的記憶，文獻遺產是世界記憶的主要部分，但是由于自然和人為的破壞，相當一部分世界文獻遺產已經遭到破壞或消失。UNESCO肩負著發展文化和保護世界文化遺產的重任。因此，在1992年，UNESCO發起了一個重要的項目——“世界記憶工程”（或稱“世界記憶項目”）。其旨在采用一種新的方式來保存世界文化遺產，同時促進和提高人們對文化遺產的保護意識［17］。該項目推出后得到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和支持。文化遺產包括手稿、圖書館和檔案館保存的任何介質的珍貴文件，以及口述記錄等，和圖書館的文獻資源建設密切相關。IFLA作為UNESCO的非政府機構合作單位，在幫助編制文獻遺產的清單上發揮了重要作用。此外，IFLA和國際檔案理事會（International Council on Archives，ICA）在制定項目的指導方針和標準方面提供了專業指導。IFLA為MOW編寫正式文件，規定了該項目有關技術、法律和財政方面的框架及其工作結構［18］。

2013年，UNESCO世界記憶項目和阿聯酋國家檔案館聯合舉辦的“加強信息全球化與可持續發展平臺（Platform to Enhance the Sustainability of the Information Society Transglobally，PERSIST）會議”在阿聯酋首都阿布扎比召開。此次會議提出了PERSIST項目。該項目由MOW主持，IFLA和ICA合作完成，目的是在文化遺產保存機構、各國政府和信息產業機構間建立起有關數字保護的高水平政策對話，促進相關產業建立數字文獻的永久存續格式，盡早將檔案館和圖書館的需求和愿望納入進來，促進文獻的后期保護工作［19］，共同創建一個具有UNESCO召集和宣傳力量的全球平臺。

2016年，PERSIST項目工作組發布了《數字遺產長期保存選擇指南》（Guidelines for the Selectionn of Digital Heritage for Long-Term Preservation），該指南為圖書館、檔案館、博物館和其他遺產機構在起草自己的數字遺產選擇政策時作一個總體參考［20］。2020年，IFLA與PERSIST項目繼續合作，共同制定了新一版《數字遺產長期保存遴選指南》，以應對未來5年數字遺產保護的問題。2022年，IFLA發布的《國際圖聯2021年報告》中提到［21］，IFLA和UNESCO的關系至關重要，2021年雙方將圍繞修訂后的《公共圖書館宣言》和《PERSIST內容選擇指南》（Content Selection Guidelines）繼續進行密切合作。

2022年，“UNESCO世界記憶工程成立30周年全球研討會”在法國巴黎UNESCO總部舉行。大會主題是“你的世界之窗：利用文獻遺產促進包容、公正與和平的社會”，是由UNESCO、IFLA、ICA以及其他國際理事會共同協調確定的［22］。參會成員涵蓋了以ICA為代表的檔案協會和以IFLA為代表的圖書館協會等保存不同類型文化遺產的記憶機構。這表明UNESCO和IFLA等在過去30年間就文獻遺產保護方面進行了長期持續的合作，很好地幫助實現了文化保存和普及文化遺產教育的目的，未來的合作將更進一步推進。

4.2" " 圖書館服務系列宣言的發布

IFLA的目標是促進國際圖書館界和信息界的交流與合作。因此，圖書館的宣傳也成為IFLA與UNESCO等國際伙伴組織合作交流的重點。圖書館事業經過長期的發展日趨成熟，服務領域不斷拓展，服務對象逐步細化。在這樣的背景下，兩個機構共同發布了多個圖書館服務宣言。

首先是《公共圖書館宣言》（Public Library Manifesto）的發布和修訂。1949年第一版《公共圖書館宣言》頒布之后，分別在1972年、1994年和2022年進行了三次修訂。IFLA參與了1972年的修訂工作，但沒有參與發布。后兩次則由UNESCO和IFLA共同修訂并發布。1994年，IFLA正式參與公共圖書館界最重要的服務宣言的修訂并發布，意義重大。該項工作由IFLA這一代表全世界公共圖書館意志的專業組織參與，能夠在更大范圍內吸納來自全球圖書館界的專業建議，將原來歐美主導的公共圖書館事業提升到全球圖書館事業的層面［23］。

在1994年修訂的宣言中，IFLA和UNESCO共同提出“公共圖書館是傳播教育、文化和信息的一支有生命力的力量，并且作為人們培養平靜的思想和富足的精神的重要媒介”［24］。這次修訂的宣言中將公共圖書館的社會角色定位于傳播教育、文化和信息三個方面。教育、文化和信息三者是人們追求和平與精神幸福的源泉［25］。經過對比發現，不同版本的宣言中對公共圖書館的社會角色與功能定位有所不同，但是“傳播教育”始終是公共圖書館不變的方向。未來，圖書館不僅提供閱讀服務，還要向推動各種素養教育發展；同時圖書館也不僅限于提供信息服務，而是要深入到社會發展的各個方面，彰顯它在社會結構中的核心作用。只有這樣，圖書館的價值才能真正體現出來。公共圖書館將繼續受到《公共圖書館宣言》的指引來開展工作，這不僅促進了整個圖書館事業的提升與圖書館業務的發展，對于人們的生活也能產生重要的影響。

其次是《中小學圖書館宣言》（School Library Manifesto）的發布和修訂。中小學教育的普及是UNESCO掃盲和教育公平理念的體現。1980年，IFLA在菲律賓首都馬尼拉組織召開了中小學圖書館會議。會議通過了《中小學圖書館宣言》，并在當年由UNESCO正式發布。該宣言對中小學圖書館的性質、目標、辦館條件、服務內容以及資源共享等原則問題作了簡要和明確的規定［26］，成為了世界各國大部分中小學圖書館認可并遵循的基本準則。

1999年，為了適應教育信息化的要求，UNESCO與IFLA共同修訂了《中小學圖書館宣言》，并將名稱修改為《全民教與學中的中小學圖書館》。該宣言為信息化背景下的學校圖書館提供了新的指導方針［27］。為貫徹《中小學圖書館宣言》的原則，2002年，IFLA與UNESCO共同發布了《學校圖書館指南》（The IFLA/UNESCO School Library Guidelines），旨在指導各類學校貫徹實施宣言精神的需求。2015年，IFLA標準委員會制定了《學校圖書館指南》第二版。該版指南幫助學校決策者確定評估圖書館的指標，使師生了解圖書館的重要性并確保他們享有的權力。《中小學圖書館宣言》闡述了學校圖書館發展的基本原則，《學校圖書館指南》則為這些基本原則指明了方向。敦促各個國家落實該宣言，培養學校圖書館員專業性和提升教師的信息素養，有利于促進下一代的發展。我國最早已于1991年制定并公布《中小學圖書館（室）規程》，后分別于2003年和2018年進行修訂。廣東省教育廳也于2000年印發了《廣東省中小學圖書館（室）建設規程》。少年兒童是祖國的希望、民族的希望，為了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認真學習該宣言是中小學甚至于整個圖書館界必要的責任。

第三是《多元文化圖書館宣言》（IFLA/UNESCO Multicultural Library Manifesto）的制定與發布。進入21世紀，隨著社會信息化的發展和社會復雜化程度的加深，為了加強全球范圍內不同語言與文化之間的交流，2006年，IFLA為服務多元文化人群的圖書館起草了《多元文化圖書館宣言》，2008年與UNESCO共同簽署，并于2009年聯合發布。該宣言的目的是以各類圖書館為主導，促進國際之間和國與國之間的文化交流，以滿足不同人群的文化需求［28］。IFLA通過該宣言對世界多元化以及各類圖書館開展多樣化的服務提供了指導建議。宣言提出不僅圖書館自身，國際性團體也必須認識和支持圖書館服務和信息服務，以此來促進和保存文化和語言多樣性，使宣言內容真正落到實處［29］。如澳大利亞圖書館針對其地區移民，在公共圖書館中設立“移動服務圖書館員”職位，主要負責多元文化館藏建設，增強館藏文字語言的多樣性，擺脫了傳統的英語主導的圖書館館藏現象，在移民社會生活中發揮了積極的作用［30］。這不僅是澳大利亞多元文化政策的體現，也表現出了公共圖書館的包容、中立和公平的理念。

上述宣言都由IFLA起草，在UNESCO全體會議上獲準通過，并通過UNESCO的影響力，在世界范圍內傳播和推廣，對世界各地圖書館事業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指導作用。此外，IFLA在接受UNESCO的幫助與指導時，也在其咨詢、決策事務中發揮著重要作用。

4.3" " 信息時代全民信息計劃（IFAP）的制定

為了提高全民信息素養和應對信息社會的挑戰，1999年，UNESCO將GIP和IIP合并，制定了全民信息計劃（Information For All Programme，IFAP）。2000年，該計劃提交給第160屆UNESCO執行局會議審議后批準執行［31］。IFAP是一項以“保證所有人都能獲得信息來改善他們的生活”為焦點的國際性活動，它的總體目標是在信息和通訊技術不斷發展的現代社會背景下，幫助UNESCO成員國制定和實施國家信息策略和知識戰略［32］。IFAP一方面為建設包容和可持續發展的知識社會的國際合作和伙伴關系提供了框架［33］，另一方面，它創建了實現信息社會的共同平臺。該計劃由6個優先領域組成，分別是信息發展、信息素養、信息倫理、信息可及性、信息獲取和多語現象。其中信息素養領域一直是IFLA關注的重點領域，這不僅加強了IFLA與UNESCO信息項目的合作，也推動了UNESCO與IFLA和ICA等國際非政府組織和其他政府間組織的合作，尤其是與信息管理和存儲領域的相關組織開展合作。2023年，IFLA受UNESCO邀請參加了由IFAP舉辦的電子政務理論與實踐國際會議，就如何收集證據來支持信息包容性的數字治理展開討論。

這一階段IFLA與UNESCO的合作關系有了新變化，從最初的合作高潮到關系的維持轉變為互惠互利的合作關系，項目的協作不斷維持和加強雙方的關系。在UNESCO與IFLA合作的項目中，信息活動已經取代了純粹的圖書館活動變得更為突出，尤其是在圖書館宣言修訂、文化遺產和信息保存等領域。自1947年以來，UNESCO和IFLA合作修訂并發布了多項重要政策宣言。未來各項宣言將繼續在世界范圍內發揮作用，幫助圖書館界制定高質量的圖書館服務框架，并促使發布雙方的政策體系進一步完善。

5" "2010年以來：數字時代的包容與挑戰

這一時期全球進入數字化發展階段，圖書館事業也進一步發展轉型。不同國家、地區和行業之間的信息差距導致數字鴻溝現象的產生。UNESCO將其關注重點從書目和圖書館領域轉向更廣泛的信息社會和知識社會，二者間合作面臨著新的形勢。一是圖書館界引入開放獲取的方式，在一定程度上縮小了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之間的數字鴻溝［34］。為了應對數字技術的發展，順應數字時代變化，2005年，IFLA內部開始討論制定《數字圖書館宣言》（IFLA Manifesto Digital Libraries），之后由IFLA和UNESCO批準通過。二是信息社會帶來的新挑戰，加強了各國對提升公民信息素養的重視。為此，UNESCO創建了媒介與信息素養聯盟（Global Alliance for Partnerships on Media and Information Literacy，MIL Alliance）。該機構旨在促進國際合作，確保所有公民都具備使用媒體和信息的能力［35］。IFLA也積極地與MIL Alliance開展合作。三是IFLA積極融入UNESCO的發展戰略之中。2015年9月，聯合國在紐約舉辦了“聯合國可持續發展峰會”，會議開幕當天，193個會員國共同達成了一部成果性文件，即《改變我們的世界——2030年可持續發展議程》（Transforming our World：The 2030 Agenda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以下簡稱《2030議程》）［36］。隨后，IFLA發布相關文件，響應支持《2030議程》（主要合作事件見圖5）。

5.1" " 聯合發布新時代的圖書館宣言

數字圖書館的出現和普及，有利于打破時空局限性，減少人與人之間的信息差，消除數字鴻溝，使人類文化和遺產得到有效的繼承［37］。2011年，UNESCO批準了IFLA的《數字圖書館宣言》，迎接新時代的到來。宣言表明數字圖書館協作系統將公共圖書館與研究性圖書館連接起來形成數字信息網絡，以滿足信息社會的需求。同時也指明了數字圖書館是作為保存數字內容的各種數字存檔計劃的補充，有助于改善我們對文化與科學遺產的保存和利用［38］。該宣言為數字圖書館的發展提供了指導，以此協助圖書館開展可持續和互操作的數字化活動，實現彌合數字鴻溝的目標［39］。

IFLA和UNESCO發表此宣言旨在促進數字圖書館與傳統圖書館之間的合作、普遍提升獲取信息和保存信息的能力，促進對世界各國文化豐富性和多樣性的學習和理解，使所有人都能獲取世界文化和科學遺產的相關信息，從而促進了文化的傳播。為響應國際的號召，我國文化部辦公廳于2011年印發《“數字圖書館推廣工程”建設方案》，并要求2011年-2012年為“數字圖書館推廣工程”基礎構建階段，并與國家數字圖書館進行網絡連接，初步建成數字圖書館虛擬網。

5.2" " 合作推動媒介與信息素養的提升

進入21世紀之后，UNESCO逐漸加強對信息素養和教育的引導和培養工作。數字技術的快速發展和媒介的普及改變了傳統的信息生產和獲取的方式，使公眾有效獲取信息面臨了新的障礙。媒介和信息素養涵蓋了與信息素養和媒體素養相關的所有能力，包括數字素養和技術素養等。它專注于不同和交叉的能力，以改變人們與信息的互動方式和不同的學習環境［40］。

在借鑒以往推動素質教育經驗的基礎上，為實現提高全民信息素養、加強各國對信息素養重視的目標，UNESCO在2013年成立了MIL Alliance。MIL Alliance的工作重點是提高媒介和信息素養在教學領域中的地位，為教師、媒體和信息專業人員及其他人提供幫助和支持。如UNESCO支持緬甸從2015年開始采取一系列行動：將媒介與信息素養加入到教師職前培訓中；為信息、媒體和圖書館部門提供媒介與信息素養培訓；信息部成立了專門的委員會制定《緬甸走向MIL能力框架》。MIL Alliance為信息社會的良好發展做了許多開創性的工作，也為圖書館開展相關工作提供了一個重要的平臺［41］。IFLA作為圖書館界的重要組織，與MIL Alliance建立了合作伙伴關系。媒介和信息素養是圖書館的專長領域，也是使圖書館立足于知識社會的核心競爭力。IFLA不僅發布了《國際圖聯的媒體與信息素養建議書》［42］，還大力呼吁各國組織機構加入MIL Alliance。

5.3" " 關于互聯網治理問題的合作

網絡的發展帶來了圖書館的資源存儲方式和信息服務方式的巨大改變。2002年，IFLA在成立75周年慶祝大會上發布了《互聯網宣言》（IFLA Internet manifesto），旨在說明網絡環境下圖書館和信息機構的責任、義務以及主要任務［43］。該宣言強調無障礙獲取信息的重要性，圖書館和信息機構在促進信息獲取自由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并且對圖書館和信息機構所提供的網絡服務提出指導性建議。2009年，IFLA在菲律賓馬尼拉開展互聯網宣言培訓師研討會，選擇《互聯網宣言》作為該項目的課程，旨在加深圖書館員對互聯網潛力和危害的了解，為重要的社會信息提供服務，提升人們的信息文化水平，行使自由信息獲取和表達的權利。此外，IFLA在2010年密切參與了有關互聯網普適性的工作，強調解決網絡公共接入問題的重要性，并與UNESCO就其他互聯網治理問題進行了合作。

5.4" " IFLA發布響應聯合國《2030議程》的系列文件

《2030議程》作為UNESCO未來工作的重要綱領性文件，將信息獲取和信息教育納入可持續發展戰略，號召增強公民的信息使用能力，保障公民的信息獲取和信息使用，并將信息獲取、通訊技術和知識列為2030年全球可持續發展目標之一［44］。國際圖聯主席唐娜·席德（Donna·Scheeder）在第82屆IFLA大會開幕式上表示：“圖書館是信息生態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沒有信息的獲取就沒有真正的可持續發展，沒有圖書館就沒有有意義的包容性的信息獲取和發現”［45］。這充分表達了圖書館在信息獲取和服務方面對推動國家可持續發展的作用。

在聯合國發布《2030議程》后，IFLA也發布了多項文件辦法響應并指導全球圖書館實現可持續發展目標（具體文件見表1）。其中“工具包”是IFLA出版物的一種，在聲明、宣言或報告發表后，用來提供指導性材料和相關信息［46］。

聯合國《2030議程》出臺后，IFLA在圖書館可持續發展領域所發布的相關文件以及它所做的努力和貢獻，對于持續探索圖書館界可持續發展的目標具有深遠的意義。作為圖書館行業的國際組織，IFLA承擔著更多的社會責任，積極參與國際事務，為圖書館界爭取到在國際舞臺發聲的機會，并獲得世界矚目，不論在國際層面還是區域范圍內，都值得圖書館界學習與借鑒。而UNESCO作為聯合國的下屬和專門機構，是教育文化領域項目的組織者和發布者，也必將會與IFLA在圖書館事業和信息社會建設方面繼續開展合作。

2010年以來，IFLA與UNESCO之間相互協作、相互配合，有各自明確的分工但又緊密合作。《數字圖書館宣言》的發布和在信息素養提升領域的協作，是雙方應對各自工作領域新形勢時，基于以往合作的有效延伸。IFLA在與UNESCO合作的同時也不斷拓展自身的工作領域和活動內容，加強與各方的合作，積極推動圖書館事業的發展，拓展圖書館在國際事務中的影響力。

信息獲取和利用是圖書館事業的核心價值和永恒主題，在與國際組織的長期合作過程中，圖書館的核心價值已深入滲透于全球可持續發展目標的實現之中。《圖書館和“聯合國2030年議程”的實施》中指出，信息獲取有助于支持所有可持續發展目標。圖書館確保信息的獲取是目標的靶心。在未來，IFLA規劃和指導的圖書館服務在提升全民素養、縮小信息鴻溝、推動政策制定、推進數字技能、提升學術科研、保護文化遺產等方式幫助提升可持續發展目標的成果。

6" "IFLA與UNESCO合作的意義

進入信息社會以來，UNESCO一直對全球范圍內的信息獲取問題予以關注。近年來，UNESCO對信息獲取的關注進一步發展為包容性知識社會的理念，即在全社會中，所有人都可以參與獲取、創造和分享知識的理念。而圖書館是一個多元化的機構，為人們提供各種獲取知識的途徑，又加強科學、文化和教育之間的聯系，這使圖書館在廣泛參與UNESCO工作方面處于重要地位。為此，2021年UNESCO第41屆大會期間，IFLA被UNESCO視為《文化、傳播與信息部門2022-2025年計劃》以及《全民信息計劃實施報告》的一個關鍵合作伙伴［55］。

盡管現在IFLA已經不再依靠UNESCO的資助，但UNESCO在IFLA發展初期給予的培育和支持，奠定了IFLA發展壯大的基礎。歷經75年時間，IFLA與UNESCO的合作不僅對全球圖書館事業，也對文化產業乃至國際社會產生了巨大而深刻的影響。

6.1" " 共同促進了全球合作與發展

全球化發展是人類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在這樣的背景下，任何一個國家都無法孤立存在，唯有相互扶持合作才是正確選擇。國際組織是各國之間聯系的平臺，倡導并組織各國在不同領域開展合作與交流，通過制定共同的目標和規范，推動全球的發展和繁榮。

IFLA與UNESCO是國際組織的代表，二者從早期的資助關系發展為互惠互利的關系，是共同努力的結果，其長達75年的合作，也為其他國際組織之間的合作提供了范本。除IFLA之外，UNESCO還幫助和支持其他國際非政府組織機構，包括FID、國際音樂圖書館協會（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Music Libraries，IAML）和ICA。UNESCO鼓勵和促進這些機構加強信息的交流與協作，為IFLA的工作開拓了更廣闊的空間，也間接實現了其信息獲取和信息服務的理念。如在GIP實施期間，IFLA、FID和ICA對該計劃提供贊助支持，以及后來召開的“國家文獻館、圖書館和檔案館計劃的政府間會議”。

各種組織機構的發展和繁榮，必須把握和順應世界發展之大勢。當今世界經濟發展不平衡，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貧富差距分化問題嚴重，由此衍生的各種問題困擾著國際社會，在信息活動方面體現為信息的貧富分化以及數字鴻溝的存在。這些問題要在全球發展理念和改善體系中加以解決。合作共贏是國際間解決問題的必然要求，是人類發展的必然選擇，符合歷史發展的規律。

6.2" " 共同推動了國際文化可持續發展

當今世界風云變幻，文化在國家發展和人類進步中的作用日益凸顯，文化與政治、經濟社會關系更加緊密。文化交流是國際合作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維護世界和平、促進人類發展的重要手段。圖書館作為一個公共文化服務機構，在國際文化關系中的作用通過作為信息交流的主體之一來實現［56］。IFLA作為圖書館的專業性國際組織，始終致力于圖書館界的發展與研究，實現全球范圍內文獻、信息和知識的保存、交流與共享，以此保障多元文化的保護和傳承。UNESCO致力于在教育、科學和文化領域開展國際合作，共筑和平。IFLA與UNESCO多年來的合作，使它們能夠在國際文化關系中發揮作用，形成合力，對文化交流和互鑒產生了深刻的影響。

2022年，IFLA在UNESCO的世界政策與可持續發展大會上發出了圖書館聲音。IFLA在會上呼吁包括世界各國文化部長在內的政策制定者將圖書館協會和機構視為合作伙伴，共同發揮文化潛力，不讓任何一個國家掉隊。IFLA強調，文化對可持續發展議程具有橫向影響，對實現可持續發展目標至關重要。由于圖書館界倡導獲取信息和文化，促進公眾參與、社區建設，并承認社會每一個成員都能提供文化知識，因此圖書館是各國文化部門天然的合作伙伴。各國及各級文化部門應該與之接觸，并提供支持和保護。

通過國際合作，不同文化之間能夠交流溝通，消除隔閡、增進合作，強化國際友誼，共同建設以和平與發展為主題的國際社會。總之，國際組織參與發揮圖書館在國際文化活動中作用是一個重要趨勢。國際圖書館活動是促進國際文化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活動之一，隨著新興國際關系的建立，國際組織的交流合作對國際文化可持續發展的影響將不斷增大。

6.3" " 共同推動了社會多元化發展

在全球化進一步推進的背景下，各領域之間相互協作，加快本領域創新要素的流動，促進本領域快速高質量發展已成為必然趨勢。在教育文化領域方面，UNESCO始終奉行其宗旨來實現世界和平的目標。2009年《多元文化圖書館宣言》的發布有效促進了國際文化之間的交流與合作，這說明文化多元化的保護與在此基礎上所形成的文化產業對經濟發展具有重要的貢獻。

IFLA與UNESCO關于多元文化圖書館和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的合作，可以使人們從中深刻體會到多元化的價值和意義，而非物質文化遺產是文化多元化的典型表現形式，因此，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對于文化多元化的發展具有同等重要的意義。在當今人類社會多元化的發展趨勢下，無論是政治經濟還是文化，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無疑是推動多元化發展的一種重要形式。隨著技術的進步和新興國際關系的建立，國際組織在教育文化等方面的作用將不斷加強。國際社會正在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但近年來各國戰爭頻發，讓人們進一步意識到保護文化的重要性。開放數據、科學和文化增強了各國之間的交流，未來社會必將是更加開放和多元的。

7" "結語

未來是多元化的世界，各種組織機構為實現多元化發展必定會有更多的合作。本文對IFLA與UNESCO的機構愿景及其各個階段合作的重要事件進行梳理，發現IFLA與UNESCO的合作不僅對各自發展，更對信息事業、社會發展、文化繁榮和國際關系等產生了重要的影響。圖書館已經被證實是有高成本效益的合作伙伴，在不斷提升自身專業性、拓展圖書館事業舞臺的同時，作為“開放政府合作伙伴”參與國際對話已成為今后發展的應有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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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李雅，女，蘇州大學社會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圖書館學、信息資源管理；何彤瑤，女，蘇州大學社會學院情報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信息資源管理。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公共圖書館地域文化閱讀推廣研究”（項目編號：23BTQ002） 研究成果之一。

收稿日期：2023-12-14；責任編輯：柴若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