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隨著加快建設現代產業體系,積極推進產業結構調整,持續優化我國產業結構,我國經濟發展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數字經濟成為轉變生產生活方式、優化產業結構、變革社會關系、促進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推動力。未來,我國數字經濟發展將向深化應用、規劃發展、普惠共享的新階段邁進,數字經濟對產業結構優化升級的作用將進一步得到釋放。在此背景下,本文闡明數字經濟賦能產業結構升級的機理,即數字經濟發展能夠直接促進我國產業結構優化程度,并分析數字經濟時代產業結構升級現實困境,提出數字經濟賦能產業結構升級的具體路徑。
關鍵詞:數字經濟;產業結構升級;現實困境;實現路徑
“十四五”規劃綱要明確提出要全面發展數字經濟,打造數字中國,并將其作為接下來經濟建設的戰略要點。2023年《政府工作報告》兩次提及了“數字經濟”,追溯到2017年,“數字經濟”已經連續六年在政府工作報告中被提及。從2017年的“促進數字經濟加快發展”,到2023年的“大力發展數字經濟”,我國已經進入數字經濟全面總動員戰略關鍵期。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22)》顯示,2021年我國數字經濟規模高達45.5萬億元,同比名義增長16.2個百分點,在整個GDP中的占比也達到了39.8%,在全球范圍內僅次于美國。數字產業化、產業數字化轉型成為經濟結構轉型的新趨向,釋放著越來越多發展效能,在“雙循環”的新發展格局下,研究數字經濟賦能產業結構升級的新困境、新現象、新路徑,對實現“雙碳”戰略目標下促進傳統產業全面轉型升級,以及社會經濟的高質量發展,無疑具有非常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數字經濟賦能產業結構升級的機理
近年來,以大數據、“互聯網+”和人工智能等為核心的數字技術正不斷推動產業數字化和數字產業化的發展。同時,數字經濟表現出產業滲透性強的特征,可以有效賦能三次產業數字化轉型,數字經濟發展與三次產業不同程度地融合可以有效提升各產業生產效率、優化產業間要素配置能力,并且數字產業化的發展衍生出更多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正在引發新一輪產業變革。當前,發展階段和發展環境有了深刻變化,我國舊動能有所減弱,亟需實現新舊動能轉換,數字經濟發展成為產業結構優化的新動能。
一方面,數字經濟通過賦能傳統產業,以實體經濟為落腳點,促進傳統產業的產出增長以及要素配置效率提升。數字經濟的高滲透性特征明顯,并且我國的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在三次產業間存在較大差距,呈明顯非均衡滲透特征,出現數字經濟在第三產業中的滲透率高于第二產業、第二產業高于第一產業的逆向滲透趨勢(劉淑春,2019),并且2020年我國數字經濟在三次產業發展中的滲透率依次為8.9%、21.0%和40.7%,同比提升0.7%、1.5%和2.9%,三次產業數字化轉型程度均有所提升。數字經濟改善了原有的農業生產方式,使用智能化農業生產設備提升了農業生產率,工業智能化提升了生產效率,數字經濟賦能工業生產全過程,實現了數字化、集成化生產,數字經濟與傳統服務業融合發展,提升了生產效率,同時釋放更多活力提升服務質量。因此,根據數字經濟對傳統產業的高滲透性以及在三次產業間的逆向滲透趨勢,可以看出數字經濟的發展有效促進了我國產業結構高級化程度。數字經濟具有的優勢表現在以數據為關鍵要素,對數據要素的獲取和分析打破了時空障礙,隨著數字經濟與傳統產業不斷融合發展,供給結構和需求結構之間的關系得到不斷改善,各次產業的交易成本也逐步降低,消費者可以根據自身需求對商品進行個性化定制,生產者利用互聯網平臺高效、低成本地了解需求,數字經濟改善了供需之間的匹配程度,提高了要素資源的配置效率,從而提升了產業結構合理化程度。
另一方面,基于數字技術發展而來的信息通信業、電子信息制造業、軟件服務業等產業,都屬于知識技術密集型的產業,有利于提升我國產業高度和產業結構高級化程度。依托互聯網、人工智能等數字信息技術整合要素資源,提高了要素的配置效率,使要素資源在三次產業間更加合理地配置,以此促進產業結構合理化程度。同時,數字產業化可縮短各產業間的信息距離(中國社會科學院工業經濟研究所課題組等,2021),新產業、新業態、新模式可以優化要素資源配置效率,強化產業間的關聯程度(左鵬飛等,2020),有利于實現產業間的協調發展,促進產業結構向合理化方向演進。具體影響傳導路徑如圖1所示:
二、數字經濟時代產業結構升級的現實困境
數字經濟時代產業結構升級迎來了全新發展機遇,并在現實推進中取得了顯著成效,但受種種因素影響,產業結構升級也面臨許多現實困境,集中體現在以下四方面。
1.信息基礎設施亟待升級
隨著數字經濟時代全面到來,信息基礎設施作為物質前提,在數字中國建設中發揮至關重要的支撐作用。2020年暴發的全球重大公共衛生事件,不僅為數字化技術深層應用提供了全新機遇,也推動了全球數字經濟快速發展,許多新型信息基礎設施研發建設也紛紛進行探索實踐,盡管我國通過前瞻布局已經形成顯著優勢,但同樣面臨許多挑戰。
一方面,算力、感知、區塊鏈等基礎設施沒有形成交融共生的發展格局;另一方面,信息基礎設施建設存在區域性、城鄉性的失衡,建設水平參差不齊,相關行業應用市場培育發展稍顯滯后。另外,如何有效維護供應鏈網絡安全,深入挖掘數據要素價值,發揮新型基礎設施的倍增效應,提高產業結構升級效能成為關鍵問題。
2.數字經濟管理制度體系有待健全完善
完善有效的數字經濟管理制度體系,是確保其長效化發展的重要保障。所謂數字經濟管理,就是數字技術和經濟管理的結合體,是依托新一代數字技術謀求更優質、更高效管理效果的全新管理模式。目前,我國數字經濟制度盡管有較好的基礎條件,但同樣存在創新生態體系建設滯后、數據要素產權交易流程不規范、產業原始創新激勵體系缺位、數字經濟測度考核機制不完善、數字經濟監管體系有待完善等問題。只有與時俱進,全面迎合時代發展,立足實際加強制度體系構建,全面提高數字經濟管理能力,才能搶占戰略制高點,夯實經濟結構升級轉型的制度根基。
3.數字技術下沉應用失衡
數字經濟在實體經濟領域的全面下沉,是傳統產業實現數字化改造與轉型的根本前提。經過多年建設,我國數字經濟在三大產業中的滲透率有顯著提升,并出現“三二一”產業逆向滲透趨勢。據《中國數字經濟發展白皮書(2022)》報告顯示,截至2021年年底,數字經濟在第三產業的滲透率已經達到43.9%,其次為第二產業達到了24.1%,最后為第一產業,達到了8.0%。整體來講,數字技術在產業滲透上存在明顯失衡。另外,就行業數字化轉型來講,也存在明顯失衡現象,社會工作、住宿餐飲、衛生環境等行業的數字技術下沉較深,數字化水平較高。還有,就不同城市來講,東部沿海城市的數字化水平明顯高于中西部城市,基本呈由東向西、由南向北遞減的梯度格局。數字技術在產業、行業、城市的下沉應用存在明顯失衡,也是制約數字經濟賦能產業結構升級的現實困境。
4.數字人才隊伍建設滯后
在中央人才工作會議上,國家領導人明確提出,要進一步明確人才戰略地位,人才是實現民族復興的戰略資源。從2012年至今,經過十多年發展,中國數字經濟規模一躍成為全球第二,GDP占比也從21.6%增至39.8%,真正實現了跨越式發展,但也同樣帶來了人才缺口嚴重的問題。據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的《數字經濟就業影響研究報告》顯示,2020年我國數字化人才缺口接近1100萬,且隨著數字經濟全面增長,這一缺口在繼續加大。但教育體系的調整需要時間,如何從政府、學校、社會等主體維度入手,盡快構建完善有效的數字人才培養體系,無疑是后續數字經濟發展的重中之重,也是數字經濟賦能產業結構全面升級的關鍵。
三、數字經濟賦能產業結構升級的具體路徑
針對數字經濟時代產業結構升級存在的上述困境,相關主體必須加強審視與思考,立足實際采取有效措施改進,積極尋求未來產業結構升級實現路徑。
1.加強技術創新,夯實基礎設施
數字經濟時代,數字化技術支撐下的數字產業新業態,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引擎,在數字智能化信息技術的作用下,不同產業之間出現重新組合、高度分化的發展趨勢,傳統產業壁壘被消解,以新產品、新服務為核心的全新經營模式隨之出現并快速發展,釋放出較大的市場潛能。在此過程中,數字化技術在消解傳統產業技術壁壘的同時,也為關鍵技術的研發提供了重要助力,促進競爭力更強的關鍵技術體系形成,同時為布局信息基礎設施提供了新的可能。因此,我國要持續加大資金投入力度和資源整合力度,特別是要加大數字智能化技術的研發投入,包括前沿交叉技術、關鍵核心技術等,持續夯實數字經濟發展的基礎設施。
例如,要引導科研機構和頂尖高校聯手打造與企業數字化轉型相契合的科研中心,通過多方面、多維度、多角度資源整合,奠定攻堅研發設計數字信息技術及應用的基礎,推動數字化發展的創新突破,釋放企業數字化轉型更多產能,助力產業中產業鏈及供應鏈的持續完善。或成立專門的研究院所和機構部門,針對數字經濟賦能產業結構升級的頂層設計、中層布局、底層執行等進行綜合研究,確保關鍵技術研發及基礎設施建設的方向正確。此外,舊產能在數字智能化技術的賦能下,可以直接轉化為新產能,企業及相關產業領域也會在技術倒逼下積極開展數字化生產變革,全面提高產業結構融合效力,加快升級進度,提高產業鏈條協同水平,確保順利達成產業結構升級的戰略訴求。
2.加強產業建設,推動技術下沉
數字經濟具有較強的行業關聯性,在產業帶動性、創新性方面有明顯優勢,當傳統產業鏈條被打破后,數字經濟關聯企業將會全面滲透到這些傳統企業中,進而為傳統行業的數字化轉型提供核心驅動,加快新經濟業態的演變發展,最終達到傳統行業結構性調整與優化的目標。客觀來講,我國農業生產現代化水平依然不高,有必要引入數字化技術改進傳統種植業,同時加大制造業領域數字技術的下沉力度。要重點關注工業領域跨越式發展,加強工業領域數字經濟的滲透應用,全面提升工業智能化、數字化水平。
此外,還要加強現代服務業數字化建設,依托數字技術構建創新產品的方式及全新商業模式,持續拓寬服務業發展空間和價值邊界,充分發揮數字技術資源優勢,打造更加高端、優質的服務體系。再者,要依托數字化發展契機,持續深化工業制造業和生產性服務業的整合,不斷完善產業鏈,為后續產業結構升級的高效推進創造良好條件。需要指出的是,在各大產業的數字化建設中,要重點關注關鍵通信網絡服務產業的結構升級,從戰略高度入手,全面做好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區塊鏈等數字技術的部署,加快產業之間融合速度,為數字經濟時代產業結構升級提供內驅動力。因數字經濟能突破空間界限,強化不同區域之間的經濟聯系,所以要充分利用數字技術構建區域協同發展體系,通過跨地區的產業協作、經濟協同,解決區域失衡問題,助推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整體提升,以及產業結構升級的同步達成。
3.完善治理體系,保障產業安全
數字經濟時代,政府要加強體制體系建設,積極構建獨具中國特色的政府引導、平臺參與、社會協調、公眾監督的多元協同治理新格局。要轉變思維理念,樹立現代化治理思維,優化政府職能,強化服務意識,借助新一代數字化技術構建線上服務平臺,增進不同區域、不同部門的信息交流,全面收集公眾合理化訴求與建議,提高數字經濟服務質量。同時,政府要做好公共數據的整合、流通和共享工作,構建動態化、開放化的公共數據利用機制,明確各方職責范圍和具體要求,確保公共數據資源的高效開發與利用,發揮其在數字經濟中的支撐作用。在此過程中,政府要細化數據權利保護措施,根據數據流通和使用對象屬性特點,合理制定可執行性標準、程序,保障產業數字化轉型中的數據安全。在此基礎上,政府要打造公正公平、開放共享的市場環境,確保數據要素在統一大市場內的高效流通,在有效市場和有為政府的協同配合下,促進數字經濟下產業結構升級的高效達成。
需要明確的是,當前數字經濟發展依然面臨數據安全、隱私泄露等挑戰,傳統治理體系已無法滿足數字經濟發展要求,特別是很難解決數字技術應用過程中出現的市場壟斷、安全風險、倫理風險等問題。因此,積極構建適切性、可行性的數字經濟治理體系,細化社會治理、公共服務、政策法規等內容,有助于促進數字技術對市場需求信息的精準挖掘和動態分析,進而增強產業結構資源配置的有效性、靈動性,促進產業安全發展,以及產業結構升級有序推進。
4.培養數字人才,提供根本支持
數字經濟賦能下的產業結構升級,要想實現長效推進,必須打造高水平、高素養的數字人才隊伍。一方面,政府要深化教育體制改革,督促各級教育機構全面推行數字化理論教育和技能培訓活動,積極培育信息技術、數字智能領域的專業人才,盡快彌補數字人才缺口;另一方面,要加強產學研協同育人機制構建,完善規范管理、協同推進教育培訓流程,定向、高效培養產業發展所需的數字人才。在此過程中,要重點加強復合型數字人才的培養。傳統產業數字化轉型,離不開兼具傳統產業知識和信息素養的復合型人才支持,這需要在加大國外優秀數字人才引進力度的同時,做好人才培養體系的創新優化,積極利用數字技術開展混合式教學,以及“數字+”培訓活動,增強培訓教育的實效性、精準性,充分滿足數字經濟發展及產業結構升級的人才需要。總之,政府、企業、學校、社會等要協同一致,提高數字人才教育合力,盡快打造復合型數字人才隊伍,為數字經濟賦能下的產業結構升級提供根本支持。
四、結語
綜上所述,數字經濟時代,需要從戰略高度出發,以技術創新、產業融合、人才培養等為關鍵點,深入發掘產業結構升級中數字經濟發展的引擎作用。在現實推進層面,既要加強技術創新,夯實基礎設施,又要加強產業建設,推動數字技術深層下沉;既要完善治理體系,保障產業安全,又要培養數字人才,提供根本支持。只有如此,才能實現數字經濟與產業結構升級的深層對接,進而充分發揮數字技術優勢作用,助推社會經濟高質量發展,為“雙碳”目標的達成、“雙循環”新格局的建設提供全面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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