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兩性一度”的國際法課程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探析

摘 要：傳統國際法教學存在課程思政融入不深、教學內容和模式滯后、教學目標和考核方式單一等諸多“痛點”。2018年國家“金課”建設計劃對國際法教學改革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方向。如何利用混合式教學模式，解決上述“痛點”問題，成為當前國際法教學改革的迫切任務。為此，建議基于“兩性一度”“金課”建設標準，通過知識、能力、素質和價值的有機融合，重新定位國際法課程教學目標；通過豐富拓展教學內容和課程資源、優化知識結構，重構課程教學內容和體系；通過課前、課中、課后三階段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分類采用LBL、BOPPPS、 PBL多種教學方式，創新性運用混合式教學模式；通過采用綜合性評價方式、實行多樣性課程成績評定，建立全程多元的教學考核評價體系。

關鍵詞：國際法課程；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兩性一度

“淘汰水課、打造金課”是推進全國高校新一輪課程教學改革計劃的形象化概括。如何“去水增金”？教育部提出了“兩性一度”的課程建設標準，即高階性、創新性、挑戰度。其中，“高階性”是指知識能力素質的有機融合，是要培養學生解決復雜問題的綜合能力和高級思維；“創新性”是指課程內容反映前沿性和時代性，教學形式呈現先進性和互動性，學習結果具有探究性和個性化；“挑戰度”是指課程有一定難度，需要跳一跳才能夠得著，對老師備課和學生課下有較高要求[1]。《國際法》是教育部規定的“10+X”門法學本科專業核心課程之一，對于培養具有國際視野、通曉國際規則的涉外法治人才發揮著重要的作用。但傳統國際法課程教學存在諸多“痛點”和“難點”問題，嚴重影響課程目標實現與“金課”建設。本文基于“兩性一度”的“金課”建設標準，依據國際法課程特點與定位，重新審視國際法教學目標、教學模式、教學內容和考核方式，探索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改革路徑。

一、“兩性一度”視角下國際法混合式教學需解決的重點問題

（一）如何利用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有效推進課程思政教改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統籌推進國內法治和涉外法治，加強涉外法治人才培養”[2]，明確提出法學教育應“立德樹人、德法兼修”。作為法學教育的核心課程，《國際法》不僅要培養學生的法律人格、法律思維和法治觀念，同時也擔負著對國家主流價值觀的引領和愛國主義精神塑造的重要功能[3]。

但在傳統國際法教學實踐中，教師往往注重對國際法基本理論與具體制度的知識傳授，忽略對學生進行思想教育，未能實現知識傳授、能力培養和價值塑造的有機融合。因此，應充分利用混合式教學，通過線下課堂運用國際法語言講好中國故事，通過線上課堂，結合與中國相關的國際法新問題、新發展和新挑戰展開討論，讓學生深刻體會近代不平等條約體系對中國的影響、領悟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在當今國際法中的體現、感受“一帶一路”建設與“自貿區”戰略為國際法專業發展提供的契機，使學生建立起正確的國際義利觀、法治觀，養成愛國主義的家國情懷。

（二）如何優化課程內容和知識體系，提高課程內容的高階性和創新性

國際法是國際關系的規則。伴隨著國際關系不斷擴張，國際法規則數量不斷膨脹，細化程度日益提高。按照馬工程教材，國際法教學包含18章，涵攝內容十分廣泛，體系龐雜，知識點繁多、難懂、抽象，許多國際法問題涉及國際關系、國際政治、國際經濟和科普知識，這對學生的知識背景和理論基礎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對此，僅僅依靠教師在課堂有限的54學時內完成課程內容學習，不利于學生深入理解和掌握。如何通過混合式教學，優化、調整課程教學內容結構，體現多學科知識綜合運用的高階性，是國際法教改的重點內容。

國際法學包括多個分支學科。國際法主客體不斷擴張、形式日益多樣，正在催生國際法內容發展變遷。對此，國際法教學應進行理論上的探討和實踐中的回應，尤其應結合中國國際法熱點問題開展知識擴容與更新，豐富教學資源，體現教學內容的思想性、時代性和創新性，以提升學生分析、解決復雜問題的綜合能力。

（三）如何創新性利用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引導學生自主學習

國際法內容廣泛，綜合性和實踐性強。傳統單一的教學模式不能契合國際法學科特點，難以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和主動性。

1. 傳統國際法教學模式以“教”為主導，忽略學生自主學習。傳統教學主要以教師的課堂講授為主，學生習慣于根據教師“填鴨式”的講授被動接受，未主動地參與教學過程，對國際法律現象缺乏深度思考，不利于培養學生國際法學邏輯思維。

2. 傳統國際法教學模式無法滿足實踐教學需求，難以激發學生學習動力。國際法教材編寫內容一般注重規則本身而忽視規則的解釋和適用，教師授課偏重于規則講解而非規則在實踐中的具體運用，法學專業實踐教學安排通常也將國際法排除在外，導致學生分析、解決國際法律問題的能力得不到有效訓練，難以激發其學習動力。

3. 國際法本身的特殊性導致學生對課程學習缺乏興趣。國際法不似國內法“接地氣”，與學生的生活、未來工作存在距離，加之其在法律職業資格考試中分值占比不高，導致學生對其重視程度有限。如果按照傳統教學模式去“灌輸”國際法知識點，更難以調動學生的學習興趣，影響其學習主動性。

針對傳統教學模式在應對國際法特殊的課情和學情方面的短板和不足，應充分利用混合式教學的優勢，通過線上平臺所具有的課前預習、課后鞏固、時時討論、實踐練習等功能，在學生預習線上教學資源的基礎上，將線下的課堂教學從講授為主轉變為研討為主，教師通過總結、釋疑等方式引導學生自主學習。

（四）如何改革教學效果評價方式，進一步強化課程的難度與挑戰度

科學的教學考核評價體系是檢驗教學效果的重要手段。目前，國際法課程考核主要以終結性評價為主，評價內容和形式單一，缺乏挑戰度。主要表現為：

1. 注重期末考試，忽略平時學習的過程性考核。因缺乏過程性考核的反饋和引導，一方面導致教師不能及時發現和解決教學中出現的問題，難以對教學難易程度進行適時調整；另一方面也直接導致學生輕日常學習、重期末考試突擊，降低了學習過程的挑戰度。

2. 期末考核內容和形式單一，缺乏針對性。內容僅限于教材或教師課堂講授的內容，題型基本采用選擇題、名詞解釋題、簡答題、案例分析題、論述題等形式。

單一的考核方式缺乏應有的難度和挑戰度，難以激發學生的學習主動性，最終影響課程教學的知識、能力和價值目標實現。因此，應充分利用混合式教學模式的優勢，針對線上和線下學習設置多元的考核反饋體系，改革國際法教學評價模式。

二、基于“兩性一度”標準確立國際法課程教學目標

解決傳統國際法課程教學中存在的重點問題，重構國際法教學目標是首要任務?！斗▽W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2021版）》規定法學類專業人才培養要堅持立德樹人、德法兼修。國際法教學目標應重新定位，從知識、能力、素養、價值四個維度，實現知識探究、能力建設、人格養成、價值引領等基本要求。

（一）知識目標

使學生理解國際法學概念體系和邏輯框架，掌握國際法基本理論和重要部門法制度，以形成對國際法知識結構的整體性認知。

（二）能力目標

使學生能將所學的國際法原理和制度綜合運用于分析、評判國際事件和我國對外關系實踐，得出是與非的推斷和結論，形成國際法思維；能利用國際法思維和方法探討國際法理論前沿問題，解決實際案例。

（三）素質目標

使學生能主動關注國際熱點問題和事件，科學解讀國際形勢，站在更高的視角看待國內外發展，拓展國際化視野，能夠為我國的國家安全、海外利益、“一帶一路”及自貿區發展獻計獻策。

（四）價值目標

以習近平法治思想中的國際法治觀為根本指導，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國際義利觀，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價值理念；以國際法語言講好中國故事，引導學生樹立愛國主義情懷、增強維護國家主權的意識。

三、基于“兩性一度”標準重構國際法課程教學內容

國際法課程內容繁多、體系龐雜、課時有限。因此，在“教什么”方面，教師應圍繞課程教學的知識、能力、素質和思政目標，針對性增減、拓展教材現有內容，設計科學合理的知識體系，凸顯教學內容結構的高階性、創新性。

（一）豐富與拓展教學內容和課程資源

1. 以學習國際法專業知識為本。牢固掌握專業知識，是實現課程高階性、創新性和挑戰度要求的基礎。教師應將傳授國際法基本原理和部門國際法基本制度置于首要地位，引導學生構建起國際法的整體性知識結構，為后續深入研究國際法的理論和實踐問題奠定基礎。因國際法基本原理通常反映在國際法著述之中，教師應通過線上平臺提供拓展學習資料導讀指引，以便學生課前、課后閱讀并融會貫通；部門國際法法制度主要體現為具體的實體規則、程序規則和機構規則，教師應提供國際法配套條約法規、案例研習等線上資料，供學生自主學習。

2. 以通曉相鄰學科背景知識為補充。國際法不僅是法學的分支學科，而且與其他學科，如自然科學、國際關系、國際政治與經濟等學科密切關聯。教師反映“難教”、學生反映“難學”的主要原因在于課程學習對知識背景和理論基礎要求高，而學生法學基礎理論不扎實、對相鄰學科知之甚少。因此，教師應通過線上課程資料庫建設，補充相鄰學科相關背景知識，以便學生預習、查閱，增加學生對國際法知識點的理解。例如：將《聯合國75周年》《紅色通緝》《盧旺達大屠殺》等紀錄片、《東京審判》《紐倫堡審判》《戰狼2》《紅海行動》等影片、中印和南海領土主權爭端等歷史素材等增補進課程資料庫。

3. 以跟蹤國際時事和國際法熱點、講好中國故事為拓展。國際時事通常與國際法密切相關，應引導學生將其與國際法知識點結合起來思考，分析其中涉及的國際法問題以及運用國際法解決問題的途徑和方法。同時，課程教學還應結合該領域最新研究成果，進行理論探討和實踐回應，尤其應結合“一帶一路”倡議、“雙碳”目標、自貿區戰略、海洋強國戰略、網絡主權、海外公民保護、經貿摩擦等國際法研究熱點問題開展知識擴容與更新，運用國際法語言講好中國故事，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國際義利觀和愛國主義情懷。

（二）優化課程知識結構體系

各高校對于法學專業本科學生應掌握的國際法專業知識范圍并沒有統一的教學大綱。國內現有國際法教材普遍追求內容的全面性和完整性。教師授課往往以教材內容為準，注重全面傳授國際法知識點，結果導致“滿堂灌”式教學。加之國際法本身具有不成體系性特點，這對于剛接觸法學專業知識的本科生而言，更不易理解掌握和產生學習興趣。因此，國際法授課內容結構安排應充分考慮知識體系的完整性與學生的接受能力之間的平衡、知識的廣度和深度之間的平衡、基礎理論與部門法制度之間的側重、教學內容之間的邏輯鏈，在此基礎上構建不同的授課模塊，使課程知識結構體系更加清晰明確，具體體現為總論、主體論、客體論、行為論、救濟論等“五部分教學論”[4]。

1. 總論部分。重點學習國際法的概念、性質、淵源、效力基礎、國際法與國內法的關系、國際法基本原則、國際法律責任等國際法一般理論問題。

2. 主體論部分。主要學習國家、國際組織、國際法上的個人等國際法主體規范。

3. 客體論部分。主要學習國際法客體有關的規范，包括領土法、空間法、海洋法等內容。

4. 行為論部分。主要學習國際法主體在國際交往中的行為規范，包括外交與領事關系法、條約法、國際刑法、武裝沖突法等內容。

5. 救濟論部分。主要涉及國際爭端的解決方式，是針對違反國際法實體法規范的救濟程序。

四、基于“兩性一度”標準創新性運用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

明確課程“教什么”之后，國際法教學還應進一步解決“怎么教”的問題。針對國際法課程特點及傳統教學模式的不足，如何創新性運用混合式教學模式，對課前、課中、課后教學內容及組織實施進行科學設計和合理安排，實現教學的先進性和互動性，是解決“怎么教”問題的關鍵。

（一）建立課前—課中—課后三階段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

1. 課前線上深度預習。該階段旨在實現領會知識和初步解決問題的教學目標，包括：（1）線上發布預習資料、課前任務：一是要求學生觀看相關章節的MOOC視頻、課件和教材內容；二是了解國際法相關知識點的背景知識；三是發布任務卡；（2）教師根據平臺統計的學生預習情況數據，或者學生完成任務卡時發現的問題，確定線下課堂需解決的重難點問題，并選擇適當的教學方法和手段，為課中教學做好準備。

2. 課中線上線下交互式學習。該階段實現知識的遷移和內化，培養學生分析、解決問題的綜合能力，具體為：（1）學情回顧、重難點問題講解。（2）開展參與式學習。依托學生自主學習的先期知識儲備，通過主題研討、案例分析、互動答疑等形式，組織課中線上線下交互式教學活動；（3）進行總結評價。緊扣教學目標，教師對教學活動進行評價和反饋、總結和歸納，使學生對學習內容與方法的理解上升至結構化和理論化的高度。

3. 課后線上線下鞏固提升。該階段教師可以通過線上發布課后任務卡、線下布置作業等方式助推學生鞏固所學知識，向評價、創造等高階認知目標飛躍。

（二）分類采用“LBL+BOPPPS+PBL”等多種教學方式

1. 對于國際法基礎性概念和理論，運用講授式（LBL）教學法。該教學方式因慣常采用“滿堂灌”而廣遭詬病，但它仍不可替代。實踐中，如果嚴格遵循“復習舊課——激發學習動機——講授新課——鞏固練習——檢查評價——間隔性復習”[5]的規程去開展講授式教學，不但可以保障知識傳授的系統性和連貫性，而且可以為學生減負。尤其對于初步接觸國際法課程的學生而言，既缺乏相關知識背景，也不太可能通過線上導學就能完全理解國際法概念體系和基本理論，因此采用LBL方式講授國際法基本概念和理論問題，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2. 對于國際法重要部門法制度，采用BOPPS方式教學。該教學方式強調以學生為主體，遵循自主性、目標導向原則，能有效促進學生積極參與課堂學習。理解和掌握國際法重要部門法制度，不僅需要教師的答疑釋義，更依賴于學生的參與式學習和反復訓練。為此，BOPPS教學方成為首選。該教學方式主要通過“導入——學習目標——前測——參與式學習——后測——總結”的程序開展結構化教學。導入可通過引入與課程內容相關的視頻、音頻、圖片、國際時事、問題等方式進行，以激發學生的興趣，進而提出授課需要解決的問題或學習目標；前測、后測主要利用超星學習通平臺的“隨堂練習”“搶答”“問卷”等功能分別對預習效果與學習成效進行評估或鞏固提升。參與式學習主要通過設置專題討論、國際法熱點分析、案例研討等參與模塊開展師生、生生探討學習，以加強法理剖析、制度解構，了解前沿學說。

3. 對于知識點拓展部分，采用PBL方式教學。該教學方式是一種以問題為導向的探究式教學，強調學生主體地位，教師對教學起指導和輔助作用。國際法探究式教學可以，主要由教師提出有爭議的國際熱點問題、國內外司法實踐中的典型案例，由學生通過自主學習——協作學習的方式進行探究，形成結論，最后由教師總結整個教學活動，進行反思性評價。

五、基于“兩性一度”標準確立全程、多元的混合式教學考核評價體系

線上教學平臺，設置了多元化的評估要素。如何將平臺自身的評估要素與混合式教學模式充分融合，是提升國際法課程挑戰度的關鍵因素。

（一）采用綜合性評價方式

國際法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貫穿課前、課中、課后全過程，課程考核不應僅局限于期末考試這一終結性評價，還應涵蓋過程性評價，由兩者共同構成對課程教學效果的綜合性評價。其中，過程性評價主要包括對課前預習、課中活動、課后學習等環節的評價，能夠全面評價學生線上線下自主學習的動態過程，既包含課堂教學中的互動參與情況評價，也涵蓋線上預習、在線學習效果檢測等多項內容評價。成果性評價則建立在對學生最終學習效果考核的基礎上，可以由小組或個人學習成果展示、期末考試等成績構成[6]。

（二）實行多樣性的課程成績評定

根據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的特點，按照綜合性評價方式，對國際法課程教學效果采用多樣性的成績評定，具體為：學生總評成績=過程性考核/線上成績（50%）+期末考試/線下成績（50%）。過程性考核包括超星學習通平臺上MOOC視頻的學習、隨堂練習、主題討論、課后作業、小組討論報告等，主要考查學生對國際法知識的識記、理解、分析和運用。期末考試采用課程小論文、筆試等多元化形式，側重考查學生運用國際法思維分析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愛國主義情懷和國際視野的形塑。

綜合性評價方式和多樣性的課程成績評定，有助于及時反饋學習成效、幫助教師反思教學中存在的問題。但構建科學的課程評價反饋體系遠不止于此，還需要進一步細化考核指標，設計各指標占比，必要時可以采取問卷調查、組織師生座談等來評價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的效果。

參考文獻：

[1] 吳巖.建設中國金課報告[EB/OL].[2018-11-24].https：//www.sohu.com/a/278461962_825776.

[2] 習近平.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提供有力法治保障[J].求是，2021（5）：4-15.

[3] 崔曉.淺析《國際法學》課程思政目標設計和案例選擇[J].2021（1）：41-42.

[4] 馮漢橋.國際法教學內容體系改革探討[J].2009（29）：49-51.

[5] 劉慧慧.地方本科院校國際法課程教學改革探究[J].長冶學院學報，2021（6）：103-106.

[6] 曾文革，王冬梅.國際經濟法雙語課程線上線下混合式教學模式探析[J].河南牧業經濟學院學報，2021（1）：77-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