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多維闡釋：基點·過程·趨向

摘" " 要" "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的起點、終點及過程的解析，有利于更好地傳承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運用文獻研究法分析后認為： 1）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基點為順應各類奧運遺產相關文件的引導、鑒納往屆奧運遺產治理經驗、匯集北京辦奧既有資源、采納其他學科適宜理論方法；2）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過程為靜態結構（主體、客體、實現方式）與動態過程（申辦階段、籌辦階段、賽后階段）相互嵌合；3）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要旨是識別遺產、評估遺產、促進遺產、傳承遺產。基于以上認為，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闡釋，要加強總結與歸納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工作的主要規律，體現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傳承的“中國方案”的獨特優勢與重要價值。

關鍵詞" "北京2022年冬奧會；奧運遺產；路徑；雙奧之城；奧林匹克2020議程

中圖分類號：G80-053" " " " " "學科代碼：040301" " " " " "文獻標志碼：A

DOI：10.14036/j.cnki.cn11-4513.2024.01.005

Abstract"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starting amp; finishing point and process of the inheritance of the legacy of the Beijing 2022 Olympic and Paralympic Winter Games is conducive to better inheriting the legacy of the Beijing 2022 Olympic and Paralympic Winter Games. By using the literature method， the author holds that the basic point of the inheritance path of Beijing 2022 Olympic and Paralympic Winter heritage is to respond to the guidance of various heritage-related documents， learn from the experience of previous Olympic heritage management， gather the existing resources and achievements of Beijing’s hosting of the Olympics， and adopt appropriate theories and methods of other disciplines; the process of realizing the inheritance path of the Beijing 2022 Olympic and Paralympic Winter Games is the mutual integration of static structure（subject， object， realization mode） and dynamic process （bidding， preparation， post-Olympic stage）; the inheritance path of the Beijing 2022 Olympic and Paralympic Winter Games aims at recognizing， evaluating， promoting and inheriting the heritage. With this aim，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inheritance path of the Beijing 2022 Olympic and Paralympic Winter Games lies in strengthening summing up the main patterns of the heritage of the Beijing 2022 Olympic and Paralympic Winter Games， and show the unique advantages and significant values of the “China plan” for the inheritance of the Beijing 2022 Olympic and Paralympic Winter Games.

Keywords" "Beijing 2022 Olympic and Paralympic Winter Games; Olympic legacy; path; “Dual Olympic City”; Olympic Agenda 2020

在一些城市頻頻退出申奧、一些奧運遺產賽后治理效果不佳、“白象”場館頻現等問題的影響下，能否為奧運會舉辦城市留下積極的和可持續性的遺產，成為各申奧城市在申奧時要考慮的重要因素。因此，如何對奧運遺產進行規劃、治理與傳承顯得尤為重要。在此背景下，國際奧委會對奧運遺產的重視程度也與日俱增，并制定了《奧林匹克2020議程》（以下簡稱《2020議程》）、《奧林匹克2020議程：新規范》（以下簡稱《新規范》）、《遺產戰略方針》等文件，明示了奧運遺產的改革與發展方向。就中國國內而言，北京在2015年7月31日成功申辦第二十四屆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后，習近平總書記曾多次強調奧運遺產的重要意義，例如提出“北京冬奧會和冬殘奧會是在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向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邁進的關鍵時期舉辦的重大標志性活動。我們要積極謀劃、接續奮斗，管理好、運用好北京冬奧遺產。”［1］而于 2023年2月1日發布的《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報告（賽后）》則標志著北京2022年冬奧會的遺產評估工作進入尾聲，昭示著北京奧運遺產的管理與傳承將成為北京后冬奧時期的主旋律。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是如何實現傳承的，怎樣實現北京冬奧遺產治理過程的科學性與有效性？又如何確保北京冬奧遺產的治理目標導向不偏移？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進行闡釋，既能總結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的經驗，又能在一定程度上對上述問題作出解答，同時還可以為我國舉辦的其他大型體育賽事遺產工作的開展提供路徑參照。基于以上，本研究通過國際奧委會、北京2022年冬奧申委、北京2022年冬奧組委、北京奧運城市發展促進會、中國各級政府等單位的網站收集了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過程中的各類文本、官方組織報告等資料，運用文獻研究法對其進行歸類與分析，以此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進行分析與闡釋。

從《遺產戰略方針》可知，“奧運遺產是由愿景產生的結果，它包含了所有因舉辦奧運會和體育賽事而對人民、城市、地區及奧林匹克運動產生或加速其發展的、可見和不可見的、長期的正面效益。”［2］在現有關于奧運遺產的文獻中，已有不少學者針對奧運遺產前期規劃與經驗借鑒［3-5］、奧運遺產的治理過程［6-8］、奧運遺產的評估與傳承［9-11］等展開了研究，產生了諸多優秀的研究成果，但是目前對奧運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研究還在少數。作為《2020議程》《新規范》等文件發布后第一屆從籌辦之初就全面規劃與管理遺產的奧運會，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的經驗彌足珍貴，所以也應總結出一份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中國方案”，以展現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的獨特路徑（見圖1）。

本研究中的路徑指的是“通往某一目標的道路”，包括3個基本的要素：起點、終點和兩者之間的軌跡。本文分析的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便是要闡釋為何要走這樣的路徑、怎樣走這樣的路徑、如何確保正確的目標導向（如圖1所示）。從本質而言，本文所論述的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是基于邏輯理路層面的遺產實現傳承路徑，而非時間層面的遺產實現傳承路徑，所以各階段雖分而論之，但實然是相互交叉的。以奧運遺產評估為例，2012年倫敦奧運會運用了鄰近學科的元評估方法，在奧運會的籌辦階段與賽后階段，倫敦奧組委（遺產實現主體）以元評估方法等方法對所要實現傳承的各類遺產（遺產實現客體）進行了評估。其中，元評估方法的使用貫穿始終，奧運遺產實現主體也一直在發揮作用，以共同完成對奧運遺產的評估。在此前提下，為了使奧運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邏輯理路更為清晰和明朗，筆者將從基點、過程及要旨3個層面論述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與此同時，為了較為清晰地展現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的實現傳承路徑，文中以體育遺產為例，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予以具體論述。之所以選取體育遺產，原因有3個：其一，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有7個遺產領域，內容較多，所以選取其中之一——體育遺產作為案例；其二，從本質而言，奧運會本身就是一項大型體育賽事，因而選取體育遺產有一定的代表性；其三，以體育遺產為例也契合了“3億人參與冰雪運動”［12］的宏偉目標。

1"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基點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基點，即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的理論邏輯起點與實踐邏輯前提，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傳承的實現奠定了理論基礎、實踐基礎與現實基礎。從本質而言，各類文件、往屆冬奧會遺產治理的經驗、北京2008年奧運會的辦奧經驗、各學科適宜的理論方法等都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舉辦提供了各種理論與實踐的經驗參照與現實依據，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奠定了基礎。

1.1" "宏觀指引：順應奧運遺產相關文件引導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的基點是遺產實現傳承的基本前提，從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而言，各類有關奧運遺產的文件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的最終傳承提供了現實依據與目標指向。在國際層面，國際奧委會等國際非政府組織發布的各類有關奧運遺產的文件對奧運遺產的重要性、相關概念、規劃、治理、評估等內容進行了闡述，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的整體規劃、過程治理、目標設定等提供了參考藍本。例如：《2020議程》《奧運遺產指南》《遺產戰略方針》等。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是國際奧委會發布《2020議程》《新規范》等文件后第一屆從籌辦之初就全面規劃管理奧運遺產的奧運會，創造豐厚的冬奧遺產和為中國、主辦城市、中國人民帶來長期的和積極的收益，是做好該屆冬奧會籌辦工作的重要內容，也是成功辦奧的重要標志之一［12］。為了響應《2020議程》倡議，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委會將可持續發展等理念貫穿該屆冬奧會始終，貫徹落實“綠色、共享、開放、廉潔”的辦奧理念。以體育遺產中的辦賽場館為例，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委會整合與利用現有場館，實現了水立方的“水冰轉換”，首鋼滑雪大跳臺也借由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舉辦重獲發展機遇，實現了由工業遺址到世界首例永久保留和使用的滑雪大跳臺場地的轉變，促進了奧運比賽場館的反復、綜合與長久使用。此外，綠色供電、二氧化碳制冰等低碳先進技術也被應用其中，對生態環境保護、可持續發展理念作出了較好的闡釋。

為了落實《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戰略計劃》（以下簡稱《遺產戰略計劃》）等指導性文件，以及推動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工作的順利進行，我國中央人民政府和地方人民政府的相關部門發布了一系列配套政策文件（見圖2）。以有關體育遺產政策的文件為例，從我國中央人民政府層面來看，發布了一系列政策文件，系統規劃了冰雪運動的普及與發展目標，科學統籌制定了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行動方案，以推動“3億人參與冰雪運動”［12］目標的實現。例如：《關于以2022年北京冬奧會為契機大力發展冰雪運動的意見》旨在以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舉辦為契機，大力普及群眾性冰雪運動，廣泛開展青少年冰雪運動，加快發展冰雪產業等［13］；《全民健身計劃（2016—2020年）》則提出，利用籌備和舉辦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契機，實施群眾冬季運動推廣普及計劃，以及支持各地建設和改建多功能滑冰場和滑雪場、引導社會力量進入冰雪運動領域、打造品牌冰雪運動俱樂部、培育冰雪設備和運動裝備產業［14］等任務。從地方人民政府而言，各地因地制宜制定了相關政策，優化了冰雪運動發展的政策環境，為冰雪體育產業的發展奠定了政策基礎，為民眾廣泛參與冰雪運動確定了基調。例如：北京市人民政府相關部門發布了《北京市人民政府關于加快冰雪運動發展的意見（2016—2022年）》及7項配套規劃；河北省人民政府相關部門發布了《河北省冬季運動發展規劃（2015—2022）年》等；福建省則因地制宜地提出，跨省合作組建專業隊、跨界跨項選材與輸送專業人才、創造條件把冰上項目列入省內賽事活動、依靠社會力量實現“北冰南展”等若干措施，立足于當地實際，彌補冰雪運動發展短板，有針對性地發展當地冰雪運動［15］。國際組織與國內的各類有關奧運遺產的文件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工作奠定了基調。其中，國際組織與國內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不同領域遺產的規劃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的最終實現傳承提供了指引，為完成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目標與任務提供了有力的抓手，是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的基本前提與根本保證。

1.2" "經驗借鑒：鑒納往屆奧運遺產治理經驗

對往屆奧運遺產治理經驗的總結能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治理提供實踐借鑒，有利于借鑒經驗和規避風險，助力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進入21世紀后，同一座城市乃至同一個國家舉辦奧運會的時間間隔相對較長，而且在高額辦賽成本、低效場館利用、申奧頻遭抵制等事件的影響下，國際奧委會對奧運遺產的重視程度不斷加大，以期為辦奧城市留下可持續的遺產。近年來，奧運遺產在規劃、治理等方面的要求不斷更新。對于北京而言，作為第一座“雙奧之城”，雖然冬夏2屆奧運會僅間隔14年，但國內外關于奧運遺產的政策文件、治理要求等已經與往昔產生了較大差異，所以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治理經驗進行總結與傳承顯得尤為重要，可為后續的辦奧城市提供參考樣本，而且國際奧委會的《遺產戰略方針》也將“記錄、分析并傳播奧運遺產”列為四大戰略目標之一，以此促進奧運遺產治理經驗的傳承 ［2］。國際奧委會將通過奧林匹克研究中心的資源、網絡等獲取歷屆奧運遺產相關信息，捕捉并分析各類成功與失敗的奧運遺產案例，并計劃建立一個虛擬的奧運遺產信息中心，用以介紹歷屆奧運會為辦奧城市帶來的有形和無形的長期效益，并隨著各屆奧運會的舉辦逐漸更新清單。這些成功或失敗的奧運遺產案例，將為后續辦奧城市治理與傳承奧運遺產提供寶貴的經驗。

往屆奧運會舉辦城市的諸多遺產治理經驗，也是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工作可借鑒的經驗。例如，2010年溫哥華冬奧會在申辦階段就提出了“創造遺產”的理念，并以舉辦該屆奧運會為契機，創造了體育、城市、社會、經濟、環境等方面的遺產；在籌辦階段更是提出了“全國創造遺產”的設想、“在奧組委內部設立政府服務部門”的創想及“設立專門遺產管理機構”的構想；而在體育遺產方面，溫哥華冬奧會在賽前場館的超前規劃、賽后場館的合理利用等方面持續發力，促進了哥倫比亞大學雷鳥競技場等體育遺產在賽后被社區有效利用［16］。2014年索契冬奧會雖因510億美元的巨額資金投入遭到詬病，但是該屆冬奧會運營方面的投入并不多，大部分投資用于地方性基礎設施建設，索契地方政府以辦奧為契機改善了索契當地的鐵路交通和滑雪度假村的基礎設施，發展當地體育旅游業，并使其在賽后作為奧運遺產為當地帶來長久的效益［17］。

1.3" "資源再利用：借鑒雙奧之城的既有經驗及發揮其資源優勢

北京舉辦2008年夏奧會和夏殘奧會后留存的豐厚資源與遺產，成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順利舉辦的基礎。國際奧委會網站曾出現以《北京2022奧運會：建立于北京2008年的迷人奧運遺產之上》為標題的鏈接，國際奧委會在其中提出：北京將成為歷史上第一個舉辦過夏季奧運會和冬季奧運會的城市，北京2008年奧運會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其遺產至今仍然存在，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將傳承北京2008年奧運會的遺產［18］。易劍東認為，北京作為“雙奧之城”具有獨特的價值與使命，除了各類場館遺產以外，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也較好地傳承了北京2008年夏奧會的管理經驗［20］。從往年經驗來看，雖然奧運會史上并未出現“雙奧之城”，但各類雙奧之國也為各國辦奧積累了寶貴的經驗。例如：美國在奧運遺產的改造利用、奧運遺產促進城市發展、奧運遺產的可持續發展等方面具有較為豐富的經驗；意大利、日本等國家通過多屆奧運會的舉辦，促進了奧運精神遺產的傳承、城市形象的提升等［19］。總體而言，北京2008年奧運會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留下了諸多有形的與無形的資源與遺產。以體育遺產為例，在有形遺產方面，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舉辦時的6個場館是“雙奧場館”，水立方、國家體育館、五棵松體育中心、國家速滑館等場館均是在北京2008年奧運會場館基礎上進行改造升級而建成的，以此實現了資源再利用。此外，在無形遺產方面，北京2008年奧運會在賽事管理、賽事組織等方面也留下了豐富的遺產。

《2020議程》《新規范》等文件凸顯了對奧運遺產與可持續等方面的重視，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以“可持續·向未來”作為可持續性框架的愿景，以“創造奧運會和地區可持續發展的新典范”為目標，促進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為舉辦城市和地區可持續發展提供動力。為了實現上述愿景與目標，北京冬奧組委對奧運遺產進行了超前謀劃，并運用各種新的技術方法，使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舉辦對生態環境產生了正面影響。除此以外，對北京2008年奧運遺產的傳承也是對可持續發展理念的踐行。就體育遺產而言，在辦賽理念的沿續、場管設施的使用、賽事服務與保障經驗的傳承等方面均為后續辦奧城市提供了資源再利用的示范，為城市既有資源的再利用提供了樣板。無論是北京2008年奧運會所強調的“綠色奧運、科技奧運、人文奧運”，還是北京2022年冬奧會所倡導的“綠色、共享、開放、廉潔”理念，北京作為第一座“雙奧之城”，始終將對生態環境的重視貫穿始終。

1.4" "理論參照：采納其他學科適宜理論與方法

奧運遺產治理是一個復雜的問題，奧運遺產治理過程需借鑒多種理論工具，以促進奧運遺產傳承的實現。從宏觀層面而言，奧運遺產實現傳承路徑可借鑒與采納其他學科的理論工具與方法，運用多學科的理論對奧運遺產治理進行宏觀把控。例如：從分類體系來看，奧運遺產治理可借鑒文化遺產管理理論，從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而言，文化遺產管理已然具備了一套自成體系的管理理念、管理模式、管理機構、管理法規體系等，對各類有形奧運遺產的賽后治理、各類無形奧運遺產的開發性保護均具有理論與實踐參照作用。再例如：項目管理理論也可作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理論框架，項目管理的對象具有動態性和周期性特點，而奧運會則具有明顯的屆次特征，奧運遺產實現傳承路徑在時間和空間屬性上較為適合運用項目管理理論進行解讀。無論是項目管理的三要素（時間、成本和質量），還是四要素（范圍、時間、成本與質量），抑或是五要素（成本、質量、進度、功能、持續發展力），都能對奧運遺產實現傳承有所啟發。此外，大型體育事件等理論可以用來分析體育賽事遺產對城市居民的影響。

從微觀層面而言，國內外的諸多學者通過借鑒鄰近學科的理論與方法針對奧運遺產治理過程中存在的諸多問題不斷對奧運遺產治理路徑進行優化，以促進奧運遺產實現傳承。例如：在奧運遺產治理方面，有學者從沖突管理理論視角對體育賽事遺產傳承中利益相關者之間的沖突及其對治理體系的影響展開了研究，并對沖突的原因和具體情況進行了分析，提出了幾種沖突管理策略［21］；在奧運遺產評估方面，有學者針對現有奧運遺產評估缺乏獨立性、未能正視額外性等問題，運用了元評估的方法，以定量分析與定性分析相結合的方法對倫敦奧運遺產進行了評估，得到了國際奧委會的肯定［22］。在體育遺產方面，北京2022年冬奧會的場館治理、賽事運營等均需以大型項目管理理論、賽事組織與管理理論等為基礎，并廣泛借鑒管理學、定性與定量研究等相關學科的理論與方法，以實現奧運遺產治理的不斷優化，以及對奧運遺產進行有效的評估等。

2"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過程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過程可分為靜態結構與動態過程。靜態結構是指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過程中較為固定的結構組成，即由誰、通過怎樣的職能或業務傳承什么樣的遺產。由此，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過程的靜態結構主要分為遺產實現傳承的主體、方式及客體。動態過程則是指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過程中的順序，即遺產實現傳承過程中的一種時間上的序列，依據北京2022年冬奧會的實際情況可分為申辦階段、籌辦階段及賽后階段。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過程包含的靜態結構與動態過程是密切關聯、相互交織、不可分割的，但是為了較為清晰地論述其各部分的構成元素，暫將其分而論之，以凸顯各部分的要素構成與路徑過程。

2.1"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靜態結構

2.1.1"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主體構成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主體是指負責規劃、統籌、實施、監督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工作的責任主體，是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工作能夠順利實施與推進的組織保障。就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而言，依照奧運會申辦、籌辦等時序階段劃分，其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主體可分為奧申委、奧組委及賽后遺產管理組織。

為了獲得第二十四屆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的舉辦權，國務院于2014年1月批準成立了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申辦委員會，負責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申辦事宜。本研究將申辦過程分為2個階段。其中：第一個階段主要為確定北京2022年冬奧會候選城市；第二個階段則是從候選城市中遴選主辦城市。北京于2015年7月31日成為第二十四屆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的主辦城市。此后，北京冬奧組委成立，全權處理辦奧事宜，并于2019年2月19日發布了《遺產戰略計劃》。其中提出，組建成立“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協調工作委員會”，負責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事宜［12］。該遺產協調工作委員會由北京冬奧組委、中央人民政府和國家機關相關部門、北京市和河北省有關單位各一名司局級領導擔任委員，統籌推動主辦城市和地區遺產相關工作，為辦奧期間遺產工作的順利進行提供了組織保障。

雖然北京冬奧組委在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結束之后將于一段時間后解散，但是諸多遺產工作并未完結。例如，北京2008年奧運會結束之后，在北京市人民政府和中國奧委會的倡導下，為了廣泛動員社會力量、進一步弘揚奧林匹克精神、鞏固奧運成果等，于2009年8月成立了北京奧運城市發展促進會（簡稱“奧促會”），并負責部分賽后遺產工作事宜。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現已完賽，奧促會也再次承擔起北京后奧運時期的遺產傳承與治理重任，并將以奧促會等組織為主、以遺產所在地的各級地方政府為輔，開展賽后奧運遺產工作，以實現對不同屬地、不同性質的奧運遺產分而治之，完成2022年冬奧會賽后遺產治理工作任務。

2.1.2"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客體范疇

在本研究中，客體是指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指向范疇，即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所創造的各類遺產，也是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動態過程的最終指向。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委會提出，要通過籌辦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努力創造體育、經濟、社會、文化、環境、城市發展和區域發展7個方面的豐厚遺產［12］，為主辦城市和相關區域的長遠發展留下寶貴財富。在此基礎上，根據國際奧委會、國際殘奧委會的相關要求和籌辦工作的實際情況，北京冬奧組委將7個方面的遺產目標分解為35個領域的重點任務，以此細化目標領域、突出重點工作任務，做到有的放矢。

繼《遺產戰略計劃》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所要創造的遺產目標及重點任務進行明確后，北京冬奧組委發布的《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報告（2020）》（2021年6月23日）、《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報告集（2022）》（2022年1月19日）、《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案例報告集（2022）》（2022年2月11日）、《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報告（賽后）》（2023年2月1日）等文件又對不同時段的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工作的重點成果進行了匯編，呈現了不同領域的遺產工作的進展。

在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過程中，在各主體的努力下，體育、經濟、社會、文化、環境、城市發展和區域發展7個方面的遺產工作穩步推進，收效顯著。在此過程中也出現了諸多亮點成果，體現出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的先進性與特殊性，形成了辦奧過程的“中國方案”。

2.1.3"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的方式路徑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的方式路徑指的是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傳承主體與客體之間發生關聯的方式，包括媒介信息渠道、工作職能、業務口徑等。在第二十四屆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申辦期間，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申辦委員會設有1室8部及2個中心，分別是辦公室、總體策劃及法律事務部、對外聯絡部、新聞宣傳部、體育部、工程規劃技術部、財務及市場開發部、環境保護部、監督審計部、張家口運行中心和延慶運行中心。上述部門在申奧期間行使不同的職能及完成不同的業務。例如：總體策劃及法律事務部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申辦工作提供了總體思路，并按照國際奧委會的要求編寫調查問卷和撰寫申辦報告、各類陳述資料等，也負責協調其他部門完成一些國際奧委會所需提供的各種資料、數據、信息等工作；而法律事務部主要是從申辦的角度，按照國際奧委會知識產權保護的要求做好相應的工作，如在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申辦期間向社會發布的冬奧會會徽等［23］。

北京成功申辦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后，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織委員會便成為獨立事業法人，并成為承辦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組織機構，設置了23個部門（包括秘書行政部、總體策劃部、對外聯絡部、體育部等）和5個中心（包括注冊中心、票務中心、延慶運行中心等），主要負責組織和協調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全部籌備工作。在此基礎上，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織委員會和各相關機構設立了“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協調工作委員會”（如圖3所示），下設辦公室、專項工作組及外部專業機構。其中：辦公室負責組織協調該屆冬奧會各方面遺產工作的實施；專項工作組由北京冬奧組委各部門牽頭，在中央人民政府和地方人民政府的相關部門支持與配合下負責落實遺產重點任務；外部專業機構由專家庫和協作機構組成，提供專家咨詢和完成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項目的評估與總結。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協調工作委員會的成立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的主客體之間搭建了溝通的橋梁，以確保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工作的高效開展。在北京冬奧會之后，北京奧運城市發展促進會將作為遺產機構承擔“雙奧”遺產的傳承工作，通過與各部門、協會等相互合作，共同助力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的傳承。

2.2"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動態過程

2.2.1" 申辦階段：統籌遺產愿景規劃

在申辦階段對奧運遺產進行統籌規劃是確保奧運遺產在賽后得到有效使用的重要前提。在奧運會辦賽成本高漲與預算超支、公眾對奧運會的經濟預期認知不清且較為消極等因素的影響下，奧運會的申辦頻頻遭到冷遇［24］。以2022年第二十四屆冬奧會的申辦為例，德國慕尼黑曾有意申辦該屆冬奧會，卻因51%的民眾反對率而放棄。之后，奧斯陸也因其政府拒絕提供財政支持而退出冬奧會的申辦。2026年冬奧會的申辦情況同樣不容樂觀，奧地利格拉茨、瑞士錫永分別因未獲得其政府支持、選民反對等原因退出申辦［25］。為了擺脫申奧窘境，國際奧委會進行了一系列改革，《2020議程》便是其一。《2020議程》在奧運遺產方面提出了在奧運遺產中體現可持續發展理念的倡議，評估委員會的報告將以可持續性和遺產為側重點對辦奧風險和機會進行更明確的評估，為主辦城市、主辦國及其全社會留下可持續的積極遺產等［26］。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作為《2020議程》發布后第一屆踐行議程理念的冬奧會，在申辦階段便體現出了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的重視。而且就北京而言，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申辦恰是實現區域協同發展的契機，加之我國發布了《京津冀協同發展規劃綱要》（以下簡稱《綱要》）等文件，都將在交通路網、生態環境、體育旅游等方面助力京津冀區域協同發展。

中國申辦第二十四屆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的工作主要由北京冬奧申委負責。北京冬奧申委提出了辦奧的總體愿景與規劃，并將申辦過程分為2個階段（如表2所示）。其中：第一階段主要目標為確定候選城市；第二階段則從候選城市中遴選主辦城市。在第一階段，北京冬奧申委提出：若北京能成功申辦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將會提高中國在冬季運動項目上的競爭力，發展冬季運動產業，增進公眾的健康和福祉，改善無障礙環境，并進一步促進殘疾人參與體育運動，延續2008年奧運會建設的場館遺產，在社會層面進一步推廣奧林匹克價值觀等［27］。在北京被確定為候選城市之后，北京冬奧申委在提交的候選城市文件中闡述了北京申辦與籌辦冬奧會將收獲的6個方面的奧運遺產，包括申辦遺產、籌辦遺產、場館利用遺產、體育遺產、奧林匹克運動遺產及殘奧遺產。在體育遺產方面，力圖在培養冬季運動人才、完善冬季運動設施、舉辦高水平冬季運動賽事等方面有所建樹，并在申辦過程中提前推進遺產計劃的實施，按期建設國家速滑館、冬季兩項中心和國家跳臺滑雪中心（可承擔跳臺滑雪和北歐兩項比賽），實施“帶動3億人參與冰雪運動”方案等［28］。北京在申辦第二十四屆冬奧會時所提出的諸多遺產理念，不僅構成了北京申奧成功后制定的《遺產戰略計劃》的雛形，既符合國際奧委會強調的可持續發展理念，又響應了為主辦城市留下積極的、可持續遺產的號召，而且有利于推動奧林匹克運動的良性發展。

2.2.2" 籌辦階段：提高遺產治理水平

在籌辦階段，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工作的主要任務便是明確遺產工作的目標與任務，同時推進完成各項遺產任務，并不斷提高遺產治理水平，促進各項遺產任務落實。為了推動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治理工作的順利開展，北京冬奧組委對申辦過程中所形成的遺產理念與規劃進行了調整，并于2019年發布了《遺產戰略計劃》。該計劃分為指導思想和目標、重點任務、實施步驟和保障措施4個部分，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工作的具體內容與重點任務、責任單位與部門分工、實施階段與實施保障等進行了闡釋，為各單位和部門開展北京冬奧遺產工作、治理北京冬奧遺產提供了行動指南。同時，《遺產戰略計劃》中還提出成立“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協調工作委員會”，用以負責處理冬奧遺產事宜［12］。此外，我國還發布了一系列配套政策文件，以此推動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由愿景變為現實。

《遺產戰略計劃》將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的實施階段分為3個時段，分別是計劃階段（2017—2018年）、實施階段（2019—2022年）及總結階段（2022—2023年），而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籌辦階段主要涉及其遺產工作的計劃階段和實施階段。其中的計劃階段主要按照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客體范疇中的7個方面35個領域重點任務（見表1）制定相應的遺產計劃，并明晰各領域遺產工作的目標任務、職責分工、交付方案、交付成果，確定各領域所有遺產項目，制定遺產項目工作計劃及亮點遺產計劃。以7個遺產領域目標中的體育遺產為例，該目標可分為冰雪運動普及與發展、殘疾人冰雪運動普及與發展等7個重點任務，將從加強國家和地方冰雪運動隊建設，推動青少年參與冰雪運動，推動殘疾人冰雪運動項目發展、專業人才培養、訓練基地建設等方面協同發力，促進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目標實現［12］。與此同時，為了規避風險，遺產協調工作委員會采取了多種措施，以保障遺產治理工作的順利開展。例如：在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治理過程中，將多元主體納入其中，充分發揮第三方專業機構與各領域專家庫的作用，以保障治理過程及規劃決策的科學性與合理性。

在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籌辦階段，遺產協調工作委員會還需推進奧運遺產工作，以落實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客體。該階段主要按照計劃階段所擬定的工作任務，推進各項遺產計劃實施，并定期進行成果總結和匯報，同時開展遺產項目的監控與評估工作，建立遺產評估指標體系，優化調整遺產項目實施過程。除此之外，該階段還開展了遺產宣傳工作，并進行了部分實物遺產的收集和保存。該階段遺產工作的實施效果及評估結果主要以幾份報告的形式呈現。以體育遺產為例，北京冬奧組委發布了《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報告（2020）》［29］，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從2015年申辦成功以來的重要遺產成果進行了總結。其中包括“群眾冰雪運動廣泛普及，從愿景走向現實”“冰雪運動競技體系不斷完善，冰雪運動競技水平穩步提高”“冰雪場地設施建設加快，冰雪運動發展基礎得到強化”等體育遺產成果。在此之后，《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可持續性與遺產賽時宣傳手冊》［30］發布，對大眾上冰雪、冰雪場館新典范等體育遺產進行了宣傳和推廣。而后續的《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報告集（2022）》［31］包含了體育、經濟、社會、文化、環境、城市和區域發展7個方面的單冊遺產報告，全面闡釋了《遺產戰略計劃》的實施情況。其中，在體育遺產方面，主要呈現了大眾冰雪運動普及發展、冰雪運動賽事蓬勃開展、冰雪人才隊伍建設成果豐碩等7個方面的遺產成果。此后，《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案例報告集（2022）》［32］發布，對籌辦過程中的七大遺產領域形成的44個典型案例進行了匯編，涵蓋了“雙奧”場館可持續使用——“水立方”變“冰立方”等諸多體育遺產案例。從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的規劃到實現，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委會在籌辦階段發布的多份“遺產報告”既展現了賽前階段辦奧所取得的遺產成果，又體現了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的治理成效，也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治理的透明度與公開性，并且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的賽后交付奠定了基礎。

2.2.3" 賽后階段：落實遺產交付監測

奧運會舉辦后，對奧運遺產進行交付與監測是確保奧運遺產目標如期實現的關鍵，并為奧運遺產在賽后得到有效傳承提供了保障。進入21世紀之后，奧運遺產的交付越來越不再限于單一的賽事交付，奧運會的龐大規模與資源消耗大引起了學者與民眾的關注，能否為社會留下積極的、可持續的遺產，關乎到奧運會能否被成功申辦及舉辦。2014年發布的《2020議程》對奧運遺產的交付與監測提出了新的要求，其中提出：奧運會的舉辦應為主辦城市、主辦國和全社會留下可持續的積極遺產；國際奧委會將通過國家和地區奧委會、國際奧林匹克城市聯盟（UMVO）等外部組織的支持確保在奧運會后對奧運會遺產進行監控［26］。從國際奧委會的改革方向可見，奧運遺產的交付并不僅限于兌現主辦城市與國際奧委會的辦奧承諾，而是更為注重為主辦城市、主辦國和全社會留下可持續的積極遺產，并且對奧運遺產的評估與監測時段也在逐漸延長，實現了由“奧運時段”到“奧運時段+后奧運時段”的超長監測，以落實賽后階段奧運遺產的交付與治理。在此之后，《遺產戰略方針》也對奧運遺產的交付和監測提出了新要求，倡導以透明的方式進行定期監測，并及時提出糾正措施，詳細措施包括預留足夠資金以保障奧運遺產的后續交付、與利益相關者進行持續的對話、通過第三方進行奧運遺產交付監測等［2］。

在賽后階段，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工作進入了最后的總結階段（2022—2023年）。該階段的主要任務是對7個方面35個領域的遺產成果傳承進行進一步推進，結合對奧運遺產的分析和評估形成一系列遺產成果的總結報告。目前，《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報告（賽后）》已經發布，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評估工作也已進入尾聲。在體育遺產方面，上述報告中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辦賽過程中的遺產成果進行了總結，并提出了下一步的發展方向。例如：“持續推動冰雪運動普及發展，帶動全民健身事業走向縱深；傳承奧運場館遺產，將其轉化為推動發展的新動能”［33］等。在北京2022年冬奧會閉幕式上，國際奧委會主席巴赫將該屆冬奧會稱為“一屆真正無與倫比的冬奧會”［34］。習近平主席在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總結表彰大會上也指出：“冬奧遺產成果豐碩，實現成功辦奧和區域發展雙豐收。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籌辦、舉辦對國家發展特別是京津冀協同發展具有強有力的牽引作用。”［1］由此可見，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順利完成了賽事交付、帶動區域發展等使命。在后奧運時段，北京應當聚焦于奧運遺產的傳承與使用，進一步促進冰雪運動發展及區域發展，使奧運遺產發揮最大效益。同時，也應積極關注國際奧委會的《2020議程》改革要求，對北京后奧運時期的奧運遺產進行監測，以促進奧運遺產的轉化、傳承與使用。

3"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要旨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要旨即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意欲達成的目標。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如果要實現傳承的最終目標，首先便是要對各類遺產進行識別與分類，并在此基礎上進行評估、轉化與生成遺產，最終實現遺產的傳承與推廣。

3.1" 識別遺產：科學辨識與歸類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

奧運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先決環節便是辨識遺產，按照一定的分類標準，建立一套科學的遺產分類體系，對奧運遺產進行系統的歸類。當前，各種分類體系主要將奧運遺產分為直接遺產與間接遺產、長期遺產與短期遺產、有形遺產與無形遺產等。從《遺產戰略方針》來看，盡管奧運遺產的范疇界定并不相同，但從已有的城市或地區的愿景中可以總結出幾個較為常見的具有長期效益的奧運遺產，具體包括7個維度（有組織的體育（運動）發展，通過體育促進社會發展，人的技能、網絡與創新，文化與創意發展，城市發展，環境改善，經濟和品牌價值）［2］。各個辦奧城市在辦奧期間也會根據奧林匹克運動、城市或地區的愿景規劃對奧運遺產進行辨識與分類。例如：平昌2018年冬奧會第一份遺產報告將遺產成果分為冬季運動發展遺產、旅游業發展遺產、交通網絡擴展及對和平的貢獻4類［35］；東京2020奧運會則將奧運遺產分為8個主題即有形遺產、體育遺產、精神遺產、文化遺產、社會遺產、環境遺產、經濟遺產、2011年的遺產——關聯紐帶（向世界表達對日本災后重建支持的感激）［36］。上述不同的奧運遺產分類，將奧林匹克運動、主辦城市或區域的愿景進行了有機結合，體現出上述主辦城市不同的奧運遺產傳承傾向。

按照奧運遺產的目標愿景，對奧運遺產進行辨識與歸類是開展奧運遺產工作的首要步驟。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遺產歸類體現于《遺產戰略計劃》中。《遺產戰略計劃》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全面貫徹落實“綠色、共享、開放、廉潔”的辦奧理念，符合國際奧委會《2020議程》與《新規范》關于奧林匹克運動改革的新要求，并依據國際奧委會和國際殘奧會的相關要求，圍繞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申辦承諾與籌辦情況，結合主辦城市建設目標和京津冀協同發展的國家戰略而編制。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織委員會在辨識遺產的基礎上將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分為體育、經濟、社會、文化、環境、城市發展和區域發展7個方面，構建了符合國際奧委會、主辦城市或地區利益的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分類體系。可見，對辦奧所要實現傳承的各類奧運遺產進行合理歸類，方能在此基礎上有的放矢地逐步推進遺產傳承工作。

3.2" "評估遺產：有效衡量與評估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

對奧運遺產進行有效的評估是評價一屆奧運會的舉辦是否達到預期效果和產生了應有效益的必要環節。最初，國際社會并未有較為統一的奧運遺產評估框架，奧運遺產評估也并未受到重視，但是辦奧期間產生的一系列經濟、環境等問題愈發凸顯出奧運遺產評估的重要意義。“蒙特利爾大陷阱”及高額的辦賽成本使人們對辦奧是否會產生與之匹配的經濟效益產生了質疑；奧運場館的“白象效應”使人們對場館設施的賽后使用產生了擔憂。在上述因素的影響下，對奧運遺產進行合理的規劃顯得越來越重要，而對奧運遺產進行評估是檢驗主辦城市是否踐行奧運遺產規劃、完成奧運遺產交付的依據。在2000年時，國際奧委會啟動了《奧運會影響報告》（簡稱“OGI”）項目，以此衡量辦奧對主辦城市、地區和國家在環境、社會文化和經濟方面產生的影響，但是OGI項目在實施過程中也存在缺乏長時段的縱向評估［37］、評估指標設列太多［38］等不足，到2016年時，OGI項目終止，但是這并未影響學界對新的奧運遺產評估框架的探索。例如，倫敦2012年奧運會曾啟用了奧運遺產的元評估，不僅對倫敦2012年奧運會的遺產成果進行了評估，也對評估方法進行了評估［22］，并得到了國際奧委會的肯定。此外，學者提出的奧運遺產評估框架從不同角度與方法顯示出自身對奧運遺產評估的側重方向，并且完善了奧運遺產評估的方法體系。例如：有學者［39］曾建立了一個全周期式的奧運遺產評估框架，并被修改納入了《遺產戰略方針》中；還有學者［38］從公共政策角度提出了“奧林匹克鉆石”框架。

《遺產戰略方針》發布后，奧運遺產評估有了新的要求。《遺產戰略方針》中提出，應盡早識別奧運遺產，定期對奧運遺產進度進行匯報，并對部分重要奧運遺產案例進行進一步描述與跟進；采用通用的方法分析和衡量奧運會遺產，用以解釋奧運遺產及其產生過程和作用［2］。北京冬奧組委與北京體育大學合作定期對奧運遺產進行跟蹤報道，并且發布了辦奧的階段性進展報告——《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報告（2020）》、辦奧的賽前遺產報告集——《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報告集（2022）》、辦奧的典型遺產案例——《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案例報告集（2022）》，以及辦奧的賽后報告——《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報告（賽后）》，一共持續跟蹤與評估了7個領域的奧運遺產成果。例如，在體育遺產領域，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織委員會針對冰雪運動普及與發展、體育場館、辦賽人才等方面進行持續的評估，形成了大量的奧運會典型遺產案例，可以為后續辦奧城市提供參照模板。

3.3" 促進遺產：推動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轉化與生成

奧運遺產形成的關鍵環節便是要通過對各類辦奧資源的規劃、配置與使用，推進奧運會資源要素向奧運遺產要素的轉化，以生成奧運遺產。在以往辦奧案例中，溫哥華2010年冬奧會率先提出了創造遺產的構想，有效推動了奧運遺產的轉化。例如，為了創造、發展和落實冬奧遺產，溫哥華在申奧期間專門籌劃了“2010新遺產”（后改為 “2010新社會遺產”）：一是通過成立“土著青年遺產基金”，支持土著運動員的訓練；二是宣傳冬奧會的相關知識，推動社區居民積極參與并創造具有社區特點的奧運遺產；三是開展奧運遺產研討會、促進有形奧運遺產與無形奧運遺產的轉化等活動［16］；四是統籌運用各類人力、物力、財力資源，推進各類資源要素向奧運遺產轉化。隨著國際社會對奧運遺產的重視程度日益加深，奧運遺產的轉化也有了新的路徑與方法。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遺產轉化要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通過踐行《2020議程》和《新規范》關于奧林匹克運動改革的新要求，深入貫徹可持續發展理念和實施奧運場館規劃，以及要創造出諸多奧運遺產工作的新理念、新模式、新方法。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的轉化與生成路徑主要有2種。1）北京作為中國第一次舉辦冬季奧運會的城市，在辦奧過程中運用了諸多先進理念、技術、方法推動奧運遺產的生成與轉化，為奧運遺產工作提供了“中國方案”。以在申奧與辦奧過程中的體育遺產為例：一是通過政策、人力、財力等各類資源投入，帶動了群眾冰雪運動的普及與發展；二是通過碳減排、碳中和等新技術的應用，以及推行二氧化碳制冷技術，推動了冰雪場館低碳節能建設與改造，為奧林匹克運動貢獻了具有中國智慧的遺產。2）北京2008年奧運會遺產及其相關遺產的積累，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籌辦奠定了遺產傳承的基礎［40］，也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的生成與轉化提供了一條獨特的路徑。就體育遺產而言，2次辦奧共同促進了我國體育事業的發展，而且2次辦奧競選經歷也使我國大型體育賽事的政策制定與奧運遺產規劃流程得以簡化［41］。例如：在辦奧場館方面，北京賽區注重對現有場館遺產的改造，實現了奧運遺產的可持續使用，樹立了“雙奧場館”綜合使用典范；在競技體育方面，推動了運動員的跨項選材，建設了冰雪運動后備人才隊伍，提高了競技冰雪運動水平。從北京2008年夏奧會到北京2022年冬奧會，我國實現了由夏季奧運遺產到冬季奧運遺產的積累、轉化與生成，為后續辦奧城市的奧運遺產轉化與生成提供了經驗藍本。

3.4" 傳承遺產：促進推廣與普及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

習近平提出：“北京冬奧會和冬殘奧會既有場館設施等物質遺產，也有文化和人才遺產，這些都是寶貴財富，要充分運用好，讓其成為推動發展的新動能，實現冬奧遺產利用效益最大化。”［1］同時，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進行傳承、開發和使用是北京后奧運時代遺產治理的關鍵部分，也是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推廣與普及的最終路徑。近年來，國際奧委會愈發重視對賽后遺產傳承的監測。例如，《2020議程》中提到，通過外部組織的支持確保在奧運會后對奧運會遺產進行監控［26］；《遺產戰略方針》中提到，將遺產的理念嵌入奧運會全周期［2］等。上述文件均對北京后奧運時代遺產的傳承與治理給予了重視。

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工作的重要內容便是要創造豐厚的冬奧遺產，為國家、主辦城市、人民群眾帶來長期的和積極的效益。以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體育遺產的傳承為例進行分析。首先，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的體育遺產的傳承應當以史為鑒，在借鑒往屆辦奧城市的遺產傳承經驗的同時，也應規避往屆奧運會遺產傳承與治理風險，例如場館遺產賽后使用不充分問題。其次，應當立足現實，以《遺產戰略計劃》等文件為依據，落實七大遺產領域的規劃及重點任務，對奧運遺產傳承治理的薄弱環節予以重視，在體育遺產方面應進一步加強冰雪運動社會組織建設，進一步推動冰雪運動的普及與推廣。再其次，應當展望未來，以使主辦城市、國家、人民受益為出發點，以弘揚奧林匹克精神為立足點，在體育遺產領域通過建設更多優質冰雪場地設施、推動實現冰雪場館四季運營等措施，提高我國冰雪運動水平和促進健康中國建設，使我國廣大人民群眾長期受益。

進而言之，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各類遺產的傳承也可成為我國后續申辦與籌辦各類大型國際體育賽事的經驗借鑒。從理論而言，奧運會、亞運會及其他各類單項國際體育賽事均屬于大型國際體育賽事（是指那些競技水平較高，對舉辦地的經濟、社會能產生巨大影響，甚至在全球范圍產生影響的體育賽事［42］），這類體育賽事的舉辦通常會涉及與奧運遺產傳承相關的賽事目標與規劃的確定、賽事可行性分析［43］等多個方面，與奧運遺產治理等某些方面具有一定的相似性。因而就上位概念而言，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闡釋，無論是各類有形遺產，諸如場館遺產的超前規劃與賽后使用；還是各類無形遺產，譬如賽事組織管理與人才培養等，均可在一定程度上為各類大型國際體育賽事提供經驗參照。從現實層面而言，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的推廣與普及，響應了《遺產戰略方針》中的“記錄、分析并傳播奧運遺產”［2］的號召，通過對當前舉辦的和往屆的奧運會的遺產經驗進行總結，并將其匯總至國際奧委會及相關網站，既可以為后續辦賽城市提供奧運遺產經驗參照，又可以極大地推動奧運遺產治理經驗和奧運遺產相關知識的傳播與推廣。

4" "結束語

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體現了實現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傳承可持續性目標的理論邏輯指向和實踐路徑進程。明確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基點，探析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最佳過程，把握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實現傳承路徑的終點指向，方能使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為全社會留下更豐厚的遺產，為國際奧林匹克運動的改革貢獻中國智慧，為奧運遺產的治理、傳承、利用等貢獻“中國方案”。

參考文獻：

［1］" 習近平：在北京冬奧會、冬殘奧會總結表彰大會上的講話［N/OL］.（2022-04-08）［2022-08-03］. 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22/0408/c1024-32394955.html.

［2］" Legacy strategic approach： Moving forward［EB/OL］.（2017-12

-05）［2022-08-03］. https：//library.olympics.com/Default/doc/S

YRACUSE/173146/legacy-strategic-approach-moving-forwar

-d-international-olympic-committee.

［3］" 繆律，史國生.《東京2020年殘奧會遺產規劃》的分析與啟示［J］. 首都體育學院學報，2020，32（4）：310-315.

［4］" 胡孝乾，陳姝姝，JAMIE K，等. 國際奧委會《遺產戰略方針》框架下的奧運遺產愿景與治理［J］.上海體育學院學報，2019，43（1）：36-42.

［5］" 袁書營，孫葆麗. 2012年倫敦奧運會遺產計劃分析［J］. 武漢體育學院學報，2012，46（7）：21-25.

［6］" 鄒新嫻，劉雪薇，布特，等. 北京冬奧會遺產管理與運行的戰略思考［J］. 北京體育大學學報，2022，45（5）：65-78.

［7］" 胡孝乾，何奇澤. 奧運遺產的研究熱點及其對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治理的啟示［J］. 首都體育學院學報，2021，33（6）：656-665.

［8］" 繆律，史國生，周銘揚. 奧林匹克運動深化改革背景下奧運遺產現代治理的中國方案與推進策略［J］. 天津體育學院學報，2021，36（2）：166-172.

［9］" 徐擁軍，張丹，閆靜. 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價值及其評估研究［J］. 武漢體育學院學報，2020，54（10）：15-22.

［10］" 呂季東，史國生，繆律. 奧運遺產傳承與保護經驗及啟示［J］. 體育文化導刊，2019（4）：24-29，35.

［11］" 徐祥輝，黃家善. 北京奧運會遺產的評估、開發與保護研究［J］. 體育與科學，2009，30（4）：11-14.

［12］" 北京冬奧組委總體策劃部.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戰略計劃［A］. 北京：北京冬奧組委總體策劃部，2019.

［13］" 中共中央辦公廳 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以2022年北京冬奧會為契機大力發展冰雪運動的意見》［EB/OL］.（2019-03-31）［2022-10-27］. http：//www.gov.cn/zhengce/201

9-03/31/content_5378541.htm.

［14］" 全民健身計劃（2016—2020年）［EB/OL］.（2016-06-15）［2022-10-27］. 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6-06

/23/content_5084564.htm.

［15］" 關于搶抓機遇發展冰雪運動的若干措施［EB/OL］.（2019

-07-19）［2022-10-27］. http：//tyj.fujian.gov.cn/zwgk/zfxxgkzl

/gkml/zcfg/201907/t20190719_4935084.htm.

［16］" 孫葆麗，宋晨翔，杜穎，等. 溫哥華冬奧會遺產工作研究及啟示［J］. 北京體育大學學報，2017，40（10）：1-8.

［17］" 郎君. 論2022北京-張家口冬奧會的奧運經濟產業化運作［J］. 南京體育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7，31（1）：29-34.

［18］" Beijing 2022： Building on the captivating legacy of theolympic games beijing 2008［EB/OL］.（2022-08-03）［2022-08-03］.https：//olympics.com/en/video/beijing-2022-building-on-the

-captivating-legacy-of-the-olympic-games-beijing-200.

［19］" 閆靜，徐詩枧. 奧運遺產可持續發展的域外經驗及其啟示［J］. 首都體育學院學報，2021，33（6）：588-594.

［20］" 易劍東. “雙奧之城”的歷史意蘊、時代使命及未來愿景［J］. 西安體育學院學報，2022，39（3）：263-273.

［21］" BYUN J， LEOPKEY B. Exploring conflict among stakeholders in the governance of olympic legacy［J］. Sport Management Review， 2021： 1-22.

［22］" HENRY I. The meta-evaluation of the sports participation imp

-act and legacy of the London 2012 games： Methodological implications［J］. Journal of Global Sport Management， 2016， 1（1/2）： 19-33.

［23］" 張曉婧，車莉，楊志越.冬奧申委副秘書長徐達：三大理念符合IOC倡議［N/OL］.（2015-06-05）［2022-08-03］. https：//sports.qq.com/a/20150605/033537.htm.

［24］" 王潤斌，鄭一婷，李慧林. 基于《奧林匹克2020議程》的奧運會申辦規則修訂與啟示［J］. 北京體育大學學報，2020，43（4）：18-32.

［25］" 奧地利格拉茨退出2026冬奧會申辦 未獲政府支持［N/OL］.（2018-07-10）［2022-08-03］. https：//sports.qq.com/a/201807

10/016042.htm.

［26］" Olympic agenda 2020 ： 20+20 Recommendations ［EB/OL］.（2014-12-07）［2022-08-03］. https：//library.olympics.com/Def

-ault/doc/SYRACUSE/20238/olympic-agenda-2020-20-20

-recommendations-international-olympic-committee.

［27］" XXIV olympic winter games 2022 working group report［EB

/OL］.（2014-05-09）［2022-10-07］.https：//library.olympics.com/Default/doc/SYRACUSE/51968/xxiv-olympic-winter-ga

-mes-2022-working-group-report-lausanne-9-may-2014

-international-olympic-commit.

［28］ Comité de candidature de beijing aux jeux olympiques d’hiver de 2022. beijing 2022 ： candidate city［EB/OL］.（2014-12-10）［2022-08-03］.https：//library.olympics.com/Default/doc/SYR

ACUSE/30454/beijing-2022-candidate-city-comite-de-can

-didature-de-beijing-aux-jeux-olympiques-d-hiver-de-20

22.

［29］" "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織委員會，北京體育大學. 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報告（2020）［R］. 北京：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織委員會，北京體育大學，2021.

［30］" 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織委員會.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可持續性與遺產賽時宣傳手冊［G］.北京：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織委員會，2022.

［31］" 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報告集（2022）［G/OL］.（2022-01-19）［2022-08-03］. https：//www.beijing2022.cn/wo

g.htm？cmsid=EYS2022011900327700.

［32］" "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織委員會，北京體育大學.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案例報告集（2022）［G］. 北京：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織委員會，北京體育大學，2022.

［33］" 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織委員會，北京體育大學.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報告（賽后）［R］. 北京：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織委員會，北京體育大學，2023.

［34］" 巴赫在閉幕式上的致辭［N/OL］. （2022-02-21）［2022-08

-03］.https：//bj.bjd.com.cn/5b165687a010550e5ddc0e6a/con

-tentShare/61dbd0c1e4b0034fd88d67e8/AP62132952e4b042e4284e7692.html.

［35］" The Pyeong Chang Organizing Committee for the 2018 Olympic and Paralympic Winter Games. 1st legacy report： the tlympic winter games pyeong Chang 2018［R］. Pyeong Chang： The Pyeong Chang Organizing Committee for the 2018 Olympic and Paralympic Winter Games， 2018.

［36］" Tokyo Metropolitan Government. Towards 2020： Building the legacy［R］. Tokyo： Tokyo Metropolitan Government， 2015.

［37］" ANJA S， HOLGER P. The legacy of the olympic games from 1896-2016： A systematic review of academic publications［R/OL］.（2017-12-26）［2022-08-03］. https：//library.olympic

s.com/Default/doc/SYRACUSE/173342/the-legacy-of-the-ol

-ympic-games-from-1896-2016-a-systematic-review-of-a

-cademic-publications-working-.

［38］" CHAPPELET J L. Beyond iegacy： Assessing olympic games performance［J］. Journal of Global Sport Management， 2019， 4（3）： 236-256.

［39］" PREUSS H. Event legacy framework and measurement［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port Policy and Politics， 2019， 11（1）： 103-118.

［40］" 崔樂泉，王安榮. 遺產層摞與創造：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戰略研究［J］. 武漢體育學院學報，2022，56（2）：20-26.

［41］" CHEN S， PREUSS H， HU X， et al. Sport policy development in china： Legacies of beijing’s 2008 summer olympic games and 2022 winter olympic games［J］. Journal of Global Sport Management， 2021， 6（3）： 234-263.

［42］" 盧文云，熊曉正. 大型體育賽事的風險及風險管理［J］. 成都體育學院學報，2005，31（5）：18-22.

［43］" 沈佳，姚頌平. 大型體育賽事的戰略管理研究［J］. 上海體育學院學報，2008，32（6）：19-23.

收稿日期：2023-04-02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19ZDA351）。

第一作者簡介：王海燕（1993—），女，博士在讀，研究方向為體育歷史與文化、奧林匹克運動。E-mail：1406105892@qq.com。

通信作者簡介：王潤斌（1981—），男，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為奧林匹克運動。E-mail：rolandking@qq.com。

作者單位：福建師范大學體育科學學院，福建福州 350117。

School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Sport Science，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 350117，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