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區生活垃圾分類：國外研究述評及啟示

摘要：生活垃圾分類是美麗中國建設的重要一環，也是近年來學界關注的焦點之一。通過梳理1995—2022年國外學界關于社區生活垃圾分類的相關文獻發現，國外學界圍繞生活垃圾分類政策法規、社區居民參與生活垃圾分類行為及其影響因素、社區生活垃圾分類治理主體多元化等主題，形成了一批頗有價值的理論成果。國外研究對于推進國內相關研究的啟示在于：應重視生活垃圾分類研究的公共治理視角，應重視多種社會科學研究方法的并舉應用和創新，應加強多元主體的協同共治研究，可以探索“工具—制度—文化”三個層面的生活垃圾分類闡釋體系。

關鍵詞：生活垃圾分類；社區；研究述評

DOI：10.3969/j.issn.1674-7739.2024.01.008

20世紀60年代以來，資源和環境問題日益受到西方國家的關注，英國、美國、日本、德國等國家開始推廣生活垃圾分類。70年代以來，美國、日本以及歐洲的部分國家已將廢棄物的資源化處理提上議程，并出臺相應的規范性文件促進廢棄物分類收集和循環再利用。各國在生活垃圾處理方式上也逐漸形成共識，從“填埋為主”向“回收為主”嬗變。例如，英國建立嚴格的生活垃圾分類處理體系，征收垃圾稅；德國生活垃圾管理實行“3R”（即減量化、再利用和再循環）原則；日本實行生活垃圾分類管理及回收，打造循環經濟體系等。在此背景下，生活垃圾管理問題逐漸超出技術和環境的范圍，成了一個公共治理問題，學者們也開始基于公共治理視角研究社區生活垃圾分類問題，并且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系統梳理和總結這些研究成果，可以為完善我國生活垃圾管理體系、做好生活垃圾分類工作、推進生活垃圾科學管理，以及加強相關理論研究，提供參考和借鑒。

一、研究情況

西方學界關于生活垃圾管理的研究始于20世紀70年代，以美國亞利桑那大學威廉·拉什杰（William L.Ｒathje）博士創立垃圾學為標志。20世紀70年代的研究主題是垃圾收費和末端無害化。80年代以源頭減量化為主。90年代以后主要研究循環經濟視角下的垃圾資源化和減量化問題。[1]正是在這一背景下，20世紀90年代以來，一些學者開始關注生活垃圾分類的公共治理問題。在科學指引（Science Direct）數據庫最早可以追溯到1995年發表于《人居國際》（Habitat International）期刊上的“卡諾農民使用城市廢物”（Farmer use of urban waste in Kano）一文，主要研究以社區為基礎的固體廢棄物回收問題。在此后的研究中，社區垃圾分類的研究對象以及參與主體也不斷得到延展。本文主要根據Science Direct數據庫中1995—2022年主題類別為“Community household garbage classification”（“社區生活垃圾分類”）的文獻進行歸納和述評，選取了研究文章和綜述文章兩大類。

（一）研究發展階段

本文的研究發展階段指的是學界對社區生活垃圾分類這一問題的關注和研究的發展過程。從發表的研究成果數量以及各時期研究成果的側重點來看，國外關于社區生活垃圾分類的研究基本可以分為三個階段：個別關注期（1995—2005年）、關注度提升期（2006—2013年）和持續關注期（2014年以來）。在第一階段，這一問題受到學者們的關注相對較少，8年間僅發表相關研究成果62篇。這一階段的研究重點是影響生活垃圾分類成效的因素以及社區居民綜合素質與垃圾分類行為的相關性等問題。在第二階段，學界對這一問題的關注度不斷提升，年均發表相關成果23.4篇。學者們多從政策支持與治理主體權責明晰層面上去探究社區生活垃圾分類治理的策略。在第三階段，學界對這一問題的關注度進入一個相對較高且持續關注的時期，年均發表文獻達到116.5篇。這一階段，研究者多將注意力轉移到治理視角剖析社區垃圾分類治理的問題與策略方面。各階段文獻數量統計見表1。

（二）研究成果質量

研究成果質量指的是研究成果的優劣程度，標志著一項研究的水平。在學界，一般以研究成果的出處、社會認可度等來代表研究成果的質量。本文以SCI期刊論文和SSCI期刊論文兩項指標來具體評估這項研究成果的質量，其中以SCI期刊1區、2區和SSCI期刊1區、2區進行分類統計（圖1）。

二、研究主題及主要觀點

通過對上述文獻內容的詳細梳理可以發現，國外學者關于社區居民參與生活垃圾分類的研究基本上可以分為三大主題：社區生活垃圾分類政策法規研究、社區居民參與生活垃圾分類行為及其影響因素研究、社區生活垃圾分類治理主體多元化研究。下文將就這些研究主題分別展開梳理評述。

（一）關于社區生活垃圾分類政策法規的研究

采用具體化的法規政策、明晰規范的治理規則來約束和處罰社區生活垃圾分類中的不規范行為，并在其治理過程中強調以政府權威推動政策法規的執行，進而確保生活垃圾分類政策的有效實施，是西方國家在推行生活垃圾分類初期的普遍做法。例如，1976年美國國會制定了《資源保護和回收法》，該法在垃圾管理中率先提出循環經濟的理念，規定從生活垃圾中分離并處理可回收垃圾是每位公民應盡的義務。此后，學者們在研究中也開始強調生活垃圾的有效分類與善治需借助制度依托，垃圾分類中的不當行為可通過法律、行政、經濟等手段糾偏。[2]此外，通過明晰垃圾分類標準、落實行為問責機制、建立并規范垃圾收費制度等舉措可以提升垃圾分類的治理效能。Zeeman G等學者指出，在社區垃圾分類的實踐上，正是由于缺乏生活垃圾分類治理政策和法規支持與保障，導致產生的很多問題長時間難以解決。[3]Martin Oteng-Ababio指出，生活垃圾分類法律法規的制定應權衡經濟效用與社會價值，妥善處置拾荒者的合法權益，同時確保財政資金的輸出能有效實現垃圾管理和回收的最大價值。[4]D.S.Kraeuchi通過對瑞典電子廢棄物回收成功案例的研究認為，作為生活廢棄物減量化和資源化過程中重要參與主體，政府、企業和民眾整體效能的發揮有賴于法定形式下明晰的權責劃分。[5]

（二）關于社區居民參與生活垃圾分類行為及其影響因素的研究

社區居民是社區生活垃圾的產生者，也是生活垃圾源頭分類最有力的參與者和能動主體，其分類行為往往決定著生活垃圾源頭分類的效率和質量。在既有研究中，學者們主要探討了社區居民垃圾分類行為的影響因素。

首先，從居民個體層面看，部分學者認為垃圾分類行為受居民的認知、環保意識、健康風險意識、收入水平、教育、文化水平、年齡、性別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和制約。譬如，有研究發現，垃圾分類行為所“喚醒”的對生態效益、經濟價值等的認知，以及個人健康風險意識會關系到“垃圾分類”執行的有效程度。[6]而環保意識、垃圾分類相關知識的認知水準與垃圾分類行為的成效呈正相關關系。從加勒比地區特立尼達和多巴哥的個案分析得知，家庭收入水平的高低與垃圾分類行為密切相關，相對于低收入家庭，中等收入家庭參與分類行為的意愿和執行力更強。[7]有學者通過對伊朗達吉地區144戶家庭進行的準實驗和行為跟蹤研究，發現社區居民受教育程度與垃圾分類處理行為的參與度呈現顯著的正相關關系，且通過教育引導能夠顯著提高居民參與生活垃圾分類的自我效能感。[8]有研究指出，社區居民文化素養與對垃圾分類專業知識的認知程度能夠影響其分類行為，文化素養越高、專業知識儲備越豐富，參與垃圾分類行為的意愿越強烈。除居民收入水平、受教育程度等影響因素外，有學者發現，年齡與性別也是制約垃圾分類行為的重要因素。例如，青壯年相較于老年群體參與垃圾分類的意愿偏低；男性相較于女性，垃圾分類角色更為“缺位”。

其次，從外部因素看，社區基礎設施的優劣、財政投入的多寡、垃圾分類投放的便捷度，以及垃圾分類所帶來的歸屬感和認同感等，也會影響和制約社區垃圾分類的效果。例如，有研究認為，分類垃圾箱與社區居民住所的距離同垃圾分類行為的實踐呈線性關系，分類垃圾箱擺放位置與居民住所越近，垃圾分類成效越明顯。地方財政資金投入多寡與社區基礎設施新陳優劣對垃圾分類行為都有一定的影響，其中，基礎設施越完善、地方財政資金投入力度越大，社區垃圾分類的滿意度越高。[9]Stewart Barr等通過對垃圾分類行為的調查分析得知，居民對垃圾回收的感知力、認同感以及分類行為所衍生的成本收益權衡會影響垃圾分類行為，即感知力、認同感越強，衍生的成本越低或者收益越高，垃圾分類實施效果越顯著。

（三）關于社區生活垃圾分類治理主體多元化的研究

倘使政府成為社區垃圾分類治理的單一主體，不僅會極大增加財政支出的壓力，而且這種行政包攬性活動會衍生出更多的問題。因此，部分學者將注意力聚焦在多中心與協同治理理論等方面，強調政府、居民、企業、社會組織、志愿者以及其他相關利益主體之間的協作共治；同時注重在垃圾分類過程中工具技術、政策制度、意識引導、宣傳教育等在多元主體行為間的有效嵌入。在多元主體共治方面，有學者認為環境治理事關利益相關者的合法權益，政府應與其他主體共同通過制度機制、技術工具等方式促使治理效果與期望達成一致。[10]有研究指出，外力是促進社區環境治理不容小覷的力量，企業和慈善機構等外部組織的智力支持和資金援助有助于包括垃圾分類在內的社區服務改觀。[11]有學者指出，私人資本注入不僅能降低財政負擔和垃圾分類工作的難度系數，而且能優化生活垃圾分類模式，助推生活垃圾分類行為趨向合理化、高效化和有序化，進而促使環境治理效能的提升。同時，政府也需要妥善引導私人資本注入生活垃圾分類。[12]有學者認為政府應充分調動社區居民進行垃圾分類的自覺性，以政策法規為驅動力，運用媒體工具的優勢，激勵、引導居民以及社會組織參與垃圾分類。例如，政府可以通過“綠色賬戶”的方式，激發居民參與垃圾分類的積極性，也可以借助社會志愿者、慈善機構等的力量，通過環保理念的傳播、公眾節能減排意識的強化，引領居民參與生活垃圾分類。[13]也有學者從社會組織參與的視角出發，通過在日本東京的問卷調查發現，通過社會傳媒、新媒體等形式向公眾廣泛傳播垃圾分類理念，可以較為明顯地提升居民的垃圾分類意識，通過建立健全相關垃圾分類治理的法規體系，明確管理主體及其責任，可以有效增強垃圾分類的動能。[14]

三、幾點啟示

國外學界圍繞社區生活垃圾分類的政策法規、分類行為及其影響因素、治理主體多元化等主題，形成了一批頗有價值的理論成果。這些成果在研究視角、研究方法、研究框架、研究路徑等方面對推進我國本土化的生活垃圾分類研究具有一定的啟示意義。

（一）應重視生活垃圾分類研究的公共治理視角

生活垃圾分類并不僅僅是技術問題，更是公共管理問題。通過對國外社區垃圾分類文獻的梳理，可以發現多個學科介入到社區生活垃圾分類問題的研究中來。在既有研究中，學者們從社會學、法學、管理學、環境學等學科出發對社區生活垃圾分類問題進行探究，并從公共管理的視角對政府、居民、企業、專家、社會組織、志愿者等主體在生活垃圾分類中的責任分工和統籌協調進行分析，就紓解治理頑疾提出建議。在這方面，國內學者近年來雖然日益重視從公共治理視角研究生活垃圾分類問題并形成了一些較重要的研究成果，但相關研究仍然有待深化。[15]

推進基于公共治理視角的社區生活垃圾分類實踐和研究，首先，應摒棄傳統的單一政府主體管理模式，強調政府與居民、企業、專家、社會組織、志愿者等多元主體間的“雙向互動”。[16]具體而言，在推進普遍性生活垃圾分類的初期，一方面應強調政府作為居于主導地位的一方，應在避免政府“單邊行動”的情況下主動作為，積極推進生活垃圾分類進社區、進家庭、進居民意識；另一方面，應重視居民、企業、專家、社會組織、志愿者等主體在生活垃圾分類中的作用，明晰其在生活垃圾分類中的責任，激發其參與生活垃圾分類的積極性。其次，應以生活垃圾分類的公共性需求為導向，從需求端識別治理痼疾，從供給端形成多元主體合力，進行針對性靶向治理，而無差別的“地毯式”處置策略選擇，從而提升社區生活垃圾分類的治理效能。再次，應強化各主體在生活垃圾分類中的適當理念，以理念建設引領并規范各主體的行為。例如，政府應強化生活垃圾分類的公共服務理念，將生活垃圾分類納入公共服務建設的范疇，統籌規劃部署。居民應強化生活垃圾分類的責任理念，認識到其在生活垃圾初始分類中的主體責任。相關企業應強化社會責任理念，在追求合理收益的同時，積極宣傳和普及垃圾分類知識，提升居民的垃圾分類意識。專家、社會組織、志愿者等主體應積極發揮其各自功能，為做好生活垃圾分類和社區環境治理出謀劃策、身體力行。

（二）應重視多種社會科學研究方法的并舉應用和創新

國外研究者多將生活垃圾分類作為一種公共問題、社會問題進行研究，重視典型經驗的理論總結，研究中綜合運用實證研究、案例研究、比較研究、量化研究等方法。例如，學者Daniel為獲取影響家庭生活垃圾分類意愿的影響因子，采用實證研究的方法，對多達15個國家不同的生活場域及生活習慣展開研究；[17]學者Kam-YiuLam則通過比較研究的方式，從“向居民提供信息”回收方式和“路邊回收”計劃兩個維度對比分析，對垃圾回收方式進行探究；[18]學者Gillian采取定量和定性相結合的方法，對家庭生活垃圾分類試點政策執行的態度進行了研究；[19] Hutagalung IR通過問卷調查的方式對日本東京街道居民垃圾分類進行實地研究，Farley M和Banerjee K S采用案例分析法，對加勒比地區特立尼達進行個案分析，從而發現家庭收入水平的高低與垃圾分類行為意愿密切相關。

近年來，我國政府采取諸多有效方案破解垃圾治理頑疾，大力推進環境治理，社區生活垃圾分類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并取得階段性的成效，探索出一些有效的管理機制和管理方式。這些都需要運用新的研究方法，進行相應的理論研究、總結與創新。然而，在理論層面，生活垃圾分類的研究方法還較為單一，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研究成果的質量，從而也制約其理論和實踐價值的釋放。重視多種社會科學研究方法的并舉應用和創新，首先，應加強生活垃圾分類的實證研究。例如，應加強生活垃圾分類涉及的鄰避沖突實證研究。鄰避沖突是制約社區生活垃圾分類效果的重要原因。近年來，我國社區生活垃圾分類中的鄰避沖突事件也不斷發生。[20]加強生活垃圾分類鄰避沖突的實證研究，有利于構建基于中國場景的生活垃圾分類、社會沖突、基層治理等理論。其次，應加強社區生活垃圾分類的案例研究。注重典型社區生活垃圾分類試點的案例分析和基于多案例視角的垃圾分類問題梳理，對于共性問題的解決和治理方案的引鑒具有重要意義。再次，應加強生活垃圾分類模式的比較研究。通過對國內外垃圾分類模式的多向度比較，既可以在時間維度上明確政策演變和發展趨勢，又可以在空間維度上借鑒先進的管理經驗，助推社區生活垃圾分類政策的軟著陸。最后，應加強生活垃圾分類的量化研究。借鑒國外學者在社區垃圾分類研究領域中的方法，采取多種社會科學研究方法的并舉應用，有利于推進生活垃圾分類研究的理論創新。

（三）應加強多元主體的協同共治研究

作為公共治理問題，生活垃圾分類需要多元主體的協同共治?？v觀國外相關研究的學術史可以發現，這項研究經過了一個從對垃圾分類行為的研究到垃圾分類政策法規的探究，再到治理主體多元化研究的過程，已經形成較為系統性、全方位的生活垃圾分類學術成果體系。國內近年來也越來越認識到生活垃圾分類的公共治理意涵，越來越重視從多元共治的角度研究生活垃圾分類。然而，受實踐發展的制約，相關研究總體上還處于起步階段，高質量的研究成果還不夠豐富。推進生活垃圾分類多元主體的協同共治研究，首先，在理論構建方面，需要探索多元主體協同共治的具體闡釋模式。社區垃圾分類治理作為深入拓展基層治理實踐、建設美麗中國的必要一環，應基于多元主體治理理論，對社區垃圾分類存在的難題進行深入剖析，并努力構建多元主體協同共治的具體闡釋模式。其次，應重視各主體在生活垃圾分類“過程”中的作用發揮。生活垃圾管理是一個“過程”，包括初始分類、源頭減量、中間收運、末端處理等環節。研究中既要著眼源頭環節的分類和減量，也要關注中間收運、末端處理等環節的管理效果。再次，在多元主體共治方面，應重視社區黨建引領的有效力量以及各治理主體之間互聯互通的功效。這是發揮我國制度優勢的獨特之處。在社區黨建引領下，通過聚合社區基層自治組織、社會工作者、相關企業、社會組織、志愿者等多元主體力量，激勵各主體積極發揮各自功能，有利于形成多元參與、分工互補、協同合力的良性生活垃圾分類治理機制。

（四）可以探索“工具—制度—文化”三個層面的生活垃圾分類闡釋體系

如前所述，國外學者在社區垃圾分類的工具、政策法規、居民個體意識等方面進行了較為深入的研究。例如，在分類工具方面，學者們也重視通過技術手段的革新，使垃圾分類沿著自動化、信息化、智能化方向延伸；在政策法規方面，學者們認為應強調法規的強制性、明晰垃圾分類的標準、規范垃圾收費制度、厘清各行為主體的權責；關于垃圾分類行為的影響因素，強調居民的認知、教育、文化水平、健康風險意識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和制約作用。這給國內學者的重要啟示是，可以在“工具—制度—文化”三個層面進行生活垃圾分類治理的理論闡釋，實現創造性的理論移植，形成本土化的理論體系。

首先，應重視生活垃圾分類工具的推廣。有效的分類工具可以提升社區垃圾分類的效率，增加垃圾分類工作的便捷性，提升社區垃圾分類的效能。在這方面，學界應關注科技賦能促進垃圾分類的新功能，例如建立社區垃圾分類專屬APP或小程序，定期更新科普類垃圾分類資訊、知識以及技巧等。此外，還應關注自媒體、微博、抖音等媒介工具在打造智慧社區、設置交流窗口、改善社區人居環境等方面的積極作用。其次，應加強社區生活垃圾分類制度機制研究。在這方面，國內近年來在政府的相關職責分工和能力建設、生活垃圾分類標準、收運機制、處理設施、各行為主體的責任分工、執行機制、獎懲機制等的建設上有了較快進展，但相應的成果和經驗還有待進行理論總結。再次，應加強生活垃圾分類相關的文化研究。垃圾分類只有植根在人們的意識里，成為人們的一種基本認知，才能外化為習慣性的行為。在推進生活垃圾分類過程中，只有塑造社區文化，打造綠色文明的生活理念，才能夠為垃圾分類的長久實施奠定堅實的基礎。近年來，很多城市的社區通過定期或不定期舉辦垃圾分類宣傳活動、表彰優秀的垃圾分類居民等方式傳播垃圾分類知識，增強居民的垃圾分類意識，培育垃圾分類文化。這些都值得進行理論研究。

總而言之，社區生活垃圾分類一方面是破解“垃圾圍城”、建設美麗中國的必然選擇，另一方面也是加強基層治理，實現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內容。由于相關的實踐較早，國外學界對這一問題已經進行了一定的研究。國內的相關研究方興未艾，應認真學習借鑒國外學界相關研究的理論視角、研究方法、研究框架、研究路徑等，基于國內相關實踐探索及其理論需求，積極構建多層次、現代化、本土化的生活垃圾公共治理理論體系。

說明：本課題系天津市哲學社會科學規劃項目：“雙碳”背景下天津市生活垃圾分類的激勵機制研究（TJGLQN22-007）的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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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ification of Community Domestic Waste： A Review of Overseas Research and it’s Enlightenmentt

Xue Liqiang，Wang Peng

（Tianjin University of Commerce， Tianjin 300314， China）

Abstract： Domestic waste classification is a crucial aspect of building a beautiful China and one of the focal points of academic attention in recent years. In this paper， we sort out the associated research documentation on community domestic waste classification in foreign academia from 1995 to 2022. It is unveiled that foreign scholars have developed a number of important theoretical findings regarding the subjects of domestic waste classification policies and regulations， community members' involvement in domestic waste classification behaviors and the factors that influence them， and the diversification of the subjects of community domestic waste classification governance. The inspiration of foreign studies for domestic research lies as follows： the public governance perspective of domestic waste classification research should be emphasized; the parallel application and innovation of multiple social science research methods should be emphasized; the collaborative research of multiple subjects should be strengthened， and a three-level interpretation system of \"tools - system - culture\" can be explored.

Key words： classification of domestic waste; community; research review

責任編輯：許" 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