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騎手詩人”之稱的昆山外賣員王計兵進入人們的視野,“從空氣里趕出風,從風里趕出刀子,從骨頭里趕出火,從火里趕出水,趕時間的人沒有四季,只有一站和下一站”。一首《趕時間的人》引發無數人共鳴,這些透著焦灼和無奈的詩句,正是千千萬萬外賣小哥的日常心態。
這首詩源自王計兵一次趕時間送單的經歷。因為顧客下單時誤將地址填錯,王計兵多次聯系顧客后,爬了三棟樓,才輾轉將外賣送達。而后,這首在當時寫下的詩被詩友無意間發到微博,“外賣詩人”“騎手詩人”成為熱搜,外賣小哥風雨兼程背后的艱辛,也被更多人知曉。
恰似年有四季,月有陰晴,生命的旅途就是在不斷地從一場風雨趕赴另一場風雨。“用雙腳錘擊大地,在這個人間不斷淬火。”外賣小哥王計兵的吶喊振聾發聵。唯有無懼風雨,趕分秒光陰,方能淬成精彩人生。
于王計兵而言,“風雨”可能意味著一家老小的生活開支壓力,可能是居無定所、漂泊無依的無奈,也可能是突如其來的疾病。生活的重壓扛在肩上,唯有辛苦奔波,日月兼程。我們在理想與未來的引領下耕耘,前行,卻時常在“風雨”中迷失方向。
如此,我們更應效仿王計兵之言,以正向的態度趕出生命的繁華。“從骨頭里趕出火,從火里趕出水。”王計兵以拼搏的姿態爭分奪秒,沖出生命的風雨。水暖工朱彥軍于務工之余看詞讀物,趕出平凡生活的詩意。他們是“美好生活的創造者、守護者”,以其“趕”的身影為可能困惑的我們指明前路。
“趕”是一種風雨兼程的勇氣,更是追風趕月的毅力。翻山越嶺只為一場遇見,全力以赴只為一次熱愛。答案就在腳步里,也結在汗水中,感官和心靈,總有一樣要生活在別處,你會更加堅定,心中的熱愛。發揮主觀能動性,將時間投入熱愛,或將收獲不同結局。且看外賣小哥雷海為趕時間玩轉詩詞終成冠軍,且看袁隆平于田埂間架起心愛的小提琴。如此,趕時間被褪去“痛苦”的外衣,成為充盈自我的享受。
然而,于“趕”的同時,仍需謹防為“精細化”的時間控制奪去自我。君可見《摩登時代》中流水線工人因無限重復的時間而麻木;君可見無數外賣騎手困于算法之中,在倒計時里迷失自我,君亦可見部分內卷化驅使的校園,以精確至分秒的標準化管理扼殺生命的創造力。“我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看看太陽和藍色的原野。”而倘若被時間所奴役,生命便只剩慘淡的陰霾。
“青年人所多的是生力,遇見深林,可以辟成平地的,遇見曠野,可以栽種樹木的,遇見沙漠,可以開掘井泉的。”誠如魯迅先生所言,我們更應將此“生力”化作趕的動力,逍遙于時間與系統之外,行走于詩意和奮進之間。
山有頂峰,湖有彼岸,在人生漫漫長途中,萬物皆有回轉;當我們覺得余味苦澀,請你相信追風趕月莫停留,平蕪盡處是春山,風雨兼程,即到遠方。
作者簡介:
陳炳赫,男,作者單位:浙江省玉環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