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 要:本文以明代中期女性典型發式部件“?髻”為研究對象,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通過對現有文物、圖像、文獻資料的收集分析,從口徑、高度、形狀、材質等主要變量因素切入,梳理江南地區?髻在明代中期不同階段的形態特征與變化規律。從服飾變遷的角度,探究同時期女性服裝變遷對?髻形態的直接影響,以及與當時社會變革的內在關系。
關鍵詞:?髻;形態衍變;明代中期;江南地區
一、?髻的來源、定義與形態類型
?髻又名“發鼓”“狄狄”“假殼”,明時汴地俗稱為“苛”[1],是明代已婚女性的常用正裝發式(如圖1)。本文所提“?髻”一詞,并不含髻上附加的裝飾頭面,而僅指代其中的發罩部分。?髻原指某種梳發式樣,后受宋元兩朝婦女的戴冠與包髻風氣影響而附加以織物[2]67,進而成為具有假髻性質的發式部件,材質也更為豐富,依主人財力與使用場合的差異可分為頭發、白紙、苧布、縐紗[3]、棕絲[4]、金銀等。
孫機先生曾于《明代的束發冠、?髻與頭面》中考據?髻的詞義、來源、用途與演變過程,指出在?髻的形態差異方面,“覆盂型女冠在明代自成系列,實應代表一種類型”[2]70,初步劃分了?髻存在的形態類別。在此基礎上,如附錄所示,通過對江南地區相關文物資料的整理,可將?髻的形狀類型概分兩類:一類廓形呈半圓狀,即上文“覆盂型”;另一類呈圓錐狀,下文依其形態特征概稱為“尖型”。?髻在明代中期的衍變多以此為基礎,產生橫縱尺寸、尖首方向和上下比例的變化,直至后期廓形受梁冠的影響異變,方逐漸脫離二者之列。
二、從“高髻寬裙”到“垂裙窄髻”
成化時期的?髻總體高度較高,口徑較大,呈“寬口高髻”狀(如圖2)。訪明畫家雪舟于《各國人物圖卷》①中繪制了兩位女性形象,二者所戴的覆盂型、尖型?髻均屬此類,同時期佛教版畫《萬像水陸》[5]中的?髻也存在相似特征。
與“寬口高髻”伴隨出現的,是當時裙擺外擴的特殊服裝審美:成化后期的京城流行將馬尾織成的襯裙穿于衣內,使衣服外張,形狀如傘[6]。此流行從富商公子與歌妓中興起,到成化末年已遍及各階層[7],在成化末期的宮廷繪畫《明憲宗元宵行樂卷圖》中,女性的高髻寬裙亦印證了這一審美傾向(如圖3)。當時的女裝廓形呈“人”狀,外擴裙體與寬高?髻的搭配保證了整體廓形的和諧,由此出現的商機甚至導致官馬馬尾被盜[8],終在弘治初為官方所禁。
在南京禮部公文《為定服式以正風化事》中,朝廷要求婦女服飾恢復“弘治年間式樣”,即衣長僅掩裙腰,袖寬不過尺二寸,?髻高僅三寸,并尖首向前佩戴[9](如圖4),成化末期刊行的內府彩繪本《釋氏源流應化事跡》的插圖[10]、山西繁峙公主寺明代大雄寶殿南墻壁畫[11]中的婦女形象均符合以上特征。在文獻記載方面,《太康縣志》中有“弘治間,婦女衣衫僅掩裙腰……髻高寸余”的記載[12]葉六背;《漂海錄》中形容揚子江以北地區“服飾大概與江南一般,但江北好著短窄白衣……婦女首飾亦圓而尖如雞喙然”[13]194。可見當時這一標準式樣的流行之廣。
相對于成化時期外擴的裙形,此時的女裝廓形轉為上下直垂的“丨丨”形,已與成化時期的“寬口高髻”不適配,?髻體量隨裙擺的垂落而縮小,整體形象可以“垂裙矮髻”概之。
圖4 美國國會圖書館藏《釋氏源流應化事跡·降伏六師》插圖、
山西公主寺壁畫中的“弘治式樣”及服裝廓形圖解
但在主流標準之外,江南不同地區的?髻裝束也存在其個性表達,盡管當地的?髻式樣變化符合整體的收小趨勢,但各區域的服飾差異并不能以標準的“弘治式樣”概之。弘治初年因海難漂至中國的朝鮮官員崔溥就曾在筆記中將江南地區的婦女首飾以寧波府為界分為兩類。揚子江以南、寧波府以北地區的?髻式樣較“雞喙”狀更為尖長,被崔溥形容為“圓而銳如牛角然,或戴觀音冠飾,以金玉照耀人目”。在《石湖志》描繪同年宗族賀壽場景的《莫氏慶壽圖》[14]中,便有一名女眷佩戴了符合該特征的?髻,成化末年(公元1487年)雙桂堂刊行的《新刊剪燈余話》插畫中也出現了佩戴此類?髻的身影。直至正德時期,福建建陽楊氏清江書堂刊印的《新增補相剪燈新話大全》中仍可見到相似的女性形象(如圖5)。
圖5 中國國家圖書館藏《石湖志》《新刊剪燈余話》《新增補
相剪燈新話大全》插圖中的佩戴“牛角”狀?髻的女性形象
而寧波府以南地區則更為流行覆盂型?髻,其外觀“圓而長而大”[13]194。上海李惠利中學明墓便出土了一件外觀長圓的銀絲?髻[15]164(如附錄第3條),應為收窄趨勢在覆盂型?髻上的呈現。
綜上可知,成化時期流行裙擺外擴,搭配的?髻口徑較大、高度較高。弘治時期因裙擺下垂,搭配的?髻口徑整體收窄,但在高度、形狀方面存在地區流行的差異,而江南地區的?髻應高于京城一帶。
三、髻倒戴風潮與“闊衣高髻”的轉折
弘治末期的京城,婦女?髻升至五寸,并流行尖首朝后佩戴,民間稱之為“反面髻”“背夫髻”[16]。婦女服式變得長而大,袖寬過膝,襖長掩裙,徹底顛覆了成化、弘治時期短衣小袖的穿著思路。盡管后來被視作顛倒陰陽、有傷風化的現象而遭禁,該風潮卻已傳至各地[9]。河南省原陽縣出土的馮氏石棺上刻有一組嘉靖三十九年創作的孝行圖,其中《曹莊磨刀勸妻》[17]部分的女性身著中長上衣、所戴?髻廓形高窄而尖首向后,或許便是該風尚在周邊地區的遺風(如圖6)。而現有的出土文物中,正德之后的江南女性服飾多闊衣寬袖,可見這一禁令并未有效阻斷該服式風潮在江南地區的流行。
倒戴髻的流行盡管短暫,它在不同地區的傳播與發展卻預示了江南與京城地區時尚地位的反轉,該風潮雖自京師興起,但江南地區卻具備更為充分的時尚發展條件。一方面,距離政治中心較遠的地理位置進一步削弱了服制法令的影響,在京城受到遏止的流行風潮能于當地獲得進一步的發展;另一方面,江南地區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為商品經濟的發展提供了基礎,而經濟發展正是時尚發展的前提。崔溥形容當時的北京地區:“其山童,其川污,其地沙土揚起,塵埃漲天,五谷不豐。其間人物之伙,樓臺之盛,市肆之富,恐不及于蘇杭。其城中之所需皆自南京及蘇杭而來。”[13]163可見當時兩地的物產與經濟發展的差距。
待到正德、嘉靖之交,江南地區的?髻口徑再度變大,江陰鄒氏墓[18]、常州清潭工地明墓與王洛家族盛氏墓出土的銀絲?髻尺寸相近[19]98-99(如附錄第1、2、4條),均體量偏大,正如《太康縣志》所載:“正德間,衣衫漸大,裙褶漸多,衫唯用金彩補子,髻漸高。嘉靖初,衣衫大至膝,裙短褶少,髻高如官帽,皆鐵絲胎,高六七寸,口周回尺二三寸余”。傳世容像中亦不乏此類“闊以高髻”的婦女形象,在美國史密森學會與中國藝術研究院收藏的明代容像中,所繪婦女便分別佩戴高大的尖型與覆盂型?髻(如圖7)。
此外,衣長與袖寬的增大使女裝廓形由弘治時期的“丨丨”形轉為下身微擴的“丨\”形,這深刻影響了搭配?髻的形態,極大削弱了搭配?髻的體量、形狀變化對整體服飾廓形的影響,?髻尖首與外擴的服裝廓形呼應,形成近似等腰三角形的穩定結構,保證了視覺方面的搭配整體性,?髻搭配的靈活度由此增強。在常州武進區王洛家族墓出土的文物中,盛氏、徐氏作為婆媳兩代,陪葬衣物式樣、數量相近,?髻款式與體量卻差異極大,便是較典型的文物印證(如圖8)。
四、嘉隆時期的“精工小髻”與圓扁式樣流行
在形態方面,嘉靖中后期江南地區的?髻呈口徑較小、高度較低的狀態,并流行扁圓式樣。徐增唯在《援古證今》中提及當地的?髻樣式到嘉靖三十六年已“制樣惟員(圓)”[20];《云間據目抄》亦載:“婦人頭髻,在隆慶初年皆尚圓扁”[21]。這一?髻式樣體量小巧,在上海、嘉興、無錫、義烏、常州等地均有出土,如嘉興李家墳明墓出土的銀鎏金?髻[22]、義烏吳麟夫婦墓[23]與吳鶴山[24]出土的金絲?髻、上海李惠利中學墓均屬此類(如附錄第23—26條),足見此式樣在江南地區流行之廣。如附錄第12條,該時期的“尖型”?髻同樣體量小巧,如無錫華復誠夫婦墓中,女墓主曹孺墓出土的鎏金銀絲細網?髻,尖首傾斜,形如雞喙,與上文“弘治式樣”相仿[25]。
嘉隆時期,?髻出現了用料貴金屬化、工藝精細化的特征。一方面,江南地區手工藝市場的發展反映在?髻的制作上,成化后“以銀代役”政策的發展與隆慶二年“逃匠免罪”等政策的頒布,使工匠的社會地位與人身自由情況改善,大量能工巧匠匯集商業繁榮的江南,民間的商匠互動推進了當地工藝水平的提升[26]。
另一方面,嘉隆時期海上貿易的開放使大量海外白銀流入國內,為工藝品制作提供了充足的原料[27],貴金屬材質開始被更多地運用于?髻的制作。盡管此前已有使用銀絲制作?髻的先例,但多用于內層支架,外附皂紗,貴金屬材質的使用并未對最終的視覺效果產生直接影響,裝飾效果仍主要依靠其上附加的頭面,王洛家族墓出土的兩件?髻便屬此類。而隨著民間消費水平與編制工藝的提升,出現了通體金銀絲編制的?髻,網格孔徑明顯收小,部分文物孔距甚至小至1mm[28],豪富者還會采用黃金制作(如圖9)。
圖9 ?髻小孔徑編制手法(左)與大孔徑編制手法(右)圖示(作者自繪)
此類?髻佩戴時無需另覆絲面,精致的金屬細網直接裸露在外,進一步提升了?髻的裝飾性。待到《金瓶梅》中,李瓶兒擁有的那件重達九兩的金絲?髻,其工料靡費已高于搭配的頭面,成為身份與財富的象征[29]。
五、“梁冠化”趨勢與異變
在隆慶初期的江南余姚地區,隨著服制法令影響的持續削弱與新興市民階層的崛起,昔日為命婦群體所佩戴的梁冠成為遍及各階層的婦女頭飾[22],其外形元素也與?髻融合,呈現出一種介于梁冠與?髻之間的特殊狀態。上海宛平南路三品官員夫婦墓出土的“銀絲鎏金發罩”[15]128-129與陸深后裔家族墓出土的“金絲四梁冠”[15]138-139(如附錄第29—30條),盡管仍保留了覆盂型與尖型的基礎形態,但開始出現如金梁、立檐、卷云等屬于梁冠的裝飾特征。
梁冠元素的加入提升了?髻本身的觀賞性,也使?髻廓形發生異變,甚至徹底發展為金銀絲編制的小型梁冠。孫機先生曾從工藝角度出發,認為此類金絲冠與錘鍱制成的金屬冠不同,也應稱為“?髻”[2]66。無錫博物院便收藏有一件梁冠式金絲發罩,南京市棲霞山2號墓也有同類發罩出土(如附錄第33—34條)。
盡管在工藝、用途與初期形態方面,此類“梁冠式”頭飾與?髻存在明顯的傳承關系,但它在器物形態方面已脫離早期?髻的兩大基礎形態,其審美取向與穿著經驗也逐漸別于舊式,轉向新的發展方向。
六、結語
?髻的形態變化貫穿明代中期,在“覆盂型”“尖型”兩大廓形基礎上產生底徑、高度、上下比例與尖首方向的變化,并在嘉靖后出現材質貴金屬化、工藝精細化、形制梁冠化的衍變趨勢。但在復雜的社會環境影響下,該趨勢在現實生活中的反映并非絕對,受交通條件、信息傳播渠道與地方經濟水平的影響,不同區域的衍變進程也會有所差異(如圖10)。
圖10 明代中期?髻形態特征衍變(筆者自繪)
明代中期是?髻形態衍變的重要時段,當時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的互動關系直接影響?髻時尚的發展更迭。盡管明太祖時代定有嚴格的服式制度[30],但隨著朝廷怠政,成、弘時期的江南地區僭越之舉頻出。都察院左都御史馬文生就曾在弘治元年上呈的《申明舊章以厚風化事》中提出應整頓應天、順天二府奢靡僭越、不遵舊禮的不良風氣[31]。
在社會失序的整體氛圍中,江南地區商品經濟的蓬勃發展不僅為服飾時尚的發展提供了物質基礎,經商帶來的地區間人口流動性的增強更促進了時尚的空間傳播。?髻形態衍變至后期,由各階層普遍佩戴的發飾部件,受到梁冠這一“婦人非受封不敢戴”[12]葉七正的具有象征意義的飾物影響而產生異變。該變化不僅是潮流的更迭,亦是江南地區民間商品經濟蓬勃發展中崛起的新興市民階層對更高身份象征的追求,這一挑戰性的舉動客觀上使服飾流行突破了當時的階層隔閡,在相互模仿中得以進一步發展。而此背景下興起的心學理論消解了以往的主流道德觀念,所倡導的對個人主體性的追求使人性中的物欲得以釋放,形成了追求即時享樂的社會氛圍,一如《客座贅語》中描述的當時南京地區的社會現象:
以是生計日蹙,生殖日枯,而又俗尚日奢,婦女尤其。家才儋石,已貿綺羅;積未錙銖,先營珠翠。每見貿易之家,發跡未幾,傾覆隨之,指房屋以償逋,挈妻孥而遠遁者,比比是也。[32]
盡管這一風氣受到了諸多批判,亦導致了諸多社會問題,但市場消費的提升無疑也推動了民間時尚的迭代與發展。
總之,作為明代婦女的代表性發飾部件,?髻是明代中期江南女性服飾審美變遷的重要組成部分。在社會服制嚴明的古代社會,?髻與服式的整體性搭配反映了當時婦女的穿著與審美經驗,而明代中期的特殊時代背景使?髻形態的衍變于審美意趣之外又附加了新興市民群體彰顯財富、追求更高社會地位的群體訴求,是一種當時社會文化心理走向社會時尚的具體表現。
附錄:江浙滬地區明代中期?髻出土文物列表
(部分形似鬏髻,但墓主為男性的文物,該表不予收錄。)
注釋:
①《各國人物圖卷(國々人物図巻)》,作者雪舟等楊(せっしゅう-とうよう),日本僧侶、畫家,曾于1467年赴中國游歷,行經江南及北京地區,1469年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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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黃林伊杉,中國美術學院藝術管理與教育學院美術專業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社區美育研究與實踐。
通訊作者:陳子勁,中國美術學院藝術管理與教育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社會美育與社區公共文化服務體系構建。